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 - 第28章
崔走召
不帶你這麼玩兒的吧,你不是為了來救我,難道是為了來看戲的麼,見我馬上要走到懸崖邊兒上,只見蘇譯丹輕輕的啐了一口,然後迅速的從背包之中抽出了一沓東西,她低聲罵道:「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很不爽就是了!!!」
說完後,她猛地上前,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將手中那一沓東西朝着我身前的那個白衣服的女人丟去,嘩啦一聲,那沓東西散開,是一沓畫着奇怪符號的黃紙,說來也怪,那黃紙飛散之後,那個女人竟憑空消失了。
而蘇譯丹一把將我從懸崖邊兒上拽了回來,她很利索的將我左手一翻,自己右手從腦後馬尾辮上一拽,一根亮晃晃的針便出現在掌心,她狠狠的將那針扎在了我的中指之上,我頓時疼的發出一聲慘叫。
她這針扎的可真夠狠的,差點扎到骨頭上,扎完了針後,她放開了我,然後一聲不吭的背對着我坐下了。
這疼痛讓我又恢復了神智,我齜牙咧嘴的將那根針拔掉,針尖大小的創口中竟然冒出了一絲黑血,這頓時嚇了我一跳,之前她給我扎針的時候,都是晚上,所以我也分辨不清楚顏色,現在瞧見,當真觸目驚心,好在那黑血沒有多少,血液就又變紅了。
短短几分鐘之內,我就又在陰曹地府邊兒上旅遊了一圈兒,此時心中不免一陣後怕,直到好一會兒,這才換過了神來,喘息之餘,我還是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見到蘇譯丹背對着我坐着,我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她:「那啥……」
「別跟我說話,煩你。」蘇譯丹沒好氣兒的對我說道。
「你為啥要煩我啊。」我哭笑不得的說道。
「為……你管我呢,就是煩你,別跟我說話。」蘇譯丹氣呼呼的說道。
說實在的,當時那種情景,我真的不知道她為啥生氣,因為我確實沒想到那一點,不過我卻明白,蘇譯丹是十分善良的,畢竟她雖然嘴上那麼說,但是卻還是救了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哄她,於是,便只好上前對她陪笑着說:「不管咋說,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命。」
「誰救你了,我只是,我只是……」蘇譯丹的身體微微顫抖,然後她忽然轉身,咬着嘴唇望着我,臉上竟然有些紅暈,我見她這副樣子,好像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似的,便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蘇譯丹跺了跺腳,對我有些氣惱的說道:「你,你的紙巾用完了吧,喏,我帶的多,給你擦擦!!」
說罷,她從背包裡面掏出了一沓黃紙朝我一丟,然後又轉過了身去,不發一語,我當時就愣了,心想着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呢……
哎?好像上山的時候,白曉麗就跟我說過這話,一模一樣,難道蘇譯丹是因為這個才跟我生氣的麼……
難道……她喜歡我?
我那時候真是個傻子,如此簡單的問題居然才想明白,可能也是因為當時的我沒有真正的接觸過愛情,哪裡猜得到蘇譯丹這般的女兒心思?
