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 - 第22章
崔走召
見了光亮之後,蘇譯丹的表情才變得驚恐起來,看來我當時應該是滿臉的血吧,應該挺嚇人的,於是,蘇譯丹便再也顧不上許多,攙扶着我走出了那樓,她這個女人其實挺細心的,怕外面天冷把我的傷口凍着,竟脫下了自己的外衣裹在了我的臉上,我的心裡很感激。
也算是我命大,剛走了一陣後,電話響了,蘇譯丹幫我接聽,是李松竹打來的,原來當時晚會已經結束,舞會開始,全體師生都嗨了起來,他找不到我,便打電話來詢問。
當時我和蘇譯丹都沒什麼力氣了,於是蘇譯丹便叫李松竹和賈明亮趕快過來,我出事兒了。
在倆人看到我這幅德行的時候,都愣住了,他倆慌忙問我這是怎麼了,我當時也不知道咋回答,只好跟他倆說,下樓的時候摔了一跤,把嘴卡壞了。
多虧了我這倆最佳損友,雖然他倆嘴上不老實,但卻還是一邊罵我傻比一邊把我背了起來,出門以後,李松竹攔了一兩齣租車,把我送到了醫院。
幸好,我挺走運的,雖然這麼說我自己都覺得噁心,但是真的挺走運的,如果當時不是我急中生智用帽子把那黃皮子干飛的話,那估計我現在都能用腮幫子裹吸管兒喝飲料了。
嘴角裂的不算太長,縫了不到十針,打了針之後,又掛了幾天吊瓶,雖然那段日子我瘦了一圈兒,因為不敢吃飯,只能喝粥什麼的,老天保佑,腫了一段日子後,沒有感染,沒有化膿,也沒有破傷風,阿彌陀了個佛。
雖然事後,賈明亮和李松竹始終認為我這傷估計是因為我對蘇譯丹圖謀不軌想要強吻其小胸才會被她來個生撕活雞的,因為我跌倒在樓梯上,不會單純的直磕壞嘴角牙卻沒掉,但是我咬死了不承認,我只能解釋當時由於驚訝,所以我張大了嘴倒地的,我的嘴正好卡在了樓梯上,所以牙沒有壞,雖然確實是被蘇譯丹的手給撕的,但我絕對敢肯定,當時的我絕對沒有想要親吻其小胸的念想兒。
這一點耶穌和佛祖都可以作證。
幸好,當年的我還很年輕,十八九歲,身體正是最好的時候,在放假回家之前,我嘴上的傷就好了,但是這傷口,留下了淺淺的疤痕,李松竹和賈明亮這倆貨竟然還說我因禍得福,變好看了,因為我現在嘴扎眼一看好像變大了一些,就算不張嘴都嘴角上翹,似乎整天都在笑似的。
他們那知道我根本就不想笑,哪知道我這笑容的代價是什麼啊。
算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終於就這麼過去了,學分到手,趙亮見我受傷,竟然還網開一面偷着多弄了幾分給我,半個學期就這麼有驚無險的結束了,除了發生了兩件及其靈異詭異以及奇異的事情外,毫無亮點可言。
但正是這兩件事情,改變了我的人生觀世界觀還有價值觀,讓我覺得這個世界太可怕了簡直,不得不說,那些黃皮子的詛咒不止一次讓我從噩夢中驚醒,但是我卻毫無辦法。
現在想想,那些黃皮子的亡魂可能在我離開家鄉的時候就一直跟隨着我了,而且,它們好像就住在我對面的女生宿舍樓里……
我沒敢跟別人說這件事,話說說出來她們也不會相信的,而且即使相信了又能有蛋用?那些丫頭片子們聽到自己跟一幫黃皮子當鄰居會有什麼反應?還不得嚇死?
那些黃皮子好像有能讓人產生幻覺的本事,因為蘇譯丹對我說,這些東西,自古以來的看家本事就是能『迷人』,想想,軍訓的時候我產生的幻覺,還有在舞台上表演時忽然的忘詞兒,也正是因為這個的關係吧。
它們想要我死。
我也問過蘇譯丹,我該怎麼做,蘇譯丹對我說,她也不知道,因為她也不是什麼高人,只是比別人懂的稍微多一點罷了,不過,要放假的時候,她曾經邀請我要我一起跟她去瀋陽一趟,找她那個偏執狂的老道師父幫忙,不過我婉拒了,不為別的,就是因為我想家,我太想家了,是的,我想我的奶奶,一個人在外面這麼長時間,我真的很想她,同時也擔心她,她那麼大的年紀了,自己一個人在家,現在有這麼冷,在農村裡面,感冒了誰來照顧?
