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 第3章

崔走召

  顯然李蘭英心中也有這個想法,在這兒干靠下去除了餓死以外估計沒有第二條路了,於是乎他便強忍着滿肚子的恐懼和疑問站起了身,拖着沉重的身軀跟着前邊蹦蹦噠噠的張是非踏上了這片未知的土地,而他倆現在心中根本不知道,他們邁出的這一步到底意味着什麼,也許,從他們在哈爾濱夜晚街道的電線杆子下撒尿的那一刻起,他們命運的劇本就已經開始運作,是的,就如同此時此刻書前的我們一般,我們總是在抱怨命運對我們所開的玩笑,而當兩人踏入這一陌生的土地時,命運的玩笑,卻剛剛開始。

  張是非現在才去注意他們立足的環境有多麼的詭異,此時正是清晨,空氣出奇的清新,儘管他沒有心情去管這些瑣事,但不得不承認,這片草原確實美麗的一塌糊塗。

  青草,應該是如此叫吧,張是非想到,只不過這裡的青草卻不像平時看到的那般翠綠,相反的,竟然有些淡紫色,類似薰衣草一般的眼神,不過沒有花朵,卻還散發着一股類似花香的氣息,聞在鼻子裡,給人一種寧靜祥和的感覺,也許正是這種香味才使得張是非這個小無賴能這麼快的恢復冷靜吧,只不過以他的榆木腦袋是不可能發覺的。

  草原並非一望無際,張、李兩人已經隱約的看到了在理他們很遠的地方出現了一抹翠綠,與腳下這淡紫色相映竟然毫無違和感,那顯然是一大片樹林,而再向後則看的有些吃力了,似乎有薄霧籠罩一般,不過,以依稀的輪廓來觀察,那八九不離十是一片青山。

  最奇怪的是,這裡的天竟然沒有太陽!真是奇怪,原本剛才的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而且周圍越來越亮,但是,天空卻只是一片湛藍,惟獨最重要的東西沒有了蹤影,張是非抬頭看了看,然後低頭吐了口吐沫,暗罵道,嗎的,還能再誇張一點兒麼。

  很顯然,在經歷了尿尿觸電、瞬間轉移、李胖子變成黑熊皮、自己又不知道變成了啥東西這些荒誕離奇而不着調誰聽了都不會相信的操蛋事兒後,張是非竟然淡定了,現在即使讓他看見大師兄保唐僧取經路過,估計他都會波瀾不驚。

  人啊,一次性受到的刺激太多太大,反而很容易淡定,雖然張是非和李蘭英此時的心中不約而同的充滿了罵街的詞語。

  張是非心中:他大爺的,這到底是哪兒?

  李蘭英心中:這是做夢吧,這不是真的吧,對吧?對吧?

  就這樣,在紫色的草原上漫無目的的走着,兩人悲劇的發現,這片草原上除了他倆,竟然連個蟈蟈兒都沒有,而肚子越來越響,想想也是,昨天晚上光喝酒了,而那些隨着尿和冷汗早已排出了體外,張是非還好,倒是一直在叫囂着這是在做夢的李蘭英受不了了,他的身體永遠是誠實的,只見他不走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肥大的屁股壓倒了一片青草,他張口對張是非說道:「老張,別蹦躂了,餓死我了,哪兒整吃的去啊?」

  張是非白了他一眼,然後轉頭說道:「我他媽上哪知道去?瞅你那沒出息樣兒,快起來,要不然丟下你我自己走了。」

  哪成想李胖子根本不吃這一套,聽張是非這麼一說,竟然還撒上潑了,只見他躺在地上兩隻大熊爪子不停的倒騰,嘴裡還不消停:「我走不動了,餓死我了!」

  張是非滿腦袋黑線,這也難怪,想想李蓮英之前那體型就知道他從小嬌生慣養,爹媽都是土大款,哪兒受過這罪啊,這些張是非心裡都明白,可是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從小到大,他和李蘭英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的主兒,只不過他心裡明白,現在這種環境,沒人可憐你,只能自力更生了。

