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龍轉生 - 第6章
瑞根
☆、第十六節
另立
「弗蘭肯,留在那個心胸狹隘的傢伙手下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有這種人當首領,黑翼傭兵團的前景我看也是堪憂。」哈爾克臉上露出淡淡的譏諷之色,「一個首領不思如何發展壯大團體,卻擔心自己的副首領威信超過了他,不首先自我檢點審視自己,卻怪罪於旁人,真是天大的滑稽!我們就看不慣這種人。」
「哈爾克,我們得承認弗拉米作為一個傭兵首領還是相當有一套的,黑翼傭兵團能夠在帝國傭兵界生存下來就證明了這一點,也許是我平素沒有注意自己言行讓他有些誤會罷了。」弗蘭肯搖搖頭,「好了,不說這些了,已經過去了。」
目光轉向我,弗蘭肯眼光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漢密爾頓,你可能還在困惑自己為什麼會為弗拉米所不容吧?按理說你在這一次行動中的表現可謂可圈可點,尤其是你的點子更是讓傭兵團脫出了危機,作為首領,弗拉米不應該看不到,為什麼他卻堅決的要開除你呢?」
我故作深沉的笑了一笑,「弗蘭肯,你說呢?我我看你好像對這個問題有自己的看法啊。」
看見我的這種神色和如此語氣,弗蘭肯心中也是一震,看來這個漢密爾頓果然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一個垃圾一般的牧者竟然有如此敏銳的嗅覺,看來弗拉米也同樣看出了這一點,才會斷然將他割除於黑翼傭兵團。
哈爾克同樣也感到有些訝異,他同樣對弗拉米堅決的清除漢密爾頓感到驚訝,但當時只是以為弗拉米只是出於不想讓漢密爾頓獲得如此大功而故意貶低和詆毀對方,但是現在看來弗拉米這種做法似乎別有用心,僅僅是漢密爾頓回應弗蘭肯這一句話就能夠聽出其中不尋常的味道。
深深的注視着眼前這個貌似尋常的牧者,弗蘭肯很想從中找尋出一些異樣來,但是他仔細回憶了這個漢密爾頓從加入黑翼傭兵團一直到他提出那個劫掠海法要塞金庫的建議之前,他的一切連表現平平二字都稱不上,尤其是在戰鬥中的拙劣表現更是讓人無法忍受。
不過一切都在這個傢伙提出這個劫掠金庫的建議之後就被扭轉過來了,大膽而又狠辣的建議,堪稱周到而完美的策劃,幾乎把每一個環節都考慮到了,不但可以在最大程度下保存己方力量獲取最大利益,而且成功的將所有存在的風險和罪名都轉嫁到了其他幾個傭兵團身上,單單是這一份構思就足以讓人刮目相看了。
面對弗蘭肯的目光我同樣表現得鎮定自若,在脫離了黑翼傭兵團之後我就知道自己無須太過小心翼翼的遮掩自己了,這個時候倒是需要展示自己的另一面,否則只會被人視為無用的累贅。
而在現在自己都還沒有完全了解和適應這個人類世界之前,我最好還是能夠呆在某個團體中,藉助他們的力量來保護自己,我可不想來到這個人類世界中茫然無知的情況下就丟失了返回龍族世界的基礎,那首先需要保住自己這個載體的生命存在。
「你早就知道這一切會發生?你也知道自己會被弗拉米清理?」幾乎是一字一句從弗蘭肯口中擠出,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卻字字重逾千鈞。
「不錯,我的命運在我提出那個計劃時就確定了,至於弗蘭肯你的去留,只怕還要更早一些吧,我不過是一個導火索而已。」我坦言,這一點上他不想隱瞞什麼,「事實上,如果沒有你和哈爾克他們的脫離,也許弗拉米已經對我動手了,但是我別無選擇,如果我當時不提出這個計劃,只怕我們連海法要塞都出不了就要死在獸人們手中。」
倒吸了一口涼氣,弗蘭肯和哈爾克三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眼中疑雲更濃:「漢密爾頓,你給我們的驚奇實在太多了,你真是尼斯魔法學院畢業的學員?」
「不需要用這樣的眼光看着我,沒錯,我是尼斯魔法學院畢業的學員,只不過我的腦瓜子更擅長於策劃分析一些,對於魔法來說,我好像一直沒有真正入門,但是經歷了這場戰鬥,我覺得也許我真的需要好好在這方面下下工夫,否則,再有多麼好的計劃,沒有力量來付諸實施,一樣也是白搭。」
我也知道自己這番含含糊糊的話語很難讓人相信,但是眼下他的確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解釋,沒有人會相信自己來自於這個世界的另一面,自己那樣說,他們只會把自己當成瘋子。
「漢密爾頓,你的解釋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如果不是你的血統沒有任何問題,我簡直就要懷疑你是獸人們派來的奸細。」弗蘭肯盯住我搖搖頭,「也許正如你自己所說,你在策劃分析方面也許真的有與生俱來的天賦。」
「弗蘭肯,我們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了好不好,現在我們是同病相憐,我們該怎麼辦?」我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疑點肯定還留在他們心中,但是只要證明對他們沒有危害便足夠了,現在首要問題是下一步該怎麼辦?被黑翼傭兵團拋棄的自己一幫人該怎樣生存下去?
