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龍轉生 - 第1章

瑞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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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孽龍轉生

作者:瑞根

簡介:

曠世陰謀還是宿命輪迴?

恍然間來到蒼穹彼端的人族世界,孽龍王者風行化身孱弱的牧者漢密爾頓,從此開始在新的彼岸艱難前行。

是甘於當諸神的棋子享受生活,還是掙脫命運束縛去顛覆時空規則?

驚風密雨襲,波譎雲詭生,顛簸的命運一次一次將漢密爾頓推上了無法回頭也不能回頭的征戰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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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轉生

「嗖」的一聲尖嘯從耳邊掠過,帶起一陣空氣波動,這是城牆下飛來的勁矢,直插入城牆垛口上的泥磚里,兀自顫顫巍巍。

腳下城牆地基傳來一陣輕微的顫慄感讓我終於從恍惚中驚醒過來,充滿了血腥氣息的濃濃煞意讓我瞬間就意識到自己現在這脆弱的身體一旦走神將會是多麼的危險。

鵰翎上羽翼細微的顫動落入我眼中,讓我無限感慨,我突然意識到這個時候我根本沒有資格在這裡裝神弄鬼發感嘆,稍不留神就是命喪黃泉,我只有搖了搖頭蜷縮起身體望向城牆下。

城牆下遠處,密密麻麻的小生命如同螻蟻群一般蜂擁而來,這就是這些人類口中所謂的獸人戰士?!不同種族之間的戰爭?這就是人類世界的戰爭?

我內心浮起一種莫名的悲哀,堂堂的龍族世界無敵王者,自己現在卻不得不面這個脆弱的世界,孱弱的生命和微薄的力量,這也許就是造物神的平衡術,但是可憐我,曾經輝煌燦爛無比的我,現在而卻還只能以這個世界中的弱者姿態出現!

在我的眼中,城牆下這些兩米高的獸人事實上比螻蟻差不了多少,自己一個人便可以赤手空拳捏死他們數百人綽綽有餘。

噢,還有飛行在空中的那些獅鷲騎士,隨便噴出一口龍焰就可以讓他們全部變成燒烤攤上的鳥肉。

對不起,這好像指的是以前的自己,而不是現在這個脆弱不堪的自己。

「漢密爾頓,你這個蠢貨!還不快伏下,獸人們又來了!」

公鴨般粗礪的聲音從側面傳來,直刺入我耳膜,我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我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偉大的孽龍武士首領風行,而是一個不知所謂的脆弱小生命漢密爾頓。

旁邊一個身影突然起腿將我踢倒在地,猝不及防的跌倒在牆垛上,頭顱撞在城牆垛口上,讓我眼冒金星幾乎喘不過氣來,劇烈的疼痛差一點更是讓我大叫出聲,即便是與赤龍王者哈里遜交鋒時用巨劍刺穿自己的肋腔也沒有讓我感到如此疼痛難忍。

一叢粗陋的標槍從我身旁尖嘯着掠過,帶着強勁的風聲,我險些就變成了了蜂巢,如果不是那個讓我此時全身疼痛難忍的傢伙。

渾身籠罩着濃烈戰意的傢伙將我按倒在地,火紅的眼眸中吐露出來的凶光是我從未見過的,應該說應該從沒有人敢用這種目光瞪視我。而現在,我只能默默忍受,眼前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撕裂我。

我忍住幾欲炸裂的頭疼,用無神的目光瞅了對方一眼,一身破舊骯髒的長袍,胸口上一朵黑色薔薇花標記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亂蓬蓬的灰發讓我很懷疑上面長滿了虱子,額際那一個傷疤應該是箭鏃造成的,讓對方的臉膛顯得更加兇惡。

「漢密爾頓,你腦袋長在雙腿下邊去了麼?!」

汗酸的氣息撲面而來幾乎要讓我感到窒息,那張兇惡醜陋的臉差一點就要挨着我的臉,唾沫星子濺在我臉上更是讓我難以忍受,「你這兩天是怎麼一回事?失魂落魄的,想娘們兒也不是這個時候啊!趕快去準備,讓弗拉米再看見你這種情形,他會把你撕成碎片!」

一把將我推倒在城牆垛口的陰影下,醜陋男子這才躬身迅捷的溜了開去,城牆下已經吶喊聲已經越來越近,而沉悶而又撼人心魄的戰鼓聲也開始響了起來,即便我是才來到這個世界,也知道這是一場慘烈戰爭的前兆。