不過,即便是這樣,她當時的樣子,也讓我想到了這些,雖然當時我沒敢猜蘇譯丹到底喜不喜歡我,但是我也知道了,她生氣是因為白曉麗,於是,當時的我便慌神兒了,將剛才拿靈異的事件拋在了腦後,急忙上前蹲在蘇譯丹的身旁對她說道:「不是,不是,真不是,你聽我說……我和白曉麗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聽不聽。」蘇譯丹當時把臉轉了過去,不看我,然後對我說道:「你和她怎麼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她的語氣之中多少有些抱怨的成分,我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是當時我見她這樣,心中卻不由得着急起來,於是我便對她說道:「你聽,聽我解釋啊,其實是……」
「其實什麼!!」似乎被我弄煩了,蘇譯丹把雙手抱在膝蓋上,然後將小腦袋埋在上面,對我說:「不就是因為她愛喝牛奶麼,勾的你天天早上……我不就是沒她……呸!」
忽然間,我覺得我身前的蘇譯丹好像個小孩兒,她雖然對我說出這些,但是聽在耳朵裡面竟都像是嬌嗔般的埋怨,讓我內心中焦急之餘,竟還感覺到了些許甜蜜,但由於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對着她說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每天給她買牛奶其實是因為……」
沒辦法,當時那種情況下,我只好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她了,當然了……除了那天晚上酒後被親的那一幕我沒敢說,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沒敢,剩下的全都將給了她聽,我對她說,我其實和她真的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她一個人很可憐,所以才想幫幫她。
真的是這樣,雖然她的『硬件』很好,但是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卻真的沒有跟蘇譯丹在一起時這般開心和輕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種感覺,就叫愛情。
蘇譯丹聽着我自顧自的說出這些後,除了偶爾罵我一句以外,情緒也相對着穩定了起來,我說完之後,她終於抬起了頭,瞪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道:「她說啥你就信啥,你咋這麼傻呢?」
「不是,主要不是你說啥我也信啥麼?」我賠笑着說道。
「呸,你這個膽小鬼,就知道說好聽的。」蘇譯丹又瞪了我一眼。
我苦笑了一下,雖然我平時跟她在一起嘴裡面沒幾句正經的,但是剛才那些,卻全是肺腑之言,與她講完後,心中一陣輕鬆,我長出了一口氣,這才想到,我為什麼要對她解釋呢?
果然,我還是個傻子。
蘇譯丹見我這幅呆像,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只見她伸出手指來點了點我的腦門兒,然後對我說道:「你啊你,沒多大本事還學人家當老好人兒,怎麼說你好呢?」
我嘿嘿的笑了笑,沒說話。
見她又露出了笑容,我的一顆心這才安定了下來,於是我又長出了一口氣,老天爺,怎麼現在又感覺到了劫後逢生的那種滋味了呢,我拍了拍胸口,可還沒安心一會兒,我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於是便慌忙對着她說道:「對了,剛才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是鬼?為什麼我能看到它?」
蘇譯丹當時好像確實不生我氣了,只見她眨了眨眼睛,然後對我說道:「女人?我沒看見啊,多半是你的幻覺吧……不過,那裡確實挺邪的,可能真的有找替死鬼的吧。」
說罷,蘇譯丹用尖尖的下巴指了指懸崖邊上的那棵樹。
第四十九章
蛤蟆
佛語有云: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不傷,不增不減,不愛不恨,外道不可侵之,可是誰又能做到這一點呢?
講的人生在世,如果不動雜念,自然不會有苦果出現,例如,如果你見到了一件漂亮衣服,但是卻無錢去買來穿着,那麼你的心裡就多半會產生遺憾,相反,如果你根本就不想買,那這遺憾也就不會出現。
說起來簡單,辦起來卻難上加難,我只是普通人,俗話說恆河之沙必粘俗塵,怎能做到心不動人又不妄動呢?
可是心一動就出幻覺了。
一直以來,我都挺愛笑話孫家良的,因為丫成天做夢,還總是分不清楚夢幻與現實之間的區分。
可是過後我才明白,原來我也比他強不了多少。
我恨幻覺,怎麼就這麼恨呢,蘇譯丹當時一跟我提到幻覺這倆字兒我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八成是我在看到那靈異照片兒以後,心裏面感覺到了害怕,所以又被那幫子黃皮子鬼魂給坑了。
娘的,這算怎麼一回事兒啊,為啥就在我知道它們的存在後,它們在害我的這件事兒上,明顯更賣力氣了呢?
難道我就這樣一直被它們在背地裡面玩兒飛刀,而一點辦法都沒有麼?一想到之後的日子裡,不一定什麼時候又會被它們給迷了,我頓時又是一陣無奈,為什麼非要這樣呢?
