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古神話之星墳 - 第6章
天使奧斯卡
高先生也不在意，他招手示意張揚過來，從兜里取出五百塊交給張揚。又對徐樂點頭笑了笑。
徐樂還是第一次看到高先生對他笑，總覺得對方笑的意味深長，讓他有些不安。
高先生也沒客套，給了錢後，領着兩個手下先一步離開。
張揚和徐樂本想跟着一起走，卻被高先生喝止，「你們在這等十分鐘再走。」
兩人都不明白高先生的意思，卻不好違抗。
等高先生一行人離開煉鋼車間，王向東的小弟們也清醒過來。
十幾個人呼啦的就圍過來，為首一個胸前掛着好幾串銀鏈子，從腰帶上拔出雪亮匕首，大叫道：「大家一起上，乾死這小子。」
一群流氓仗着人多，也不把徐樂放在眼裡。在他們看來，徐樂再厲害也打不過他們一群人。
徐樂最煩說話不算數的人，一群叫叫喳喳的流氓更是讓他厭惡。他一把推開哆嗦着想要說話的張楊，向着對方一群人就衝過去。
拿刀的人冷笑，他們人人手裡有刀，對方格鬥再厲害，也是一刀就捅倒。
沒想到徐樂路過火堆時，突然橫腿一掃，燃燒的木片、紙箱等垃圾，轟然碎裂飛揚，火星四濺。
一群流氓沒有準備，都嚇了一跳，都是狼狽的四處躲避。
徐樂快步衝到拿匕首的人身前，避開對方虛弱無力的捅刺，一把扭住他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提，劇痛之下，那人手中的匕首跌落。
徐樂一手接過匕首，反手用匕首刀柄轟在對方下巴上。骨骼碎裂聲中，那人倒飛出數米，直接摔在地上昏死過去。
其他流氓見狀，都是一驚。沒有了領頭的，徐樂又這麼勇猛，他們也都猶豫起來。
徐樂卻不給他們機會，衝過去左一拳，右一腳，把眾人打的鬼哭狼嚎，一會的功夫，就都躺了一地。
這群流氓和普通人逞強鬥狠還可以，和徐樂這樣的高手就差的太遠了。不論是力量還是速度、技巧，完全不在一個等級。
徐樂痛毆他們，就像成年壯漢打五六歲小孩，完全沒有懸念。
痛打一群流氓後，徐樂心裡也是大為痛快。白天的鬱氣一散而空。
他看手裡的匕首不錯，從那人身上拿了刀鞘，這才帶着一臉懵逼的張揚離開。
「他媽的你等着，老子滅你全家……」
「哎呦哎呦，疼死了，誰來拉我一把……」
出了車間大門，徐樂還隱隱能聽到眾多流氓的叫罵、痛呼聲，他更是開心。
就憑這群廢物，哪敢做什麼大事，也就是嘴上痛快。他哪會在意。
一直走出了煉鋼廠大門，張揚才清醒過來，有些難以置信的道：「你原來這麼厲害！」
「我一直都很厲害，你不知道麼？」
徐樂心情很好，忍不住調戲起好朋友。
張揚卻笑不出來，連連嘆了幾聲，滿臉後悔的道：「早知道格鬥術這麼強，我也練了。」
張揚知道徐樂很能打架，但一直以來都缺少衡量標準。直到今天晚上，徐樂打倒王向東，他才突然意識到，徐樂現在真的很強大了。
後面徐樂一個人痛毆一群流氓，則讓張揚真正明白了，徐樂這個等級高手的可怕。
「格鬥術再厲害，也是血肉之軀，擋不住槍。」
徐樂不以為然地說道：「在這個秩序嚴明的社會裡，再高明的格鬥術，也不如機械技術有用。」
徐樂說着忍不住嘆氣，「我的機械維修再多考幾分，也許就可以去維修蒸汽機了。」
「你塊頭這麼大，燒煤才能發揮長項。」
張揚眨着小眼睛壞笑着說道。
「去你的……」徐樂從張揚手裡把錢搶過來，高興的道：「有了這些錢，至少前兩年的日子能好過一些。」
張揚隨口安慰道：「你這麼厲害，不行就再出來打架，收入還挺好的。」
「這次的事情鬧的不小，他們至少有一半骨頭都被打斷了，我還是先老實一陣子再說。」
徐樂現在又有點後悔了，剛才打人到是痛快，可出手不免有些重。
「沒事，那群流氓屁股都不乾淨，誰也不敢報警……」
「畢業就要去燒爐子，好想去天鼎城見識一下。」
「天鼎城的酒吧，據說有許多漂亮妹子，特別開放會玩……」
說起天鼎城，張揚也興奮了。
天鼎城是聯合政府的首府，普通的工人階層是沒資格進入的。只有二級公民才有進入天鼎城的權限。
關於天鼎城，在社會底層可是有着太多的傳說。第九動力職業學校的學生，都有一個去天鼎城的夢想。
可惜，階層的差距，讓他們的夢想永遠沒可能實現。徐樂和張揚，也就是嘴上說個開心。
夜色正深，兩個少年的情緒都很高昂，越說聲音越高。
冰冷夜風中，徐樂突然聽到了一個細微人聲，凜然一驚，急忙伸手捂住張揚的嘴。
張揚嚇了一跳，以為遇到了警察，臉上汗刷的就下來了。
側耳聽了一會，徐樂才猶豫着道：「好像是個人在呻吟……」
「別管閒事，我們快回家吧。」張揚勸道。他性子更自私一些，也更為怕事。
徐樂卻有些不忍，他這人外冷內熱，遇到事情總忍不住想幫忙。
