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代理人之改命師 - 第4章

暗丶修蘭

  董三炮估計是被李風給抓痛了,微微一搖頭,推開了李風的手臂後說道:「師弟你別着急,我也不是什麼準備都沒做。榮國華有錢,也有資源,他一早就派人在中國各地尋找,而且他找的命師也不止一個,在見到我之前他已經有了一些眉目。最近在天津,有一個叫做王亮的男人,此男子一個月前喜得了個兒子,這兒子出生之前,王亮的老婆懷着孕卻連續七夜夢見了蒼龍入夢,這孩子一出生後哭聲就比普通孩子大,如今一個月了,竟然已經能夠在地上爬動,力氣比普通孩子大出不少。在我的猜測中,這孩子應該就是將軍之夢,如果真是,那我能發財,而你能夠得到白狐狸的線索,這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兒?」

  董三炮一席話後,李風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後沉聲說道:「我需要一點時間為這個新生兒準備一個普通的命格,至少三天,最晚七天,我就會取了這孩子身上的將軍之命。」

  董三炮見到李風答應了此事,頓時眉開眼笑,哈哈大笑道:「好,好的很!師弟你出手我就放心了,那我在這裡先代榮國華先生謝謝您,放心,三天之後他就會帶着自己的孩子來天津,那你得手之後還在這個茶樓,到時候這盒子我自然雙手奉上,絕不會賴賬。」

  李風點了點頭,拉着我走出了門,只是出門的時候,我聽見他冷冷地對董三炮說了一聲:「以後別叫我師弟,五年前你就被師傅逐出山門了!」

  而我卻看見董三炮的眼中先是閃過一絲悲傷,隨後卻流露出更多的是一種嘲諷,不是對李風的嘲諷,而是對我的嘲諷,那是一種看着一個被送上斷頭台的犯人馬上被處決時候幸災樂禍的奇怪眼神。

第八章

小樓鬼影

  離開了茶樓後李風的臉色一直都不太好看,我隱約間覺得他和董三炮嘴裡的白狐狸有密切的關係,只是他不願意說,我也自然不會多問。回到了小白樓的二叔家,正巧趕上李三兒也在,此時李風才開口道:「李三兒,你在天津混的熟,最近有啥地方鬧不乾淨東西比較凶的不?」

  他這麼一問後,李三兒狐疑地瞅了瞅李風,隨後低頭細想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你還別說,還真有,就在我收了那封鬼葫蘆前一天,我去大港那邊轉悠,有一個認識的老朋友和我說,大港那邊最近出了一個凶宅,誰住進去誰倒霉,不是在那房子裡摔斷了腿就是被嚇的個半死,圈子裡都說這房子裡鬧不乾淨的東西,而且還挺凶的。只是您問這個幹嗎?」

  李風卻沒多說什麼,只是告訴李三兒和我二叔要過一周再去北京。

  等吃過晚飯,差不多到了晚上8點多,我正準備上床睡覺呢,卻被李風帶出了門,還讓李三兒找來了輛麵包車,說是要開去大港的凶宅看看,坐進了麵包車後我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風大哥,為啥要去這凶宅看呢?這和換命有什麼關係嗎?」

  李風一邊看着車窗外面越發深沉的夜色一邊說道:「普通人,無論上至帝皇,下至百姓,生來便是一種命格,有人生來便是一統天下,有人卻生來病魔纏身,我們命師並不常換命,因為換命就是奪了好人的氣數,這是有違天理之事。但是如果一定要換命,那也一定要給被換命之人重新按上一個命格。可是一人一命,哪裡來那麼多的命格?」

  聽見李風這話,我也頓時好奇起來,不僅是我連隨行的二叔和李三兒也都好奇地問道:「是啊?如果一人一命,那是不是要殺人才能換命呢?」

  李風搖搖頭道:「殺人換命更傷天理,而且這是邪道所為。我們命師絕不會為了換命而殺人,所以就需要去收集一些游弋於天地之間,還未消失的命格。那便是從陰魂厲鬼的身上奪下命格來!」

  此時我才幡然醒悟為什麼李風要問李三兒哪裡鬧不乾淨的東西!原來是為了要去奪鬼怪身上的命格。

  「萬林,你記住,人死之後魂體出竅,若是有很強的怨念,或是沾染了陰氣,那就會變成陰魂厲鬼,無論是因為什麼理由,陰魂厲鬼都不應該留在人間。它們必須要入輪迴,進六道,投胎重生。一旦滯留人間,就是錯!我們不能殺人奪命,可是卻能夠懲治了這些害人的陰魂厲鬼,從它們身上將它們的命格奪來。」

  李風的話在我們三個聽來就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一般,即便是常年在外奔波的李三兒此時也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只是,吃驚之後,我卻猛然間喊道:「等等,這麼一說,等一下,我豈不是要見到厲鬼了?」

  李風搖搖頭道:「也不一定那裡就有陰魂厲鬼,而且,你既然已經決定跟我去北京,將來遲早會接觸這些東西,怕什麼!」

  他說歸說,可是我怕還是怕的,畢竟才七歲,乍一聽要見鬼了,能不怕嗎?