我望了望四周,根本尋不見那些東西,於是便嘆了口氣,心中想到,算了,還是走一步說一步吧,除了這個辦法之外也沒別的招可以用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蘇譯丹說我剛才之所以會出現那種狀況,黃皮子的迷惑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則是這地方確實不太平,因為黃皮子的鬼魂們想要害你,通常都不會親自動手,那懸崖邊好像當真死過人,所以我才在幻覺中見到了『替死鬼』。
替死鬼,這種鬼魂相當有名,民間裡面有稱之為『拉墊背』『填坑鬼』(一般上吊而死的居多)等等,講的是一個人如果再特定的時間或者特定的地點自殺的話,那麼等它清氣上升濁氣下降之後,便不能往生。
這裡說的是六道輪迴,人道雖然被稱之為苦海,但卻來之不易,人生在世,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自殺乃是大罪,因為自殺死後的鬼魂,說來挺諷刺的,自殺的人,都是不想活了想得到解脫,但是天道卻不允許,自殺死後的人,都得不到任何解脫,只能終日徘徊於人世,終日受身死之時的痛楚。
通常,它們得到的解脫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僧人念經超度,還有一種就是抓『替死鬼』了。
可要知道現在這是什麼年月,人自殺之後又有幾個家庭能找和尚念經呢?所以自殺死後的亡魂,通常都會選擇第二條路,只要勾引旁人在自身死去之地以同樣的方式身死,那這人便可以替代它的位置,它就可以解脫,這就像是一個死循環,更簡單點來講,就像是填坑一樣,想從這個坑出來,必須要在拉另外一個進來,自己才能逃脫。
剛才我見到的那個胖女人,估計就是找我填坑的,幸好,小哥福大命大,最後被蘇譯丹給救了,不過,我思前想後,覺得這件事好像還有哪裡不對勁兒,我望着已經消了氣兒蘇譯丹,若有所思,忽然我想到了什麼,於是便對她說道:「那啥,你怎麼這麼清楚呢,還有……你這包里的黃紙是怎麼回事?我說,你該不會是故意來找這些東西的吧!?我說呢,蘇譯丹一直對靈異話題感興趣的女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想要爬山,還有就是她那數次出現的詭異笑容,而且……正常人上山是不會帶那麼多黃紙和牛肉的吧!!」
蘇譯丹聳了聳肩,然後對我嘿嘿一笑,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說道:「當然啦,要不我怎麼會想要爬山呢?」
原來,這蘇譯丹是早有所謀,她好像是因為這半學期過的有些太平淡了,於是便想找我陪他一起上山上找點刺激,蘇譯丹對我講,其實現在城市裡面的鬼啊神啊什麼的都太少了,遠沒有荒山上面的多,試問哪個山上沒死過人?而且聽她講,貌似她那個老道師父還給了她某些指標,所以她才動了上山想要超度亡魂的點子。
我聽她說完後,嘆了口氣,然後有些無力的問:「那你剛開始怎麼不說呢,多危險啊……而且你怎麼還答應了那些人要他們一起來呢?」
「是她們自己要來的,管我什麼事兒?」蘇譯丹有些沒好氣兒的對我說道:「而且總給人家買牛奶的二貨沒權利問我這些。」
