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 - 第46章
崔走召
芊芊細手,好像小蔥一樣的手指之上,那枚戒指在黑暗中沾了眼淚,閃爍着光芒,我抓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溫度,然後對着她說:「一定會找到的,一定會有的,相信我,同時也答應我,繼續吃藥,吃肉,好麼?」
任性的蘇譯丹此時溫柔的像一隻小貓,她對我點了點頭,然後輕輕的,微笑着說:「恩,我相信你,也答應你,現在在抱我一會兒吧,天還沒有亮。」
說罷,她埋頭在我的懷中,天真的還沒有亮,雖然窗外的天空已經微微的泛起了魚肚白,但是大地依舊被微暗籠罩,黎明之前的寂靜,迎接破曉的時光,我抱着蘇譯丹,心中從悲傷,憤怒,慢慢的隨着天光轉變成了決心。
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堅定的一次決定,我決定,為了這個承諾,為了她,要去找傳說中的寶物。
天亮了,我一夜沒合眼,快到中午的時候,蘇譯丹睜開了眼睛,然後對着我微笑道:「好久沒睡的這麼踏實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忽然覺得,人性格的改變真的可以算的上莫名其妙,也許會好幾年,也許會好幾十年,也許會在一夜之間。
蘇譯丹起身,露出了光滑的後背,那背上黑紅相間的紋身看上去有一種野性美,莫名的性感,蘇譯丹打了個哈欠,轉頭看我正愣愣的注視着她,頓時小臉一紅,呸了一聲,然後慌忙用一旁的圍巾在被子裡面包裹了身體,下床洗漱。
我的身上還殘留着她的淚水和香氣,我忽然很想抽煙,起身的時候翻開了被子,只見被子裡面蘇譯丹躺下的位置上,有一條白色的毛巾,上面點點殷紅,我頓時也是老臉一紅,昨夜之事並非虛幻。
蘇譯丹回來的時候見我抓着那毛巾,便紅着臉搶過,慌張的塞進了手袋裡面,我笑了笑,看來我真的變成真正的男人了。
那麼,我是不是也該做些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了?
別想歪,當初的我還很純情,午飯過後,蘇譯丹有些累了,便回寢室休息,我也回到了我的寢室,竹子不在,估計又出去閒逛了,空空的寢室只有我一人,我坐在床上,想着昨夜發生的事情,當真是悲喜交集,有快樂也有悲苦,說真心話,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情願不同她纏綿,情願她一直平平安安。
我發了一會兒呆,便若有所思的從床下翻出了我的老朋友,單面八鉉驢皮鼓,胡白河曾經對我說過,這鼓的真名為『開元鼓』,是我這個所謂的皇族薩滿傳人同那些神仙妖怪的信物,這可能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吧,我心裏面想着。
很期待今晚的到來。
第八十五章
花圈店之夜
晚飯之後,我送蘇譯丹回寢,雖然她老大的不情願,但我卻依舊點了個肉菜,硬逼着她吃了進去,說來也真奇怪,她從小妞兒變成了女人之後,性格竟然也有了不小的改變,在我讓她吃肉的時候,她竟然沒跟我翻臉,而是噤鼻子瞪眼睛的夾起了肘子塊兒,放在了嘴裡托着腮幫子嚼,現在瞧她吃肉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在吃藥一樣,哪裡還有以前那副悠然自得的香甜?
她一邊嚼着肉,一邊對我說道:「不吃行不行啊,這麼長時間吃素,冷丁的開葷有點受不了。」
「你認為行麼?」我豎了豎眉毛,然後對她說:「趕緊的,全吃了,怎麼,吃不下?剛才我看見了那邊有蓴菜肉丁湯不錯,好像是葷油做的,我給你整一碗去?」
「你咋這麼煩人呢。」蘇譯丹沒好氣兒的對我說道。
「就煩人了,怎麼地吧。」見他一副小姑娘的模樣,說起來我心裡還是挺爽的,這可真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那我還不繼續巴扎黑?
