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兒 - 第1章

欣欣向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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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二妮兒

作者:欣欣向榮

文案

忽然穿越的陶陶,得知自己成了王府奶娘的妹子,

這個王爺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找奶娘,更何況她姐都死了,還非拖着自己這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做什麼……

內容標籤:靈魂轉換

宮廷侯爵

穿越時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陶陶



配角: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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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陶陶在屋裡躺了整整兩天,兩天裡就喝了一碗水,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睡不着也要睡,因她存着最後一絲僥倖,盼着這是一個荒誕的夢,只要她睡醒了就會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

  可惜沒用,肚子餓了兩天,怎麼也睡不着,無奈的睜開眼,還是黑乎乎的房梁,如果硬要找出特色的話,有些像那種荒僻村落里傳了上百年的老屋,採光極差,陰冷破舊的屋子裡,仿佛每個角落都在發霉。她自己也快發霉了,如果她再這麼躺下去的話,即使不發霉也會餓死。

  熬了兩天,終於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只要她不想餓死,就得起來面對這一切,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這是哪裡?如此荒誕連做夢都不可能夢的到,卻發生在了她身上,她是該感謝老天爺太眷顧她,還是該檢討自己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缺德事,才這麼倒霉。

  兩天沒進食,陶陶費了些力氣才坐起來,就着窗欞子透進來的光亮,粗略掃了一遍,不僅嘆了口氣,家徒四壁估摸就是這麼來的。

  她蹣跚着下了地,腿一軟險些栽到地上,忙伸手扶住炕沿兒才勉強站住,這般輕微的動作,眼前都是一黑,急忙閉上眼,等這陣兒眩暈過去才睜開眼

,扶着牆慢慢往外屋走,她記得外頭的灶台邊兒上放着半塊干餅子,但願這兩天裡沒讓耗子叼了去。

  好容易挪出來,瞧見兩隻老鼠正在啃鍋台邊兒上的干餅子的時候,陶陶覺得自己可以考慮去買彩票,一定中大獎,簡直說什麼中什麼。

  陶陶不知從哪兒鑽出一股子力氣,幾步過去,把餅子拿在手裡就往嘴裡塞,如果以前有人告訴她,有天她會吃老鼠啃過的餅子,她死都不信,可現在卻覺手裡這半塊已經不知放了幾天的干餅子,勝似世間所有珍饈。

  半塊餅子下肚,又在屋子角的水缸里舀了半瓢涼水灌了下去

,才覺有了些力氣,雖遠不夠解飽至少有底兒了,不像剛才稍微一動就眼前發黑。

  也有精力仔細打量周圍,這裡是外間,格局頗像那些老時年間的屋子,一明兩暗,這裡是堂屋,自己剛躺的那間是裡屋,旁邊還有一間,門帘子早沒了,光禿禿的就一個土炕,連炕席都沒有。

  相比之下,自己躺的那間還算相當不錯的,至少有被褥有炕席,還有桌椅,不管怎麼說能住人,只是為什麼連個人都沒有,難道這裡就自己一個人。

  屋子裡有些暗,仿佛還有些霉味,讓人心情莫名抑鬱,陶陶皺了皺眉過去把門打開,門一開,陶陶倒愣了,外頭卻是一個頗齊整的小院,只是沒人收拾,有些亂糟糟的。

  院子裡有顆杏樹,正是初春,烏黑的枝椏上簪了一樹花苞,那深淺不一的紅,給這個小院平添了一份生機。

  陶陶的心情都不覺好了一些,坐在日頭下看了會兒樹上的花苞兒,才又仔細打量小院,院子不大,該有的倒是都有,柴草都堆在旁邊的棚子裡,瞧分量足夠燒一兩個月的。

  陶陶眨了眨眼,既然有柴火自然就有糧食,不然,鍋台上那半塊干餅子是怎麼來的,念頭一動立馬肚子咕咕叫了起來,那半塊干餅子根本墊不了飢,她餓的眼睛都綠了。

  猛然想起剛才西邊兒的屋的炕上好像有個小缸,莫非是米缸,想着幾步奔了過去,爬上炕,揭開炕上的缸蓋子,伸手抓了一把,不禁笑了,就說有糧食,雪白的麵粉從指縫漏了下去,不是還有理智,她都想吃上一口。

