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十 - 第23章

欣欣向榮

  老爺子哼了一聲:「你如今怎麼越發婆媽起來,交代什麼,跟誰交代?是我自己想在外頭睡的,有你什麼事兒?」

  國公爺:「您老說的輕鬆,老臣隨侍在側,您老若是病了,皇上追問下來,老臣如何能脫得干係。」

  老爺子:「老謝頭,你啊如今也學的滑頭了,你是不是也覺得咱們老了,連這麼點兒風寒都禁不得了,你可還記得當年,咱們在北地征戰的時候嗎?」

  國公爺:「怎麼不記的,這輩子都忘不了,那麼冰天雪地的,冷的地都凍裂了,手上腳上長滿了凍瘡,冷着還好,一緩過來,那癢的心慌,還不能抓,抓破了更麻煩,餓了就啃兩口又干又冷的餅子,渴了抓把雪往嘴裡一塞就當水了,都不知當時是怎麼熬過來的,可熬過來了,說來也怪,當時那麼苦的日子,這麼多年還總惦記着,時不時就會想想,我記得那時候我還病了,病的稀里糊塗的躺在帳篷里以為自己這把骨頭得落在北地了,後來您老叫人抓了個北地的土郎中來,灌了兩碗藥,臣才得了一條活命。」

  老爺子:「你當時那個沒出息的勁兒,我可記着呢,躺在帳篷里閉着眼人都病迷糊了,嘴裡卻還一聲聲叫着你媳婦兒的小名兒,那個肉麻,聽的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國公爺老臉一紅:「那,時候,我跟我媳婦兒剛過了定,還沒成禮呢,心裡自然想着她的。」

  老爺子往那邊兒瞟了一眼:「既如此就該知道推己及人,你別光顧着酸,看看我家老五那眼珠子都快黏你家小阿十身上了,咱們當長輩的得識趣兒,適當的讓小兩口親近近親,也是咱們的心意。」

  國公爺愕然:「老,老爺子,他們可還沒成禮呢,您不是今兒就讓他們入洞房吧。」

  老爺子白了他一眼:「我倒是想呢,可你瞧瞧我家老五疼他媳婦兒的意思,捨得在這兒入洞房嗎。」

  國公爺:「那您老讓他們搭帳篷做什麼?」

  老爺子:「搭帳篷自然是要睡在這兒了,老謝頭今兒晚上咱們就體會體會當年北地征戰時候的光景,順便讓這小兩口說說話兒。」

  國公爺還要說什麼,卻被老爺子打斷

,抬手指了指:「那邊兒是你們家老九吧。」

  國公爺看過去:「還真是,這小子跑來做什麼?」

  說話兒謝洵已到了跟前,先給太太上皇磕了頭,又給阿爹見了禮,剛站起來,阿十便花蝴蝶一樣的跑了過來拉着他的手搖了搖:「九哥你怎來了?不是也來釣魚的吧。」

  謝洵習慣性要摸妹子的臉,卻不想手剛抬起來,小阿十就給人拽一邊兒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睿王那張冷冰冰的臉,謝洵抬起來的手只能放了下去,躬身見禮:「睿王殿下。」

  睿王想起剛阿十跟謝洵的親熱勁兒,臉色更冷了幾分,眉頭都皺了起來,雖不滿卻也知道眼前的是自己的舅哥,開口道:「一家人不用多禮。」

  一家人?謝洵還真給這三個字驚嚇了一下,雖說對這個妹婿很是滿意,可也沒想到一向冷冰冰不近女色的睿王殿下嘴裡,竟能蹦出如此家常的三個字來,而且說得極順溜,弄得謝洵都有些不自在。

  看了眼被他抓着手拖着身側的小阿十,琢磨他這妹夫不是因為阿十跟自己親近吃味了吧,不然,用得着這麼一副防賊似的防着自己嗎,要知道阿十可是自己的親妹子,難道嫁了人就不能跟他們這些哥哥親近了?這也太小氣了點兒吧。

  不過,這么小氣的妹夫,要是知道這丫頭背着他跟夜郎王逛大街,還不氣炸了,想到此,謝洵還真替自己這個沒心沒肺的妹子擔心了。

  阿十正愁沒藉口溜呢,她可不想跟睿王這個色狼糾纏,明顯太太上皇那老爺子沒按好心,這光天化日的,冰塊男都不時對自己動手腳,等這帳篷搭起來,阿爹跟老爺子往帳篷里一鑽,自己不就成了這色狼的嘴邊肉嗎。

