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到北大 - 第1章
欣欣向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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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人們總會對自己走過的人生,有或多或少的遺憾和不滿,
二十九歲的大齡剩女許徐尤其後悔,
不止一萬次的想過如果能重新來過自己的人生將是如何的樣子是風生水起還是平淡雋永,
結果上天真的給了她一次機會。
內容標籤:幻想空間
靈魂轉換
花季雨季
搜索關鍵字:主角:許徐,
┃
配角:韓致遠,劉藍瑾,曾越澤
┃
其它:都市重生
[一夢到北大
/
欣欣向榮
著
]
正文
許徐的雞肋人生
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來去匆匆的行人,如非必要,誰也不會看別人一眼,擦肩而過的男男女女,都是一副忙碌而麻木的嘴臉,偶爾也能閃過鶴立雞群的一兩個精英,可是在庸庸碌碌的大多數人中,瞬間就沒了蹤影,就像海面上不經意間翻起的一朵小小的浪花,雖然美麗,卻轉瞬即逝。
如果你天生平凡資質不佳也就罷了,可是如果本來上天賜予你超越別人的聰明,你最後仍然混成了庸碌的人,你悔不悔,尤其完全是你自己的原因。別人怎麼想,沒人知道,不過許徐卻是後悔的恨不得從新來過一回兒,許徐坐在路邊的便道牙子上,不禁有了如此感嘆。
對於自己這樣異想天開的想法,許徐歸諸於前些日子偶然間看到的網絡小說上,小說的內容很玄幻,文筆並不是好的令人口齒含香,也不是如魯迅般現實的諷諫,不過是快餐式的娛樂小說,沒有什麼大深度,可是有一點令許徐羨慕的幾乎天天晚上都做夢。
女主失敗的活到幾十歲一事無成,事業、愛情、金錢、一無所有,人生悽慘的有些令人髮指,一個偶然的機會,卻重新回到了童年,重新過她的人生,這一點,令許徐異常羨慕,幾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同時也開始重新審視自己二十九年的人生。
怎麼說呢,聰明絕頂是自許徐小學一直到高中,所有師長的一致評價,只聽這前半句絕對是褒義詞,但是後面還有半句,就是雖然聰明卻,最後搖搖頭一聲嘆息,意思立刻就成了中性的,即使許徐自己有時也很吃驚,不過不得不說自己的確很聰明。
從小到大,無論多難多艱澀的課文,許徐只要看過一遍,就幾乎能完整的背出來,老師們經常說許徐過目不忘,還有中學時,無論多難的證明題,許徐總是能用最快,最簡便的方法,解出來,經常贏得老師欣慰的表揚,和同學們羨慕的目光。
這一切本來應該算是優勢,卻也是許徐的劣勢,雖然有聰明的頭腦,許徐卻有個致命的缺點,對任何事情都只有三分鐘的熱度,很快的感興趣,並且能很快的學的有模有樣,例如還記得,中學時迷上了吉他,那時有個高中的學長,在一年一度的元旦聯歡會上,背着吉他坐在操場上邊彈邊唱,陽光穿過雲層照在他的周身,平常看來不算出色的學長,那一刻看起來竟然異常的瀟灑不羈,令人心嚮往之。
所以許徐也因此迷上了吉他,為了自己也能想那個學長一樣,許徐利用暑假的時間,買了把吉他,報了一個吉他學習班,她還清楚的記得那把吉他的牌子,是鸚鵡牌,那幾乎花去了許徐從小到大積攢的所有零用錢。
