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十 - 第18章

欣欣向榮

  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有時候先服軟也沒什麼,

迂迴作戰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想到此,略醞釀了一下露出個類似討好的笑來:「那個,不,不是託詞,是阿十的真心話,既然總要當夫妻,自然要以誠相待。」

  面對這麼一張漂亮且討好的笑臉,睿王心裡再大的氣也消了,更何況他也不過有些鬱悶罷了,並不是真惱了她,只不過自己尋了數月的人,忽然出現在眼前,驚喜之餘有些亂了方寸,而且她跟自己想了數月的人從身份到性子,太過不同,若是擁她在懷裡的感覺,自己做夢也不會想到是她。

  這會兒睿王漸漸有了真實感,她不是自己以為的南越的啞巴姑娘,她是三朝元老國公府的最寶貝的幺女,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的謝阿十。

  謝家世代簪纓,滿門俊傑,而謝阿十在這樣的家裡出生長大,傲氣是刻在骨子裡的,自然跟旁的閨秀不同,若是換成別人,只怕巴不得嫁給自己呢,哪會想她這般推三阻四的恨不能撇清了才好。

  這丫頭如此態度雖讓自己心裡很是不爽,卻也知道,這才是謝家的阿十該有的反應,人是他的既然找到了就跑不了,既跑不了,她想怎麼樣就由着她好了,而且,她說的也有道理,兩人是有些生疏。

  阿十覷着他的臉色琢磨怎麼瞧着有些陰晴不定的,不是又惦記那事兒了吧,想着不免有些怕忙道:「那個,雖皇上的賜婚聖旨下了,你我畢竟還未成禮,這半夜三更的若給人知道殿下在阿十閨房之中,傳出去恐有損閨譽,況這會兒夜深了,想必殿下也乏了。」

  阿十的意思,趕緊把這不請自來的送走,也省的自己擔驚受怕的,如今不光想,只他一靠近自己,就渾身疼。

  睿王這才倒是很配合的點點頭:「是有些乏了,夜也深了該安置了。」說着一彎腰就把阿十抱在懷裡,進了裡屋寢室,把阿十放到床榻里側,自己脫鞋褪襪,也上來了。

  阿十嚇得臉色都變了:「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睿王理所當然的躺在枕上,伸手把她攬在懷裡摟着說了句:「夜了,睡吧。」

  阿十傻愣了一會兒,覺着不對,忙掙扎着推他,卻給他抓住手臂攏在懷裡,低頭看着她:「阿十若不困,我們倒可以做些旁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眸光都暗了下來,阿十再傻也知道他說那些旁的是什麼,嚇得一激靈忙道:「我困了,很困,想睡了。」說着緊緊閉上眼,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動,勾起這男人的性子,把自己那什麼了。

  睿王見她眼睛雖閉着兩扇長長的羽睫卻微微顫着,明顯就是裝睡,暗暗好笑,卻也不戳破了她,他自是知道這般不妥,只是好容易尋到她,就這麼走了實在捨不得,至少今晚他不想獨眠。

  阿十一開始的確是裝睡,可裝着裝着沒想到真睡着了,怪不得她八哥總說她心大呢,是有點兒大,大清早阿十坐在床上盯着旁邊空空如也的位置,鬱悶的不行,自己怎麼就能睡着了呢。

