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一對 - 第5章
語笑闌珊
「小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天韓夜剛一放學，陳樾就小狗一樣撲到他懷裡。
「我知道，你也要上小學了麼。」韓夜也很開心，這樣的話自己和小樾樾在一起的時間又長了。
「不是這個！」陳樾興奮的尖叫：「我們院那個大壞蛋搬走了！」
韓夜理解了半天，才理解過來他說的是誰——這院子裡之前有個和自己一樣大的男生，據說姥爺是武術教練，所以人特正義，看到有人被欺負就要上去插手，於是小樾就很不高興——因為他往往都是欺負人的那個。
「終於搬走了啊。」陳樾熱淚盈眶：「我討厭樓上那個王小花很久了，總算有機會下手了。」
「……男生不能欺負小女生。」韓夜耐心教育：「你是男的，王小花是女的，你不能欺負她。」
陳樾一邊流口水，一邊嘿嘿傻笑。
韓夜很無語，不過畢竟是小孩子，吃完飯就被媽媽趕去做作業，因此也沒再去找陳樾。
誰知道第二天韓夜上學回來，就見樾樾的媽媽正坐在客廳里哭。
「怎麼了？」韓夜被嚇了一跳。
韓阿姨嘆氣：「樾樾和一個初中生打架了。」
「啊？」韓夜慌了：「沒事吧？」
「在家呢，睡着了，你爸爸去找那個男生家長了。」韓阿姨示意韓夜：「過去陪陪弟弟。」
「哎。」韓夜扔下書包就往對門跑，樾樾的爸爸是大船長，出海經常一年也不回來，因此自己的爸爸經常幫他們幹些重活，於是韓夜就經常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呀，長大了就能照顧樾樾了。
到了對門屋裡，韓夜小心翼翼的推開臥室門，果然就見被子鼓囊囊的。
「樾樾。」韓夜往下拽拽被子：「快出來，捂腦袋幹什麼！」
被子扭扭，不說話。
韓夜使勁把被子掀開，就見陳樾正撅着小屁股趴在床上，只穿着小內褲。
「樾樾。」韓夜摸摸他紅紅的屁屁：「你媽媽打你了呀？」
陳樾好委屈，爬起來鑽到韓夜懷裡就哭。
韓夜等他哭完了，才輕輕的把他從自己懷裡拽出來一點點，皺眉——陳樾額頭上有一個青青紫紫的大包，還有點腫，於是心疼又埋怨：「你怎麼跑去和初中生打架？你這么小的呀，才上一年級。」
「我沒和他打架，我就往王小花身上丟毛毛蟲，他就過來打我！」陳樾強詞奪理。
「誰讓你欺負小女生的。」韓夜幫他蹭蹭眼淚。
「……」陳樾哭的更厲害：「他說他是王小花的表哥！他是壞人！」
「以後有人打你你就趕快跑。」韓夜繼續教他：「你又打不過人家。」
「他還說我像小姑娘！」陳樾越說越傷心。
……你長的是挺像小姑娘的。韓夜在心裡默默的想，不過沒敢說，小樾樾最煩這個。
「他還摸我的臉，還想親我！」陳樾哭的打嗝：「等我長大我一定要報仇！」
……！！！不用等你長大了，我現在就去給你報仇！韓夜聞言差點氣暈：「你不許給他親！」
「他沒親到我。」陳樾被韓夜吼得一怔，傻兮兮的，忘哭了。
韓夜握拳頭，心裡咬牙切齒。
於是第二天，韓夜回家比往常晚了那麼一點點。
「幹嘛去了，身上怎麼這麼多土？」韓阿姨皺眉：「趕緊去換衣服吃飯。」
韓夜答應了一身，一邊換衣服一邊哼小調。
「這麼高興？」韓叔叔進屋拍兒子的腦袋：「撿錢了？」
「沒……」韓夜心虛的吐吐舌頭。
吃完晚飯，韓夜跑去隔壁找陳樾。
「小黑來吃巧克力。」陳樾正坐在地上，手裡抱着一個大糖盒子：「我爸爸從好遠好遠的大海寄回來的！」
