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魂者之鬼喊抓鬼 - 第18章
三天兩覺
他來到了牌桌邊坐下,這裡鬥地主正好缺一人,王詡擺出一張魚腩的臉,「三位,玩多大啊?」
對面那三個狩鬼者中一人說道:「時間不多,我們一把三千,地主可以叫一到三倍不等,多張炸彈無翻倍。」
王詡說道:「好的,那我們輪流發牌,我先來吧。」
「隨便。」另一人說道。
他們以為,有賭場的工作人員站在一邊監督,王詡玩不出什麼花樣,可是他們太天真了……
王詡發完牌以後,順利拿到了地主牌,然後叫了三倍,他手頭其實只有三百元籌碼,不過這並不重要,因為他發牌是絕沒有輸的可能的。
當對面的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王詡噼里啪啦一手炸彈把牌全部扔完以後眼睛都直了,三人瞬間就交出了共計兩萬七千籌碼。
他們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一旁的賭場工作人員,那人站在那兒直搖頭,心裡正在為他們默哀,你們敢和王詡玩撲克,那是自尋死路……
於是懷着不甘和僥倖,第二輪開始了,這次是王詡左邊的一位仁兄發牌,他拼命洗牌,切牌切了一次又一次,王詡用一種淫魔看少女的眼神盯着他的每個動作,那人被他看得渾身發毛。
發牌結束,這次還是發牌的人拿到了地主牌,他正在猶豫要不要當地主,就看到了王詡一臉獰笑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小子這把臭牌,就別妄想靠那八張東西鹹魚翻身了。」
「這個炸彈魔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難道他偷看到了我的牌,不可能啊,眾目睽睽下他是怎麼做到的。一定是虛張聲勢……要冷靜,冷靜。」
於是根據這位仁兄冷靜客觀的判斷,選擇了不叫,地主的權利又到了王詡的手上,他又果斷地喊了三倍。
王詡早就計算好了,這副牌如何打才會贏,連他們的心理因素都算了進去,就在那位仁兄洗牌的時候,王詡已經把整副牌的順序記了下來,切牌發牌,這一切都在王詡的心中,每個人手上拿着什麼牌他都一清二楚,這註定又是一次屠殺。
這一把王詡沒有炸彈連連,其實他的牌並不算好,但是這三人還是輸了,配合一般,處處受制,王詡總是在適當的時候扔出一個誰都沒有的組合來,別人對子多,他就打三條,別人三條多,他就扔順子,這三人為了應付他只好頻繁拆牌,或者就是乾脆扔炸彈,最後一手的散牌,一個都沒跑掉。
他們三個這次用祈求的眼神朝一旁的監督望去,那人聳聳肩膀,意思是你們這都是自找的。
於是三人在貢獻了總共五萬四千籌碼以後黯然得退出了比賽,兩副牌就讓他們淘汰了,自然心裡很不平衡,他們還跑到武叔那裡對這比賽提出質疑。
結果武叔卻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賭博,需要集中力,聽力,動態視力,體力,還有在一瞬間做出最正確判斷的能力,而且運氣有時也很重要,如果你們真的以為贏你們的人毫無技術含量可言就實在太丟臉了。」三人被他這套說得無言以對,只好悻悻然離去。
幹掉了三個冤大頭,讓王詡的籌碼過了五萬,這下他底氣十足,時間還有很多,一個邪惡的計劃在他心中產生,他要儘可能多得淘汰掉一些競爭對手。
於是王詡來到了百家樂的桌邊,開始了他的計劃,他坐下來和莊家玩了起來,周圍的人發現他下注越來越多,而且幾乎都在輸,當王詡輸掉了三萬多籌碼以後,幾乎所有人都買了莊家這邊。
王詡表現得完全像個菜鳥,每次拿到可以贏的牌,都會因為他選擇叫了第三張牌而失敗,其實接下來會出現什麼牌,王詡全都知道,要贏莊家並不難,他的目的是要幹掉所有下注的人。
在王詡看似垂死掙扎的最後一把投下兩萬時,沒有一個人買閒家贏。
五分鐘後,王詡就這樣成功淘汰了二十多個狩鬼者,自己卷了近二十萬的籌碼揚長而去……