可是俗話說的好,事不可做盡話不可說盡,裝逼裝的太盡,純屬是給自己找自盡,蘇譯丹雖然性格稍微溫潤了些,但是她還是她,見我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她頓時火了,一拍桌子,然後對我狠狠的說道:「你說怎麼地!」
「不怎麼地,不怎麼地……」我渾身又是一哆嗦,果然,蘇譯丹還是蘇譯丹,溫柔什麼的,應該只是我的幻覺,見她忽然炸廟兒了,我便慌忙陪笑道:「那啥,不是那啥麼,我不也是關心你麼?」
蘇譯丹哼了一聲,然後又吃起了肉。還好,她沒拿塑料碟子磕我的天靈蓋就已經萬幸了,我心中一陣僥倖,不過這樣也好,我不正是喜歡這樣的她麼?
好說歹說,勸她吃乾淨了一碟子肉,然後送她回寢室,臨別前她對我說:「你一會兒也早點睡覺,聽見沒?」
我點了點頭,然後對着她說道:「放心吧,不睡覺我還能上哪兒去?」
至於我要上哪兒,自然是不能跟她說了。
目送她上樓之後,我在樓下抽了根煙,回到寢室取了背包,然後直接出了校門,趕上了最後一班開往市區的公車,我的目的地,就是平安花圈店。
在這段時間裡面,我已經跟錢扎紙混的很熟,幾頓酒後,我倆發現彼此特別對路,他這個人雖然行為舉止有些瘋癲,但看得出來,他雖然挺有心眼兒,但是卻不對朋友耍什么小聰明,我很喜歡這樣的傢伙。
畢竟仕途險惡,在外面不要輕信於人,這是我在這城市裡面混了三年的經驗,就算是老騙子韓萬春我也沒對他交心,只是利益關係,不過說起來,跳大神這種職業完全可以算的上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的行當,最近沒有人找他,好像他有繼續找個地下通道裡面裝瞎子拉二胡去了。
在某種程度上,我真挺佩服這老傢伙的,要說他的腦袋很夠用,懂些卦術不說,人脈還很廣,幹這一行需要的東西都全了,但真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窮,這是真的,他簡直比我還窮,可能這也跟他的性格有關吧,典型的有錢三天樂沒錢勒褲腰,掙到錢了不想到存起來,先想到的全是吃喝嫖賭,典型的敗家仔,就連他自己也說過他是少爺的身子要飯的命,自己都說自己不值得可憐。
倒了兩班車,我終於來到了那間花圈店,之前跟錢扎紙通過電話,知道店老闆陳歪脖晚上不在,於是便只見拍門,門開了,錢扎紙大煙鬼的臉出現,他見是我,便對我說:「來了,先找地兒坐,我先刷完那個副本的。」
說罷,他便鑽進了裡屋,那屋裡有電腦有床,只見錢扎紙蹲坐在凳子上,帶着耳麥狂吼:「菜比!你說這是不是菜比,那少林你不會吼怪啊,還讓我去拉怪……」
罵完後,他點了下屏幕下面,又一個遊戲彈了出來,只見他又開始臭罵:「菜比!你說你們是不是菜比,我才離開多長時間你們就跑屍了?」
真挺佩服他的,兩個不同遊戲雙開,果然是深度遊戲沉迷者,聽錢扎紙說,他這還是看在這電腦配置不高,要不就一起玩仨遊戲了……
我坐在一旁安靜的等着他,他這人平常時間瘋瘋癲癲哈氣連天,但是一打遊戲,馬上就變了另外一個人,生龍活虎巧舌如簧的,而且因為是在遊戲裡,所以他平時那些遊戲用語聽上去也不那麼不着調了。
他玩的正嗨,我心中卻有些沉悶,因為我今天不是找他來通宵的,我是想讓他幫我,因為我有事情要問那胡白河。
跳大神這種儀式很奇妙,除了可以捉鬼降妖,還可以尋路問卦,可能這也和其根源的巫教有關吧。
錢扎紙吼了兩個多小時,這才覺得稍稍過癮,於是兩個遊戲掛機,喝了口水,這才回頭對我笑着說:「抱歉啊姚子,久等了,哎我說你也整個號跟我一起玩得了,咱倆一起殺人,多爽啊?」
「我可沒你那麼暴力。」我苦笑道:「今天有正經事兒,能不能把貨庫借我用用?」
錢扎紙叼了根煙,一咧嘴,然後對我說道:「說啥借啊,用唄,反正叔又不在,走,我跟你去。」
