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魂者之鬼喊抓鬼 - 第3章

三天兩覺

  偏偏那怪臉女鬼不識好歹,在這時出現在了王詡面前,而且她背後的馬路上居然站滿了鬼魂,幾乎是站的密不透風,根本不可能通過,王詡想回頭再跑,卻發現後面的追兵也不比前面少,當真是把他逼到了絕路上。

  「老子跟你同歸於盡!」王詡喊叫着,此刻他已經陷入了瘋狂之中,右手持匕首,左手掄着竹卷呈雙揮之勢朝那女鬼沖了上去,「衝鋒」「斷筋」「血性狂暴」「致死打擊」此時的王詡用出了某網遊中戰士的經典起手套路,當然那是他自己認為,在旁人看來也只不過是一套王八拳而已。

  王詡瞬間就被淹沒在了鬼潮之中,匕首已經掉在了地上,竹卷似乎也失去了作用,應該是他的神經已經到了極限,就像是一根繃緊的弦突然就斷了,王詡躺在地上被百鬼所咬,對身上傳來的痛楚也漸漸麻痹,此時他想的是就這樣死了也許也是種解脫,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他好留戀的東西,然後就閉上了眼……

  突然間漆黑的大街上一道白色光芒沖天而起,鬼潮中靠近王詡身體的鬼魂瞬間如氣化般消失,王詡站了起來,「伏魔篇」完全展開,這展開的竹卷似乎超越了物理的定律,如同鎖鏈般出奇的長,懸浮在王詡的周身上空,還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王詡在生死一線的時刻想起了很多事,他想起了三年前的自己,那時的自己有一雙和別人不同的眼睛,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但是他從未告訴過別人,甚至自從懂事以後就不停地否定自己。那時他沉默寡言,眼中總有模糊的紅光,別人總覺得這個孩子性格怪癖,因此同學老師都敬而遠之,他連個朋友都沒有。

  直到他父母的先後去世,他看到了他的母親,父親,看到他們還陪着自己,而沒有去另一個世界。一個月以後他發現父母其實都很痛苦,他們並不是不想離去,而是被束縛在自己身邊,他明白了,他有着很強大的力量,不僅可以看到,甚至可以主宰別人的靈魂,於是他對自己的靈魂使用了這種力量,他忘記了有關靈的一切,對自己進行了催眠和封印,變成了一個無神論者。而現在,他的眼中又一次出現了那種模糊的紅色,如同鮮血在眼眶裡打轉。

第六章

結束與開始

  周圍的鬼魂四處逃散着,仿佛王詡就是這世間的活閻王,隨時可以讓他們魂飛魄散。

  灰色的魂,如同混沌般暗淡,灰色的發,就如這個人的心一樣散亂,紅色的眼,凝視這世上一切的生靈。此時此刻,王詡似乎被小時候的另一個自我靈魂附體,要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這種狀態是無敵的!

  他冷酷地望着面前的百鬼,只是單手一揮,就有一片鬼魂化為灰飛,他嘴角冷笑,收割着這些靈魂,讓他們全都魂飛魄散。他絲毫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情有多麼可怕,即使貓爺也不敢在短時間之內消滅那麼多的靈魂,這樣做會破壞某種天地間的平衡而引發不可想象的後果。

  而此時的王詡發現鬼谷子留下的伏魔篇他居然能夠看懂了,並不是能夠閱讀而已,而是完全可以理解裡面的意思,上面記錄的內容另他嘆為觀止,他已經顧不得身處何地,而是拼命吸收着伏魔篇當中記錄的知識。

  而他沒有注意到,隨着伏魔篇圍繞在他的周圍,他眼中的紅色逐漸消失了,他漸漸又變成了那個宅男王詡……

  突然他覺得身體一沉,這種感覺……又有什麼在靠近!一頭如汽車大小的怪物自旁邊的建築物中突然撲出,直取那怪臉女鬼,那女鬼大驚失色,想要跑確是怎麼都來不及了,只見那異獸一爪就在路上留下一個深半米的陷坑,把那女鬼死死按在掌下,撕扯着吃了下去,任那女鬼的叫聲如何悽厲,完全沒有絲毫憐憫。