我靠在牆垛口下喘息着,茫然無助的望着城堡內的建築物,這個世界的建築物比起龍族世界的龍窟來說無疑每一件都稱得上是藝術品了,但是我現在卻沒有半點心思去觀賞這一切,作為一個螻蟻般的弱者,無論什麼東西擺在你面前,你都沒有資格去享受。

我悲從心起,你永遠無法理解一個曾經在龍族世界中萬夫莫敵叱咤風雲的戰將,一下子淪為人類世界中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配角那種感覺,而這種命運恰恰就降臨在了自己身上。

我,風行-波拿巴,龍族世界中的絕世強者,龍族五大部落中孽龍部落當之無愧的第一王者,曾經率領龍族武士三度擊敗深淵魔族大軍,讓他們永墜深淵不得翻身的孽龍武士,現在卻不知道怎麼會突然來到了空間世界傳說中的另外一面——人類世界中,成為現在的自己,一個連自己也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麼身份的可憐蟲。

不,事實上我隱約能夠猜測得出自己現在的身份,一個這個人類世界中小僱傭兵團體中的什麼狗屁牧者,即便是在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僱傭兵團體中也應該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垃圾角色。

從夥伴們的目光中和言語中我就能夠感覺得出來,他們對我的存在絲毫不在意,在這個團體中,和我身份一樣但是能力卻遠超出我的角色似乎都有好幾個,雖然在早上的戰鬥中那些傢伙就已經命喪黃泉。

身下城牆又是一陣搖晃,我爬起身來悄悄探出頭向下望去,雖然我萬分痛恨這個對於我來說一無所知的世界,但是對生命的渴望還是讓我下意識的想要搞清楚我自己現在究竟處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下。

城牆下的局面是我第二次見到的,上一次見到是在三個小時之前,也就是我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在龍族世界的戰鬥中永遠不可能出現眼前這樣的情形,而在這個世界中,這種場面似乎就是攻防戰中常見的一面。

蜂擁而至的獸人戰士將粗大的木質沖城槌高高舉起,瘋狂的咆哮着猛撲上來,從嘴唇里伸出的獠牙顯示出他們已經具備了狂化能力,簡陋的皮甲裡面是他們粗壯強健的身軀,沖城槌一下接一下的撞擊着城牆基腳部位,沉悶的響聲背後也帶起城牆一陣陣顫慄。

強大的衝擊力讓城牆下部很快就出現了裂紋,泥土粉末和碎石塊在獸人戰士們捨生忘死的撞擊下紛紛揚揚的瀰漫,讓站據在城牆上的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那份狂暴氣息。

城牆下是一片黑壓壓的人頭,木質雲梯和一種特殊的帶鈎爪繩索是他們主要的攻城工具,木質雲梯一搭上城牆,立即就有二三十名獸人士兵簇擁過來,嗥叫着向上攀爬,其速度之快令人震驚;而帶鈎爪的繩索則是不斷飛起搭扣在牆垛上,獸人們中那個體較小身材單薄者現在就可以充分發揮他們附繩而上的絕技,幾個縱竄便可以飛越上牆頭。

這一段大約三十米的城牆是亞我現在這個身份所在的傭兵團隊負責的區域,我現在的夥伴們都奮不顧身的投入了戰鬥,頭顱大小的石塊被高高舉起扔下,白花花的腦髓在此起彼伏的慘嗥聲中四處濺射,不規則的滾木被兩名夥伴吃力的抬起沿着城牆滾下。

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見,兩名獸人士兵被轟然滾下的巨木當場壓成肉餅,當那巨木從他們胸腔上滾軋而過時他們痛苦絕望的眼神,從胸腔中被擠壓出來沿着嘴角溢出的血沫氣泡,徹底狂化的獸人戰士嘴裡暴露出來的獠牙證明了這些獸人已經竭盡所能。

在我的右面,三名弓箭手構築成一個完美的狙殺三角,藉助棱堡的地理優勢,每一次弓弦嘣響都可以看見會有幾名獸人戰士或捂住胸口,或按住小腹,或掩住面部,轟然倒下,在這種中短距離的作戰中,優秀的弓箭手無疑成為最具殺傷力的強者。

