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 - 第8章

崔走召

  此時,丑時將過,九叔反覆的叮囑我要小心,不要把命搭進去後,走了。我把鏡面上的水擦掉後回到了寢室。躺在床上心裡想着要怎麼想出一個完美的計劃才行。可是怎麼想也想不到,這讓我很鬱悶,本來我的腦子就不怎麼好使。唉。

  沒辦法,把鬧鐘定到早上八點後,我邊複習着《三清書》,邊睡着了。早上八點,鬧鐘響了,我爬了起來。鮑龍他們剛從網吧通宵回來,看我起床,問我是不是去上課。要是去的話就幫他們報個到。

  我搖了搖頭,心想,哥這回可是去拯救蒼生啊。嗎的,怎麼這麼倒霉的事讓我遇到了呢。

  他們見我不去上課,就爬到床上睡着了。我則是梳洗打扮了一番,沒辦法,誰知道晚上是個什麼結果呢?洗完頭刮完鬍子換了套乾淨衣服後,照着鏡子仿佛自己年輕了五歲。行了,夠帥了。我背上了畫袋,下樓坐公共汽車了,在車上,我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

  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吧,車就到了。我下車沒有直接進她們學校,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店開了個房間。我要用這一天的時間儘量的多畫一點符,然後晚上再去會那鬼娘們兒。

  從畫袋裡取出紙來先剪裁好尺寸後,我便開始集中精神,拜了祖師爺靈寶天尊后,我用小指甲劃破了右手的手背。血流了出來。這充分的證明了留小指甲的好處,很鋒利很好用一點兒也不疼。唯一的弊端就是女生看了會說你是娘娘腔。

  起筆咒!我精神開始空前的集中。

  「啊~~~~~~!」忽然,隔壁房間傳來一聲慘叫。嚇了我一身冷汗。臥槽,什麼聲音?我緩過神來一聽,只聽到隔壁傳來了很有節奏的啪啪聲。然後又傳來了一個女人的陣陣喘息聲。

  看來這家小旅店的隔音不錯,我能清晰的聽到那個女的和那個男的說她屁股疼。他大爺的,我心中暗罵道。看來到大學旁邊的旅店就是個失誤啊。

  好不容易聚來的氣又散了,看來我還得重新開始。隔壁那對男女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人類股間計劃。這簡直讓我心神不寧啊,老天爺,你不能這麼虐待一個二十年陳釀的處男吧!老子在這邊為了拯救你們而正在努力,而你們卻他媽還在為創造下一代而搏殺。這還他媽哪有天理了?

  不要想了,我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那只是媽媽的裸體,那只是媽媽的裸體,那只是媽媽的裸體!!只能用這個在還魂路上用過的招數了。

  我只好強斂心神,全力的驅除心中的雜念,不知道為啥,我心中此時忽然想起了電視劇中張無忌的一句話,他強由他強,清風撫山岡,他弱由他弱,明月日大江。不過這句好像當時我記錯了,應該是明月照大江才對。

  漸漸的我平息了心神,不在理會隔壁的明月還在日大江。重新拜過祖師爺,我起了筆咒、墨咒、還有水咒後。開始聚精會神的畫起了符。

  第一張,完成,第二張,完成,第三張,完成!終於畫好了,想不到竟然這麼快,我抬頭一看剛剛中午十二點。我又起了驗符咒一試,這三張靈符都發出了微微的光芒。

  成功了!難道我是天才?當時我的確實興奮了半天,但是多年後的今天我想起此事時才發現,多半是隔壁的『明月』和『大江』的功勞,因為要提抗他們的刺激,我那時真的是前所未有的集中精神。從而間接性的提高了工作效率。

  見到已經畫好三個了以後,我從旅店老闆那裡買了碗泡麵添肚,吃完面後又開始繼續畫符。要知道,我每多畫成功一張,我贏的機會就越大,而我簽約,啊,不是,是我活命的幾率也就越高。

