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開二柱 - 第7章
酈優曇
聽了媳婦的話,鐵柱趕緊溫柔點兒,他心裡跳,不知道這算不算溫柔?鬆開嘴,深深吸口氣,一抬眼就被面前那白花花的酥胸晃的眼花繚亂。梅子瞧着鐵柱不由自主地吸口水又傻乎乎瞪着自己,又羞又窘,拍着他的背讓他趕緊把燈給熄了。現在燈油可是貴得很。
鐵柱用力一吹,屋裡馬上陷入一片漆黑。他抱着梅子在床上翻了個身,讓梅子趴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則能輕易地把她翻來覆去。梅子跟他比起來那力氣真是小巫見大巫,她連尖叫都來不及就被掀了起來,胸部剛好壓住鐵柱的臉,整個人都被他用兩條腿夾着。
趕緊讓他放下,可鐵柱就是不樂意。梅子在房事上向來強不過鐵柱,忍了忍也就算了,偏偏他還不樂意,好像這樣玩不夠一樣,拿臉在梅子胸口不住地揉。幸虧現在黑燈瞎火的,不然梅子臉上估計能煎顆蛋。她奮力掙扎,但沒用,鐵柱的雙手跟老虎鉗一樣把她夾得緊緊的,最後還是他饜足了才肯把她放下來。梅子羞惱交加,想罵人又不知道該如何罵出口,本來在這檔子事情上女子都是要從丈夫的,這動作雖然粗俗難堪,但她實在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耳朵豎了老高也沒聽見媳婦說話,鐵柱放下心來,突然抱着梅子又鑽進被窩裡,用被子罩住彼此,然後又把梅子壓到身下,粗糙的大手伸下去就摸梅子的腿心。他干什麽都是大大咧咧的,唯獨在摸梅子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地放輕鬆,稍稍重一下就怕磕着碰着,恨不得把梅子藏到口袋裡。
梅子被他猛地一摸,腿顫了下,卻是強忍着不呻吟不阻止。鐵柱只覺得兜了一把溫軟膩滑,他熟練地揉搓起那兩片肉,曲起的指節則磨蹭着嬌羞掩藏的小珍珠。梅子很敏感,下意識就夾了下腿,卻只把鐵柱的手夾得更緊。她意識到這樣對自己沒有任何幫助,又強忍着羞意敞開。跟這莽漢成親這麽久,她也算是明白了,平時她要幹啥他都依着,但唯獨在這夫妻房事上不能拒絕,越是拒絕他的蠻性子就越是上來,最後吃苦頭的還是自己。最最氣人的是,每次被折騰完,她還沒來得及生氣,鐵柱就一臉知錯了可憐兮兮的模樣又是道歉又是伺候的,讓她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柱,柱子……」
她有點着慌,但鐵柱只是呼吸粗了很多,沒說話。很快梅子就流水了,軟綿綿的一顆梅子軟在身下,是男人都會獸性大發。鐵柱小心翼翼地插了一根手指頭進去,另一手伸來繞着圈兒的揉弄着梅子嬌羞的小珍珠。雙管齊下,梅子不一會兒就開始抽搐哆嗦,雙腿不由自主地夾緊,泄了。
鐵柱這才扶正了自己,一點點捅進去。梅子余潮未退就又如此刺激,早已神態迷離額頭汗濕,鐵柱捅進來一點她就小小的抖一下,等到他全根沒入,她已經被刺激地又泄了一次,自己倍覺丟臉地捂住面孔,雪白的胸脯即使是在漆黑的夜裡也似乎發着白光,鐵柱貼上去又啃又咬,梅子被這樣激烈的對待,嘴裡就忍不住發出叫聲。
她叫得很壓抑,那種骨子裡的清高跟風雅讓她做不來這樣的事情,雖然孔夫子說食色性也,但人畢竟是有自尊且受限制的,激烈的房事讓向來寡淡如水的梅子十分受不了。
