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之奪妻記 - 第7章
欣欣向榮
葉馳沒怎麼着呢,胡軍先扯了把左宏,低聲道:「你今兒怎麼了,在衙門吃酒了啊,做什麼難為人家。」
左宏白了他一眼,虧了還生在國公府,這點兒事兒都不明白,就剛這粉頭聽見葉馳瞧上個姑娘,目光里的陰狠,卻落在自己眼裡,俗話說biao子無情,戲子無義,一個粉頭得幾個漢子抬舉了幾日,就不知道東南西西北了,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緊,自己得幫她明白明白。
封錦城自是瞧出了左宏的意思,笑着招手,喚了另一個粉頭過來道:「沒瞧見小公爺要吃酒嗎,還不伺候着。」
那粉頭不想封二爺今兒這般抬舉她,忙露出滿臉喜色,戰戰兢兢一福,執壺給胡軍斟了一杯酒,遞到嘴邊上道:「小公爺吃個吉祥杯兒。」
胡軍眨眨眼,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心道,這幾個都是他哥,個個比他心眼子多,自己聽這幾個哥哥的准沒錯,雖說春雲可憐,葉馳都沒說話呢,自己跟着窮摻合什麼。
想明白了,也就不吱聲了,就着粉頭的手幹了一杯兒,春雲望了葉馳半天,不見葉馳開口相護,眼淚都快下來了。
這時候封錦城卻慢悠悠的開口了:「想來春風樓的教習嬤嬤,沒教這些也是有的,既不會唱也別為難,來人,送春雲姑娘回去。」
春雲聽了,眼淚終是沒忍住落了下來,心裡明白,今兒要是給送回去,自己跟小王爺就徹底斷了,不禁指望不上小王爺,還得罪了屋裡其他人,而這幾位是她無論如何也得罪不起的。
想到此,勉強換上個笑臉道:「嬤嬤教過的,奴婢這就唱來,以博幾位爺一樂。」說着撥弄月琴,唱了起來:「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閒言也唱過,聽我唱過十八摸……」
作者有話要說: 今兒出發去北京玩兩天,稿子已存好。
☆、第
8
章
哥幾個一直吃到日頭偏西,才散了,都吃的有些醉,左宏尤其醉的狠,小廝牽了馬過來,這位爺連着上了三回都沒上去,那樣兒別提多好笑了。
白等封錦城瞧不過去,開口喝道:「蠢材,蠢材,你家爺都醉成這樣了,哪還能騎馬,快着攙到我車上來,橫豎無事,我送他回去便了。」
左家的小廝聽了,忙扶着左宏上了封錦城的車,自己牽着馬在後頭跟着,胡軍也早給他的小廝扶着上轎去了。
葉馳雖說吃的酒不少,可量大,也就吃了個微醺,非要自己騎馬回去,封錦城知道擰不過他,囑咐了得祿幾句,讓他精心伺候,這才去了。
葉馳上了馬,往定王府走,眼瞅都走到王府街口了,忽想起了什麼,吩咐得祿:「去井水胡同。」
得祿一張臉都苦成了黃連,剛這一路都是提心弔膽的,就怕他們爺一冒猛子想起那位姑娘來,眼瞅到王府了,心剛要放下,爺就張了嘴,且不容他勸,自己提着韁繩調轉馬頭就奔着井水胡同去了。
別說,爺的記性真好,這都吃的半醉,又曲了拐彎的,也沒走差,到了井水胡同口的大槐樹下跳下馬,得祿忙把杌凳搬過來,葉馳一屁股坐在了槐樹下不動了,兩隻眼直勾勾望着那邊兒的院子。
得祿這心裡急啊,暗道這位小爺真是魔怔了,這是要怎麼着啊,要是那姑娘一晚上不出來,爺還坐一晚上不成,雖說開了春,這晚上更深露重的,小王爺要是這麼坐上一晚,那還了得啊。
正想着怎麼勸回去,就見從那邊兒冒出個腦袋來,正是白天得祿給了好處的糖糕老漢,看見得祿跟看見救星似的,挑着挑子跑過來,挑子一頭還挎着得祿給他的花盒子。
到了跟前兒把挑子放下,花盒子拿下來往得祿手裡一送道:「這位爺您可來了,您要是再不來,老漢都不知往哪兒尋您去,您託付的事兒,老漢辦不成,人家那院的姑娘說了,不認識您,您送的東西也不敢收,只買了我挑子裡的甜糕,就關了門,這是您給我的好處,你拿好了。」
交代完了,挑着挑子嗖就跑了,腿腳利落的生怕得祿又讓他去送什麼東西,得祿抱着花盒子,看着他們家爺苦笑:「小爺您可是聽見了吧,那丫頭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便您再有心,那丫頭不領情,不如咱回去吧!」
話音剛落,就見他們爺站了起來,一伸手拿過花盒子奔着那院就去了,得祿愣了一下,想起錢掌柜,唬的臉都白了,忙招呼人要跟過去,還沒走兩步呢,就聽他們爺道:「站下,沒爺的話,誰也不許跟過來。」