  嗎的,隔壁的那倆野鴛鴦好像走了。終於清靜了,但是一清淨下來反而失敗率也高了。直到下午六點,整整六個小時我只成功了四張,剩下的都是廢紙。

  現在是『丁已巨卿護體符』三張,『甲子文卿緩神符』、『甲午玉卿破煞符』各兩張。而我差不多已經要到達極限了,再畫下去只會浪費時間,還不如恢復恢復體力準備晚上的惡戰。

  我走出旅店給董珊珊打了個電話,跟她說我來她學校了,叫她出來吃飯。她昨天以為我說着玩兒呢,沒想到我今天真來了。於是她樂呵呵的下樓了。

  我去接她,在路燈下她看着我,驚喜的說:「你看你,這小伙收拾乾淨不也挺精神的麼?」我沖她笑了笑。和她往校外走去,也不知道那時我哪兒來的勇氣,竟然主動拉着她的手,而且她竟然也沒有拒絕。好像一切都是這樣的自然。

  還是昨天來的那家飯店,還是昨天坐着的那個桌子,還是昨天的那幾樣菜。但是我現在的心情卻和昨天完全不同了。望着董珊珊,她現在是我高中同學裡唯一一個安慰我的人,我絕對不會讓她有事的。

  哪怕拼上我的命,各位看官看到這裡估計都會以為我這個理由太牽強了,你是不是會想如果我擔心她就應該告訴她,然後讓她離開這個地方?其實,這點我也想過,可是我要怎麼告訴她呢?跟她說你們學校有個惡鬼,你再不走的話,過不了幾天方圓五里就會屍橫遍野?

  她一定會把我當成神經病的。我苦笑了一下。

  她見我笑,也就笑了,這小瘋丫頭,她問我:「你傻笑啥那?」

  我逗她說「我笑你今天是不是沒穿內衣就跑出來了?」可是她一聽馬上臉色變了,雙手捂胸緊張的小聲對我說:「你咋知道的?」

  臥槽,真讓我胡說對了,我上哪兒知道去,我瞎說的。但是看她這小樣怎麼看怎麼覺得有意思,於是我就繼續逗她:「你想知道啊?親我一口先。」

  她的臉忽然紅了,我頭一次見到人的臉可以紅的這麼迅速。就跟開燈一樣,刷一下就紅了。她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現在這氣氛不對,真的。仿佛我倆周圍的氣場也開始慢慢變化,兩分挑逗外加五分曖昧還有三分尷尬。這丫頭不會看上我了吧?

  我咳嗽了一聲,想用來緩和下這尷尬的氣氛,真是的,我想什麼呢?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問題,先把那個鬼娘們兒解決了才是王道。

  菜上全了,由於氣氛還是那麼尷尬,我倆只好默默不語的吃着飯。有句俗話說的好。你帶着尷尬吃飯,真是越吃越尷尬。飯後我忽然想去玩電動,不知道為什麼,真是邪了門了。就是想去玩。

  我就問董珊珊,她馬上同意了,氣氛瞬間緩和了血多,她就帶我去了她們學校附近的一家電玩城。買了十塊錢幣後,我直接來到了一台KOF機前。

  做夢都沒想到的是,董珊珊竟然也會KOF,而且還竟然完虐了我。我的最強組合,泰利,東藏,還有紅丸竟然被她的冰女給一挑了仨。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問她啥時候學的,她嘴裡含着個棒棒糖,一邊對我的冬藏連冰帶凍,一邊說:「這算啥啊,我高中時就會玩兒了。」

  又一次的KO,隨着冬藏那慘絕人寰的撲街聲,我驚訝的問她:「我咋不知道呢?」

  她嘆了口氣,我納悶為啥和我說話的人總是愛嘆氣呢?她邊繼續用冰女虐我的紅丸邊幽幽的說:「你高中時心裡只有杜非玉,也沒注意過我呀。」

  我沒話了,準確的說是被她沉默了。也許是吧,高中時,我只是一心的伺候杜非玉小姑奶奶。自然沒有精力注意其他女人了,特別是畫室那群喝了酒後就咬着蛤蟆說真他媽燙的女人。而董珊珊,恰巧就是這群女人之中的一員。

  又是一聲慘叫,我的紅丸也正式宣告撲街。

  

  第二十三章

極陰極煞

  

  快十二點了,我才送董珊珊回寢。再晚寢室關門她該進不去了。在樓下,我鬆開她的手,跟她說:「你先上去吧。」

  她點了點頭問我:「你下個星期還來麼?」

  我心想,下星期?如果我能過了今晚再說吧,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想了一小會兒。我苦笑道:「來,怎麼不來,我下星期接着來蹭飯。」

