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 - 第15章

崔走召

  看他那德行,就好像是小兒麻痹犯病了一樣。

  而竹子當時哈哈大笑,一邊讓孫家良再來一個,一邊伏在我的耳邊對我說,聽他吹牛B,還磕啥藥兒?我看他是夢裡面磕的還差不多。

  我望着光着膀子的孫家良在地上緊鎖眉頭抽風的樣子,一邊點着頭一邊琢磨着這事兒靠譜兒,估計孫子是夢遊了。

  正所謂,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干杜鵑,雖然我不知道這句詩我記得對不對,雖然我也不知道杜鵑是誰,但是不得不說,在某種程度上,孫家良的境界很高,當年莊周曾經夢見了一隻蝴蝶,醒來以後就開始琢磨,你說到底是我夢見了蝴蝶,還是我本身就生活在蝴蝶的夢裡呢?

  這跟孫家良的所作所為確實有異曲同工之妙,孫家良成天除了睡覺就是泡妞兒,而且經常把夢裡的事情帶到現實中來,記得有一次他買完彩票兒後夢見自己中了五百萬,結果醒了以後昏頭漲腦的就要去兌獎,當時彩票站的老闆還挺幽默,他對孫家良說,可惜你的夢跟雙色球開獎主持人的那個夢沒同步,回去繼續努力做夢吧。

  還有一次,他夢見自己的牙縫裡面塞了一塊兒金子,結果醒了以後要死要活的要找鉗子拔牙換錢,之後竹子對我說過,幸虧丫沒夢見自己肚子裡面有輪子,要不咱們寢可就危險了。

  以此類推,還有很多的事情,有時候我其實也覺得這孫家良不是什麼凡人,看他終日頂着一腦袋呆毛(成天睡覺壓的),眼神迷濛表情迷離,而且出了名兒的不愛洗腳,不是誇大,有時候我們都覺得就他那鞋裡的鞋墊兒都她嗎快成精了,要不怎麼一脫鞋就一股妖氣撲鼻呢。

  當年莊周被稱為莊子,現在孫家良被稱為孫子一點也不冤。

  書歸正傳,話說真的好冷啊,由於當年的我們一個個的都愛玩票(逞強),所以冬天都穿的很少,往往T恤外面就配個羽絨服,而且在寢室裡面燜的慌,當時我記得寢室裡面就李松竹一個人買了電腦,還是給我們學習人體知識用的,我們玩心大,外加上那段時間孫子睡覺總是抽風,而且他又有女朋友,只有我們三個單身漢總是逃寢出去上網吧,所以總是凍的哆哆嗦嗦,好像孫子磕藥兒似的。

  其實,當時大學生逃寢已不是什麼新鮮事兒,很多人都這麼幹,就像是有一回,我們三個按照慣例出去通宵,但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兒,那天晚上大學城附近的網吧都他嗎爆滿,就連沒招牌的黑網吧也是如此。

  要說那時候我們幾個的癮可真大,越沒地方就越想上,到最後竹子一揮手,我們攔了一輛車開出了大學城,竟然來到了有一江之隔的道理區,道里區算是哈爾濱市的大區了,當時已經九點多鐘,我們終於找到了一家有空地兒的網吧。

  可就在我們玩的遊戲其實也挺少,除了在浩方玩玩澄海,就是塞幾圈卡丁車,要不就是找個傳奇私服,三個人玩一宿,前半夜打裝備,後半夜開始殺人,之後把號一扔,下次再換,周而復始。

  記得那一天,我們開了機器買了可樂剛坐下,竹子就捅了捅我,示意讓我看,我還沒抬頭,就聽見有幾聲港台腔的咋呼聲傳來,我抬頭看去,頓時心裡鬱悶,來的這倆個我認識,正是和我們一個年級的,不過不是我們系的,這倆個人的腦袋五顏六色,就是開學典禮時被竹子戲稱為藝術的那幾位大哥其中之二。

  要知道雖然他們確實挺藝術,但是我卻不待見他們,總感覺他們活得跟外星人似的,雖然花枝招展,但給人的感覺比我還土,而且一張嘴就是什麼佑赫,MC的,讓人根本不懂他們說的是啥,而且本來都上大學的人還裝嫩,看上去就跟高中生似的,唉。

  看來他們也因為沒位置而跑出來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心裏面想着,這些大哥還是少搭理為妙,看他們腦袋上的顏色就好像黃皮子似的,真怕一惹就是一身騷。

  於是我們三個自顧自的下載了私服,當時YY還沒有盛行,語音的話就是用IS,我們輕車熟路的找了個私服家族進去混油水,這事兒一般都是竹子乾的,可是今天他還沒說幾句,就聽見那邊那幾個孫子好像因為什麼吵起來了。