  見冬兒進來,阿十想起昨天睿王敲暈她的事,端詳了她一會兒:「你什麼時候醒的。」

  冬兒:「奴婢昨兒後半夜就醒過來了。」

  阿十:「後半夜就醒了,怎麼不進屋。」

  冬兒眨了眨眼,小聲道:「小姐,昨兒夜裡王爺在呢,奴婢進來不好吧。」

  阿十白了她一眼:「你家小姐我被人挾持了,你這當丫頭的都不帶吭一聲的,你這差事的當得真好啊。」

  冬兒嘟嘟嘴:「睿王殿下又不是外人,是小姐的夫婿,是咱們謝府的姑老爺,也是冬兒的主子,主子不讓奴婢進來伺候,奴婢自然不敢進來的。」

  阿十咬了咬牙:「你倒是不記仇,昨兒他可是把你敲暈了。」

  冬兒:「王爺哪不是想跟小姐說梯己話嗎,怕奴婢礙事兒才敲的。」

  阿十想了想:「不對,昨兒他怎麼找到這兒的,就算八哥宴請他,也沒說客人往人家後宅跑的。」

  冬兒:「小姐您真不記得了啊,昨兒您不是在酒窖吃醉了嗎,正巧王爺也去了酒窖,不過在酒窖裡頭怎麼回事兒,奴婢可不知道,後來把少爺叫奴婢過去,就瞧見王爺抱小姐緊緊抱在懷裡,那樣兒好像失而復得的什麼寶貝一樣,一時一刻也捨不得放下,八少爺想接過來都不成,哪怕小姐吐了王爺一身,都沒放下,直接把小姐抱了回來,吩咐奴婢去拿了醒酒湯給小姐灌了下去,瞧着小姐睡安穩了,方才去了,然後就是昨晚上的事兒了。」

  阿十扶了扶抽痛的額頭,自己東藏西躲的,從南越一直躲到京城,到底也沒躲開,這究竟是何等孽緣啊。

  冬兒見小姐不像歡喜的樣兒,不禁道:「奴婢瞧着王爺對小姐很是溫柔體貼,且論人品才能樣貌,可着咱們大晉也實挑不出比睿王殿下再好的夫婿了,況,聖旨都下了,便小姐不樂意也終是要嫁的。」

  阿十哪能告訴她自己之所以不樂意嫁是怕了那夫妻之事,若是相敬如賓的,跟冰塊男做對夫妻也沒什麼,雖說八哥說夫妻得真心喜歡,可俗話說的好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能個個都像八哥八嫂一般恩愛呢。

  更何況,自打南越那晚上之後,自己從心裡覺得做恩愛夫妻也沒什麼好兒,就看睿王這樣冷的一塊冰,都對那種事如此熱衷,若是恩愛夫妻豈不加個更字,不看別人就看八嫂就知道了,阿十如今算是知道為什麼八嫂總是懶洋洋的不是靠着就是躺着了。