  於是他罵罵咧咧的對着李胖子說道:「丟不丟人,看你那死樣子,還他大爺賣什麼萌啊,趕快給老子滾起來。」

  其實張是非也挺尷尬的,要是說李蘭英是個蘿莉也行,起碼蘿莉這種撒潑狀態下可能會很萌,但是你說一個髒兮兮的熊瞎子在你面前掛着鼻涕眼淚的打滾兒,怎麼看都像是中毒了,哪兒還有什麼萌點可言。

  李蘭英根本不吃他這一套,要知道我們的李胖子平時雖然夠猥瑣夠好色,但是也夠不要臉,他的潛在性格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多多少少有些女性化,如今受到了接二連三的刺激,似乎讓這不為人知的一面覺醒了一般,困難的更加嚴重了,說啥就是不動彈,還跟張是非說:「餓死我吧!渴死我吧!嗎的,反正不想活了!」

  張是非無語了,他正要開口罵人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什麼,於是他慌忙對着李蘭英說道:「別嚎了!你聽!」

  李胖子聽張是非這麼一說後,停住了,他挺着鼻涕問張是非:「聽啥玩意兒?」

  張是非確實聽到了一個聲音,嘩啦啦的,當然,這並非是仙女兒撒尿,但是聽在張是非的耳朵里卻依舊如同天籟,因為他知道這是水聲,應該是一條小河吧,雖然這有些不符合邏輯,因為剛才還一點兒聲兒都沒有,現在忽然就傳來了河水的聲音,就像是憑空出現的河水一般。

  不過,這片操蛋的草原,又有多少東西符合常理呢??

  張是非已經沒有這美國時間去思考這個蛋疼的問題了,要知道現在他的嗓子早就渴冒煙兒了,於是他慌忙對着李蘭英說道:「你聽,水聲!」

  李蘭英一聽張是非這麼說,便不再哭鬧,支楞起耳朵仔細的聽着,果然,嘩啦啦的水聲從東邊傳來。

  只見李蘭英的小眼睛猛然的閃爍着一樣的光芒,剛才那副要死要活的中毒表情全然不在,他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然後邊大叫着死不了了死不了了邊向水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他的速度如此之快,張是非望着眼前這頭像是打了雞血的熊一陣無語,也就跟了上去,邊跑邊罵李蘭英:「你大爺的死胖子,你不說你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麼?」

  李蘭英的熊掌踩在草地上發出通通通的聲音,只見他邊跑邊氣喘吁吁的對着張是非罵道:「滾蛋,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人一旦面臨着生死就會爆發出神奇的小宇宙麼?」

  他其實就是賤的,張是非無語了。

  跑了大概有五分鐘左右吧,眼前的遠處果然出現了一條寧靜的小河,打遠望去就像是一條亮閃閃的白色絲巾一般的美麗,映在這淡紫色的草原上,給人一種特安靜的畫面,只不過,張是非明顯的記得,剛才兩人明明來過這附近,這兒根本就沒什麼都沒有啊,這條河難道是憑空出現的?

  已經快渴瘋了的兩人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李蘭英仗着腿比較長,率先跑到了河邊,看他那三百六十度轉身躍躍欲試的造型,顯然是想一個猛子扎進水裡,可是他卻並沒有那麼做,反而站在河邊愣住了。

  張是非見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便慌忙跑了上去,他來到了李蘭英的身邊,只見他正望着水面瑟瑟的發抖,河邊的草和潮濕,笨重的李蘭英即使腳深陷草地里也全然沒有發覺,張是非順着他的目光向河裡望去,只見這如同鏡子一般的河水映出了兩人的倒影,一頭髒兮兮的灰熊,以及一隻同樣是髒兮兮的孔雀。

  張是非的心中並不是特別的恐懼,相對之前,他已經平靜了許多,當看到自己的影子時,他甚至有些欣慰,因為剛才李蘭英一直說他變成了雞之類的東西,現在一看,起碼孔雀比雞強,不過只有一點張是非想不明白,那就是自己的倒影,怎麼看怎麼像是昨晚在電線杆子上的那一隻,fuck。

  而李蘭英卻沒有他這般的鎮定,只見他的熊嘴微張,又開始碎碎念道:「熊…熊…熊…熊啊!!!!」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看來這李胖子心夠大的,一直沒有發現自己身體的異樣,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經讓他崩潰了,以至於除了碎碎念外沒了別的動作。

  張是非一直望着李胖子,他知道這不是尋常人所能接受的事實,過了一會,他望着李胖子忽然不說話了,只是嘴微張着,滿嘴的牙尖尖的,口水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這讓張是非無語之餘不由得開始擔心這胖子的腦子起來,想到了這裡張是非不由自主的就是一哆嗦,胖子不會被嚇秀逗了吧?

