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 第2章
崔走召
「為酒!」胖子拿牙咬開了一瓶羅威那。跟沖馬桶一樣的倒進了自己嘴裡。望着他的喉結一上一下的蠕動,已經體會到了他豪爽的食道還有明天早上可憐的宿醉。
啤酒見底兒,胖子打了個長長的酒嗝兒,然後對着張是非說道:「算啦,老張,你丫天生就不是那個純情種子,還開什麼多情的花兒啊,要知道女人啊,就他嗎跟鹹魚一個損樣兒,超過三天就臭,你說這都倆月了,能不長毛麼?」
張是非聽胖子這麼說,便呸了一口,然後對着胖子笑罵道:「李蘭英,你無恥的樣子頗有我兩個月之前的風采。」
包廂里的兩個女孩兒聽張是非這麼說,都樂了,以前就知道管這胖子叫李哥,很顯然她們第一次聽到胖子的名字,於是胖子旁邊的那個女孩兒便強忍着笑意對胖子說道:「李蓮英?李哥,你咋起了個太監名兒呢?」
「呸呸呸!什麼麼李蓮英!是李蘭英!」胖子狠狠的拍了小妞兒一下,那小妞不敢明着笑了,只能偷偷的抿着小嘴兒樂。
胖子為了不再讓張是非掃他的性,對着正唱歌的志玲說道:「哎,那妹子,我哥們兒失戀了,下首歌換個抒情點兒的。」趁着換歌的間歇,胖子對張是非說:「別想了,不就一個妞麼?」
張是非笑了笑,對他講:「開玩笑,是我甩的她,不過說實在的,那小妞除了性格太單純了點兒外對我還真挺好。」
歌兒開始了,名字叫《星月神話》。很柔情的一首曲子,張是非聽過,這是穿越型電視劇《神話》的插曲。曲風緩慢而抒情,別說,從那小妞的嘴中唱出還真有幾分味道。
要是把旁邊的李胖子和那小妞毛手毛腳這一幕排除的話,包廂里還真充滿了情調。
一般充滿情調的場合都容易喝醉,所以今天也不例外。張是非和李胖子都喝大了。
已經是午夜了。
在回家的計程車上,胖子忽然尿急,於是張是非陪他途中就下了車。他倆搭着肩膀,走一步拐三下,打着斜的走拐到一個電線杆子旁邊,張是非剛把褲子解開,忽然感到頭上一陣涼風。他抬頭一看,借着昏黃的路燈,一隻墨綠色的大鳥正立在電線杆子上。
他趕忙用力的拍了拍胖子,正在排水的胖子被忽然這麼一拍,嚇了一跳,罵道:「幹啥啊,抽風啊你,整的我尿褲子上了都!」
張是非揉了揉眼睛,靠,電線杆子上的生命體怎麼看怎麼是一隻孔雀。可是這個時間的這個市中心,怎麼會出現一隻孔雀?這完全就和你回到家裡卻發現魚缸里的獅子頭金魚無緣無故的產下了一隻無殼的王八一樣不和邏輯嘛,難道是動物園籠子壞了?
回過神來張是非連忙對胖子喊道:「胖子,孔雀!!快看!就在電線杆子上!!」胖子邊尿邊抬頭,看了一眼後罵道:「哪兒有什麼鬼孔雀啊,你丫喝多了吧!」
喝多了?是我喝多了麼?張是非想到,應該是吧。頭暈的厲害,所以才出現幻覺了。該死的酒精。這時胖子對張是非說:「有尿沒,趕快尿,尿完各回各家睡覺,看你醉的都出幻覺了。」
由於知道了是酒精的作用,他也就沒再去想,被胖子這麼一說,他還真有了一些尿意。於是他也解開了褲子,開始卡閘放水。
啤酒喝多了走腎,這點是真鬧心,這是喝過酒的人都知道的。他和胖子這泡尿時間夠長的。忽然他又聽到了頭上一陣異樣的聲音,咔吧咔吧。
幻覺,幻覺。他邊提醒着自己,邊繼續放水。胖子晃晃悠悠的問他:「這是啥動靜啊,好像是電線要斷了似的呢?」
張是非笑話他:「還說我喝多了,你這麼能耐咋也出幻覺了呢?」
試想一下,電線杆上的電線如果在這個街上已經沒人了的凌晨兩點沒有任何徵兆的斷了,又恰巧是被在這根電線杆下尿尿的我倆碰上。這簡直就好像那無殼王八說自己手拿雙刀名字叫達芬奇。而且還有三個師兄弟,和一個叫斯伯林特的耗子老師一樣的不合邏輯嘛。
但是,直到一根很粗的電線啪的一聲落到張是非和李蘭英尿的那一攤尿液里的時候。張是非才意識到了,原來這是真的。
直到他和李胖子近乎全身焦黑的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體充滿了一股烤豬毛味道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這麼不合邏輯的事情。因為自己的尿導電而倒下。