  她聽完後顯然很高興,小臉兒也不知道是天冷凍的還是因為什麼,又通紅通紅。她上樓了,可是走了一段後又回來了,她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了下來,套在我的脖子上。對我說了句:「天冷了,一會兒打車回去路上小心。回去給我發短信。」說完後,邁開小步跑了上樓。

  我呆呆的站在那裡,東北的冬天夜裡確實很冷,但是此時我的心不知為何卻很暖和。聞着脖子上的圍巾還殘留着董珊珊的體香,我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心。

  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我轉身向那棟舊樓的方向走去,由於昨天才出現過事故,今天舊樓現在沒有工人開工。我摸出了羽絨服里的那七張符,把它們按類放在三個兜里,然後又從兜里拿出了那天用酒泡過的兩片柳樹葉和一小卷粘畫用的雙面膠,用雙面膠把一片柳樹葉粘在了我的額頭之上,然後用另一片柳樹葉擦了眼睛,要說用沒水分的干樹葉真的是很鬱悶,一擦就碎了,還把眼睛給迷了。

  一切弄妥當了以後,我儘量裝成十分牛逼的來到了舊樓的樓下,抬頭望去,那黃衣娘們兒果然還站在七樓的窗戶里。可能是看見我了,真正那直挺挺的瞪着我。

  嗎的,我不怕你。我點着了一顆煙壯膽,此刻的我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我右手裡攥着一張『丁已巨卿護體符』,深吸了一口煙後,從一樓的破窗戶鑽到了樓里。臥槽,真他嗎黑,跟真人版寂靜嶺似的,可視範圍太小了。

  這裡我要問你們各位看官一句,你們最害怕什麼?當然,如果你們說最怕老婆的可以除外。這裡告訴大家,我最怕黑暗,我相信有很多人都和我一樣。因為在黑暗的環境裡,我們不知道會有什麼未知的東西存在。最可怕的,其實就是我們自身的心理,因為很多人都會自己嚇自己,當然,我也不例外。很喜歡自己嚇自己。

  可能是那些萬惡的恐怖片作祟,我現在全身蹦的緊緊的,生怕那個黃妞鬼會從我身後蹦出來嚇我一跳。說句實話,這比鬼屋可刺激多了,特別是當你確定有一個鬼正在等你的時候。

  很意外,她竟然沒出來嚇我,除了在上樓的時候被自己踩到的碎玻璃嚇了一跳外,平安無事,我上到五樓時就但覺到了一股令人感到壓抑的氣,而且越往上走這感覺越強烈。若干年後互聯網上有一張搞笑圖,那張圖裡的台詞正好符合我當時的心情那就是「我感覺我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強忍着想跑的衝動,我來到了七樓,在手機的光亮下我來到了左邊數第二間教室,深吸了一口氣,猛的推開了門!

  迎面撲來一股煞氣!!確實是煞氣,還好我早有準備,我飛速的抬手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手上的『丁已巨卿護體符』發出了一道淡綠色的光芒,將直奔我面門而來的煞氣一分兩半,從我的身邊穿過。

  臥槽,好危險!我的身上馬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在看那個小娘們兒,我悲劇的發現,她其實並沒有動手,剛才那股煞氣只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而她一直沒有回頭,居然還在窗戶邊向外望着,完全沒有把哥們我當盤兒菜的樣子。雖然說我並不在意她無視我,但是要知道老狗也有幾顆牙。哥們兒今天找你談判來了,你怎麼也得象徵性的回下頭啊?

  嗎的,我心裡想着你無視哥們兒,哥們兒也就不客氣了,就直接給你玩點花活兒。快速的從兜里掏出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拿在手裡,嘿嘿嘿。九叔過告訴我,不管是再凶再惡的鬼,只要把這張符往它的『鬼門』(額頭)上這麼一貼,一定都會被六甲陽神的威力打的魂飛魄散。

  我剛把符拿出來的時候,她開口了,但是還是沒有轉過身來。我清晰的聽見她說:「你,能看見我是麼?」挺好聽的聲音,但是卻讓我那原本還沒退下去的雞皮疙瘩又起了一層。

  她說話,證明她還有意志存在,也就是我還有更大的機會消滅她,我該怎麼辦?

