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 - 第11章

崔走召

  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然後對她說:「由不得我不信啊,今天晚上也太邪門兒了,剛才都給我嚇尿了。」

  她一聽我說出此話,竟然撲哧一下樂了,你還別說,她笑的還挺好看的,只見她笑着對我說:「你可讓我怎麼說你呢……不過姚遠你別騙我了,看你剛才的那一手,挺驚訝,你應該也和我一樣的吧,為什麼不敢說真話呢?」

  我剛才那一手?她說我剛才那一手??哪一手啊?我望着她,心裏面不停的琢磨,難道是我剛才撞倒她之後的那一手?不會吧!雖然剛才我嚇壞了,不過現在想想那一手的風情確實挺爽的,應該是我頭一次的胸襲體驗,等等,她說我和她一樣,難道她也……?

  我發現自從剛才我臉紅了以後這臉色就一直沒消去過,反而越來越紅,現在你要給我一鏡子,我估計我都能跟關二爺比賽臉了。

  於是我頓時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有沒有,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只是覺得很軟,見鬼,我說什麼呢?」

  「很軟?」蘇譯丹又愣了,她念叨了兩遍這兩個字兒後這才反應了過來,只見她有些有些嬌羞的呸了一口,然後才對着我說道:「少來了,你再這樣可就沒意思了啊,想不到你這麼無恥,敢做不敢認。」

  我不敢認什麼了,我頓時哭笑不得,不過我轉念一想,靠,她不會是因為胸部被我摸了,就要死纏上我,跟我死磕到老了吧?就像那些電視劇動畫片裡演的一樣,比如那個被段譽看到臉的木婉清,比如那個被楊過(實為尹志平)搞掉守宮砂的小龍女,或者又比如那個被星矢搞碎了面具後的莎爾拉,不都是一樣的麼,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逼婚?

  我靠,如果她真的要跟我逼婚的話,那我該怎麼辦?我是認了,是認了,或者還是認了?好吧,我看來只有認了,反正我是老哥兒一個,而且剛才就已經有了失身於她的覺悟,該死,我在想什麼呢?想到了此處我慌忙搖了搖頭,心想着經過了這一晚上的驚嚇後,我發現我的腦子越來越亂,竟然開始想一些好不切實際的問題。

  而蘇譯丹見我發傻,便對我說道:「別裝了,姚遠,從晚上班長講故事的時候我就留意你了,而且剛才從你破鬼迷眼的方法上來看,咱們也算是同道中人了,怎麼,你個大男人還不如我個小姑娘,怕我吃了你怎麼的啊大哥。」

  雖然被她叫大哥叫的我挺爽的,但是我怎麼也想不通她嘴裡的『同道中人』是啥意思,於是我撓了撓後腦勺,然後跟她說:「我確實沒裝啊,我承認,剛才我摸你胸是我不對,可當時我被你嚇壞了,也不怪我啊……而且,而且你說的同道中人是啥意思,我可真不是色狼,真的。」

  在說完之後我才發覺我說錯話了,該死,你說我怎麼就這麼不會說話呢,她說我們是同道中人,而我又說我不是色狼,言下之意不就是說她是色狼麼?於是我慌忙一邊擺手一邊對她解釋:「不是不是,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解釋……」

  出乎我意料,蘇譯丹聽完我的話後,並沒有生氣,她微微的歪着小腦袋望着我,似乎就像看外星人似的,她可能見我這狀態不像是在撒謊,於是便問我:「你不是白派學徒麼?」

  白派學徒?白派?我聽他這麼一說後,頓時愣住了,這個白派我小時候還真聽老瘸子講過,好像說的就是『陰陽先生』。

  之前也講過了,陰陽先生就是指那些身懷絕技能夠溝通陰陽相風觀水的民間異人,他們懂的東西五花八門,但卻不屬於任何的門派,潛藏於民間,用自己身懷之法幫助別人,只不過,由於這種職業的漏洞很大,所以導致了很多裝神弄鬼騙人錢財的騙子出現,而他們是封建迷信之說就是這麼導致的,所以,陰陽先生他們也出現了兩派,其中那些懂真本事,用真本事吃飯的,便自居為白派,其意是『清清白白,無愧於心』,而那些依靠嘴巴利用他們的名號混飯吃的騙子神棍,則被他們稱之為『藍道』,藍道是諧音,也就是懶道士,沒有真本事只知道吹牛B糊弄人的意思。

