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 - 第43章
崔走召
這是實話,雖然那些故事和事情無一不是驚險刺激,但是離我好像還有點遠,雖然剛才發了誓以後要是再碰見金巫教的餘孽的話一定跟他們玩命,但是這又不是點名,哪有那麼容易碰到?
我還是習慣我以前的生活,不過這一晚對我來說並不是沒有收穫,我的膽子和見識都得到了質的飛躍,我似乎不再害怕不再顧忌什麼了,人生苦短,機會轉瞬即逝,哪容得我半點猶豫?
我決定了,明天就跟蘇譯丹告白,同時明晚就告別處男,當然了,後一句話略跑偏,也是我自己的妄想罷了。
和那胡白河寒暄了幾句,我便送走了它,它臨走之前對我說,姚少,有事沒事就叫我出來,在洞裡面悶出鳥了都快,末了,它還對着窗戶外面的黃皮子鬼魂打了聲招呼告了個別,不過見他一副自討沒趣的樣子,我知道,人家根本沒搭理它。
胡白河前腳剛走,錢扎紙便一哆嗦,醒了過來,只見他對我說道:「怎麼回事兒?我剛才怎麼感覺好像被踢掉線了呢?」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着你不是被踢掉線,你應該是搭錯線了吧大哥,不過今晚多虧了他,於是我便簡單的對他講出了事情的經過,他聽罷之後不住稱奇,就跟我聽剛聽完時一個德行,確實,這件事情略離譜,但是卻當真如此,和那『金身子母肉菩薩』一樣,都是真實,也都是發生過的。
之後,我和錢扎紙匆匆忙忙的打掃起了屋子,沒辦法,要不然等會不好交代,錢扎紙一邊掃地一邊抱怨着:「這特麼看跳大神看的,怎麼還得給人家收拾屋子呢?」
我又是苦笑了一下,心裡想到,你知足吧,也不看看我,這『特麼』大神跳的,到最後還得附送人家掃地。
算啦,反正我們都收了人家的銀子,這就當是售後服務吧。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除了壞掉的家具無法遮掩,但也算是將現場復原到最大化了,做完了這些後,已經快兩點了,我倆又來到了客廳之中,望着韓萬春,這老貨竟然還打起了呼嚕,真是沒心沒肺的主。
不過所幸無事,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弄醒韓萬春的方法很簡單,一碗涼水照着他面門就潑了過去,只見韓萬春渾身一激靈,老眼睜開,抹了一把臉上的鼻血混合的水,然後對着我齜牙咧嘴的叫道:「哎呦,哎呦我……怎麼回事兒,我怎麼暈過去了……哎呦,疼死老子了,嗯?你倆這是怎麼回事兒?」
第七十九章
驚喜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了我的臉上,暖洋洋癢絲絲的感覺,我醒了,頭昏腦漲,身上酸疼。
我坐起了身子,撓了撓頭髮,往窗外望去,街道上車水馬龍,而一旁的摺疊床上,身穿跨欄背心的韓萬春半張着嘴,雙手交叉放於胸口,眼睛沒有閉實誠,一小塊白眼仁兒清晰可見,如果不是他的鼾聲提醒我他還活着,我當時真的會有一種正在瞻仰儀容的感覺。
我打了個哈欠,昨晚我沒有回寢室睡覺,畢竟已經太晚了,老傢伙是兩點左右被一碗涼水澆醒的,他醒了以後周身上下疼的直哭爹罵娘,問我是怎麼了,我見這事兒也瞞不下去,便簡單的告訴了他發生了什麼事。
簡單到只有一句話,那就是你中邪了還把人家的屋子給砸了。
不是我不想跟他說實話,而是要是實話實說的話,估計說完了天都涼了,而且這真相如此離奇,說出來他也夠嗆能信,外加上當時我也確實懶的解釋,一句話直截了當,大家都能明白事什麼意思。
老傢伙當時聽我這麼一說,頓時打了個冷顫,然後不住的四下打望着,他臉色煞白,過了好一陣才心有餘悸的對我說道:「媽的,果然這裡好邪門啊,錢要少了……」
我挺佩服他的,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想錢,於是便嘆了口氣,取了涼水想要去潑醒那僱主,可是老傢伙竟然攔住了我,他這傢伙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江湖閱歷卻比我強的太多,他這麼做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畢竟現在屋子裡面一片狼藉,等僱主醒了以後我們該怎麼解釋?