  答案A:回答她,和她聊聊,勸她早日投胎。

  答案B:裝作看不見她,然後裝成路人甲,到窗戶邊看風景時趁她不注意,一舉將其擊滅。

  答案C:老子不幹了,還是快跑才是王道。

  我的腦子裡飛速的閃過了這三個答案,但是第三項很快就被我否決了,怎麼已經到了此時還能想着逃跑呢?而第二項隨後也被我否決了,傻子才相信這麼晚了會有人跑到這麼恐怖的舊樓上看風景。

  還是回答她吧,嗎的。和她好好談談,看看這事兒還有沒有和平一點的解決方式,畢竟要是真動起手來,我也沒什麼獲勝的希望。我很清楚還只是個菜鳥。因為我的腿現在還在抖。

  干,身為一個老爺們兒怎麼能讓一個女的給拿住?老子拼了,縱然是落的一身剮,也要把你個鬼娘們兒拉下馬。

  我鼓足勇氣開口對她說:「恩,我能看見你。」

  她緩緩的轉身,又是一股怨氣撲面而來,在這裡跟各位看官解釋一下什麼是『怨氣』。你是不是經歷過那種晚上睡覺時,忽然一下感到很冷的感覺。那種讓人戰慄不安的感覺。我相信各位都曾經有過這種經歷。而我那時的感覺要比那種程度來的還要強烈許多。

  她緩緩的回頭,校園中的路燈的燈光投進窗子,我依稀的看見了她的臉。她看上去應該算是美女,就是臉煞白煞白的。貌似形容鬼都是這麼形容,但是也的確如此。她望着眼前這個一頭藍毛的我,面無表情的說:「終於找到一個能跟我說話的人了。」

  鬼原來說話都不張嘴啊,我天終於見識到了。可這話我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她不會是想找替身吧。

  我想到好歹也算溝通上了,那就先和她侃會兒吧,我謹慎的跟她講:「可是這邊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能和你說話的,你是不是有什麼未了的心愿?」

  這裡解釋一下,我說出這句話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早在一本古書上就提到過類似這種鬼魂的形成,講的是古代有一個大地主,是當地的地方一霸。專門欺壓窮人,又一次這位地主犯了案,是殺頭之罪。但是那是一個何等黑暗的年代,這個地主就使了大把的銀子打點了當地的縣官,找了自家的一個長工當替罪羊。那長工受到莫大的冤屈,平白無故的就要被問斬。問斬的當天,地主前去觀斬,刑場之上那長工對着地主大喊:「我死後一定會變成惡鬼咬斷你的脖子!」

  地主的家人都很害怕,而那個地主卻十分鎮定,他對那跪在地上馬上要砍頭的長工說:「如果你被砍頭後,你的頭能飛起來咬住你你旁邊的旗杆,我就相信你。」

  長工惡狠狠的望着地主,時辰已到,儈子手手起刀落,令人恐怖的事情出現了,那個長工的頭果然被看斷後飛了起來,死死的咬住了身旁的旗杆,而且臉上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容。

  地主的家人都很害怕,想不到長工的頭真的能要在旗杆上,他們擔心那個長工下一步會找地主報仇,可是地主卻大笑道:「放心吧,他已經安心的走了,因為他死的時候根本沒有想要找我報仇,而是怎樣頭才能飛起來咬住旗杆。現在咬住了,他的心愿也就達成了。」說罷轉身回家了。果然,從那之後一直平安無事。

  不得不說書中這個地主確實很有智慧,他抓住了所謂的『死前最後心愿』這一點,長工死時腦子裡想的只有咬住旗杆,根本沒有想報仇。我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問這個鬼娘們兒還有沒有什麼心愿未了,如果我能幫她完成心愿的話,她也就自然的會踏上陰市的火車了。

  那女鬼望着我,看的我全身上下直發毛,她繼續不動嘴唇的對我說:「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能看到我吧。」

  嗎的,她還挺謹慎,於是我就跟她說:「我……我其實是一個陰陽先生。所以能看的見你。」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它,不過九叔生前就是干陰陽先生的,身為他徒弟的我,這麼自稱應該也不算過分。

  在東北,陰陽先生這一職業確實十分古老的,和迷信有着掛鈎的職業,民間基本上沒有不知道的。那女鬼生前好像也聽過這個詞,她聽完我的職業後稍微有一些驚訝,因為她眼前的這個乳臭未乾的藍毛兒的形象根本和這個民間的神秘職業一點也聯繫不上。