  可是這都是老瘸子給我講的故事裡面的事兒啊,怎麼,蘇譯丹也聽過這故事麼?於是,當時我下意識的說道:「不不,當然不是,我怎麼會是陰陽先生呢?」

  「還說你不是!」蘇譯丹好像有些生氣了,只見她對我說:「你如果不是的話,那怎麼會知道白派學徒是什麼呢?」

  靠,這不越解釋越亂了麼,我當時連抽自己耳光的心都有了,心想着自己的嘴為什麼這麼笨,於是便又慌忙說道:「不是不是,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東西,那是因為……」

  於是我便對着蘇譯丹又把我小時候的經歷說給她聽了,我跟她說,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東西,那都是一個叫邵永興的老瘸子跟我講的,她聽完之後,還是有些懷疑的望着我,然後對我說:「你真的什麼都不懂?」

  「天可憐見啊少女。」浪費了諸多口舌,我終於把話給說明白了,頓時鬆了口氣,而那蘇譯丹見我如釋重負的樣子,好像覺得挺有趣的,真是奇怪了,你說我為啥要跟她解釋這些呢?

  蘇譯丹好像真相信了,只見她對我嘆道:「那位給你講這些事情的老大爺,估計真的是個能人吧。」

  「能什麼人啊,你說他是窮人我相信,說他是能人……好吧我也信了,他確實會跳大神兒。」我見氣氛有些輕鬆下來了,便隨口說道。

  蘇譯丹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跳大神,嗯,應該是薩滿歌吧,我一直沒見到過真的,有機會一定去拜訪拜訪。」

  我聽完蘇譯丹的這話後心裡想到,你想拜訪的話估計得等了,因為老瘸子已經作古而去,估摸着你拜訪墳塋地也沒啥意思,不過一想到這兒,我才忽然想起來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這蘇譯丹為什麼知道這麼多?她剛才說『同道中人』又說了『白派弟子』,難道她是……?

  我慌忙問她:「對了,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的?而且你一個女孩子家深夜裡跑到這裡是為了什麼?」

  蘇譯丹聽我問這句話,便用一種好像在看白痴的表情看了看我,然後對我有些不屑的說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剛才我都說了那麼多了,而且有些名詞我不解釋你也懂,難道你還不明白?」

  我靠!還能再玄一點麼?還敢再玄一點麼?這算什麼啊!!我長大了嘴巴望着蘇譯丹,漆黑的夜幕下,身着迷彩裝的她瘦瘦高高的,長長的頭髮扎了一副馬尾辮兒,模樣還很是青色的她,怎麼也看不出她跟那些故事裡面的陰陽先生有什麼關係。

  而且,這世界上有陰陽先生麼?那不是故事好麼大哥。

  是她瘋了還是我瘋了?或者我倆都瘋了?要不然怎麼會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破地方磨牙逗咳嗽呢?這不怪我,畢竟這對我的刺激簡直太大了,可是,就在我剛想反駁她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剛才的事情,雖然時間短暫,但是我確實經歷了傳說中的『鬼遮眼』,由此可見,鬼遮眼都是真的,那麼,陰陽先生也……?

  啊啊,不帶這樣兒的吧,不帶這麼玄幻的吧,不帶這么小說兒的吧!

  蘇譯丹見我這幅好像要抓狂了的樣子,頓時又好氣又好笑,她對我搖了搖頭,然後說道:「行了,別糾結了,還是不是爺們兒了,跟你說吧,其實我嚴格上來講也不算是陰陽先生,我只是個『十三科』的小學徒,明白麼?」

  我明白你大爺啊!我望着蘇譯丹,心裡還在想着我是不是在做夢,要不然怎麼會出現班裡面的一個大美妞兒深夜來訪讓我胸襲之後忽然變身為陰陽先生這種離奇的劇情呢?