  他們吵的原因好像是錢不夠,一共兩個人,但是少交了一個人的錢,我聽到其中有個『大刺蝟』指着另一個『花刺蝟』罵道:「你媽的不講究,不是說好了要請我的麼?」

  花刺蝟對大刺蝟說:「計劃沒變化快,剛才我的女女短信我說商城裡出新衣衣了,要我給她買,要不然下回就不跟我出來了。」

  「去你媽的!」大刺蝟頭型破口大罵道:「上回誰跟我說一碗米線就能搞定的!現在又整這事兒?!」

  花刺蝟頭型聳了聳肩,脫下了自己左手上的霹靂手套,然後用一種好像很滄桑的語氣對着大刺蝟說道:「我這次可是真愛。」

  我們當時其實跟那個家族聊得挺好,眼瞅着要騙來三個勳章,可正在關鍵的時候,卻被這倆孫子給吵了,我心想着這倆人說的是啥啊,啥女女啥衣衣?還真愛?靠,是不是外星語言啊,剛才還台灣腔兒呢現在怎麼又變東北話了?這是對暗號呢這兩位?

  反正看起來就煩,賈明亮被他們吵的腦瓜子都有點疼,他這個人天生脾氣大,直來直去,我見他把眉頭皺的跟孫子似的要起身,就知道他想幹啥了,於是我便拉住了他,然後對他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管咋的也沒惹咱。」

  也趕巧,就在這時,那兩個孫子似乎吵崩了,只見那個大刺蝟一邊對着花刺蝟罵道:「你行,操,你等着,我明天就找人揍你!」

  那個花刺蝟吹了吹自己的頭髮,然後牛B的說道:「吹吧你就,誰沒個朋友啊,我跟你說你要敢動我一下,我找一萬個朋友砍死你。」

  聽他們吹牛B似乎都把胃聽疼了。

  賈明亮罵罵咧咧的坐下了,他似乎也覺得,跟這種人置氣真的犯不上,眼見着那個大刺蝟摔門而出惹的網管一陣白眼,而花刺蝟則十分得瑟的找了個機器坐下開始歡快的上網後,賈明亮對我說:「媽的你說這種人是怎麼長大的呢,這要在我們高中得天天讓人打。」

  我笑了笑,然後對賈明亮說:「行了,既然都知道了就別搭理了,這種人遲早挨揍。」

  說完後,我們也繼續歡快的上網,可我不知道,我的預言竟然這麼的准,以至於上半夜剛說完,下半夜就應驗了。

  那好像是下半夜三點多吧,我記得當時我一陣睏倦,就趴在電腦桌上休息,可是沒睡一會兒,就被一陣啪啪聲給吵醒了,我抬起了頭一邊揉眼睛一邊尋摸着這噪音的來源,媽的,竟然又是那個腦袋好像是自由女神的傢伙搞出來的。

  這孫子,前半夜還挺安穩好像是在跟誰視頻聊天,可是後半夜就開始作妖兒,玩起了一個當時很火的跳舞遊戲,可你說你玩就玩唄,為什麼敲出這麼大的動靜兒?就跟空格跟他有仇似的。

  整個網吧的人都看着他,我看那網管好像都要忍不住了,可他竟然還不為所動,依舊帶着耳機,一邊用大拇指狠敲空格鍵一邊嘴裡面罵罵咧咧的唱道:「戀愛ing,嗨屁,ing,改變了黃……臥槽,那比是掛吧!」

  當時我們真的怒了,心想着你這不擾民麼,可就在賈明亮又要站起身的時候,忽然我們發現,那孫子旁邊機器上的一看上去跟我們差不多大的哥們兒受不了了,他似乎也在睡覺而被那個二貨給吵醒了,這哥們拍了拍那個二貨,然後挺禮貌的對他說,能不能麻煩小點聲。

  可是那個二貨卻對那小伙罵道:槽你媽你老幾啊?!

  就在這二貨罵出這話的同時,賈明亮坐下了,我們望着他,又望了望被他罵的那個染了一頭藍發看上去好像小混混的傢伙,臉上都浮現出了笑容,心想着這個傻比鐵定挨揍了。

  果然,那個哥們兒先是一愣,然後還挺從容,似乎他的朋友就在旁邊坐着,他旁邊的一個梳着板寸看上去挺凶的朋友起身了,他在廁所里拿了根皮搋子向那個花刺蝟走去,這些都看在我們的眼裡,整個網吧的人都沒聲張,只有那個花刺蝟渾然不覺。

  這時,就算是在刷裝備的玩家都放下了手裡的鼠標,我們直勾勾的等待着下一幕的出現,果然,那個藍毛一巴掌狠狠的扇了過去,打的這個瓷實,啪嚓一聲,看的我們心中這個過癮,那花刺蝟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藍毛一夥兒踹倒在了地上,藍毛一邊踹一邊罵,這回知道我老幾了吧?