虧得他在胡說八道這方面很有天賦,於是他便和我以及錢扎紙先竄好了供,之後才叫我弄醒那僱主。
就如同預料之中的一樣,那僱主醒了以後驚得合不攏嘴,幸好老騙子先聲奪人,用一副深不可測的語氣對那僱主說,他說姐姐請不要害怕,方才我們請神上身的時候,那神仙忽然發威,所以讓你受到了驚嚇昏過去,在你不省人事的時候我們已經幫你料理了這屋子裡面的鬼魂,你瞧,這就是當時神仙同妖魔搏鬥過的痕跡。
說罷,他指了指碎掉了的茶几以及散了架子的沙發,我挺佩服老傢伙的這番話的,雖然他自己也知道是這是信口胡說,但是卻被他把真相說了個八九不離十。那僱主被老傢伙先入為主,外加上她也確實嚇壞了,她只記得這韓師傅忽然變了個聲音,原來是那什麼『東海降魔老祖』要動手了啊,不過這東海降魔老祖怎麼是個娘們兒的動靜呢,而且它要動手的時候喊得好像是『我不想死啊』……
幸好,老傢伙沒有給她想想的餘地,他見那僱主有些懷疑,便下了狠料,他同那僱主說,這間屋子已經安全了,話說那惡鬼確實狠毒,幫你這一次已經浪費了我大部分元神,你瞧,我這傷就是剛才留下的。
說罷,他指了指自己腫的就跟聖女果似的鼻子,由於剛才被我拍了,所以現在他說話還不怎麼利索,只能瓮聲瓮氣的對那僱主說道,這屋子裡面的鬼雖然已經除掉,但是陰氣卻還在,所以最好兩個月之內不要在住人,兩個月以後在住進來之前先通風三天,便無大礙了,這一點你要謹記謹記。
那僱主雖然沒怎麼懂,但是也上套了,知道這屋子裡面沒事兒了,便感恩戴德的對老傢伙致謝,老傢伙當時有些抱怨的說道:「謝就不必了,不過這次我幫你真的有些虧本,廢掉的元神最少也要半年才能恢復,唉……」
元神你大爺啊元神,我當時聽老傢伙這麼一說,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我心想着你有毛元神,你要說你有腎結石我相信,還元神呢,是不是網絡小說看太多了,把自己也想象成都市修真的人物了?
不過他這話當真能唬人,特別是在那種環境之下,弄得那僱主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不過大人的世界永遠都是那麼簡單,那僱主很快會意,於是又掏出了一千塊錢買了那老傢伙的二斤『元神』。
老傢伙見到錢以後頓時就不鬱悶了,似乎方才中邪的恐懼也一掃而空,但是戲必須要做足,當時老傢伙在客廳裡面沉思了一陣,然後便裝模作樣的對着那僱主說,好了,這回真的沒有大礙了,天已不早,咱們可以功成身退了。
我當時見我出廠的戲份到了,於是便提着一袋子書以及清掃的垃圾,對着韓萬春說:「老……表哥,這些東西怎麼辦?」
那些是被錢扎紙撕壞的書,由於實在不好解釋,所以必須要銷毀,你想啊,剛才那老傢伙說自己和鬼神幹仗,但是你一幹仗,撕毛書啊,多讓人懷疑,於是老傢伙便說道:「帶走,那些都是帶有陰氣之物,只會對屋主不利,先讓趙姐檢查一下。」
於是我把那兜子打開,屋主見裡面只是一些垃圾和書本後,便同意了,於是,我們就出了門,關上了房門下了樓,我望着依舊漆黑一片的天空,心裡想着怎麼還沒有天亮,這一晚,實在是太長了。
僱主開車走了,錢扎紙說要趕回花圈店刷裝備,便也走了,而我當時渾身無力,便攙扶着老傢伙回到了他的狗窩,好在老傢伙走南闖北鋪蓋捲兒夠,於是我將褥子鋪在地板上,一頭倒下,睡得如同死豬一樣,我太累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竟然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我周身酸疼,頭昏腦漲,就好像感冒了一般,老傢伙睡得跟死人似的,於是我也就沒叫醒他,只是跑到了衛生間洗漱,洗臉的時候看了一眼鏡子,竟然把自己給嚇壞了,奶奶的,這是我麼?