  想來是那種事兒做的多了,腿軟身疼的根本站不起來,所以才總是軟趴趴的跟沒了骨頭似的,可見那件事兒多可怕。

  只不過這種私密之事實在不能跟冬兒說,說了也沒用,這丫頭還沒嫁人呢,哪懂這些事兒啊。

  正想着,就聽冬兒疑惑的道:「奴婢怎麼瞧着王爺跟小姐像是之前就認識呢?」

  阿十:「冬兒,我昨兒酒吃的有些多,這會兒頭還疼呢,上回吃的那個酸菜豆腐湯倒是解酒,你去告訴廚房,做一碗送過來。」

  把冬兒支走了,阿十剛鬆了口氣,八哥就來了。阿十急忙躺下裝睡,只可惜這一招蒙九哥還行,八哥這兒卻行不通。

  謝渲往床榻邊兒上一坐:「行了,別裝了,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咕嚕嚕的轉呢。」

  阿十知道蒙不過去,只能坐了起來:「八哥怎麼一大早就來了,阿十還困呢。」

  謝渲哼了一聲:「你倒是心大,出了這種事兒還能睡的着,八哥實在佩服的很,說吧。」

  阿十眨眨眼裝傻:「說什麼?」

  謝渲:「說你跟睿王是怎麼回事兒?」

  阿十:「什麼怎麼回事兒,不就是皇上賜婚嗎,阿爹阿娘做主定了親嗎?」

  謝渲伸手敲了敲她的額頭:「少跟我裝傻,我問的是這個嗎,我是問你,在南越跟睿王怎麼回事兒,如何就成了他嘴裡未過門的妻,還為此上門來退親?」

  阿十抿了抿嘴,即便是自己的親哥,有些事兒也不好意思說出口,磨蹭半天說了句:「反正就是陰錯陽差的一樁烏龍事兒,誰想他會找我呢。」

  謝渲沒好氣的道:「你說的倒輕鬆,殊不知女子的名節有多要緊,老九也是糊塗,你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這麼大事兒,他竟半點不知,實在糊塗,若不是我認出了睿王腰上的荷包,真退了親事,你打算如何?更何況你與他已有了肌膚之親,如此,還想嫁與旁人不成。」

  阿十嘟嘟嘴:「我沒想過嫁人啊,是阿爹阿娘非要給我定親事的。」

  謝渲:「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還真打算在家當一輩子老姑娘啊,縱然阿爹阿娘再疼你,我們幾個當哥哥的再不舍,我家阿十也大了,得去過你自己的日子,先頭八哥還怕睿王性子冷,怕成了婚冷落了你,如今瞧着這意思,八哥倒是多慮了,你既不願意說南越的事兒,八哥也不逼你,這也正說明你們有緣,當好好珍惜。」

  阿十不滿的道:「八哥都不疼阿十了,怎麼向着外人說話。」

  謝渲搖頭:「不是八哥向着外人,而是深知睿王品性,若不是真心喜歡,斷不會如此,你跟玳玳成天看那些戲文,難道不知,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八哥不哄你,他當得起我謝家的女婿。」

☆、第

37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八哥竟用這樣肉麻兮兮的話勸她,

阿十心裡頗有些不適應,

貌似自從八哥娶了八嫂之後,整個人都變的神叨叨的,真把自己當情種了啊,

張口閉口都是這些,

生怕旁人不知他跟八嫂多恩愛一般。

  可自己跟睿王的情形與他跟八嫂哪有可比性,

她跟他只是陰差陽錯的在南越鬧了一場烏龍,

雖有肌膚之親卻仍跟生人沒兩樣,如此就成了夫妻,簡直比戲文里還荒唐。

  想着不禁抬頭看了眼對面的戲台,才子佳人你來我往正演的熱鬧,聽在阿十耳朵里竟莫名有些煩躁,把冬兒叫了過來:「去叫他們換一折。」

  冬兒愣了愣:「這不是小姐跟八少奶奶平日裡最喜歡看的嗎?」

  阿十白了她一眼:「平日喜歡,今兒就得喜歡不成,哪裡來的歪理,

大熱的天兒聽着這樣軟趴趴的戲,

都快睡着了,讓他們換一出醒神兒的。」

  阿十愕然,

心說醒神的是什麼戲啊自己還真不知道,算了,自己就這麼過去吩咐就是了,至於什麼戲醒神兒讓那些唱戲的煩惱去,跟自己什麼干係,

想着便去了。

  玳玳抓了把瓜子一邊兒嗑一邊兒瞧着她:「阿十今兒瞅着你有躁,莫不是着急有了心火吧。」

  阿十:「我着什麼急?」

  玳玳湊了過來:「這還用說,着急嫁了唄,可是睿王殿下哎,當年大破西戎威風赫赫的大將軍王啊,都不知多少女子想嫁他呢,如今這便宜柴火讓你給撿了,你還能不着急啊。」

  阿十:「那些想嫁給將軍王的女子裡,不包括八嫂你吧。」

  她八嫂之前是個直性子,自來都是一一說一的,從不會打謊,估摸嫁了八哥之後,因為心直口快,這張小嘴沒少給身子惹禍,以至於如今也圓滑了不少,心知阿十這話接不得,他那夫婿雖不在跟前兒,耳朵卻極靈驗,自己什麼事兒都甭想瞞過他,吃了無數次虧之後的玳玳,也聰明了不少,知道有些話是堅決不能說的,因為她那夫婿,心眼子比針鼻兒都小,自己說着無心,傳到他耳朵里不定就成了罰自己的由頭,一想到罰,玳玳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忙擺手:「別,別胡說,我已嫁了你八哥,哪能想這個啊。」