現在就算那魚缸里的無殼王八開口說話,跟你說它其實是五百年前馱劉備,關羽,張飛師徒三人西天取經,過通天河的那條神龜的轉世,張是非也願意相信了。
頭還是暈,但是身體已經沒了反應和知覺,視線也越來越模糊,眼前漸漸被黑暗吞沒。難道哥們這回也要和李蘭英這胖子組團去西天取經了麼?張是非想到,奇怪的是他並不感覺到害怕,可能還是酒精的作用吧。張是非想起了剛才和他分手的女孩兒的那句話。可能,這真的是報應吧。
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然後他徹底的昏死了過去,在還能看到東西的最後一刻,他看見了之前停在電線杆上的那隻孔雀。
那隻孔雀張開雙翅划過夜空,划過張是非的視線,定格在他腦海里最後的畫面,確實很美。
第二章
被電線搞倒之後
張是非醒來的時候,夜空中的星星似乎就在他的頭頂轉悠,甚至可以看到那如同鏈子一般的銀河,惟獨那倒霉的月亮被一塊兒好像夜用護舒寶似的雲彩遮蔽住了,使得周圍一片黑暗,柔和的夜風吹過,捲來了一股不知名的花香,身下柔軟的青草也帶有獨特的氣味,草葉細細的葉子扎在張是非的側臉,痒痒的,回歸自然的感覺也許就是這般吧。
可是當時我們的張爺卻根本沒有發覺,哈爾濱是絕對不會有這種地方存在的,他也沒有什麼閒情雅致聞啥花草香,此刻他的腦袋裡滿是罵街的詞語。
他的腦子裡亂極了。
「我這是在哪兒?我怎麼了?」他晃了晃腦袋,沒有發覺自己的身體變輕了,卻發覺了自己渾身跟散架子了一般,於是他拼命的回想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來想去,他終於承認了,自己是和胖子隨地大小便然後被尿液導電給搞倒了,想到了這裡,他哭笑不得,這是啥人品,尿個尿都能出事兒。
意識恢復了以後,他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那就是李蘭英,自己現在看來是沒啥大事了,不過如果李蘭英被電死的話,那他該怎麼對雙方的父母還有自己的良心交代啊,想到了這裡,他害怕了,於是也顧不上全身酸疼,便掙扎着起身。
可是當他起身的時候,卻才是悲劇的開始。
張是非站了起來,可是卻發現了有一點不對勁兒,具體是哪兒不對勁他也不清楚,只覺得十分彆扭,自己明明已經站起來了,可是周圍的景物卻變的很高,這感覺就仿佛這身體根本不是自己的一般。
也許這樣形容有些諷刺,但是確實如此,這是晚上,但是哈爾濱的街道根本不會有這般的暗,嚴格的說來這裡根本就沒有一絲的燈火,完全像是身處於野外一般,但是這都不是最讓他感到驚訝的,真正悲劇的是他低頭時。
一雙類似鳥的爪子出現在他的眼中。
老天爺,那分明就是他自己的腳嘛!怎麼會這副德行!!
張是非大叫了一聲,然後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心中倒抽了一股涼氣,他看見一雙長滿羽毛髒不拉幾的東西。
不過這次他沒有喊出來,反倒是又看了一眼,果然髒不拉幾,再看一眼,還是髒不拉幾。
這玩意兒怎麼看怎麼像是翅膀。
MB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張是非顫抖了,憑他這500M內存的大腦即使是想破天也不會想明白這到底是為了個什麼。
僵持了三分鐘左右,他終於喊了出來,像是讓人拿刀捅了一般的聲音:「這是什麼情況!!!」
他犀利的喊叫聲竟然喊出了回聲兒,只見夜空之下這片空曠的草原『什麼情況什麼情況』的聲音此起彼伏,我們的張爺當然沒有那阿拉伯時間去想為什麼草原也會有回音,現在他的大腦完全處於當機狀態。
其實這也不能說張是非太慫,因為大家都是一個腦袋倆胳膊的普通人,這胳膊上長毛腳變雞爪子的事情放誰身上誰都會崩潰的,畢竟,那些牛逼哄哄的穿越男只能存活在那些蛋疼的YY小說里,不是麼?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個極其猥瑣的聲音以抱怨的,有氣無力的語氣說道:「老張!你…作死啊,吵吵什麼!」
這是李蘭英的聲音!!
