天地戰魂 - 第8章

好不容易懾服了體內戰魂，亢明玉剛把神識轉到外界，心裡着實嚇的不輕。青鐚沒有主人催發，淡淡的劍氣，已經給眾鬼壓到了不足半尺。亢明玉張眼前看到的就是無數的扭曲臉孔，和不住狂抓的青黑鬼手。

心情浮動下，青鐚劍光再弱一分，亢明玉已經看到了有個鬼軍，已經抓到了他鼻子不足一寸的地方。心下鎮駭，亢明玉狂催真氣，碧焰陰雷猛地爆發出來，威勢空前的猛烈。

亢明玉真氣運行，本來已經被壓制的呂布陰魂，猛地暴漲，一股陰氣沿着亢明玉奇經八脈，十二正經沿路之上，把本來潛伏其中的陰魂，一一吸收化納，威勢越來越強。一路破關直上，亢明玉只覺得腦海一涼，自己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本來的項羽陰魂，卻不知如何怎麼也呼喚不動。亢明玉眉心一股青綠色的氣團暴起，轉瞬間已經覆蓋周身。一個聲音在他體內哈哈哈哈長笑到：「你仔細記了，現在你體內真氣運行的線路，就是我平生絕學，『鬼神限』。就是鬼神遇我，也是大限臨頭。」

一股絕不和亢明玉本來真氣運行線路相同的內力，在他體內急速流轉。亢明玉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直欲乘風飛去。一股凌厲的氣息籠罩戰場，本來躁亂的鬼軍在這股氣勢的壓迫下，緩緩安定下來。

「哈哈！哈哈哈！小友，你修煉的功夫還真是龐雜，這門攝神御鬼大法很是古怪啊！」

亢明玉還沒有理解呂布所說何指，就猛地發現體內的真氣再度發生變化。不受控制的身體，強行運轉攝神御鬼大法。亢明玉驚駭的發現，被呂布操縱的身體，功力竟然一增，再增，攝神御鬼大法威力早已突破極限。

強猛無匹的吸力，在他身體周圍形成了一股漩渦，八萬鬼軍，鬼聲啾啾，前仆後繼的化成滾滾黑煙被漩渦吸入。

呂布大喝一聲，亢明玉再次心中狂震。本來沉重的肉身，竟然違背了世間常規，緩緩拔地上升。亢明玉的修為不但沒有真人位，連道人位都沒進過，居然有此異象，這呂布的曠世神功「鬼神限」的威力，也實在太駭人聽聞了。

「哈哈！哈哈哈！有趣，原本我以為自己終身不能突破『鬼神限』的『鬼神之界』。沒想到死後卻能在武功上再有進境，我真是死的好啊！玄德公若非你把我埋在風水絕佳之地，我又怎會有今天！」

總是亢明玉再怎麼愚鈍，也聽得出這鬼神呂布，心中的滿腔怨憤。積累了千年百世仇怨，那是頃盡五湖四海之水，也洗刷不了的。

「我是三國呂布，老子天下無敵，我看還有哪個小人，敢阻我去路，陰謀算計我！」

撕天怒號，讓眾多鬼軍也戰慄不安。攝神御鬼大法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亢明玉只能眼見自己緩緩的飄飛半空，濃密的鬼氣形成了通天徹地的黑雲。

如此邪祟的強橫氣息，讓九天之上都受了震動。本來晴空萬里的天際，猛地一暗，雷電交加，大雨毫無預兆的呼啦拉落了下來。

如此多的陰魂湧入體內，亢明玉只覺得經脈暴漲，全身肌肉骨骼都似乎要被吹爆了一般的難受。偏偏自己想要緩解一下，卻半根手指也動彈不了。

似乎受了如此強烈的氣息牽引，在西南的古墓方向也是一團黑雲升起。筆直的黑氣直插雲霄。亢明玉也不知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師父東夷子和道門七大高手，究竟和大日法王，百骨道人斗的怎麼樣了？

似乎為了響應亢明玉這邊的異變，西南方的黑氣愈來愈盛，在雲端隱隱下壓。向亢明玉這邊移動過來。當亢明玉看到那碩大無朋的蛇頭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看到了甚麼。

雖然亢明玉從呂布那些鬼將的記憶中知道，百骨道人把千年獨角大蛇煉成戰魂。但是他可沒想到這千年獨角大蛇，居然有這麼大。

通體腰圍最細的地方，也有十丈左右，數人合抱。鱗片足有臉盆大小，自地面直穿入雲端，在半空中探下蛇頭，兩眼煌煌，燦爛若星斗。亢明玉粗略估計，這大蛇一口下去，半個城池的人也才夠一飽。若是一日三餐，加上夜宵，不上幾年，就能從大江南北，直吃到塞外草原。