很快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許徐就已經彈的很好了,最起碼可以和弦的彈了,在整個學習班都是出類拔萃的,當時那個教吉他的老師,後來其實組建了國內知名的樂團,可見其卻是很有實力的,即使放到如今的時代,那個吉他老師也應該算是個絕對的藝術褂帥哥。
他當時對許徐的領悟力非常吃驚,在學習班結束時,塞給許徐一個地址,說有時間可以去哪裡找他,他可以免費教許徐,可是實現了能邊唱邊彈夢想的許徐,很快就被別的東西吸引了,吉他也就被扔到了房間的角落。
許徐幾乎上課從來就沒認真聽過老師講課,課堂上基本都是用來在課本的遮掩下看課外書的,若說什麼東西是許徐二十九年始終堅持的,那應該就是看書了,當然是看除了課本以外的書,從金庸到瓊瑤,從紅與黑到紅樓夢,從三國到百年孤寂,凡是書除了教材的各類書籍,都對許徐有莫大的吸引力,並且一直堅持看到了今天的網絡原創。
除了這個,許徐活了二十九年的人生,完全可以用不上不下來詮釋,長的不上不下,既不漂亮也不難看,身高163,也算是不上不下吧,另外由於許徐的漫不經心,從小學到中學,學習成績始終是不上不下,學的吉他,學的書法,甚至於滑冰跳舞,雖然興趣廣泛多才多藝,可是那一項都是不好不壞,不上不下的,小學畢業,考了個不上不下的中學,中學畢業,考了個不上不下的高中,高考不上不下的分數,也只能上了個不上不下的大專,且專業也是上不下的工程預算。
畢業後,當然也就順理成章的,當了個不上不下的工程預算員,從甲方監理,到乙方的包工頭,都能對她指手劃腳,簡直連小妹都不如,當然薪酬也是不上不下的,依此類推下去,自己至少應該能找個不上不下的男朋友,然後結婚生子,不上不下的過一輩子,可惜到了如今,愣是沒有一個男人青睞她。
當然除了初中時,自己在教師節秀了一次邊彈邊唱的吉他,大約有幾個毛頭小子暗戀自己,可是那時,自己仿佛是不開竅的,可是到了自己開竅的時候,發現身邊朋友幾乎都結婚生子了,就連逛街都找不到夥伴,而自己淪為了不上不下的剩女,還不是黃金剩女,是草根階級的剩女。
許徐暗暗嘆氣,身後是自己剛出來的糟亂工地,上面是高高豎起的鋼筋架,抬頭望去可以看見上面帶着安全帽的工人,來回工作的身影,從下面看上去,小的如同童話里的小人國居民,可是許徐知道,從上面看下面,才更有優越感,無論車流還是行人都如螻蟻般渺小,這大概是那些寫字樓的精英們,辦公的樓層越來越高的原因。
整理整理自己胡斯亂想了半天的思維,看了看手中的圖紙,無論怎樣,這個還是要重新的算出來,既然自己不能重生,日子還要如此不上不下的過下去,許徐嘆了口氣,站起來向裡面走去,自己還必須見一下,那個剛才沒鼻子沒臉數落自己的,所謂高工,確定一下相關數據,不得不為五斗米而折腰,大概是現代人的無奈,畢竟清高意味着失業,現實很殘酷。
回身看了眼自己剛才做的便道牙子,剛才沒注意,後面竟然是一個小小的垃圾堆,上面有一個不知道誰仍的,半隻啃得爛七八糟的雞肋,許徐不禁心中一動,想起了昨天晚間熱播的,偶像版雷人電視劇三國,腦中迅速閃過曹操說過的一句話:「雞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真是經典啊,這樣看來,仿佛自己的人生也如雞肋一般,真是再貼切不過了,轉身間,感覺頭上一個偌大的陰影,帶着呼呼的風聲當頭罩了下來,最後許徐只記得,對面工地上的民工張得大大的眼睛和恐懼的表情,許徐一閉眼,腦中閃過的是,如果我重新活一次,我的人生一定要認真的過。
正文
原來真的可以重來