  山海經記載,猙:獸,其狀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擊石。

  還未等王詡反應過來,讓他大吃苦頭的女鬼已經成了那異獸的腹中之食,而那頭猙獸似乎意猶未盡,又囫圇吞棗般吃了幾隻附近的鬼魂,接着轉頭朝着王詡的方向逼近了過來。

  王詡卻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那猙獸,冷笑一聲:「你這是自尋死路!」然後左手在虛空中一握,掉在地上的匕首居然就回到了他的手中,他口中念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那匕首上陡然光芒大盛,王詡手上指訣一點,就朝猙獸飛了過去,就如古人操控飛劍一般隨心所欲。

  接着讓人不可置信的事情發生了,那匕首飛到猙獸面前……被一口吞了……

  「恩……我說……大哥,那個,能不能,還給我……」他一擊嘗試未果,瞬間被打回原形,剛才的高人形象蕩然無存,竹卷也恢復了本來樣子掉到了地上。

  這次換做那猙獸把王詡當做白痴來看了,它幾乎只一瞬就躍到了王詡面前,一爪就把他拍飛十幾米撞在了路邊的大巴上,擋風玻璃被撞得粉碎,王詡直接就穿過玻璃摔在了駕駛座位上。五臟六腑好像被翻了過來,這次骨頭是肯定斷了,而且疼得不知道斷了幾根,好像全身都碎了一樣。

  王詡此時只想快點昏過去,然後醒來發現這都是一場夢,可惜那猙獸沉重的腳步越逼越近,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他的心臟上面。他強忍全身的劇痛打開了車門,幾乎是滾下了車,剛剛摔到馬路上,剛才所坐的駕駛席已經被你猙獸一爪給拍扁了,而且是自車頂一爪壓下,整個大巴的前面已經面目全非,朝着一邊凹了進去。

  王詡的手腳都已經不能動了,他只能像只蟲子一樣在地上爬行着,哪怕是遠離那猙獸一寸,自己生還的可能性就越大,已經拼到了這一步一定要活下去!

  而猙獸也發現了他,一個凌空飛躍就撲到了他的身前,它張開血盆大口要享用這頓美餐,此時一個聲音卻阻止了它:「小猙,等等。」

  接着一個帶着鴨舌帽的小男孩兒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打量着地上的王詡,然後轉頭說道:「小猙,走。」接着那猙獸居然溫順地俯下身來讓他騎了上去。

  王詡看得是無名火起:「喂,你有沒有搞錯!你養條狗那麼大!還不栓緊,放出來到處咬人?你叫什麼名字!我要找你家長!」

  當然王詡這一通廢話除了在對方心中降低自己的智商以外沒什麼作用,那小男孩兒回過頭來又看了他一眼,然後長嘆了一口氣,那樣子就像是父母在看一個不爭氣的孩子:「你們這個城市的狩鬼者真是奇怪,戰力時有時無,還用對付靈體的招數來攻擊我的小猙,而且……你還一身的邪氣……」說到這句的時候,他帽檐下的雙眼殺意又起。

  「呵呵,倒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那樣的,他算是特殊情況吧。」貓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一旁,那小男孩兒的身形明顯一僵,他沒有發現有人靠近,顯然此人實力非同凡響。

  「你就是這個城市的『貓爺』?」小男孩兒的聲音明顯帶有了敵意,貓爺並沒有回答他,只是點上一支煙笑了笑,然後背起了王詡,緩緩地離開了他的視線。

  「哼……裝模作樣,反正我也只是路過,沒必要管太多。」小男孩兒拍了拍猙獸,後者朝着貓爺離去的方向低吼了一聲,然後載着小男孩兒跑進了黑暗……

  王詡這漫長的一天就這樣結束了,這是他進入狩鬼者世界的第一天,也是他之後悲慘生活的開始,要是他知道自己醒來以後要從事的工作,估計他會選擇長眠不起。許多人的命運在這一天開始不同,許多本不相識的人在這一天有了交集,許多故事都要從這一天開始說起……

第七章

入行

  八月,正午的陽光是非常毒辣的,透過百葉窗照射在王詡的臉上,讓他難受得漸漸醒了過來。貓爺坐在辦公桌後抽煙,看見他醒來,說道:「穿上衣服,我跟你講些事情。」

  王詡揉了把臉,發現自己躺在貓爺那事務所的沙發上,身上裹着條毯子,但是兩秒後他突然一驚,「我怎麼只剩褲衩了!」他問的同時心裡其實已經給了自己一個很不妙的答案,然後手就往自己的兩腿之間摸去……