「哈爾克,你們三個人的意見呢?」弗蘭肯嘆了一口氣,意態蕭索的問道。
「弗蘭肯,我們只是不願意跟着心胸狹窄的弗拉米走罷了,我們也沒有其他本領,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帶領我們繼續傭兵生涯,我想我們三兄弟就只有到其他傭兵團接受招募,或者就只有去帝國投效僱傭軍了。」哈爾克態度很平靜,但是言語中流露出來的意思也很是希望弗蘭肯能夠帶領大家一起干。
「對,弗蘭肯,我願意把我的所有賞金都拿出來,我想我們完全可以自己組建一個傭兵團,你來擔任團長,沒有必要去看別人的臉色行事。」我心中也是一喜,只要能夠和這幾個人呆在一起,自己很快就可以熟悉這個世界,到時候再來尋求如何返回自己的世界也不遲。
「漢密爾頓,其實我並不太適合率領一個傭兵團,這一點我有自知之明,作為一個傭兵團的合格領袖如果擁有強大的武技或者高深的魔法能力固然好,但是對於一個團隊來說,能夠凝聚團隊的人格魅力和看清局勢的高遠眼光才是最重要的,而我知道我自己在這方面並沒有突出之處。」
這個時候的弗蘭肯態度顯得格外誠懇,既像是在分析自己又像是在推薦什麼人似的,讓我和哈爾克等人都有些琢磨不透他話語中究竟想要表達一個什麼意思。
「弗蘭肯,你的意思是不願意接受我們的意見嘍?」哈爾克刀條臉上露出不悅之色。
輕輕嘆了一口氣之後,弗蘭肯沉吟了一下才道:「哈爾克,我願意與大家一起共事一起重新組建一個傭兵團隊,我也可以臨時充任團隊的首領,但是我需要申明的是,我只是暫時擔任這個任務,等到我們有合適的首領人選時,我立即讓賢。」
只要對方應允下來拉起這支隊伍我就放下心來,至於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到那時候自己還究竟在不在這個傭兵團隊中呆着也不一定,我現在需要的是有一個穩定的環境供自己熟悉這個世界,其他一切都可以放在一邊。
☆、第十七章
帝國
確定了目標和方向大家的心情也就放鬆下來,我也趁機了解成立一個傭兵團隊需要一些什麼樣的手續和條件以及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
維京帝國無疑是這個人類世界中曾經最輝煌一時的大帝國,廣褒的土地和富饒的物產,還有奮發向上的人們,建立起這樣一個無可比肩的龐大帝國,但是那只是曾經,至少從弗蘭肯他們的言談中我可以大略知道這個帝國已經步入了它的沒落時代。
內部各大行省總督竭力攬權自立,軍隊中派系林立,帝國中央也是各派傾軋,內部奴隸貧民的頻繁暴動起義,周圍的蠻族和獸人不斷發起挑戰,企圖從日漸虛弱但卻富庶異常的帝國身體上攫取想要的東西,而周邊的幾個新興國家也在摩拳擦掌窺覷着這一切,準備加入瓜分帝國的盛宴中來。
而隨着帝國自身武裝力量的不斷蛻化,面對外敵和內亂,僱傭兵成為足以左右帝國國內局勢的一支力量。
他們既可以接受國內商人或者貴族們的各種私人任務,又可以接手地方政府的保護或者軍事任務,小的傭兵團隊人數不過十人,大型和超大型的傭兵團隊甚至可以達數千人,某些傭兵聯盟甚至可以超過萬人,以至於可以肩負起幫助帝國抵禦外部蠻族和獸人入侵的重任,或者充當鎮壓帝國境內奴隸和自由民起義的主力。
由於紛亂的局勢使得對於傭兵的需要也是急劇猛增,使得傭兵市場也是繁榮一時,整個帝國境內大小不等的傭兵團隊多達數百個,而我原來所處的這個黑翼傭兵團不過是傭兵團體中最為普通尋常中的一員。
連年來戰亂不停使得帝**隊的正規軍力消耗巨大,根本無法應對紛亂的局勢,而這也造就了傭兵市場的極度繁榮,形形色色的傭兵團體粉墨登場,也導致了對各種傭兵人才的需求大量增加。
各種戰技和魔法學校也應運而生,不但接收那些愛好這一行道的貴族子弟,同時也大量接收為了謀生的來自鄉間和城市的貧民子弟。雖然只是教授一些最基本技能,但是也算是為這些無處謀生者尋找到一條混飯吃的渠道。
