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 - 第24章

崔走召

  我接過了那玉佩,正是她剛才拋出去打人的那塊兒,沒有栓繩,就是一塊橢圓的玉,女子掌心般大小,通體碧綠,玉佩正當中,夾雜了幾條好像血絲似的痕跡,那幾條血絲連成了一個繁體的『七』字,未經雕琢渾然天成,姚守信對我說,這塊玉佩她出生就帶在身邊,是她爹爹胡七燈給她的東西,雖然沒什麼妙用,但是也算是一種信物,尋常野仙瞧見後,都會給你些面子。

  我把那塊兒玉佩拿在手中,心裡不住的感激,於是便對那姚守信說道:「謝謝姐姐。」

  「跟你姐姐還客氣什麼。」姚守信對着我微微一笑,然後雙臂舉高,伸了個懶腰,有些疲憊的對我說道:「小遠,你現在應該也算是薩滿的傳人了,希望你能好好的珍惜自己的身份,不要行邪惡之事,姐姐有些倦了,咱們回家吧。」

  我點了點頭,心裡想着我做什麼惡事啊,要知道我這人又沒賊心也沒賊膽兒,只是想好好的保住性命,以後畢業了踏踏實實的當我的蛀蟲音樂教師,剩下的,我都沒興趣,真事兒,雖然傳說這幫兵訣可以使喚它們這些妖怪斂財,但是那些靠這些東西換來財富的,又有幾個好下場?

  錢是怎麼來的,就會怎麼走,這太刺激了,不適合我。

  雖然我沒啥見識,但是報應什麼的,我卻出奇的相信,因為報應就發生在我的生活之中,那些死黃皮子如影隨形。

  於是,我謝罷了姚守信後,便同她攜手向家走去,回到了院子裡面,天還沒有放亮,姚守信對我笑了笑,還沒等我說話,便伸手在我的前胸輕輕一推,而我直感覺一陣涼風吹過,便失去了意識。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了,我做起了身,望了望四周,才發現果然是南柯一夢,當時的我還有點分不清那夢到底現實還是虛幻,我若有所思的起身穿衣,沒刷牙就直接跑到了倉庫裡面,只看見那神龕之上,放置着一塊美玉。

  我將那塊玉佩拿在了手中端詳,和我夢中所見一模一樣,我拿着那塊兒玉佩,又望了望神龕之中的紅紙,心中不由得一陣感慨,果然那個夢是真實的。

  我愣了一會兒後,便想到了什麼,於是慌忙跑回家中,將桌子上的灶糖全都拿來,放到了神龕之上,然後恭恭敬敬的對着神龕磕了三個頭,抬頭對着神龕說道:「謝謝你,姐姐。」

  我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表示感謝,只知道她很喜歡吃糖,這對我來說還是很好辦的。

  不過,自從那天以後,一直到正月十五以後,我都沒有再夢見過這位身穿紅衣的狐狸姐姐,學校要開學了,我只好收拾行裝出發,我老爹老娘走的比我還早,聽他倆說,好像過陣子要請位保姆照顧奶奶,這樣也好,起碼我會安心一些。

  就這樣,春天來了,雖然還是挺冷的,但是我回到了學校後,還是見到了許多勇敢的學姐,他們一身短打的造型,小短裙高跟鞋打底褲,英姿颯爽勾人心魄,給我們這些沒有女朋友的貨們帶來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竹子他們回來的都挺早的,聽他竹子說,他這一年過的,差點兒沒喝吐血了,我望着竹子有些憔悴且還有些發福的臉,心中忽然對他家附近的那些環衛工人感到了悲哀,日子繼續一天天過去了,新學期依舊毫無亮點可言。

