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 - 第26章

崔走召

  靠,我就說麼,我一沒錢,而身體又不好,一般的小姑娘哪兒會主動送上門兒來,又擁抱又舌吻的?好像從小到大,吸引的不是黃皮子就是老瘸子,再不就是『靈異圈』的人,哪會有這麼好的命?

  不過,我又想了想,覺得這事兒可能沒那麼複雜,本來嘛,這世界上哪兒來的那麼多靈異圈兒啊,可是我還是覺得有些蹊蹺,於是便賣了個傻,對着白曉麗打了個哈哈道:「嗨,我哪兒會那個啊,你真會開玩笑。」

  「不是開玩笑,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白曉麗當時聽完我的話後,竟然好像有些急了,只見她十分誠懇的對我說:「如果你真的會的話,求求你,一定要幫我一個忙。」

  我當時就愣了,她要我幫忙?幫什麼忙?於是,我便對她說道:「怎麼我越來越不懂了呢,你讓我幫忙,幫什麼忙?」

  白曉麗看着我,嘆了口氣,然後對我說道:「姚遠,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一定會幫我對不對,我……我想要見一個人。」

  「她想要見誰啊?」聽到我說到了這裡,竹子和亮子便十分有興趣兒的問我,我當時躺在床上,只覺得心裏面有些不是滋味兒,點上了一根煙,抽了一口,然後這才對他倆說道:「見鬼。」

  「見鬼?」竹子眨巴了幾下眼睛,然後問我:「見什麼鬼?」

  我嘆了口氣,然後坐起身,用雙手的拇指揉搓着太陽穴,對他說道:「一個死鬼。」

  沒錯,白曉麗想見的,確實是一個死鬼,原來,我之前完全就是想錯了,白曉麗其實跟蘇譯丹不一樣,她根本就不是什麼白派學徒,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學生。

  她之所以找到我,正是因為去年聖誕晚會上我演的那個節目,白曉麗對我說,她以前在小的時候,見過真的『跳大神』,她說雖然我唱的跟她記憶中的不一樣,但是卻有好多相似之處,比如戲文裡面的各路妖怪名號什麼的,所以她才認定了我會跳大神。

  我叼着煙,苦笑了一下,又陷入了回憶,當時白曉麗跟我說她想要見一個人,我就跟竹子一樣,問他見誰啊,被我一問,白曉麗的眼睛中竟然蒙上了一陣霧氣,好像要哭的樣子,她從自己的包包裡面拿出了一張照片,看了看,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了上面。

  她把那張照片遞給我看,照片之上,白曉麗依舊一襲白衣,沒有化妝,笑的很甜,她趴在一個小伙兒的背上,我望着這個衝着我傻笑的小伙兒,心中頓時湧現出了某種不好的預感,於是便問她:「這是……」

  白曉麗拿回了照片,然後對我說道:「這是我男朋友。」

  娘的,果然她是有主了的,我當時心中一陣苦笑,不過大概也能猜出這是怎麼回事兒了,看來我當真是想多了。

  只見白曉麗紅着眼眶對我說:「他是我的高中同學……」

  原來,這事兒還真就挺戲劇的,就像她說的那樣,白曉麗和這小伙兒是高中同學,倆人從高一就開始處對象,剛開始的時候關係還不錯,但是諸位也清楚,本來嘛,感情這種東西,時間長了,也就慢慢的平淡了,等到高三的時候,倆人經常吵架,其實在她現在看來,當時的爭吵完全就是無意義的東西,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夠炒起來,慢慢的,她對那小伙兒也就失去了感覺。

  聽她說,那小伙平時還挺不務正業的,成天遊手好閒喝酒打架,據說還跟好幾個女人有瓜葛,我真是有點想不通,為毛這種人通常都很有女人緣兒呢?

  快要畢業了,白曉麗曾經勸了她好幾次,他也聽不進去,倆人又大吵了一回,然後鬧到了分手的地步,自從那天開始,小伙兒就一直沒來上學,白曉麗當時都已經死心了,心想這種人真的不值自己這樣,直到後來,臨近考試的時候白曉麗才知道這小伙兒在一場流氓鬥毆中被捅死了。

  當時我聽到了這裡,就又有些納悶兒了,照理來說,這小伙兒充其量也就是一人渣,為毛她會這麼傷心呢?