而且還是人畜不拘，生熟不論，略略挑嘴些，估計海外諸國也就吃到了。

給大蛇的陰氣一衝，亢明玉猛然覺得自己身體恢復了行動。給周圍千百陰魂一帶，亢明玉真氣一衝，猛地拔升了數十丈高下。

他卻不知陰魂終究和生人不同，呂布雖然可以借用他的記憶，使出攝神御鬼大法，但終究不能如常人一樣，對身體異常，有所感應。攝神御鬼大法在呂布的催運下突破了本身極限，吸納的數萬陰魂，這麼多陰氣入體，頓時沖淡了呂布對亢明玉身體的控制。呂布雖勇，終究不能以一人之力抗衡千萬鬼軍。

面對如此恐怖的蛇妖，亢明玉想也不想，就要逃命。默默揣摩剛才的真氣運行，亢明玉急提「鬼神限」神功，希望自己能如師父東夷子，那樣御氣排空，腳底摸風。

亢明玉照葫蘆畫瓢，果然肋下生風，飄飄悠悠，只不過周身陰魂繚繞，黑風陣陣，不象神仙馭雲，倒十足似妖怪駕風，未免美中不足。

亢明玉不動倒還罷了，這一動彈，立刻引起了蛇妖的注意。巨口大張，自雲端反身向亢明玉吞來。蛇妖巨口還沒接近，一股腥臭之極，中人慾嘔的氣味就已經讓亢明玉頭暈腦漲，不堪忍受。

「鬼神限」雖然是呂布平生絕學，但並不能排氣馭空，飛翔天宇。這門神功的主旨，在於提升人類本身體質的極限，突破先天限制。一旦修煉有成，必然行動比常人迅捷百倍，力大無窮，感觀知覺超勝常人。體魄之強韌，當真堪比鬼神。

只不過亢明玉現在的情況有些特別，他現在能御氣排空，飛升半空，不似道門七大高手，靠的不是真人位的修為，而是靠的八萬鬼軍的邪力，陰氣。因此轉動之際，顯得笨手笨腳，踉蹌僵拙。沒飛出百餘丈遠，就給蛇妖追上，大口吞天，咬了下來。

「媽媽的！這般鬼道士不是自稱法力無邊的麼？怎會放了這條大蛇妖怪來追咬老子？」

生死關頭亢明玉也說不上尊師重道，心裡反覆把道門七大高手嘀咕個遍。心知此時只有自己努力掙扎，才能保住小命。真氣迫發，無數團碧焰陰雷繞體飛舞。吸收了不少陰魂，正覺得體內鼓脹如球的亢明玉，這一記碧焰陰雷刀威勢遠超從前，達致前所未有的境界。

八萬鬼軍的陰魂邪力，果然非同小可，亢明玉這一記碧焰陰雷刀威力直追項羽生前。雖然沒有項羽那般，修成七十二道地煞氣，碧焰陰雷刀的威力可以通天徹地。但全力鼓勁下逼出的碧焰陰雷少說也有四五十團，形成的碧焰刀氣，空前暴漲。夾雜着亢明玉狗急跳牆，老鼠噬貓的悲憤之氣，一刀斬向蛇妖的頂門。

面對亢明玉的瀕死反擊，通天大蛇巨口一張，噴出一道黑氣，準確之極的擊中亢明玉的碧焰刀氣。兩股力量一撞之下，頓時炸開千團碧焰，萬片黑雲。威力所及數十里的天空之內，都轟轟雷響。

第八章

魂印

亢明玉並不知道，地下古墓這時已經出了什麼變化。

道門七大高手，還沒有跟百骨道人、大日法王遇上，就被百骨道人埋伏的陣法困住了。

百骨道人在此地經營了這麼多年，為了修煉法術，自然做了不少安排，非倉促前來的道門七子可比。

亢明玉剛剛一走，仲崇宏就把蓬萊派，七大鎮派奇寶之一的蹈海袋取了出來。

雖然七人的道法都高深奧妙，但是鑽入地下和百骨道人這等妖人動手，自身實力不免打了折扣。七人中只有博厄子精善地遁的法術，其餘人等對穿土鑽洞並不擅長。因此仲崇宏想要水淹此地，把兩大邪人逼出來動手。