  這傢伙可是越來越過分,阿十覺得早晚得跟南越那晚上一樣,一想到南越,阿十就怕,如今的阿十就當自己是鴕鳥,能拖一天是一天,能躲一會兒是一會兒,等到實在不能拖了再說,至少現在還沒到那時候。

  九哥來的正好,阿十可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以她跟九哥過往的默契,一搭一唱的演出戲實在簡單的很,想到此,沖她九哥眨眨眼道

:「九哥是不是有急事尋阿十啊,那咱們趕緊走吧,別耽擱了。」說着就要掙開冰塊男的掌握。

  可惜沒掙開,冰塊男的手抓的極緊,根本沒有放手的意思,而且直接問九哥:「有什麼急事?」

  謝洵看了眼沖自己求救的小丫頭,琢磨自己這個妹夫可不好惹,更何況,自己來本來就是要問問這丫頭夜郎王的事兒,給她提個醒,當着睿王的面卻不能提,便咳嗽了一聲:「那個,其實也沒什麼急事?就是聽阿娘說阿爹帶着阿十來郊外釣魚,勾起了興致,便過來湊湊熱鬧。」

  阿十眼睛瞪了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九哥,心說,九哥今兒也太不夠意思了,怎麼到了冰塊男跟前兒就慫了,釣什麼魚啊,他吃魚還差不多,他什麼時候有這愛好了,自己怎麼不知道。

  睿王側頭看了小丫頭一眼,唇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看起來這丫頭還得好好教育,連遠近都不知道,見了哥哥就把夫君丟在一邊兒可不成,而且這丫頭不知道男女有別嗎,這麼大了,見了哥哥還拉拉扯扯又摟又抱的,像什麼樣子。

  叫人拿了一副釣竿兒來遞給謝洵,省的他閒得無聊,然後拖着一臉不情不願的阿十接着搭帳篷去了。

  這次的帳篷搭的飛快,而且也沒再跟阿十說話兒,一張臉本來就冷,這會兒更加陰沉,明顯是生氣了,那邊兒冬兒都瞧出來了,偏阿十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心思都在九哥不肯搭救自己的不滿上,卻仍心存希望,盼着九哥能聰明些,明白自己的心思,尋個機會把自己救出去,故此時不時就往九哥那邊望望。

  她越望,睿王臉色越陰沉,等帳篷一搭好,便聽見一聲長長的口哨聲,阿十好奇的看過去,見剛還在那邊兒草地上悠閒吃草的大黑,四蹄躍起踢踏踢踏的跑了過來,矯健是身姿瞧着就讓人喜歡,阿十大喜,以為大黑來找自己的,正琢磨等着他過來,摸摸它漂亮的馬鬃,然後餵它幾個豆餅,說不定就跟自己更親了。

  正想着,就見冰塊男翻身騎了上去,阿十還沒來及失望,就給他一彎腰撈上馬,急奔而去,轉瞬便不見了影兒……

☆、第

47



    國公爺愕然一瞬蹭的站了起來就要追,給太太上皇一把抓住:「你沒見都沒影兒了嗎,

來,

來釣魚釣魚。」

  國公爺不滿的道:「那,那我家阿十……」

  太太上皇扯着他坐下:「是,知道是你親閨女,

我馬上的還是我親兒子呢,

你瞧我怎麼不着急。」

  國公爺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家阿十要是小子,

我也不着急。」

  太太上皇嗤一聲樂了:「你這老頭子,

就算你那閨女是個寶貝疙瘩,這閨女大了也得嫁人,這賜婚的聖旨一接,你那閨女就是我家老五的媳婦兒了,人家小兩口好容易尋機會親熱親熱,你這老丈杆子還非的追過去,不是討嫌嗎,放心,