  於是我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望着白曉麗,只見她用面紙擦了擦眼淚,這才對我說道:「當時聽到他死了以後,我雖然很難過,但真的不怎麼傷心,他有這樣的下場……也許是咎由自取吧,而且當時我認為,他其實並不喜歡我,可是……可是……」

  只見白曉麗從包裡面顫抖的拿出了一條項鍊,我不知道為什么女人都這麼愛哭,她攥着那條項鍊,然後對我說道:「他其實是為了我才死的……」

  原來,自那小伙兒掛掉了以後,白曉麗也就死了這條心,她考到了我們學校,大一的時候還算平靜,慢慢的也就將那小伙兒在心中淡忘了,可是,偏偏就是這麼湊巧,在寒假她回家的時候,在高中同學聚會上遇到了掛掉小伙兒以前的好朋友,那天他們喝了很多的酒,之後那人塞給了白曉麗一條項鍊,說,這是那小伙兒的遺物,是給她的。

  那小伙兒之所以去給人家當馬仔替人去打架,完全就是買這條項鍊,項鍊上刻着她的名字,那人對白曉麗說:他死前托我去取的,他早預定了,就是為了想哄你開心,誰想到還沒等拿來給你,自己就被捅死了,唉,這他媽的命,我之後也找不到你,正好現在遇到了,就給你吧,拿去留着當個念想,其實他真挺喜歡你的。

  白曉麗說完這些後,早已泣不成聲,她攥着那條項鍊,一邊哭一邊對我說:「他很窮……但是我不是為這個嫌棄他……我真是個笨蛋,為什麼,為什麼當時會那麼想他?直到現在才明白,直到現在……」

  也真夠難為她的了,我記得當時我望着哭哭啼啼的白曉麗,當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靜靜的聽她說完,然後心中不禁感嘆,這真是造物弄人,夠戲劇化的了,只見當時白曉麗望着我,然後哽咽的對我說:「我真的好難受,姚遠,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所以……你能不能幫幫我,讓我再見他一面?」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啊,我心中頓時一陣苦笑,原來白曉麗知道了真相後,幾乎陷入了崩潰,本來都已經快要忘記了的感情,便如潮水般又涌了出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感情就是這樣,失去了的,才是最好的,因為這種感情無法彌補,只能被無限擴大,白曉麗從此生活死去小伙兒的陰影之中,終日自責,她的朋友們見她好像很不開心,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於是才想趁着她過生日的時候讓她好好的散散心,不想,讓她看見了我。

  她小的時候曾經見過跳大神,所以這才發生了之後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啊,我當時終於明白了,要知道,跳大神這種儀式自古以來,就是人和鬼神溝通的方法之一,就和南方的『問米』一樣,都是可以請來死去的鬼魂附在人身上的,而我所學的《幫兵訣》之中,也確實有『請清風』的段子,可是當時我望着哭泣的白曉麗,心裡想着,這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雖然我不怎麼聰明,但是我卻也知道,那小伙兒都掛了,即使再請他出來有能有什麼用?

  而且,說實在的,那小伙雖然是條漢子,但自己的下場也是自作自受,真事兒,錢怎麼來的,就會怎麼走,你就算想給人家買項鍊兒也不至於去捅人啊?結果錢到手了,不過命卻沒了,這又能怪誰呢?

  可是白曉麗卻想不到這一點,雖然這也情有可原,通過交談後我發現了,這個女人只是一個渴望着愛情的弱女子,對她而言,除了愛情之外,似乎什麼事都不重要,但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不能幫這個忙了啊,不是我冷血,而是我真的沒有把握可以幫到她,畢竟我只跳過一回大神,而且說起來那次也不過是誤打誤撞,說實在的,我真的沒有把握能夠請來她想見的那個鬼魂。

  再者說,我是真的不想再碰這些事情了,這是真的,因為這些靈異之事確實讓我頭疼,我自己現在還背着黃皮子的詛咒呢,要是弄不好的話,到時候沒請來那鬼又招來黃皮子那可怎麼辦?我只想老老實實的當我的蛀蟲,這些事情,我真的愛莫能助。

  還有,就算真的請上來那個小伙兒的亡魂,又能有什麼用呢?這只會讓她更難受,畢竟人鬼殊途,不會有結果的。

  想想,她昨天之所以親了我,就是想要我幫她吧,一想到這裡我心裏面就十分的不是滋味兒,奶奶的,她把我當什麼了?那可是我的初吻啊,大姐!