  阿十見她一邊兒說一邊兒不住的往四下瞄,估摸是想瞧瞧八哥是不是躲在哪兒偷聽她們說話呢,那樣兒跟做賊的似的,實在好笑,忍不住笑了起來,指着她:「八嫂你這也太不爭氣了,八哥也不是老虎,至於怕成這個樣兒嗎」

  誰知她八嫂卻心有戚戚焉的道:「你不知道,你八哥可比老虎可怕多了。」

  阿十好奇的道:「怎麼可怕了,我從小就跟着八哥,沒發現八哥哪兒可怕啊。」

  玳玳翻了白眼:「你是他親妹子,能跟我一樣嗎,你八哥對你只能是護着疼着,對我就不一樣了。」

  阿十納悶的道:「怎麼個不一樣?」

  玳玳那好意思跟小姑子說夫妻炕上那點兒事兒啊,臉一紅:「等你嫁進睿王府就明白了。」

  玳玳這句話正戳中了阿十的怕處,忍不住湊過去小聲道:「那個,八嫂,你跟八哥那什麼的時候疼不疼啊?」

  玳玳沒聽明白:「什麼疼不疼啊?」

  阿十臉更紅,聲音也更低了:「就是你跟八哥夜裡在床榻之上做的那事兒?」

  玳玳這次才算聽明白了,一張臉也紅了,忽想起今兒早上丈夫出去之前,特意囑咐自己開解開解阿十,卻並未說開解什麼,這會兒阿十問起這個,難道是讓自己開解這個?

  想想也有道理,她那個能幹的婆婆雖是阿十的親娘,年紀卻有些大了,有些事兒大約不好跟閨女說,阿十上頭又是九個兄長,哥哥自是不能跟妹子說這些的,故此有些事兒便落到了嫂子們身上。

  而這些妯娌里也唯有自己跟阿十年紀最相近,也最說的上來,所以丈夫才讓自己開解她,不是有句話叫長嫂比母嗎,意思就是自己這個嫂子跟娘差不多。

  一想到這些,玳玳頓覺自己的形象陡然高大了起來,肩負着給開解阿十並給她解惑的重任,以免她成婚的時候,跟自己當初一樣,傻傻的什麼都不懂,謝渲脫光了她的衣裳,她還一個勁兒跟他說,我不熱,不熱,然後他那無恥的夫婿卻說他冷的緊,讓自己抱着他,然後自己就去抱了,結果異常慘烈……

  想到此,頓覺該好好開解阿十一番,便異常認真的道:「阿十,成婚的時候,睿王若來脫你的衣服,不是覺的你熱,更不是他冷,而是想抱着你做那件事兒。」

  阿十愕然半晌忽然想起八哥成婚的時候,九哥偷着跑去聽壁角,回來後一直樂了足足三天,自己怎麼問他都不說,今兒才算知道,鬧半天她八嫂跟八哥還有這一出呢,八哥也實在太不要臉了,這種事兒都幹得出來,不過,她八哥自小什麼時候要過臉啊,所以干出這樣的事兒一點兒都不稀奇,尤其遇上八嫂這麼個天然傻的,還不怎麼騙怎麼有嗎。

  正想着,又聽她的活寶八嫂說了:「至於你問那件事兒疼不疼,八嫂跟你說實話,疼的緊,對了,你之前你不是有個相好的做過了嗎?不對,阿十這回可麻煩了,你不都有了相好,還跟你那相好做了夫妻之事,如今卻又要嫁睿王為妃,我跟你說,這件事兒怎麼也瞞不過的,若是讓睿王知道自己的王妃竟跟旁的男人不清白,說不定把你吊起來打呢,以前在藥鋪里給人抓藥的時候,一個老太太跟我說過,她閨女就是如此,還不是失身與旁的男人,是貪玩在院子裡打鞦韆的時候摔了一跤,抓了身子喜兒去,後來嫁人,新婚之夜不見落紅,生生被那男人吊起來打了個半死,睿王可是帶兵之人,若把你也打一頓,你這小命說不準就交代了,不行,這件事得告訴你八哥,讓他拿主意,不行就退了婚事吧,睿王再好,若是連命都搭進去也不值當。」

