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十 - 第26章

欣欣向榮

  阿十越看越驚:「這些東西隨便一樣都是市面兒上見不着的寶貝,九哥是從何處得來?」

  謝洵:「阿十猜一猜?」

  阿十拿起箱子裡的捲軸小心打開看了看道:「這幾幅字畫,隨便一幅都是價值連城,更遑論竟這麼多,聽說太太上皇最愛收藏字畫,這些莫不是太太上皇手裡的藏寶吧。」

  謝洵笑了:「我們家小阿十就是聰明,一猜就中了。」

  阿十搖搖頭:「看起來真要打仗了,要不然太上皇怎捨得把這些積攢多年的藏寶賣了。」

  謝洵收起笑容點點頭:「是啊,

太太上皇雖早早便禪了皇位,

卻仍心繫天下,十年前那場戰事,

幾乎耗盡了我大晉的國庫,虧得這十年間風調雨順,方才漸漸緩了了過來,只不過到底才十年,十年所積下的銀子堆在哪兒看着挺多,

可這大軍一動,銀子就跟流水一般,若全指望國庫的銀子只怕遠遠不夠,太太上皇這也是沒轍了,才把自己的私庫拿出來換銀子充作軍餉。」

  阿十:「九哥,你給了多少銀子?」

  謝洵:「放心吧,這老爺子精明着呢,你說京裡頭那麼多當鋪買家,老爺子這些東西,賣給誰不是搶着要,卻巴巴的賣給了榮昌號,雖說我榮昌號價格公道童叟不欺,自來有個好名聲,可太太上皇的東西,誰還敢占老爺子的便宜啊,若是賣給旁人只怕價還能高,這話我也跟胡爺爺說了,你猜胡爺爺說了什麼?」

  阿十:「胡爺爺肯定說老爺子交代了就賣個九哥的榮昌號。」

  謝洵一拍大腿:「就是這麼說的,一字不差,當時我還沒想明白呢,等胡爺爺走了,我這咂摸咂摸滋味才咂摸出來,老爺子這明擺着捨不得這些寶貝,知道你跟睿王的婚期漸近,我正操持着給你置辦嫁妝呢,這時候送這些寶貝來,不用想肯定就添進嫁妝單子裡去了,這東西既添進了嫁妝里,末了還不是進了他們皇家嗎,這裡外里算下來,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你說老爺子這算計的,簡直比我這個買賣人都精。」

  阿十忍不住笑了起來:「老爺子還真是只老狐狸呢,反正九哥銀子多的花不完,就當捐給朝廷做了軍餉唄。」

  謝洵翻了白眼:「你九哥的銀子再多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要不都說女生外向呢,你這人還沒過門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阿十嘟嘟嘴:「九哥真真小氣,若是心疼銀子,這些就拿去賣了吧。」

  謝洵曲指敲了敲她的額頭:「沒良心的丫頭,九哥什麼時候心疼過銀子,都恨不能把榮昌號按上四個軲轆,給你推去睿王府,你卻說我小氣。」

  阿十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撒嬌:「阿十就是說着玩的,九哥才不小氣呢,九哥最大方,最疼阿十了。」

  謝洵點了點她的鼻子尖兒:「就會拿話兒哄九哥,行了,不用撒嬌,九哥給你備的嫁妝也少不了。」

  兄妹倆正說笑呢,八哥一腳邁了進來,看了看地上的箱子,不禁道:「這些不是太太上皇的寶貝嗎,怎麼跑阿十屋子裡來了,莫不是送來的彩禮吧。」

  謝洵道:「不是彩禮是我給阿十背的嫁妝。」

  謝渲眼珠轉了轉就明白了,笑了起來:「老爺子還真是會算計,這想銀子的主意都打到九弟頭上了。」

  三人落座,冬兒上了茶來,謝洵方道:「不說今兒夜郎王進京,早上我出門的時候,聽劉喜兒說從城外一直到驛館的那條路都是看熱鬧的老百姓,擠的人山人海的,我可是繞了一大圈才把這些東西拉回來,八哥您這個侍郎大人,怎麼倒如此清閒。」