  於是當時我便嘆了口氣,然後對她說道:「抱歉,這個我真幫不了你。」

  「為什麼啊。」白曉麗紅腫着眼睛望着我,我搖了搖頭,然後對她說道:「因為我真的不會。」

  白曉麗聽完我的話後,淒淒的笑了笑,然後低下了頭,好一會兒,她才抬起了頭,然後對我強撐出一絲笑容然後說:「抱歉,姚遠,看來我真的是瘋了,但是……我希望你別誤會,我昨天晚上……不是因為這個才和你……你明白麼?」

  希望我能明白吧,我苦笑了一下,白曉麗擦了擦眼淚,然後對我說:「我其實也知道……我這樣也毫無意義,但是,但是我……我真的好想再見他一面……哪怕是,哪怕……」

  ……

  我坐在床上,又回過了神兒來,那天我心情卻是很不好,李松竹聽完我的話後,便對我說道:「什麼死鬼啊,姚子,你倒是說啊?」

  我點了點頭,將煙頭丟到了一個飲料瓶子裡,然後說道:「沒有,我有點不想說了。」

  倆人見我好像挺鬱悶,便也沒再問,雖然他倆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兒,但是也看得出來那白曉麗不是因為喜歡我才跟我約會的。

  亮子對我說:「算了,不想說就別說了,晚上咱們好好喝點兒,來竹子,放個搞笑點兒的電影給咱們姚子放鬆放鬆心情。」

  其實我也沒怎麼傷心,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知道白曉麗其實並不喜歡我之後,我雖然有些鬱悶,但是心中竟好像還鬆了口氣似的,真不了解這是為什麼。

  其實想開了也就好了。

  這話是真的,我真只是覺得她挺不容易的,你說這事兒放在誰身上誰能受得了?雖然我這件事幫不了她,但是在別的事上,也許我能夠做些什麼。

  於是,當天晚上,我臨睡覺之前,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她竟然回了,從此,每天晚上我們都會聊上一陣。

  通過一陣子的接觸,我覺得她這個小姑娘,其實還是真挺不錯的,很善良,挺熱心,沒什麼架子,偶爾在學校里遇見,還會互相笑笑,可能是因為把心裡話說給了我的關係吧,我們當真慢慢的熟絡了起來,以至於沒幾天,就變成了朋友,偶爾還一起散散步,算起來,她是我第二個可以互相談心無障礙的異性朋友。

第四十六章

登山

  第一個,自然是蘇譯丹了。

  不過和她相比之下,我和蘇譯丹在一起的時候反而更輕鬆一些,可能是性格的原因吧,我把蘇譯丹當爺們兒,蘇譯丹把我當女人,偶爾我倆還會一起吃飯,由於我倆混得熟了,飯口的時候還會互相調侃一番,當然了,是她調侃我,我發現,這小妞兒當真是離不開肉,就算是早飯食堂不供應肉類,他都得自己買倆袋裝的雞爪子啃。

  可即使是這麼吃,她卻都沒有一點變胖的趨勢,反而,她看上去似乎比上學期更瘦了,說的是距離上次KTV那件事過去的兩個多星期之後,已經是六月中旬,眼瞅着就要放暑假了,這一天中午,我正坐在食堂,蘇譯丹就坐在我的對面,一邊啃着骨頭,一邊和我聊着一些她感興趣的話題。

  當然是靈異話題了,她似乎對我家裡的事情很感興趣,特別在我跟她說完我過年時做的那個夢以後,就總是有事兒沒事兒的找我陪她一起吃飯,然後逼着我給她講一些老瘸子給我講的故事,我望着好像餓死鬼投胎的她,然後對她說道:「我說……為啥你每一次吃肉表情都這麼猙獰呢?好像跟這肉有仇似的。」

  蘇譯丹又咬了一口肉,然後對我說道:「要你管,哎對了,這馬上要放假了,你有啥打算?」

  我想了想,然後對她說道:「回家待着唄,還能有啥打算啊,天這麼熱,真想每天都跟雪糕睡一塊兒。」

  「那咱們找幾個人玩兒去啊?」蘇譯丹將一塊兒啃乾淨了的骨頭丟在了盤子裡,然後一邊吸手指頭一邊對我說道。

  一聽她這麼一說,我便頓時有了些興趣,確實,這大學一天天就跟蹲監獄似的,實在是沒什麼樂子可言,於是我便問她:「上哪兒玩?」

  蘇譯丹想了想,然後對我說道:「去爬山吧,嘿嘿,嘿嘿嘿嘿。」

  一聽她笑,我渾身頓時又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她這笑聲實在太熟悉了,完全就跟見了鬼似的那麼開心,雖然這麼說有點彆扭,但是對蘇譯丹來說確實如此,我心裡想着,該不會這小妞兒又是想去見鬼了吧!?該死,你說我身邊兒怎麼都是一些想要見鬼的人呢?