等到許徐再次回復意識時,還沒睜開眼,就能感覺身下激烈的顛簸,和沖鼻子的難聞體味,印象中這種味道,仿佛只有每次回老家的長途客車上,才有的特產。眼皮有些重,還是勉力的睜開,入目的是擁擠不堪的狹窄空間,幾乎自己周圍都是或站或坐的人,衣着上看,完全是八十年代的農民形象,顏色單調的黑與蘭,偶爾能看見一片國防綠的衣角。
許徐知道那時候流行穿軍裝,誰們家有一個當兵,或者是當警察的,幾乎一家子都要想盡法子弄一件來穿,當時許徐還記的,警察的衣服是白色藍領彰的上衣,藍色的褲子,側面有一條紅線,這是夏天,冬天則是一身的藍色,那種藍比現在警察穿的那種,要淺一些,看着也明亮許多。
許徐記憶猶新的原因,是因為她的爸爸就即是軍人又是警察,對於爸爸和媽媽的故事,許徐聽過n個版本,媽媽說過一個,農村生活的奶奶說過一個,憑藉自己的能力考到城市裡上大學,並且分配城市裡工作的小叔一個,三個人說的不盡相同,許徐私下總結,就是爸爸和媽媽在老家的那個小村子裡就是鄰居,並且曾經一直同班,上到中學,爸爸家裡的兄弟姐妹眾多,多到現在說起來令人不可思議。
許徐有五個姑姑和三個叔叔,可謂是個異常龐大的家庭,那時候計劃經濟,爸爸家裡可想而知的一窮二白,用爸爸的話,就是當兵之前,完全沒吃過一頓飽飯,大約是為了減輕家裡的負擔,小學畢業後在家放了幾年羊,爸爸就去了部隊當兵,兵營就在現在的這個城市的城郊,後來的事情不難猜,爸爸即將復員,而年齡已經算是大齡青年了。
在別人的撮合下,爸爸和媽媽見面,並且彼此認出了是當年的同學,所以一個家庭就這樣誕生了,說實話五歲以前,許徐是在老家的那個荒僻的小村子度過的,小村子隸屬本省一個地圖裡幾乎找不到的小縣城,是一個僅幾十戶人的小村子,村子裡幾乎所有的人都沾親帶故,村子裡即無山也無水,更別提什麼人文古蹟。
只是個再普通不過沒有絲毫特別的小村子罷了,許徐只記的家裡的院子很大,院子裡有,總是哦哦叫的大白鵝,和豬圈裡髒臭的母豬,還有側面牛棚里的老黃牛,以及院子外面的大水坑,坑邊上種着許多高高的向日葵,那時並不是喜歡它漂亮的,向着陽光而開的花朵,而是為了它心裡結的香香的瓜子。
再後來的記憶,就是每年寒暑假回老家去玩的情境了,那種無憂無慮的快樂,許徐時常想起,五歲那年,趕上了解決公安部門家屬戶口的政策,許徐才和媽媽一起進了這個毗鄰首都的大城市,那時節沒有電話,都是書信聯繫,並且誰家來信了,都是村子裡的大喇叭里大聲喊着,誰誰家來信了,快來拿,許徐在很久以後,仍記得媽媽接到爸爸信時,那種從心裡蹦發出的喜悅,單純而溫暖。
於是在一九八五年,那一年的冬天,媽媽帶着五歲的徐徐進了城,許徐醒過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仿佛是真的回到了一九八五年的冬天,和媽媽一起在擁擠的大客車上,媽媽緊緊把她抱在懷裡,就怕擠着她,那時很冷,媽媽的懷抱是那麼溫暖,那種感覺令許徐到了如今也難以忘懷。
所以這些溫熱的感覺,令許徐發現,這一切完全是真的,擁擠的車廂,難聞的氣味,還有抬頭間,媽媽異常年輕的臉龐,這一切都真實存在着,她許徐在二十九歲的時候,真的重生了,重新回到了五歲的時候,顛簸的感覺,和媽媽溫暖的懷抱,這一切都如此真實,許徐不禁笑了,即使在如此閉塞的車廂里,許徐依然感激的笑了,果然上帝也許是存在的。
媽媽低頭看見了她的笑容,低低的道:
「小皮猴,馬上就到了,以後咱們一家人就永遠在一起了」
媽媽的眼中雖然有些遮掩不住的疲累,但是卻是晶亮而充滿期望的,許徐點點頭,自己這個小名真是很久沒聽過了,只因自己是屬猴的,且小時候皮的很,比村子裡的男孩子們還皮,上樹爬牆掏鳥窩,幾乎樣樣都干,所以奶奶和媽媽就給自己起了個,這麼個難聽的小名。