得祿覺着自己的小命真要完了,可爺發話了,也不敢不聽,急的直搓手,就是沒轍,眼睜睜瞧着爺走了過去。
也不知是爺的運氣好,還是趕巧了,爺剛走到跟前兒,院門從裡頭開了,那邁腳出來的丫頭可不正是今兒福興居的姑娘嗎。
葉馳顯然也未想到,這麼容易就見着了,一時有些楞,在福興居,時瀟根本沒往裡頭瞅,只聽普掌柜的說,沒見着人長什麼樣兒,所以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生臉的男子,就是福興居里的小霸王。
她是出來迎她爹的,今兒晌兒午娟子帶着人打跑了個送布料的,娟子說的含糊,她也沒底細問,就叮囑她這些日子少出去走動。
要說這種事兒自打自己住進大雜院,也有過不少回,以往都是因為娟子,那些浮浪子弟紈絝少爺,在酒鋪子裡瞧見了娟子,就想方設法的往這兒湊,送東西的,唱小曲兒的,什麼招兒都使喚過,末了無一例外的讓娟子帶着寶柱幾個打跑了算完。
吃了晌午飯,娟子就去盯鋪子去了,眼瞧着日頭要落了,時瀟打點了晚上飯,讓二狗子送到鋪子裡,念着爹沒進家,便出來望一望。
一開門就看見了葉馳,別管葉馳這個霸王怎麼混,怎麼霸道,也得說,得了副好皮囊,生的俊眉朗目,又精與騎射拳腳,練就了一副好身板,站在那兒英武不凡,很像那麼回事兒。
而時瀟眼裡的紈絝子弟,都是那種給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猥瑣之徒,這一見葉馳生的這般英武,根本就沒往紈絝子弟上想,雖說他身上有些酒氣,可瞧着不像壞人。
既不是壞人,說不得就是走差了問路的,想到此,便頷首福了福道:「這位您敢是走差了路,這裡是井水胡同呢?」
哎呦喂!這脆生軟糯的聲兒,怎麼就這麼好聽呢,還有這身段兒,葉馳琢磨書裡頭說的裊裊婷婷,也就是這個意思了吧!再瞧這張白生生巴掌大的小臉兒,怎麼瞧怎麼讓人稀罕,稀罕的葉馳眼珠子都不想錯一下。半天才緩過神來,剛要說什麼,就聽這丫頭喊了聲爹,快步走了過去,。
時文田老遠就瞧見院門口立着的閨女,還有個不認識的男子,先時還當是那些浮浪子弟又來滋擾,近了瞧見又不像,便問時瀟:「這位是?」
時瀟瞧了葉馳一眼道:「想是走差了問路的,女兒已經告訴他這裡是井水胡同了,爹咱們進去吧,今兒我按着普爺爺教的法兒燉了豬頭肉,酥爛香甜,給您留了一碟子下酒,一會兒普爺爺回來跟您好好喝兩盅……」
父女倆一走一說的進去了,葉馳的眼睛也跟着父女倆進去了,直到院門關上,都沒收回來,手裡的花自然也沒送出去。
得祿瞧見自家爺那個樣兒,嘆了口氣,上前小心翼翼的勸道:「天兒不早了,人爺也見了,咱這就回吧,若晚了恐老王妃要問的。」說着伸手扶着葉馳往回走。這回爺倒是沒擰着勁兒,跟着得祿出了井水胡同,上馬回府了。
進了府門,得祿才算鬆了口大氣,心說,這可真是,何曾見爺這樣過,莫非真瞧上那丫頭了,沒覺着那丫頭哪兒好啊。
伺候着爺沐浴更衣,去後頭老王妃屋裡打了晃,回來也不看書,也不練拳腳,側躺在外間屋的炕上,眼睛支不愣登盯着炕桌上的花盒子發呆,也不知心裡琢磨什麼呢。
得祿上來問:「是不是讓灶上做點兒可心的吃食,剛在老王妃屋裡可就沒吃。」
還想着爺肯定沒心思吃飯,不想爺蹭一下坐起來道:「你去灶上問問有沒有豬頭肉,給爺弄一盤來下酒。」
得祿愣了一下,暗道怎麼想起吃這個了,卻不敢問,忙下去吩咐,到了灶房,跟管事說要豬頭肉,那管事以為自己耳背聽差了,又問了一遍:「小王爺想吃什麼?」
得祿沒好氣的道:「豬頭肉,聽見沒,快着點兒,爺哪兒着急呢。」撂下話轉身走了。
管事給得祿沖的沒脾氣,扭頭跟下頭的人道:「看着我做什麼,沒聽見小爺想吃豬頭肉嗎,還不快着點兒,耽誤了事兒,小爺怪罪下來,看不打死你。」
一通忙活,終是把豬頭肉端了上去,可端上去了,葉馳也就夾了一筷子就放下了,得祿小心翼翼的道:「是做的不好?」
葉馳搖搖頭嘆口氣:「可惜不是那丫頭做的。」
得祿眼睛都睜大了,合着這檔子事兒還是從那丫頭身上來的,想着爺這是撒不得手了,便道:「要不,小的給爺掃聽掃聽去,掃聽出首尾,爺才好想招兒不是,這麼着也不是事兒啊。」
葉馳倒是點頭了,轉過天兒來,一起來,就急巴巴的問:「可掃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