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盜墓筆記:沙海 - 第20章
南派三叔
楊好對蘇萬說:「少廢話了,這事兒我可不信。現在怎麼弄?你不說給我幾把真槍讓我幫忙嗎?不給我我可就回去了。」
「別啊,哥兒們,那東西在我房間裡,等下把我家給滅門了。而且槍也在我房間裡,咱們同心協力一次不容易,你們得救我。反正這一次,殭屍不咬死我爸,我爸也得咬死我。特別是你黎簇,這些東西都是你的,你給我麻利地搬走,否則我只能報警了。」蘇萬鬱悶道。
「你報警我就一口咬定和我沒關係,反正東西在你家。」
「哇,黎簇,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絕交,我要和你絕交!」
「都給我閉嘴!」楊好聽煩了,罵道,「你給我確定,你房間裡真有真槍?」
蘇萬道:「我靠,這時候我還能騙你嗎?你進我房間分分鐘就拆穿我了。」
黎簇道:「這我可以證明。」
楊好看了看黎簇,想了想道:「我相信鴨梨,鴨梨正經,不會騙人。」說着對身後的人道,「操傢伙,找個麻袋,我們把房間裡那東西拽出來給做了。」然後轉頭對他們兩個道,「你要真耍我,我肯定很受傷。我受傷了你們肯定也好不了,懂不?」
說完楊好擺手,幾個混混兜起傢伙就往蘇萬家的門口摸去。一路進去,蘇萬的父母在房間裡看電視,門虛掩着。一行人摸着過去,來到了二樓。黎簇看到了蘇萬的房門就開始緊張,剛想停下來和這些人休整一下,楊好就搶過身後人拿的麻袋,轉身就推門進去了。
其他人措手不及,聽到房間裡一連串打翻東西的聲音,忙衝進去幫忙,一下看到楊好踹着一個東西,麻袋已經套在他頭上了。
幾個人上去一頓亂揍,直揍到都沒了力氣才散開來。一看,麻袋完全癟了,裡面的東西都沒了人形。
幾個人再次面面相覷,楊好上去一把把麻袋扯開,就看到那具乾屍已經支離破碎,被打成了屍塊。
「樓上搞什麼,蘇萬你皮癢了是吧?」樓下蘇萬的父親大吼,蘇萬看着屍體,扯着嗓子喊道:「對不起老爹,我們輕點,你們睡吧。」
「再鬧我就給你們爹媽打電話,沒家教!」老爹繼續大吼。
黎簇也喊道:「叔叔,對不起叔叔,我們一定輕點。」
老爹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蘇萬蹲下來,喃喃道:「牛X啊,我們把殭屍幹掉了。楊好,你現在不光是小區一霸,你簡直可以稱霸三界了。」
「這東西比你還不如,直接就踹翻了,一點反抗都沒有。」
「是沒反抗。」黎簇好像看到了什麼,湊近過去,從屍體的碎片中撥弄出一個東西。那是一根槓桿,連在放屍體的箱子底部,「這兒有一機關,能讓屍體從棺材裡立起來,這不是殭屍。」
「啊?為什麼要這麼幹?」蘇萬問道,「惡作劇?」
「不是,是為了這個。」黎簇指了指那放屍體箱子的底部,他們就看到,在箱子底部,屍體的身下,還有一塊板可以翻開。
「嚇,還有乾坤。」蘇萬從一個抽屜里拿出手套戴上,然後把那塊翻版打開,看到裡面只有一個飯盒大小的空間,中間放着一個用黃絹布包裹的東西,拿起來翻開一看,蘇萬立即把裡面包的東西丟了出去。
楊好單手接住,也皺起了眉頭。
那是一隻手,被凝固在好像羊脂一樣的固體裡。固體是淡青色的,能很輕易地分辨出那隻手有七根手指,而且,手指非常長,不像人類的手。「六指琴魔的爸爸!七指獨臂神尼!」楊好道。
黎簇捂着自己的臉躺倒在地板上,他認出了那是什麼東西,那是九頭蛇柏的藤蔓,黑眼鏡曾經砍下來過一根,一模一樣。
黎簇無奈,心說:狗日的,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子根本不喜歡這些東西,寄點槍來也就算了,這種東西我賣破爛都沒人要啊。
沙海Ⅰ
荒沙詭影
第四十七章
又見梁灣
當天晚上算是一個比較完美的結局,楊好看到了那批軍火,特別興奮,玩了半天,但是沒敢要。蘇萬他們把屍體的碎片歸整了一下,就按照原來計劃掩埋了。蘇萬還買了香火點上。回頭蘇萬請那幫人在萬龍洲吃了頓鮑魚,刷卡刷了一萬多,於是黎簇決定那五百塊暫時不考慮還了。