臉色白的嚇人,頭髮亂的就跟雞窩似的,黑眼圈看上去不比錢扎紙小多少,我望着鏡子裡的自己,雖然面無表情,但是上揚的嘴角卻好像還在笑似的,鏡子裡面的傢伙在嘲笑我,我嘆了口氣。
想不到昨晚竟然這麼費心血,想想真的好像是一場噩夢一樣,又是金巫教的邪法鬼魂,又是狐狸精的,本該屬於故事中的東西都冒出來了,讓我一時半會兒又怎能去接受?
算了,不接受也得接受,現實容不得我太過於矯情。
其實我心裡還是很開心的,因為有錢了,過了一會兒之後,韓萬春也醒了,他的狀態比我還遭,就像個抽久了大煙的老癮君子一樣,不過他的笑容卻是發自內心的,雖然經歷了一些怪事,但是這次跳神也算是出師得利。
五千五加一千再加上賣出去那倆假人的提成,刨除要給介紹人的那一份,我倆一人的所得依舊十分可觀,雖然事先答應給那介紹人三成,但是老傢伙罵罵咧咧的說道,就跟丫一千,娘的,給介紹的什麼工作這是。
之後坐地分賬,出乎我意料,韓萬春竟然讓我拿大頭,可能也是這老傢伙眼光遠吧,通過昨晚他也明白了我這人挺仗義,要是他中邪的時候我撒腿就跑的話,那他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我當時攥着手裡的三千塊錢,心裏面又是不敢相信,這錢來得太容易了。
這是真的,想想我之前那一個月,跟個三孫子似的在地下通道裡面賣唱,拼死拼活也沒掙這麼多啊,最後還他嗎讓人搶了,沒想到一晚上的時間,我竟然賺了這麼多,要說錢真是個奇怪的東西,讓我又愛又恨,恨得是我被這玩意拽着鼻子走,愛的是我有錢了,可以買我想要的東西了。
韓萬春分了錢後,罵罵咧咧的說道:「怎麼感覺還是要少了呢,哎算了,有錢了,這陣子把爹素的,都素成蘿蔔了,怎麼着小遠,跟你叔我樂呵樂呵去?」
你自己樂呵去吧,趕緊的,我沒好氣兒的望了他一眼,然後起身穿衣背上了背包,我才沒空陪這個老混蛋瞎溜達呢,於是跟他道了別後轉身就走,下樓倒公交車前往了那購物中心,這可真是一波三折啊,但幸好,小哥最後還是有錢了,可以給阿喵買戒指了,要說人其實挺賤的,一路上我滿心歡喜,竟然將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差不多忘在了腦後。
望着自己手裡面的戒指,我心中更是樂開了花,等到回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五點左右了,在通往學校的公車上,我靠窗坐着,時不時將那小盒子打開,望着裡面的戒指,不住的傻笑,窗戶上有我傻笑的倒影,我兩邊的嘴角由於舊傷本來就上翹,以至於一笑起來簡直有點變態的感覺,好像個小丑一樣。
但是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在意的,我在意的只有一點,而自己在意的東西馬上就要實現的感覺,怎能讓人不覺得開心呢?
我忽然感覺之前所受的那些委屈,所吃的苦,真的連屁都不如,啊啊,這車開的怎麼這麼慢,什麼時候能到啊?
終於,在太陽即將躲到宿舍樓另一邊的時候,我回到了學校,打眼望去,發現夕陽之下,蘇譯丹正在校門口等着我,夕陽把她纖細的身影鍍上了一層暗金色,看上去十分溫暖,我心中激動,便一邊對她揮着手一邊向她跑去,她發現了我,有些納悶兒的望着我,等我跑到了她身前的時候,她問我:「你這是怎麼了,抽的什麼風這麼開心?哎?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奔跑的有些氣喘吁吁,但是臉上卻還掛着笑容,當時也算是傍晚,不冷不熱,氣溫宜人,就是路上的車有些吵,但是這也無傷大雅,我心中激動,便對着她笑着,然後說:「你先別問這個,來快閉上眼睛,我給你個驚喜。」
第八十章
耳圈
蘇譯丹眨了眨眼睛,顯然她不清楚我今天為什麼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她盯着正在傻樂兒的我,過了一陣後,忽然撲哧一笑,她對我說:「你這是到底怎麼了啊?平白無故的怎麼學起書和電視上人家玩起了浪漫呢?」
我老臉一紅,慌忙對着她說道:「誰,誰學書學電視了,哎呀你別問這麼多了行不行,這不你要過生日了麼,趕緊的,麻溜兒的,來閉上……」
蘇譯丹見我這麼說,便嗔道:「真是弄不明白你……」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她還是閉上了眼睛,見她將眼睛閉上,長長的睫毛輕微顫抖,我心中大喜,心想着閉上就好辦了!書上和電視上不都是這麼描述的麼?女主角被壞人非禮了一次然後就失憶了,男主角為了讓她恢復記憶就又非禮了她……呸,不是這個台,該死,我想什麼呢?