暈,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我又是一哆嗦,不過聽她剛才說的那些,我也有些安心了,畢竟蘇譯丹可不是什麼殺人魔頭,她說山裡面的鬼魂多半都在山頂,她和我一樣,都知道那些來溜達玩兒的傢伙們沒幾個有耐性爬那麼高的,所以,相對來說,她們還是很安全的。
她見我表情一會緊張一會兒放鬆,便對着我笑着說:「行了行了,別糾結了,你想啊,這個世界上有幾個能像你這麼倒霉的,成天屁股後面跟一幫黃皮子想害你?她們不能有事兒啊,哎你歇夠沒,歇夠了陪我上山頂上轉一圈兒去啊?」
說的也是,雖然這話怎麼聽怎麼不是滋味兒,但確實,要說這個世上好像真沒幾個像我這樣兒的存在,一般人想見個鬼哪兒有那麼容易啊,我苦笑了一下,看來是見鬼見的多了,都神經衰弱了。
於是我便對着蘇譯丹說:「那……行吧,不過咱們得早點下去了,等咱倆吃飯呢。」
說罷,我站起身,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相機,拿眼一瞄,心中竟又是咯噔一聲,娘的,怎麼屏幕上的白曉麗背後,還有一團煙霧呢?我慌忙揉了揉眼睛,可是照片依舊還是那德行,於是我便對着起身正在收拾背包的蘇譯丹說道:「那啥,你幫我看看,這到底怎麼回事兒,難道我現在還沒從幻覺裡面出來呢?」
蘇譯丹接過了相機,看了一眼後眼眉一揚,然後對我說道:「嘿,你這體質夠弱的了嗨,這都能讓你拍到。」
啥叫這都能讓我拍到啊大姐!!於是我便急忙問她,而她則對我說,這張照片兒貨真價實,是因為你的體質很弱外加上勞累,所以才能拍出來。
完了!!我心中頓時湧出了一陣不安的預感,於是便問蘇譯丹:「那……那白曉麗會不會有危險?」
蘇譯丹聳了聳肩,然後對我說道:「應該沒事兒,不過還是打個電話問問比較好一點兒。」
我拿起了電話,撥了白曉麗的號碼,電話里的嘟嘟聲不停,就是沒人接,我心裏面頓時有些害怕了起來,我心裡想着,不會這麼巧吧,不對,記得我上山的時候她不是下去和賈明亮他們會合了麼?
於是,我有打了賈明亮的電話,賈明亮很快就接了,電話里他對我說:「哎,姚子啊,啥事兒?」
我強忍着顫抖,然後對着電話說道:「白曉麗和你們在一起呢麼?」
在一起呢,在一起呢,在一起呢,我說出這話之後,便在心中不停的嘀咕着,千萬要跟他們在一起啊!
可是,天不遂人願,只聽電話那頭兒,賈明亮好像有點摸不到頭腦的說道:「沒有啊,我和肖迪正下山呢,她不是跟你和蘇譯丹在一塊兒呢麼?怎麼,別告訴我她走丟了?」
我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想着這不對勁兒啊!剛才我明明聽見那緩坡下傳來了賈明亮和肖迪的聲音,怎麼他現在不承認了?
等會兒?靠!!!
難道那也是幻覺??想到了這裡,我頓時滿臉煞白,還沒完全平緩的心跳再次加速,完了完了,別不是我自己上山,而白曉麗則遇到了什麼危險了吧!!
好像以前老瘸子曾經說過,心裏面越是不痛快的人,體質就越不好,成天愁眉苦臉的傢伙火氣就不會旺,火氣一不旺就容易見鬼,娘的,想想白曉麗成天愁眉苦臉的,她的火氣能旺麼?倆火氣不旺的人登山,一個見鬼了,一個能不見麼?!