和楊好分別之後,蘇萬就對黎簇說:「楊好這人有黑社會老大的潛質,一般混混拿把真槍肯定就滿世界炫耀泡妞去了,肯定幾天就會被發現,指不定我們都會暴露。楊好顯然明白,這把槍要完全屬於他,放我們這裡是最保險最安全的。」
黎簇完全沒聽進去,他回來之後,暴風雨一般地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這些事情完全沒有邏輯,但是本身又有必然的聯繫,他覺得,他肯定陷入了某個陰謀之中。
現如今,如果自己再傻X下去,很可能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決定想辦法去弄清楚,如果弄不清楚,他決定一定一定報警聽警察叔叔的了,什麼錢都不要了。
黎簇和蘇萬分別,當天晚上他做了一晚上噩夢,第二天早上,他就到醫院去找梁灣。這件事情很大程度上是梁灣促成的,這個女人肯定知道些什麼。原本已經不想再和這一切有任何聯繫,現在他走投無路,只能從唯一的線索查起。結果到了醫院一問,梁灣休年假去了。
他一路找到梁灣的家裡,敲開她家門的時候,梁灣一臉驚訝。她穿着一身短裝,熱褲露着兩條修長白皙的美腿,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是的,只有背心。
成熟女人的曲線讓黎簇愣了一下:我擦,心猿意馬,不行,我現在沒功夫想這些。
「你來幹嗎?」梁灣鬆開扶着門的手,讓他進來,「逃課可不好。」
「我有事找你。」黎簇進去,就看到梁灣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躺,立即覺得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往哪兒放。
「說,什麼事?該不是問我要那五百塊錢吧。」
「不是,不過你要還我也行。」黎簇坐得遠遠的,心說:如果報警,自己的資產就只剩這五百了。
梁灣瞟了他一眼:「幹嗎坐那麼遠,怕我吃了你啊?」
「我們又不太熟,我就問幾個問題,問完我就走了。」黎簇道。
梁灣嘆了口氣,拿起指甲油給自己塗起來:「嚇,和我擺起龍門陣了。怎麼,和我吃過頓飯就以為是我前男友了?你這種態度我可不配合你。」
黎簇知道這女人是嘴巴上不饒人的,沒有必要和她在嘴皮上多磨工夫,也不多說,轉身就脫掉了自己的上衣。
梁灣嚇了一跳,坐起來:「你幹嗎?老娘抽你了。」
黎簇轉身從自己的包里把那隻「七指怪手」拿了出來,然後轉身把那隻怪手和自己背後的圖案放在一起。
「有點人道主義精神的話,你就配合一下我這個可憐人。」黎簇說道,「小弟我快被你前男友的老闆整死了。」
梁灣皺起眉頭,仔細看了看黎簇的背和那東西,就道:「你想知道什麼?」
黎簇道:「我想知道你知道的關於這件事情的一切,你和王盟說過一些什麼,他告訴過你什麼,一切的信息我都要知道。」
梁灣看着黎簇,忽然就道:「那你應該去一趟杭州。」
「杭州?為什麼?」黎簇吃驚地道。
「我也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去一次,如果你想弄清楚這件事情,杭州才是關鍵。」梁灣拿出自己的手機,翻了翻,找出一條短信,「這是他們鋪子的地址,王盟告訴過我,那兒是他們的大本營。我實在不知道其他的了,不過如果你想去調查一下,你肯定得去這個地方。」
登上杭州的飛機之後,黎簇有點拘束。這種感覺很奇怪,一來是因為梁灣幫他付了機票錢,他看到梁灣打電話訂機票的樣子,覺得好帥。
未成年人看成年人做任何事情都有一種卑微感,這種卑微感讓黎簇覺得無所適從,畢竟他還是很喜歡梁灣這樣的女孩的。可是年齡的差距太大,讓他越來越不敢想。
另外就是一種恐懼,他的身上只有幾十塊錢,要去一個陌生的城市,這和去沙漠不同。在沙漠裡他擔心的是自己的小命,但是去到杭州,如果梁灣不管他了,他難道要一路乞討回來?
