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 第16章
崔走召
就在這時,忽然腦袋又是一陣疼痛,啪的一聲,仿佛被什麼東西給砸了一下。
他睜開了眼睛,望了望四周,忽然又有一種想罵街的衝動。
這是哪兒?
自己前幾秒還在荒野,可是現在放眼望去卻仿佛出現在了一個深山之中,周易一片油綠,似乎也是秋天的光景,他的身子沾滿了泥土,惡臭惡臭的泥濘,使得他不由得皺了皺鼻子,然後四處打量了一下,這也是座叢林,但是絕對不是瀛洲,因為看不見噁心的竹子,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如人腰粗的大樹,樹幹之上還掛滿了苔蘚,給人一種髒不拉幾的感覺。
看來自己還是在畫兒里,嗎的老傢伙!張是非張開鳥嘴吐了口吐沫,心裡想道,這老傢伙玩兒的也太誇張了吧,把我圈到畫裡來還拿地震搞我,結果把我搞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之前竟然還厚顏無恥的跟我說讓我『看戲』,我看他大爺!
雖然之前他對陳摶還有一種苦海明燈再世父母的感覺,但是現在他覺得,這哪是什麼再世父母啊,這老燈整個一後爹後媽。
算了,在這兒抱怨也抱怨不出個鳥來,他心裡想着,還是四處走走吧,看看有沒有回去的方法。
想到這裡,他便想掙扎着起身,哪成想剛一抖翅膀,一陣鑽心的疼痛便傳到了腦子裡。
「啊!!」他叫了起來,發現自己的左膀子,也就是左手,竟然一點知覺都沒有了,斷了!他心裡想到,怎麼會這麼倒霉!!
那疼痛刺得他喘不過氣,於是他便掙扎着起身,望着自己這耷拉着的翅膀,心中暗自苦道,這回慘了,飛不起來了。
他下意識的低頭看去,還好,兩隻腳沒事兒,咦,這是什麼?
他望見了自己的腳邊上好像有個什麼東西,看上去好像是一塊兒玉做的牌子,上面拴了跟細細的紅繩兒,牌子上就像是樹皮一樣的紋理,但是此時的他卻沒有什麼閒情雅致去看什麼牌子,於是他下意識的低頭將那牌子掛着脖子上後也就沒管許多。
接下來的他要面臨更大的事情,那就是該往哪兒走,這種一覺醒來就伸出他方的感覺真的是太噁心了,他望了望四周,都是大樹和灌木叢,沒有路可走。
正當張是非感到迷茫的時候,遠處忽然又傳來了響動,張是非現在被搞的有點神經衰弱了,於是一聽響動他便全身一抖,心中想着:不會又蹦出個大老虎吧。
想到了這裡,他望着自己的翅膀,有些自暴自棄了,要是再出現個老虎那就讓它吃了算了!不活了,日子沒法兒過了!
那聲音越來越近,張是非避無可避,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只聽嘩啦一聲,身前那片灌木叢被拉開,但是卻不是老虎。
可是張是非依舊驚訝到不行,他張大了鳥嘴望着前面,因為,出現在他身前的不是別的,卻是一個女人!!
都說女人是老虎,但是此時張是非心中的驚訝卻比看到了老虎還要誇張,要知道瀛洲那破地方關了他和李蘭英半年之久,從那時開始女人這種生命體一般就只能出現在兩人的夢中了。
現在這個女人,到底是哪兒來的呢?