  可說它離奇,它卻真實的發生了,在我十九歲的一個夏天,在一個鳥不拉屎據說鬧鬼的軍營操場上真實的發生了。

  那是我第一次跟女孩子說這麼多的話,也是第一次跟蘇譯丹講這麼多的話,同時,我的世界觀也第一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至於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慢慢的接收了這個事實,我眼前這位小胸的少女,看起來當真是一位此派老手,也就是那些故事中的角色。

  看來,這個世界上我不知道的事情還真是太多了。

  蘇譯丹對我說,她出生在東三省的遼寧瀋陽,從小父母離異不在身邊兒,是由姥姥帶大的,她從小身體不好,於是她姥姥就經常領着她去寺廟燒香祈禱,在她十三歲的時候,有一次去瀋陽太清宮(瀋河區西順城街16號)燒香,一個老道看出她有慧根,於是便收了她當徒弟。說起來這個理由其實挺扯的,但她當時確實是跟我麼說的。

  她說那老道道號叫玄嗔,據說是郭守真的傳人,郭守真是東北道教的開山祖師,對整個東北民俗文化有着很深的影響,不過據說那老道的徒弟很多,這蘇譯丹便是其中一個,她當時只是覺得好玩,於是便入了此道,之後因為修行打坐的清苦,便不想『再玩』了,那老道見沒有辦法,不忍心讓這麼好的苗子白瞎了,於是便不教她正統修行之法,而是挑她喜歡的傳了一個法門給她。

  原來那玄嗔道士十分博學,山,醫,卜,命,相五術無一不通用無一不曉,當真是一代能人,只不過咱們說,越有能耐的人往往脾氣越古怪,就像以前割耳朵畫畫的梵高一樣,這老道雖然沒有癲狂到要割耳朵送給蘇譯丹讓她留下,但是卻也有一副怪脾氣,對於自己認定的東西,往往死磕到底,現在想想,丫很有可能是一個偏執狂。

  於是他死乞白賴的領着蘇譯丹進了『十三科』,而蘇譯丹似乎當真有些慧根,學東西真的很快,據說沒兩年就能給自己開中藥喝了,之後她在那玄嗔道士的門下,也見識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是因為她覺得好玩兒刺激,所以便對這邪祟之事十分樂衷,她這個人說起來脾氣也挺古怪的,估計是被她師父給帶壞的,那就是只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上心,凡是覺得無聊的事情就不理不睬,可能這也就是她平時跟別人話少的原因吧,說起來那些女生們平時聊的話題確實挺無聊的。

  說起來,她就像是一隻貓似的,能跟我說這麼多的話,充其量是把我當成了一隻挺有趣兒的小白鼠兒。

  她跟我說,其實剛剛到這裡的時候她就有些注意那門了,只不過苦於沒有機會所以一直沒前來調查,而昨天晚上聽雙槓兒班長那麼一說,頓時讓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於是晚上睡不着覺,抓心撓肝的就想把這事兒弄個明白,於是便趁着別人都睡着了的時候摸了出來,哪成想,剛到了這裡,就看見了哆哆嗦嗦跟腦血栓後遺症似的正在撒尿的我,她看的出來,我這一手雖然齷齪,但確實是破鬼遮眼的法子,於是便認定了我也是同道中人,所以想來個道友相認,這才摸了過了嚇了我個半死。

  大概就是這樣兒了。

  我在聽完蘇譯丹的話後,差點兒又沒哭出來,你說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尿個尿都能認個『道友』,話說哪兒來那麼多的道友啊喂!

  不行不行,看來我的世界觀還是太狹隘了,於是我便對着蘇譯丹說了一句屁話:「你說的都是真的麼……我怎麼有點不相信呢?」

  蘇譯丹有些不屑的望了望我,然後也沒言語,只是隨手抓過了我的左手,我直感覺手腕上一陣冰涼柔軟,下意識的向反抗,可誰料到她手勁很大,一時竟沒有抽動,大概五秒之後,蘇譯丹放開了我的手,然後對我說道:「最近經常夢遺吧,適當多做做運動,多吃點韭菜,還有,最好把望遠鏡收起來。」

  哎呦臥槽!!我的老臉當時又紅了,她怎麼知道的?這麼神?不會吧?我咽了口吐沫,終於相信她說的話了,話說現在不信也不行了,那一瞬間我感覺我在她的面前簡直就是赤裸的,她的那一手號脈簡直就跟讀取記憶似的,連我們寢室有望遠鏡都知道,這擱誰身上誰能受得了?