而我好像就是畢業於一所名不見經傳的三流魔法學院,甚至連弗蘭克他們都從未聽說過這所魔法學院的名字。
像帝國中這種學校比比皆是,培養出來的魔法學徒主要去向都是各個傭兵團的炮灰,或者就是充當一些愛附庸風雅的小貴族小領主的貼身隨從,時不時能夠擺弄兩個用作表演的小法術贏得人們的眼球而已。
不過直覺告訴我,無論是弗蘭克還是哈爾克三人組都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弗蘭克那襤褸長袍上的紫薔薇徽記顯然昭示着什麼。
人類似乎和龍族一樣,徽記往往都代表着一段歷史,而且應該是輝煌的歷史,只是人類世界中的歷史浩如煙海,也許只有歷史學家才能從往昔的歷史長河中翻出那塵封已久的一頁。
哈爾克三人組也絕不是什麼善類,那個叫做林克的傢伙表面平淡,但骨子裡浸潤出來的煞氣卻瞞不了人,我的龍靈告訴我,這個傢伙身上的煞氣至少有上百條生命的隕落,才會積累起如此強大的殺意。
但這個傢伙好像又不太是軍人出身,不是軍人而又具有如此強烈殺意的人,除了以砍頭為業的劊子手那大概就只有超級殺手了,即便是傭兵也很難背負起幾百條人命。
那個叫做楚科奇的傢伙更不簡單,他特殊的血統似乎與我來到這個世界後所見過的所有人類都不同,其快捷靈活的反應速度更像是來自天生而非後天練就,這對於一名弓弩手來說尤為重要。
這樣幾個不尋常的傢伙怎麼會混跡於像黑翼傭兵團這種群體中呢?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我很明智的沒有去多問什麼,在交情沒有到那一步之前,詢問這些**問題只會自取其辱。
但是有一點我知道,有了這幾個傢伙作為依靠,什麼求生技能都不具備的我至少在生存機會上又大了許多,到現在我都一直在懷疑我這副身體能否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
我們選擇了一條不同於弗拉米一行人前往方向的道路,雖然我確信現在弗拉米不會弱智到捲土重來斬草除根,但是防患於未然更為妥當,避開他們要好得多。
「我們現在處於卡拉曼行省的中部,弗拉米他們應該是去了卡拉曼行省首府卡拉曼城,我們如果不願意和他們碰面,可以選擇向東,這條道路可以到博德里亞行省首府博德城,或者向西去西洛行省首府洛西城,不過這兩個行省現在情況都相當緊張,獸人們的攻擊目標現在也包括這兩地,我們不知道現在這兩個行省情況怎麼樣。」
弗蘭肯手指在破舊的地圖上比劃着,一邊介紹着情況,哈爾克三人顯然都對於這方面情況不太了解,我就更不用說了,我現在連維京帝國的情況都沒有弄明白,究竟我們該去哪裡,誰心中都沒有一個底,尤其是這手上還拿着一萬金克朗的情況下。
「弗蘭肯,我們現在需要的是重新成立一個傭兵團,什麼地方能夠做到?而且什麼地方能夠讓我招募到合適的人,而且最好還能尋找到第一筆任務。雖然我們手中現在有不少資金,但是坐吃山空,而且我們如同浮萍一樣沒有一個根,這點家產很容易就會被敗光的。」
我對於金錢的理解比任何人都更深刻,在龍族世界我就以吝嗇著名,不過來到這個世界,我的目標卻不再是斂財,而是如何返回龍族世界,那裡才是我真正的家。
我確信我的身體仍然在深淵之門周圍的某個空間處漂浮,只要我能回到那裡,我就能重新變成原來的孽龍霸者。
弗蘭肯被我的一連串要求弄得有些應接不暇,思襯了一陣之後才緩緩道:「漢米,成立傭兵團很簡單,在每個行省首府中的傭兵公會分支機構中註冊登記之後就可以完成,但是要招募到合適的傭兵人選就不太容易了,城市越大可能性越大,接受適合我們的任務也一樣,所以如果我們沒有其他特殊選擇的話,我建議我們可以先去帝國南都——楓京城。」
☆、第十八章
狠毒
我瘋狂的催動着體內那一點可憐的法力,一道曲折的電弧終於凌空而出擊中了那個全身披着厚實鐵葉甲的騎士。