  謝渲:「這迎夜郎王是禮部的差事,我一個戶部侍郎跟着摻和什麼,況且阿徹這個東宮太子都迎出了城,可算想當禮遇了,就算夜郎王是個刺頭兒,也挑不出錯去。」

  阿十不禁皺了皺眉:「小粘糕才多大,怎麼讓他去了?」

  謝渲:「你當阿徹是你這丫頭呢,別看他年紀小,卻頗有儲君風範,你還擔心他出差錯不成。」

  阿十:「不是擔心這個,而是那夜郎王心思莫測,讓阿徹去應對他有些不妥。」

  謝渲挑了挑眉:「小阿十怎麼知道夜郎王心思莫測,難道你見過他?」

  八哥可不跟九哥一樣好糊弄,若是讓他知道自己跟夜郎王認識的事,不定就是麻煩。

  想到此,忙搖頭:「我上哪兒見他去?」

  謝渲:「最好沒見過,這夜郎王不是什麼好鳥,且還極為好色,聽說他的王庭里儲了上百的美人,夜夜笙歌,好不快活,如今他來求娶,也不知哪位公主如此倒霉讓他瞧上。」

  謝洵道:「既是求娶哪有他挑揀的份,自是皇上指誰便是誰了。」

  謝渲:「話是如此說,可這位夜郎王不止自己來,還帶來了他妹妹,夜郎的公主。」

  謝洵:「夜郎公主,莫非就是那位月光公主?」

  謝渲點點頭:「正是。」

  阿十聽了好奇道:「為什麼叫月光公主?」

  謝洵:「因這位公主生的像天上的月光一樣美麗,故而被夜郎的先王封為月光公主,是這一任夜郎王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故此備受寵愛,聽說性子極為刁蠻。」

  謝渲:「這夜郎王來求娶公主,卻帶了他妹子,到底按得什麼心思?」

  阿十道:「這還用說嗎,美人計唄,既是這位月光公主生的美,乾脆趁着此次來朝拜的機會,露露臉,若是讓皇上瞧上,充入後宮,不是現成的細作嗎。」

  謝渲皺眉道:「這夜郎王狼子野心,還真是不得不防,此事我需及早稟奏皇上。」說着站起來走了。

  阿十撇撇嘴:「若他無色心,便那月光公主脫光了坐在懷裡,也不會怎麼樣的。」

  謝洵:「什麼他啊他的,我知道你因為蘭丫頭心裡怨皇上,可這兩口子的事兒,便是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是外人能摻和的,況且,蘭丫頭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嗎,是個走一步看三步的,當初既選擇了入宮,便料到了如今這樣的結果,卻仍執意如此,便是她一早就想好了的,況且,皇上也沒你想的那般不堪,帝後畢竟不是尋常老百姓家的夫妻,能如此已是難得了。」

  阿十:「我是看不過去,蘭丫頭那麼個好強的性子,卻能受這樣的委屈,還一受就是這麼多年,她在宮裡這般強顏歡笑的苦熬着,圖的什麼啊,莫非圖的是落個母儀天下一代賢后的虛名。」

  謝洵:「蘭丫頭的性子既選擇了入宮必是有所圖的,至於圖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蘭丫頭的心思豈是旁人能猜透的。」

  兄妹倆說了會兒話,劉喜兒進來說鋪子裡來了要緊的客人,九哥匆匆去了,阿十撥了撥桌子上的茉莉花,忽想起昨兒冰塊男說他師傅是酒聖,他睿王府的酒窖里儲着酒聖親手釀的仙人醉,這仙人醉自己可是想了多少年了,如今一聽說就在睿王府,自己肚子裡的酒蟲子都勾了起來,若是不嘗嘗非饞死不行。

  只不過,阿十也不傻,以冰塊男的陰險狡詐,怎會如此好心的告訴自己他酒窖里藏着仙人醉,明擺着就是想把自己勾過去,然後這色狼守株待兔占自己的便宜,自己若去了豈非正中了他的請君入甕之計嗎,這男人還不虧是帶兵打仗的,這計策一個跟着一個。

  阿十琢磨自己是不是可以等冰塊男不在的時候,去睿王府走一趟,摸進酒窖里嘗一口仙人醉就走,便他得了信趕回府也來不及了。

  她想着是不是掃聽掃聽冰塊男這幾日的行程,再做相應的計劃,計劃的雖好,皇上的一道口諭下來,全泡湯了。

  為了彰顯泱泱大國氣度,君王有容乃大,不計前嫌的胸懷,更為了體現兩國互為友好和平共處的誠心,在郊外的校場舉辦了一場騎射比賽。

  不知道是不是考慮到一堆大老爺們晾胳膊根子,太過粗魯,特意下了道口諭讓皇后娘娘率領着後宮的娘娘們一起過去湊趣。

  這皇后跟後宮娘娘們都去了,各府的女眷自然也要跟着,所以謝府的女眷也是傾巢而出去郊外湊熱鬧。

  阿十作為國公府唯一的小姐,又是睿王未過門的王妃,再不想也躲不過去,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了去,心裡卻不免有些忐忑,既是兩國比騎射,那夜郎王自然也在的,若是認出自己來,可是大麻煩……