蹈海袋一翻，如同頃盡長江，扳倒黃河，銀漢露底，大海逆灌，漫天大水頃刻之間就淹遍了周圍數里。道門法寶終究不比尋常，這蹈海袋的水流能隨心控制，出了這古墓之上的地面，並不向別處流轉。

亢明玉連處異變，心慌手亂，連自己的情況都還不甚清楚，因此就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更沒看到這水淹遍地的奇景。

大日法王正和百骨道人在地下苦鬥，猛聽得喀喇一聲，古墓下如同被捅露了河底，激流自他撞破的墓頂傾瀉而下。本來正加力強攻，要先解決了大日法王這個老禿驢。被道門七子這麼一干擾，百骨道人也不敢輕忽，急忙發動了埋伏好的「太陰戍形陣法」。

而且，百骨道人更把大蛇煉成的戰魂放了出去，增添陣法的威力。

百骨道人沒想到的是，這「太陰戍形陣法」確實暫時困住了道門七大高手，但是他戰魂獨角蛇妖，卻給正被呂布控制，吸納八萬鬼兵的亢明玉吸引，導致陣法威力不能盡數發揮。

大日法王何等智慧，他雖然有十足的信心不會輸給百骨道人。但是他可沒辦法對付道門七大高手的圍攻，百骨道人有自己法術可以探察周圍的情況，大日法王的佛門六神通之一的天眼通，一樣能眼觀千里的景物。

而且大日法王雖然沒見過道門七大高手，他心裡卻有一種奇特的明悟，這七人一定是為了他而來的。這種感覺乃是修行接近天人之界的人，偶爾來的一線靈光。大日法王雖然還沒本事預測未來，但是神通了得，預感吉凶禍福卻甚為靈驗。

他功體受損，自忖沒有幾日修養不能恢復顛峰狀態，大日紫焰在水下受到許多限制，這個也大大不利他的功力發揮。這時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抽身離開。

大日法王當機立斷，巨喝一聲，身外金光猛地大張，百骨道人促不及防，被大日法王硬撞出一個缺口。早就找好退路的大日法王，一掌按在墓室的南牆上，一股摧山倒海的剛猛大力發出去。拍出一個缺口。隨着源源不斷流入的湍急水流，大日法王的雄壯身影轉瞬消失不見。

百骨道人的青螭寒光鞭隨後急追，但是都給大日法王的金剛法杖盪開。地面上的道門七大高手，對付妖魔鬼怪，最有專長。雖然百骨道人利用萬千陰魂凝聚的「太陰戍形陣法」威力莫測，可也難不住這七人。

蹈海袋放出，仲崇宏的東海御龍訣就能藉助法寶的威力，增長一倍以上。周圍水流被仲崇宏聚成數十條水龍，布下了天羅地網。

宇文星辰身法最為快速，整個人化成了一股淡淡白影，在附近迅速穿梭，找尋地下有人鑽出地面的徵兆。不夜島主張清夜冰魄劍氣橫空，蓄勢待發。其餘四人雖然未有動作，但是也都各出法力，把眾多陰魂，遠遠的驅逐開去，不成威脅。

頂上天空，正翻滾來去的獨角蛇妖，倒沒人理睬。這七人知道這條蛇妖，終究是被百骨道人控制的，只要擊殺了百骨道人，降服這蛇妖輕而易舉。

「不好，那廝跑了！」

一直密切注意地面的列缺子，手上一道青光一照，就看到地面下一道隱隱的金光向西南遊走。這股金光的氣息，祥和中帶有幾分暴戾，顯然正是大日法王遁地逃竄。

七人眼光略一交流，三大散仙的東夷子，博厄子，希求子微微頓首，留下來守着百骨道人，其餘四人，御氣直追大日法王。

不夜島主張清夜，雖然身為女子，但是冰魄劍氣凌厲之極，一道道寒冰劍氣破土而入，誓要把大日法王斬殺於地底。大日法王大護身金光紫焰，和張清夜寒冰劍氣在陰暗的天色襯托下，更顯得璀璨奪目，光焰流轉。

宇文星辰仗着「山在虛無縹緲間」的絕世身法，不斷搶在大日法王的前面，布下阻擋的陣法。可這老和尚本事也真驚人，屢次衝破宇文星辰的陣法阻擋，一路南去，五人在天上地下，追逐打鬥，熱鬧的驚天動地，逐漸遠去。

道門三大散仙，東夷子，博厄子，希求子，如論道法武功，也不在大日法王，百骨道人這些曠世凶人之下。只不過早就泯滅了爭鬥之心，這次是被總掌道門的大宗師，張乾曜親自出面請來，可見對這次行動有多麼重視。