況且我沒路費,我想不出什麼理由向家裡要去瀋陽的錢,於是,我便搖了搖頭,然後對蘇譯丹說,有機會的吧,有機會的我再跟你去瀋陽,之後我又問了蘇譯丹,問她該怎麼樣才能提放那些東西迷我。
蘇譯丹想了想後對我說,她說你只要膽子大一些,遇到了什麼事兒千萬別驚慌就差不多了,因為你心裏面越害怕越驚慌,那些東西就越能乘虛而入,你之前那兩次中邪都是因為還沒等怎麼呢自己心裡崩潰了所以它們才有機會害你的,如果你意志堅定的話,就不會被再被它們迷中邪了。
我聽完了她這話後,心裏面不住感嘆,她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因為我也不想遇到什麼事兒就害怕啊,這不天生的麼?我也想像她那樣當個好像銅鑄鐵打一般的好漢,可是……我自己心裡有數兒,我就一凡人,有些事情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改變的,看來要慢慢來了。
冬天很深了,外面的溫度冷的嘎巴脆,終於放假了,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後買了一張火車票,臨走的時候不由得感嘆,哈爾濱這個地方果然對我這個從小村莊裡出來的土鱉影響太大了,以至於我還是有些不敢接受那些東西,雖然它們都真的發生過。
就這樣吧,我不止一次的對我說,以後會好的,不要想那些東西了,反正我現在不沒事麼?沒事就正常過日子吧,就像有首歌唱的一樣:什麼妖魔鬼怪什麼美女畫皮,什麼刀山火海什麼陷阱詭計,都擋不住……
不過雖然想是這麼想,但是心裡卻依舊沒底,因為我在經歷了那段日子以後,也不知道,未來的日子是否還會平靜下去,也不知道那些黃皮子的鬼魂還會怎樣處心積慮的想禍害我……
第三十八章
灶糖
哪兒都沒有家好,真的。
那一天,天上飄着粉面兒似的細細雪花,我坐在縣城通鄉下的短途客車之上,車窗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花兒,我將手指摁在玻璃上,不多時,冰花兒融化出一個不大點兒的小洞,我朝着那小眼兒中望去,曾經熟悉的路慢慢的向後移動,這就是我的家鄉。
家鄉的空氣真好,下了車後,我腳踩在被車壓結實的雪地上,深吸了一口氣,頓時神清氣爽,也不知道是不是矯情的關係,我老是覺得,哈爾濱雖然很好,很大,很繁華,但是那裡卻好像沒有我的位置。
也許只有回到了家,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吧。
我背着黑色的旅行包,搓了搓手緊了緊衣,這才向村口走去,可走了沒多久,我愣住了,村口處,有一個瘦小的身影。
奶奶。
我望着我奶奶的身影,漫天飛雪頓時模糊了我的雙眼,我鼻子一酸,老太太在那裡等着我。
於是我慌忙跑了過去,我奶奶穿着墨綠色的羽絨服,等我跑近了,才發現我,很顯然,她很早就出來了,衣肩上已經薄薄的落了一層雪,天很冷,卻沒凍住她滿臉的笑容。
我一邊輕輕的拍掉她衣服上的雪花兒,一邊對她說:「奶,你怎麼出來了啊,天多冷感冒了怎麼辦?」
我奶奶笑呵呵的對我說:「這死冷的你咋也不帶個帽子呢。」
我的耳朵凍的通紅,眼睛也『凍』的通紅。
老太太真的上了歲數了,滿頭花白,分不清是銀髮還是雪花,現在見到奶奶,想起在外面遇到的那些事情,頓時一陣哽咽,但是臉上卻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我慌忙攙扶着老太太回到了家裡。
幸好,雖然這個村莊不大,但是左鄰右舍的都互相照顧,不像城市裡面,雖然高樓聳立,但有可能在樓房裡面住個三五年也不清楚面門裡的那戶人家姓啥。
雖然平時我奶奶自己一個人在家,但老天保佑,她身體很是硬朗,除了偶爾咳嗽以外,沒什麼大毛病,不像一般的老太太那樣病怏怏的,外加上平時村里人經常照顧,所以很健康。