  幸好,這正是我想要的,雖然無聊,但起碼太平,那些黃皮子的鬼魂們暫時也沒有新的動作,這讓我深感欣慰。

  有人胖就有人瘦。

  蘇譯丹過完年後,好像又瘦了很多,在食堂遇見,問她怎麼了,她也沒正面回答,只是一邊吃肉一邊對我說,管你鳥事。

  很顯然,她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都說春眠不覺曉,處處玩小鳥,孫家良就是最好的例子,他還是每天都賴在寢室緊鎖眉頭,而我和李松竹賈明亮在新學期也老實了許多,不敢再曠課了,畢竟學分終於,有時候在教室裡面聽着那傻比老師講那些讓人昏昏欲睡的樂理知識的時候,我會偷閒向窗外看去,通常會看到很多具備生活情趣的學姐學長們在放風箏。

  這正是橫眉冷對千夫指,忙趁東風放紙鳶的道理。在那些情人的眼中,旁人的眼光無異於大腸廢氣,大好的青春年華啊,我望着那一對對狗男女,心中不由的十分羨慕,fuck,你說我咋就沒有這個命呢?

  不過你還真別說,就在春天向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走,夏天到來的時候,一個意外的機會,讓我當真戀愛了。

  不過對我來說,這的愛情,卻並不像書中寫的那般美好,反而十分的驚心動魄,完全可以說是一場恐怖的仲夏夜之夢。

第四十二章

酒局

  年輕的時候,我們一直在抱怨着時間,為什麼會走的這般慢,就好像一個花蓋兒的大王八,磨磨蹭蹭的,你越在意它,它就越慢,可是就在我們忘卻了它存在的時候,不經意間回首才發現,原來這孽畜已經爬出了老遠。

  就這樣,在不經意間,大一的下半學期又快結束了。

  五月末,名為冰城的哈爾濱,卻也像是一個大火爐,一出門兒就跟進了烤箱似的,讓我們十分的頭痛,當然了,夏天也是有好處的,那就是女人們越穿越少了,大街上或者是校園中的姑娘們早已經不甘寂寞的換上了短裙熱褲,露出白皙修長的大腿,在我們面前走過,使我們眼前一陣恍惚,同時讓我們心中不禁感嘆,這個世上最厲害的武功不愧為奪命剪刀腳。

  夏天到了,我們三個死光棍兒在寢室裡面打撲克都光着膀子,因為太熱太熱,沒有冷氣,簡直能要人命,於是我們的內心也開始跟着氣候改變,李松竹賈明亮倆人晚上沒有應酬,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而我和孫家良卻睡得很踏實,我是天生的火氣不旺,只要一躺下,即使再熱的天兒,也能安然入睡,而孫家良……好像也是天生的,不過這孫子沒有我的體質,那段日子每當他躺在床上皺緊了眉頭之後,都會不自覺的張開嘴巴,把舌頭伸出來,口水滴滴噠噠的躺下。

  剛開始發現他這一造型的時候,我都有點嚇壞了,心想這孫子不會是睡覺猝死了吧,後來聽到了他均勻的鼾聲後,這才安下了心來,我問過李松竹,我對他說,你說孫子怎麼天一熱睡覺就伸舌頭呢?

  李松竹摸了摸自己嘴巴上兩撇兒淡淡的小鬍子,然後對我說道:估計丫跟咱們不一樣,汗腺生錯地方了吧。

  汗腺生在舌頭上的,那不是狗麼?我當時覺得一陣好笑,同時心裏面也有點過意不去,因為孫家良雖然在寢室裡面有點不合群,不愛洗腳,成天睡覺,但是其實他還是挺仗義的,這一點在上次他通知我們學校抽查的時候就可以證明。

  雖然我們都一致覺得,這孫子除了睡覺之外就沒有別的特長了,但是誰又能想到,在大一馬上結束的那段日子中,他竟然干出了一件讓我們三個人差點兒痛哭流涕的事情。

  我記得,那一天是星期五,眼瞅着就放假了,我和亮子竹子三人剛從食堂回來,都無精打采的,不知道明後天要怎麼過,我們討論了一下,卻發現除了上網就是上網,再沒有別的娛樂了。

  亮子說:「真他媽沒意思,真是奇了怪了,我怎麼覺得咱們三個這大學好像白上了呢,都快一年了,連個妞兒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兒?」