鐵柱卻喜歡梅子叫,不管她叫得如何,他心底都高興。他也知道自己配不上這如花似玉的媳婦,村里好多小子都看着自己鬧笑話呢,他們怎麽知道,看起來跟個閨閣千金的梅子在自己身下被乾的時候,也會流很多水,叫得很快樂。「媳婦兒……俺弄得你舒不舒服?」
梅子是絕對不會回答鐵柱的問題的,她捂着臉,裝作什麽都沒有聽到。下身被搗弄的愈發用力,快感絲絲入骨,在梅子二十幾年的人生里,她懂國家大事,懂醫術占卜,懂刺繡女紅……但唯一不懂這世間至樂。
「媳婦兒……」沒得到梅子的回應,鐵柱有點失落,但仍然動的很快。梅子被他撞得有點支離破碎,身體裡好像有一扇神秘的大門正在被慢慢撬開。
這樣只弄了一會兒,鐵柱覺得有點不盡興。他也不知道為啥今兒特別想幹這事兒,尤其是在大娘來過之後,他更是想狠狠弄上幾回。當下就把梅子抱了起來,自己坐到床上,抱着她大起大落。梅子被上下顛來覆去凍得打了寒顫,鐵柱就拿起被子把她包住,繼續弄。
儘管知道在黑暗中鐵柱瞧不着自己,但梅子仍然覺得羞愧難當。鐵柱身上散發着熱烈的氣息,她緊緊抱着他的脖子,這個山一樣高大的漢子是她這輩子唯一的依靠。在失去以前的一切之後,她此刻所擁有的,唯一且是最重要的。她希望能跟他一起攜手過完這輩子,白頭相守,不離不棄。但願以前永遠消失,未來安寧到來。願天下永遠太平,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再無戰亂之苦,讓人飽受離別折磨。「柱子……柱子,你會一輩子待我好,是不?」
鐵柱正進出的舒爽,卻也沒忽略梅子的話,他這人粗枝大葉不細膩,但也從梅子的話里聽出幾分異樣來。「當然,俺當然會待你好。」不待你好要待誰好?「媳婦兒……你別夾那麽緊,俺有點疼。」
梅子隱隱有絲感傷的心瞬間被治癒了,她抿着唇,依附在他耳邊問:「你今晚是不是又沒有漱口?」
鐵柱一下就僵了。他眨巴眨巴眼睛,想想個說法來應應急,卻被梅子下一步的動作嚇住。她居然親他的嘴,不管他今晚是不是沒有漱口!
其實鐵柱並無口臭,尤其是今晚並未吃蔥蒜之類的,口腔只有屬於男人的味道,梅子嘴巴小小,親他的時候頗有點被包住的意思,可她不在乎,她只是想證明,他真的會對她好一輩子。
☆、媳婦真俊
媳婦真俊
第二天梅子睡了很久才醒過來,至於下地里幹活啥的,更是別提了。床頭擺着乾淨的衣裳,洗臉盆里有着冷水,布巾也搭在上面。
梅子抖着四肢穿好衣服,難受的不行,一走路兩腿都打顫。她昨晚還在想自己早上早些起來跟柱子一起下地,難道他還能拒絕不成,沒想到今天自己卻連他啥時起的都不曉得。
她心裡生氣,柱子那樣一根筋又聽話的男人都知道耍滑頭了。起身到鍋屋去,大鍋里正悶着一鍋熱水,想來是鐵柱早上的時候為她燒好的。梅子接了水洗臉,才覺得一身的疲憊都被洗了下去。堂屋的飯桌上用罩子罩着飯菜,鐵柱整治的飯菜雖然說不上好吃,但是也能入口,梅子也不多做要求了。她草草吃了點東西,覺得夠支撐自己動了,便放下筷子,起身去把了西屋把炕給收拾了一番。昨天晚上她被鐵柱弄得昏昏沉沉,最後怎麽睡着的都不知道,早上起身的時候自己身上卻還是挺乾淨的,想來也是鐵柱給自己擦的。不過那莽漢心裡只想得到她,對被褥什麽的可就不管了,被子還好,但是鋪着的那層厚厚的褥子不少地方都弄得濕漉漉髒兮兮的,上面什麽液體都有。愛乾淨的梅子可受不了這個,趕緊把褥子拖出來拆開,然後洗乾淨晾上。