健康就好,回到了家裡後,我感覺到了出奇的輕鬆。
不過,我也發現了,奶奶真的老了,眼神和耳朵都有點不行了,跟她說話要很大聲她才能聽清楚,這不由得讓我有些難過,但也挺諷刺的,正因為他眼神不好,所以才沒有發現我嘴角的疤痕。
只要她別為我擔心就好,我坐在炕頭上,一邊吃着她做的那些我愛吃的飯菜,一邊想到。
啊啊,這才叫飯菜啊,相比之下,學校食堂裡面的那些玩意兒簡直就是味精炒蠟,除了油大之外,毛味兒都沒有。
我搓了個肚歪,飯後撐的直打嗝兒。
回家真好,嗯,真好,在家裡的時候,什麼妖魔鬼怪亂碼七糟的事情仿佛全都不存在了,但是我也清楚,有些東西,是不會那麼簡單就消失的。
由於經歷了那件事後,我心裏面也有數,我現在回家了,那些黃皮子的鬼魂一定也跟了回來,想到了這裡,我望了望窗外,保不准那些想要我命的或現在就藏在附近呢。
不過我也不害怕了,這說起來很奇妙,因為一回到家,我就出奇的踏實吧,也許這正是我家有狐仙保佑的關係。
我當然沒把我遇到的事情告訴我奶奶,她那麼大歲數了,告訴她只會讓她為我擔心,我不想這樣。
我只是吃完了飯後,找了個機會溜到了我家的倉庫裡面,在倉房的深處,我尋見了那座神龕。
雖然我奶奶很憎恨老瘸子和這些東西,但是她卻依舊沒有把這神龕丟掉,也許她自己也很矛盾吧,我見神龕之上依舊供着肉食酒品,便知道,老太太平時還是有上貢的,當時的我已經知道了我家與這些東西們的宿怨情仇,便先對着那神龕鞠了一躬,然後拿起抹布擦了擦神龕上的灰塵,並且拿起了三根貢香點燃,插到了香爐中。
青煙繚繞,神龕中寫着『胡家姚守信之位』紅紙黑字赫然在目,我望着這紅紙,心裏面當真對它十分的感激,如果沒有它的話,估計我們全家早就完蛋了。
於是,我雙手合十(當時我也不知道應當怎麼拜它),跪在了地上,誠心誠意的說道:「謝謝您,一直保佑我家,保護我奶,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說完後,我連着磕了三個頭。
其實現實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樣,我給它磕了三個頭後它就會現身跟我聊幾句,畢竟這是現實而不是小說。
青煙飄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但當時我也知道,不是沒發生的事情,就不存在,也許它現在就在這裡,只不過是我看不到罷了。
之後的日子裡,我一直在家,除了吃就是睡,一邊啃凍梨一邊看電視,凍梨是東北冬天的一種水果保存方式,以前的東北冬天根本就沒有水果,所以冬天年底的時候,有水果販從外地批來鴨梨和柿子,到了這邊後放到外面冰凍保存,硬的像是冰塊兒極易保存,先放在水裡面緩凍,吃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眼瞅着年根兒越來越近了,我拎着胡琴兒笤帚買了紙錢上了一次山,果然如同我想象的一樣,老瘸子的墳讓雪給埋了,平時根本就沒人來打掃,我苦笑,拎着笤帚把它的墳打掃了一下,燒了些紙錢後,便坐在墳前拉起了胡琴兒。
借物思情,在蒼涼的胡琴聲中,我又想起了老瘸子和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那時候真好,什麼煩惱都沒有,只盼着自己快點長大,卻不懂得珍惜寶貴的時光。
一曲之後,我嘆了口氣,然後望着老瘸子的墳墓,對着它說:「你為什麼要死呢,為什麼為我做了這麼多的事,卻不告訴我呢?你說啊,死爺爺。」
墳墓自然不會說話,只有山風捲起積雪,嗚嗚之聲,好似哽咽。
離過年還有一個禮拜的時候,我親生爹娘蹦蹦噠噠的回到了家裡,沒錯,雖然我曾經無數次的琢磨着我到底是不是他們親生的,但是血緣戶口本兒以及長相在這兒擺着呢,沒跑兒。
我曾經也想過,我老爹不着調,可能是因為我爺爺不着調,家族遺傳,那我為啥不像他們啊,難道我不是他們親生的?