  「我做了很多事呢……」貓爺的回答還是有氣無力,波瀾不驚。當然他的這個回答是很容易引起誤會的。

  王詡的臉都快綠了,「沒想到這個傢伙還有這種癖好,可憐我的清白之軀……」沒等他在那裡胡思亂想幾秒,貓爺又接着說了下去:「首先你租的那間屋子前天發生了煤氣爆炸,我想你也沒必要去收拾什麼東西了,我去看過,只剩下炭了。應該是你被那群鬼圍困的時候,那個女鬼去打開了煤氣。」

  「另外就是一些善後的事情,那房子的房東我已經幫你搞定了。還有警察的衣服可不是隨便可以穿的,雖然破了但還回去還比較好交代,我在警方那邊也有自己的關係,所以這事情還是可以壓下去的。」

  他又抽了一口煙:「昨晚你被困在在一個由百鬼製造的空間裡,只有狩鬼者和鬼魂能進去,裡面的東西大多是幻覺,所以你不用擔心會有破壞公共財物罪之類的情況。」

  「那昨天遇到的大狗和小孩兒也是狩鬼者?」王詡拿起旁邊放的乾淨衣服一件件穿上。

  「哦,大概是孫家的小姐吧,她的靈識已經離開了這個城市,應該只是路過,不用在意。」

  「什麼什麼?她是個女的?」

  「我說你啊,應該是個交不到女朋友的人吧……」

  「囉嗦!你這種住在辦公室里的人有資格說我嗎?話說我從第一次看見你你就穿着那件破西裝吧,裡面的襯衫都快發黃了,而且也從來沒打過領帶,看你也快三十了,你這樣是想告訴別人你很廢柴是吧!」

  「嗯?對你的救命恩人就是這種刻薄的態度嗎?難怪你還是個處男。」

  「臥槽!這你也能看出來,你到底對我幹了什麼!」王詡腦海中又出現了非常可怕地畫面。

  「美女和處男就像是襯衫領口上的口紅那樣顯而易見……」貓爺吐着煙說了句總結性的話。

  「靠!只有對你來說是吧!你這傢伙到底是幹什麼的!你還認識警察,還能找到我的房東?」

  「其實幹這行得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各種領域都得有自己的關係,比如我就從一些黑道的朋友那裡打聽到你其實很不簡單……」

  王詡聽到黑道二字的時候知道大事不妙,看來自己這幾年來做的行當已經曝光了,貓爺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三年前初中畢業,父母相繼死了,於是就在姓秦的那家地下賭場裡找了個工作,聽說你還是那裡很出名的賭場發牌員,居然可以做到不靠機器不露痕跡地左右勝負,甚至是在眾目睽睽下換牌……」

  「你聽誰說的!你別胡說!我可是良民大大地!」雖然明知沒用,但王詡還是抱着抵賴可以解決所有問題的想法進行掙扎。

  「反正你最近不是已經洗手不幹了嘛,放心,如果要把你交給警察我也沒必要幫你擺平那麼多事,如果真要你死,你也早已經死透了。我救你只是為了讓你替我辦事。」

  「我如果不答應呢?」

  貓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拿起了桌上的「伏魔篇」自顧自的轉移了話題:「鬼谷子的這部伏魔篇記載了很多早已失傳的絕技,還有許多在狩鬼界很有用的知識,既然你是這東西的主人,那麼應該只有你能夠學習上面的東西,其他人就算是把上面的文字翻譯出來也絕對領悟不到其中的道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王詡的這句話又成功的被貓爺無視了。

  「你現在就算是我這個偵探事務所的員工了,我會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教你一些基礎知識,像你上次對付存在實體的幻獸卻使用攻擊靈體的招式就顯得太菜了。」

  「喂,你無視別人要有個限度……」

  「一個星期以後你就要進行第一個任務了,希望你可以好好地學習,免得第一次出門就因公殉職。哦,對了,你已經睡了三十多個小時,來樓下酒吧吃點東西。」貓爺一邊這樣說着就出了門。