說罷,他便帶着我走出了門,我走在他的旁邊,他推開了花圈店的門,然後打了個哈欠說道:「啊啊,借過,謝了。」
我在他鎖門的時候問他:「你跟誰說話呢?」
錢扎紙指了指我旁邊,然後對我說:「跟這老爺子……哎,老爺子,我已經告訴你了,讓你兒子來找我買衣服,錢,沒錢不能白拿衣服,託夢!他們要不給你買你就嚇唬他們,知道不?」
我有些打怵,直感覺雞皮疙瘩好像又起來了,錢扎紙很顯然沒有在意,他嘿嘿一笑,跟沒事人似的拉着我朝那貨庫的方向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跟我嘟囔着:「這老爺子,都在我這兒杵老長時間了,好像兒女不孝順,爹死了都不買壽衣,老頭看上去還有點糊塗,可我也不能白給他衣服啊,那陳叔得罵死我。」
一個短小精悍的鬼故事就這麼出現了,不過這是真事兒,我聽完後,心中不知道是啥感覺,於是便問他:「那要是那老頭不走的話怎麼啊?」
錢扎紙憨厚的笑了笑,然後對我說道:「還能怎麼辦,只能我『沖錢』給買一套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其實它們也挺可憐的,要的不多,給了就會很開心的走……哎對了,你兜裡面是不是帶着香呢,等會給我留點,那老爺子好像有點餓了。」
這錢扎紙的心腸確實很好,雖然平時為人不甚着調,但是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善良的本質,於是我點了點頭。
摸進了那滿是紙紮的倉庫,要說我現在已經熟悉了跳神的門道了,那些我請來的妖魔神怪,是可以附在紙人身上跟我交流的,於是我讓錢扎紙站在了一旁,一是讓他幫我留意那些黃皮子鬼魂會不會來搗亂,二則是別一會兒請來的東西又上了他的身,先點了一捆香,然後我拿起了鼓就敲了起來。
唱的詞大同小異,我今晚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找胡白河來跟他問個明白,當時我請神的時候,心中已經不像以往那樣存在着不安和恐懼,相反的,我這次很迫切的想唱了大概能有五六分鐘的光景,只聽門口處的錢扎紙叫了一聲:「來了!」
我自然知道,因為我已經留意到周圍的氣溫開始下降了,就在錢扎紙叫出這話之後,只見這庫房之內的諸多紙紮人都微微顫抖,就好像地震了似的,忽然,一個紙人動了起來,緊接着兩個,三個,那些紙紮的童男童女大款二奶全都跟活了似的滿地亂竄,我皺了皺眉頭,心想着怎麼又這麼多?
而錢扎紙也挺驚訝,只聽他說道:「哎我去,這老些狐狸,你們輕點兒啊我……哈欠!哈欠……姚少,今晚上找我來啥事兒啊?」
我心中頓時又是一陣無奈,那錢扎紙的話還沒說完,聲音竟然又變了,流里流氣的,不是那胡白河還會是誰?
於是我停下了鼓,轉頭望去,果然只見錢扎紙蹲在地上,對着我滿臉笑容,他四處望了望,然後又轉頭說道:「嘿!真是巧了嗨,又遇見你們了,黃家兄弟你們……你說我跟你們打招呼你們瞪我幹啥。」
上了錢扎紙身的胡白河自言自語的墨跡了幾句,這才發現我正有些無奈的望着它,於是它也不敢怠慢,便上前對我施禮,然後說道:「真是對不住,姚少,我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又有點得意忘形了。」
我嘆了口氣,然後便問他:「你為啥又上了他的身啊,這邊不是有挺多紙人的麼,還有……這是什麼情況兒?」
說罷,我指了指那些正在倉庫裡面撒野的紙人,只見那胡白河嘿嘿一笑,然後對我說:「習慣了,我看這小伙兒挺好,我上他身挺舒服的,還說呢,那些小崽子一聽我要來見你,都吵着要跟來,說跟着你有香吃,他們很喜歡你啊姚少。」
我一陣無語,看來這胡白河是看上錢扎紙了,把它當公交開了啊,而且那群狐狸是不是還覺得我這兒有什麼鬼魂給他們吃呢啊,這不把我當廚子了麼?!