麻將,牌九,梭哈,只有有些技術含量的項目王詡都去光顧了,到後來別人一看見他過來立刻就四散而逃。
凌晨三點,手中握有十萬籌碼的人只有七十九個,人數淘汰了一半還多,其中也不乏在賠率榜上前五十的高手,不得不說王詡在這件事上負有一定責任。
不過還是有不少高手在着了王詡的道以後又奮起直追的,他們最後用盡渾身解數,什麼打麻將徒手削白板,輪盤賭凌空震鋼珠,還有位差點就把老虎機給拆了,總之他們也是涉險過關了。
王詡一直沒有找到諸葛維,陳秀峰這些種子選手,後來一打聽,人家因為最初就有一萬多籌碼在手,所以很快就贏夠了十萬去休息了,真讓他感嘆這世道不公平,他開始的一百元還差點兒在陰溝裡翻船。
預賽就這樣結束了,王詡出了不小的名,他現在成了公認的賭技最好的狩鬼者,同時也是人品最惡劣的一個……
今天過關的這七十九人將進入下一輪的較量,真正的戰鬥即將打響……
第八章
夢中的暗示
天氣漸漸轉冷,樹上的最後幾片枯葉也終於落了下來。
王詡在寢室里折騰了半小時,收拾得像模像樣,便哼着小調出了門。
他心情相當不錯,最近做什麼事都比較順利。
新人評估的預賽順利通過,貓爺這幾天也沒有再來煩他,還有今天和尚翎雪的約會。
雖然現在只是冬季的開始,但王詡的心好像已經飛到了春天。
這天是他和尚翎雪認識滿一百天的日子,是很有紀念意義的一天,當然會去算這個日期的只有王詡而已。
王詡到了女生宿舍的樓下,尚翎雪剛好出來,今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夾克和牛仔褲,長發披在肩上,這樣的季節中她的肌膚更是顯得如白雪般吹彈可破。
王詡笑着上去打了招呼,然後上前牽起了尚翎雪的手,兩人就這樣漫步走在校園中……
尚翎雪已經不記得第一次和王詡牽手是在什麼時候了,當她意識到什麼時,兩人在一起牽手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一種讓她有些期待的習慣。
其實他們的關係很微妙,到現在為止王詡也沒有說過一句喜歡之類的話,而尚翎雪似乎也不準備再進一步,他們還是好朋友,只是可以牽手的好朋友而已。
兩人就這樣並肩走在校園的小路上,尚翎雪這樣的美女到哪裡都是引人注目的,說是校花也絕不誇張,而王詡很明顯就擔當了緋聞男友的角色,讓眾多追求者恨得牙痒痒。
王詡也說不明白為什麼就甘於維持現在這種關係,到底是因為尚翎雪最初就挑明了不想交男朋友,還是因為自己沒有足夠的勇氣捅破那層窗戶紙,總之他覺得就這樣似乎也不錯。
也許到了畢業的時候兩人還是朋友而已,然後各奔東西,十年以後若是在街上遇到,也只是「相見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王詡就這樣痛並快樂着,和尚翎雪約會,看電影,看日落,到千百個地方,留下千百個回憶。
每次他都送她到樓下,然後放開她的手,揮揮手說一聲再見,目送她的笑容和背影直到最後一刻。
今天也這樣過去了,王詡沒有回寢室,而是去了貓爺的事務所,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每當他有問題怎麼都想不明白的時候,貓爺肯定能給他最好的答案。
王詡沒有敲門,直接用鑰匙進了事務所,辦公室里依然如故,充滿着煙味,雜物,還有一種家的氣息。
貓爺在看他手機中的遁甲天書,他抬頭瞟了王詡一眼,說道:「你的問題我回答不了。」
王詡覺得莫名其妙:「喂,我還什麼都沒問你呢。」
「你不就是想問,為什麼你和你的小女朋友關係沒法兒更進一步嗎?感情的事情要自己解決,我又不是無所不知的神仙,這事幫不了你,最多告訴你一句,初戀基本都失敗。」
「靠,我什麼都沒問,你就知道我的問題,你還不是神仙?我說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啊……在感情中遇到問題的男女,他們的困擾就像喝大瓶飲料最後留下的一點點口水一樣……」