我家老五你又不是不知道,

自小就是個板正的性子,這大清白日的能把小阿十怎麼着了啊,

至多也就說幾句梯己話罷了。」

  國公爺酸溜溜的道:「老臣也知道睿王是個正經人,今兒瞧着可不大一樣,不是模樣沒變,老臣還當自己老眼昏花認差了人呢。」

  太太上皇如何不知這老頭子是說老五剛對小阿十動手動腳的行徑,不過,

他可不覺着有什麼不好,反而很是欣慰,他家老五終於開竅了,知道對姑娘動手了,這才是個正常男人該幹的事兒呢。

  想到此,不禁感嘆道:「老謝頭不瞞你說,我這老五自小沒教人費過心,可就是這男女之事上不開竅,可把我老人家愁的夠嗆。」

  國公爺:「老爺子您逗老臣呢,老臣瞧着睿王頗有您老當年的風采啊。」這話說的可有些含沙射影。

  太太上皇:「老謝頭別學他們跟我這兒繞彎子,有話直說,你我這都成親家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國公爺道:「老爺子當年是風流帝王,我大晉何人不知,這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您老的皇子自然也隨您老的龍性了。」

  太太上皇:「老五前頭幾個倒還成,唯獨我這老五個別,跟你說,當年這小子十三的時候,我叫胡升精挑細選了兩個模樣兒好,性情佳的大宮女,夜裡頭脫了衣裳一股腦塞到這小子的帳子裡,琢磨十三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這小子又自小練武,落了個好身板,碰上這麼漂亮合心的姑娘,怎麼不得折騰一宿啊,便叫人從外頭鎖了寢殿的門,把仨人關在裡頭,直到天亮才叫胡升把門開了,你猜怎麼着?那倆大宮女裹着被子跪在廊子上凍得唧唧索索,我家老五正在院子裡刷刷的練劍呢,就這麼着練了一宿,連一指頭都沒碰。」

  謝洵一口茶剛吃進去聽見這話一口茶全噴了出來,見阿爹跟老爺子都看向自己,忙咳嗽了兩聲:「那個,不小心嗆着了,嗆着了。」心道,虧得自己前生積德沒拖生在皇家,若是攤上太太上皇這麼個專坑兒子的親爹,就算貴為皇子,這日子也沒法兒過啊,他這妹夫實在不易。

  心裡這麼感嘆着,卻仍止不住八卦之心,豎起耳朵聽太太上皇還幹了什麼折騰兒子的事。

  不想他家阿爹聽見老爺子的話倒擔上心了,湊過去低聲問:「真沒碰啊?不能吧……」

  太太上皇:「真沒碰,我特意叫宮裡的老嬤嬤給那倆宮女驗了身子,仍是完璧。」

  國公爺心涼了半截:「老爺子,您說這血氣方剛的小子,榻上擱倆清潔溜溜的大姑娘,卻連一指頭都不動,這怎麼可能,除非……老爺子睿王不是有什麼隱疾吧,這可干係我家阿十一輩子的事兒,您老可別坑老臣啊。」

  太太上皇拍了拍他:「別忙,放心,咱們誰跟誰啊,我能坑你嗎?不過這些年也是擔心,怕我這老五不近女色是好了別的,跟前伺候的下人舉凡長得順溜些的都叫胡升暗裡換了,也沒見老五跟我要人,這才放了心,雖不好龍陽,房裡卻也沒見有個侍奉枕席的丫頭,也沒聽說對哪家的姑娘動過心思,眼瞅都二十六七了,還沒娶媳婦的意思,你說我這當爹的能不着急嗎。」

  國公爺不禁瞪了老九一眼:「着急,怎麼不着急,這些混小子一點兒都不體諒當爹的心。」

  謝洵只當沒聽見這句,反正讓他娶媳婦兒,門兒都沒有,他這日子過得好好的,可不找那個不自在去。

  太太上皇:「就是說,那天在郊外偏就碰上了你家小阿十,這一打照面,我老人家就知道,這丫頭就是我家老五的媳婦兒,老謝頭你說這是不是姻緣天定。」

  國公爺點點頭:「還真是姻緣天定。」

  胡升摸了摸鼻子,國公爺還是那個性子,給老爺子忽悠了一輩子也沒長記性,什麼姻緣天定明明是太上皇瞄着人家謝家的阿十小姐等在哪兒的,沒有太太上皇一眼相中,逼着皇上下了賜婚的聖旨,這謝家阿十能不能成睿王妃還真難說。