  天津大港建於七十年代末,是從天津南郊給分離出去的,到了九十年代,對外貿易越來越頻繁,本來就是中國最繁華的幾個港口之一的天津更是成了貿易中心之一,大港附近也開始修建不少新的樓房,一方面是給工人居住的宿舍樓,另一方面也有不少是為了給工廠職工住房用的分配房子。

  麵包車在一幢廢棄的六層小樓門前停了下來,四周的樓房都是燈火通明,只有這一棟樓上面一片漆黑,那一個個四四方方的小窗戶內什麼都看不清,黑乎乎的一片,我盯着這些黑色的窗口,就仿佛能夠感受到黑暗中有一雙雙恐怖的眼睛在盯着我,心裡越發害怕緊張起來,不由得往後縮了縮,退到了二叔身後。

  二叔也是關心我,瞧見我這麼害怕就對李風說道:「孩子都怕成這樣了,要不我和他別進去了,風哥,你進去就行了。」

  李風卻搖搖頭對我說道:「有些路你必須要自己走,有些困難你得自己克服,命師說白了就是一個孤獨的行當,你要是連這點困難都害怕,那以後你也成不了什麼大事兒。」

  這邊正說話呢,李三兒已經帶着自己的朋友走了過來,是個看起來四十出頭的男子,個子大約一米七,穿着灰色的工作服,留着大鬍子,一見到李風立刻笑着發煙,李風搖搖手說道:「我不抽煙,說說這裡面的情況吧。」

  那人點點頭道:「我叫吳猛,就在附近住。這樓是三年前動工的,當時是附近一個鏟車車隊投資造的宿舍樓,就造了這麼一棟。房子在建的時候就出了事情,當時造地基,鏟車隊和不少領導都來了,聲勢挺大的,可是就在他們用鐵鍬埋地基,剛一動,這平地里就颳起了一陣大風。雖然在我們大港這一塊,大風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可是那一陣大風是真邪乎,當時就出了事兒,這風裡帶着一根鐵釘,當時就刺進了一位領導的手臂上,鮮血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我那時候就躲在人群里看,鮮紅鮮紅的。後來,房子建成了,怪事兒就更多了,先是宿舍樓里鬧蟑螂,每個房子裡都有蟑螂,怎麼趕,怎麼驅都沒用,殺都殺不光。後來事情就更多了,先是有人被砸傷,接着是有人幹活的時候被鏟車壓斷了腿,還有的人被貨物倒下來撞破了腦袋。最邪乎的卻是今年年頭發生的事情,那時候原來鏟車車隊的車隊長晚上帶着幾個兄弟喝醉了酒,打這裡經過,當時這房子已經空關着了,大傢伙都說不吉利,都不願意住。可是車隊長和幾個人從這裡經過的時候,卻有人聽見這樓里有人說話!」

  聽到這裡,我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眼睛不住地往身邊這一棟空洞洞的樓里看,此時吳猛繼續說道:「當時車隊長就奇怪了,這空關着的樓里咋還會有人說話呢?難道是有人住進去了?也是喝了點酒,壯着膽子,他就帶人往裡闖,這一闖卻發現,樓里啥人都沒看見?一共六層,每一層都是空的,而且他們一進去之後說話聲就不見了。這時候車隊長就覺得可能是哥幾個喝多了聽錯了,就帶着人準備離開。可是剛出了這大樓,卻發現,進去的時候一共是五個人,可是出來的時候,卻只有四個了!少了一個人!」

  說到這裡,二叔立刻追問道:「少人了?咋回事?」

  此時吳猛表情有一些凝重,湊過來壓低了聲音說道:「出來後少了一個人,後來發生啥事情,我不知道,也沒人知道,車隊長和其餘三個人都不肯說。只是,第二天一早就有大批警察趕了過來,最後在六樓的天台水箱裡發現了一具男屍!就是和車隊長一起喝酒的人!」

  二叔眉頭緊皺,李三兒卻問道:「這麼玄乎啊,也許是這哥們喝多了,掉進水箱死了,或者是車隊長他們謀財害命,這和不乾淨的東西有啥關係?」

  吳猛看了看四周,夜風有點冷,我縮了縮脖子,眼睛往樓上看,一直看到六樓的一個窗戶,猛然間,看見了一張臉,一張蒼白的流着鮮血的男人的臉!