也許是他運氣實在太糟糕或者說我們運氣實在夠好,電弧恰巧擊中了他的面部,雖然有獸形遮面的防護,但是來自自然的電弧力量還是讓他搖搖欲墜,手中的衝鋒長槍也黯然落地。
弗蘭肯躍起在空中的凌空劈殺在解決掉了另外一個強悍的敵手之後,又是一記飛斧出手,飛斧穿越了那個尚未完全清醒過來的傢伙手臂縫隙,擊中了他的咽喉,赤血沿着盔甲流淌下來,笨重的身軀隨着落地,濺起一地黃塵。
一個完整編制的帝**小隊就這樣在我們的亡命反擊下隕滅了,我心中沒有絲毫自豪的感覺,反而是說不出的難受和噁心,同時卻還有無盡的恐慌!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弗蘭肯,帝**為什麼會追殺你?!你怎麼去招惹帝**了?你他媽瘋了麼?」
哈爾克一躍而起,甚至來不及收拾起他愛若性命的黑雕短弓。正是這具黑雕短弓方才終結了三名帝國士兵的性命,此時的他眼睛中噴出的怒火幾乎要將仍然還在喘息不定的弗蘭肯熔化。
緊跟而上的另外兩個弓箭手也是目光灼灼的瞪視着弗蘭肯,如果弗蘭肯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也許他們真的會拔刀相向。
十多條生命對於我們來說不算什麼,但是誰都知道這個時候殺了帝國士兵意味着什麼,那是公然與帝國這個龐然巨物作對,比起帝國來,我們五個人甚至連螻蟻都算不上,我們死定了!
我看了一眼弗蘭肯眼中的悲哀和絕望,略加思索便已經大略知曉了問題的癥結。
弗蘭肯是一個相當謹慎小心的人,他不是瘋子,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怎麼也不會招惹帝**,尤其是我們正要打算進城的時候。
現在這個時候雖然斬殺了一隊帝國士兵,但是這裡不是在海法要塞,可以一走了之,而是在帝國腹地的南都楓京城下,我們插翅難飛!
我有些哀嘆命運之神為什麼這麼喜歡考驗我,即便是來到這個人類世界也是如此多的坎坷伴隨着我,難道就不能讓我真正輕鬆自在一下?
「哈爾克,不用說了。」我長嘆了一口氣,稍稍調息了一下自己體內幾乎要沸騰起來的經脈,短時間內我強行催動了兩次電鏈術發起攻擊,雖然第一次攻擊落空,但是第二次卻實打實的擊中了目標也起到了效果。
這對於普通魔法師來說也許不值一提,但是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奇蹟了,畢竟我才學會這種魔法術不過一個星期而已。
「怎麼一回事?」就連極少插言搭話的黑髮男子林克也忍不住發問了。
「還用猜麼?弗蘭肯,是不是我們成為了海法要塞丟失的罪魁禍首,正是因為我們的叛變才導致了海法要塞的失守?海法要塞的金庫被劫也是我們夥同其他幾個已經煙消雲散的傭兵團乾的?」我躺在地上一邊調息着身體,一邊苦澀的問道。
「啊?!」哈爾克驚恐憤怒的目光在弗蘭肯驚魂未定的臉上和我滿臉無奈苦笑之間遊走。
弗蘭肯的喘息聲終於平息下來了,他的目光也是複雜中混合了一絲絕望和擔憂,「漢米,你猜對了,我們完蛋了,我們成為了帝**方和內政部聯合通緝的第一要案罪犯,海法要塞是我們勾結獸人裡應外合攻破的,現在全帝國都在追緝我們!」
哈爾克和林克以及楚科奇三人臉上一連幾變,最終林克和楚科奇只是嘆息了一聲不再言語,我最欣賞這二人的冷靜和平和,總是能夠平靜的對待一切已經發生的事情,這是強者的表現。
想要向帝**方或者內政部門解釋無疑是一種愚不可及的行為,這種情形下,我們只有奮起反擊自保,弗蘭肯將這幫傢伙引到這兒給予格殺剷除是最明智的選擇,至少可以避免我們行蹤外泄。
「漢米,你怎麼猜到的?」
冷靜下來的哈爾克反而更關心我怎麼知道這件事情內情的,這讓我有些驚訝。
「還用問麼?與弗拉米他們分道揚鑣我就有些不好的預感,他好像不是那麼易與的人。不過我以為他們只會把罪責推給岩石和獵龍傭兵團,畢竟死人最適合作替罪羊。沒想到弗拉米真是夠狠,索性把咱們也給一起埋了。」
