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十 - 第30章
欣欣向榮
睿王:「自然是假的,哪來的什麼仙人,不過是我那個好酒的師弟,偷着吃了,怕師傅怪罪,便說是仙人偷去吃了,師傅自來大度豈會跟師弟計較,便隨口給這酒起了個仙人醉的名兒,後來不知怎麼傳了出去,且越傳越離奇,不過,故事雖離奇,有一樣卻是真的,這仙人醉酒勁兒極大,莫說你一個小丫頭就是我那號稱千杯不醉的小師弟,半罈子仙人醉下去,在酒窖中直醉了三日,最後被師傅發現,灌了醒酒藥下去才醒過來,不然還不知要醉到什麼時候呢。」
阿十看着他:「你不是捨不得你的好酒吧。」
睿王哭笑不得,捏了她的小鼻子一下:「沒良心的丫頭,對你我還有什麼捨不得的,我是怕你吃起酒來不知節制,傷了身子。」說着大手輕輕貼在她的肚子上:「我可還指望着你給我生兒子呢。」
阿十騰一下紅了臉,忙撥開他的手:「你,你胡說什麼,什麼兒子?我,我不跟你說了,屋裡熱,我得出去涼快涼快去。」說着推開他跑了出去。
睿王倒是不緊不慢的在後頭跟着,誘餌已經拋過去了,不信這丫頭不上鈎,果然睿王一出屋就瞧見阿十站在院子裡他叫人新移過來的幾株茉莉花前,彎着腰看似賞花餘光卻不時往自己這邊兒瞥。
睿王不覺莞爾,走過去:「剛說的酒窖去不去?雖說仙人醉你吃不得,卻有些果子酒,這時節吃正適宜,瞧你這意思,是不想去?」
阿十想說不去,可又被勾起了酒蟲子,略糾結了一會兒,便被酒蟲子占了上風,到底臉皮薄,有些拉不下來,嘴上不吭聲,卻拉着睿王的手往外走。
睿王本來也只是逗她,自不會說破,任他拉着出了院子,一出院子便側頭看着他,一雙眼睛眨了眨,見自己沒反應,便有些惱起來,就要甩開自己的手,睿王反手抓住她:「你這脾氣真不小。」抓着她往酒窖走去。
進了酒窖,這丫頭才眉開眼笑起來,東看看西摸摸,問他:「仙人醉呢?」
睿王一指角上的一個酒罈子:「那個不就是。」
阿十跑過去,不禁失笑,這酒罈子上明明刻着字呢,自己竟沒瞧見,想打開嘗嘗,卻又不好下手,畢竟這麼大一罈子酒,拍開封泥便不好存放了。
正為難忽聞一股酒香,一個精緻的小盞送到她的唇邊:「只許吃這一盞。」
阿十眼睛一亮,就着他的手,仰脖吃了下去,酒一入口初覺清冽入喉卻陡然轉烈,如冰似火滾滾而下,過後酒香綿延不絕,只這一小盞便讓阿十有些醺然欲醉,身子一軟靠進他懷裡,半晌方道:「果然是仙人醉,好酒。」
睿王見她一副醉態可鞠,搖搖頭:「小醉貓兒,本還說給你吃些果子酒的,這麼便醉了,倒省下了。」伸手抱起她,出了酒窖。
阿十這一覺睡得格外安適,睜開眼便是睿王的冰塊臉,以為自己還做夢呢,忍不住閉上眼,忽聽睿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醉貓,醒了,你這一覺倒睡得踏實。」
阿十睜開眼:「我,我怎麼會在這兒?」想從他懷裡出來,卻被他攏住身子:「別動,仔細掉到水裡。」
阿十這才發現,他們竟是在水面上,身下是一艘小船,微一仰頭天上月色星光交相輝映,月光傾瀉而下,落在水面上,一顆顆蓮蓬此起彼伏的挺立在荷葉間,雖入了秋荷花謝了,這些蓮蓬卻也別有風韻。
阿十伸手摘了一顆剝開吃裡頭的蓮子,卻又嫌蓮心太苦,吃了兩顆便丟在一邊兒,睿王忍住道:「怎麼不吃了?」
阿十皺了皺鼻子:「太苦,而且剝着也有些麻煩。」
睿王搖頭失笑,拿過去給她剝,蓮心也剝出去,餵進她嘴裡:「這樣不苦了吧。」