該死,我怎麼沒早點想到這一點呢!想到了這裡,我慌忙對着亮子說道:「沒有啊!她好像下山了,給她打電話也不接,你們走到哪兒了?」
賈明亮在電話裡面跟我說:「剛和竹子他們會合,你別着急,我等會也給她打一個,挺大的人,應該丟不了啊!」
我不是怕她丟了,我是怕她死了!!媽的,誰知道這山上還有沒有什麼替死鬼什麼的!於是我慌忙對着電話說道:「別打了,你們趕緊上山,咱們分頭找,別再出什麼意外!!」
聽我這麼一說,亮子似乎也覺得有些危險了,於是便對我說:「好好,放心吧,你倆也抓緊時間下來,天兒不對,快下雨了好像。」
我掛斷了電話後,看了看蘇譯丹,蘇譯丹和我對視了一會兒後,她嘆了口氣,然後對我說道:「算了,還是找人要緊,走吧。」
我感激的對着她點了點頭,蘇譯丹典型兒的口硬心軟,很顯然,她也不想有事情發生,於是便和我一起快速下山,而這時,我似乎聽到了天空中傳來了幾聲沉悶的雷聲,這個季節的天氣無常,果真要下雨了,山林之中悶熱異常,樹木阻擋了風,林子外面應該是起風了。
果然,風自打西邊兒刮來了一片烏雲,雲彩遮住了太陽,看似毫無預兆,轉眼之間,暴雨將至。
樹林中慢慢的陰暗了起來,此時似乎連鳥兒都停止了歌唱,我和蘇譯丹並肩下山,用了比上山更久的時間,數十分鐘後,才來到了之前的那個緩坡之上,我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對着蘇譯丹說道:「她就是從這兒下去的,按理來說就一條路,要不,要不咱倆分頭找吧!」
蘇譯丹搖了搖頭,很顯然,她看上去比我還累,畢竟是女孩子,她雙手撐着膝蓋,沒有說話,然後從背包裡面掏出了一個好像口哨似的東西放進嘴裡吸了好幾口之後,才對我說道:「別逞英雄了,就你那半吊子的能耐,別沒走多遠又讓人家給迷了。」
雖然有點不想承認,但她說的確實沒錯,我雖然懂得幫兵口訣,按理來說也是皇家薩滿的傳人,但是現在我手裡沒鼓,心理素質還不行,現在的我,充其量就是一累贅,如果擅自和蘇譯丹分開的話,沒準兒還沒找到白曉麗我自己救先被黃皮子迷的跳崖了。
於是我只好問她:「那怎麼辦啊?」
蘇譯丹又吸了幾口那個好像口哨似的玩意兒,呼吸漸漸平穩,她打開了背包,然後取出了一沓黃紙,並且對我說:「別慌,你趕緊在這挖個坑。」
挖坑?我頓時摸不着頭腦了,便說道:「挖坑幹啥。」
「埋你。」蘇譯丹沒好氣兒的說道:「叫你挖就挖,哪兒那麼多廢話啊,趕緊的。」
說完之後,蘇譯丹坐在地上,用針挑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後拿起一張黃紙摺疊了起來,我見她說出這話,也只好照做,我知道關鍵時刻這小妞兒還是很靠得住的,於是便蹲下身,用手挖着腳下的土地。
幸好,最近總是下雨,樹林之中空氣潮濕,土地鬆軟,挖起來也不甚費力,沒一會兒我就挖出了一個飯盆大小的土坑。
「行了。」蘇譯丹說道:「讓開吧。」
只見她在我挖土的時候,已經用黃紙折出了一隻蛤蟆,那紙蛤蟆上學籍斑斑很顯然是蘇譯丹的,我讓開了身子,就在我想着這小妞兒為啥要折蛤蟆的時候,蘇譯丹抓起了一把黃紙丟在了坑中,然後對我說:「點着它。」
我依言照做,用打火機點燃了那沓黃紙,黃紙燃燒,發出陣陣焦味,只見蘇譯丹捧着那隻紙蛤蟆,嘴裡面念念有詞,過了大概三四秒,她將手裡的只蛤蟆丟進了土坑裡面,沒一會兒,土坑裡面的黃紙燃燒殆盡,蘇譯丹撿起了一根木棍輕輕的扒拉了幾下紙灰,然後轉頭望向左邊說:「往那邊走。」
第五十章
人影
後來我才知道,她所用的這一招正是東北道教之中的一門尋人手段,就和卜卦問路差不多,先要挖一個土坑,然後焚燒香燭紙錢,紙錢在土坑裡面沾染了地氣和火氣,用來打點四周陰靈,再將一枚信物包裹在一隻紙蟾之中丟進火里一起焚燒,待那紙蛤蟆和紙錢燒完之後,再看自己包裹的信物方向來判斷自己所找之人的方向。
這是一種很低級的民間尋人方式,但是準確率卻也不俗,各位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試一下,於此類似的尋人方法,在諸多民間異術之中還有許多,但在這裡就不一一講出了,當時我雖然不知道蘇譯丹這一手有什麼名頭,但是我也十分相信她,所以,便也沒多問,就跟她一起下了緩坡,然後鑽入了左手邊的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