等做完這一切的時候也快晌午了,她又趕緊去整治午膳。鐵柱早上炒了很少一點白菜她還沒吃完,總不能浪費,現在菜可金貴着呢。趕緊切了點白菜對着剩菜重新炒了一遍,他一上午都在地里幹活,肯定餓壞了,便把米飯提早蒸好,又做了一鍋菜湯,當一切都做好的時候,剛好鐵柱扛着鋤頭鐵鍁等農具回來了。一進門瞅着梅子盯着他瞧,立馬心虛,然後摸着腦袋嘿嘿傻笑。梅子可不管他傻不傻,看了他一眼,轉身端菜進堂屋,跟沒瞅着他似的。
鐵柱心裡咯噔一下,知道糟了,趕緊把鋤頭放下就奔上去媳婦長媳婦短的,可人梅子根本不稀得搭理他,徑直擺好碗筷,給他盛碗湯,始終不說話。「媳婦兒,媳婦兒你咋了?你生俺氣啦?」
梅子心說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干什麽還問她?「你說呢?」
見媳婦終於肯搭理自己了,鐵柱心喜不已,伸手就要摟梅子的腰,奈何梅子動作十分輕巧地避開了,鐵柱手一空,立刻知道自己是真的把媳婦給惹毛了。「媳婦兒,媳婦兒俺知錯了……你別生俺氣行不?」
「我生你什麽氣啊,你覺得我應該生氣嗎?」梅子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嘴角揚起弧度。鐵柱怕死了梅子這樣子,媳婦平時特溫柔,對他也特好,好像不管他做啥她都不會生氣。但有時候,當他真的太過得寸進尺把她惹惱的時候,她就會像現在這樣笑,雖然看起來一樣俊俏,但他就是不受控制的全身發抖,很沒種的就想立刻下跪求饒。「媳婦兒……」他語帶乞求。
「我昨天怎麽跟你說的,今天我要跟你一起下地去,你怎麽能不喊我一聲就走了?還有,你知道給我做飯,自己吃了沒?」
「俺不餓……」
梅子搖搖頭,也氣不下去了。很多時候她根本不懂自己為什麽要生氣,因為這個讓她氣惱的傢伙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氣什麽。「算了。你應該也很餓了,快點淨手然後吃飯吧。」
聽語氣的話媳婦好像不氣了,在這節骨眼兒上鐵柱可不敢再跟梅子討價還價不淨手了,趕緊去銅盆里淨了手回來吃飯。
鐵柱吃飯向來都是狼吞虎咽囫圇吞棗飲牛飲馬,尤其是在他餓的情況下,簡直恨不得把碗都塞到肚子裡去。「媳、媳婦,你做飯真好吃。」語焉不詳的讚嘆梅子權當沒聽到,她夾了塊嫩菜葉到他碗裡,皺眉,「多吃點菜,別老是扒白飯,白菜我使昨晚剩下的肉汁一起炒的,不會很難吃。」難道還能比他炒的難吃嗎?人高馬大的卻還這麽挑食。
得到媳婦的愛心白菜還有溫言軟語,鐵柱高興壞了,咧着大嘴笑呵呵,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最不喜歡的青菜,往碗裡夾了好大一筷頭,然後把菜汁也倒進了碗裡,吃得那叫一個香。梅子對他這副豬般的模樣早已見怪不怪,只是隨時注意着給他倒湯以免噎着。
吃完飯梅子收拾,鐵柱坐在板凳上看着她忙活,只覺得自己媳婦怎麽看怎麽好看,幸好自己娶到了她,嘿嘿,不然就給別的男人鑽了空子占便宜了。「媳婦……」他叫。
梅子正忙着去理繩子上的被褥,聽到他叫她,就應了一聲,哪知道換來一句「你真俊。」
摸着被子的手好半天沒動,梅子抿了抿嘴巴,啐道:「油嘴滑舌的,你跟誰學的?」
「俺說的是真心話,以前俺去鎮上賣毛皮的時候,旁邊就是個茶館子,裡面有個說書先生,老是講些有趣的故事,可俺覺得仙女也沒有媳婦你俊。」