說起來挺諷刺的,我這人不怎麼招人賞識,但是卻挺招妖怪待見的,算了,不管咋說,被喜歡也不是啥壞事,於是我又點了一捆香,示意它們別鬧,那些狐狸還真聽話,聽我這麼說,就安靜了許多。
我定了定心神,要知道今天我可不是來請客的,於是便回頭對着那胡白河說道:「白,白老師。」
「折煞我了,叫白哥就行。」那胡白河流里流氣的說道,活像一個社會閒散人員,要說一條狐狸成精所需要的時間,少說也得幾十年,這傢伙估計比我爺爺歲數都大的多,居然還讓我叫他什麼白哥,不過怎麼都好,我又不是跟他糾結這個細節的,姚守信不是還讓我叫它『姐姐』麼?
於是,我便說道:「白哥,我今天請你來,是想跟你打聽一件事,這件事對我很重要,請你一定要幫助我。」
胡白河見我語氣正經,它雖然性格有些放蕩,但是在正事上卻也不敢怠慢,畢竟我的身份在這兒呢,於是他便對我說:「姚少你就說吧,咱要是知道的,一定會回答你,咱要是不知道的,也會為你打聽。」
我點了點頭,然後便不再猶豫,迫不及待的對着它問道:「我想問問,你們知不知道有種東西,叫『青荔丹參』?」
只見那胡白河皺了皺眉頭,然後對我說道:「青荔丹參……那是什麼樣的東西?」
見它詢問,於是我便大致的對它解釋,那是一種荔枝大小的石頭,有改變人體質的作用,胡白河想了半晌後,忽然一愣,然後脫口而出:「莫不是那些東西之一……?」
那幾樣?我聽它說出此話,心中頓時激動,於是便慌忙對它說道:「你這麼說就是你知道了?」
「不,不。」胡白河看上去好像有些慌張,只見它對我不住的擺手:「我也不清楚,真的不清楚是不是。」
我見它時候神色慌張,好像又話想說卻不敢說似的,便很是焦急的問道:「白大哥,我求求你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知道的話,請告訴我好不好,這對我真的很重要,求求你了!」
說罷,我俯身就要下拜,那胡白河慌忙扶住了我,不住的對我說:「不是我不想說,只是我也不能確定,唉……怎麼說呢?好吧,我只能告訴你:『太陽下山,西風吹起的時候,一望無際的牧場,佛朵飄揚的方向就是故鄉』。」
什麼西風吹起的時候,什麼佛多飄揚的方向?我頓時心中百感交集,心想着大哥我問你話呢,你跟我說的這都是什麼啊?現代詩還是繞口令,我說你跟我打這啞語有意思麼?
第八十六章
瀋陽之行
我當時心想着你說的這都是什麼啊,於是便慌忙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只見那胡白河似乎很慌張的模樣,竟然抽了自己兩個耳光,然後對着我說道:「都怪我這張嘴,不過姚少,我真的只能說這麼多了,三太爺也料到你終究有一日會問我的,這話是他說的『太陽落,西風狂,塞北牧場,佛朵飄揚是吾鄉』。真的,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說的這都是什麼啊亂碼七糟的,我當時沒好氣兒的問它:「我又不是跟你玩猜謎呢,我是問你青荔丹參在哪兒,你知道就告訴我成不成?」
「你只是想問我知不知道那個東西在哪兒?」胡白河說道。
我點了點頭,只見胡白河鬆了口氣,然後它對我說道:「這個我真不知道。」
暈,你說你不知道還跟我扯這麼多沒用的幹什麼啊,還玩起古詩來了,不過,我想想也覺得這件事好像不那麼簡單,它剛才好像說了『三太爺』,也就是野仙的頭子,難道它們還對我隱瞞着什麼東西麼?
什麼佛朵飄揚,什麼故鄉?我想來想去這也不對勁兒啊,它們沒事兒告訴我它們的老家幹什麼,莫不是想讓我親自上門去找它麼?