王詡沒讓貓爺說完就打斷道:「行了,我不問你就是了……」
兩人沉默了一陣,貓爺點上了一支煙:「對了,我在月底可能要離開S市一段日子,如果到時有什麼事,你可以找武叔。」
王詡想了幾秒說道:「是不是和前幾天你小舅子捎來的口信有關?」
貓爺吐出一口煙:「你倒是挺敏銳的嘛,的確,我是去見楚江王的。」
「怎麼?她終於準備和你重修舊好了?」
貓爺嘆了口氣,眼神看上去竟有一絲落寞:「恰恰相反,這次她找我去,是正式決鬥。」
這讓王詡吃驚不小:「什麼?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五年前出了很多事呢……她到現在也放不下。總之,這次如果她贏了,我就得讓出貓爺這個稱號,如果我贏了,她會舉薦我加入十殿閻王,擔任新的宋帝王。」
王詡又問道:「那你是什麼打算?」
貓爺深吸了一口煙,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如果是你會怎麼做?」
沒想到王詡哈哈大笑:「那還用說嗎?當然是認輸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她上次把你打成重傷就是因為你故意放水?平等王大叔可早就告訴我了,你認真起來可厲害的緊。」
貓爺眉頭深鎖陷入了沉思,他每次見到水映遙都無法好好說上幾句話,上次和她單獨見面本來有很多話要說,但五年未見的水映遙卻直接和他刀兵相向,最後他傷重時,對方決意離去,他已無力追趕。
王詡又接着說道:「等過了年,你也三十了吧,人家就算比你小上幾歲,也沒多少青春可以等你了,你作為男人吃點虧也是應該的,她想幹什麼你就依着她,反正你們以後要是成了一家人,什麼都好說了。」
貓爺一臉苦笑:「所以我說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什麼都不懂,事情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算了,果然問你也是白搭,當十殿閻王什麼的實在太麻煩,又不能故意輸給她,哎!我還是自己想吧……」他說着就伸了個懶腰,癱在了那張破爛的辦公椅上。
這晚,兩個在感情上同樣很失敗的男人在黑貓酒吧喝了一夜,他們像老朋友一樣說了很多話,直到醉得不醒人事……
同樣是這晚,在預賽第一輪中第二個到達的姜儒作了一個夢,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夢到那個黑影了,一個穿着高領黑風衣,戴着帽子的古怪黑影,他上一次夢到這個黑影時,對方告訴了他四個字「方城之水」。
這個夢是如此的清晰,醒來以後依然歷歷在目,所以姜儒就去查了方城之水究竟是什麼意思,從字面上來看可能是指襄陽的水,這似乎沒有什麼意義,他覺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直到第二天的預賽,他在通過了考驗以後,那個狩鬼者告訴了他賭場地點的線索,姜儒當即愣在當場。
於是當姜儒再次夢到這個黑影時,他上前問道:「你是誰?為什麼你會知道那些?」
夢中的一切是不可理喻的,那黑影沒有回答他,只是笑了一聲,然後姜儒周圍的景物變成了一處地下停車場。姜儒的心裡突然生出一股恐懼之感,似乎心臟被人緊緊攥住一樣,這種恐懼是毫無由來的,在噩夢中一切都是那麼可怕,即使是路人的眼神,或者是一個漆黑的拐角,都可以讓人冷汗遍體。
突然,一個男人出現了,他的臉模糊不清,手上拿着一把漆黑的短劍,姜儒想看清他的樣子,但他只能看到那張臉模糊的輪廓還有沾滿鮮血嘴唇,那張嘴還在笑。
姜儒此時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就是這個男人要殺了他,他竟然恐懼得不敢反抗,於是他選擇了逃跑,但這地下停車場好像永遠跑不到出口,而且姜儒的手腳根本使不上力氣,他用盡全力也無法擺脫身後的男子,在恐懼中時間過得很慢,他似乎已經逃了有幾個小時那麼長,終於跑到了停車場的盡頭,但那是一堵牆。