  竹子坐在我的床上,看了看賈明亮,然後罵道:「都他嗎賴你,都多長時間了,我一出門兒還總能碰見那些奇怪的娘們兒。」

  李松竹口中的奇怪女人,之前已經說過了,大多都帶着眼鏡兒,喜歡小貓掛飾,我們班裡就有幾個這樣兒的,她們看到了竹子(特別是他跟賈明亮在一起走道兒的時候)都會發出詭異的笑容,竹子說,就在去年聖誕晚會的時候,一大二的學姐竟主動到後台找到了竹子,說想跟他合影兒,竹子當時都快感動哭了,心想着自己的春天終於到了,不想那姐姐跟竹子合完影后,竟然激動的拉着他的手,然後瞟了旁邊的鋼琴王子賈明亮,面帶紅暈的對着他說道:「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我幸福你奶奶個孫子!!!」那天又說道了這裡,竹子頓時把手裡的一個本兒往床上一摔,破口大罵道:「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不帶這樣兒的啊!!」

  我見他和亮子當時的德行,不由覺得好笑,而就在這時,忽然對面上鋪上本來正在緊鎖雙眉伸着舌頭的孫家良忽然直勾勾的坐了起來,跟詐屍似的,把我們三個嚇了一跳,我心想着孫子不會是升級了學會夢遊了吧?

  可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孫家良打了個哈欠,也不擦掉嘴邊的口水就直接拿起了枕頭旁邊兒的手機,一邊撓着滿腦袋的呆毛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啊,是我,這不睡覺呢麼,我哪知道你給我打電話兒啊,什麼?你說你們寢的姐妹兒過生日?好啊好啊,幾點?啥?啊啊,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再睡一會兒就過去……你再說我一句?哎你再說一句?算你狠,不跟你一般見識,等我夢裡收拾你,就這樣,一會兒見。」

  娘的,我們三個頓時羨慕嫉妒恨,心想現在的好白菜當真都被豬給拱了,這孫子一天天五迷三道混吃等死的,為啥他能找到媳婦兒呢?而且他的那對象還挺漂亮的,真是想不通現在的姑娘們一個個都在想着什麼,莫不成真如竹子所說,這個世界已經崩壞了麼?

  只見孫家良說完後,把電話一扔,然後又倒在了床上,就在我們三個不知道該說些啥的時候,孫家良忽然翻了個身,然後對着我們三個說道:「哎,哥幾個,晚上有事兒沒,我對象她們寢室一小妞兒過生日,讓我拉幾個人去湊湊熱鬧,去不?」

  孫家良的那句話,當真就好似警示恆言,哎呦我槽,還有這等好事兒?我們三個沒出息的頓時虎軀一震,不過也知道現在如果輕易答應了的話,那可就有點跌份兒了,還是竹子懂大體,他示意我倆先別聲張別激動,於是便強撐出一副無所謂的語氣問道:「孫……良子,這合適麼?」

  「有啥不合適的。」孫家良閉着眼睛說道:「麻煩死了都,她們說沒男人嗨不起來,你們要沒事兒的話就一起去玩玩唄,不過說起來,好像她們宿舍裡面的小姑娘都挺能瘋的……怎麼,你們晚上有事兒?」

  「沒事兒沒事兒!!」聽到了孫子這句話後我們全都按捺不住了,娘的,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心想着太好了,這真是,正愁沒妞泡,天上就掉個粘豆包兒!越開放越好好,弄不好今晚上大家就集體告別青春而步入精彩的成人世界了!