  既然有面就不會餓肚子了,出去找了個盆兒過來,舀了半盆端出去,卻開始犯難了,陶陶喜歡吃,但不會做,廚藝水準停留在煮泡麵階段,做麵食這樣高難度的技術活兒,她可沒戲。

  陶陶端着面盆往外頭望了一會兒,奢望來個人幫她做一頓,哪怕就做幾個饅頭也好啊,至少能吃飽,可惜一個人都沒有,她連這裡是哪兒都不知道,而且,目前來說她真的沒勇氣打開院子裡那扇門,她也不知自己是什麼心理,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怯懦的人,朋友都叫她賊大膽,可對於那扇門外的世界,陶陶卻下意識逃避。

  陶陶想了一會兒,覺得做饅頭難度太大,忽想起自己喝過的疙瘩湯,應該不難,便決定做疙瘩湯,循着煮泡麵路子,舀了水在鍋里,鍋太大,陶陶舀了七八瓢才半鍋。她琢磨既然做了一次就多做些,夠她吃幾頓的,省的以後費勁。

  水舀好了,就該生火了,對着下頭的灶台相了半天面,琢磨怎麼生火,電打火別想,打火機更是做夢。

  陶陶找了一圈,終於發現,即使有糧食有水,自己也可能餓死,因為她不會生火,難道要鑽木取火?貌似這比做麵食的難度還高。她頹然坐在地上的,從來沒發現自己竟如此廢物。如果就此餓死,估計會成為歷史上第一個端着盆面餓死的女人。

  正無計可施,忽聽外頭敲門聲:「二妮兒,二妮兒開門,我是柳大娘。」

  陶陶嚇了一跳,琢磨這柳大娘是誰,聽聲音像是個中年婦人,而自己總不能一輩子不出去,既然有人來了,就開門吧。

  想到此走了出去,院門一開,進來個穿着粗布衣裙的婦人,瞧着有四十上下年紀,頭上裹着塊青布帕子,細眉小眼,生的不算好看卻極利落。

  一見二妮就道:「二妮兒啊,你可開門了,昨兒我叫了半天都不見應,這兩日又沒見你出門兒,心裡就犯嘀咕,怕你病了。」

  說着打量陶陶兩眼,忙道:「哎呦,這小臉怎麼都脫形了,果真叫我說中了不成,前兒不還好好的嗎,怎麼就病了,想是春天風寒,夜裡沒關好窗子,着了涼風吧,你姐要是知道,不定多擔心呢,她如今在裡頭府里,不得照顧,你自己可得精心些,快着進屋躺着。」

  說着伸手扶着陶陶進屋,卻瞧見灶台上擱着半盆面,不禁道:「這是要做飯?」

  陶陶咳嗽了一聲:「那個,我想做疙瘩湯。」

  柳大娘聽了搖搖頭:「疙瘩湯哪用得着這麼些面,再說,疙瘩湯可不抗餓,兩泡尿就沒了,要解飽還得乾糧,也難怪,你們南邊兒人天生的飯量小,怨不得生的那麼細溜兒好看呢。」

  柳大娘瞧了眼面黃肌瘦的陶陶一眼,心道,雖說是嫡親的姐妹,這長相眉眼兒可差遠了,陶家那大丫頭長得當真叫人稀罕,巴掌大一張小臉白生生的,肉皮兒細粉的跟剝了殼的雞蛋差不多,細彎彎兩道眉,下頭一雙杏眼總跟汪着水似的,身段輕軟,那雙小腳兒尤其好看,別說男人了,就是自己瞧着都稀罕



  可惜就是命不濟,家裡發大水,陶家老兩口子帶着倆丫頭逃了出來,好容易進了京,剛尋個落腳的地兒,老兩口前後腳都走了。

  好在大妮子生了好模樣,手也巧,說了個婆家也是南邊人,家裡沒了人口,老實巴交的男人,也不嫌大妮子帶着妹子,湊到一起正好過日子。

  眼望着日子好了,不想這剛過門一年,懷着大肚子呢,男人就病死了,孩子生下來沒足月也糟蹋了。

  說這命苦吧,卻又得了造化,趕上里府挑奶媽子,正巧挑了去,去了沒幾個月便置下了這個院子安置二妮兒,也算在京里落了戶,隔一兩個月就叫人送些東西錢過來,自己這些左領右舍的幫着看顧些,一個人也能度日。