要知道在這種孤身一人不知身處何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自己好哥們兒的聲音,儘管這聲音很猥瑣,但是此時聽在張是非的耳朵里無疑於長虹小志玲一般的悅耳。
也許,這麼說還不算恰當,從小到大都沒有服過軟的張是非此時此刻終於明白了對他來說林志玲算什麼的道理,於是乎他慌忙使出吃奶的力氣大喊:「李蓮英!!干,出事兒了!!」
從聲音來判斷,李蘭英此時理他不算遠,也就二十多步的距離,好像此時的李胖子也很煩惱的聲音,他的抱怨聲傳來:「他大爺的,疼死我了,我後背咋這疼呢,哎這是哪兒啊,老張,你在哪兒,出啥事兒了?」
張是非此時也顧不上自己身體發生的異樣變化,慌忙邊向李胖子的方向跑去,他邊跑邊喊道:「出大事兒了!!」
張是非確實變矮了,他自己也發覺了,自己這倆好像變成了雞爪子似的腳丫子跑起路來完全不給力,竟然還蹦蹦噠噠的,而且此刻的他全身就像是散架子似的,根本無法跑快,只好又走一步搖三搖的前行,見那邊的草叢中慢慢悠悠的坐起了一個黑影,黑夜之下看不清身形,只能看出來個胖胖高高的影子。
李胖子有這麼高麼?張是非當然不會這麼想,此刻的他儼然嚇壞了,所有的邏輯都離他而去,不知飛到了哪兒,只聽那坐起來的李胖子抱怨似的說道:「啥大事兒啊,這是咋了,停電?唉?我這是穿的什麼衣服,唉?周圍咋這老些草呢?」
張是非終於跑到了李胖子的身前,這兩步道兒跑的他有些吃不消,只見他站定後,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你說啥大事兒,你看我都變成……」
說到了這裡,他忽然停住了,就好像是咬口地瓜乎住了嗓子眼兒一般,硬生生的把一肚子的問題卡到了肚子裡,而且他的腿肚子開始轉筋,當然了,如果他有腿肚子的話,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恐怖至極的東西一般。
李胖子此時正用大手揉着自己『毛茸茸』的腦袋,他見張是非一下子沒聲兒了,便抬起了腦袋抱怨道:「變成啥……」
在他抬起頭的時候,他也愣住了,一時之間草原的夜晚又變的安靜起來,但是這份安靜,僅僅維持了五秒左右。
「什麼情況!!!!」這份短暫的寂靜再次被兩人慘絕人寰的喊叫聲打破了,而這時,夜空之上的那朵雲彩悄悄的飄散,一輪金黃奇大的圓月露出了頭角,乳白色的月光扶滿了整個草原,一切景象也隨之跟着豁然開朗,綠綠高高的草葉隨風招搖,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音,草原之上,一隻碩大的黑熊和一隻肥大的孔雀面面相覷。
第三章
這不是夢吧
張是非此時真想提神定氣左右開弓卡卡卡的抽自己幾個耳光,這是夢,這一定是夢!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扯吧!對吧我說的對吧!張是非的腦子裡如此這般的想到。
李蘭英此時真相使勁兒的擦擦自己的眼睛,他望着眼前的綠色的,不知名的大鳥,腦袋裡翻來覆去的琢磨着,這是雞?這一定是雞!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肥吧,是吧一定是吧?
