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魂者之鬼喊抓鬼 - 第4章
三天兩覺
「那她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準備在我這個反面典型身上撒把鹽烤一烤?」貓爺心裡得出了這個結論,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去喝茶几上不知何時就放在那裡的冷咖啡。
血鏈對貓爺擺出了憐憫的表情嘆道:「哎……她現在還兼任蘇州的最高稱謂『千風』。」
「噗」的一聲,貓爺把半杯咖啡完完整整地噴到了血鏈的臉上,然後倒在那裡不住地咳嗽着,血鏈完全有理由相信貓爺準備直接這樣把自己嗆死,反正他就是活着,以後的日子也相當不好過了。
第九章
我還要考試?
又是個天氣晴朗的早晨,王詡和貓爺坐在理髮店裡。貓爺正在修面看報紙,而王詡正緊閉着雙眼感受着自己兩個多月沒理過的長髮變短。
「我說你是小學生嗎?你眼睛閉那麼緊很丟臉啊……」
「少廢話!與其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慢慢的變化,不如等剃完了以後一下子看見來的有樂趣。」
「嗯,你這種毫無說服力的理由……哦,對了,明天你去學校除了理髮以外還要準備些別的事情。」
「還有什麼事?要說弄幾件好衣服的話也是你給我買,我可沒錢。」
「不是那種事,生活必需品我都幫你置辦好了,還有你的身份證我也重新弄到了,我用你的身份證一查發現你小子還有幾萬塊的銀行存款,所以這次的事情就用了你卡里的錢。」
王詡「噌」得一聲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臥槽!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強盜麼?不,是魔鬼吧,肯定是吧!你絕對不是人!我銀行賬戶里的錢你都拿得出來?沒有身份證我自己都拿不出來你拿得出來?!」
「你別激動嘛……」貓爺有氣無力地抖了抖報紙,「這些錢都是花在你自己身上的,所以對我們之間的債務關係沒有什麼改變。」
王詡聽了嘴角抽動,真想吐口血出來,「喂,老伯,刮鬍子的時候順便把他的喉嚨割斷吧,黨和人民會感謝你的!這個社會會感謝你的!我全家都會感謝你的!」
「你先坐下,你理髮的時候亂動會給別人帶來困擾的。」貓爺還是心平氣和,完全無視王詡的吐槽。
王詡無奈,只好灰溜溜地坐下繼續閉緊眼睛。結果貓爺立刻又說出一句讓他氣結的話,「其實我想讓你準備的是明天的入學考試……」
「你說什麼!考……啊呀呀,頭髮掉到眼睛裡了,好疼……」王詡只好又把眼睛閉上低下頭:「我入學還要考試?」
貓爺還在翻着報紙,用鄙夷的口吻問道:「你有九位數的家產嗎?」
「我剛得知我的全部家產被一個混蛋給吞了。」
貓爺又問:「那你有沒有直系親屬是部級以上的幹部?」
「我全家就一個人而且正在干一種正常人都不會幹的工作。」
貓爺繼續問:「那你有沒有哪國的王室血統?」
「你這傢伙要是有的話我可以毫不猶豫地咬死你……」
貓爺嘆了口氣:「那不就得了,你什麼都沒有隻好憑真才實學進去了唄。」
「狗屁真才實學!我以為你什麼都搞定了,我只要進去讀書就是了,結果要我自己考試進去!翔翼和高考分離,被傳為必須有斯坦福二年級高材生水準的入學考試你讓我去考?!我高中三年白天都在學校睡覺,晚上在……恩……勤工儉學中度過的,高中能畢業就不錯了,你要我命啊!」
貓爺聽了卻是氣定神閒:「我還了解了你的一些事,你沒有去參加高考,但是高中畢業考試居然全是滿分……看來老千和作弊你同樣在行,我是不是該尊稱你一聲賭神呢?」
王詡又被他抓到了不光彩的痛腳,惱羞成怒,「那個我準備了好幾天好不好!而且答案是有範圍的,這次的考試題目我完全不知道,怎麼作弊?要是這樣也能作弊,我早就去參加高考了!」
而貓爺又把王詡有理有據的拒絕給無視了,「這是你的問題,我明天等你好消息。」