梅子以前也不是沒被人誇過,事實上不管怎樣誇她的話,她都已聽到麻木了。可這話是從鐵柱嘴裡說出來的,那個不解風情只有一身蠻力的鐵柱。不知為何,心底隱隱有着喜悅和羞赧。
在難得的太陽下,梅子曬着被子,鐵柱坐着板凳倚在門邊瞧着她,小倆口的日子倒也過得有滋有味。
鐵柱越瞧梅子越覺得俊俏,明明是同樣普通的粗布衫,咋穿在自家媳婦身上就顯得那麽好看呢?把她纖細窈窕的身段都清清楚楚地勾勒了出來,村里大姑娘小媳婦那麽多,沒有一個比她好看的。鐵柱舔了舔嘴巴,想起昨天夜裡那種銷魂的滋味兒,下腹一緊,趕緊想點別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待會兒若是忍不住去抱媳婦,一定又要惹她生氣了。
曬完被子後,梅子想起昨日自己弄的醃菜,走過去掀了大缸上密封的竹蓋,還不行,白菜大多數還保持着原本青蔥的模樣,至少還得幾日才能吃呢。等到能吃的時候,她也就不用愁吃飯的時候沒有菜下飯了。醃菜生津開胃,到時候鐵柱也能再多吃點。
☆、柱子進山
柱子進山
一切都拾掇好後,梅子便拾了幾件破損的衣裳,就着太陽坐到門邊縫將起來。大冬天的太陽不刺眼,曬在身上特別舒服,梅子甚至舒服的想睡覺。她把針在頭上磨了磨,穿線過縫,縫起衣服來。她繡工好,手又巧,繡花針龍飛鳳舞,特別好看,鐵柱在一邊看着看着就看傻眼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要跟媳婦兒說什麽來着:「對了,媳婦兒,俺明兒一早想進山一趟。」
聞言,梅子皺了皺眉:「進山做什麽啊?」
「家裡快沒柴了,而且肉又漲價了,俺想打頭鹿啊羊啊什麽的回來。」他撓了撓頭,嘿嘿傻笑。
梅子點點頭。「那什麽時候回來?」
「明天一早進山,大概兩三天,很快就回來了,媳婦兒你甭擔心。」
她繼續點頭:「那我晚上再給你收拾收拾,你明兒一早記得要穿我新給你做的那件袍子知道嗎?裡面都是填的今年的新棉花,定然保暖。」
「媳婦兒,山里不冷的,很暖和。」鐵柱很高興媳婦這麽關心自己,但山里真的不冷,他不用穿太多,甚至還能少穿點兒。
梅子不懂這些,也不跟他爭辯,只是微微一笑:「好,你自己小心點兒便是了,儘早趕回來,須知我一直在家裡等着你,為你擔心。」
媳婦兒……媳婦兒這算是在跟他說情話嗎?鐵柱笑眯了眼,嘿嘿着應了。梅子瞧着他這傻樣兒,搖搖頭,繼續縫着衣服,兩個人就這樣在太陽下靜靜地呆着,梅子忙着縫補衣服,鐵柱則忙着看梅子。
當天晚上吃完飯後梅子就開始收拾東西。她是真的不知道去打獵砍柴需要什麽,只好收拾了些吃食和火摺子,還有清水等必須的東西,鐵柱則坐在一邊擦拭着弓箭。他的弓箭是自己打的,打獵的本事也沒人教,全部渾然天成,箭筒和弓被擦得閃閃發亮,又把繩子和斧頭放好,和着梅子收拾好的吃食清水火摺子都放到了一起,然後草草扔到了桌上,抱着梅子就要安歇去。梅子被他纏得沒辦法,半推半就的依了,當晚又是免不了一番翻雲覆雨,她原本是不想從的,可鐵柱哭喪着個臉說這一去就得兩三日,今晚還不給碰,那不憋死個人了?梅子無奈,只好被壓了。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呢,梅子就想起來了。她小心地看了看鐵柱,確定他還睡得極熟,便輕手輕腳地想下床,沒想到剛披上外衣,還沒來得及穿鞋子,整個人就被一把又拉回了床上,鐵柱整個人都壓到了她身上,睡眼惺忪,語氣朦朧:「媳婦兒……你幹啥去?」