  於是,美色當前,面子什麼的都不復存在,竹子慌忙起身對着孫家良說道:「那還等啥呢,趕緊的吧,幾點到位,她們寢室幾個人,哎亮子,趕緊的,準備傢伙,我箱子裡面有頭盔,還是我剛上大學時買的呢,一個都沒用過,娘的,拿出來哥兒幾個一人分三個防身先,我就不信那些小妞兒能有多狠,哎良子,你說話啊,幾點的飯局?」

  賈明亮聽罷後飛快的行動了起來,他從竹子的行李箱中取出了一盒紅色的我從來沒見過的還沒有拆封的東西,他分了三個給我,這玩意就跟袋兒裝洗頭水似的,上面寫着英文『durex』(英語,漢譯為xxx)。

  而孫家良似乎還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打了個哈欠,然後對我們三個說道:「急啥啊,娘們兒就不能慣着,讓他們等着去唄,等我先睡一覺的。」

  「還睡你大爺啊!!!」我們三個齊聲喊叫道,他這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單身不知光棍心,於是我們不由分說,將半裸的他強行從上鋪拽了下來,幾乎就好像綁架一樣把他弄出了寢室。

  孫家良當真不知道我們的怨念到底有多大,所以只好依着我們,各自梳洗打扮之後,便出校門打車前往了他所說的那個飯店。

  大學城裡面很多這種有格調的飯店,專門用來滿足大學生們裝逼的心裡,那是一家韓式烤肉,到了飯店門口的時候,孫家良打了一個電話,然後睡眼惺忪的帶着我們來到了二樓的一個包間內,推開了門,我們頓時大喜,娘的,這下個掏上了!

  只見包間裡面現在座着四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妞兒,一水兒的小短裙兒,圍着桌子正在討論着什麼,說一陣,便笑的花枝招展。

  好強的磁性磁場!我當時就咽了口吐沫。

  她們見我們來了,便笑着讓我們就坐,孫家良一一為我們介紹,只望見身旁的李松住兩條眼眉不住的顫抖,很顯然,此時此刻,地球人已經無法阻止他的淫笑了。

  坐下了以後,我們便開始聊了起來,那四位姑娘果然都很開放,雖然是頭一次見面,但是一點都不打怵,相比之下,我反倒是又緊張了起來。

  酒上來了,她們好像比我們都能喝,在一聲聲『幹了』『你不幹了我都瞧不起你』『個大老爺們怎麼還沒我能喝』的言語中,我們八個人已經報銷了一箱啤酒,席間,我也弄清楚了她們大致的底細,她們是別系的,那個坐在孫家良旁邊腿最長的,就是他的女朋友李娜,而那個正在穿露臍裝肚臍眼上有個『扣子』和賈明亮划拳的叫肖迪,正在拽着李松竹往他嗓子眼裡面罐啤酒罐的他直翻白眼兒的短髮妹叫蒲慧慧,而今天過生日的主兒,就是坐在我旁邊兒的這位身穿吊帶短裙,露出胸前半片江山事業線的白曉麗。

  老實說,我剛來的時候想的真挺好的,可是一到了這個場合,心裡竟然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幸好喝了些酒後,膽子也大了,敢說話了,酒過三巡,烤爐上的肉發出的焦味已經被打翻在地的啤酒味遮掩,酒精這玩意兒似乎真的可以讓幾個素不相識的人瞬間熟絡了起來。

  我一邊喝着啤酒,望着身邊的白曉麗,心中不由得感嘆道,此女子果真不俗,一頭大波浪,化了淡妝,皮膚就跟她的姓氏一樣的白,最要命的就是她的身材,你說這是怎麼長的呢?

  不過就在我偷眼望去的這一刻,白曉麗呵呵的笑了兩聲兒,然後端着酒杯問我:「想什麼呢?」

  「沒,沒想啥。」該死,你說我這嘴,平時不是挺能扯的麼,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慫了呢?這麼說還怎麼讓人家小姑娘繼續往下接?

