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血染山河 - 第2章

白色孤島1

  鬼子雖然身材不高,但是勝在精悍有力,他們的拼刺技術經過系統的訓練,雪亮的刺刀直挺挺的戳進了殘兵的心窩子,然後一腳猛踹殘兵就蜷縮着身子翻滾在地。

  剩下的兩名殘兵看到同伴一個照面就被刺翻在地,看到鬼子那猙獰的面容,嚇得腿肚子發軟,面色慌亂轉身就要跑。

  「噗噗!」

  鬼子手中的三八大蓋步槍平端,扣動扳機,6.5毫米的子彈瞬間就將兩名殘兵的身體穿出一個透明的血洞,去勢不減的子彈擊噗地穿進了對面的房子木樑之中。

  兩名殘兵繼續向前跑了幾步這才撲倒在地,翻滾在地的兩名殘兵並沒有馬上死去而是捂着向外冒血的傷口發出了痛苦的哀嚎,鬼子獰笑着上前,刺刀猛地紮下,慘叫聲戛然而止。

  突襲老煙槍他們這伙從戰場上逃出來殘兵的鬼子數量不多,僅僅只有一個突擊分隊而已,但是他們借着突襲和強大的火力瞬間就將老煙槍他們這伙殘兵撂翻一半,剩下的人也都是岌岌可危。

  老煙槍和一名殘兵趴在屋檐下朝着鬼子射擊着,或許是因為緊張的緣故,他們的射擊準頭奇差無比,連鬼子的毛都沒有摸到,也只能起到阻滯鬼子的作用,想要翻盤是絕無可能。

  「包圍他們!」

  鬼子分隊長也看到了這股國民革命軍殘兵陷入了絕境之中,面露冷笑,朝着三名鬼子一揮手,他們立即會意的停止射擊,朝着側翼奔去,企圖繞到老煙槍他們的身後。

  老煙槍此刻也是心急如焚,現在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他現在心裡已經將擔任警戒哨的殘兵罵了無數次,但是這卻是無濟於事的,他看到三個鬼子從正面消失就感覺到更加不妙。

  「連長,我沒子彈了。」趴在老煙槍身旁的殘兵叫了起來。

  老煙槍將自己僅剩下的幾顆子彈扔給殘兵,臭罵道:「你他娘給我瞄準了打,不要放空槍糟蹋子彈。」

  殘兵唯唯諾諾的答應着,但是顫抖的雙手怎麼也瞄不准,他們的火力根本壓制不住鬼子的交替掩護逼近。

  「臥倒!」

  老煙槍看到一顆冒煙的甜瓜手雷飛過來,下意識的將旁邊的殘兵撲倒,隨着轟的一聲,手雷在碰到牆壁彈飛到了數米之外,地上被炸出一個大坑,草皮混合着泥土四處飛濺。

  「呸!今天看來是要栽在這裡了!」老煙槍呸的吐出飛進口裡的泥土,抓起身旁殘兵的大刀片,豁然起立迎着挺刺槍撲過來的鬼子步兵就沖了上去,老煙槍此刻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娘的打了這麼久,還沒打死過鬼子兵,這次一定要拉一個墊背的。

  「啪!」

  「啪!」

  隨着兩聲清脆的槍響,老煙槍下意識的一縮脖子,但是下一刻他的腳步就猛然的頓住了,沖向自己的兩名鬼子步兵已經先後毫無預兆的撲倒在地,他愣住了。

  楊凌射殺兩名鬼子兵之後,嘩啦一聲,再次退出彈殼,再子彈上膛,舉槍瞄準,在這一刻他的精力前所未有的集中,在他的眼中只有遠處操作九六式機槍的鬼子機槍手,扣動扳機,隨着撞針的清脆撞擊聲,灼熱的子彈順着彈道旋轉着高速飛出,朝着不遠處的鬼子機槍手掠去。

  高速旋轉的子彈輕而易舉的穿透了鬼子的喉結,拉扯着鮮血和碎肉從後頸噴出,鬼子腦袋一偏栽倒在地,傾瀉着子彈的機槍戛然而止。

  機槍副射手愣了一下,立即推開死去的鬼子兵,站到了操作機槍的位置,還未等他扣動扳機,子彈已經從他的眉心穿入,留下一個恐怖的血洞。

  楊凌曾經是獵鷹中隊的中隊長,無數子彈餵出來的精準槍法幾乎可以達到彈無虛發,他沒有去管死掉了鬼子副射手,而是再次瞄準了這十多個鬼子的指揮官,鬼子分隊長。

第4章

一鳴驚人!