其實王詡是個很聰明的人,他小時候就覺得讀書考試這種事情是輕而易舉的,根本不用刻意去做就可以很優秀,但有所得必有所失,那個冷靜孤僻的王詡在三年前變成了胸無大志的散漫少年,而接下來的三年他學會了高超的賭術和千技,卻是一本書都沒好好讀過。
於是第二天,王詡懷着忐忑的心情到了翔翼進行入學考試的教學樓前。他現在是馬入狹巷,再難回頭了,自己所有的存款都被貓爺花在了入學準備上,幾萬塊基本都用在了把他包裝成一個在這裡「不算太寒酸」的學生這件事上。貓爺還為王詡搞到了一封高中校長的推薦信。要進入翔翼除了滿足貓爺之前說的登天條件外,那就是進行入學考試,而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去考的,只有適齡的學生,並且有着全國指定的數十所高中校長親筆的推薦信才可以。
王詡看着手上的信,他只知道寫信的這位潭校長不是他本來高中的校長,相信也不是永遠二十五歲那位,估計又是貓爺的某個朋友,說不定還欠他不少錢,一次只能推薦五個學生居然還要把自己這個不認識的人算上,欠的肯定不是小數目。
王詡腦海中只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把信交給工作人員確定了身份以後,他幾乎是神不守舍地進了自己考試的教室,他至少想了數十種作弊的辦法,但目前唯一可行的似乎只有偷看這一條途徑,這招可謂是作弊領域難度最高風險最大,達到返璞歸真至高境界的最強招式,成敗在此一舉……
這時他完全沒注意到,有一雙眼睛一直死死盯着他,眼神中帶着恐懼和吃驚,隨他一起到了教室里。
王詡坐定後深深嘆了口氣,每年有四百多人參加這考試,最多的一年有三百人通過,最少的一年只有百人不到,「希望今天坐在旁邊的倒霉蛋是個能排進前百的書呆子才好。」他這樣感嘆着,他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這裡倒是個作弊的好位置,不過偷看的話能夠選擇的只有唯一坐在他旁邊的人了,他回頭望着坐在旁邊的人,是個女生,穿着件橙色的T恤和牛仔褲,雖然衣服沒什麼特別,不過這身材真是不錯,從旁邊這個角度看更是纖細勻稱,而且個別重點比較突出,讓王詡看得喉嚨發乾,他視線上移想看看這女生的樣子,只見那女生青絲如水銀瀉地,皮膚如無暇的冰雪,五官更是美得讓王詡驚為天人。
「這定是哪家的大家閨秀,才貌雙全,明明可以靠家境進來,卻依然要來參加入學考試。」王詡腦中這樣無限YY着,其實他在這件事上確實猜對了。
但正當他看得陶醉之時,卻發現那女生似乎把臉越埋越深,好像很怕王詡的樣子,不敢朝這邊看,其實這女生早已是整個教室的焦點,只是別人最多不時偷瞄兩眼,哪像王詡這樣嘴角掛着口水一副目奸無罪的樣子肆無忌憚地用視線進行掃蕩,有幾個看上去斯斯文文戴着眼鏡的男生都有些忍不住想上前怒斥王詡的行為。
「哦,是你!」王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那女生聽了以後好像是怕得發抖不敢做聲,原來她就是百鬼夜行那天被王詡跟蹤過的美眉,今天她的保鏢都留在了學校的外面。她看到王詡的時候就驚訝異常,以為那個跟蹤狂居然又找到了自己,想要報復,那天有保鏢在場她自然是不怕王詡,但今天看見王詡和她進了同一個教室考試,而且還坐在她的旁邊,幾乎急得快要哭了出來。
王詡在她心裡的流氓形象根深蒂固,她根本沒有考慮過王詡為什麼能進到考場裡這個問題。現在王詡這句話明顯表示已經認出了她,把她嚇得六神無主不敢作聲。
恰巧監考的老師進了教室,清了清嗓子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王詡心裡並沒有她那麼多想法,在他心目中這個女人只是一個曾經見過的人,不會對他神乎其技的作弊技巧發揮產生任何影響。此刻他已經專注於用以眼殺人的絕技和監考的老頭進行第一輪的較量……
第十章
作弊之王
在監考的老頭一番無聊的模式化演說後,考試開始了。
這考試分為上午和下午各三個小時,考卷竟是人手一個檔案夾,王詡拿到卷子以後第一反應是……這下完了!