不行,看來還是有點緊張啊,我心裡想着,反正這種段子貌似不少,男主角在給女主角驚喜之前都會讓丫閉上眼睛,當女主角睜開眼睛看見男主角的心意之後,多半會痛哭流涕嗖的一下鑽進男主角的懷抱之中任其如何摸索也不反抗,江湖傳聞更有甚者居然還可以進行下一步,深度舌吻然後奔向七天連鎖,路人甲乙丙丁這時還會配一些『哇,好棒喔,有情人終成眷屬』、『好一對郎才女貌』、『我要是那個女的就好了』之類的話……
這真是越想越激動,以至於我竟然又愣住了,而這時,眼前低着頭的蘇譯丹抱怨了起來:「好了沒啊,哎我可事先跟你說好,你讓我閉上眼睛要只是想跟我玩捉迷藏的話我可真會拿高跟鞋拍你熊臉。」
呸,你就不能女人點兒麼喂!我無奈之餘慌忙定了定神,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藍色小盒子,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擺出一副自認為非常正派認真又不失瀟灑神情的摸樣,然後對着蘇譯丹輕聲的說道:「好了,睜開眼睛吧……」
蘇譯丹依言睜開了雙眼,果然正如我所料,當她望見我手中打開的小盒子中的戒指之後,她愣住了,不過就在我準備說出早就醞釀好的那番浪漫語言的時候,只見蘇譯丹忽然皺了皺眉頭,然後四下望了望,對着我小聲兒說道:「膽兒挺大啊,哪兒偷的啊?」
暈,我在你心中啥形象啊小妞兒!瞬間,早已準備好的那些情話煙消雲散,於是我哭笑不得的對着她說道:「啥偷的啊,我買的。」
蘇譯丹好像有點不敢相信似的望着我,她對我說:「你哪兒來的錢啊?不會是偷的吧?」
我在你心裏面打死就是一小偷兒了是不是啊小妞!我苦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不是,是我這陣子打工掙得,你這不是要過生日了麼,我想給你個驚喜……喏,送給你。」
說罷,我將這戒指塞在了蘇譯丹的手中,唉,本來挺浪漫的場景竟然變成了這樣,不過這樣也好,這才是蘇譯丹嘛,我心裏面想着,能如此輕鬆的把戒指送到她手中,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愿了,我見落日餘暉還沒有散去,便鼓足了勇氣對着蘇譯丹說道:「其實,阿喵,其實我……」
我的話還沒有說全,只見蘇譯丹一邊擺弄着手裡的戒指,一邊對着我有些莫名其妙的說道:「你這陣子打工就是為了買這個玩意兒?」
我愣了一下,說到一半的話被硬生生的咽到了肚子裡面,然後愣愣的說道:「是啊,你不喜歡麼?」
「誰說我喜歡這個東西了?」蘇譯丹有些納悶的望着我。
天!怎麼會這樣!!我頓時有些崩潰了,便慌忙問她:「上回,還有大上回,你記得不,就是上回咱倆逛街的時候,路過專櫃我看你瞧了這戒指好幾眼,怎麼你……不喜歡?」
蘇譯丹聽我這麼說後,便有些哭笑不得的對我說道:「誰跟你說我看的是這個戒指了啊小哥兒!」
「那你看的是……」我咽了口吐沫,直感覺到一陣口乾舌燥。
只見蘇譯丹伸出手來拂起了耳邊秀髮,小小的耳朵露了出來,耳垂之上有一枚銀色的耳圈。
蘇譯丹對我說:「我當時看上的是這個玩意兒,但是太貴了,好幾百呢要,這不,前兩天才下狠心買了……」
救命啊!!!當時我張大了嘴,心中只有這三個字兒,天哪!原來她根本就不喜歡這戒指,她看上的是那耳圈,好幾百你妹啊,沒想到小哥拼死拼活最後居然是自擺了個烏龍,還指望着用這戒指跟她告白呢,這下可好,居然被個耳圈給圈了。