  幸好,這姑娘挺健談的,只見她醉眼朦朧的望着我,然後對我說道:「我以前就認識你,你叫姚……姚遠吧。」

  嘿?她怎麼知道呢?只見她笑着對我說:「去年晚會你是不是唱了個戲……叫叫什麼來着?」

  「跳大神兒!」一旁的李松竹咧着嘴替她回答道。

  「啊對,對,就是這個。」白曉麗笑了笑,然後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她好像喝多了,竟然有些嬌嗔的對我說:「可嚇死我了。」

  她拍我肩膀的時候,胸前不住的抖動,也着實嚇了我一跳,我嘿嘿的傻笑,然後說道:「假的,都是假的。」

  我當然希望那是假的了,娘的,弄的我這張嘴上的現在還留着疤呢,而這時,李松竹旁邊的那個叫做蒲慧慧的小娘們一拍大腿,然後說道:「唉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你是不是就是那個演小品的?」

  李松竹輕蔑的一笑,不卑不亢的裝了個逼,然後說道:「我本來以為自己已經隱藏的很深了,真想不到還是被認了出來。」

  「哈哈哈!!」蒲慧慧一陣大笑,然後對着李松竹說道:「哎媽呀,你那個小品真有意思,有一句台詞特經典,怎麼說來着……?」

  「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單手擼就是單手擼!!」李松竹真喝多了,只見他用一隻手拿着酒瓶子上下翻飛,滿嘴瀋陽口音恬不知恥的喊道:「走起!!」

第四十三章

春夢了無痕

  氣氛瞬間嗨了起來,那一晚我們八個人一共喝了將近兩箱啤酒,出門之後,李松竹照例尋找屬於自己的電線杆,差點把膽囊給吐了出來,吐完了之後,似乎覺得還不怎麼盡興,於是我們便又來到了旁邊的一間KTV。

  大學城附近,這都是一個系列的,很方便,李松竹說他請客,要了個中包,啤酒紅酒什麼的又堆在了桌子上。

  很顯然,酒醉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清醒,坐在沙發上,略微黑暗的環境和震動耳膜的音樂掩蓋下,大家的本性都露了出來,李松竹賈明亮倆人終於得償所願,一人摟着一個小妞,哈哈大笑。

  黑暗中,我似乎發現李松竹竟然哭了,說起來也是,他這個勵志要當哈爾濱第一淫魔的人,卻背負這基佬的命運,硬生生的憋了將近一個學期才得以發揮其本性,那天晚上屬他玩的最嗨,記得他一邊摟着蒲慧慧,一邊發自肺腑的唱了一首《海闊天空》

  海闊天空,在勇敢以後,要拿執着將命運的鎖打破,冷漠的人,謝謝你們曾經看輕我,讓我不低頭更精彩的活……很顯然,這是他現在的心理寫照。

  賈明亮亦是如此,似乎這八個人之中,最不在狀態的是孫家良,他坐在沙發上,打着哈欠,就跟毒癮犯了似的,他女朋友問他怎麼了,他如是回答,困了,我先睡一會兒。

  我真佩服他,這麼吵的環境裡竟然還能睡着,氣的他女朋友不住的推他,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包間裡的這一幕讓我覺得很有意思,真是喝多了什麼樣兒的都有,有哭的有笑的還有睡覺的,哈哈。

  而就在這時,我覺得自己右臂上傳來一陣冰涼的柔軟,頓時一愣,回頭一看,只見到那白曉麗竟用雙手攬住了我的胳膊,然後順理成章的將頭枕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靠,這什麼情況兒?

  在那種情況下,我頓時心跳加速,雙目望去,只見她身子微微傾斜,本來就很低的衣領處那半壁江山再次裸露而出,隨着她有些急促的呼吸聲慢慢的抖動,在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肌膚很有質感,發出很是妖艷的色澤,而我,頓時不知道應當如何是好。

  不得不說,在看見這一幕後,我的心中竟然響起了一首歌: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溫柔的曲線,放馬愛的中原愛的北國和江南……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酒後那啥?我見白曉麗滿臉的酒意,頓時身體不斷僵硬,身旁的那幾對兒已經在黑暗中開始了小動作,這氣氛慢慢的升溫,讓我口乾舌燥。

  娘的,我還在等什麼?我望着白曉麗,心中不住的想到,人家現在都這樣了,我為什麼不趁勢追擊呢?

  就連康熙爺的片尾曲都他嗎說了,做人一身肝膽做人何懼艱險啊!上吧姚遠,精彩的成人世界就在你的眼前,你趕緊珍惜蒼天賜給你這金色的華年啊!