  鬼子分隊長看到楊凌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他,稍微一愣神之後立即下意識的撲倒躲閃,看到鬼子分隊長的躲避動作,楊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槍口微微下壓,手指彎曲扣動了扳機,槍口噴出火舌隨即冒出一股硝煙,灼熱的子彈已經呼嘯而出。

  高速旋轉的子彈在鬼子分隊長驚恐的瞳孔之中急劇的放大,然後叮噹的一聲擊碎了他的鋼盔,躥入了他的腦袋,一大股紅白之物從他的後腦勺噴射而出,鬼子分隊長的身軀被高速的衝擊向後仰倒,手中的三八大蓋步槍松落哐當砸在地上。

  另外的三名鬼子步兵反應過來,急忙舉槍朝着楊凌射擊,噗噗的子彈打在楊凌的周圍,草皮泥土飛濺,但是楊凌已經像獵豹一般躍向了左側的鬼子機槍,僅存的兩名彈藥手急忙伸手朝着腰間的自衛手槍摸去。

  當他們剛將自衛手槍拔出槍套時,楊凌已經一個縱步衝到了近前,飛起一腳踹在一名鬼子彈藥手的臉上,這一腳又准又狠,鬼子彈藥手的臉部在劇烈的撞擊下朝着一邊發生了扭曲,牙齒混合着鮮血飛向了空中,絢麗奪目。

  另一名鬼子彈藥手又怒又急,掉轉槍口射擊,但是咔一聲自衛手槍卡殼了,這種中國軍民俗稱王八盒子南部十四式手槍因故障率高而出名,屬於鬼子的制式裝備,經常自殺都不能保證打響而被吐槽。

  鬼子彈藥手看到楊凌已經欺身到近前但是槍卡殼了,鬼子彈藥手也是兇悍,直接舉起手槍就朝着楊凌臉上砸來,楊凌一個側身就躲避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他鐵鉗般的大手急速探出,抓住鬼子的腦袋用力就是一擰,咔擦一聲,鬼子的腦袋已經被生生的擰斷了,無力的垂落下來,身子也像是驟然抽空了力氣一般癱了下去。

  另外三名鬼子步兵看到楊凌和彈藥手近戰,不敢射擊擔心誤傷,挺着刺槍已經沖了上來,楊凌抄起地上的機槍就是一個長點射,噠噠噠噠的聲響響起,三名鬼子步兵的身軀爆出一團團的血霧劇烈震顫着,半邊身子都被被打成了篩子,最後無力的撲倒在血泊之中。

  短短的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在老煙槍震驚的目光之中,楊凌就已經乾脆利落的將十個鬼子全部撂翻在地,而老煙槍還愣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

  當從側翼準備兜老煙槍他們後路的三個鬼子從房子後面冒出身子來時,他們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同伴已經全部躺在了地上,還在愣神的時候,楊凌已經抄起兩枚手雷朝着老煙槍身後不遠處的三名鬼子步兵扔去。

  「他娘的,我是自己人!」老煙槍看到楊凌朝着自己這邊扔手雷,大罵一聲急忙朝着旁邊撲倒,隨着轟隆的兩聲巨響,老煙槍感覺無數的沙石朝着自己背上襲來,然後就傳來鑽心的疼痛的。

  他娘的,我還能感覺到痛,我還沒死,老煙槍的耳朵嗡嗡響,睜開眼睛正看到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端着鋒利的刺刀朝着自己而來。

  老煙槍急眼了,一邊瞪着腿掙扎着爬起一邊着急的朝着楊凌大喊:「我是自己人,我是自己人,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楊凌理都沒理老煙槍的鬼嚎。直接越過他朝着被手雷炸翻在地還在蠕動的鬼子大步走去,手雷並沒有直接將鬼子炸死,但是距離死也是不遠了,渾身被炸得血肉模糊,土黃色的軍服被爆片割得支零破碎,鮮血正從傷口不斷向外冒。