  

  第四章

醉鬼

  

  張是非心中暗暗叫苦,現在的情況簡直惡劣到了極點,胖子要是再出什麼事兒的話,那他可真的撐不下去了,於是他便顫抖的對着李胖子說道:「李蘭英,我跟你說我膽兒可小,你可千萬別嚇唬我啊?!」

  只見李蘭英一屁股坐在了河岸上,熊臀着地,硬是壓出了個大坑兒,他用兩隻熊掌抓着自己的腦袋,然後十分痛苦的對張是非說道:「嚇唬你?我還有功夫嚇唬你?我自己都快被自己嚇死了,你瞅瞅,你瞅瞅我這副熊樣子,天啊,咱倆到底兒是怎麼了啊。」

  張是非望着無助的李蘭英,確實是地地道道的熊樣兒,一時間,張是非竟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過了一會兒後,李蘭英平靜了許多,只見他自言自語的說道:「算了,你那鳥樣兒也不咋地,唉,老張,咱們變成了這樣,該怎麼辦?」

  兩人終於認命了,張是非對李蘭英說道:「不知道,但是也得活下去啊,先喝點水,然後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之後,看看能不能走出這草原,嗎的,都說穿越穿越,你說是不是讓咱們給趕上了?」

  李蘭英喪氣的垂着頭說道:「放屁,那些網上小說我又不是沒看過,那些損賊哪個不是又帶法寶又帶秘籍的,而且個頂個帥,看咱倆這副熊樣兒……我都不知道該說點啥好了。」

  只有你是熊樣兒,張是非望着李蘭英想道,不過他沒開口,因為自己這樣兒還不如熊呢,想想張是非以前還是挺在意自己的長相的,畢竟這是泡妞的本錢,但是他現在完全沒了這份心情,此時此刻,帥有個鳥用,他奶奶個熊的。

  兩人心中說不上來的滋味兒,就像是同時比賽吃蒼蠅一樣,噁心死了,這份噁心連着血脈,不知道要跟隨二人多久,說來也是巧合,兩人從小就五十步笑百步,沒想到現在身體變幻後依然如此。

  幸好,兩人的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雖然說所有的事情依舊像是一團麻,但是似乎也再遭不到哪兒去了,於是乎二人的心稍稍的平靜了下來。

  口渴,伴隨着飢餓,是稍微平靜下來隨之冒出的感覺,於是兩個倒霉蛋兒對視了一眼,也沒多說什麼,便一起把腦袋扎進了水裡。

  張是非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心靈安慰,那就是他變成了孔雀後,嘴也隨之變的稍長起來,只要把這鳥嘴扎進水裡就能喝到水。

  張是非揚起脖子,好讓水能順進自己的食道里,這動作真的是傻死了,他苦笑了一下,不過貌似要比李胖子好的很多,因為他看見李胖子把那巨大的熊頭都浸到了水裡,說是喝水,更像是自殺一般。

  張是非抬起爪子照着李蘭英的後屁股上踢了踢,說道:「行了,喝差不多就行了,別嗆死你。」

  河水咕嘟嘟的冒着泡,李蘭英猛的把腦袋拔出來,邊大口大口的喘氣邊說道:「啊!呼,真過癮,嗎的,看來是死不了了,不行,我還沒喝夠,再讓我來幾口。」

  說罷,又一腦袋扎進了水中,張是非望着李胖子,心裡想到,這似乎就是丫的天性吧,這個胖子從小就屬於貪得無厭型兒的,小時候幼兒園老師發橘子他都是挑大個兒的,還必須要倆,以至於長大後學會了嫖娼,也是如此,都挑大個兒的,還要倆。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他不比李胖子,相對來說,他還算挺正常,一個相對正常的人現在所能想的他正在想,無非就是下一步該怎麼辦,怎麼才能變回以前的身體,怎麼才能走出這個操蛋的,紫不拉幾的草原。

  當胖子還在『潛泳』,張是非冥思苦想的時候,忽然也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異樣的聲音。