雖然他的這種心思梁灣一眼就看穿了,還對他說:「放心吧,姐姐養你,以後賺錢了記得孝敬姐姐。」但是他心裡還是很不安,梁灣這個女人太情緒化,萬一哪天自己說錯了一句話,估計她摔門就走,自己兜里的三十四塊兩毛八到那時候就是自己保命的資本。媽的,每到這種時候就想快點長大算了。
「你緊張什麼?」梁灣看他臉色陰晴不定,「這該不是你第一次坐飛機吧。」
「不是,當然不是,經常飛。」黎簇道,心裡想着上一次和吳邪飛的時候,「我有理由緊張,你要理解我。」
「理解理解。」梁灣看了看他的背,「但你也別太誇張,引起空姐注意把你拽下去。」
黎簇「啊」了一聲,心說之前被騙上飛機比現在還緊張,也不見得其他人提醒他還有這種危險。
「你說,你的箱子有沒有過安檢?」梁灣翻着飛機上的雜誌問道,「要是他們看到箱子裡有隻手會不會把箱子扣下來?」
「我怎麼知道。」黎簇道,「他們不會拆開箱子看吧?」
「現在都是X光掃描的,不用開箱,土老帽。」
「啊?」黎簇被她說得擔心起來了,如果行李安檢員發現行李里有一隻斷手,那事情就大條了。她幹嗎要提醒自己,提醒了自己不是更緊張嗎?
但是他看了一眼梁灣,發現她拿着雜誌看的那一頁,是一則房產廣告。她看似在聚精會神地看着,但目光卻是散的。
她也很緊張,黎簇立即意識到,原來她囉唆這些,是因為她也很緊張。
是啊,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即使是一個梁灣那麼潑的女人,遇到這種事情也理應感覺到害怕,普通人對這種事情應該是避之不及的。
如今她還出錢帶自己去找這件事情的源頭,黎簇忽然有些感激。又或者說,這個女人,在這件事情里,也有必須要了斷的事情嗎?
飛機在下午三點多降落到杭州,他們沒有入住賓館,而是直接打車前往一個叫西泠印社的地方。
梁灣坐在車裡看着窗外,從下飛機開始她就沒有說一句話。
黎簇忽然感覺到不妙,他意識到自己一直以為是梁灣陪他來這裡尋找答案,但是,現在看來,也許正好相反。
沙海Ⅰ
荒沙詭影
第四十八章
解雨臣
他跟着梁灣一路到了一個叫吳山居的地方,發現大門緊鎖,這個古色古香的好像印章鋪子的地方沒有開門。他正嘆了口氣,轉身想走,卻看到梁灣對着門捶了幾下。
門板很厚重,幾下並沒有多少動靜,但是黎簇還是聽到裡面傳來了一個聲音:「哪位?」
接着一塊門板被揭開,一個人探頭出來,黎簇發現這屋子裡竟然有很多人。
「你是?」那人問道。
梁灣把黎簇背包里的「斷手」拿了出來,遞了過去:「給你們頭兒,隨便誰,只要是管事兒的就行,讓他看看這東西,我在邊上喝茶,有興趣的話就來找我。」說完轉頭就走。
黎簇莫名其妙地跟着梁灣進了邊上一個茶館,還沒等他發問,梁灣轉身就問他:「老娘剛才帥不帥?」
「帥,帥呆了,簡直就是女殺手一類的角色。」
梁灣抬起頭笑了笑,黎簇發現她的眼睛有點紅。
他一下也不敢說話,心說:狗日的,老子果然不是主角啊。她這樣子,身後肯定全是故事。那個王盟或者吳邪到底傷她有多深,還是說,這女的根本就不簡單?