這試卷竟是涵蓋了英語,歷史,語文,地理等等的綜合試題,而且許多都是需要寫出個人見解的論述題,根本沒有照抄的可能性。其實翔翼的這個考試這樣安排是有意義的,下午的考試是數理化為主的綜合試卷,大多都是有固定答案的東西,而上午的這些偏於文科的題目,在學生考試後會立刻進行第一次粗略的批閱,那種大量題目空白的,還有一看就有許多瞎填硬湊的傢伙,恭喜你,下午你就不用考了,不會讓你進考場了。
王詡此時汗如雨下,先不說很多題目即使他成功地偷看到了答案也沒用。關鍵是旁邊那個女生已經被他嚇得快哭了,王詡的每一道目光就像是要了她半條命一樣,只要他一偏頭那女生就明顯的有所察覺,然後害怕得用餘光看着他,王詡都有些不忍心再往那個方向看了。
本來偷看這種作弊方法對王詡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以他在地下賭場磨練的本領,瞬間記憶能力和動態視覺何其驚人。如果你把一副撲克在他面前朝天拋散,然後隨手從裡面抓幾張牌,他絕對可以清楚的知道你抓到是哪幾張,他甚至記得所有正面被他目光接觸過的掉到地上的牌。
又比如王詡在洗牌的時候,只要是他洗的牌,他可以清楚知道第一張到最後一張的順序,然後在切牌的時候準確地把想要的牌放到該放的位置。這種技巧可以說是賭術當中關於撲克的基礎,但易學難精。好比讓你在洗牌的時候找到一張黑桃三,然後記住它大致的位置,切牌時把他切到最後一張,這種事只要是個會洗牌的人試幾個小時肯定能成功好幾次的。而王詡這種可以操控整副撲克的能力,在常人看來就真如賭神一般了。
因此對王詡來說作弊其實很簡單,只要他的目光可以與對方寫的字有那麼一瞬的接觸,偷看就算完成了,這種短時間內的速記方式,可以說是那些天才過目不忘能力的山寨版,賭桌上的好手們基本都有這麼一手。
但如今這情況讓王詡恨得牙痒痒,「這個女人絕對認定我就是跟蹤狂了,所以才有這種表現,上次有那群『黑超特警組』的傢伙在她還挺囂張的,現在卻一副熊樣,標準的胸大無腦,欺軟怕硬,老子深深鄙視你。」想歸想,眼前他已經陷入了絕境之中,只好在那裡直撓頭。
王詡兩次都在這美眉身上吃了大虧,而且兩次都因為自己被冤枉是跟蹤狂導致,讓他感嘆命運弄人,坐在位置上長吁短嘆。監考的老頭早就注意到了他,好你個小子,從開始考試就一直在那邊看人家小姑娘,看得人家都沒法兒好好考試,現在又一副要交白卷的樣子,你成心來搗亂是怎麼地!於是他走到了王詡的旁邊,封死了他的視野,用目光俯視王詡空白的考捲來表達他內心深深的鄙視。
突然,監考的老頭身形一顫,其他考生都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突然變了,「怎麼了……有點奇怪的感覺,這不是我手……這是!」
原來王詡剛才遭到監考老頭逼視時,心裡窩火無處發泄,因此用眼神去回敬這老頭,此時他心神高度集中,情緒因為憤怒非常亢奮,結果他這一瞪之後卻突然失去了意識,短短一瞬之後,他發現自己竟不在自己的身體裡,而是在監考老頭的體內!
