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途 - 第9章

血紅

  雪大先生揉了揉鼻子,蹬着兩條小短腿道:「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當你比我高了兩尺,了不起啊?不就是一點點血麼?祖師爺的這套急救器材功能強大,只要提供足夠的養料和能量,根本不會對他的身體有任何壞處。唉,你放我下來。」

  風大先生鬆開手,雪大先生飄身落在了地上,走到了大廳正中的一個巨大的透明器皿前,指着器皿中漂浮在墨綠色溶液里的方文笑道:「祖師爺的來歷,我們都知道,連千多年前倒霉墜毀在地球上的外星人。這一套器材的效果棒極了,這小子一點兒事情都沒有。你放心吧。」

  歪着腦袋,出神的打量着在器皿中載波載浮的方文,雪大先生幽幽嘆息道:「若非為了從這僅有的試驗品身上取出足夠的試驗素材,你當我願意開動祖師爺的這一套東西麼?能量啊,這些東西裡面的能量可不多了,現在還沒找出合適的替代品呢!」

  看了一眼那巨大容器中的十二具屍體,又看看漂浮在墨綠色溶液中的方文,風大先生眼角跳動了幾下,低沉的說道:「有叛徒,否則不可能有人知道方文的事情。這一次,龍門的反應速度太快了。」

  舉起雙手,雪大先生說道:「注入神經恢復劑,這小子睡了三天,也該回過氣來了。唔,叛徒?這是你風門負責的事情。」

  「哼。」風大先生冷笑了幾聲,低聲說道:「知道方文是風靈之體的人沒有幾個。將消息泄漏給龍門的,是秘風部的人。」

  雪大先生搖着頭,扭着屁股,大聲說道:「注入三支元液,這小子的身體承受得起。」

  他抬頭看着風大先生,笑道:「我對叛徒不感興趣。龍門已經盯上了方文,在他真正的有自保的實力之前,你最好不要讓他在人前出現。」

  咳嗽了一聲,雪大先生微笑道:「你不覺得,祖師爺的這艘太空船,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麼?在方文真正徹底的掌握他所需的各種技能前,你不覺得,應該把這個活寶貝留在這裡?」

  「你不許傷他。」風大先生凝視雪大先生。

  雪大先生叫起撞天屈來:「我怎麼捨得傷他?我會好好的照顧他的,比照顧我的親生兒子還要小心,你放心罷!」

  「你的親生兒子?你有麼?」風大先生冷笑了幾聲,背起雙手,不再說話了。

  

  第十一章

  

  經過放大先生一次不成功的放飛,遇襲重傷的方文成了風、雪兩門的重點保護對象以及重點栽培對象。

  風門下屬各大殺手組織、傭兵組織內最強悍的成員被不斷的送來,傳授方文各種技能。

  雪門不斷的利用方文做各種的試驗。各種稀奇古怪的藥劑不斷的注入方文的身體,使得他的實力不斷的飆升。

  花門、雪門擁有無數的專家教授,他們成了方文最好的導師。在雪大先生的高壓下,方文學會了很多東西。雖然因為他以前薄弱的基礎,他學來的並不是什麼太過於精深的知識,但是和同齡人比較起來,他也算得上是博學多才了。

  三年,方文在這艘巨大而古老的太空船內度過了三年不見天日的生活。三年,這是脫胎換骨的三年。

  此時的風大先生面對方文,都會在百招之內落敗,方文終於有足夠的實力被放飛,擁有一塊屬於他自己的天空。風大先生在考究了方文的學識之後,很開心的讓方文去了歐洲,從他的二師兄風狐手中接手西北歐的全盤工作。歐洲,是風門勢力最根深蒂固的大本營,方文從這裡開始做,有足夠的人手輔助他,不容易出什麼紕漏。最主要的,也不可能碰到什麼危險。