  而就在這時候,吳猛低聲地對大家說:「我在警察局有個朋友,他說發現那具男屍的時候,男屍的脖子上圍着厚厚的一圈頭髮,黑色的,長長的,女人的頭髮!」

第九章

鬼臉

  「媽呀,有,有一張鬼臉!」

  我大喊了一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伸手指着窗口的方向,聲音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二叔最先反應過來,一把將我拽到了身後面,然後探頭向四周望,一邊望一邊喊道:「哪裡呢?什麼鬼臉?在哪裡啊?」

  二叔明顯也慌了神,說話的時候口齒都有些打顫,我抬手指向了六樓剛剛瞧見鬼臉的窗口,可是說來也怪,明明剛剛我能看見一張猙獰帶血的男人面孔,可是偏偏此時這張面孔又不見了,只剩下了一個空蕩蕩的窗戶,什麼都沒有。

  夜風呼呼地在我耳邊吹過,四下里此時變的一片安靜,二叔也是被我嚇蒙了,李三兒抬手打了我後腦勺一下喝道:「小癟犢子,別瞎喊,那裡不是啥都沒有嗎?還是只有你的眼睛才能看見那張鬼臉?」

  我是有苦說不出,只能搖了搖頭沒再吭聲,倒是李風沒怎麼責怪我,眼睛微微眯起來,看着表情特別嚴肅地開口道:「你們要是想上樓見識見識的就跟着我,萬林你必須上去,要是不想上去的人可以在這裡等着,都記清楚了,一會兒無論看見什麼東西都不要太慌張,萬事有我呢。」

  聽他這麼一說,大家心裡有了一絲踏實的感覺,李風拽起我的手,拉着我朝樓洞口的方向走去!

  用鐵鉗子鉸開了大門上的鐵鏈條後,李風抬手推開了樓洞口的大鐵門,門一開,「呼啦」一下吹來一陣陰風,風吹過我耳邊的時候,恍惚間似乎能夠聽見一絲絲哭泣的聲音,嚶嚶淒淒,很是悲涼。

  「好像有人在哭,聽起來怪怪的。」

  我揉了揉耳朵,這哭泣的聲音讓我很不舒服。

  李風瞅了我一眼,隨後揮揮手道:「都跟緊了,我們朝樓上走。」

  小樓一共就六層,因為是緊湊型的房屋結構,一層有四戶人家,每間房間不超過三十平米,進了大鐵門後,我一直拉着二叔的手,二叔比我還緊張,從小膽子就不大的他能陪我進來已經是用上了莫大的勇氣。

  「對了,吳猛啊,剛剛說了在水箱裡找到了一具男屍,脖子上纏着黑色的長頭髮,後來呢?」

  李三兒真是膽大,這時候在這麼詭秘的氣氛下居然還敢問吳猛這樣的問題,吳猛此時走在最後,縮着脖子一邊往旁邊看,一邊說道:「當時發現了那具男屍之後,警方就把屍體運回去了,核實下來這個死掉的男人就是之前和車隊長喝酒後沒走出樓房的男子。隨後警方從他脖子上的把黑色頭髮取了下來,說來也奇怪,這些黑色的頭髮取下來後第二天就不見了,明明是鎖在證物間的,可是說不見就不見了。而且案子的調查也很不順利,沒有目擊證人,啥也沒有,最後就成了一個沒破解的案子,不過,附近的人都說是這樓里有鬼怪作祟把人給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吳猛的話說完了,卻給我們幾人的心頭蒙上了一層更加神秘的色彩,到底是不是有厲鬼作祟呢?

  李風藝高人膽大,此時已經推開了第一層的一扇房門,房門很老舊,上面的鎖都已經鏽了,他抬起腳重重地踹在了門上,只聽見「嘭」的一聲,房門開了,裡面黑乎乎的啥都看不見。

  只是,此刻我的耳邊,猛然間傳來一個聲音,低聲對我說道:「別進去,千萬別進去……」

  我一愣,下意識地伸手拉了身前的李風一把,李風被我這麼一拽,腳步一頓,此時正好一個鐵架子從房門邊上倒了下來,剛巧砸在了李風身前一步的地方,僅僅一步之遙,李風差一點就見了紅!