算了,不想了,真是搞不懂,那胡白河見我好像有些不相信的樣子,竟然跪在了地上指天發誓,說如果真的清楚『青荔丹參』的下落,那就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它這一跪不要緊,滿屋子的紙人全都撲到在地,好像也在同它一起發誓一樣,見他發誓,我的心也就沉了下來,我很清楚,雖然對於人來說,發誓就跟唱歌一樣的簡單,但是對於這些妖怪來說,那可是無比重要的,因為他們的想法跟我們不同,它們是有名的遵守誓約,這一點完全可以在它們當年和薩滿的誓言上可以看出,都多少年了,還遵守着呢。
它發誓不清楚,那就可能真的是不知道了,我嘆了口氣,本以為能從妖怪身上找些線索,但最終還是毫無收穫,想到了這裡,蘇譯丹的臉忽然又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難道,真的沒辦法了麼?
想到此處,我又有些傷心,於是低聲自語道:「那……那我該怎麼辦啊。」
「姚少不要灰心。」只見那胡白河站起了身,然後對着我說道:「雖然我不清楚這青荔丹參是什麼,但是我卻在三太爺講道的時候聽它提起過,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可以改變人體質的寶物,雖然咱們現在不知道其下落,但是胡家子弟何止萬計?我回去以後一定會發動大家幫你打聽,所以你放心吧。」
我只好點了點頭,說起來這胡白河確實很仗義,這麼無條件的幫我,於是我便對着它說道:「那……那謝謝你們了。」
說罷,也學着它那樣,對着他一躬到地。它上前扶我,然後對我說:「都說了姚少千萬不要這樣,千萬不要壞了禮數啊。姚少如果還有什麼是要我辦的話,儘管說來,我一定盡力而為。」
聽他如此客氣,我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我想知道的它不知道,今晚看來註定沒有收穫,於是我便對他說:「沒有了,抱歉,又讓你們跑一趟,大家吃些香燭吧……」
說到了這裡,我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於是便對着那胡白河又問道:「對了,你知不知道金巫教?」
胡白河這次回答的相當利落,只見它對我說:「這個自然知道,那些宵小之輩,曾經還妄想指使咱們,嘿嘿,倒把自己當成青巴圖魯了,豈不可笑?」
看來,那金巫教曾經也想要這些野仙們為其做事,不過好像沒有成功的樣子,於是我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那個邪教現在還有沒有教眾?」
「按理來說在滅教之後,那些惡賊應該也死淨了,不過想來也是還有的,俗話說鳥能絕,臭蟲不絕,有些殘黨餘孽存活在世上這也不算稀奇,怎麼着,姚少,你想要找他們的麻煩?」
找不找他們的麻煩那先另說,我只是想知道這些傢伙到底是什麼樣的來路,以至於如果以後碰上了可以現行察覺,於是,我便對着胡白河說道:「那他們有什麼具體特徵麼?」
胡白河笑了,他對我說:「你這話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在我看來你們人都長得一副模樣……」
這話我相信,這就跟我們人看你們狐狸長得都是一副模樣同理,只聽那胡白河又說道:「不過要說明顯的記號嘛,那還是有的,那些巫教的敗類好像懂一種邪術,能轉移惡報,他們每次轉移惡報的時候,好像都要先割開自己的左耳放血,所以如果如果還有餘孽的話,那他的左耳耳根部位一定會有傷疤或者豁口才對,而且,他們好像見不得水,我只知道這些了。」
左耳上的傷疤麼?我暗暗記在心裡,心想着以後如果遇到了這種傢伙必須要加點小心。
跟它詢問了一些俗事之後,我便敲鼓將它們送走了,它們剛一走,錢扎紙就渾身一顫,醒了過來,只見他蹬着黑眼圈然後對我說道:「怎麼回事兒?是不是又上我身了?奶奶的,這是把我當公廁了啊,想上就上。」
我苦笑,然後攔住了他的肩膀,對他說道:「真對不住,明天我請你喝酒。」
錢扎紙嘿嘿一笑,然後對我回道:「倒沒啥對不住的,反正我一點事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