小時候每當奶奶姑姑叔叔或是媽媽這樣叫她時,她就覺得異常彆扭,如今聽來,卻覺得分外親熱,如一道細細的暖流,流過心間,很是舒服,可見人的心態隨着年齡的增長,是在不停轉變的,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賣票的中年婦女,用濃濃的鄉音喊道:「進城了,大家準備準備要下車了」
車裡又是一陣擁擠,媽媽抱着許徐是坐在一個另加的馬紮上的,這時候卻要站起來,好讓賣票的女人把馬扎收起來,好讓後面的人出來,媽媽把許徐放了下來,由於長時間把許徐放在膝蓋上,媽媽一時有些腳麻,站不起來,許徐蹲下身子給媽媽輕輕的按摩。
抬頭卻看見媽媽異常感動的目光,旁邊有個女人說:「嫂子你這閨女可真是懂事,你好福氣啊」
媽媽臉上堆起了一個明顯的笑容道:
「我這丫頭一直皮的很,今天還真是不太一樣了,也許是進了城,也沾了城裡人的靈氣」
車上的人都是一陣大笑,笑聲中客車進了站,媽媽左手拖着偌大的一個軍綠色的大提包,右手牽着許徐的小手,出了長途汽車站,長途汽車站很古老,若說這個城市有什麼還保留至今的古蹟,那麼這個小小的汽車站應該算是一個了吧,是個民國時的建築,很有那時的風格,許徐記得到了後來,甚至許多民國時期的電視劇,都是在這裡取景的。
當然後來這裡也是經過了整修還原的的,從電視上看去還真像民國時期,現在卻很破爛,斑駁的柱子,已經看不出顏色,站台已經看不出什麼風格,只是陳舊和腐朽,不過出了站里,外面卻是一條寬寬的柏油馬路,許徐說寬,是相對而言的,在當時許徐記得那是一條算是很寬的柏油路了。
路上車水馬龍,一切看上去如老照片一般的陳舊恍惚,那時還沒有還沒有像出租車,那樣便利的交通工具,車站兩側是一些人力的三輪車,帶着個簡易的棚,既可以拉客人,也可以裝貨物,路上跑的,大多是大客車和那種長長的有兩節的公共汽車,每輛幾乎都人滿為患,來往的行人穿着異常古老而土氣,即使是大城市,八十年代的穿着和二十一世紀也是截然不同的。
大異於二十一世紀的張揚個性,講究獨特性格和後現代,這個時候,大家穿衣打扮都是跟風式的,如果流行什麼,幾乎不分年齡大小,滿街皆是,有些古怪的一致,出了車站,一眼望去,都是那種藍布毛領的棉大衣,無論男女幾乎人人一件,仿佛整個城市都是灰藍色的。
那個時代的基調也許就是藍色,經濟剛起步,人們還處在那種不上不下的階段,對新事物的接受還矛盾的很,所以一時還看能不出來任何活躍先進的影子,媽媽張望了很久,正是過完年,天氣很冷,比許徐記憶中的每一個冬天都要冷,而自己身上穿的也不是輕暖的防寒服,而是普通的碎花棉襖棉褲,以及一雙條絨的棉鞋,難看倒是其次,關鍵是,一陣寒風吹來,許徐覺得真有種刺骨的感覺。
正文
五歲就起步早不早
媽媽低頭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錶,手錶是那種很古老的男用機械錶,許徐記得好像是上海牌的,外形很笨拙,卻是很長時間以來,許徐記憶中家裡最值錢的物件,時針指着兩點,剛才還不覺得,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許徐就覺得自己的肚子很餓。
看了看媽媽焦急張望的眼睛,許徐還是決定先忍一會兒,抬頭也向前面的柏油路望去,行人車輛穿梭間一片喧囂,很快馬路對面走來一個男人,說實話,許徐幾乎都快不記得爸爸年輕時的樣子了,許許印象中,自己的爸爸一直是腰板筆直,走路帶風的男人,嚴整的很有軍人的風範,即使後來逐漸老了,脊背依然很直,總是器宇軒昂的。