  四下里一片安靜,李風雙眼微微眯縫起來,回頭望了我一眼道:「你剛剛為啥拉我?」

  他沒說謝謝,卻反而開口問我這話着實讓我有些不舒服,可還是老老實實地開口道:「剛剛就在你踏入房間的當口,我耳朵邊上聽見一個奇怪的聲音,叫我千萬別進去,這才伸手拉住了你。」

  李風聽了我這話,神色間卻是一片疑雲密布,只是沒多說什麼,囑咐了一句:「都小心點。」

  隨後緩步走進了房子內,倒在地上的鐵架子看起來像是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才會落下,房間並不大,一眼就能望到頭,一個人都沒有,更別提什麼鬼怪之類的東西了。

  「這間沒有,我們接着往後走。」

  李風很鎮定,畢竟是在靈異圈子裡混了這麼久的命師,這點場面倒是唬不住他。

  可是這邊才走起來,卻聽見我二叔支支吾吾地說道:「真是怪了,剛剛我臉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拂過。」

  他的話誰都沒注意,一群人跟在了李風身後,第一層樓很快就搜索完畢,有驚無險,倒是什麼都沒發現,可是上了二樓之後,終於有意外發生了!

  上樓的時候我一直向四下里張望,本來我膽兒就不大,加上這樓里明擺着有鬼,我自然更加小心,剛上二樓,臉上忽然感覺一絲絲涼意,有什麼東西落在了我的左臉上,伸手摸了摸,濕噠噠還有一點黏糊糊的感覺,可是拐角處也沒有燈,四周一片昏暗我也瞧不清是什麼東西,正抬腳往前走,忽然又是一滴類似的粘稠液體落在了我的臉上,這一次的液體正好滴落在我的嘴唇上,我舔了舔,有一點咸,還有一點澀,感覺不像是水。

  「二叔,你看看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唄?」

  我回頭問了一聲,二叔應了一聲,湊近我臉上這麼一看,當時他的臉就徹底綠了!大喊起來:「媽呀,血啊,林兒,你臉上都是血啊!」

  我也是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走到窗戶邊上借着外面透進來稀疏的月光這麼一瞧,乖乖!還真是一手的血。

  「啊!」

  被驚嚇到的我大喊了一聲,身子一軟跌坐在了地上,李風回頭看了過來,卻臉色一變,大喝道:「呔!」

  就一個字的大喝卻震的我耳朵發疼,而此時聽見大喝的吳猛和李三兒也一起轉頭看向了我,李三兒算是我們一群人里膽子大的,畢竟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可此刻回頭一望,瞧見我之後卻大喊道:「林兒,你背後,你背後有東西!」

  我還木訥地搖了搖頭,向四周看了看,隨後微微抬起頭來,當時我的個子也就一米二出頭一點,坐公交車都那都是不要買票的,此時坐在地上上半身離地也就幾十厘米,這一抬頭,卻看見一片黑色的髮絲遮住了我的眼睛,我伸手撥弄了一下,將眼前的一道道黑色的髮絲撥開,慢慢的一片白色的東西映入了我的眼帘。

  隨着黑色的髮絲被我撥開,終於,我看清了那片白色東西的真面目,居然又是一張鬼臉,只是和之前的鬼臉不同,這一次暴露在我面前的是一張女鬼的鬼臉,慘白的面孔上有一大片青斑,雙眼外凸,就好像是要瞪出來似的,最可怕的卻是它的舌頭,舌頭並不長,可是上面卻沾滿了鮮血,順着它的嘴角往下流,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臉上。

  「滴答,滴答,滴答……」

  我嚇的不敢動彈,任憑這些從它嘴裡流出來的紅色血液落進我的嘴裡,雙手雙腳直發顫,而且還很不爭氣地有了快要失禁的感覺。

  「你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我聽見它開口說話,聲音非常沙啞,就好像是受損的卡帶,而就在此時,被我撥弄開的黑色頭髮卻變作了一條條黑色的蛇,慢慢地爬上了我的肩膀,纏繞住了我的脖子……

第十章

正氣之命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這麼近的面對妖魔,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黑色的頭髮如同一條條可怕的黑色毒蛇纏繞在我的脖子上,呼吸越來越困難,甚至連指尖都開始出現了麻木的狀況,雙腳不斷地往前蹬,試圖用手撕開黑色的頭髮,但是也不知道是我手上沒力氣,還是這黑色的頭髮特別堅韌,我那雙纖細的小手居然無法扯斷脖子上的頭髮。

  「救,救命,救命啊……」

  我艱難地喊着,聲音卻發不出來,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漸漸模糊,只感覺那面對我的女鬼特別的猙獰,還有那滴入我口中的血液仿佛在我的身體內燃燒一般。