「算了，你先回去吧。」徐樂說道。
張揚有些慚愧，一咬牙道：「我和你一起。」
兩個少年商議了一下，一起慢慢循着那聲音走過去。在大道旁的長椅上，兩人找到了一個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的老頭。
「好像是癲癇……」
張揚到是學過一些簡單救護，他道：「解開他領子，掰開他的嘴，把他頭衝下……」
在張揚指揮下，徐樂忙活了半天，冒了一身的汗。好在沒白忙，老頭的痙攣緩解，也不在吐白沫。只是意識還不很清楚。
「晚上天氣太冷了，遇到警察也麻煩。」
徐樂沉吟着道：「我家裡沒人，我帶他回家。明天周末，我也有時間照顧。」
「他萬一出事怎麼辦……」
張揚有些擔心，撿個老頭回去，萬一對方死在徐樂家裡怎麼辦，只怕是怎麼也說不清楚。
「救人一命，冒點風險也值得。」
徐樂打定主意，也不再猶豫，背着老頭大步向家裡走去。
張揚苦惱的撓頭，他有時候真搞不懂，徐樂一個孤兒，唱盡人間冷暖，怎麼還是一副熱心腸。
反過來想，要徐樂不是這樣的人，他們也不會成為好朋友。
長長的嘆了口氣，張揚快步跟了上去，幫着徐樂扶着老頭，「我送你們回去……」
徐樂側過頭，開心的對張揚笑了笑，「你是個好人。」
「你才是好人，你們全家都好人……」
第六章
老人
晚上十點以後，三級公民居住區都會停水停電。
黑暗的房間中，徐樂熟練的找到了他的鋼絲床，把老頭輕輕放在上面。
徐樂又把床頭柜上煤油燈點亮。昏暗的光芒帶着刺鼻的煤油氣味，在狹小的房間擴散開來。
張揚似模似樣的湊過來，給老頭把着脈搏，又貼在心口聽了一會，才抬起頭對徐樂使了個眼色。
「怎麼？」張揚的鬼祟樣子，讓徐樂不由緊張起來。老頭真要是死在他家裡，麻煩就大了。
張揚沒說話，拽着徐樂出了臥室，壓低聲音說道：「你沒看出來？」
「什麼啊？」徐樂更茫然了。
「老頭很有錢啊！」張揚翹着腳趴在徐樂耳邊，聲音小的像蚊子叫。說話的時候，還鬼祟的偷偷打量着臥室床上躺着的老頭，似乎生怕對方聽到。
徐樂有些不解的側頭看了眼張揚。半開的臥室門裡，透出煤油燈昏黃的光芒，照在張揚的側臉上，他的另一半臉藏在陰影中。光線的分割，讓張揚的臉有股說不出的詭異，讓徐樂覺得對方特別陌生。
張揚以為徐樂沒聽懂，解釋道：「老頭西裝材質柔滑又挺括，白襯衫雪白乾淨，左手腕還帶着機械錶，上面好像還鑲嵌了寶石。他一定是個一級公民，甚至可能是榮譽公民！」
說到榮譽公民，張揚聲音也不由的提高了許多，瘦削的臉上都是興奮之色，小眼睛都在閃光。
一級公民，是社會的精英，走到哪裡都會備受尊重。榮譽公民就更了不起了，他們是孤星政府的管理者，擁有着巨大的權力。一句話就能改變底層公民的命運。
張揚他們都是社會底層，從沒機會接觸其他更高等級公民。突然發現救的老頭可能是榮譽公民，張揚當然忍不住激動。
「榮譽公民怎麼可能一個人走夜路，做夢！」徐樂很不以為然，覺得張揚想的太多了。
「不可能，這老頭衣着打扮比高先生還好！不可能是一般人。」
張揚經常四處亂竄，到也有一些見識。
秩序森嚴的社會，底層公民收入微薄，溫飽都難以保證，哪有錢買昂貴的衣物、手錶。老頭這一身裝扮，足以說明他不凡的身份。
「比高先生的身份還高？」徐樂有些不敢相信，高先生在他心裡可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半路隨便撿了個老頭，就比高先生還厲害？太不現實了。
「你要相信我的眼力。」張揚抑制不住的有些激動，聲音又提高了幾分。
「小點聲，你想把警察喊來麼！」徐樂伸手捏住張揚肩膀，示意他不要大喊大叫。
徐樂修長有力的手指，捏的張揚半邊身體都酸麻，他苦着臉求饒道：「快放手，骨頭要捏斷了。我不叫還不行麼……」
「就算他是榮譽公民，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徐樂很冷靜也很淡然，他不覺得隨手幫一把忙是多大的人情。也不相信因此就能改變命運。不他不積極，而是他從小到大都很獨立，從不依賴別人。更不會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
「不試試怎麼知道……」張揚可比徐樂積極多了，他說道：「這次是我們的好機會，一定要全力爭取。」
「怎麼爭取？」
「把他伺候好了。」張揚其實也沒什麼具體的想法，只是意識到對方身份不凡，就不免起生出了一些小心思。
「哦。」徐樂點點頭，「那你今天晚上不要走了，就在這伺候他。我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