  於是我便對着她說道:「看你笑的這嚇人呢,你該不會是……」

  可我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背後傳來了一陣挺溫柔的聲音,我回頭望了望,只見白曉麗還有孫家良和李娜正端着餐盤走了過來。

  我見是她,便對着她笑了笑,然後說道:「嗯呢,剛練了會兒琴,你也才吃啊?」

  三人坐在了我旁邊的位置上,白曉麗坐在了我的身邊,她將餐盤放在桌子上,然後對我微笑着說道:「謝謝你早上的牛奶,這位是……?」

  「蘇譯丹。」蘇譯丹看了白曉麗一眼,然後破天荒的對着她笑了笑,竟然還自我介紹了一下,她說完後,看了看我,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忽然老臉一紅,竟感覺有些素手無措。

  是的,我早上確實給白曉麗送牛奶了,那是因為竹子早上上課沒吃飯,讓我幫忙帶點吃的,我買早點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了白曉麗,於是我就多買了一份,這不是第一次了,兩個多星期以來,我只要去買早飯或者晚飯,都會給她捎帶着買一些東西,其實我真覺得這小姑娘挺可憐的,但說起來,我也確實不清楚為什麼要這樣做。

  蘇譯丹見我沒說話,也就沒追問,只是一邊咬着肉,一邊對我說道:「明天早上的雞爪子你給我買了。」

  「啊?你說啥?」我望了望蘇譯丹,她沒有看我,只是和白曉麗他們交談了起來。

  我以前真的不清楚,原來女人和女人間能溝通的如此迅速,只是用了啃完三塊兒排骨的時間,蘇譯丹和白曉麗竟然就好的跟什麼似的,望着她們互相談笑風生的樣子,我覺得我的溝通能力簡直弱爆了。

  今天的蘇譯丹似乎很有興致,她和白曉麗還有李娜家長里短的扯了起來,把我完完全全的當作了空氣,而身為空氣的我,只好學着一旁的孫家良一樣,默默的吃着碗裡的飯,插不進一句嘴。

  過了一陣後,李娜對着蘇譯丹說:「啊,原來你倆剛才在說要上山玩的事情啊,真好,帶我們一個唄,正好我也覺得沒意思呢,哎,哎,孫子,你又夢什麼游呢,你說好不好?」

  我心裏面這個無語,看來孫家良這個外號不僅僅是我們才知道,原來他對象也這麼稱呼他啊。

  孫家良打了個哈欠,然後滿腦袋呆毛的看了看自己的女朋友,說道:「啊?你說啥?」

  得,看來他現在還沒醒過來呢,我真佩服他了,他是怎麼考上大學的呢?

  不過看上去,李娜還真挺喜歡他的,只見李娜扯着他的耳朵笑罵道:「睡睡睡,當初追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愛睡,我說去旅遊,你敢說不去試試?」

  孫家良被扯的齜牙咧嘴的,他慌忙說道:「當初我是想和你一起睡……別別,疼,去,我去還不行麼?」

  李娜見孫家良這幅德行,撲哧一下,笑了,然後鬆開了手,攬着身邊的白曉麗說道:「麗麗,你也去吧,咱們好好玩一天,散散心你說好麼?」

  白曉麗望了望我,想了一會兒後便點了點頭,我不知道她為啥要看我,真事兒,而我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點不敢看她,只是埋頭往嘴裡扒飯,因為我好像感覺到了,蘇譯丹也在對面看着我。

  李娜見她同意了,便對着蘇譯丹說道:「大家人多,熱鬧一點會很好玩,丹丹,你看行不?」

  女人果然好可怕,一頓飯的時候,就『丹丹』上了,而蘇譯丹卻沒有像平時那樣不冷不熱,反而慢聊笑容的對着李娜和白曉麗說道:「當然可以啦,嘿嘿嘿嘿嘿。」

  我渾身又是一哆嗦,不正常,這絕對不正常!我望着蘇譯丹,她一邊眯着眼睛對我笑,一邊說道:「明天早上除了雞爪子外,我還要蛋堡和茶葉蛋,聽明白了麼?」

  我上哪兒明白去啊大姐!!這是鬧哪樣啊要!?