在側面,那個將我一腳踢倒的醜陋男子正全神貫注的注視着前方下端,手中兩柄造型奇特的小斧緊握。

跟隨着他的目光望去,一名軍官模樣的獸人剛剛躍身而起攀住自己所在牆垛下方的附牆時,醜陋男子手中的小斧早已飛旋而出,準確的將對方粗壯的頸項連同護頸甲劈成兩半,悽厲的尖叫聲幾乎要將我的耳膜刺破。

當那個獸人軍官活生生的將卡在他頸項上的手斧拔出時,噴泉般的鮮血噴射而起,甚至將牆壁都浸潤濕透,獸人軍官卻再也無法支持下去,從附牆上墜落,濺起一地黃塵。

當幾名獸人勇士終於突破了層層防守撲上牆頭,迎接他們的就是犀利的刀鋒和帶着鐵錐的圓盾。

短兵相接,白刃格殺,刀鋒刺入獸人士兵的腹中猛烈的攪動,在獸人發出悽厲慘叫的同時他的狼牙棒也捶爛了對手——我的一名夥伴的頭顱,紅白混合的腦髓和血漿攪在一起四散灑落,伴隨着一聲接一聲的弓弦鳴響,奏出一曲狂野的搏殺交響樂章。

這種面對面的搏殺我經歷並不少,但是像這樣大規模全方位的白刃戰我經歷也並不多,龍族戰爭中更推崇單對單的對決,像這樣大規模的群體性戰爭並不多見。

☆、第二章

惡戰

正當我看得心潮澎湃之時,左側又傳來刺耳的厲吼聲,扭頭一看,一名手持巨劍的同伴已經被插在肩頭上的木質標槍刺倒在地,喉嚨深處傳來的痛苦呻吟聲就像是來自地獄裡的魔物在呼喚。

「漢密爾頓,你這個狗娘養的雜種,還不快來幫我止血?!」強忍着疼痛爬起身來,那個傢伙眼中露出的凶光似乎要擇人而噬。

我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的身份,好像是僱傭兵中的牧者,而牧者的作用好像就是幫助同伴恢復戰鬥力和治療傷病。

手忙腳亂的從口袋中拿出止血繃帶爬過去,我奮力想要將對方肩頭上的標槍拔下,卻被對方猛力的一掙扎將自己摔倒在地。

我再次狼狽不堪的爬起來,而對方已經咬着牙關自行將標槍拔出,洶湧而出的鮮血一下子濺了我一臉,人類略帶咸腥味的鮮血讓我腦袋也為之一清。

我搖搖晃晃的撲上去企圖用止血帶幫助他止血,沒想到迎接我的卻是一記兇狠無比的肘擊,酸痛和咸腥味以及一陣暈眩讓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會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我?

似乎連頭腦都有些呆滯了,我躺倒在地上努力想要掙紮起來,全身一瞬間已經被突然勃發的暴怒給籠罩了。

這個王八蛋,我幫他止血,他竟然用這種方式回報我?!這個雜種,我要讓你生死兩難!看着對方還在罵罵咧咧的頭像,搖晃了一下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我憤怒如狂的猛撲而起,握緊拳頭想要衝上前去,即便是現在的我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我也不能容忍自己遭遇如此的侮辱和輕蔑!

「漢密爾頓,你腦袋被女人雙腿夾壞了麼?止血術!快給我用止血術!你***要讓我流血至死麼?!你這頭蠢驢,這個時候還要用女人用的止血帶?!」

粗魯難聽的斥罵聲讓我已經熱血沸騰的身體一僵,止血術?什麼止血術?我心中一陣發慌,什麼止血術?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麼?看樣子好像是自己應該具備的一種技能,不是用止血帶止血麼?止血術是什麼技能?難道是龍族世界中的那些與生俱來的特殊能力一樣的技能麼?我茫然的望向仍然還在呲牙咧嘴噴涌着髒話的對方,有些不知所措。

「巴德利,漢密爾頓這兩天大概太過疲倦了,你就不要太計較了。」醜陋男子的適時插話讓我怕從尷尬和緊張中解脫出來,言語中對我卻並沒有多少維護之意,也許他只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看到內訌。

「漢密爾頓,你的頭被驢踢壞了麼?連止血術的咒語都忘了?!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上午也是渾渾噩噩,你到底是怎麼從尼斯魔法學院混畢業的?還不翻閱一下你身上的東西?!」