「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待會兒就要走了。」她輕聲回,摸了摸他的臉,柔聲道,「放我下去,別鬧。」
「嗯……」漢子把臉埋在她胸口使勁兒蹭了兩把,還打了個呵欠,「別,再跟俺一起睡會兒,待會俺自己起來弄。」說着還偷偷把昨夜扒下來的肚兜藏到被子裡,眼角一瞥看到她的中衣,也一併塞進了被窩。梅子被他壓着難受,居然也沒發現。
梅子想這人怎麽聽不懂話呢,那麽強。「不行,快點放我下來。」
鐵柱拒絕,伸手把她摁倒在被窩裡,沒頭沒腦的親起來。他臉上又長了些胡茬子,紮在她臉上難受死了,偏他最喜歡親她,到處親,梅子身上很快就被紮了好多小紅點兒:「柱子……柱子你輕點,疼。快點讓開叫我起來,我再給你做點兒吃的,快。」
眼看媳婦可能要惱了,鐵柱不高興了,咕噥了兩句還是讓了過去。梅子趕緊起身,才發現自己的肚兜沒了,一回頭:「把我衣服拿出來。」
「什麽衣服?俺不知道啊。」
裝傻。「快些把衣服還給我。」梅子真的要生氣了。莽漢到底也能看的點臉色,立馬伸手到被窩裡把衣服掏出來,梅子躲到被窩裡偷偷摸摸地穿好,趕緊穿好鞋襪下床去。
鐵柱一個人又在被窩裡待了會兒,雖然四周還有媳婦身上的香味兒,可沒有軟綿綿香噴噴的媳婦兒抱,到底空落落的。他一個猛子坐了起來,抓了衣服胡亂穿好,踩着鞋子就奔了出去。梅子正在鍋屋給他煮飯,又是燒火又是看鍋的,辛苦的不得了。鐵柱心疼死了,趕緊上去要幫忙,梅子強不過他,也隨他去了。
吃完飯,天剛蒙蒙亮,鐵柱向來習慣早點進山,這樣太陽差不多出來的時候剛好能到。梅子倚在門邊看着他背着行囊弓箭走遠,臉上沒什麽表情,但眼底明顯都是捨不得。鐵柱也是一步三回頭,老是看梅子還是不是站在門邊,走了不遠,又跑了回來:「媳婦兒,你還是進屋去吧,你在門口站着,俺就捨不得走了。」說完還認真地點了點頭。
梅子搖搖頭:「我想看着你走。」
鐵柱依然一步三回頭,最後他咬咬牙,又不是不回家,他很快就回來了,頂多晚上不睡覺找獵物就是了。打定主意後他便往前狂奔而去。梅子看着他那跟被狗追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轉身回屋,不忘拴上大門。柱子不在家,她一個婦人,總不好大敞門板,被人看到也是不好。
要是想想,她今天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春天快到了,她得給柱子做幾件新衣服,還有家裡那些用不着的碗碟什麽都洗一遍,衣服被子什麽的再曬曬,院子裡前幾日還種了幾壟小蔥跟大蒜,也該翻翻土了。再把家收拾收拾打掃打掃,柱子也就差不多快回來了。
她以為自己能安下心來做事,可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她一直在想着鐵柱,想他是不是到山裡了,是不是開始吃東西,開始砍柴,有沒有找到獵物,會不會傻得直接吃冷饅頭懶得烤……梅子甩甩頭,深呼吸一口氣,認真擺弄起院子裡曬着的一些碗碟,她在洗它們的時候一直沒有辦法專心,怎麽都是在想鐵柱。
……她不會喜歡上他了吧,那個傻大個莽漢?