有人效勞,阿十自然樂不得,點點頭:「嗯,不苦了。」不過看着他給自己剝蓮子的樣子,阿十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兒,開口道:「我外祖母家種了一大片荷花,小時候我跟八哥九哥就盼着去外祖母家住着,因為去外祖母家就能摘蓮蓬吃,也是這樣的小船,八哥划船摘蓮蓬,九哥給我剝蓮子,知道我怕苦,把蓮心都剔了出去,現在想想仿佛就是昨兒的事兒,卻已是好些年了。」
睿王剝蓮子的手一頓,丟開蓮蓬,低頭噙住她的小嘴親了起來,直到小丫頭氣息紊亂,才放開她:「阿十,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你八哥九哥,我是你的夫君。」
阿十滿臉通紅:「我,我又不是瞎子,哪會看錯。」
睿王:「我是怕你一迷糊看錯了,提醒你一下。」
阿十瞪了他一會兒:「你,你當我真傻啊,你就是想找藉口親我。」
睿王笑了:「既然小阿十看出來,那為夫以後也不用找藉口了……」
阿十一愣:「你……唔唔……」
後來阿十想想都忘了那天晚上兩人說了什麼,就記得他懷裡很溫暖,星光很燦爛,還有他親自己的時候有蓮子的味道,很甜……
謝洵本來以為睿王把阿十扛過去過個一兩天還不送回來嗎,可誰想一轉眼三天過去了,連點兒影兒都沒有,作為哥哥只能親自上門了,總不能讓自己還沒過門的妹子,就這麼被睿王霸着吧。
跟着管家王順進了花園,遠遠就瞧見水邊的兩人,謝洵心裡這個酸啊,瞧樣兒是釣魚呢,只不過釣竿被丟在了一邊兒,本應釣魚的睿王懷裡摟着他家小阿十,正在剝蓮蓬,剝一顆餵一顆,餵着餵着便親到了一處,手裡的蓮蓬掉下來,咕嚕嚕滾到了水裡驚了剛要上鈎的魚,也沒人理會。
☆、第
61
章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熱,讓謝洵這個大舅哥看在眼裡,
心裡真說不出有多酸,
卻還顧慮着自己這忽然出現不好收場,睿王倒無妨,男人嗎臉皮都厚,
根本不會因為自己這個大舅哥在,
就會收斂。
更何況,
以睿王的機警,
若是自己都到跟前兒了還不知道,也不會有大破西戎的將軍王了,早不知死上多少回了,估摸自己剛一進這園子,他就知道了,在他眼裡阿十不是自己的妹子,是他的媳婦兒,所以想親就親,
想抱就抱,
別說自己這個大舅哥了,就是阿爹來了都沒用。
所以說,
自己這忽然出現,不自在的只會是阿十,這丫頭可沒睿王的厚臉皮,當着自己的親哥跟未婚夫親熱,能不害臊嗎,
說不準好些日子都得避着自己,見不着阿十可不行。
想到此,便沒過去,而是跟王順說了句:「我去前頭候着殿下。」轉身走了。
王順只能咳嗽一聲,估摸着兩人分開了,才躬身上前,腦袋都不敢抬的回稟:「侍郎大人到了,正在前廳候着主子呢。」
睿王自然知道謝洵來了,只不過不想搭理這個大舅哥罷了,他跟媳婦兒獨處不易,謝家的男人連他那位老丈杆子在內,都把這丫頭看成心頭肉一般,就算自己跟阿十名份已定,謝家的男人看自己的目光依然不善,那天在郊外,他那老丈人可是防賊一樣放着自己這個女婿,急巴巴就把阿十帶走了。
別看謝老八看似很通情理,還幫自己打幌子,可心裡不定怎麼酸呢,他剛避開可不是識趣兒,十有八九是怕阿十害臊起來跟他鬧彆扭
,所以自己根本不領這個情。
阿十卻不然,一聽八哥來了,立馬慌亂起來,掙着就要從睿王懷裡出來,卻被這男人攬住不放,阿十不免着急起來:「你,你快放開我啦,我八哥來了啦。」
睿王挑眉:「阿十你不是忘了我們是夫妻,就算你八哥來了又如何?」