  只這陶二妮兒跟她姐不大一樣,她姐雖也不愛說,面兒上也能過得去,鄰里之間說兩句客氣話也不當事兒,這二妮子卻是個悶葫蘆,自打來了就不怎麼說話,問了就嗯一聲過去,不問就低着頭,她姐走了都沒見說句什麼的。

  要說傻吧,也不盡然,挑水做飯縫補個衣裳,什麼都拿的起來,便不如她姐靈巧也過得去,畢竟才十一,年紀在這兒擺着呢,只可惜生的不如她姐好看,許是年紀小沒長開也可能。

  陶陶見柳大娘盯着自己瞧,不免有些心虛:「」大,大娘這麼瞧着我做什麼?」

  柳大娘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開口:「我瞧着你們姐倆越發有些像了。」說着挽了袖子幫着做飯。

  陶陶眼珠轉了轉,姐姐?自己還有姐姐?

  坐在一邊兒的板凳上瞧着柳大娘利落的找出火鐮生了火,塞到爐灶里,拿了個碗舀了些麵粉,淋上水一搓,撒進鍋里就成了細細的麵疙瘩,不知從哪兒翻出些菜乾切碎了丟到鍋里,不一會兒就熟了。

  陶陶從剛才就吞口水,哪還顧得上矜持,也不怕燙,狼吞虎咽的吃了兩碗才覺飽了,抬頭見柳大娘有些吃驚的盯着自己,不免有些臉紅:「那個,大娘做的湯太好吃了。」

  柳大娘:「這疙瘩湯是我們老家的吃食,是因窮的吃不起乾糧,做些疙瘩湯糊弄肚子罷了,不想你倒喜歡這個,不過你這病了一場,性子倒變了不少,愛說愛笑的了,這麼着才好,以後等你姐熬出頭接了你去,那樣的府門裡,嘴甜些總沒壞處。」

  陶陶越聽越糊塗,自己這個便宜姐姐到底是做什麼的,有心問,又怕漏了底,引得柳大娘疑心,只得先含糊的應付過去,以後找機會再細打聽。

  送着柳大娘走了,關上院門,陶陶進屋就開始翻箱倒櫃,找出一個包袱來,裡頭是幾件兒舊衣裳,有棉的,有單的,倒也齊全。

  翻了翻,從底下抽出個荷包來,荷包的料子極好,上頭繡着一朵含苞的荷花,繡工精緻,跟其他的粗布衣裳放在一起,極不相稱。

  拉開抽繩,滾出兩顆銀錠子來,陶陶掂了掂,估摸有二兩之多,又翻出來個盒子,裡頭是房契跟幾塊碎銀子,還有幾串銅錢。

  陶陶這才算放了心,好歹自己還沒倒霉透頂,這丫頭雖看上去家徒四壁,倒有些底子。

  吃飽喝足加上知道自己有房子有地,不會露宿街頭也不會餓死,陶陶終於放鬆了下來,開始想以後怎麼辦?

  想了一會兒,覺得不管怎麼辦,暫時也只能在這裡生活,既然如此,至少得讓自己住的舒服些。

  至於自己那個神秘的姐姐,等她出現再說吧。

  正想着從哪兒開始收拾,外頭柳大娘又嚷嚷了起來:「二妮兒快着開門,王府的大管家來了……」

  陶陶一驚:怎麼又蹦出來個王府的大管家?

  

☆、我傻啊!