  是歌聲。

  是的,當張是非正在犯愁的時候,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了歌聲,這突如其來的驚嚇使得的張是非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隨後,又迅速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歌聲太難聽了。

  哪兒來的歌聲?!是左邊傳來的,張是非嚇的夠嗆,他迅速轉頭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很邊上憑空的出現了一個人,沒錯,是憑空出現的,連同這噁心到極點的歌聲一起。

  張是非不知道那人是何時來的,或者說是何時出現的,這人看上去約莫四十多歲,已經屬於半死不死的糟老頭行列中的一員了,目測身高約莫個一米四五左右,跟潘長江似的,披頭散髮,國字臉,滿面紅光,青徐徐的絡腮鬍子,一件好像已經十多年沒有洗髒睡衣似的衣服已經分辨不出是啥顏色,衣服隨意的裹在身上,露出了圓滾滾的小肚子還有一巴掌護胸毛,脖子上栓了根兒破繩子,繩子延伸到背後,掛了個好像是葫蘆般的東西。

  這衣服張是非好像在電視裡見過,就是沒啥印象,他驚呆了,讓他感到吃驚的是這傢伙是從哪兒蹦出來的?但是更加讓他是尷尬的卻不是這一點,而是這老傢伙的動作,實在是太猥瑣了。

  上半身後仰下半身前傾雙手靠前伸到髒睡衣之中,似乎在摸索些什麼,此時的張是非已經驚呆了,這貨要幹什麼?

  尿尿,沒錯,就在張是非驚訝的空當,這貨已經亮出了兵器開閘放水,伴隨着那難聽的歌聲以及河水嘩啦啦的伴奏,那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老爺們兒已經在張是非的上遊方便了起來。

  而李蘭英的腦袋還沒有從河裡拔出,短短的幾秒鐘時間,李胖子又悲劇了。

  張是非此時才聽清那個尿尿的猥瑣男唱的是什麼,只聽他邊尿邊唱道:「蒼然獨坐瀛洲頭,望斷世俗滾滾流,蕭何江山雲煙過,不如提酒忘憂愁啊忘憂愁。」

  就是這四句話,翻過來倒過去的唱,破鑼樣的聲音,愣是把張是非看的說不出話來,當然了,在這個剛才還被認定為無人的荒草地上,忽然冒出了個猥瑣男邊尿尿邊唱歌兒,放誰身上誰都說不出話。

  三秒之後。

  「真爽啊!」

  只見身旁的李蘭英猛的把他那大胖腦袋拽出了水面,用那雙大爪子抹了抹毛茸茸的腦袋,對着張是非說道:「老張!這水真甜,細品竟然還有股酒味兒,你也再來一口……噗!!!!」

  話還沒說完,他就把存在嘴裡的水全吐了出去,因為他看見了已經驚呆了鳥嘴合不上了的張是非,以及上游那個正常形骸放浪小邊唱歌兒的猥瑣男。

  聽到有人說話,那個邋遢的猥瑣男也是一哆嗦,停止了唱歌但是卻沒有停止放水這一動作,只見他左手持兵器右手掐腰轉過頭像兩人這邊望了望,然後猥瑣的笑了一下,然後轉頭對二人笑着說道:「呦~,今天真是稀奇嗨,竟然讓倆畜生跑了進來。」

  儘管他離二人很遠,但是他一張嘴,倆人就聞到了濃重的酒氣,如果放到以前,張是非和李蘭英這小爆脾氣早就衝上去一拳悶倒這孫子了,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倆人現在都這副模樣了,還哪兒來的許多臭脾氣。

  這噁心的草原如今不知道從哪兒冒出個大活人來,無疑正是二人的救命稻草,只不過這孫子的長相確實寒顫了些,不過聊勝於無,於是張是非緩過神來連忙撲棱着翅膀跑到了那人面前。

  濃烈的酒氣迎面而來,儘管是有酗酒習慣的張是非也差點兒招架不住,他哆嗦了一下,然後望着這位尿尿的矮漢子,這人似乎前列腺有些問題,動作沒變,而且還沒有尿完,他見這一鳥一獸朝他來了,也不躲閃,而是繼續笑着說:「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到這兒來的,本來我想問問,不過想想又太麻煩了,看你們這樣子似乎是滿肚子問題吧,可這太麻煩了,先說好了,我只回答你們兩個問題。」