阿十推他:「我,我,你,總之被我八哥瞧見不好,你先放開我。」見他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忽想起一招兒,探頭過去,在他臉上啪嗒親了一口,趁着睿王發愣的一瞬,從他懷裡跳了出來一溜煙跑了。
睿王摸了摸自己的臉,忍不住笑了一聲,這丫頭倒真是個聰明的,這才跟自己待了三天,就找到了對付自己的法子,而且,即便知道這是小丫頭用來對付自己法子,他心裡卻依然雀躍期待。
王順聽見主子的笑聲,從一開始的驚嚇到現在已習以為常,自從太太上皇給主子定下謝家這麼婚事,不,應該說自打主子見了謝家的阿十小姐,私底下就變了
,要是擱以前打死王順都不信,他們一本正經的主子會對一個女子又親又抱的,那情話兒說起來一套套兒的,肉麻的他都有些扛不住,如今每一天都會刷新他們這些奴才對主子的既定印象,一次一次的讓王順覺得,就算是從小伺候的主子,也不一定了解真正了解主子,沒準兒有一天主子遇上心尖子上的人,就會來給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原來王順以為主子就是座千年不化的冰山,可在王妃跟前兒的主子能立馬變成火焰山。
王順一邊兒想着一邊兒跟着主子到了前頭,一進花廳就感覺一陣冷,王順忍不住打了激靈,順着主子的有些冰的目光看過去,果然是王妃正拉着侍郎大人的胳膊親熱的撒嬌呢,一副小女兒的嬌憨:「八哥,你怎麼來了?我正想着八哥呢」
謝洵打量了妹子一遭,見這丫頭雙頰緋紅,眼含春意,小嘴紅腫,一看就是剛被男人親過,謝洵心裡跟吃了一筐酸梨似的,直竄酸水,酸溜溜的道:「你還知道想八哥啊,八哥以為你這丫頭樂不思蜀了呢,你這可還沒過門呢,就這麼着,等以後真過了門,估摸連謝家的大門往那邊兒看都不記得了吧,要不都說女生外向呢,虧得我們這麼疼你,你倒好,有了男人哥哥就丟到脖子後頭去了,小阿十,你這可是重色輕兄啊。」
阿十臉一紅,搖着謝洵的胳膊:「八哥說什麼呢,誰重色輕兄了,你永遠都是阿十最親的八哥啊。」
話音剛落就聽睿王道:「阿十,過來。」語氣頗有些不爽。
阿十下意識走到他身邊,睿王拉着她的手,幫她攏了攏鬢髮:「你八哥難得來一趟,你去廚房瞧瞧,讓廚子掂量幾個你八哥愛吃的菜,晌午就留你八哥在別院中用飯。」
阿十聽了點點頭:「那八哥你先坐一會兒,阿十去去就回。」撂下話歡歡喜喜的跑了。
謝洵心裡更酸了,喝了口茶壓了壓心裡酸氣:「睿王殿下真是好手段啊,才三天,就把這丫頭調理成順毛驢了,這往後真過了門兒,估摸連娘家在哪兒都不知道了。」
睿王挑眉看了他一眼:「八哥,阿十永遠都是謝家的小姐。」
謝洵擺擺手:「行了,你就甭說廢話了,既然你叫我一聲八哥,那我這個大舅哥就說兩句,想必你也知道,阿十是我們謝府的寶貝,從小到大都是我們護着長起來的,也因此這些年在她的婚事上,如此躊躇,總覺着交給誰都不放心,我們從未想過讓阿十嫁給皇族,我們想的就是她這一輩子能永永遠遠如現在這般快活的過日子,而你們皇族跟我們謝家不同,我們謝家人不愛則已,愛了便是一生一世永遠是這一個人,若不是你睿王,就算有皇上的聖旨,我們謝家也絕不會答應這樁婚事,即便如今我們答應了,若將來你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我們謝家一樣能不認這樁婚事,你可記下了。」
睿王點點頭:「記下了。」
見他如此識趣,謝洵的酸氣消了不少,這才說起正事:「端和公主與夜郎王十日後大婚,因皇上所賜公主府尚需修整,端和郡主上奏說想在承恩公府大婚