只見那個女人身穿着一件挺破的灰布衣褲,褲子上沾滿了露水與草汁,就跟那些公園兒里練劍的老太太差不多,不過她看上去十分的年輕,也就二十五左右,扎着辮子,一雙眸子很是黑亮,古銅色的皮膚看上去十分健康,雖然打扮樸實也遮不住那份天生麗質,左手拎着個鐮刀,右手推開了灌木叢,身後似乎還背着一個挺老大的竹筐。
這畫兒里怎麼會蹦出個大娘們兒?張是非詫異了,驚呆了的他只能張大了鳥嘴呆呆的望着那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顯然也看見了他,只見她笑了一下,露出了不算很白的牙齒,然後走到了張是非的面前蹲下了,伸出了手來撫摸着張是非的腦袋,輕聲的說道:「好可憐的鳥,你受傷了麼?」
張是非望着這小娘們兒,不知道該說點兒啥好。
畫面轉回瀛洲之地,此時已經是下午了,劉伶已經回去,只剩下陳摶一人,竹林與木屋不知何時已經恢復往常模樣,而陳摶現在顯然已經沒有什麼閒情雅致睡覺了,反而一臉的焦急,一直盯着那副畫看着。
忽然畫面一顫,那一半畫上的黑熊活動了起來,然後金光閃過,李蘭英憑空出現在了陳摶面前,只見這黑熊一現身便開始破口大罵道:「我說老爹!你這也太重口味了吧!讓我盯着個死屍看了好幾天,你說你到底什麼意思?」
陳摶苦笑了一下,看來李蘭英進入畫中是遇到了『人之九相』的考研。
這裡簡單的解釋一下李胖子的遭遇,佛說所謂九相,乃是觀想人的肉體從死亡一直演變到骨骸化灰的九個階段,與白骨觀同樣為釋門修禪時為了遠離肉慾、自我克制而通過觀想以圖悟真的修行法,統稱為「不淨觀」。
人自有生老病死,此乃天道不容更改,生前縱然美艷傾城,但是死後依舊要經歷腫脹、青瘀、腐壞、血塗、流膿、蟲嗜、斷筋、散骨以及歸塵這九個步驟,胖子經歷此番考研,就是想讓他能認清生死之數而潛心修道,可是胖子自己卻不這麼想。
只聽他大罵道:「還好老子以前能邊看《下水道人魚》邊吃沙丁魚罐頭,要不然還真就崩潰了,哎,我現在出來了是不是就通過了?老張呢?那鳥人還沒出來?」
陳摶望着李蘭英,嘆了口氣,然後說道:「遇到了一些麻煩,你們的考研暫時中止了,你出來了就好,小張他,可能現在被送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了吧。」
「怎麼個情況兒??」李蘭英愣住了。
陳摶想了想後,並沒有把那黑衣人之事告訴他,而是說:「這實相圖方才失控,也許小張現在已經不在畫中了。」
李蘭英聽陳摶這麼一說,立馬慌了陣腳,要知道平常他跟張是非鬥嘴是鬥嘴,但是現在張是非似乎有危險,身為兄弟的他能不緊張麼?於是他連忙問道:「那他去哪兒了啊!有沒有危險?」
陳摶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但是你別着急,我有辦法找到他。」
「那你快找啊!還等啥呢!?」李蘭英都快哭了,他知道這瀛洲中所遇之事不能用常理判斷,陳摶這老傢伙說有危險,那危險一定就大了!
陳摶說:「我一直在找,還好,在這實相圖失控之前,我講隨身的掛件扔了進去,只要我能感應的到,我們就可以通過畫找到他了。」
李蘭英聽陳摶這麼一說,便有些安心了,於是他問道:「我進到這畫裡好幾天了,不過我看外面好像不太一樣,現在過了多久?」
陳摶說道:「大概也就半天時間,這畫中的時間是和這邊不一樣的,所以,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在天黑之前就可以找到小張,只不過,他在畫裡的時間是多久就不知道了。」
說罷,他便又開始望着那畫,全神貫注的感應着自己那掛件的方位,李蘭英在一旁也幫不上忙,只能焦急的繞着屋子一圈一圈的走着,此刻的他真是完全沒了主張,只能盼望着老傢伙快一些,要知道如果張是非死掉了,那麼即使他能變回人又有何用?想到了此處,他便心中默念道:張是非啊張是非,你大爺的,你還欠我好幾頓飯呢,可別出什麼意外啊!!