  隨後而至的李蘭英因為剛才喝了那啥本來就有一肚子火,現在又被叫做畜生,要知道他從小父母慣着,上學後也混過,哪裡受得如此的窩囊氣,本來身體變化的恐懼一時間馬上被火氣取代,只見他脫口而出:「你說誰呢?」

  那矬子微笑了一下,用掐腰的手指了指他倆,說道:「第一個問題,我是在說你倆。」

  張是非愣了一下,他驚訝的說道:「你能聽懂我倆的話?」

  話一出口,張是非懊惱不已,我多什麼嘴啊!

  果然,那個矮漢子笑道:「第二個問題,我能聽懂。」

  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尿完了尿,只見他收好了兵器後隨手把褲腰帶紮緊,然後取了背後的空葫蘆,也不嫌髒,直接浸到水中咕嚕嚕嚕灌了一葫蘆水,隨後他也沒廢話,提着葫蘆醉眼朦朧的就轉身走去。

  見到這孫子要走,可嚇壞了張李二人,要知道好不容易見到個人,啥事兒都沒問出來怎麼能就讓他這麼走呢?於是二人慌忙叫道:「哎你別走啊!!起碼告訴我們這是哪兒啊?!」

  可是那漢子卻沒有停下腳步,只見他邊走邊懶洋洋的說道:「說多了太麻煩。」

  嗎的!張是非和李蘭英腦袋中同時冒出了這兩個字兒,你說這是啥人啊!

  

  第五章

瀛洲

  

  「別走啊!」

  兩人同時叫道,那矮漢子似乎脾氣很差,只見他轉過頭來對着兩人不耐煩的說道:「煩不煩,都說就回答倆問題還問。」

  李蘭英一直強壓着怒火,多虧了張是非一直跟他使眼色,其實張是非又何嘗不氣呢,要知道從小到大也不是沒人這麼跟他說過話,但是除了他爹他媽他親屬之外的那些人,無一不被他揍成了小龍人兒。

  可是沒辦法,現在兩人境遇不同了,是龍也得盤着,張是非深知這道理,於是他強打着一副奴才聲兒說道:「別別別,大爺,別嫌我倆煩,只是我倆實在是沒辦法了,你看我倆都變成這樣兒了,你就幫幫我倆唄。」

  那矮漢子望了望張是非,然後笑了一下,說道:「行啊,但是不能白幫,這世界上沒有吃白食的。」

  張是非和李蘭英一聽這話就愣了,張是非想到,這是孫子是想敲竹槓要錢啊,MB我倆都啥樣兒了,都他媽從村長變成三胖子了,你還想照頭再來一棒子?

  但是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於是張是非只好說道:「那啥,您看,我倆這造型兒,啥都沒有了,要不先欠着?」

  只見那按漢子嘿嘿的笑了下,然後望着他倆說道:「要錢頂個啥用,想想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我外就一老雜毛兒,給我錢我也沒地兒花去,放心吧,我不要錢,我是要……」

  說罷,這矮漢子便眨麼着綠豆般的醉眼向他二人掃來掃去,張是非心想這孫子的眼神怎麼就這麼猥瑣,跟冬日娜看劉翔似的,想到了這裡,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那猥瑣男看了一會兒,然後伸出手指指向已經變成了孔雀的張是非,猥瑣的說道:「那小哥兒,轉個身看看。」

  張是非頓時有了一種非誠勿擾的感覺,讓我轉身幹啥?他想到,但是猶豫了一會兒後,他還是轉了過去。

  他剛轉過身,那醉漢的眼睛就亮了,只見他流着口水對着兩人說:「我這個我要這個!」

  張是非轉過了身看不見他說的是啥,但是身旁的李蓮英忽然大罵了起來:「你大爺!!」

  張是非一聽李胖子急眼了,頓時心中一驚,他慌忙轉身小聲的說道:「老李,你罵啥人啊,咱倆現在還得靠他呢。」

  只見李蘭英暴跳如雷的說道:「靠他可屁,這老孫子要你的屁股!」

  張是非愣了,再看那猥瑣男果然把手指向了自己的鳥屁股上,弄的張是非先是頭皮一麻,隨後終於忍不住也爆發起來:「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