  末了,那幾個人還拎着那花刺蝟到電腦前讓那孫子改了一個QQ名羞辱了一下他,然後才把那花刺蝟給放了,眼見着那花刺蝟似乎腦門兒見紅一腦袋頭髮也被縷順了,我們心裡看的這個過癮,於是就在那花刺蝟跑出門兒以後,不由得給那幫傢伙喝起了彩來。

  這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啊,也怨不得別人,花刺蝟跑了以後,整個網吧頓時安靜文明了起來,於是我的困意在此慢慢的襲來,便又趴在電腦桌前帶着耳機睡着了,多虧了那伙兒人,要不然我這一晚上可就別想睡了。

  也不知道是,朦朧之中,我似乎聽到了QQ的滴滴滴聲,但是由於當時我睡的正香甜,於是便沒有理會,那一覺睡得當真挺不錯,可能是因為睡前看到了好節目的關係吧,最後還是網管把我們三個叫醒的,我伸了個懶腰,已經七點了,看來今天又上不了課了,其實本來我們也沒打算上課,這麼好的天氣,不在寢室床上貓冬不太可惜了麼?於是我們便起身穿衣,我把一根煙叼在嘴裡正要走的時候,不經意間望了一下屏幕,頓時皺了皺眉頭,心裏面一沉,不由得暗道了聲不好,只覺得一陣恐懼掠過,便轉頭對着竹子和亮子驚恐的說道:「完了,這回可出事兒了!!」

第二十六章

三個節目

  要說我們大學的時候普遍都把導員不當回事兒,可是真出事兒的時候卻晚了。

  這是真的。

  就在我們起身準備出去找個早點攤兒買倆包子吃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電腦屏幕,還沒有瑣機的屏幕右下方一個頭像來回閃動,卻是孫家良。

  我當時心想着孫子這麼早找我們有什麼事兒?他應該是用竹子的電腦上的網,於是,便隨手點開,這一看不要緊,我的冷汗頓時都下來了。

  只見他給我留了好幾條信息,第一條是:快回來,學校查寢,第二條是:我瞞不住了,快點,第三條是:你們完了,好像這次很嚴重,主任跟我說,讓你們回來的時候直接找他就行了。

  媽的!

  我當時就愣住了,怎麼扯到主任上去了?這麼嚴重??

  要知道我們年級的主任是出了名的更年期綜合症患者,平時動不動就找人晦氣,這次要落在他的手裡那可就真殘了。

  我望了望他留言的時間,心裡頓時一陣懊惱,心想着你說我好端端的在網吧睡什麼覺啊,要是沒睡着的話,估計在剛收到他留言的時候還能趕回去,你說這事兒鬧的。

  媽的,看來這真是塞翁得馬,焉知非福啊!

  如果昨晚上那個花刺蝟沒被揍跑的話,估計我就不會睡着了,當時我們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瞅着,心裏面都覺得這回可真出事兒了。

  但是這又能怪誰呢,唉。

  沒辦法,走吧,明知道回去最低都得挨頓訓,但是也不能不回去啊,於是,我們垂頭喪氣的出了網吧,合資打了個車回到了我們學校。

  不過,我們才沒那麼傻直接找主任呢,那不等於羊入虎口自尋死路麼?於是,我們趁着下課的空擋來到了我們的導員辦公室。

  導員是個小伙兒,據說是我們以前的師哥,家裡有些背景關係,畢業以後直接就留了下來,他姓趙,叫趙亮,平時喜歡健身,一身的肌肉塊兒,就為人挺豪爽敞亮,我們都叫他趙哥。

  就在我們剛剛進到公室裡面的時候,就感覺到氣場有點不對了,平時總是樂呵呵的趙亮,今天竟然滿臉的殺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望着桌子上的一個表格,手裡面攥着一根鋼筆默默不語,太陽穴一鼓一鼓的,很顯然正在氣頭兒上。

  完了完了,我們心想,看來今天真的好想要栽,真不知道趙亮能不能還罩着我們啊。

  我們三個裡面,李松竹的口才最好,於是我和賈明亮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就推了一下李松竹。

  李松竹被推的向前一步,正趕上趙亮轉頭,於是李松竹只好滿臉堆笑的說道:「呦,趙哥,忙着呢啊?」

  趙亮見到是我們三個,頓時老臉又沉了下去,竟然沒有理會李松竹,只是轉頭望着桌子上的表格,然後唔了一聲。

  我們見着勢頭兒確實有點不對勁兒,心裏面就開始七上八下起來,他現在不搭理我們,一定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就是不知道,在這蒼茫的大海上,我們這次的下場到底是海燕還是海鴨了。

  是銷魂的飛離還是窩囊的被人煮了呢?