  2019年的夏天,一個寧靜的夜裡,方文出現在維也納的街頭。

  風門歐洲分部是如此的穩定,方文根本沒有太多插手的餘地,他只要在一旁靜靜的觀看。風大先生以前將他送去芝加哥,是想要磨練他,讓方文自己鍛煉出足夠的才能。但是現在,經過三年的精心栽培,方文只需要在一個穩定的環境中吸取足夠的經驗就可以了。歐洲分部的日常事務處理,各種情報的收集分析,各種強力手段的使用,各種場合的交際溝通,這些東西,足夠讓方文學的。

  也正是因為歐洲分部的穩定,需要方文親自過問的事情不多,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

  所以,方文帶了大隊的屬下,來到了維也納。

  當今世界聲名鵲起的青年藝術家洛雯,將在維也納的金色大廳進行她的首場個人演出。

  洛雯在維也納學的是什麼?聲樂?鋼琴?提琴?方文不在乎。他只是在心中一遍遍的回想那個溫暖的身影,那個在燈光中站在門口等他回家的高條身影。四年的時間,足夠發生許多許多事情。方文覺得如今的他是真正的有底氣站在雯雯的身前。所以,他來了。他來看望『他的』雯雯,至於『他的』雯雯如今在幹什麼,有什麼關係呢?『他的』雯雯,管她是畫畫也好、唱歌也好、跳舞也好。只是『他的』雯雯。

  靜靜的坐在房車中,方文手捧一大把潔白的百合花,看着街對面金色大廳的大門。

  等雯雯出來的時候,給她一個驚喜。不是麼?

  當年弄個瘦弱的、難看的、自卑而狂暴的小子,如今已經變成了強大的、英俊的、自信而收斂的青年。天翻地覆的變化。

  很得意的看了看身上手工定製的西裝,方文將鼻子湊在了百合花上,突然偷笑道:「雯雯,若是你知道我沒有死,你會不會嚇得暈過去?哦也,你小時候,可是最怕鬼的。嗯哼,那個難看的方文死了,我這個大帥哥從地獄爬了出來!」

  得色的搖擺了一下身軀,方文的心臟突然劇烈的跳動了起來:「該死,那地方真的是地獄。該死的雪大先生!該死的雪門!」

  拋開心中足以讓自己做噩夢的一些不快回憶,方文整了整自己的領結,對坐在對面的屬下問道:「看看,我方大少帥麼?」

  三名機敏能幹的屬下無語望天,拼命的點頭道:「帥!帥呆了!天下還能有誰比四少爺您更帥的?」

  「No!」方文急忙說道:「不許叫我四少爺!太不吉利了!叫我方大少!我喜歡人家這麼叫我。」

  三名風門的精英弟子違心的舉起了大拇指,讚嘆道:「帥啊!天下還能有比方大少更帥的人麼?」

  「當然不可能有!」方文無比自戀的摸了摸刻意在上唇蓄起的一小縷鬍鬚,得意洋洋的說道:「真帥!帥呆了!明天給風門下屬的所有殺手組織下一個懸賞令!凡是天下比我方大少都還帥的男人,統統給我揍一頓!毀容!沒錯,毀容!」

  可憐的三位精英瞬間陷入了石化狀態。對於這名剛剛上任才半個月的新上司,他們再也沒有了言語。

  金色大廳內傳來如潮的掌聲,方文的精神突然振奮起來,他叫道:「是散場了麼?散場了麼?叫兄弟們準備好,在雯雯面前,可不能丟了我的面子。」為了給雯雯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方文除了手上的這一束百合花,他還調動了一百名風門的精英弟子,三卡車的玫瑰花。花是從南美空運來的藍玫瑰,人是從風門歐洲分部近萬成員中精挑細選的標準身高一米八零俊朗高大的門面貨!