韓夜坐到他旁邊，陳樾幫他剝好巧克力塞到他嘴裡：「甜不甜？？」
看着陳樾滿臉的期待，韓夜點點頭，伸手輕輕摸摸他腦袋上的大包：「還疼不？」
陳樾憤憤的哼了一聲，還是很生氣。
韓夜想了想，湊在他耳邊嘰里咕嚕說話。
「你幫我打他了？」陳樾大叫。
「噓……」韓夜被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別吵呀，被爸媽聽到我死定了！」
陳樾被捂着嘴沒法說話，可是眼睛已經笑眯了。
「誰讓他欺負你的。」韓夜把手拿下來有點心虛——這還是自己第一次打架。
「你能打的過他麼？」陳樾高興完了又有點擔心：「他又高又大的，你有沒有被打？」
「才沒有。」韓夜很驕傲：「他笨死了，而且那個巷子裡沒燈，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小黑我就知道你最厲害了！」陳樾扔掉巧克力歡呼，一頭衝進韓夜懷裡蹭啊蹭。
韓夜看着自己懷裡的小樾樾，伸手抱住。
第二章
韓夜從來都是乖小孩，聽話又認真，學習好，還會照顧鄰居家的小弟弟，一直是大家眼中的小模範。
韓阿姨當然高興，只是心裡總是有點遺憾……小孩太乖了咩，還長那麼黑！中規中矩的一點都不好玩……怎麼就不能白一點壞一點可愛一點呀……
韓叔叔：……老婆你這樣不太好……你冷靜一點，你放開小樾，不要把他藏在柜子里喂！他是有主的……
小夜夜：TVT……
「小黑。」陳樾舉着一摞本子扭過來，仰着腦袋，眼睛裡閃閃發亮……
「又沒做完作業？」韓夜迅速透過現象發現了本質。
「嘿嘿……就一點點數學……」陳樾討好的笑。
「只是一點點數學？」韓夜斜眼瞄。
「還有一點點語文……」
「嗯？」
「還有一點點日記……」
「哼。」
「小黑後天就要開學了……」陳樾低頭，扁着小嘴委屈的對手指。
「……」韓夜無奈，伸手翻開那一摞本子掃了一眼，怒吼：「你這叫一點點？！」
陳樾嘴角一抽，眼睛迅速泛紅：「我知道錯了……」
韓夜嘆氣：「最後一次啊。」
「嗯！」陳樾迅速破涕為笑，噘着小嘴巴湊上去，親親，小黑最好了。
韓夜很受用，感覺還不錯。
於是在今後的十幾年裡……
「小黑我作業沒寫完……」諂媚狀。
「又沒寫完？」驚怒！
「吧唧。」親。
「……好吧我幫你做，最後一次啊！」投降。
「小黑我打碎教室玻璃了。」忐忑狀。
「什麼？」生氣。
「我不是故意的……」狡辯。
「哼！」無視。
「吧唧。」親。
「……好吧我幫你去安，最後一次啊！」扶額。
「小黑我今天和同學打架了。」可憐狀。
「又打架？」掀桌。
「他先惹我的……」委屈。
「藉口！」不為所動。
「吧唧。」親。
「……好吧我幫你打回來，最後一次啊！」……
「小黑我今天看到最新的itouch……」期待狀。
「然後？」冷笑。
「我好想要咩，你有沒有錢能不能先借我……」扭捏。
「你這個月已經買了新PSP新足球，不許再買了！」拒絕。
「吧唧。」親。
「……」堅持。
「吧唧吧唧吧唧，啾！」繼續。
「……好吧周末帶你去商場，記得藏好別被你媽和我爸媽發現啊！」妥協。
「嗯嗯。」陳樾猛點頭：「小黑這次你少說一句話。」
「嗯？」韓夜想了想，補充：「最後一次啊！」
陳樾滿足了，四仰八叉的倒在沙發上嘬紅豆冰。
韓夜忍不住笑，坐到他跟前伸手揉揉他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