☆、第

53



  郊外校場上已扯起幔帳,正中搭了一座兩米高的看台,

上設坐席,

正中的黃羅傘下坐着的正是自己不怎麼待見的侄女女婿,當今聖上,對面席上坐的正是那個夜郎王,

這一穿戴上夜郎王的袍服冠冕,

更顯出幾分霸氣,

真不知當初自己怎會以為他是商人,

這傢伙跟商人根本搭不上邊兒。

  忽感覺有兩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阿十看過去,一道是皇上身邊的睿王,正往自己這邊瞧,另一道是他旁邊的小粘糕兒,一身騎裝正襟危坐,瞧着頗有幾分氣勢,那張俊俏的小臉板着,

跟個小大人似的。

  阿十忽的調皮起來,

趁着小粘糕側身喝茶的時候正對着自己這邊兒,沖他弄了個鬥雞眼,

噗,太子剛吃進去的一口茶都噴了出來。

  劉進福嚇壞了忙又是拿帕子又是呼嚕後背的,臉色都變了:「主子這是怎麼了,可覺得好了些?」

  慕容徹往阿十那邊兒看了一眼,揮揮手:「不妨事。」拽過帕子自己擦了擦身上茶水,

仍是正兒八經的坐着,只不過劉進福卻能瞧出太子殿下唇角微微翹起的笑意,心道還是阿十小姐有本事,這一個鬥雞眼就能把主子逗的高興起來。

  兩人這一番眉眼官司落在皇后眼裡,目光溫軟,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她旁邊是大公主也是她的弟媳婦,眼睛不住的往對面的夜郎王身上瞄,雖是公主,那目光實在有些輕浮。

  看了一會兒湊到皇后耳邊低聲道:「先頭還說夜郎都是異族的野蠻人呢,倒沒想到生的如此好看,瞧那身姿竟比咱們大晉的男子健壯威武一些。」

  皇后哪會不知自己這位大公主心裡想的什麼,這幾年公主府養面首的醜事,鬧得人盡皆知,先開頭多少還顧着幾分臉面,雖找了男人好歹能遮掩些,後來傳出去,乾脆臉一抹搭,公然養起了面首,專挑健壯威武的男人養在公主府里,胡天海地的亂來,數落她吧,雖嫁了自己的兄弟,卻是長輩,便皇上都不好說她什麼,倒是越發得寸進尺,自己不正道不說,還把親閨女也帶上了邪路。

  皇后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咳嗽了一聲,心知這位大公主誰也不怕唯獨怕睿皇叔這個兄弟,便淡淡提醒了她一句:「今兒睿皇叔在呢。」

  果然,一聽這句話大公主立馬坐正了身子,整了整頭上的帷帽,只不過一雙眼還是時不時就往對面的夜郎王身上瞄,她旁邊的親閨女端和郡主跟她娘一樣,一雙眼睛也直往對面席上掃,這娘倆挑男人的眼光格外一致,也難怪上回鬧出那麼一出爭男人的醜事來。

  這端和郡主自己看就看唄,還不過癮非湊到自己耳邊小聲道:「阿十,你瞧對面那個穿着黑袍的就是夜郎王,聽說此次來咱們大晉是來求和親的,你說皇上會挑那位公主下嫁這位夜郎王。」

  阿十很了解這位郡主,一向跟自己合不來,若不是有事兒必不會湊過來跟自己聊閒天兒,估摸是想自己去和親呢。

  阿十真想破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頭裝的是什麼東西,色心上來什麼都顧不得了,就看夜郎王長得俊,身板好,就爭搶着想和親,也不琢磨琢磨,夜郎跟大晉自來關係惡劣,若不是鬧了這次瘟疫,夜郎王豈會前來朝拜和親,為的是讓大晉幫夜郎度過難關,順便弄個公主回去當人質,以後若是兩國交戰,人質公主便有大用。

  這夜郎王此次來求娶公主看似誠意滿滿,實則陰險狡詐,若真是誠意求娶,絕不會帶他夜郎的月光公主一起來。

  剛才一進校場阿十就看到了夜郎王身旁坐着的女子,皮膚雪白,眉眼深邃,一身大紅的夜郎貴族少女服飾,穿在她身上,不像月光倒像一團火,美的熱烈而張揚,阿十注意到就算皇上在,那些大臣也忍不住往這公主身上瞄,可見美人的魅力都能勝過君王的威儀。