姜儒回過了頭,那男子的臉幾乎已經貼在了他的臉上,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個男人舔了舔帶血的嘴唇,然後舉起了漆黑的短劍,那劍身就像黑洞一樣暗淡無光,仿佛能夠吸收一切光亮。
姜儒看着那劍朝他揮了過來,他慘叫一聲,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賓館的房間裡,床單已經因汗水濕透。
他大口喘息着,等呼吸平復以後去洗了把臉,自己一個狩鬼者居然會被噩夢嚇成這樣,實在是有些丟人。他此刻一時也無法睡着,便走到窗口俯瞰着夜景。
突然,在玻璃的反光中,他又看到了那個男人,就站在他的背後,那抹血紅的微笑讓他毛骨悚然,他一個激靈,然後又一次發現自己從夢中醒來,原來自己不知不覺又在床上睡着了。
他坐在那裡捂着疼痛的太陽穴,自言自語:「難道……有這樣一個人要害我……」
第九章
百步追風
幾天以後,新人評估的預賽第二場如期而至,這次採取一對一的直接對抗制。
王詡得到了通知,晚上十二點到某大樓天台去報到。
「我說這地方都是誰決定的啊?警匪片看多了吧,沒事上什麼天台啊?大冬天的去吹風啊?」王詡在事務所的沙發上發着牢騷。
貓爺正在角落的大柜子前擺弄一堆古怪的雜物,頭也不回道:「武叔的確很喜歡香港警匪片,特別是無間道,所以這次打鬥的地方主要就是地下停車場,天台還有海邊之類。」
王詡撇了撇嘴,又問道:「我說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那兒鼓搗什麼東西?」
「呼……終於找到了。」貓爺從一堆東西中抽出了一把傘,這傘的表面漆黑,明顯可以看出金屬的質感。
王詡看到以後吐槽道:「喂,這什麼玩意兒?是盜墓用的金剛傘呢?還是什麼宇宙戰士夜兔族的戰鬥兵器?」
貓爺把傘撐開,仔細檢查了一遍,說道:「這是給你的,今晚你決鬥的時候帶上它。」
「不要了吧,我又不是黃飛鴻,這東西用不慣啊,而且我自己已經有武器了。」
貓爺突然轉移了話題:「你對賀文宏這個人了解多少?」
王詡想了幾秒說到:「哦,你說今晚要和我打的那個?我得到通知以後翻了翻賠率榜,原來他就是那個姓孫的小鬼的傻表哥,預賽那天我還見過一面,排在八十幾名,這種角色,我滅了他就跟切菜一樣。」
「哎,只怕這棵菜不好切啊……你和狩鬼者正面交戰的實戰經驗只有一次,還險些被打死,我勸你不要輕敵。」
「呸,什麼叫正面交戰?那次明明是那個小鬼放狗咬人,而且我當時已經受傷了,這也能算?」
貓爺也不多解釋什麼,「總之,今晚你把傘帶上,賀文宏那『百步追風』的名頭也不是白叫的,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當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王詡無精打採得來到了決鬥的天台,擔任他們這場勝負的裁判的就是霍峰,他見人到齊了就開始解釋規則:「時間最長不得超過一個小時,我喊開始以後你們可以自由的對抗,一方認輸或者昏倒即告負,如果我認定你們其中一人已失去戰鬥能力,就算沒有昏倒也算輸。最後,希望你們堅持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原則,不要造成對方的殘疾或者死亡,那麼,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好了!」賀文宏立刻響亮地回答,他一個小時以前已經來到了天台,瞪着布滿血絲的雙眼,就像在等殺父仇人一樣在天台上憤怒地徘徊着。對他來說真是老天有眼,第一場就能和王詡這個禽獸對上,他今天就要替天行道,剷除這個誘騙未成年少女的大色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