這次爭鬥涉及到佛門密宗和道門的生死，一旦追殺大日法王不成，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時當天下大亂，但是元蒙朝廷依舊掌握雄兵百萬，大勢未去。以大日法王的地位，日後反撲，必當凌厲之極，動輒有滅絕天下道門之危。

三大散仙留下來，對付百骨道人，就是想速戰速決，或是驅逐，或者擊敗百骨道人，少掉這個不可捉摸的變數。然後再轉頭匯合其餘四人，全力擊殺大日法王。

百骨道人或者大日法王這個級數的高手，已經很難被殺死了。因此道門七大高手，才會把最強的三大散仙留下對付百骨道人。若是只求擊敗，擺脫百骨道人的糾纏，也只有他們才有這實力。

反過來，即算三大散仙對上大日法王，生死之戰也不是輕易能了。其餘四人對付百骨道人並無必勝的把握。戰況不免膠着。

按戰略來說這麼安排無懈可擊。

這兩邊都打的天昏地暗，亢明玉那裡卻大大的不妙。

獨角蛇妖凶威驚人，口中黑雲噴吐，觸物即焚。這股妖氣不但帶有獨角蛇妖修煉千餘年的丹氣毒氣，還有無數陰魂的怨氣摻雜其中。亢明玉不是身上的水雲道袍，有辟邪驅毒的功效，說不定早就被這大蛇一口吞了。

亢明玉雖然有飛劍青鐚，但是東夷子尚未傳授他駕馭飛劍的口訣，而且他也沒有修練過。根本使不出來。

亢明玉現在，赤焰劍光術，碧焰陰雷刀，攝神御鬼大法，鬼神限神功……只要是他能想的出來的本事，沒頭蒼蠅般的一股腦施展出來。只求這比城池門洞還巨大幾分的蛇妖巨口，離自己能稍稍遠些。

外邊大蛇追咬，亢明玉體內亦是真氣翻滾，苦不堪言。十餘名強橫鬼將，不甘雌伏。在他體內東轉西撞。剛才勉強壓制的萬千陰魂，自亢明玉七竅之中，繚繞進出。慘綠的幽光鬼火，黑沉沉的陰魂鬼氣猶如數十條帶子一樣，在他體外遊走。加上碧焰陰雷，水氣雲嵐，亢明玉現在的形象比那大蛇還恐怖幾分。跟千年惡鬼反生，地獄凶妖轉世一樣窮凶猙獰，兇狠極惡。

體內鬼將的沖流路線，若是巧合了亢明玉某門武功的線路，他就會突然威勢大張，震開獨角蛇妖的進逼，若是恰好和他真氣相衝，本來威風凜凜的一招，往往半途就變得軟弱無力，中途而廢。弄得亢明玉狼狽不堪，險死還生。

種種危機，千鈞一髮。

亢明玉跟獨角蛇妖，直拼出數十里之外，陰雲纏繞，狂風怒號。天上的烏雲似乎就跟定了他們兩個，一路狂雷惡電，霹靂雷霆，就在亢明玉腦袋上打轉。幸虧那獨角蛇妖比亢明玉個頭大上千萬倍，又飛舞在亢明玉之上，這些雷霆霹靂，倒有九成被獨角蛇妖承受去了。若無這雷電霹靂的干擾，亢明玉早就不能支持到現在。

正在奮力求生的亢明玉，手上碧焰陰雷刀斬出，狠狠一刀砍在大蛇的頭顱上。暴起無數黑氣，竟然一刀劈暴了蛇妖。微感愕然的亢明玉，轉眼就看到黑氣散而復聚，大蛇又再度悍然攻擊。

鬥了這麼久，亢明玉這才發現這大蛇不是實質，而是有無數的陰魂凝聚的虛體。剛才若不是湊巧一擊，擊中了大蛇，亢明玉還一直瞧不出來。

不過，讓亢明玉奇怪的是，這獨角大蛇雖然顯得身體笨重長大，實際上靈活之極，比亢明玉轉動都快捷靈便。一直就在逼着亢明玉和它硬拼。這次偶爾的疏忽，卻顯得極為可疑。

斗不上多久，亢明玉又覷得大蛇一個轉身遲鈍，搶上前去，又是一刀斬下，打散大蛇的半邊身軀。

一招得手之後，亢明玉趁大蛇恢復之際，倉惶回望。本來古墓的方向，現在已經黑氣沖宵，紫電青光，紅霞萬道。顯然斗的比自己這裡還要激烈。

「原來是那邊爭鬥起來，以至這獨角大蛇受到了影響。」亢明玉這才想到，為何自己兩次攻擊得手。

跟這大蛇鬥了這許多時候，亢明玉驚懼漸去，心中膽氣旺盛。加上體內的陰魂也逐漸被他控制，諸多鬼將似乎有志一同，全力協助他卻敵。不但再不折騰，更提供源源不絕的真力給他。