第二十七章
女人
「哈楸!!!」
竹筐之中的張是非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是誰想我了,他心中想道。
此時的他正在那女人的背後的竹筐里趴着,隨着那女人行走山路,顛簸的上下起伏,本來他見到那女人時,想問她這是哪裡,可是他悲劇的發現不管自己怎麼說,說什麼,那娘們兒根本就聽不懂。
看來自己的鳥語只有陳摶和劉伶兩個老棺材板兒才懂得欣賞吧,他心中唾罵道,一想起陳摶他就生氣,搞這麼多飛機幹什麼,還把他搞骨折了,真孫子。
方才,那女人見到他時,蹲在了他身前撫摸他的頭,女人的手冰涼涼的,有種粗糙的感覺,一看就是經常幹活兒,她發現張是非的翅膀受傷了便沒再說什麼,輕輕的把他抱了起來,放進了自己裝着野菜的竹筐中,然後便往回走去。
張是非將鳥頭從竹筐中探出,望了望周圍,女人邁着輕快的步兒行走在這山路之上,似乎在下山,那女人便走邊哼唱起了張是非聽不懂的調子,雖然聽不懂,但是旋律確實很美,有股子原生態的感覺,以前張是非對原生態這種東西一直是排斥的,那些電視上所播放的粗獷山歌,聽在耳朵里就好像是一隻被騸刀閹了的公山羊所發出之嘶吼。
可是這女人嘴中所唱的調子給人的感覺確是如此平靜,仿佛小橋流水一般的自然,又像是而是母親唱的搖籃曲,張是非望了望這兩旁下山的路,又望了望身前這女人那纖細的脖子,從衣領中露出的依舊是古銅一片,聞不到洗髮水的味道,倒是有股子清香,那是青草的氣味,也不知道為何,聞在鼻子裡,感覺踏實極了。
看來自己大難不死啊,張是非心中感慨到,之前被一個老虎追,現在卻又被另一個『老虎』給救了,難道大難不死必有艷福這句話要在哥們兒身上實現了嗎?就是長的不是自己喜歡的那種妖嬈型,算了,隨便吧……
他心中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堆稻草上,很昏暗的環境,他抬起頭發現這似乎是在一個窩棚裡面,不遠處有個土壘的鍋灶,灶坑中的柴火燒的正旺,發出啪啪的響聲。
那個將自己抱回來的女人此時正在灶坑前,鍋里好像正在煮着湯,散發出陣陣白氣,某種誘人的香味鑽進了他的鼻子裡,使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得救了!他忽然很感動,雖然翅膀還是很疼。
這女人心地真善良啊,他心裡由衷的想道,可是正當這時,那灶坑前的女人忽然轉頭向他看來,她的眸子即使在黑暗之中也是那般亮閃閃的,在張是非的記憶中,這種眼神似乎只有電影中的聖女貞德或者聖鬼貞子才有,那女人十分欣喜的望着他,沒有一絲遮攔,弄的張是非十分不好意思,甚至都有些臉紅了,如果孔雀也會臉紅的話。
正當張是非內心有些扭捏的時候,忽然見到那女人邊擦着嘴角邊笑着說:「嘿嘿嘿,好久沒吃雞肉了。」
張是非差點兒沒抽過去,這算啥啊!才脫虎口又入虎口啊?!
他此時死的心都有了,真的,原來這娘們兒把自己當成白條雞了,抱回來就是為了改善伙食啊?張是非發現自己悲催了,他不住的掙扎,可是他悲劇的發現自己全身就跟散架子了一般,特別是那半邊翅膀,於是他連忙大喊道:「我不是雞!真不是雞!我其實只是只長了毛兒的屎殼郎!而且好幾天沒洗澡兒了可!」
當然,此時他這隻孔雀的話,聽在那女人耳中完全就是鳥語,根本就聽不懂,只不過那女人見這孔雀直翻白眼兒,便也覺得十分有趣,只見她哈哈大笑,然後說道:「逗你的啊!瞧把你嚇的。」
說完後,那女人便又轉身去料理她那鍋不知是什麼事物,留下了背後的張是非獨自驚魂未定。
嗎的,有這麼逗人的嗎?張是非心中罵道,他發現自己眼淚都快下來了,滿肚子的抱怨,不過看那女人似乎真沒有要吃自己的意思,反而哼唱起了愉快的歌兒,他稍微的安下心來,不過依舊不敢放鬆警惕,誰知道這娘們兒會不會變卦呢?