王詡看見坐在位置上的「自己」突然昏了過去,樣子和趴在桌上睡覺沒什麼兩樣。然後試着活動了一下現在的身體,發現行動自如,雖然他不知道發動這種「附身」的原理,但他知道現在他要去看別人試卷那就是易如反掌!
他嘴角冷笑,大搖大擺地走到講台前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那群焦頭爛額的考生,都快要笑出聲來了,「寫吧寫吧,等你們寫完了我慢慢看,看明白了我自己再寫。」王詡心裡的暗爽不言而喻,開始悠哉地在講台上喝茶看報紙。
時間一晃眼就過了一個小時,王詡此時掃了一眼教室,發現之前坐在他身邊的女生此刻已經在安靜地答題,看來自己的「真身」睡死過去讓那女生鬆了口氣。於是他站起來巡視了一圈教室,其實真正目的是想看看那女生卷子上的姓名。「尚翎雪」,他默默記下這個名字,然後又回到了講台坐下,看了看表,照他的估計,再過一個小時是最好的時機,那時答題也進行得差不多了,他就進行最後一次巡視,他每個人都看,那麼有固定答案的題目隨大流肯定是不會錯了,而那些論述性的東西他也可以綜合幾個人的論點來糊弄過去。
此時突然有個男生站了起來朝着王詡走來,王詡有些不知所措,但他隨即想到現在自己可是監考老師,這教室他是老大,立刻又硬氣了起來:「同學,現在是考試,請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否則取消你資格。」
「我是來交卷的。」那男生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推了推眼鏡走出了教室。其他考生里已經開始有人唉聲嘆氣,都以為這個男生是放棄了,其實他們自己又何嘗不是在死撐,還有幾個女生一看有人交卷立刻着急得抬頭看鐘,奮筆疾書。
王詡起初也以為這人是知難而退了,沒想到他一翻這傢伙的試卷立刻大跌眼鏡,這個叫齊冰的傢伙居然全部做完了!而且看他字跡工整,毫無塗改痕跡不像是亂填!
十分鐘後,王詡看完了齊冰的試卷,幾乎是顫抖着雙手合上了那個檔案夾,然後開始了最後一次巡視,在他現在看來,那些把試卷從檔案夾里拿進拿出,邊做邊改,毫無自信的考生簡直變成了渣滓一般。看他們急得滿頭大汗的樣子,王詡只能以三分同情七分鄙視的目光一一問候他們,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本人是個一進考場就想作弊的白卷男。
他一翻巡視後發現,除了尚翎雪和少數幾個考生以外,其他人的論述題答案根本無法與齊冰的相提並論,連王詡這種三流高中畢業的人都能看出齊冰和這些人的答案是天淵之別。
「我的齊冰大哥,我要是作弊之王,你就是考試之神,佩服佩服……」王詡的計劃因為齊冰的出現而提前了,他回到講台上,再次打開了放齊冰試卷的檔案夾,在他眼裡這東西和印刷版的標準答案沒什麼區別了,於是他乾脆花了半小時全背了下來。
做完這些後,王詡在椅子上擺了個打瞌睡的姿勢,然後閉上眼睛,在四周一片漆黑中,他可以感應到自己身體所在的方向,就像是指南針總能找到南方一樣,他的靈魂可以感應到一種力量在那個方向,只要他願意就可以隨時被拉扯過去。
只見監考的老頭又一次身形一顫,隨即睜開了眼,他好像不記得被附身時的情況,莫名的四處張望了一下,隨即看了看表,撓撓頭,以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又睡着了。再看教室里的情況,和往年一樣,不合格的人基本都能從臉上看出來,等等,那邊那個小子,剛開始的時候盯着旁邊的女生猛看,現在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覺!這種事他都做得出來!