連翻經歷幾場生死大戰，亢明玉諸般武藝越發精熟。不但逐漸摸透了及門神功的運作竅門，更在臨敵上有了諸般巧妙變化。一漲一消之下，亢明玉逐漸扭轉戰局，腳下黑雲翻滾，掌中碧焰騰飛，逐漸和獨角大蛇斗的不分勝負。

亢明玉橫刀回氣的時候，猛地聽到自己懷裡嗡！錚！之聲。其實他早先也隱約聽到自己懷裡的叮噹！脆響，一直沒當作是怎麼回事。這時有了喘息的餘地，亢明玉猛地想起，希求子送給自己的皮囊。

希求子當時說：「小小物件，可以防身致用。」亢明玉這時想起，不啻雪裡送炭。連忙取出來，剛打開皮囊，數十條青光，魚貫而出。齊齊射向獨角蛇妖。

希求子送給亢明玉的是他親手採取精銅，寒鐵，運五行真火，大衍神符煉製的三百六十五枚；靈龒鎮煞釘，專辟邪祟。

本來靈龒鎮煞釘極具靈性，已經感應到亢明玉周身的邪氣。只不過靈龒鎮煞釘被封印在皮囊之中，只能自己活活跳躍，提醒主人。卻不能飛出來克敵。亢明玉這才一打開皮囊，靈龒鎮煞釘就化形而出，直奔通天大蛇。

嗖嗖！之聲不絕於耳。亢明玉眼看這小小皮囊中激射出無數條青光，轉眼間就變成數百條胳膊粗細，數丈長短的青鱗大龍，繞着隱隱的青色雷電。滿空飛舞和獨角蛇妖絞成一團。

驟然見此異變，亢明玉愣了片刻。正待想要上去多砍獨角蛇妖幾刀，卻猛地覺得兩故最強的力量突然合而為一，一道意念穿入了腦海。

「兀那小道士，你合我等之力，穿入那大蛇頭下七丈之處，把那黑色鐵牌奪走。就能擊敗大蛇。不可遲疑，快去！快去！」

亢明玉勉強能察覺出，說話的正是鬼神呂布，而另外一股力量，正是和自己元神合而為一的霸靈項羽。得了這兩股力量的幫助，亢明玉真氣暴漲，迅速平復下體內的紊亂。

狠狠一咬牙，亢明玉急摧內力，碧焰陰雷猛地迫發，六十九，七十，……七十二……

在兩大高手的協助下，鬼神限神功，合併碧焰陰雷刀。亢明玉把體內真力鼓動到了極限，再次突破剛才的威力。七十二團碧焰陰雷，連接成史無前例的威猛刀芒。亢明玉凌空橫渡，化成一道慘綠急電直插大蛇的頜下七丈。

正被三百六十五枚靈龒鎮煞釘纏住的獨角蛇妖，不提防亢明玉有此捨生之舉。被亢明玉一刀從小腹，直捅過後脊樑。從大蛇體內穿過的時候，亢明玉兩眼綠焰暴跳，輕易的找出了那塊黑色鐵牌。

一穿一進，亢明玉已經把《魂印書》抓在了手裡。百骨道人為了不致丟失這寶書，把它藏在戰魂體內，卻不想便宜了亢明玉。

這獨角蛇妖本體早就被百骨道人煉化，本身元神吞噬了無數的陰魂，而變得壯大。雖然威力見長，智力，靈性卻大為降低。亢明玉破體而出後，大蛇的巨大身體，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一般，轉瞬復員。

一擊得手後，亢明玉招手收回靈龒鎮煞釘，急速降落地面。在大蛇巨口吞下之前，大喝一聲，硬生生撞入地面。亢明玉地遁無術，但是天眼神通卻能看出地下數丈，就是一條暗河。仗着自己的水雲道袍有辟水之能，亢明玉想出了這麼一個逃命的法子。

大蛇巨口張開，自半空沖入地面。激起無數飛揚的塵土。半晌之後，已經鑽入了小半身體的大蛇，似乎受了感召，終於破土而出，半空中一扭龐大無論的身軀，向召喚他的百骨道人那邊戰場飛去。

半空中雷電暴雨，愈加的大了。

第九章

雷擊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