  就這樣,就這樣把手伸過去,對,就這樣,伸過去,不要害怕,她雖然胸前山高水險,但是你一定拿出看鐵蹄錚錚,踏遍萬里河山的勇氣來,然後你就可以站在風口浪尖緊握住她那胸前的日月旋轉了!沒錯,一定是這樣,還等什麼,趕緊的啊!!!

  我當時也喝多了,真的,滿腦子的康熙王朝片尾曲讓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是,我卻實在沒有勇氣去風口浪尖緊握住白曉麗胸前圓圓的日月並且旋轉,因為就在這時,白曉麗醒了,她見我望着她的胸口,竟然沒有生氣,反而痴痴的笑了笑,然後拉着我的胳膊,大聲的說道:「大家來跳舞吧!」

  當時大家都喝多了,於是便一呼百應,震耳欲聾的DJ嗨起,眾人全都起身,張牙舞爪起來,喝多了的李松竹當真就像條瘋狗,只見他搖頭晃腦的,舌頭也甩了出來,我對這種場合沒什麼經驗,只是木訥的跳着,而白曉麗則在我的身前,雙臂舉過頭頂,一邊對我笑一邊身體輕輕的扭動,弄得我有些口乾舌燥。

  這應該算我有生之年頭一次艷遇吧,我心裏面想着,當時年輕,腦子裡面也顧忌不上很多,眼瞅着白曉麗的身子越來越近,而我卻不知道應當如何是好,可就在我倆的身子馬上要貼在一起的時候,白曉麗忽然對我笑了笑,然後說道:「陪我去趟衛生間,好麼?」

  見她忽然對我說這話,我心中一陣輕鬆之餘,竟還有些失落,但是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點了點頭,和她推開了門走了出去,走廊中,包間內的音樂被門阻隔,安靜了許多,白曉麗在前面走着,我在後面跟着,跟到了女衛前,便不敢再跟了,於是只好在門口等着她。

  她在里門很久,不知道是在幹什麼,依稀的聽到好像是在打電話,但當時我昏頭漲腦的,也沒聽清楚,只是依靠着牆壁,抬頭望着蒼白的燈,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她才出來,她低着頭,好像是喝多了,我叼着煙,正想去攙扶她,不想剛一伸手,她竟然一頭栽進了我的懷中,不,這麼說好像不怎麼貼切,應該說是她撲到了我的懷中,我心中一愣,還沒等回過神兒呢,就又被她按到了牆上。

  這是什麼情況兒?我當時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是還沒等出聲詢問,直感覺到嘴唇上傳來了一陣溫柔滑膩的觸感,我心中一陣驚駭,白曉麗的眼睛差點兒貼在了我的眼睛上,她閉着雙目,我雖然也喝了不少的酒,但是卻能夠清楚的看見她長長的睫毛,和淡淡的眼影。

  我驚訝的合不攏嘴,直感覺到舌頭和一條冰涼甜膩且略帶酒味兒的東西纏在了一起,白曉麗抓着我不知道該放在哪裡的手,閉着眼睛,前胸緊緊的貼在了我的身上,感受着我的顫抖。

  她吻了我。

  我直感覺到心中一陣恍惚,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離開,而我則愣在那裡,望着她,說不出一句話來,她對着我咯咯咯的笑,而我則伸手用拇指擦了擦嘴巴,拇指上沾染了一抹粉紅,顯然是她的唇膏。

  這好像是我的初吻,應該是這樣沒錯。

  我靠,難道這是真的?不會吧,我運氣沒這麼好過吧!我長大了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心中反覆的琢磨着這是為什麼,可是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難道她喜歡我?難道她真的喜歡我?難道……靠,難道不會是幻覺吧!!

  也不知道為何,在那個時候,我忽然就想起了黃皮子鬼魂的那點兒破事兒,娘的,不會是那些玩意兒趁我喝多了又讓我出現了幻覺吧想要害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