很顯然,兩個人的想法天差地別無法搭邊兒,李蘭英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只見他出其不意的一把將眼前的這隻綠色的大鳥抓住,然後很興奮的叫道:「老張快來!!看我抓着個什麼玩意?!」
張是非此刻快被李蘭英掐的翻了白眼兒,自然是無法回答李胖子這個看似合理卻又荒誕至極的問題,其實他心裡也要崩潰了,因為自己此時正被一隻熊瞎子掐在手裡,而這個熊瞎子卻發出了李胖子的聲音。
難道李蘭英也跟自己一樣,變成了別的東西?這他媽也太荒誕了吧,張是非想到,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事兒的時候,他都快被掐散架子了,都說熊的力量熊的力量,以前張是非看布雷瑟塔警長時一直沒能理解,現在他真是深有體會,簡直太猛了。
於是他只好本能的張開嘴,斷斷續續的罵道:「鬆手…鬆手!是我!別掐了!!!」
變成了黑熊的李胖子一聽手中的『肥雞』竟然開口說話了,這驚嚇使他冷不丁的又是一哆嗦,熊掌之中的張是非又發出了可憐的一聲慘叫。
這個驚嚇可不小,特別是李蘭英這胖子的腦袋還不咋好使,只見他『啊』的一聲,然後鬆開了手,張是非便趴在了地上,只見李蘭英的熊臉上滿是驚恐的叫道:「老張!快過來,你看這雞會說人話!!」
張是非被掐的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再聽李蘭英這麼一說,差點兒就背過氣去,他心想,這胖子是咋了,難道是被電糊塗了?於是他有氣無力的咒罵道:「你大爺的,這就是我!」
李胖子愣住了,漆黑的夜裡他那雙熊眼冒着綠光兒,那些在監獄裡困了七八年的勞改犯刑滿釋放後看到了第一個女人時的目光也不過如此。
月光之下,張是非有氣無力的望着他,而他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是那張老熊臉上不知不覺的流下了一條長長的清鼻涕。
過了一會兒,李蘭英便挺着那好像倭瓜似的老熊臉的對着全身散架的張是非顫顫巍巍的說道:「老張?」
張是非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啪!!!」
一聲清脆而給力的耳光聲響起,伴隨着這耳光聲的是李胖子那猥瑣的嚎叫:「疼死我了!!這不是做夢??這怎麼可能!!」
很顯然,以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來判斷,眼前的一切確實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而李胖子雖然猥瑣,但是勉強算得上正常人,可是杯具的是,這一切卻又如此的真實。
張是非見到了李胖子那半拉熊臉明顯的腫了起來,便嘆了口氣,鳥嘴苦笑了一下,剛才的他不也正是如此麼,他媽的,我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張是非想到。
李胖子還在崩潰中,張是非倒是相對之前來說冷靜了一些,雖然他還是無法相信這是真的,不過眼前的一切又不得不讓他相信了自己和胖子都變成了畜生的現實,他心裡雖然害怕,但是也明白,這樣害怕下去不是辦法,而且坐以待斃也不是他張爺(自稱)的性格,於是,他強忍着顫抖和恐懼,對着還在揉腦袋的李胖子說道:「別抽風了,這好像不是做夢,快把我扶起來,扶起來再說!」
李胖子一聽張是非這麼一說,回過了神來,慌忙將他扶起,兩人,或者說兩獸就這樣對坐着,彼此的心裡都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但是卻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李胖子驚慌的對着張是非叫道:「老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怎麼變成這樣兒了??還有這是哪兒啊?」
「安靜!冷靜一下,讓我想想先。」張是非一撲棱翅膀,頓時甩落了幾根羽毛,其實他也想問這個問題,但是由於這個問題實在是太複雜,所以不知道從何說起,張是非便絞盡腦汁的想了想,把所有的問題總結了一下。
1:我們不是被電線給搞了麼,怎麼會來到這個地方?
2: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們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3:為什麼我倆都變成了畜生?
以張是非的腦袋瓜只能想到這三個問題了,好在還都挺在點上,於是他便又開始想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問題一,被電了以後我們怎麼沒事?
答:不知道。
問題二,這裡到底是哪?
答:不清楚。
問題三,為什麼我倆都變成了畜生?
我他媽上哪兒知道去?!!張是非終於嚎叫出來了,他再一次的崩潰了,因為他悲劇的發現,這事兒即使是想破天都沒有答案,現在的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望着自己這身噁心的羽毛以及變成了黑熊的李蘭英,無語凝噎。
於是乎,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夜晚還在繼續,天空上那一輪月亮明亮的出奇,甚至連上面的環形山都看的一清二楚,夜風靜了下來,周圍那股不知名的花香透人心脾,時間就像是壞掉的水龍頭一樣,滴滴答答的,無聲而靜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有鍋底黑變成了藍絲灰,這悲催的夜晚就這樣過去了。
在東方露出了魚肚白的時候,張是非和李蘭英終於徹底的相信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自己確實好像以及差不多就是因為站在電線杆子上尿尿而被斷掉的電線導電電暈,之後就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倆畜生而出現在這馬勒戈壁的草原上,只不過,那電線杆子上為啥會有隻大鳥,而那電線是不是那大鳥搞斷的,這個問題張是非一直沒有想通,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件事也沒啥他能夠想通的,他現在能夠想通的只有一個事情,那就是他餓了,可能是因為驚嚇過度的關係吧,他望了望李蘭英,這隻黑熊的腹中也已經鑼鼓喧天了。
雖然張是非心中的恐懼和慌張並不比李蘭英小,但是他知道,不管怎樣,現在是兩個人,這比一個人的時候已經強了不少,畢竟不管以後如何,也能互相有個照應,於是,他提議四處走走先找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