「別琢磨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梁灣說道,「我是想起了另外一個人,和他們沒有關係。」她苦笑了一下,「我之前見到王盟,說是如何如何,其實那一次,並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們。我還在做實習生的時候,見過一個病人,他是不明創傷導致的骨裂和失憶。當時我在照顧那個病人的時候,就見過這些人。」
她嘆了口氣:「有些人,不能見,見一次,負一生。」
黎簇揚起眉毛,心說難道還是花痴?
「我在照顧那個病人的時候,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梁灣看着窗外的西湖,悠悠地說道,「那些人,那個人身邊的朋友,似乎很想從那個人那裡得到什麼信息,他們很勤快地照顧他,但是始終不可能有我勤快,因為我就在醫院裡面。每天晚上,我都會在這個人的病房裡逗留很長時間。這個人有的時候會說很多沒有意義的詞語,這些詞語單個聽都是沒有意義的,但是,我一天一天地聽着,終於聽出了一些端倪。我並不知道這些端倪到底有什麼意義,我只是記住了這些信息。後來那個人出院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你是很喜歡他嗎?」黎簇問道,心中有些發酸,心說水性楊花的女人啊,你到底喜歡誰啊。
梁灣看了他一眼,說道:「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後來我遇到了王盟和吳邪,我認出了他們,於是,我開始故意接近他們。其實我原本不是你的醫生,是我主動調過來的,我就是想知道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
「然後呢?」黎簇問道。
「然後,我發現他們的世界,水太深了。我和王盟聊天,試圖套出一些信息。我成功了,那個人的那些話,我原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王盟和我說了很多事情,讓我突然明白了那些話的含義,我非常害怕——」梁灣說着忽然抬頭,看向黎簇的身後。
黎簇立即轉身,看見門口走來一個年輕人,身後跟着好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之前在吳山居應門的那人。
這些人很快發現了黎簇和梁灣的所在,為首的年輕人就朝他們徑直走了過來,邊走邊對身邊的人吩咐道:「清場,把這個茶樓包下來。」
身邊的人立即散開,到四周的桌子前開始交涉。年輕人來到他們面前,笑了笑:「兩位跟我去二樓雅座吧。」
「老闆,你這麼弄對其他客人恐怕不太禮貌吧。」梁灣說道,一副很強硬的樣子。
年輕人說道:「是的,你說得對。所以兩位跟我去二樓雅座吧。」說完他身後的人已經圍了過來。
梁灣顯然也沒有想過會遇到這種情況,手足無措,和黎簇兩個人被架了起來,被一路拖往二樓。黎簇心裡狂罵:我操,臭娘兒們,怎麼又把老子搞到這種田地。忽然就聽噝的一聲,接着是一聲哀號,走在他前面的梁灣邊上的一個打手,捂着臉滾了下來。接着又是噝的一聲,另一個也慘叫着摔了下來。
黎簇看梁灣蹬着高跟鞋,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瓶防狼噴霧,對着人就噴,一邊還對着黎簇大叫:「快跑!」
黎簇身邊的人已經鬆了抓住他手臂的手,想上去制伏梁灣,他立即掙扎,想學動作片裡一樣,從亂群中貓腰滾出去。但是無奈人太多,瞬間他又被提溜了回來,梁灣也已經被抓住了。
「不准打臉!」梁灣最後叫出的是這句話,然後身邊的一個被她噴中的人,從她手裡掰出辣椒噴霧,對着她的臉就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