當時我聽她說完後,真是欲哭無淚,僵在那裡,老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這個結果我實在是無法接受,真事兒,真無法接受,以至於死的心都有了。
而那蘇譯丹見我這幅德行,竟然噗嗤一下又樂了,她一邊搖頭有些抱怨的說道:「你呀你呀……」一邊將那枚戒指套在了右手纖細的中指之上。
她帶上了戒指之後,抬起了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然後微笑着說:「好不好看?」
那戒指在夕陽之下很耀眼,或者我當時已經分不清耀眼的是戒指還是她的笑容。
只見蘇譯丹帶着戒指的手在我的面前晃了好幾晃,然後笑着問我:「哎,哎,問你話呢,瞧清楚沒?」
我木訥的點了點頭,當時真不知道她要我瞧清楚的是什麼,蘇譯丹見我好像還沒從烏龍的打擊中復甦,便笑着嘆了口氣,然後伸出雙手摘下了自己耳朵上的耳圈,拉起我的手,放在了我的手上,然後對我說:「你個木頭,吶,這個給你,我很喜歡你,的戒指,哈哈。」
這算什麼啊,我望着手裡的耳圈,很精緻的銀耳圈,但是心裏面怎麼想怎麼不對味兒,我心想這不對啊,說好的告白呢,說好的浪漫呢?
怎麼到最後竟然變成等價交換了?要知道以物易物那是古代人的貿易方式啊喂!
不過所幸我天生承受能力強,也不差這一回了,於是我便喃喃的對她說:「謝謝……不過我不能收。」
「為啥?」蘇譯丹揚了揚眉毛。
我苦笑道:「我沒耳朵眼兒啊大姐!」
蘇譯丹笑了,她在這個本該屬於羅曼蒂克情比金堅的時候發出了本該是見鬼時才會發出的詭異笑容,她對我輕描淡寫的笑着說:「打一個不就好了,或者我幫你捅一個?反正針都是現成的。」
說罷,她一揚手,也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一根銀針,我頓時渾身一哆嗦,心想着她果然是個小惡魔。
無奈,迫於惡魔的威脅,我還是到了理髮店裡面打了一槍,我心想着再怎麼說這也應該比讓蘇譯丹給我捅要來的輕些,理髮店裡面穿着緊身包屁股皮衣比我還娘娘腔的小伙聽我要打耳洞,便問我左還是右。
蘇譯丹搶先回答:右。
那小伙頓時發出了曖昧的笑容,我雖然不知道這左右有啥區別,但是見這個死娘娘腔笑的這麼噁心,便知道沒好事兒,於是慌忙說,左,左!!
後來我才知道,gay的耳環才戴在右邊……
就這樣,本來計劃了許久的浪漫跑沒影兒了,不過這樣也好,我當時雖然有些失落,但是竟還有些輕鬆,現在想想,也許我倆當時的那種距離才是最美好的吧。
打完了耳朵眼後,戴上了那枚耳圈,我疼的齜牙咧嘴的,和她走在街上,她瞅着我這幅樣子,竟然笑呵呵的,那天她的心情好像特別的好,以至於我倆沒去食堂,在外面的一家小飯館裡面吃飯。
當時正是飯口,人很多,服務員有點忙不過來,我倆在一張桌子旁對面而坐,等服務員來的空擋,我發現蘇譯丹還在滿臉笑意的望着我,我當時很是無奈,便對她說:「笑什麼呢?腫的跟如來佛似的了都,這麼好玩兒麼?」
蘇譯丹笑着問我:「疼麼?」
我點了點頭:「嗯。」
只見蘇譯丹微笑着看了看我的臉,就好像我的臉上有飯粒兒似的,她對我輕聲的說道:「知道疼就好,別忘記這種疼,要永遠記得,好不好?」
當時我這心裏面就覺得她說的這話略哥特了,哥特是什麼,好像是雖然不怎麼懂,但是卻好像很厲害的東西,她這話裡面好像帶着三分浪漫,五分驚悚,剩下的那兩分意思我就不懂了。
反正我當時覺得挺驚悚的,這小妞兒果然跟常人不同,想讓我永遠的疼啊她這是,不會她是想讓我的耳朵感染爛掉吧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