  「我要讓雯雯看看,如今的方大少!哦呵呵呵!」方文得意的仰天長笑,笑得無比的得意,笑得身體都哆嗦起來,以致於他的眼角靜靜的滑下了一滴眼淚。

  觀眾自金色大廳內行出,輕聲討論着什麼。方文靜靜的等待着。遠近數十輛汽車內的一百名風門弟子,也在靜靜的等待着。當然,風門弟子們的心中可沒有方文的那種激動和希冀,他們更多的是覺得無奈和臉紅。

  終於,在夏夜明淨的月光下,身穿白色長裙的洛雯,方文的『雯雯』,有如夏夜夢境中的仙女一樣,在眾人的簇擁下飄然而出。方文笑了,他打開車門,抱着那一束百合花,悄然朝雯雯行去。雯雯,『他的』雯雯,更加的美麗,更加的脫塵。四年前的雯雯還顯得很青澀,而今天的雯雯,就是一朵盛開的百合,她最愛的百合。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能如此坦誠的站在你的面前。」

  方文喃喃自語道:「你一直是天空的雲霞,而我曾經是爛泥里的蛤蟆。雲霄也許可以因為憐憫而為蛤蟆停下腳步,但是蛤蟆畢竟只是蛤蟆。只有天空的清風,才能配上艷麗的雲霞。此時的我,才是風,真正的,無拘無束的,超出一切的風。」

  腳不沾地的,方文滑過了半條大街,他看着雯雯,眼角一陣的抽動,差點哭了出來。

  也許,能夠停止了腰杆站在雯雯的面前,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夢想。

  然後,方文真的哭了出來。無聲的哭了起來。

  雯雯的身邊,有一名柔弱而俊美的男子,充滿了藝術家氣息的男子。就在金色大廳門前的台階上,他們緊緊的擁抱在一起,甜蜜的親吻着。全身心的投入,沒有絲毫保留的,親吻。充滿了愛意的親吻,不夾雜一點兒雜質的親吻。

  無數道青色風勁自方文指縫中冒出,百合花被絞成了粉碎。

  他的面色發青,驚愕的看着就在前面數十米處的雯雯。

  房車內,三名風門精英中的一人突然低聲嘀咕道:「阿爾福雷德,世界最著名德鋼琴家,洛雯小姐三周前和他訂婚。」

  另外一人低聲說道:「你不早點告訴四少爺?」

  「你想我被四少爺殺死不成?他可是連掌門都不能支撐百招的怪物!」

  房車內再也沒人開口,三個人靜靜的走出房車,站在了方文的身後。

  方文手裡握着一把百合花的碎屑,有如握着他那粉碎的心。

  他眼前的世界似乎崩潰。或者說,他心中最完美的一個世界崩潰了,露出了一個冷冰冰的無比現實的真世界。

  「唔,給我找十個女人,十個女人。」方文喃喃自語道:「給你們三天時間,查出龍門侵入歐洲的全部據點。」

  三名精英默默的鞠躬行禮。

  方文深深的望了一眼沉浸在幸福中的雯雯,低沉的說道:「再見,我的愛人。再見,方文。再見,再見~~~」

  丟下了手中的碎屑,方文毅然轉身離開。

  洛雯突然扭頭看向了方文這個方向,她看着方文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只覺得那個背影很熟悉。同樣的寂寞,同樣的充滿了悲涼。

  三日後,全世界的地下世界被鬧了一個天翻地覆。大陸龍門在歐洲的秘密據點被風門一舉剷除,和龍門有着秘密聯絡的地下世界勢力損失慘重,所有人都被方文在這次行動中展示出的狠辣無情和超強的實力所震顫。

  風大先生在知曉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後,第一時間將方文調去了大陸。

  他,已經有資格參與四大秘門的核心機密了。

  

  第十二章

  

  客機平穩的降落在上海浦東機場。方文整了整衣服,手指輕輕的摸了一下臉上的面具,帶着一絲微笑,慢條斯理的跟着前面的旅客走下了舷梯。

  風大先生急召方文趕來大陸和他會合。三年前已經被龍門盯上的方文只能是易容前往。這一切對於精擅百工的花門而言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方文臉上的這張面具輕薄透氣、栩栩如生,方文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戴了一個面具。這是一張顯得比較平凡的臉,很不引人注意。