很顯然,我多慮了,我奶奶對我說過,我應該隨我奶奶,她說我的性格,跟她年輕的時候一個樣子,我當時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上山下鄉的好姑娘,我去,原來我的性格是出現了返祖現象啊!
所以,雖然他們很不着調,從小到大沒怎麼管過我,但的確是我的父母。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是啥人找啥人,我老爹姚東升不着調也就罷了,關鍵是我老娘竟然也跟着他不着調,他們回家後見到我雖然很是高興,但卻依舊沒有給我一種感動的滋味,我老娘看見了我,然後笑着抱了下我,對我說:「嘿,你看我大兒子,都長這麼高了,真是想死媽了,你想沒想媽啊,來猜猜,媽給你買啥東西回來了?」
衣服唄,還能有啥,我嘆了口氣,多少年了,一直如此,過年回來的時候都是買衣服回來讓我猜,以至於都快演變成一種傳統了。
內向的我,望着性格開朗的爹媽,心裡想着,唉,可能正是因為他們從小不在我身邊,所以我才在別的孩子面前自卑吧,不過也多虧了這樣,我想到,如果不是我老爹性子野跑到外省而是去省內打工的話,那估計她倆還真就危險了。
一個無心的舉動就救了自己兩口子性命,這運氣當真不錯。
過年了,村子裡面年味兒很足,年前的幾天,就有很多小孩子拆了鞭炮點來玩耍,有時候看着他們用炮仗炸屎的時候,我除了趕緊快步躲開怕濺自己一身之外,心中也不由感慨,我小時候也這麼玩兒過,很諷刺,小時候敢玩的東西,長大以後就不敢再玩了。
有的時候,越長大反而膽小,真的沒有小時候那種勇氣了。
過年了,早上起來幫着奶奶熬漿糊貼對聯兒,過年的時候,仿佛整個村子裡面都瀰漫着一股子火藥味,就是因為炮仗的關係,其實現在過年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了,聽我奶奶說,以前過年的規矩很多,大年三十兒的時候要把所有該切的菜切好,初五之前動刀很不吉利,而且大年三十兒的時候不能吃蒜,就算是說也不行,要改稱『忌諱』,要不然家裡面的老人就會拉下臉來訓斥一番。
不過,改革開放以後,大家似乎光顧着賺錢,都把這些老傳統看的一年比一年淡了,只有邊遠山村還保持着某些傳統,比如『送灶王』。
相傳,除夕就是灶王爺上天匯報這一家一年情況的時候,除夕一般兩頓飯,下午一頓,還有一頓是年夜飯,下午飯口時候,傳說灶王爺本事不高,駕不得雲,只能接着煙囪裡面的冒出的煙上天,所以那頓飯,就是送灶王爺上天的儀式。
灶王爺我很熟,《幫兵訣》裡面還有它的名號呢,我記得灶王爺好像姓張,叫張宙,活着的時候是個白眼兒狼兼闊綽富二代,整天仗着家裡有錢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有一次好像在窯子,呸,是在妓院裡面看上了一那啥,後來竟因為那啥的挑撥,把自己賢淑的髮妻安了一個『內心歹毒』的莫須有罪名給休了,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取了妓女之後,並沒過上幾天好日子,沒到幾年光景,祖上積攢的錢財就被敗壞一空,妓女跑路之後,張宙便一股急火白內障了,然後淪落成了一乞丐,有一日,張宙行乞來到一個村落,饑寒交迫下一名婦人施捨他飯吃,還送他衣服,白內障患者張宙感恩戴德,不住夸那婦人心善美麗,可哪料到那婦人竟含着眼淚對他說,你不認識我了?