  她又問我:「陰陽先生,你……叫什麼名字?」

  看來這姑娘生前一定是一位不善於溝通的人,因為從她『嘴』里說出來的這兩句話,完全是那種沒話找話型,完全不在重點。讓我感覺好像在QQ上遇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一樣,因為她們上來頭兩句一定會問你『你是幹什麼的』『你叫什麼』。讓你有一種被人查了戶口一樣的感覺。

  不過我現在心裡確實不那麼害怕了,我開始發覺,也就這麼回事兒,不怎麼嚇人。要知道,哥們兒我可是上大學以後在網吧呆的次數要比上學多,對付這種女人,我最有心得了。

  但是我留了個心眼兒,因為以前聽老人說過,如果你遇到鬼後,鬼問你名字,你千萬別告訴它,如果你告訴了它,就有被勾魂的可能。

  我左想右想,然後眼珠子轉了一圈後,計上心頭,於是我對那個鬼娘們兒說:「我姓秦,名字叫愛德。」其實我想和它說我的名字叫鮑金龍了,但是覺得這麼做太不仗義了。於是只好隨口編出了個『秦愛德』。

  顯然這個女鬼沒什麼大腦,她完全沒有聽出來我這個名字的玄妙之處。她幽幽的對我說:「秦愛德,你有沒有興趣聽聽我的故事?」

  

  第二十四章

捲舌提燈

  

  一個手裡掌握着方圓五里內人的性命的大姐要跟你講個故事,你聽不聽?反正當時的我是跟孫子似的一個勁兒的點頭,聽聽聽!這是個機會啊!等哥們兒我知道你為什麼還留戀人間的原因後,哥們兒這老中醫就有機會給你對症下藥了。

  她用有些像夢囈的口氣跟我講了出了她的故事。

  她是這所大學以前的學生,那是一九九六年的夏天,她喜歡上了同系的一名男同學,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可是偏偏這個男生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那個男生的女朋友還是這個女生的室友,可是她不在乎,她勾引那個男生跟她發生了關係後讓那個男生和他女朋友分手。可是那個男人事後卻十分後悔。從那以後疏遠了她,她很生氣。於是利用了一次聚餐,把那個男生的女友灌醉了以後,假意送她回家,然後把她丟到馬路上以後自己走了。

  結果那個女生出了車禍。終身癱瘓了。她本以為這樣那個男生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邊,可是誰知她找到那個男生以後,那個男生卻當着很多人的面把她臭罵了一頓。並且讓她以後不要再來找他。

  她覺得活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於是就在自己生日的那個晚上,從這個七樓的教室跳了下去。

  我聽她說完她自己的故事,我後背上的冷汗一直沒停,怎麼這麼詭異呢,按常理來說,你這是死有餘辜啊。活活的把人家挺好的一對兒給拆散了你還牛什麼牛?

  要說女人這種生命體真的是太可怕了,眼前的這位大姐,可算是都害人不淺,生前能把自己的室友丟到馬路上讓車撞,死後還有害死了兩名無辜的工人。嗎的,竟然還好意思和我說這個事兒,如果不是因為你實在太猛的關係,老子早一道符飆過去送你上路了。

  可是又想了想,畢竟塵歸塵,土歸土。畢竟她已經死了,要是再和她理論這個問題已經毫無意義。而且那兩名死去的工人也已經活不過來了,還是勸勸她,讓她早日搭上陰市的火車才是正道。

  站在她面前和她對視這麼長時間,我的腿一直在不停的顫抖着。現在好不容易習慣了這種感覺。我儘量的擺出了一副笑臉,好讓哥們在她心裡能顯的親切一些,可是事後想想這表情完全是一副奴才樣。

  我開口的對她講:「那個……姐姐。你看看……你喜歡的那個人……現在應該早已經不在這個學校了,而且……而且那兩個工人是無辜的啊,況且……你已經死了……這座樓也馬上要被拆掉了……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了……所以你還是……還是早點前去陰市投胎吧,下輩子再找個好男人多好。」

  話說完,我看着她的反應。顯然,我的話觸動了她,她開始顫抖着喃喃自語的說:「男人……我死了……男人……」

  她反覆的說着這兩句,我卻開始覺得不對勁兒了。周圍開始變的越來越冷,我感覺到我的呼吸都快要被凍結了,吸氣的時候鼻毛竟然被凍上了,那姐妹兒還在反覆的嘀咕着那兩句,可是我發現了一件足以讓我嚇尿褲子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