  在行李傳送帶上取下了自己的兩個大行禮箱,方文站在空蕩蕩的旅客到達大廳內抬起頭來,無聲的念叨道:「上海。那個女人還在上海麼?那個自幼就恨不得掐死我的女人。要去拜訪一下她麼?林家,哼哼,林芝。」咬了咬牙,方文拖着行禮箱緩步朝出口行去。

  他知道風大先生急匆匆將他從歐洲調來的用意。在歐洲一系列風暴雷霆般的行動中,方文凸顯出了他強悍的實力,這一份實力,足以使得他有資格參與某些真正的核心機密。同時,他對龍門在歐洲的秘密據點進行了大清洗,這也讓天門和龍門之間驟然劍拔弩張,幾乎全方面的開戰。這是風大先生他們所不想看到的。所以緊急將他調離漩渦中心,這也是一種冷處理的手段。

  「怪得我方大少麼?」方文歪了歪嘴,冷笑道:「老子失戀了,老子很生氣,就要有人倒霉。三年前他們又差點殺了我,這只是一點利息罷了。」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啊!三年啊,老子被雪大瘋子抽了多少血?老子在失戀前還是處男,精液就被抽走了上百公升!要不是龍門的那幫傢伙,老子會落在雪大瘋子的手裡?」方文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他眼角抽搐道:「三年前,不會是雪大瘋子把我的身份泄漏出去的吧?也不會啊?師父都說了,是秘風部的叛徒泄漏的。不過,很有可能啊,用藥控制一個秘風部的高級幹部,這種事情他做得出來!」

  方文咬牙切齒的往出口行去,但是很快的,他就被兩名警察攔住了去路。兩個很俏麗的女警,而且很顯然是剛剛出道的女警。她們肩並肩的攔在了方文身前,方文詫異的鬆開了行禮箱的拉杆,聳聳肩膀苦笑道:「兩位警官,有何貴幹?我都過了海關了,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切都很正常啊,褲子拉鏈也拉得緊緊的,沒什麼毛病啊?

  『嘿嘿』笑了幾聲,方文仔細的看了看這兩名女警。「哇哦!」方文驚嘆了一聲,還是一對孿生姐妹,看她們的肩章是三級警司,兩個很嫩很嫩的剛出道的女警。方文笑了:「兩位美麗的女警官,唔,我很像壞人麼?」

  左邊的那女警脆生生的說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好人?上海市最近有大型活動,隨機抽檢,請把你的行禮箱打開!」

  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方文扭頭看了看那些同機的旅客順順噹噹的走了過去,不由得氣惱道:「隨機抽檢,也不能只抽檢我一個人吧?」

  「誰叫你最不順眼?」右邊那女警冷笑道:「看你模樣也是老實本分的樣子,看看你身上穿的衣服花里狐俏的,不查你查誰?」

  「OK!」方文彈了一下響指,認命的蹲下,打開了自己的行禮箱。他抬頭看着兩名女警道:「哥們我認栽。不過,我的衣服很花俏麼?喂,以貌取人要不得呀!兩位女警官都是維護國家法紀的執法者,這個以貌取人……我操!」

  方文呆呆的看着自己行禮箱裡一件西服下面壓着的一包黑色的葉片。他很無辜的舉起了雙手,叫嚷道:「女警官,你們可要分清好人和壞人啊,我可從來不抽大麻的!」話剛出口,方文就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不抽大麻,自己怎麼會認識大麻葉子呢?這豈不是自己往自己腦袋上扣尿盆子?