  即便如此,太太上皇上心裡也一直敲鼓呢,就怕睿王殿下回來,要反悔退婚,若這麼着可就好事變壞事,沒法收拾了,所以睿王殿下進京那天,太太上皇才着急忙慌的拉着國公爺跑了,郊外釣魚是假,避開睿王殿下才是真。

  可誰也沒想到睿王殿下冷着一張臉進了國公府,出來也沒見緩,聽說執意退婚,可這事兒就是怪,不過一天的時間,轉過天兒就變了,不禁絕口不提退親之事,還特意跑來催着老爺子定成禮的日子,如今胡升還記得睿王那個神情呢,即便瞧着仍是沒什麼表情,可那眉梢眼角透出來的歡喜,真是藏都藏不住,可見對這樁婚事多滿意。

  而且,胡升覺着國公爺擔心睿王殿下有什麼不能人道的隱疾,實屬多此一舉,就算自己一個割了子孫根的閹人,都能看得出睿王望着阿十小姐那個目光兇猛一場,恨不能把阿十小姐一口吞下去,老爺子剛說睿王撈着阿十小姐跑了是想說梯己話兒,估摸老爺子自己都不信,就殿下那神情兒,不把小丫頭拆吧拆吧吞了也得解解饞。

  胡升倒很了解睿王,睿王那一股子醋勁兒上來,那還管什麼老丈杆子,直接撈了人就走。

  大黑騰起四蹄來撒了歡的跑,馬速太快,不想摔死的話,便得扎在他懷裡緊緊抱着他,出了耳邊呼呼而過的風,阿十根本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兒?更不明白,他好端端的搭着帳篷怎麼忽然就抽起風了。

  等馬速漸漸慢下來的時候,阿十這才從他懷裡抬起頭來,剛想看看這是哪兒,卻給他攬着腰縱身一躍,從馬上跳了下去。

  阿十一驚,急忙抱住他,接着就覺身子落在一片軟綿綿的東西上,還沒來得及看是哪兒,便被他噙住了唇舌,攻城略地,一發不可收拾……

  從南越那一夜阿十就知道這男人是霸道而強硬的,那晚上他問自己願不願意跟他回大晉,其實並不是問,而是告知,告知她,他要帶她回來,他要娶她為妻,而現在,他不是要跟自己做那件很痛很痛的事兒吧……

  阿十想推開他,努力找回的理智卻在他凌厲的攻勢下,一潰千里,她明明很怕那件事兒,可被他這麼親着抱着卻又感覺渾身燥熱,迷迷糊糊的陷進這片燥熱之中,不知今夕何夕……

  等他終於放開自己的時候,阿十才漸漸回神,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經亂七八糟,裙子雖還好好系在腰上,上頭的衫子卻腿了半邊一側肩膀露在外頭,裹胸雖好好的還在身上,冰塊男的手卻鑽到裡面揉了揉低聲道:「好像大了些?」

  阿十臉騰一下紅了,七手八腳把他的手拽了出來,攏了攏自己的衣裳:「你,你胡說什麼?」

  冰塊男卻極認真的道:「真的大了。」說着還把手伸了過來,阿十急忙抬起胳膊護着自己:「你,你,我們還沒成親呢。」

  冰塊男看了她一會兒:「阿十你怕什麼?在我心裡你已是我的妻子,成不成親都是,阿十,我這人不解風情,也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但我會疼你的,我自來不在乎那些虛禮,若不是如今邊境不安,我不會在京城久留。」

  阿十:「既然不想久留做什麼要整修睿王府,如此豈不是勞民傷財做無用功。」

  睿王嘆了口氣:「若不是因為你這丫頭,我又何必尋這個幌子,你跑到你八哥的莊子上來,我自然要尋個妥帖的藉口過來,卻不想我來了你卻又回了謝府,阿十,你怕什麼?」

  阿十看了他一眼別開目光:「誰怕了?」

  睿王俯身,捧住她的臉,不許她逃避:「阿十,我們是夫妻,是這世上至親至近的之人,即便我們初見的時候是陰差陽錯,卻也是姻緣天定,在南越那晚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妻,若非如此,我不會那般對你。」