  不過,雖然我沒弄明白,但是我卻也沒說出口,第二天,我真的買了雞爪子和茶葉蛋蛋堡,還有牛奶給她,蘇譯丹沒接牛奶,她說:「我不愛喝那玩意兒,拿走。」

  看來,白曉麗喜歡喝牛奶,蘇譯丹卻不喜歡,我似乎隱約的覺得這件事好像有點蹊蹺,但是憑我當時的腦袋瓜又怎麼會想明白此間的各種道理?要說當時我真的挺沒譜的,通過這事能想到的,只有白曉麗愛喝牛奶,所以她胸大,蘇譯丹不愛喝牛奶,所以她……

  後來我對我的朋友們講起這件事,他們都笑話我,說我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我現在想來也許真的是這樣吧,不過當初我確實對男女之事所知甚少,誰叫咱頭一回遇到這種事情呢,完完全全就一愣頭青。

  就這樣,這事兒算定下來了,六月末,就放假了,假期開始的時候,我們一行人決定了要去山上玩一天,我心想這也是好的,放鬆放鬆再回家,也耽誤不了什麼事兒。於是,就在我買好了火車票後,我們幾個人便坐着一輛小客車出發了。

  在知道我們要出去遊玩的時候,竹子和亮子倆人也要跟着去,這倒無所謂,因為李娜寢室四個,加上我們寢室四個,再加上蘇譯丹,九個人互相也有些照應,而且沒人平攤的車錢也少了許多。

  這是一次徹徹底底的郊遊,之前眾人設定好了路線,其實哈爾濱周邊地區有挺多可以玩兒的山,我們幾個將目的地定在了一個不算太遠的小鎮旁邊的山,這座山,叫做『帽兒山』,是哈爾濱附近最高的山了。

  這帽兒山,說起來還有個傳說,好像是從前有個上山采參的老頭兒,有一次爬上的時候,忽然在一條山體的裂縫中看着一個巴掌大的小馬在拉一個拳頭大的磨盤,那磨盤之中滾出的竟然都是金豆子,老頭子差點兒沒樂背過氣去,可是裂縫狹窄,他怎麼伸手都抓不到那豆子,等第二天丫帶着工具上山的時候,卻發現那裂縫已經合上了。

  後來,據說當地來了個挺厲害的老道,他天生會『望氣』,據說一隻眼睛可以看見埋地三尺的東西,他聽說了這事兒以後,便跟着老頭去看了看,一看果然如此,不過他對那老頭說,不要再打這裡的主意了,這山是鎮東海一角的神山,那拉磨的小馬便是鎮在這裡定盤的寶貝,如果要是動它,多半就會遭殃的。

  老頭兒哪信這些啊,於是他便找了些人,拿着鐵鍬鐵搞來刨,可沒刨幾下,忽然狂風驟起,轟隆之聲不絕於耳,山北面竟湧出水來,將這些人全都沖跑了,後來那水流成了一條大河,名為『阿什河』,而那個老道見此情景覺得不好,於是便四處化緣在山腳下修建了一座小廟,從此那河水水流變緩,這才太平了起來。

  當然了,這也只不過是傳說而已,我們九個人,大清早的就出來了,拎着零食酒水,上了車,車子沒一會兒就開出了市區,對於這些大城市裡面長大的貨,我其實到並不怎麼興奮,因為我從小到大都在山上跑,對我來說,山有毛好看的,只不過是人多了能放鬆吧。

  我看了看白曉麗,還有蘇譯丹,倆人聊得還真挺投緣,乍一看就好像是已經相處了多年的姐妹似的,不過,也許是我的錯覺吧,見蘇譯丹越開心,我的心裡竟然越沒底,真搞不懂她到底是在想什麼。

  一路忐忑,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忽然李松竹咋呼了一聲:「到了,就是那個吧。」

  我回過了神兒,順着車窗外看去,只見一座頗為陡峭的山峰出現,而這時,蘇譯丹的臉上好像又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第四十七章

照片

  「來笑一個,田七~~~。」

  在山腳下,九個人對着一老農大爺一起面露笑容且擺出了剪刀手,這老農大爺貌似是附近的村民,我們下了車後正想來個合影兒,又正好就逮着了他,老大爺五十多歲,黝黑的皮膚唏噓的鬍子,跨欄兒背心兒扣着一頂草帽,這老漢還挺幽默的,不知道那個牙膏廠是不是給他贊助了,上來就給我們整廣告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