,大嫂是她的親姑姑,也跟親娘差不多,公主府修好之前,暫在承恩公府住着,在去夜郎之前,承歡膝下好生儘儘孝道。」
睿王:「她也不是沒親娘,在大嫂膝下盡什麼孝道,更何況,便端和公主府正在修整,他們也該住在大公主府,哪有住承恩公府的道理。」說着皺了皺眉:「她可是還有什麼要求?」
謝洵點點頭:「她要阿十送嫁。」
睿王:「這麼說,夜郎王知道阿十的身份了。」
謝洵:「阿十當初跟夜郎王撞見的時候借了的是劉喜兒的身份,劉喜兒既是榮昌號的管事也是九弟跟前兒的人,便外人不知底細,蘇盛蘭以前常在謝府走動,斷不會不知此事,夜郎王在校場求娶端和郡主,一個是不想娶真正的皇家公主,二一個想必就是為了阿十,想借着蘇盛蘭的身份接近阿十,至於讓阿十送嫁十有八九是夜郎王的主意,這夜郎王賊心不死,不得不防。」
睿王點點頭:「皇上應了?」
謝洵:「皇上也是為難呢,不應,蘇盛蘭即將遠嫁,就提了這麼個要求,不好不應,若應了,又知道阿十的脾氣,回頭這丫頭使起小性子來,就是不去,誰也沒法子,這才叫了我去商議。」
睿王:「這公主和親雖我朝未有,前朝卻又先例,送嫁之人雖需身份尊貴,卻大多是兄弟子侄,若論身份,端和既封公主,照理皇子送嫁,若論輩分,本王是她的皇叔,阿十是本王未過門的王妃,便是她的皇嬸,哪有皇嬸給侄女送嫁的,便從蘇家那邊兒論,阿十也是長輩,斷沒有給晚輩送嫁的道理。」
謝洵笑道:「正是這話,我這兒琢磨着,那夜郎王雖自詡聰明,攛掇着蘇盛蘭想出這麼個主意來,以為皇上不會駁他,實是沒搞清楚咱們大晉的禮法,以禮法而言,絕不該阿十送嫁。」
睿王:「下午我便進宮。」
謝洵目的達到,鬆了口氣,這種事兒最是麻煩,說家事不算家事,說國事不算國事,夜郎王把家事跟國事混在一起就是想讓皇上不好拒絕,想着只要皇上一道聖旨下來,阿十便不樂意也得遵旨送嫁,畢竟謝家是臣嗎。
可夜郎卻忘了,阿十不止是謝家的掌上明珠如今更是皇家的媳婦兒,卻輩分兒比皇上都大了一輩兒,以後皇上都得稱呼一聲皇嬸,他想讓阿十送嫁,皇上能答應睿王能答應嗎,更別說,這夜郎王明顯對阿十有賊心,以一個男人的立場來說,睿王絕不會給夜郎王一絲一毫的機會。
其實,謝洵覺得夜郎王這些心機手段根本用錯了對象,先不說阿十本來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對男女之事根本就沒開竅,就算阿十先頭對他有那麼點兒意思,在知道他是夜郎王之後也絕無可能。
阿十在校場跟月光公主說的那句話,犯我大晉者,雖遠必誅,可不是說着好聽的,這句話真是他謝家的家訓,如今還掛在謝家祠堂之中,時刻提醒着謝家的後代子孫。
而夜郎王侵犯大晉的野心,連傻子都看得出來,所以就算他如今做小伏低對大晉示弱稱臣,只他賊心不死,便永遠是謝家的敵人
。
☆、第
62
章
謝洵可知道這睿王別院的廚子大有來頭,原是在宮裡御膳房當差的,
廚藝精湛,
之前伺候過太太上皇,後來年紀大了些,太太上皇便要到了睿王府來,
一個是睿王府中差事清閒,
有讓他養老之意,
算是恩典,
再一個也是為了睿王,太太上皇偏疼睿王,早不是什麼新聞了,畢竟老來子嗎,跟他阿爹一樣,對阿十也是寶貝的不行,從這兒上頭說,睿王跟他家阿十實在的般配。
御廚做的菜自是難得,
只是謝洵這頓飯卻吃的食不知味,
不,應該說吃什麼都是酸的,