  好像後一個的面兒比較大一些,果然,就在我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那趙亮一邊磨牙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一個學期,曠課三十五回,逃寢二十回,而且還在繼續刷新着記錄,不錯呀你們……」

  我知道,他說的使我們,其實這個記錄應該也只是客觀而並非真實的,畢竟我們班級裡面的人緣還算不錯,也只有傻比檢查才會寫上,李松竹聽完這句話後,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他忙一邊賠笑,一邊說道:「哪裡哪裡,這都是您教導的好……」

  「滾!」只聽咔吧一聲,滿身肌肉的趙亮徒手掰斷了手中的鋼筆,然後對我們大發雷霆道:「你們當我跟你們鬧笑話兒呢啊!!你們說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兒?!平時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可明知道最近查的嚴還出去得瑟,這回好了,連我都被你們連累了,你們就等着被開除或者畢不了業吧。」

  畢不了業,這麼嚴重??

  原來,我們修的是學分制,每一年的學分都是固定的,要是違法亂紀的話,就會被扣學分,學分被扣光了的話,往往就會被天殺的學校開除學籍。

  這真是一塗抹拍醒夢中人,我忽然發現,原來不經意間我們已經做了這麼多的惡,這要是被開除了的話,那可怎麼辦?我拿什麼老臉回家跟我奶奶交代?

  很顯然,竹子和亮子倆人的臉上也掛不住了,於是乎,我們也在不在乎氣節問題了,慌忙向那趙亮服軟,不斷的說着好話兒,求他在咋地也得幫幫忙。

  話說回來了,趙亮跟我們的年紀也差不了多少,他跟初中高中的老頭子們不一樣,也明白我們這個歲數心裡想的是什麼,也知道,如果因為這個把我們開除了,那差不多就等於改變了我們的命運,而且,他這人口硬心軟,見我們不住的哀求,便嘆了口氣,然後對我們說道:「你們啊,下次可長點兒心吧,知道你們愛玩兒,可出去上網好歹早點回來啊。」

  聽到了他口風變了以後,我們三個慌忙不斷的搖頭,竹子對他說道:「是是是,一定一定,那啥,趙哥,我們三個還有多少分啊?」

  「還好意思說呢?」趙亮對我們說道:「怪就怪你們運氣不好,主任好像讓他媳婦兒給打了,昨天住在學校里,今天早上抽查,那還能有好麼……算了,不說這個了,總之你們凶多吉少。」

  「趙哥,你得救救我們啊,你不看在我們平時不去上課擾亂課堂紀律面兒,也得顧忌我們上星期給你的那兩G的種子面兒救救我們啊!」李松竹滿嘴遼寧口音的說道。

  趙亮聽完他的話後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心中的不爽頓時消了不少,於是,他便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個表格遞給了我們,然後說道:「行了行了,以後少說什麼種子不種子的,我那是替別人要的,不是我看,明白麼?」

  「明白明白!!」我們齊聲說道,然後看了看那張表格,只見上面表格之上寫着幾行大字:06屆新生聖誕晚會節目表。

  嗯?他給我們這玩意兒幹啥?我們有些疑惑的望着趙亮,只見他嘿嘿一笑,然後對我們說道:「早就給你們準備好了,單獨表演一個節目加十分呢,明白么小子麼?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了。」

  哎呦我去,太好了啊!!當時我手裡托着這張表格,就好像托着一張丹書鐵劵免死金牌一般,就連眼前的趙亮的形象似乎也在我心中高大起來,我們頓時欣喜異常,心中儘是感謝,心想着這傢伙果然仗義,一個班級就三個節目,我們三個就占全了。

  於是我們便對他不住的道謝,趙亮笑着擺了擺手,然後表情居然又嚴肅了起來,只見他對我們說:「好了,現在距離聖誕節也不遠了,我醜話跟你們說在前面,你們代表的是咱們班,讓你們上去就得有真本事,到時候給我丟臉的話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說說吧,你們三個準備表演什麼?」

  對啊,表演什麼呢?我們頓時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賈明亮就說了:「我來個鋼琴獨奏或者給人家搭個架子沒問題。」