  於是,我口乾舌燥的對她說:「我服了,真服了,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們寢室裡面有望遠鏡的??」

  蘇譯丹笑了笑,然後對我說:「因為我們寢室也有望遠鏡。」

  說完之後,他沒有再理我,而是轉身向那西門的方向看去,一邊看一邊對我說:「來之前我聽寢室阿姨說了一嘴,好像軍訓回去就要大規模的查寢,不想被沒收的話就趕快藏起來吧。」

  我頓時無語了,心想着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我一直以為只是我們男寢裡面有色狼,真是想不到原來對面的女寢裡面也一樣啊,在我們滿臉淫笑的望着她們的同時,原來她們也滿臉壞笑的看着我們……

  一瞬間,我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我先前的世界觀瞬間崩塌的細碎細碎,以至於短時間內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可就在我覺得這樣沉默下去有些不妥而開口繼續詢問她一些事情的時候,望着西大門方向蘇譯丹忽然壓低了聲音對我說:「噓,別說話,有好戲看了!」

第十九章

聚邪之地

  怎麼說呢,我花了很長的時間,都沒有弄懂蘇譯丹這個女人。

  這個不說話可以沉默一天,一說話就吐沫星子亂飛的女人,這個好像從故事書裡面蹦出來的姑娘,這個喜歡鬼故事喜歡中醫偶爾還喜歡用望遠鏡偷窺男生寢室的奇葩女子。

  當時對她的印象,可能就是這麼多了,那個時候的我多少還是一隻趴在井底下喘氣兒望着腦袋上面那一個巴掌大小的天暗自聲嘆的蛤蟆,確實,那天晚上的事已經不是我能理解的範疇了。

  你說我就一平頭兒小老百姓,忽然就見鬼了,這事兒有多荒謬?而且眼前還有一個把這種靈異之事當成梳頭洗臉敷面膜一樣簡單的女人,我望着蘇譯丹,心裡想着,她為什麼不害怕,而我卻為啥快被嚇尿了褲子?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我才明白了蘇譯丹為什麼不害怕,可能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東西能讓她害怕吧,這是她在以後的日子裡面親口對我說的,除了這句話,她還對我說,我那天晚上的表現像極了一個從農村剛剛嫁到城市裡面的小媳婦兒。

  現在想想確實挺丟人的,因為我確實很害怕,你想啊,那種情況下,擱誰身上誰能受得了?這又不是什麼玄幻小說,捉個鬼就跟泡方便麵似的那麼簡單,這可是真實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啊!

  我反正慫了,在那一夜,我蹲在樹下,望着身前的蘇譯丹,她和我一樣蹲在樹下,扒開草叢興致勃勃的望着外面,就好像是一個做壞事兒的小孩兒一樣,一邊看還一邊發出『嘿嘿嘿嘿』的詭異笑聲。

  而我,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對這些恐怖的東西感興趣,她叫我跟她一起看,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可是當我抬頭的時候,眼神卻已經牢牢的定在了她的背影之上。

  她可真瘦,本來我認為我就挺瘦的了,但是現在才清楚,原來男人即便再瘦也瘦不過女人,畢竟骨架兒在那兒擺着呢,蘇譯丹的比迷彩服裡面好像就穿了一個小T恤兒,見鬼,你們都知道學校發的迷彩服質量相當不好,且不合身,特別是對蘇譯丹這樣個子高腿子長的女人來說,她蹲在我的前面,貓着腰看着前面,於是乎後背的衣服向上,褲子向下,一截兒白皙的肌膚就這麼露了出來。

  對於一個未經人事的處男來說,眼前這幅景象簡直是太壯觀了,我真鄙視自己,眼睛怎麼就跟釘了釘子似的拔不出來了,直勾勾的望着她那雪白的腰身以及外露的一小段黑色內褲的蕾絲花邊兒。