  阿十正想着,旁邊的端和郡主不見阿十回應,有些不耐,也懶得繞彎子了,直接道:「你是皇后娘娘的姑姑,皇后娘娘最聽你的,回頭你得空跟娘娘提提本郡主。」

  阿十眨眨眼:「提郡主做什麼?」

  端和郡主:「少裝了,我不信你不知道,也夜郎王來和親的事兒?」

  阿十假裝恍然大悟:「哦,端和郡主是想我在皇后跟前兒提議郡主去夜郎和親。」端和郡主點點頭。

  阿十看了她一會兒:「郡主願意離鄉背井去夜郎。」

  端和郡主:「若兩國能結為秦晉,世代交好,本郡主離鄉背井又怕什麼?」

  阿十都差點兒給這位鼓掌,說的好冠冕堂皇,若不知自己太了解這位的性子,還真能被糊弄了過去,沒準以為她大義凜然為國家甘願犧牲自己和親呢。

  可以阿十對她的了解,這位只怕就是看上了夜郎王那張俊臉加上健壯的身體,兩者相加,便是大公主這娘倆最欣賞的類型,若不是大庭廣眾之下,估摸這娘倆的口水都能流三尺。

  阿十:「郡主你覺得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跑到娘娘跟前兒說這個合適嗎?」

  端和郡主:「有什麼不合適的,又不是你去,是我去。」

  阿十懶得搭理這位神經病邏輯的郡主,卻又怕她沒完沒了的跟自己糾纏,便道:「我覺着這種事兒毛遂自薦比別人提更好,郡主這為國之心,娘娘若知道肯定感動,跟皇上一說,郡主這和親的事兒不就成了嗎,何必有近路不走,非繞我這個遠道呢,你說是不是?」

  端和郡主仔細想了想,覺得阿十說的頗有道理,自己這可是為了大晉,有什麼不好開口的,一會兒若得機會自己就自請和親,皇上要是答應了,那對面俊俏的夜郎王不就是自己男人了嗎,瞧那張俊臉,那威武的身姿,可是比公主府那些男人強多了。

  阿十見端和郡主那目光越來越露骨,不住往對面瞄,那輕浮的樣子,實在丟臉,應該說,端和郡主娘倆早就不要臉了。

  阿十生怕端和郡主又出什麼幺蛾子,尋了藉口躲到八嫂那邊兒去了。

  玳玳一見阿十,就拉着她道:「聽莊子上丫頭說,前兒你去我們那兒烤魚去了,就在我們莊子外頭不遠,你明知我最喜歡吃魚,怎麼不叫人喊了我去,太不仗義了吧。」

  阿十翻了白眼:「拜託八嫂,我也是被阿爹硬拖去的好不好,更何況,八嫂若喜歡吃烤魚還不簡單,只要八嫂說一聲,保證我八哥能親自搭架子烤給你吃。」

  玳玳撅噘嘴:「你八哥最是不吃虧,若是讓他給我烤魚,不定要拿什麼換呢,還是算了吧。」

  阿十奇怪的問:「八哥那麼疼你,烤個魚還換什麼?」

  玳玳有些扭捏半晌才小聲道:「你八哥每次幫我做了事兒便要換我親他。,要說親一口也沒什麼,反正也不會掉塊肉,可每次說好只親一口的,最後他卻把我的衣裳都脫了,然後,然後……總之,阿十你明白的對不對,就是那種事兒。」

  阿十聽的臉都紅了,心道,看起來這男人都一樣無恥,沒有例外的。

  姑嫂倆正說着,忽聽玳玳道:「阿十,睿王殿下往這邊瞧呢,肯定是瞧你呢。」

  阿十翻了白眼:「這邊兒一溜女眷,你怎麼知道他是瞧我呢,別說話了,比賽開始啊了。」

  阿十一句話玳玳急忙往校場看了過去,見分別穿着兩國服飾的騎手已騎在馬上躍躍欲試,騎手背後背着箭簍,馬鞍側面掛着鐵弓,校場中間已豎起了標靶。

  皇上笑微微的對夜郎王道:「聞的夜郎忘精善騎射,俗話說強將手下無弱兵,想必這些騎手也都身懷絕技,朕今兒倒要見識見識了。」

  夜郎王微微頷首:「皇上謬讚了。」說着目光看向睿王:「若說強將,本王如何能跟大將軍王相比,當年大將軍王年僅十六便大破西戎,生擒了西戎王,大將軍王的威名可是震懾四海,令人敬佩。」

  夜郎王話音剛落,她旁邊的月光公主便道:「什麼大將軍王,這大晉的人慣喜歡吹牛皮,瞧這些大晉的男人瘦巴巴的身子跟沒吃飯似的,能有什麼本事。」

  「放肆,皇上跟前兒豈容你如此無禮。」夜郎王喝了一聲。

  皇上擺擺手:「無妨無妨,月光公主快人快語,倒是個直爽性子。」

  阿十撇撇嘴,心說,今兒自己這侄女女婿可是格外的好脾氣,這月光公主如此無禮,都能不計較,不是看上這公主了吧。

  正想着,那邊兒一聲鑼響,比賽開始了,兩個騎手幾乎同時沖了出去,繞着校場跑滿三圈,方拉弓搭箭,離的太遠瞧不清到底射中靶心沒有,不過從下頭兵士叫好聲中推測應是大晉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