監考的老頭憤怒地站了起來,他在翔翼任教多年,育人無數,現在雖然已經退休,留校擔任一些理論研究的工作,但地位依然是舉足輕重,連校長都要叫他一聲「張老教授」。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學生。要知道有多少好學生連參加翔翼入學考試的機會都沒有,不但學習成績要優秀,而且人品,家庭的經濟狀況都在考量範圍內。在翔翼讀書即使不靠那些苛刻條件進來,要維持日常生活的費用也是不菲的,因此無數家境一般的學生即使學習很好也不能得到高中校長的推薦信,這點那些校長也很無奈。
但如今居然有這麼惡劣的學生,在這樣神聖的考場裡睡覺,張老教授義憤填膺,朝着角落的座位走去,當即就要取消王詡的考試資格。
正當他走到王詡跟前的時候,王詡動了……
第十一章
附身之謎
王詡突然在座位上坐正,兩眼目光灼灼,把張老教授嚇了一跳,旁邊的尚翎雪答題已經進入了最後階段,似乎十分專注,雖然察覺到了王詡的異動,但只是微皺秀眉,繼續做題。
張老教授一臉寒霜,對着王詡說道:「同學,睡醒了?」
「嗯,醒了。」王詡回答的心不在焉,他腦中此時全是剛才靠短時間強記下的齊冰的考卷答案。
「哼,這個考場也是給你打瞌睡的地方!要睡回家睡去!」張老教授隨即就要去拿王詡的考卷取消他的考試資格,結果他剛剛伸出的手又被嚇得縮了回來。
只見王詡一敲桌子,一支鋼筆凌空彈起,他在空中單手抓住轉了兩圈,如同雜耍一般,這動作之瀟灑,神情之猥瑣,絕對有星爺當年九品芝麻官的神韻。
他這手搖色子的起手式把張教授看得呆在當場,等老張回過神來卻見王詡已經是奮筆疾書,十來道填空題已經寫滿,他的筆如打字機般在紙上一路橫掃,所過之處儘是正確答案……張老教授只好鬱悶地回到了講台上喝口茶降降火。他一口茶沒咽下去就看到了桌上齊冰的試卷,於是邊喝茶邊翻了起來,結果嗆個半死,差點兒就去見了馬克思。
離考試結束還有二十分鐘的時候尚翎雪全班第二個交了卷,張老教授叫住她問道:「同學,這第一張卷子是什麼時候交上來的?」尚翎雪被問得有點兒奇怪,但還是禮貌的回答:「應該是考試開始一個多小時的時候,當時您不是還跟他說了話嗎?」
張老教授撓撓頭「哦」了一聲,然後又壓低了聲音問:「坐在你旁邊那個男生你認識嗎?」
尚翎雪一聽一個激靈:「我……我不認識……」說完逃也似的出了教室。於是張教授看着她的背影基本已經確定了王詡是流氓這個事實了。
尚翎雪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後面講台上「啪」的一聲,她回頭一看,竟然是王詡交卷了!這個跟蹤狂考試開始就趴着睡覺,醒了以後只用了一個小時不到就交卷了!尚翎雪心中此時產生了一個可怕地想法:這個跟蹤狂根本不是來考試的,他是在跟蹤我!因為我要離開所以他現在已經沒必要再待下去了。
而王詡此時正是意氣風發,得意至極,其實把這些卷子填滿並不要花三小時,當然是在去除「思考」這個必要過程的前提下,他有齊冰的答案墊底,論述題里改一下表述方式,再湊一些別人的理論進去,飛也似得就把這卷子做完了,當然做完了他基本也就忘完了,現在讓他再做一遍應該還是白卷……
所以對王詡來說這卷子也沒有必要進行什麼檢查,根本就是浪費生命,於是他把檔案夾往老張桌上一拍就走,氣得老張直吹鬍子。王詡走出教室看見在他前面不遠處落荒而逃的尚翎雪,突然朝她喊道:「尚翎雪,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尚翎雪身形一滯,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也不知是因為心中的恐懼,總之她確是停了下來。