  小女警變得無比的嚴肅,麻利拔出了腰間的配槍對準了方文。左邊那小女警義正辭嚴的說道:「站起來,跟我們走。」

  右邊那小女警則是飛快的對着肩頭的通話機一陣嘀咕,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十幾個警察,如臨大敵的包抄了過來。

  方文愣住了。這種情形,他從來沒有遇到過,他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喂,警官,不就是大麻麼?首先,這些大麻不是我的。其次,就算這些大麻是我的,也不用擺出這麼大的陣勢吧?您把槍口挪動一點,小心走火啊?」

  方文不怕走火,手槍子彈的出膛速度太慢,哪怕近在咫尺呢,也不足以威脅到他。但是他覺得有點頭大,自己剛下飛機就遇到這些麻煩,這叫什麼事情呢?在那艘巨大的太空船中接受了三年的特訓,但是方文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眼前的事情。風門掌門的關門弟子被人栽贓,在行禮箱裡放了一大包大概兩三公斤的大麻葉?傳出去能笑死所有地下世界的頭目。

  要不要拒捕呢?在那十幾個警察包抄上來的時候,方文很苦惱的皺起了眉頭。這些普通警察,不夠他一把抓的。

  但是,眼前的這兩個小妹妹,實在是可愛啊。俏麗青春,一身合體的黑色警服,讓她們怎麼看怎麼讓人喜愛,一點兒威脅性都沒有。沒有任何的威脅,那些包抄上來的警察也的的確確都是普通的警察。自己的確是倒霉,碰到了這檔子窩囊事情。

  好罷,這裡是大陸,這裡是龍門的勢力範圍,好好的分說一下,也許不用費太多的力氣也能順利的脫身,沒必要展示某些非人的力量招惹來龍門的人。出入海關的旅客行禮箱裡被人塞各種違紀品以求矇混過關,這是很尋常的事情。方文不覺得一點兒不算很違規的軟毒品能將自己怎麼樣。自己如今手持的是瑞士護照,只要經過尿檢證明自己沒有吸毒史,自己就能安然脫身。

  大麻,不是海洛因或者其他的某些烈性毒品,沒必要為了這些不是問題的問題招惹真正的麻煩。

  所以,方文很乖巧的伸出雙手,讓那一對可愛的小女警給他戴上了兩副手銬。兩副手銬,方文哭笑不得的看着兩名小女警,無奈的嘆息道:「兩位警官,至於麼?我可是真正的遵紀守法的人,意思意思也就夠了啊?」

  小女警歪了歪腦袋,同時冷笑道:「是不是好人,還要仔細的調查一下。跟我們走,接受調查。」

  看到方文乖乖的被戴上了手銬,其他的警察也都沒做別的動作。他們分出了兩個人提着方文的行禮箱,連同兩名小女警一起,押送着倒霉的方文順着旁邊偏僻角落裡一條狹窄的走廊走了進去。

  走廊很長,七扭八拐的不知道通向哪裡。走到半路上一個分岔口的時候,兩個小女警突然開口道:「大張啊,你押這個傢伙去見頭兒,我們帶這些證物去檢驗一下。大周,拎東西。」

  兩個小女警很神氣的一擺腦袋,看都不看方文一眼,輕輕的哼了一聲後,領着兩名男警察中那白淨的一個往一旁行去。

  方文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兩個小女警的背影,愁眉苦臉的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黑臉膛警察,長嘆道:「警察叔叔,為什麼不能是她們押送我呢?這一下,一點點僅有的樂趣也被剝奪了。我是冤枉的~~~」

  黑臉警察嚴肅的說道:「法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是不是冤枉的,等調查完了再說。」

  方文咧了咧嘴,叫嚷道:「那感情好。我可先說明啊,警察叔叔,我的行禮里的私人物品,可不能給我弄丟了。」

  黑臉警察用力的推了一把方文的肩膀,大聲說道:「羅嗦什麼?走!見了我們頭兒,你再廢話。」他面帶逼人的威勢,一種很沉重的威壓逼向了方文。這是一種只有擁有極強的實力,或者久居高位的人才可能擁有的威壓。

  方文皺了皺眉頭,看了看這黑臉警察的肩章,搖了搖頭,轉身就走。一邊走,他一邊嘀咕道:「奇怪,警察叔叔,看樣子你都三十好幾了,怎麼還掛着一個三級警司的牌子啊?那兩小丫頭,可和你平級呢。」

  不對,事情有蹊蹺。就算熬資歷,三十多歲的人,怎麼也不可能只掛上這個警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