  看到楊凌端着三八大蓋朝着自己走來,已經炸得半死的鬼子兵依然蠕動掙扎着朝着被炸飛在旁邊的三八大蓋爬1去,還在試圖抵抗。

  外面的槍聲已經沒有了,被鬼子機槍壓制在屋子裡的不敢冒頭的殘兵撣了撣滿身了塵土,聽到外面老煙槍的大喊不要開槍不要開槍,頓時心中湧出一股血勇之氣,齊齊吶喊一聲,拼了,準備出來和鬼子拼命。

  但是當他們衝出屋子時,四處張望卻是發現一個站立的鬼子都沒有了,全部躺在了血泊之中,正在他們驚異之時,旁邊傳來的慘叫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楊凌正慢悠悠的將刺刀扎進已經毫無抵抗力的鬼子身軀,鬼子瀕臨死亡前那絕望悽厲的慘叫讓殘兵們都是齊齊的打了一個寒顫,他們看着那削瘦挺拔的身影,莫名的感覺後腦勺一股寒意升起,他娘的,怎麼比鬼子都狠。

  楊凌此刻心中沒有任何的波瀾,慢悠悠的就像屠宰畜生一樣,將一個個重傷未死的鬼子心窩子補上一刀,結束他們的性命,看的遠處的殘兵們心驚肉跳。

  畢竟鬼子已經重傷了,已經是弱勢了,再殺未免太過於殘忍,但是看到鬼子被殺死,心裡又覺得無比的爽快,他們的心裡充滿着矛盾。

  但是戰爭就是戰爭,沒有絲毫的憐憫可言,當這些鬼子手持刀槍侵略這片土地,燒殺搶掠時,他們就應該有死亡的覺悟,他們就知道應該知道終有一天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足夠的代價。

  楊凌不是嗜殺之人,但是一想到山河淪喪,民眾被屠戮,他的心中就鬱積着一股火氣,既然你們選擇戰爭,那我奉陪到底好了。

  在殘兵們不忍的目光之中,楊凌將所有的未死的鬼子都補上一刀,然後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從鬼子的屍體上摸索找到他們攜帶的單兵餅乾,這種從日俄戰爭時期就配備日軍的餅乾並不是後世的壓縮餅乾,而是普通的餅乾,其中摻雜了一些小糖豆,能夠刺激分泌唾液從而減少對飲用水的依賴。

  楊凌扳了一小塊餅乾塞進了嘴裡,其餘的又揣進了口袋之中,他並不是不想多吃,而是擔心長時間沒有進食會影響自己的消化系統,況且現在的這具削瘦的身體還經不起折騰。

  空氣之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楊凌坐在地上津津有味的咀嚼着,遠處的殘兵們看着楊凌,吞咽着自己的口水,他們被鬼子一直兜着屁股追,也很久沒有吃東西了。

  楊凌抬起頭看在殘兵們還像怪物一樣望着自己,頓時有些氣惱,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活着走到這裡來的:「還愣着幹什麼,自己找東西吃。」

  聽到楊凌的提醒他們這才得到允許一般,就像餓狼一樣撲向了鬼子的屍體,開始翻找吃的,收拾戰利品。

  他們之前之所以愣在原地沒有動,那是因為他們被楊凌的氣勢所攝,親眼看着楊凌一個人轉瞬之間殺了十多個鬼子,並且將重傷的一一刺死,楊凌的強大和冷酷已經深入了他們的靈魂和骨髓,在他們的心目之中楊凌就是一個怪物,和怪物搶食那不是找死嗎。

  好在楊凌終究不是怪物,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殘兵們齊齊的鬆了一口氣,望向楊凌的目光之中充滿了畏懼和敬佩,他可是一個人殺掉了一個鬼子突擊班,在殘兵們心中,楊凌那削瘦的身影頓時變得高大挺拔了起來。

第5章

指揮權

  霧氣消散了許多,露出了遠處縱橫交錯的田野和蘆葦盪,遠處的槍炮聲更加的激烈了,雙方日夜激戰一刻未停。

  但是在楊凌的眼中這一切都是白費,一切都是徒勞,雖然國民革命軍不斷地調兵遣將進入戰場,但是面對擁有制空權的鬼子,以及數百門的重炮和加農炮,填進去的人越多死的也就越多。