我忙不迭的將手伸入另外一個布袋,一本破爛不堪的書卷終於被找了出來,實在是太幸運了,這本封面已經分辨不清的書卷第一頁題目就是止血術。

我有些心虛的瞥了對方兩人一眼,兩個傢伙的注意力又都投向了城牆下,城牆下激烈的攻防已經讓所有人精神處於極度緊張狀態,他們沒有多少心思來關注我的表現,或者我跟本就不值得他們關注,所以我知道我自己的表現已經想當出格,但是他們仍然注意到我的異樣。

我如饑似渴的一目十行瀏覽着那本破書上內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具備了這個該死的漢密爾頓的所有能力,但是現在我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我默默的吟誦着還算有些印象的咒語,讓我感到驚訝和興奮的是身體內一種從未感受過的力量慢慢在浮起,這絕不是龍族中擁有的天生力量,而更像是一種與周圍自然融為一體汲取能量的一種特殊能力!

當我將所有注意力都投注在那個還在嘟囔着咒罵自己的同伴身上時,奇蹟發生了!

原本那個傢伙的傷口上一直如同泉涌般的血流慢慢凝滯了,雖然傷口仍然咧着不規則的鋸齒口,但是傷口上原本流淌不止的血液已然迅速凝固起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止血術?!

看見那個傢伙罵罵咧咧活動了一下手臂,重新投入戰鬥不再搭理自己,我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的渡過了第一個危機。

我從沒有見過人類的戰爭藝術竟然是如此絢麗多彩。

當一個數名獸人戰士推動着的巨大攻城槌猛烈的擊打着城堡的城牆,而壘砌成城堡的岩石就在這無堅不摧的攻城槌面前變得如同泥土做的一般,龐大的鐵質槌頭不知道在什麼力量的催動下連續不斷的擊打着城牆,幾乎沒有花費什麼力氣,城牆就在自己腳下垮塌開來。

這樣脆弱的軀體居然可以用這種手段來破壞如此堅固的一座城池,讓我嘆為觀止,我簡直看得呆了。

在龍族的戰爭中根本就沒有攻城把寨這一類詞彙,無論是龍族內戰還是一直對外對付那些低賤的魔族,當都具備升空飛行能力的雙方發生戰鬥時,所謂城堡不過就是一道如同階梯般的東西,想要依靠城堡來作為抵禦對方進攻的壁障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在龍族世界的戰爭中,唯有憑藉實力,毫無保留的拼殺到底,才能贏得真正的勝利。

看着城牆在自己腳下裂縫垮塌,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所向無敵的孽龍戰士,用盡全身力氣奮力的一縱才勉強跳過那道裂開的縫隙,僅僅只有不到三米寬,而我覺得比自己原來在空中一縱數百米還要艱難。

這種習慣性的缺陷也許總有一天會讓現在的自己一命嗚呼,如果自己還不能及時調整心態適應現在角色的話,我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第三章

傭兵

獸人戰士的攻城槌給城牆帶來前所未有的傷害,所有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眼前的裂口在不斷變大,進而成為一個缺口。

似乎所有獸人都注意到了這裡出現的變化,遠處的獸人軍官怒吼着斥罵自己的士兵,命令他們改變進攻方向,就像一股濁流突然轉向,洶湧着向這裡撲來。

從兩翼增援而來的士兵和民夫挽救了我自以為肯定要完蛋的局面,三十多名前來增援的士兵迅速在城牆上構築起了一道堅實的防線。

這些裝備精良整齊的士兵與我們的身份不一樣,他們都是帝國正規軍士兵,三排弓弩手的快速射擊雖然沒有傭兵同伴那麼精準,但是卻整齊劃一,而且力道強悍,對付這種密集型的衝鋒,攢射反而能夠起到更好的效果。

民夫們的努力同樣起到了很大作用,他們賣力的將石塊和沙袋從裂縫邊緣投下以堵塞正在不斷變大的缺口,稍不留意就會跌落城牆裂縫下讓自己也變成沙袋中的一員。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顧及這些,他們都清楚一旦城堡被攻破,他們的命運將會是什麼。

我無法干坐在一旁,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夥伴在抵禦着獸人們的攻擊,一旦城破,我相信好不容易擺脫空間之門吞噬的自己就只有枉直白來這個人類世界一趟了。

但是現在我卻只能幹瞪眼,我現在的靈魂載體只是一具再脆弱不過的身體,就連那個傢伙一擊輕輕的肘擊都能讓我鼻樑斷裂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