不多時,那女人似乎做好了飯,但是沒有立刻盛出來,反而是走出了這個窩棚,然後拿了個破碗回來,將那破碗放在了張是非面前,笑呵呵的說:「餓了吧,來,特地為你去弄來的。」
張是非看了看那碗兒,差點兒吐了出來,只見那碗中全是軟呼呼的蟲子,各種各樣兒的,有塊兒狀的還有線狀的,雖然張是非與孔雀同化了不少,但是依舊不像李蘭英那般連食用喜好都改變了,讓他吃蟲子,幾乎是不可能。
那女人放下了碗後,轉身又拿起一隻碗,從那鍋中盛出一碗東西,然後坐在地上吃了起來,她發現張是非根本沒動,便又放下了手中的碗,走到了張是非身前,然後伸手拿起了一條蟲子放倒張是非嘴邊說道:「吃啊,難道你不喜歡麼?」
張是非搖了搖頭,這倒把那女人給嚇了一跳,只見她有些驚訝的說:「想不到你這麼有靈性,能聽懂我說的話麼?」
張是非又點了點頭,那女人膽子倒是挺大,見張是非點頭,便笑着說道:「我頭一次看見能懂人話的鳥,真是神了哎,你不想吃這個,想吃什麼?」
屁話,我本來就是人,張是非心想着,但是此時不管說什麼那女人都聽不懂,於是他便用嘴指了指那女人的碗。
女人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將自己的碗放在了張是非面前說道:「吃吧。」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望了望自己身前那個破海碗,只見碗中盛滿了熱氣騰騰的野菜,連湯帶水兒的,有南瓜山藥野蔥還有些不知名的東西,聞上去倒是挺香,吃了半年蘑菇的張是非此時顧及不了許多,終於又讓他看見糧食了,於是便鳥吞虎咽的向那碗事物啄去。
那女人敲的有趣,便蹲在了這孔雀身前,雙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笑盈盈的說道:「快點吃快點好起來,我自己一個人,你一定是老天派下來陪我的,以後我們就相依為命了額。」
張是非聽那女人這麼說,便停下了,抬頭望去,只見那女人似乎正在思考着什麼,那爐灶中的火映紅了她的半邊臉,健康的膚色便夾雜了少許暖色的紅,張是非望着這個在自己心中不算十分漂亮的女人,也竟然有些痴了,他心裡覺得,這種畫面只應該出現在那些油畫之中。
雖然說瀛洲呆半年母豬變貂蟬,但是張是非心中卻真的沒有任何的戲謔之情,他只是覺得心中十分的安靜,以至於身處何方都已經忘記。
第二十八章
你是不是想家了
瀛洲之地,李蘭英和陳摶正焦急的尋找着張是非的影蹤,天色漸漸的暗了下去,一天光景不在,可是在那畫軸之中,卻不知張是非已經度過了多少時光。
剛開始的時候,張是非還心存僥倖,以為先把傷養好了便可以尋找那回去的路,那女人每日照顧,為其接骨並敷其草藥,一日兩餐雖說清淡,但是也要比那瀛洲之地的蘑菇要好的許多。
由於張是非現在本是鳥身,於是那女人也就沒什麼顧忌,她一人住在這深山之中,平時閒暇之餘,便自顧自的將自己的身世講給了張是非聽。
原來這女人名字叫做徐瑩,自幼無父無母,由一夥戲班收養,一年前戲班路過鄰縣,班主酒後起了色心想對她強行侮辱,徐瑩錯手殺死了班主,便連夜逃跑,沒有去處的她只能躲在這深山之中,靠採摘野果以及偷取山下寺廟供奉為生。
這些話是一個晚上徐瑩摟着張是非睡覺的時候說出的,張是非聽後心中有些不解,戲班馬戲團什麼的他倒是聽說過,不過這殺了人竟然還能躲一年到有些匪夷所思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徐瑩的身體同時也在瑟瑟的發抖,很顯然,身為一個女孩子,這些苦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住的,但說這種孤獨和恐懼就無法想象,張是非心中一軟,那股子早已退化的憐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於是他便用自己的額頭輕輕的碰了碰徐瑩的臉頰,卻不成想羽毛被淚水浸濕。