  阿十:「那晚上你連我長得什麼樣兒都沒瞧清楚,就要娶我為妻,你不覺有些草率嗎。」

  睿王:「即便沒看清你的樣子,我也知道你就是我的妻,你不知那晚我多快活,多難捨……」說着低頭親了親她。

  阿十有些煩躁的推開他:「可,可我不快活,我,我疼……」

☆、第

48



    疼?睿王挑了挑眉,倒是未想到她是因這個怕自己,

想那夜她初初破瓜,

便被自己不知節制的折騰了幾次,是有些禁不住,只是也不至於怕成這般吧。

  想着把她攬在懷裡柔聲道:「那夜是我孟浪了,

忘了你剛破瓜的身子,

禁不得折騰,

你放心,

以後不會了。」

  阿十抬頭看着他:「你是說以後不做那件事兒了嗎?」

  睿王見她明顯有些高興的樣兒,心裡着實有些鬱悶,難道小丫頭如此不願與自己歡好嗎:「阿十,那件事是周公之禮,人倫之道。」

  阿十撅了噘嘴:「什麼人倫,根本就是受罪,我怕疼,我們不要做就好了。」

  睿王莫名看着她:「阿十,

不做不行,

我忍不住。」說着把她攬的近了些,緊緊貼在他懷裡,

阿十能清晰感覺到他健壯的胸膛,還有下邊兒那個抵着自己硬邦邦的東西。

  阿十自是知道那是什麼?臉色一紅,想起以前偷聽府里的年輕些的媳婦兒們說私話,說起夫妻間的事兒,便說說男人就是愛折騰,

什麼一到晚上就在炕上折騰,不折騰到天亮不算完云云,以前還聽不大懂,如今想起才知道說的是這件事兒。

  再想想八哥,自打娶了八嫂之後,衙門的事兒那麼多,還總回來尋八嫂,見了八嫂十次有十回都是關在屋子裡,尋了個藉口就要罰八嫂,至於罰的手段,也是千篇一律只有一種。

  由此可見男人對這件事兒大都熱衷,所以那些人說男人忍不住,許有些道理,可他忍不住就要折騰自己,一折騰起來那麼疼,自己可忍不得。

  他忍不住自己忍不得該怎麼辦,還真叫人為難,阿十認真想了想。

  這丫頭認真琢磨的樣兒睿王覺着很是好笑,琢磨這丫頭不是真在想這件事兒吧,自己倒是很想知道她想怎麼解決,忽想起昨兒老爺子神秘兮兮丟給自己的東西,言道是他私藏多年的孤本,就算宮裡都沒了,也就是怕自己不開竅,洞房花燭的時候不知怎麼做,才拿出來給自己觀摩學習。

  睿王自來知道自家老爺子是個風流帝王,年輕的時候宮裡的妃子有好幾十位,雖未見哪個特別得寵,卻也都沒閒着,比起老爺子,自己如今這個皇侄兒還真算清心寡欲的很。

  那私藏孤本也的確讓自己開了眼界,原來這夫妻之間還可那般,那般……

  想着不覺有些燥,低下頭順着小丫頭的髮鬢輕輕親了親,然後慢慢移到她細白的脖頸上,正在十分動情處,卻忽聽小丫頭說了句:「你,你要實在忍不住,就去找別人做好了。」

  這句話直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瞬間便澆滅了睿王身上的躁火,隨之而來的是騰然的怒氣,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伸手捏住她的下顎,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他齒縫裡蹦出來的,雖聲音不大,語氣也不重,但阿十就是知道,冰塊男生氣了,而且很氣很氣,他眼裡的絲絲縷縷的寒意讓阿十忍不住激靈了一下。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阿十自然知道這會兒不能惹他,可她真的怕啊,想着,忍不住道:「你幹嘛這麼生氣?你們皇家人不都是奉行女人多多益善嗎,女人多了才能為皇家開枝散葉,既然不止我一個,何必非跟我做不可,我不喜歡那件事兒,你找喜歡的不就好了。」

  睿王咬着牙:「想不到本王的王妃竟如此賢德,還沒進門呢就思量着給本王納妾了,你還真是大度的很,只不過本王倒是想問你,你這般大度亟不可待的把本王往別人那兒推,是打算跟本王做個掛名夫妻不成。」

  掛名夫妻?阿十眨眨眼琢磨他說的掛名夫妻莫非就是只擔個王妃之名,並無王妃之實,如此倒也不錯,他過得他的,自己過自己的,兩不相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