  趙亮點了點頭,他說道:「嗯,有個大合唱行,還有氣勢,到時候你伴奏,給你十分。」

  李松竹想了想後,也說了:「我想咱班要出個小品的話,我能給寫個劇本或者演個角兒。」

  趙亮又點了點頭,他說:「這個行,就整個小品,你也不用太忙乎,要是寫不出來的話就在網上挑個本子演吧。」

  我咽了口吐沫,跟着說:「我會拉二胡。」

  趙亮緊鎖眉頭,然後對我說:「你當咱們是幹什麼的,二胡不行。」

  確實,我這才想了起來,我們是學音樂的啊,人堆兒裡面估計你隨手一抓就能抓出來三四個會拉二胡的,這太普通了,可是我除了二胡能拿得出手以外,難道還有別的東西可以炫麼?

  當時我真的着急了,腦子裡面拼命的想着自己該搞點什麼,我望了望賈明亮和李松竹,心想着這倆貨太損了,知道要是單獨演的話很容易搞砸,於是便拉幫結夥,因為那樣的話,即使砸了也不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該死,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沒辦法,在左思右想之後,我只好對趙亮說道:「趙哥,你也知道我,平時不會說話,除了二胡外……要不你讓我上去唱個歌兒?」

  唱歌,沒錯,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對自己的嗓音還是比較有自信的,起碼以前的夢想是當歌星,在聽完我說要唱歌之後,趙亮便對我說:「你要唱歌?唉,咱們系百分之八十的節目都是唱歌,一點也沒有新意,不過我還真沒聽你唱單獨過,你嗓音挺柔的,來一個校園歌曲我聽聽范兒怎麼樣?」

  趙亮很喜歡校園歌曲,我只好點了點頭,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不過,我好想是第一次在人前表演,雖然這幾個人我都認識,但是心中也不免緊張了起來,直感覺很彆扭,很不好意思。

  見我有些臉紅脖子粗,趙亮笑了,他對我說道:「趕緊的,大老爺們兒就要有個大老爺們兒樣,別跟個小姑娘似的,來個老狼的。」

  被他這麼一說,讓我頓時有些下不來台,反而更加緊張,一顆心竟然又快速的跳了起來,但是沒有辦法,已經逼到這份兒上我只好開口了,於是,我咽了口吐沫,低着頭望着腳底板,十分緊張的開口唱道:「睡了我上鋪的兄弟……」

  「噗~!」聽完我唱出這句後,正在喝水潤喉的趙亮差點嗆着,而我身旁的李松竹也頓時渾身一緊,而我這時才反應過來,我唱錯了,媽的,我本來就對老狼的歌不熟啊,就會個《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結果這一緊張嘴還瓢了給唱錯了。

  說實在的,當時我真有一種想把趙亮抽屜拉開然後一頭跳進去尋找時空機器的衝動了,實在是太丟臉了,趙亮自然之道李松竹和賈明亮倆人的傳聞,這時他又瞧了瞧我,而且用一種『你們寢室怎麼這麼亂』的眼神一邊望着我們一邊對我說道:「算了算了,唱的這是什麼玩意兒啊!不行,你換一個吧。」

  「可我別的更不行啊。」我當時哭的心都有了。

  「怎麼不行?」趙亮眼珠子一轉,然後嘿嘿一笑,從自己的抽屜里又翻出一張表格,這表格我見過,正是開學之初讓我們填過的,上面主要填的是自己會什麼,我記得當時我是隨便填的,填的是胡琴演奏,二胡演奏,吉他演奏,以及地方戲曲。

  只見趙亮對我笑着說:「我早就幫你選好了,今天早上查寢的時候從你床底下翻出一驢皮鼓,主任說應該是二人轉裡面的『神調』用的,你會唱二人轉吧,正好,主任也愛聽,你就來個這個得了!」

  我暈,我望着趙亮,心想着這絕對是陰謀!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天我們寢室樓裡面逃寢的人太多了,主任大發雷霆,除了學生們扣學分意外,導員教導不利,也要扣工資,趙亮見事情不妙,於是便想出了這個方法,希望能夠投其所好討好主任,只要他一高興,之後再說些好話,大概就小罪可免了。

  可我當時心裡就涼了,這個禍,這不是逼着要我在全學校師生面前跳大神兒麼!要知道二人轉當時多數是以丑角攬客,而且人家一般都是小姑娘小伙少林功夫加唱歌跳舞,我哪兒有那老臉上台唱二人轉啊!雖然我以前跟老瘸子學過,但是那也上不了台面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