那徐瑩哭了,但是也笑了,她說道:「看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你能聽的懂麼?」
張是非苦笑的搖了搖頭,還是不懂的好,徐瑩微笑着說道:「那就好,快睡吧,要冬天了,明天正好上山給你采點草藥,這兩天山下的狐仙廟似乎也是日子上香了,正好咱們能改善下伙食。」
張是非點了點頭,然後把自己的頭枕在徐瑩的手臂上,望着徐瑩的睡臉,他心中想道:好一個可憐的人,不過我終究不能待在這畫中,這裡不屬於我,胖子在外面還等我回家呢。
看這翅膀大概用不上一個星期就可以飛了,那時候我們就要再見了,想到了這裡,張是非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果不其然,七天過後,當徐瑩上山摘野菜時,張是非便試探性的揮動了翅膀,不疼了!他心中暗喜,然後便也沒再耽擱,走出了這個窩棚後助跑了幾步便重新飛上了天空。
他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在這窩棚上空盤旋了一陣,心中也有些不舍,自己走了,徐瑩便又孤苦伶仃,獨自一人的過活了,想到自己被她所救還沒來得及報恩,這麼就走實在是太不仗義。
不過張是非從小到大因為家裡有錢而且又長的不醜的關係,身邊從來都不缺女人,久而久之,他心中便產生了一種不管女人對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這種錯覺,於是他心中想到,大不了自己回去以後求陳摶那老頭給徐瑩變些錢財便是了,想到了這裡,他心中內疚感便消失,於是一個轉身,就向山下飛去。
他本以為這畫終究會有邊界,但是當他飛下山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錯了,這哪兒有什麼邊界啊!完全就是無邊無際的天空,而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兒。
那陳摶到底是讓自己看哪門子的戲啊!他有些崩潰了,便放低了身子,穿梭在那叢林之中想找到某種回去的契機,只不過,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麻煩卻又降臨在了他的身上。
一愣神的功夫,他猛然的撞在了什麼東西之上,好像是網!但是飛行狀態的他並沒有看清,這會兒由於慣性的原因他的爪子被這網給纏住了,動彈不得。
他下意識的大叫道:「是哪個孫子坑我?!」
就在他掙扎的時候,脖子上的那根拴在牌子的繩子忽然斷裂,那牌子掉落在了草叢之中,而這時忽然草叢響動,鑽出了兩個身着破爛的男人,都是一臉的絡腮鬍子,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說:「嘿!老劉,沒成想今天扣到個大個兒的嗨!這是啥鳥?」
那個名字叫老劉的人粗聲粗氣的說道:「我上哪兒知道去?瞅這玩意長的挺好看的,應該能換兩頓飯錢吧。」
張是非本來還想求救,但是一聽這倆爺們兒的話,頓時嚇的魂不附體,嗎的,運氣怎麼就這麼背,竟然被打獵的給套住了。
是的,此時那兩個獵戶眼中所見的,就是一隻碩大的傻鳥在捕鳥網上掙扎,惹的他倆一陣淫笑。
「你嗎逼我是人啊!快把我放下來!!」
兩隻鳥爪被捆在了一起的張是非被一人倒掛着背在了背後,兩個壯漢哼唱着猥瑣的小調向山下走去,一路上張是非極力的掙扎,惹得這倆爺們兒十分的不爽,其中一個那個老劉說道:「媽的,這個叫喚,實在不行宰了再走吧!」
張是非立馬愣住了,他下意識的想着,這也不是啥不可能的事,想到了這裡便是一身的冷汗,哪還敢再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