  這真是飽暖思那啥啊,太萬惡了,剛才還嚇得跟腦血栓患者似的,但是現在卻又這德行,我一邊罵着自己,一邊望着蘇譯丹,這種感覺十分的微妙,而蘇譯丹則還在發出『嘿嘿嘿』的恐怖笑聲,她一邊笑,一邊對我說道:「嗨,嗨,快來看啊,也許你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狠的畫面兒。」

  「確實第一次看……」天殺的,我當時怎麼會這麼回答她呢?可能真的是因為太嫩,所以走神兒了吧。

  而蘇譯丹聽我的語氣有些呆滯,於是便回頭,目光正好與我目光相交,她愣了一下,這才知道我看的並不是她想給我看的東西,她也沒氣惱,而是面無表情的問對我說:「好看麼?」

  那種想就地刨個坑兒鑽進去睡半個小時的衝動又出現在了我的腦子裡面,我慌忙搖了搖頭,然後對她說:「對不起……對……」

  「真鄙視你,趕緊過來。」蘇譯丹隨手提了提自己的褲子,然後一把將我拽了過去,她的力氣真大,估計要是動手的話,能揍我八個來回都不用歇氣兒的。

  無奈,我被她拽了過去,然後跟她並肩蹲着,用手扒開了草叢向西望去,這一望,頓時讓我頭皮發麻,嘴巴大大的張着,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時的我眼睛還沒有近視,我清晰的望見了這軍區西天門處的景象。

  之前說出了,就在剛才門開的時候,兩旁的哨所就跟商量好了似的熄了燈,按理來說現在哪裡應該是一片漆黑,就算我現在和那裡的距離沒到兩千米,也不可能看清楚那裡的具體情況。

  可離奇的是,我竟然看見了。

  這麼說好像還有些不貼切,應該說我只是模糊的看見那門,因為那大門之前,此時竟然好像雲霧迷濛一般,怎麼形容的,就好像一團煙霧正在那裡慢慢的聚集,那煙給我的感覺要比抽煙吐出來的顯得濃稠一些,且越來越大。

  我望着眼前這無法解釋的一幕,頓時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我真不清楚到底是我自己的眼睛花了還是因為什麼,總之,這確實是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詭異的事情,我咽了口吐沫,心跳又開始慢慢加速。

  而身旁的蘇譯丹卻好像看得十分過癮,就跟小孩兒看老頭卷棉花糖似的,她一邊看一邊對我說道:「狠不狠?」

  她這話好像是遼寧話,意思是歷不厲害的意思,我當時滿腦袋冷汗,感覺都快脫水了似的,只好下意識的說道:「……狠,可那到底是啥玩意兒啊?」

  蘇譯丹好像很興奮的對我說:「鬼呀,沒見過麼?」

  我她嗎上哪兒見去,不過話說你才見鬼呢,你家全小區都見鬼,我苦笑了一下,有這個想法兒卻沒敢說,而這時,十分興奮的蘇譯丹對我說:「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狠的陣勢,用肉眼都能看見,太猛了,你瞧瞧,看見那團煙了沒,那裡面少說都得有一兩百個兒,真是太過癮了,哎你手機像素多少?」

  「……沒像素,你想幹啥?」我問她。

  她回答我:「照下來留念啊,唉真是的,我手機像素不好,大晚上照不清楚,帶照相機來好了。」

  真是搞不懂她的腦子是什麼做的,光看還不過癮居然還想照下來,別說我的手機是傳說中的防身利器磚頭子,就算能照相我也不會借她啊,這多不吉利?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們在這蹲着看什麼呢啊,人家躲都躲不及,於是,我便小聲兒的對蘇譯丹說道:「那啥……看夠了吧,要不咱們回吧。」

  蘇譯丹根本都沒看我,只聽她說道:「要回你自己回,我這兒還沒看夠呢。」

  靠,你讓我自己回去,說的到輕鬆,可我敢麼啊大姐,要知道這黑燈瞎火的,外面還他媽的群鬼聚集,我這要是出去的話,那還不等於渾身塗滿了番茄醬兒辣根兒被丟進公園兒獅虎山里一樣,作死呢麼這不。