  王詡已經處在了發作的臨界點,不但被完全無視,而且對方還非常自然地對他發號施令,不過他考慮到自己現在無家可歸身無分文,決定先忍耐下來,等過幾天再看看能否藉機開溜。

  轉眼又過了三天,這幾天王詡對貓爺這個人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觀,原來這人並沒有看上去那樣不堪,王詡昏迷的時候貓爺幾乎沒在事務所待過,一直在為其奔走着,直到那天上午才回來,他的傷也是貓爺治好的。並且那天以後在黑貓酒吧給王詡安排了住處,王詡曾經遇到的高大男人叫孟鴻,是酒吧的保鏢兼打雜。酒吧老闆是個很有精神的老頭,叫武光宗,背頭總梳得一絲不亂,一直穿着一套西式酒保的西裝馬甲,打着領結。那些來酒吧的人大多看上去很兇惡,不過卻沒有那種以多欺少的流氓事件,看來他們已經脫離小混混的低級趣味,進入了「綠林好漢」這個領域……值得一提的是,看上去多厲害的人,包括貓爺,都要恭敬地叫老闆一聲「武叔」。

  王詡還發現武叔和孟鴻都管貓爺叫「古塵」,他問了貓爺本人才得知,原來貓爺只是一個稱號,而且是代表這個城市所有狩鬼者的最高稱號,每個城市都有這麼一個人存在,基本上出了什麼大事,就得把這人揪出來放到火上烤……

  在狩鬼者這個行業大家都是不用真名的,因為怕祖上在陰間受到牽連,所以大多都捨棄了本名,每個人都有一個綽號,這也是個不成文的規定。其實陰間的事,即使狩鬼者也不知道,他們要做的只是讓無辜凡人儘可能過上一無所知的幸福生活。

  而成為狩鬼者,一般需要某個前輩的引薦,只要這個前輩認定一個人有品德,有能力,且有犧牲的覺悟,那麼恭喜你,你就進入了這個有來無回的行業。

  王詡這些天發現他之前能夠完全看懂的伏魔篇,現在又變成了天書一般,更不要說用什麼「天地無極,乾坤借法」了,現在他依然是那個凡人王詡,他得出的結論是自己小時候有些自閉的那個時期擁有着驚人的力量,只有回到那個狀態才能激發自己全部的潛能。因此這也更堅定了他逃離這個行業的決心。

  一個星期很快就過了,王詡倒是學了很多入門知識,但他心裡想的卻是開溜。儘管如此人總是喜歡在一些事情上湊熱鬧的,比如他還給自己起了個綽號叫「要你命三千」,這個綽號立刻被貓爺否認了,他的理由很簡單,「說出去丟我的臉。」

  而在王詡得到自己狩鬼者綽號「鬼谷子」的那天,他也從貓爺那裡知道了自己的第一個任務,不得不說,這簡直是一個完美的圈套,一個針對王詡的圈套,讓他情不自禁得往裡跳……

第八章

夜訪者

  貓爺給王詡的第一個任務是去一所學校調查二十年前的一宗殺人案,當時那個無頭案件最後不了了之,也正因為如此,引發了二十年後的今天這一樁樁一件件新的血案……

  「什麼!你讓我去翔翼讀書!」在王詡驚呼着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貓爺知道,他已經上鈎了。

  翔翼是坐落在S市的一所大學,而且已經不僅僅是一所大學了,他幾乎是這個世界的一棵智慧之樹,是一種精神象徵。能夠進入這所歷史悠久的學府本身就可以證明一件事:要麼你真是個可以通過非人類水準入學考試的天才,要麼你家中有錢有權有勢,而且不是一般的有……

  每年從翔翼畢業的學生幾乎活躍在全世界各個領域的金字塔尖上,無論醫學,化學,天文學,教育界,商界,國家機構,甚至軍事和神學領域都得承認這所學校的傑出貢獻。那裡的圖書館可以讓不列顛圖書館相形見拙,那裡的師資力量讓教授這個頭銜平民化,那裡的教學設施可以讓全世界所有的五星級度假村高山仰止,那裡的鑽石王老五和漂亮的小富婆可以讓明星偶像自慚形穢。優秀的學生在翔翼就是平凡的學生,平凡的學生在翔翼不存在!無數達官貴人都不遺餘力地把自己的子女想方設法送入這所學院鍍金,仿佛這所學校的畢業證書就是超人一等的一張護照。

  在貓爺極富煽動性的解說下,王詡原本拍拍屁股走人的計劃被深深動搖了……

  「那……你說的任務……有沒有什麼危險?」王詡試探性的問道。

  貓爺低頭點煙,他的頭髮遮住了臉,此時在王詡看不到的陰影里有着一個奸詐無比的笑容,「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二十年前有些個痴男怨女感情糾葛,最後弄了個你死我活,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又出來嚇人而已。其實這任務很容易搞定的,你就權當作是去渡個假,體會體會貴族般的生活,順便練練你那鬼谷道術的基礎,那裡的圖書館裡應該能查到戰國時的一些文字,你就慢慢翻譯慢慢學好了。」