  之前陶大妮回來瞧她妹子的時候,後頭還跟着兩個婆子伺候着,坐的還是王府的馬車,柳大娘雖沒見過什麼市面,也知道奶娘也是下人,沒說王府還派人伺候的,更何況大妮那渾身的穿戴,哪一樣兒是奶娘身上該有的,估摸着是入了主子的眼,收到房裡伺候了。

  這陶大妮前頭的命雖苦了些,卻是個有後福,如今想想要是前頭的男人還活着,哪有如今的造化,就說不能白生了那麼個出挑的模樣兒,這不一轉眼就成貴人了,連帶着陶二妮也跟着享福,王府的大管家都來了,不定就是接着二妮去王府裡頭享榮華富貴去了。

  心裡雖這般想,卻不敢胡說,這位可是王府的大管家,哪是自己能放肆的,便一勁兒的拍門喊陶二妮出來,恨不能把大門拍個窟窿,直到陶陶把門打開方才住手,一臉的笑:「二妮你可熬出頭了,就說你姐惦記你,這不王府的大管家來接你呢。」

  陶陶心說這柳大娘琢磨什麼呢,她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兒,剛在裡頭就想明白了,就從她目前的處境來審視,這姐倆兒絕不是什麼好出身,女人沒有好出身,卻能混出頭,靠的不就是姿色嗎。

  且柳大娘的隻字片語裡透出的信息,她姐去府里當差事,估摸就是下人,丫頭的面兒大,丫頭混出頭也不過就是個通房丫頭,到底還是奴婢,這會兒府里的老爺正在熱乎頭上兒,有些體面,可不定哪天就失寵了,有什麼準兒。

  這裡是古代,是男權社會,男人能靠得住,豬都能上樹了,她姐樂意當奴婢當丫頭,自己可不樂意。

  陶陶很了解自己,就她這個火爆的脾氣,忍天忍地最忍不得氣,與人為奴還不如要了她的命呢,倒不如在這個小院裡待着,等自己收拾好捋順了,再尋個生錢的營生,有房子有地有收入,豈不自在,幹嘛非跑去當奴才,她可沒這麼想不開。

  拿定了主意,根本不理會柳大娘的話,略掃了一眼這個王府的管家,年紀瞧着有三十上下,留着兩撇鬍子,修剪的極整齊,身上穿着府綢的長衫兒,,頭上戴了頂儒生帽,不像管家,倒像是個讀書人,只不過渾身的書卷氣也掩不住眼裡的精明,這人一看就是個人精,自己得小心應付。

  從柳大娘的話里的意思,自己是個不愛說話偏內向的丫頭,跟自己的親姐姐都不大說話,既然如此就好辦多了,接着裝傻就是了。

  想到此,也不行禮,也不打招呼,就低着頭不吭聲。

  洪承微微皺了皺眉,倒沒想到,秋嵐這麼個知人意兒的,竟有這麼個傻不愣的妹子,長得不像秋嵐還罷了,怎麼這性子也一點兒不像。

  洪承略打量這丫頭幾眼,身上穿的粗布褲襖,袖口膝蓋都有些髒污,個頭小小,身量也不高,瘦的就看見衣裳了,頭髮也不知多久沒梳了,雖扎了辮子卻亂蓬蓬的,低着頭不吭聲,露出一截脖子,也不知是蹭的碳灰還是髒,黑黢黢的瞧不見本色。

  洪承忍不住想起秋嵐剛進府的時候,雖說穿的也是這樣的粗布衣裳,可那模樣兒,微微一福身子道了個萬福,身段跟二月的柳枝兒似的,瞧着那麼輕軟,聲兒也好聽,南邊兒的女子,吳儂軟語的,光聽聲兒就覺着酥麻麻的,更不消說那漂亮的眉眼兒,修長雪白的脖頸,當真是個不可多得美人兒。

  自己還琢磨姐姐如此絕色,妹子怎麼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可眼前兒這個邋遢丫頭是怎麼回事,爺這一片慈心,難道就落到丫頭身上不成,就是府里燒火的丫頭都比這個體面啊。

  而且,這丫頭是不是傻,自己都表明了身份,雖未明說,也該猜到自己的來意,便不會來事兒,多少也該給自己見個禮兒吧,這丫頭倒好,低着頭一聲不吭,不見禮也不搭理,這叫什麼事兒啊。

  可想想爺的交代,也只能咳嗽了一聲開口:「你就是秋嵐的妹子陶二妮?」

  陶陶忍不住問了句:「秋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