  於是我便哭喪着臉對她說道:「那你得看到什麼時候啊,話說你為啥要看啊,能給我個理由不?」

  蘇譯丹好像挺掃興的對我說:「你說我怎麼就碰見你了呢,好吧好吧,你聽好了我是為了什麼。」

  之前說過了,這蘇譯丹完全是為了自己的興趣而存活的生命體,當她知道這個軍區的傳說之後,便給自己遠在瀋陽的師哥打了個電話,在我看來,他師哥估計也不是什么正常人,竟然不為她的安全考慮而直接跟她研究起了這個西天門到底有什麼說法兒。

  蘇譯丹堅持說這裡就是一處『邪地』,所以才會聚集『清風』為煞,這裡解釋一下,什麼是『邪地』,邪地,顧名思義就是邪氣聚集之地,跟古書上的『養屍地』的意思差不多,只不過養屍之地是由地理位置以及風水環境形成,而邪地卻不如此,其形成的原理分很多種,我們來用最通俗易懂的形式解釋一下吧,大家應該都聽說過這種傳聞,就是一條路或者一個地方經常死人,而且那裡多少都有一些鬼神的傳說。

  大概就是這樣,比如一個路口處出了事故死了人,如果是因為橫死或者冤死的話,那死去之人的鬼魂可能就會徘徊於此,如果再有別的因素(比如天氣,或者時間)在內的話,那此處很有可能會變成聚邪之地,比如每年的同一個季節這裡就會死人或者出事,老一輩人管這個叫『路都吃饞了』,聚邪之地死去的亡魂並非招替死鬼,而是像滾雪球一樣,邪氣越滾越大,就是這條路或者地方越來越『饞』,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很有可能禍害一方,所以要想解決這種『邪地』的話,就要請高僧念經超度,或者陰陽先生做法了事。

  而這蘇譯丹的師哥則認為這裡應該就像是那雙槓班長說的,跟這裡的風水有關,並非是單純的邪地,於是倆人便爭吵了起來,到最後還打了賭,誰輸了就等對方回老家以後請吃一頓土豆燉排骨。

  「就為了一頓土豆燉排骨?」我聽完她的理由後直感覺到自己的眼淚又下來了。

  哪成想蘇譯丹竟然信誓旦旦的說:「嗯呢,朝鮮土豆燉排骨,我自己能吃一鍋。」

  誰他嗎問你能吃多少了啊大姐,我的眼淚頓時就下來了,這是什麼理由啊!還能再離譜一些麼?由於害怕,所以我便對着她哀求道:「要不這樣,咱倆商量個事兒,你現在帶我回去,別說土豆燉排骨了,就算是排骨燉排骨我也請你吃,行不行?!」

  如果她能答應我,真的,我當時覺得就算是接下來一個月砸鍋賣鐵天天讓她跟排骨睡一被窩兒我都認了,可是哪成想蘇譯丹有些鄙視的對我說:「不行,這邊兒的飯店不正宗。」

  我當時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你說我這命,大半夜的見鬼不說,居然還被這麼極品的一個女的給鄙視了。

  就在我即將崩潰的時候,忽然蘇譯丹壓低了聲音對我說:「小聲一點兒,那邊動了。」

  果然,就在她的話剛說完之後,我只望見那門口處烏漆嘛黑的那團『煙霧』似乎已經膨脹到了極限,之間那團煙開始慢慢的像門口的方向飄去,蘇譯丹對我說,現在她的本事不到家,看不見這玩意兒的真容,所以她看到的,和我也差不多,如果能看見它們的真樣兒哪該多好?那麼多的鬼魂一起往外面走,啊啊,真是想想就過癮啊。

  說完後她又是一臉的嚮往的神情,而我卻實在想不出看見那些鬼的真實相貌有什麼過癮的,現在都要被嚇個半死,要是看全了的話,那我不得『嗝兒』的一聲就抽過去了?

  蘇譯丹見那些『鬼』往門外面走,似乎當真有些覺得不過癮,於是便對我說:「太刺激了,你想不想聽聽它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