  落後就要挨打在這裡體現的淋漓盡致,人數再多又有什麼用,無數的炮彈轟過來瞬間就被撕成粉碎,渾身的血勇之氣面對鋼槍大炮最終只會演變成一邊倒的屠殺,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戰爭,慘烈而無奈。

  殘兵們興高采烈的扒拉着鬼子的屍體,所有能用的東西都被扒拉到自己的身上,武裝帶,水壺,吃的,就連鬼子的鞋子都沒有放過,活脫脫的像是一群雙眼冒着綠光的野狼,將所有的東西掃蕩的一點不剩。

  老煙槍並沒有像其餘的殘兵一樣去扒拉戰利品,他更加關注的是楊凌,這個徒手能夠擰斷鬼子脖子的怪物,在震驚的同時也對楊凌的身份十分的好奇,他將鬼子班長身上扒拉出來的香煙抽出一支來恭敬的遞向楊凌,套着近乎:「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

  楊凌擺擺手拒絕了老煙槍遞過來的香煙:「楊凌,六十一師少尉排長。」香煙和酒精向來都是楊凌敬而遠之的東西,因為作為一名特種兵必須時刻保持着大腦的清晰,這不僅僅是當初部隊的規定,也是楊凌養成的良好習慣。

  老煙槍尷尬的將香煙收回去塞進自己的嘴裡,摸出一盒火柴咔擦的劃拉一下點燃猛吸一口,自我介紹說:「我叫周富貴,他們都叫我老煙槍,也是六十一師的,擔任連長。」

  楊凌的腦海之中湧出一些原本屬於這具軀體的記憶,知道六十一師在守衛吳淞炮台的時候被擊潰了,全師大半陣亡,不得不縮編成為一個團,師長也被撤職了,打得比較慘烈。

  「周連長,你們接下來準備怎麼走?」楊凌試探地詢問砸吧砸吧吸着香煙的老煙槍。

  老煙槍嘆了一口氣,神色有些黯然說:「整個師都被打散了,現在到處都是鬼子,方才要不是楊兄弟你出手相救,我們已經報銷了,聽說師部已經撤到了楊行,我們準備去那邊。」

  聽到老煙槍的回答,楊凌頓時對情況有了初步的了解,他指着在搜刮戰利品的殘兵說:「我過來的路上看到鬼子的穿插部隊已經跑到了我們的前面,憑藉這幾杆破槍想要順利走到楊行怕是不容易。」

  「那也沒有辦法的事情,生死聽天由命吧,總比待在這裡等死要強。」老煙槍的話語之中充滿了悲觀的情緒。

  鬼子的穿插部隊數不勝數,追着這些潰兵的屁股向前突擊,楊凌一路上也是遇到無數波,其中還數次交戰,要不是他反應快已經被包了餃子,也讓他認識到個人的力量再厲害但是在這樣規模宏大的戰爭之中也是隨時有喪命的危險。

  這就是所謂的雙拳難敵四手,他自己有信心以一當十乾脆利落的解決十個鬼子兵,但是如果遇到一個鬼子小隊,鬼子的中隊他就得考慮逃命了,更別說上千人的聯隊,所以個人的力量即使強大,也是有限的。

  正是基於這樣的認識,所以楊凌才決定不再單打獨鬥,加入某個團隊一起並肩作戰,這樣才能夠更好的活下去,團隊精神在這裡同樣的適用。

  「我有辦法將你們安全的帶出去。」楊凌現在已經決定和這伙被鬼子打得灰頭土臉的六十一師潰兵合作。

  鑑於楊凌之前一個人干翻十多個鬼子,老煙槍對於楊凌所說的話深信不疑,他那雙眼布滿血色的雙眼重新煥發了生機,如果楊凌真的願意帶着他們的話,他們肯定能過安全的撤出去,這是老煙槍此刻的想法。

  但是隨即老煙槍又開始心裡犯嘀咕,楊凌方才救下了他們的命,現在又主動提出將他們帶出去,楊凌圖什麼呢?