  阿十心裡一暖,拉着玳玳的手搖了搖:「八嫂,你對阿十真好。」

  玳玳卻認真道:「八嫂不是嚇唬你,真有這事兒。」

  阿十:「八嫂你別擔心,他不敢打我的。」

  玳玳疑惑的看了小姑子一會兒:「你怎知道他不敢打你?」

  阿十覺得再解釋下去就沒完了,拉着她指了指前頭的戲台:「瞧這齣戲多熱鬧,聽着就醒神兒。」

  玳玳看過去:「孫猴子的戲鬧的很,自然醒神兒,只不過這丫頭一點兒都不擔心呢。」

  姑嫂倆正說着話兒呢,就見那邊兒管家引着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冬兒忽道:「這不是睿王府的大管家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阿十看了看那漸走近的兩人:「你確定是睿王府管家?」

  冬兒點點頭:「小姐忘了上回送那對老主僕去睿王府就是奴婢,奴婢見過這個睿王府大管家呢。」

  冬兒不提阿十都忘了這檔子事兒,這睿王府的大管家跑這兒來做什麼?不是冰塊男又想做什麼吧?

  阿十如今都成了驚弓之鳥,冰塊男實在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簡直軟硬不吃,自己過去用在哥哥們身上那一套在他哪兒沒半點用處,他是說抱就抱說親就親,連招呼都不打,真把自己當他媳婦兒了,可兩人根本還不熟悉呢,就這麼直接來個三級跳的直奔主題,誰能不驚。

  所以一聽是睿王府的管家,阿十實在有些牴觸,可人家倒是很講禮數,到了跟前磕頭:「奴才給主子請安,給侍郎夫人請安。」這遠近分的極清楚。

  這管家禮數一周到,阿十倒不好為難他了,擺擺手:「大管家不用如此多禮。」

  管家極會說話,忙道:「奴才謝主子體恤,只是奴才今兒頭一回給主子磕頭,斷不能馬虎的,不然,回去我們王爺可要怪罪奴才了。」

  阿十不想跟他廢話,直接問:「這大熱的天,大管家上這兒做什麼來了?」

  管家忙把後頭兩個小太監抬得箱子裡拿出一罈子酒遞了上來:「知道主子喜歡吃酒,這是王爺親手釀的梅子酒,一直埋在樹下,今兒一早便吩咐奴才掘出來給主子送過來吃着玩,酒雖尋常卻能解暑,便多吃些也不傷身子。」

  阿十倒未想到大管家大老遠跑這一趟竟是為了給自己送梅子酒的,而且冰塊男親自釀的,原來他也會釀酒嗎?不知比起八哥的手藝如何?

  伸手摸了摸桌上的酒罈子,有些冰手,不禁道:「怎麼是涼的?」

  大管家忙道:「王爺說了如今暑熱里,這梅子酒冰着吃方好,若是兌了碎冰在酒里,又怕沖淡了酒香,味兒差了些,便交代奴才用冰鎮着,等送過來正好吃。」

  阿十還沒說什麼,玳玳先忍不住道:「既是正好吃,就別耽擱着了,快把這封泥撬開嘗嘗滋味兒。」

  下頭人聽了主子的吩咐,上來三兩下就把封泥砸開了,封泥一開頓時一陣酒香沖鼻而出,阿十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暗道,就沖這清冽的酒香也知道一定是好酒,讓冬兒倒了一盞過來,只嘗了一口就剎不住了,最後的結果是,大管家走了,水榭里多了兩個醉醺醺的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