「你……你怎麼知道我名字。」她似乎都不敢大聲說話,怯懦地看着王詡,聲音有些顫抖。
她就站在走廊的那一頭,陽光灑在肩頭,低頭拉着自己的衣角,臉頰緋紅,氣喘吁吁,胸口起伏着,那模樣就像一個含羞的仙子般讓人心馳神往。這一幕深深刻在了王詡的腦海里,一直到多年以後都是那樣清晰。
王詡一步步地靠近,尚翎雪越發緊張起來,這個跟蹤狂連自己的名字都知道,讓她越發害怕。
「我就幾句話,說完就走。」王詡走到她的面前不足一米處停下,看着尚翎雪的眼睛,而對方把臉埋得越發深了。這場面如果有第三個人看見,百分之兩百會以為這個男生要進行一番深情告白。
結果王詡卻說出了這樣的話:「首先,我不是跟蹤狂,考試時看你是想作弊,當然這種小事現在也沒必要計較了。其次,雖然你有被人跟蹤的價值,但是保鏢太多,下手有難度,不是人人都敢跟的,所以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冤枉好人。最後透露一點內幕算是個小禮物來化解我們的誤會,你這次考得不錯,能排全班第二。」
說罷他就揚長而去,留下美女一個人在那裡呆了半晌。
尚翎雪回到學校外的時候還在想着王詡的話,他的保鏢陳遠見到小姐神色有異就上前問道:「小姐,怎麼回事?我剛才看到了一個星期前跟蹤你的那個小子從這裡經過,是不是他欺負你?他要敢動你一根頭髮,陳伯伯幫你去拆了他骨頭!」陳遠是退伍軍人,以前和尚翎雪的父親一同當過兵,自己的女兒在國外讀書,所以他一直把這個小姐當做自己另一個女兒,看不得她受一點兒委屈。
「不是……上次大概真的是我們誤會他了,他並不是跟蹤狂,只不過……」尚翎雪說道這裡停了一下,「算了,陳伯伯你開車吧,我餓了,先去哪裡吃飯吧。」
當尚翎雪坐在保鏢陳伯伯駕駛的豪華林肯里吹着空調的時候,王詡騎着輛破自行車在正午的烈日下穿行着,他此時心裡覺得非常奇怪,本來他只想跟那女人說一句自己不是跟蹤狂而已,但當他看到尚翎雪站在面前的樣子時,就不知不覺得說了些多餘的話,而且感覺說了以後心裡莫名的暗爽。其實說白了王詡的行為很好解釋,就是在自己喜歡的女生面前耍帥了一把,只不過他自己沒有戀愛經歷所以在那裡困擾着。
王詡回到事務所的時候,貓爺坐在電扇前吃着冰棍,他的那件破爛休閒西裝被扔在了沙發上,他敞開着襯衫領口撩起袖子還是大汗淋漓。
「我說你這裡是不是該裝個空調了?還有,你就窮到這種地步了嗎?十年前已經是雪糕的時代了!」王詡幾乎是倒在了沙發上,拿起桌上的水猛灌。
貓爺完全無視了他的吐槽,而是眼神很認真的凝視了他幾秒,然後冷不丁冒出一句:「是初戀啊,真好呢……」
「噗……」王詡喝下的一杯水一半噴了出去一半進了肺里,他咳得眼淚都出來了終於才緩過氣來:「你……你……咳咳……你絕對不是人,你到底是怎麼幹的!我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你能也知道?!」
「啊……初戀和失戀這種事情呢……就像浮在可樂上的冰一樣難以掩飾呢……」
「餵……類似的台詞出現過吧,這種事情也只是對你來說才是吧!你這個角色的設定到底是幹什麼的?玩死我才算完嗎?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