  「楊兄弟,你這三番五次的幫我們,這讓我們怎麼好意思呢?」老煙槍試探着楊凌,想要知道楊凌到底有什麼目的。

  老煙槍眼底閃過的那一絲顧慮這麼逃得過楊凌的眼睛,聽得老煙槍話裡有話,他也不接這話茬,拍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我只有一個條件,你們必須得聽我指揮。」

  俗話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在現在這種危險的處境,如果不能上下擰成一股繩,想要從四周都是鬼子的包圍圈之中跳出去,比登天還難。

  更為重要的是楊凌認識到個人力量的局限性,因此想要更好的打鬼子,帶着一支隊伍和鬼子打比單打獨鬥強得多,以他的能力未必不能調教出一支民國版的獵鷹中隊,而這些被他救下的殘兵就是當前最好的兵員。

  老煙槍聽到楊凌的話一愣,大腦還沒有轉過彎來,他甚至在已經做好掏出所有的家的準備,但是沒有想到楊凌非但沒有獅子大張口要他們的大洋,反而只是要了指揮權。

  在老煙槍的眼裡,現在攏共剩下就沒幾個人了,要這指揮權又不能當飯吃,既然楊凌要,他當即點頭答應:「好,楊兄弟,我們都聽你指揮,誰他娘的要是不聽你的,我擰下他的腦袋給你當夜壺。」

  楊凌看到老煙槍答應的如此乾脆,臉上露出了笑意:「讓弟兄們趕緊收拾收拾,此地不宜久留。」

  「哎」老煙槍應了一聲立即朝着倖存的殘兵們招呼:「都他娘的給我麻利點,準備撤。」

  羅大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感覺自己渾身疼痛的厲害,身子的劇烈顛簸讓他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他悠悠的睜開眼裡,河流田野正在飛速的後退,他正趴在一個人的背上。

  看着正在埋頭趕路的熟悉的同伴,羅大勇咧着嘴笑了起來,然後眼淚就忍不住的落了下來,他羅大勇還活着,眼淚和臉上的灰塵混雜在一起變得黏糊糊的,羅大勇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又一次和死神擦肩而過。

第6章

突圍

  夜幕深沉,老煙槍和七名倖存的殘兵窩在一處濕漉漉的窪地之內,望着漆黑的遠處,他們顯得有些焦躁。

  「連長,都過去這麼久了,你說這小子該不會一個人跑了吧?」羅大勇不安的扭動着自己疲憊的身軀,壓低聲音詢問趴在一旁的老煙槍。

  少尉排長羅大勇在鬼子突襲的戰鬥之中被坍塌的土牆給掩埋了,除了被擦破點皮之外很快又能活蹦亂跳了,因為被掩埋自然沒有親眼見過楊凌乾脆利落解決小鬼子的狠厲,所以對一路上楊凌一直充滿了不信任,即使楊凌救了他的命。

  老煙槍不滿的訓斥道:「閉上你的烏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看那小子就不是什麼好人,指不准就是一個逃兵呢。」羅大勇不滿的嘟囔着。

  他也是排長,而楊凌也是排長,但是現在卻要聽這麼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陌生人指揮,羅大勇的心裡一直不服氣,憑啥呀。

  老煙槍踹了羅大勇一腳:「你他娘的能不能消停點。」

  聽到老煙槍語氣之中有些慍怒,羅大勇識趣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雖然自己不服氣楊凌這個外來戶,但是對於老煙槍這個老兵油子加長官他還是不敢放肆的,他扭過頭去不再開口。

  四周黑咕隆咚的一片寂靜,趴在窪地之中的殘兵們都沒有說話,彼此能夠聽見彼此的呼吸聲,他們都在等,等楊凌的歸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感覺就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而說出去探路的楊凌卻是連影兒都沒有,老煙槍心裡也是越來越煩躁,難道這個楊凌真的一個人走掉了?

  煩悶的老煙槍摸出插在自己腰間的旱煙搶,掏出火柴準備吸兩口,心裡卻是想着如果楊凌再不回來他們就得自己行動了,窩在這路邊等到天一亮絕對會成為鬼子的活靶子,雖然信任楊凌,但是也犯不着將自己的命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