「弗蘭肯這麼精細謹慎的人,這麼短時間裡卻招來帝**隊的追擊,還能有什麼事情?命苦啊,看來我們在帝國是呆不下去了。」
沮喪和絕望的情緒籠罩在我們中間,雖然我自負智謀超群,力量無雙,但是那是在龍族世界,在這裡我什麼也不是,連夥伴們都未必會相信我,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帝**方和內政部的官員們都是傻子麼?我們幾個人就能勾結獸人攻破海法要塞?這樣弱智的事情難道也會有人相信?」哈爾克憤憤不平的質問道,但是語氣卻軟弱無比。
「我們可以假設一下,弗拉米他們在卡拉曼肯定是靠上了帝**方的某棵大樹,而這棵大樹也需要一些理由來向上面解釋為什麼海法要塞會失守,那麼多物資落入敵手,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誰都難以交差。」
「也許帝國上下所有人都需要這樣一個藉口,只不過不幸的被我們攤上了而已,沒有人會在意其中的合理性。其他幾個傭兵團的人都已經死光了,能夠引導帝國民眾怒火的目標就只有我們幾個可憐蟲了。」
我躺在地上努力的攤直身體,方才一連串電光石火般的搏殺耗盡了我體內所有法力和體力,明知道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我也忍不住想要倒下來躺一會兒。
☆、第十九章
逃亡
弗蘭肯雙手抱頭,手指深深插入髮際間,顯然是還難以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在城門口開始他就陷入了迷亂和恐慌之中,城門上的帝**隊幾乎一下子就辨認出了他的形象與懸掛在城門上的畫像多麼相似,即便是他不是弗蘭肯,就憑他這副形象,要麼束手就擒,要麼就只有拼死反抗了。
一下子淪為帝國的全民公敵,這對於這些有着國家民族和家庭概念的人來說實在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打擊。對於我來說反而沒有那麼多感慨,我只是在擔心我能不能繼續生存下去,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到我能夠找到返回世界另一面那個時候。
「漢米,你好像很鎮靜,難道你不擔心你的父母親友麼?」哈爾克也許覺得我近來的表現實在太過奇怪,忍不住問道。
「我的父母親友?」我怔了一怔才反應過來他是指我現在這個身體的一切,「呃,我父親去年已經去世了,母親也許已經改嫁了,至於其他親友和我們家聯繫並不多,事到如今,我有能怎麼樣呢?哈爾克,你們幾個呢?」
「我們?哼哼,我們三個都是孤家寡人,弗蘭肯,好像你也是一個人吧?砍掉腦袋碗大個疤,就這麼湊合着過吧,嘿嘿,不過誰要來那我們幾個的腦袋,那可得拿出一點真本事才行。」
哈爾克瞅了一眼他旁邊兩個面無表情的夥伴,那兩個傢伙就像石頭一樣,幾乎沒有任何多餘語言,除了方才林克問了一句話之外,我這麼多天來幾乎就沒有聽見這兩個傢伙說過一句話。
方才如果不是他們三個的精準狙擊,弗蘭肯和我定然難逃厄運。
十二名全副武裝的帝國騎兵,一個照面就被他們三個解決了四個,第二波攻擊又讓三個帝國騎兵命喪當場,除了弗蘭肯斬殺了三人之外,其餘九人都被他們包攬了,而我幾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可憐的電鏈術對於從頭到尾都被重甲包裹着的帝國騎兵來說就像是小兒遊戲一般。
「嘿嘿,殺官造反,弗蘭肯,咱們這一遭算不算呢?」哈爾克自言自語般的仰口喝了一口皮袋中的烈酒,他很少這樣作,也許是覺得逃生無望,才會有這樣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