  王詡此時顯然已經被說動了,但他總覺得有些蹊蹺,貓爺會給他占那麼大的便宜,肯定有問題,「那麼簡單你怎麼不去?為什麼非要我去?」

  「呵呵……我已經是奔三的人了,我這種大叔冒充大學生不太妥當吧。抓鬼這種事情一般都在晚上,我要是直接潛進去的話也不是不行,但是那裡的保全工作可是保衛國家元首級別的,再說我去一次還不一定能解決,天天晚上去蹲點明顯是不現實的,所以由你冒充學生混進去要方便得多。」

  見王詡沒有說話,貓爺又說道:「你兩個月前高中畢業,同時從那個地下賭場洗手不干,現在是宅男一個,而且年齡正好是入學年紀,你在學校里的生活費我會幫你先墊上的。」貓爺走過去拍着王詡的肩膀:「再者……幫你搞定警察的關係費,搞定房東的封口費,幫你治傷的費用,樓下酒吧的伙食費,住宿費,你的衣服,還有許多其他支出……相信以你在賭場工作地經驗,應該知道欠我這種人的錢不還會有什麼後果吧……」

  於是在貓爺恩威並施之下,王詡根本沒有聽到關於這次鬼怪的任何細節就答應了這次任務……

  當天深夜,貓爺的事務所里來了一個人,他似乎比貓爺更加不修邊幅,如果說貓爺的鬍子是沒刮乾淨,那這個四十多歲的大叔就是根本沒刮,他頂着一個雞窩般的髮型,穿着破T恤和沙灘褲就敲響了貓爺的門。與此同時樓下的武叔在吧檯後擦着酒杯的手停了下來:「稀客啊……」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以後就繼續做他的事情。

  「啊……我知道我知道……」打開門以後貓爺就有氣無力地說了起來。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知道什麼?」邋遢大叔踢開地上的雜物坐到了沙發上,他掏出了煙,貓爺走過去幫他點上,然後坐到他的旁邊自己也點上一支。

  「你是想說一個星期前大規模屠鬼的那件事,我知道。」貓爺吐了第一口煙接到。

  「那你有什麼解釋嗎?」

  「我這裡最近來了個新員工,那件事情是我對他的測試,不過似乎過火了一點,我全權負責,如果上面有什麼處罰我一力承擔。」

  邋遢大叔深深吸了一口煙,「古塵,聽大哥我一句,我現在不是以你上司的身份來責問你,而是以你好兄弟的身份提醒你,你太過感情用事早晚會害了你。」

  貓爺聽他這麼一說就知道這事兒算是壓下去了,「呵呵,反正有你五官王血鏈幫我頂着,我還怕什麼。」

  血鏈卻不住地搖頭:「不,最近情況有變,宋帝王你還記得嗎?」

  「怎麼不記得,那個老奸巨……哦,是那位老謀深算的大人,我以前可受了他不少關照。」

  血鏈卻也不在意貓爺的態度,接着說道:「宋帝王他老人家前不久失蹤了。」

  「什麼?失蹤?十殿閻王會失蹤?」

  「不錯,而且無論陰陽界還是人間界都毫無他的音訊,好像憑空消失一般。」

  這個消息無疑是爆炸性的,「十殿閻王」全都是狩鬼者當中的佼佼者,凌駕於每個城市的負責人之上,往來於陰陽界和人間界的狩鬼者最高力量,管理着狩鬼界的秩序,如果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們毫無聲息地失蹤,那東西的實力是不可想象的。

  貓爺沉默了數秒,這次深深吸了半根煙,「那麼跟我這次事情又有什麼關係?」

  「狩鬼者應盡力將鬼魂送至另一個世界,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將其魂魄毀滅,否則將忤逆天道。」

  「喂喂……你突然跟我讀什麼破規定啊,這條有誰照做了?人家都打上門了滅幾個也很正常,一夜之間殺十個八個的情況誰都碰到過,送鬼上西天哪兒有那麼容易。」

  血鏈回答的時候神色頗有些怪異:「這不是我要對你說,而是楚江王叫我轉告你的原話,還說這次有五官王替你求情可以放你一馬,下不為例。」

  「啊?那個老太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囂張了?」貓爺這下被搞得莫名其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