眼看着睿王一會兒夾菜一會兒盛湯,一會兒伸手過去幫阿十擦擦嘴角,要不然就攏攏鬢髮,總之眼裡除了阿十旁若無人,謝洵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修成了什麼隱身之法,
這兩人根本看不見自己。
一頓飯快吃完了,阿十才想起自己這個哥哥來,倒了杯酒遞過來:「八哥嘗嘗這果子酒,比八哥釀的石榴酒還好喝呢。」
謝洵接在手裡,瞥了睿王一眼酸溜溜的道:「看起來今年的石榴酒不用八哥了。」
阿十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八哥的臉色不大好,忙道:「怎麼不用八哥,八哥釀的石榴酒可是阿十最喜歡的。」
謝洵哼了一聲:「口是心非,得了,這飯也吃完了,你是不是也該跟八哥家去了,昨兒王嬤嬤來了說院子裡的石榴該摘了,若錯過了時候,可釀不得酒了。」
阿十這才想起來,可不嘛,那天在校場就想回去釀石榴酒的,是怕大嫂壓了自己去學針線,才躲到八哥這兒來,誰想末了卻在睿王的別院裡待了好幾日。
忙站起來:「那咱們趕緊走吧。」說走就要走,卻給睿王拽了回去,湊到她耳邊道:「就這麼走了?」
阿十臉一紅:「我,我總不能一直在這兒住着啊,就算我樂意,我阿爹阿娘也不能答應啊。」這話說的很有些難捨的味道。
睿王臉色緩了緩:「算你還有些良心。」說着拉着她往外走。
阿十一愣:「你,你拉我做什麼?」
睿王:「不是回謝府嗎,我送你。」
阿十忙道:「不,不用麻煩了。」
睿王:「不麻煩,我進宮正好順路。」拖着阿十走了。
玳玳正盼着阿十回來跟她八卦端和公主跟夜郎王大婚的事呢,為此晌午飯都吃的心不在焉,一會兒就往外頭瞟一眼,好容易看見謝洵,眼睛一亮顛顛的跑了出去。
謝洵本來十分鬱悶,可一瞧見媳婦兒一臉笑的跑出來迎自己,心裡總算平衡了一些,剛要伸手抱媳婦兒,哪想卻撲了空,他媳婦兒穿過他直接往他後頭去了,蹬蹬的跑出去院子看了看沒瞧見人,才又跑回來:「你不是去接阿十了嗎?人呢?」
謝洵心裡更酸了,沒好氣的道:「那沒良心的丫頭讓狼叼走了。」
玳玳嚇了一跳:「哪來的狼啊,你哄的是不是?」
謝洵:「怎麼沒有,旁邊別院裡就有一隻綠了眼珠子的狼,一見阿十叼嘴裡就跑了,連影兒都找不見。」
玳玳:「綠眼珠,師傅跟我說過,山坳子裡常有餓極了狼,眼珠子就是綠油油的,專門吃人,讓我晚上別往外頭去,可我們神醫谷外頭是深山老林,這裡卻是京城,莫非是山裡的狼餓極了跑下來吃人來了。」
謝洵本來滿心的不痛快,這會兒給他媳婦兒一打岔倒覺消了不少,目光閃了閃,有了個主意,湊到他媳婦兒耳邊道:「我家玳玳就是聰明,連這個都知道,玳玳有對付餓狼的經驗,不如現在回屋去,好好教教為夫,下次再碰上,為夫也知道怎麼對付,你說是不是。」說着攬着一臉迷茫的玳玳往寢室里去了。
兩人前腳進屋,伺候的婆子非常識趣的把門關上了,在廊下候着,知道侍郎大人跟夫人這一進去,再出來就得天黑了,不過夫人還真是,每次都被侍郎大人哄騙,這青天白日的哪來的什麼餓狼,侍郎大人說的只怕是旁邊別院裡她們國公府的准姑爺,不過說准姑爺是狼也有道理,姑爺每次瞧阿十小姐那眼神兒的確有些嚇人,恨不能吞了小姐似的,想想都叫人臉紅,這可還沒過門呢,等小姐過了門,還不知多恩愛呢。
想吃人的睿王這會兒正抱着阿十囑咐呢:「這幾日外頭亂,不許到處去,老實在府里待着,等我得了閒兒接你出去散散心,回頭我讓王順給你送些果子酒來,不許由着性子多吃,雖是果子酒吃多了也傷身子,可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