不過年輕時的爸爸,看起來卻有一種別樣的挺拔,精神的很,走來的正是徐徐的爸爸許洪業,,媽媽也姓徐不過是雙立人的徐,許徐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取自父母的姓氏,媽媽大約也看見了爸爸的身影,臉上立即揚起笑容,摸摸許徐的頭髮道:「小皮猴你看爸爸來接我們了」
許徐抬頭間,爸爸已經到了近前,許徐還沒看清楚情況,就被抱在了一個溫暖而寬大的懷抱里,不同於媽媽的感覺,令許徐覺得異常安全,臉頰上一陣刺刺的微癢,是爸爸沒有剃淨的鬍鬚査,爸爸狠狠的在許徐臉上左右各親了兩下道:「怎樣小皮猴想沒想爸爸」
許徐摸摸臉笑了,爸爸看向媽媽,目光頓時變得有些柔和道:「你辛苦了,這一路上擠得狠吧」
媽媽打量爸爸片刻道:
「還行倒是有個座位的」
兩人之間那種很平常的問候,卻給許徐一種異常雋永的感覺,爸爸提起大提包的行李,抱着許徐說:「走吧先到家再說」
媽媽笑了笑,一家三口走上了邊道。車站距離爸爸工作的派出所很近,不過兩站的距離,於是一家三口步行回去就可以了,單位分給許徐一家的,是一間大雜院裡僅九平米的小屋子,很小,一門一窗格局很簡單,雖然如此小,也是單位照顧才有的,畢竟這個時節,一家三代幾口人都擠在一間不足十平米的小屋裡,也是很常見的事情。
家具很少,一張木製的雙人床,和兩個方正的大柜子,還有爸爸單位替下來的辦公桌,還有單位給的幾床軍綠色的被褥,這就是全部家當了,望着屋子裡的小暗樓,許徐不禁百感交集,自己在這個窄小的暗樓上,度過了小學初中整整九年的光陰。
幾乎都快忘了自己趴在小樓上看書的那些日子了,這種暗樓是這個時代的特定產物,受空間所限,在屋子的後牆上搭出半個木板,兩側是簡易的鐵柵欄,前面拉個布簾就成了,雖然簡單,也算是自己的獨立空間了。
這時候,爸爸還是個小片警,當然以爸爸的耿直,最後到了退休也還是個片警,大雜院距離爸爸的橋東派出所很近,走路不過十分鐘,很方便,而爸爸職業在這個年代,並不是值得羨慕的,甚至不是年輕人當時就業的最佳選擇,和後來二十幾年後的公務員熱,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不禁辛苦且工資極其微薄,許徐記得爸爸很長一段時間裡,工資都沒超過一百元,加上媽媽不能出去工作,還要給老家的奶奶寄去生活費,一家人靠着爸爸一個人,可想而知,生活一直是很拮据的,爸爸的工作是隔日勤,每隔一天會在家裡睡一天。
每次回家來,都要帶一些食堂的飯菜回來,改善家裡的伙食,有時還有紅燒肉等好料,當然大多數還是白菜土豆和蘿蔔,媽媽很高興,因為這樣又能省下些糧票,糧票在這時是必需品,應該說比錢還重要,沒有錢,糧票可以當錢用,可是反之則不行。
雖然清苦,一家三口卻過得有滋有味,很快許徐就發現了重生的最大弊端,那就是無聊啊,不光是因為這時物質匱乏,就是精神上也是一無所有的,沒有電視,更不用提電腦,甚至書籍也沒有,當然如果許徐現在抱着一本紅樓苦讀,估計也會嚇壞爸媽的。
家裡唯一的書是毛主席詩詞,爸爸很喜歡,爸爸的家雖然貧困沒落,卻是書香世家,爺爺爸爸叔叔每個人都從小就用毛筆寫字,所以練得一手漂亮的書法,派出所里的大字報,以及過年家裡的對聯和福字,都是出自爸爸的手筆,這時家裡窮,屋子裡也沒有點綴裝飾,爸爸每個月用單位的白報紙抄錄一首毛主席詩詞,然後用寇丁釘在牆上做裝飾。
使得我們的小屋很是有些與眾不同的書香氣,很久後徐徐幾乎都快忘記了這些,現在重新看到爸爸在桌上寫字,覺得異常新鮮,四月,天氣開始暖了,許徐身上也換了單薄的衣服,衣服是爸爸同事家孩子穿剩下的舊衣服,雖然舊,但樣子還算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