原來,那婦人竟是之前被張宙休掉的髮妻,張宙在認出她後,頓時羞愧難當,一頭撞在了灶台之上,一命嗚呼,他死後,玉帝覺得應當懲罰與他,於是便封了這小子一個沒有神力的仙職,讓他終日在灶台後面享受煙熏火燎。
這就是灶王爺的由來了,由於這老小子天生心眼兒小,所以為了不讓他上天后說這家的壞話,所以送他上天的時候,人們就想出了個法子,用麥芽糖粘住他的嘴巴,讓他無法開口打小報告,送灶王的儀式就來自於此。
雖然現在家裡供灶王的很少了,但是村子裡面卻還保留着這一傳統節目,下午開飯之前,每家都要放炮,我家也是如此,我奶奶和媽媽把飯做得了,我老爹便叼着小煙捲兒領我來到了院子裡,他一邊放炮一邊嘴裡面念叨着:「一個人本性張,騎個馬挎個槍,好話多說點兒壞話少說點兒,要不他嗎把你嘴堵上。」
我不知道送灶王的祝文里有沒有『他媽』二字,不過我老爹確實說了,說完後他點燃了鞭炮,啪啪啪啪啪啪,一年就這麼過去了。
晚上,沒等看完春節聯歡晚會,我就困了,吃了口年夜飯後,便呼呼大睡,可等我睡着了以後,竟然做了個怪夢。
我夢見,有一個年輕的女子走到了我的床邊,那種感覺真奇妙,我明明知道是做夢,因為這女的我從來沒見過,但是卻感覺很熟悉的樣子,她長着一副瓜子臉,雪白的肌膚,穿着一身紅衣服,丹鳳眼,眼角上彎,在夢中,我爹媽還在守歲,倆人一邊看電視一邊打撲克,但是卻好像看不到這女的進來,那女的笑呵呵的向我走了過來,不,說走好像有點不貼切,因為我沒見她邁步,她好像是飄進來的!
這多少有點滲人,但是我卻沒怎麼害怕,可能也是因為在做夢吧,我就沒多想,我當時問她是誰,想幹什麼,她不說話,只是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後又指了指茶几上盤子裡的灶糖。
第三十九章
美夢噩夢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你想啊,大半夜的,你忽然見到一個身穿紅衣腳底板離地好幾寸的年輕女子直勾勾的飄進了你家,飄到了你的床邊,你能不害怕麼?
但是我就沒害怕,見到她反而覺得挺親切的,我問她是誰,她也不答話,只是指了指茶几上的灶糖,又指了指自己的小嘴。
可能是在夢裡的關係,我就沒有多想,我見她生的美麗,心裡竟浮現出一陣親近之意,她好像對那灶糖很感興趣,於是我便起身去拿了一把,然後塞到了她的手中。
她笑着接過,然後也沒說話,只是對着我點了點頭,噴着灶糖轉身飄到了門口,在門口處,她停了下來,背對着我好像在思考着什麼事情,過了大概幾秒鐘,她轉頭對我笑了笑,然後伸手示意讓我跟着她走。
都說鬼迷心竅鬼迷心竅,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迷迷糊糊的就跟她走了,而我的父母還有奶奶,竟一點都沒有反應,好像我們是透明的一般。
等我回過了神兒來的時候,已經在院子裡了,我回頭望了望,門是鎖着的,我倆剛才好像是穿門而過,當真稀奇!
那女子在我身前,始終在笑,她笑的真甜,她又對我擺了擺手,於是我迷迷糊糊的就跟着她走了,走出了院子後,又走了老遠,來到了村口,她對我點了點頭,然後示意我坐在一塊兒大石頭上,我迷迷糊糊的坐在了,剛等我坐下,那女子竟然毫不避嫌的坐在了我的大腿上,並且伸出兩條好像玉藕般的胳膊摟住了我的脖子,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
我頓時渾身一盪,直感覺面紅耳赤,雙手不知該放在哪裡,那女子在我懷中,可能發現了我的異樣,竟痴痴的笑了笑,她拿起了一塊兒灶糖,放在了口中,仿佛此糖滋味甚美,咀嚼了幾下後,將糖咽進腹中。
我見她吃糖的樣子美麗,不由得口內生涎,咽了口吐沫,她見我這幅德行,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後拿起一枚灶糖放在我的手上,摟着我的脖子對着我嬌笑着說:「你餵我吃,好不好?」
我靠!春夢!!!
她的聲音好生甜膩,聽在耳朵裡面最少三個加號兒,說老實話,當時美人在懷,對我說出如此挑逗的言語後,我的狀態瞬間從『一』變成了『1』,雖然都是一,但此1非彼一,大家應該都懂,就不仔細說明了。
我當時一顆心不斷的狂跳,心想着太好了,媽的最近老是做惡夢,終於做了一回美夢啊!這當真是新年新氣象,看來老子這一年要轉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