  而此時目睹了這一切的諸人先是一愣,隨後都反應了過來,四個人有不同的反應,二叔第一時間想衝上來救我,可是雙腳直哆嗦,剛想動彈就被李三兒給攔住了,二叔對着李三兒喊道:「三哥,你攔我幹啥?還不快救人!」

  李三兒也是急了,一大嘴巴子抽在了二叔的臉上,這一巴掌把二叔給抽蒙了,傻傻地回頭看着李三兒,卻聽見李三兒雖然緊張但是依然鎮定地說道:「你上去能幹啥?你去和這女鬼打架?有風哥在,看風哥的!」

  李風伸手一點眉心,青色光芒微微一閃,高喝一聲:「祖師爺在上,請正氣之命!開!」

  他這一次又用了新手段,只見話音剛落後的李風身上猛然間爆發出一股子強勢的氣場,往前踏出一步後吼道:「大膽女鬼,還不放人!」

  腳踩奇怪步伐,身子連續晃動,一轉眼就到了女鬼面前,雙手猛地拽住了我脖子上的黑色頭髮,大喝一聲,狠狠這麼一扯竟然還真將我脖子上的頭髮給扯斷了,我立刻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腦袋一歪倒在了地上,卻瞧見女鬼面對李風頗為驚惶地往後飄去,那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異的身子竟然憑空飄了起來,和一塊在大風中飄蕩的絲帶似的來回搖晃。

  李風卻也不追擊,臉上一片凝重,喊道:「我為命師,沒人皆有自己的命數天理,我給你一個善終的機會,束手就擒,讓我取了你身上的命格,也算是你做了一件好事!」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實際上不過就是為了威脅女鬼,讓它被動彈了。

  「命師?我怎麼沒聽說過?還說要取我身上的命格?喋喋,真是笑話,我覺得你倒是應該先關心關心這個孩子,他可是喝了我的血的!」

  此話一出,卻見李風神色驚變,回頭望向了我,一個箭步躥到了我的身前,伸手一摸我的嘴唇,雙眼內露出巨大的驚訝喊道:「這血你吞下去了?」

  我傻乎乎地點了點頭,還說道:「它剛剛從嘴裡吐出來正好落入了我的嘴中,怎麼了?」

  李風表情再變,此刻他的臉上更多了一份急迫甚至是絲絲懊悔,猛地一跺腳喊道:「小子,你遭了大難了!」

  而此刻,一直在前方飄蕩的女鬼卻冷笑道:「鬼為魂魄,人死之後而來,鬼不該有血,但怨氣太過深沉,怨念便會化作鮮血,此血和你們身上的血液不同,為陰邪之物。小子,你吞咽了我的怨念,便是吞下了陰邪之氣,少說三日,多則五天,必會魂魄不保肉身腐壞。哈哈!」

  這女鬼的話我還沒徹底弄明白,卻見李風伸手按在了的人中之上,用力這麼一掐,我竟然一點都沒感覺到痛,就是有點酸麻,這下子就算我年齡還小不怎麼懂事可是也鬧明白了,掐人中都不痛肯定是我的身體出了大問題!

  「人死之後,怨念不化成了陰魂厲鬼,其實是很可憐的。在我這十年闖蕩之中也對付過不少陰魂厲鬼,更從很多陰魂身上取過命格,但是卻從沒見過你這般歹毒的。既然如此,今日便不能留你!滅了你,化解了你身上的怨氣,這小子也就沒事了。」

  李風說話間站起了身子,目光冰冷可是身上卻似乎有微弱的金光閃爍,我盯着他的背影看去,卻見他的雙肩上似乎有兩團火焰在燃燒,坊間都傳說,這人的身上有三把火,兩把在肩頭,這火燒的越旺,說明此人身上正氣越足,陽氣也越盛。

  此刻李風肩頭的兩把火澎湃跳動,越來越亮,我也看的越來越清晰。

  女鬼沒再吭聲,許是看出了李風不太好惹,便有了退意!這飄蕩在空中的身子開始往後飄動,李風又哪裡會讓它走,疾步上前右手探入口袋裡,再伸出來的手已然多了一張黃色的符紙,此符紙並不大,長條形,四四方方,上面隱約間能夠看見一些紅色的符文。

  李風一邊走一邊將這靈符貼在了自己的腦門上,嘴裡開始念念有詞,而此刻在我眼中卻能夠看見他肩頭上的兩把陽火此刻燃燒的更加旺盛,靈符在他手中這麼一晃,竟然憑空燒了起來。

  「我操,這怎麼和電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