梅子抿了抿嘴巴,沒轍地笑了。
☆、梅子被辱
梅子被辱
鐵柱進山的第一天晚上,梅子一個人睡的。她以前都是一個人,所以從來不曉得什麽叫空曠,現在嫁了鐵柱,習慣了在他懷裡睡覺,此刻他出門在外,自己一人躺在床上,竟覺得無比空虛,心口窩好像少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梅子知道,自己真的是喜歡上了鐵柱,那個傻子,那個莽漢,那個總是粗枝大葉的漢子。
把被子拉到下巴的地方,梅子深深地吸了口氣,吹黑了油燈,忍不住笑了。
早上天剛蒙蒙亮梅子就起來了,平常除非是柱子在家纏着她她才會起晚的,他不在,她早早地就沒了睡意,起來把被褥疊了,又開始就着微亮的光芒把屋裡打掃了一遍,這時候天也差不多亮了。梅子腹中早已飢餓,她煮了地瓜粥,就着已經可以吃的醃菜喝了一小碗,準備去看看院子裡的小蔥跟蒜頭長得如何了。
到東屋找了鋤頭出來,梅子不是做粗活的料兒,幹了沒一會兒就累得不行,想喝水。喝了碗溫粥,她繼續鋤地,春天快到了,所以地里冒出了不少小草,她便紮起裙子彎下腰來拔,等到拔完草也累得差不多了。
進屋把被子又抱了出來曬,梅子不做點事兒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曬完被子後覺得有些內急,便着急去院子裡的茅房小解,可剛進去就發現好像有什麽人在附近。她猛地抬頭,發現自家牆頭上突然冒出一顆頭,是個年輕的小夥子,正瞪着眼瞧她。梅子嚇得尖叫出聲,那小夥子也沒想到會被梅子看着,也給嚇得不輕,梅子就聽見噗通一聲響,他好像摔了下去,梅子哪裡還有心情去上茅房,趕緊奔回屋裡把堂屋的門給栓的緊緊地。
她背抵着門,渾身都在哆嗦,此刻她終於認識到自己的柔弱和無力,在面對未知的威脅和危險的時候,自己究竟是有多麽的不堪一擊!
柱子,你到底啥時候回來啊?
梅子盼着鐵柱回來,因為只有那個強壯的漢子在身邊,她才會有安全感。
她不敢出去了,在屋裡待着直到過了晌午才敢偷偷露頭,看見牆頭上沒人了,才敢踩着步子出來,趕緊上了趟茅房,然後急匆匆把院子裡的東西收了起來,躲到屋裡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梅子原本是想給鐵柱做衣服的,可針拿到了手裡,卻把手指頭戳了好幾下,流了好多血,這是她從拿了針線以來,第一次被紮這麽多次。
梅子覺得天黑的特別慢,她在炕上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了天黑。可夜幕低垂後她反而更害怕了,尤其是院子裡還隱隱約約似乎有什麽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偷偷闖進來了一樣。梅子嚇得縮進被窩緊緊縮成一團,幸好院子裡的聲音很快就停了,沒啥反應了,梅子才敢松下心來。她幾乎算是一夜無眠,睜着眼睛瞪到了天明。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了,梅子草草穿了鞋子——因為害怕,她昨夜甚至連衣裳都沒有脫。穿好鞋子後,她勉強端起臉子收拾家,等到天色徹底大亮,她才敢開門。想去鐵三嫂家找她來給自家做個伴兒,柱子不知道啥時回來,她一個人,實在是害怕。
左右沒個相熟的親戚,鐵大娘是必定不能求的,王大娘也不行,她年紀太大,身子又不好,只能去找鐵三嫂,相信鐵三哥也不會拒絕。
可大門一開,梅子就看見了自家門口站着幾個年紀頗輕的兒郎,但一個個看起來很二皮臉,吊兒郎當的,梅子下意識地往後一退,手一伸就想關門,其中一個男子卻一腳抵住門板,憑梅子的力氣根本就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