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血染山河 - 第3章
白色孤島1
老煙槍下意識的掐滅了火柴,抬眼望去一個黑影正貓着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可不就是出去探路的楊凌嘛,老煙槍忐忑的心裡終於石頭落了地,楊凌並沒有丟下他們。
楊凌沒有出現的時候老煙槍憑藉着自己老兵和連長的身份自然的成為這些殘兵的指揮官,就連五大三粗的羅大勇都是對老煙槍言聽計從,但是自從楊凌接管了指揮權,帶着他們這走了不到半天的時間,老煙槍突然覺得離開了楊凌,他心裡就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主心骨一般。
「咋就和鬼一樣,走路連個動靜都沒有。」羅大勇看着楊凌悄無聲息的回來,不滿的嘟囔一句,楊凌看了他一眼並不計較,雙方的水平不在一個層次上,懶得解釋。
「前面有鬼子的宿營地,把路給擋住了。」楊凌壓低聲音對着圍過來的殘兵說道。
「看吧,看吧,連長,我就說不能聽這小子的,把咱們帶到死路上來了吧,我看他是成心的。」羅大勇幸災樂禍的譏諷着。
「閉嘴!」老煙槍一槍托就朝着羅大勇砸去,砸得羅大勇直冒金星,感覺到老煙槍真的生氣,羅大勇識趣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老煙槍皺着眉頭建議:「要不咱們退回去繞開這裡?」
楊凌搖搖頭:「如果繞路的話至少得多走半天的時間,現在這一片地區到處都是鬼子,危險更大。」
「那咋辦啊?」老煙槍急的抓耳撓腮,現在眼看着就要從這淪陷區衝出去了,被小鬼子硬生生的擋住了去路,他實在是沒轍了。
楊凌看着發愁的老煙槍,頓了頓說:「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咱們前面的鬼子不多,只有大概一個小隊的規模,就看你們有沒有膽子衝過去了。」
「啥,一個小隊不就是五十多個鬼子嘛,這還不多……」羅大勇聽到這話,頓時就叫喚了起來,但是這一次看到老煙槍伸手摸槍托就急忙改口:「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老煙槍望着楊凌面色變得嚴肅起來:「楊兄弟,老哥這條命就交給你了,你說怎麼幹,我們都聽你的。」
「對,楊大哥,你就說怎麼幹吧,我們都聽你的。」死裡逃生的黑娃也開口附和。
黑娃在鬼子襲擊他們的時候正好去換崗,看到鬼子殺哨兵的時候尖叫驚醒了鬼子,鬼子抬槍就射,幸好摔了一跤救了他的一條小命,當時霧氣很濃,隨着槍響,鬼子以為他被擊中所以沒有再管他,這才保住一條小命。
所有人都表示願意聽從楊凌的指揮,畢竟一路上楊凌帶着他們躲過了好幾撥鬼子,已經對他產生了信任。
「羅排長,你的意思呢?」楊凌最後將目光落到了在那裡悶聲不響的羅大勇。
「這明顯就是去送死的,咱們這幾號人不夠鬼子塞牙縫……」
老煙槍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呵斥:「他娘的,哪裡那麼多廢話,就問你一句去不去,不去滾蛋。」
羅大勇面對眾人注視的目光,最終指着黑娃道:「黑娃走哪我就走哪,我要保護他。」
黑娃看着突然對自己好起來的羅大勇,一時間腦袋還沒轉過彎來,楊凌卻是又開口了:「那就行動吧。」
說着將繳獲的鬼子九六式機槍扔給羅大勇,隨即貓着腰向前潛去。
老煙槍鄙夷的看了一眼羅大勇,將旱煙槍重新插回了自己的腰間,緊隨其後,殘兵們都是緊跟着楊凌的步伐朝着不遠處的鬼子宿營地摸去。
國民革命軍和鬼子依然在日夜不停的交戰,無數的榴彈拖着長長的流光在空中掠過,爆炸產生的閃光不時照亮着蘊含着積雨的雲層,在這樣黑咕隆咚的夜晚更顯猙獰。
少尉佐藤秀中正趴在昏暗的馬燈下給遠隔重洋的家裡寫信,鋼筆和紙張發出沙沙的摩擦聲。佐藤秀中此刻很高興,他要將自己升職的消息告訴遠隔重洋的父親。
他因為戰功卓著,已經接替陣亡的長官擔任少尉小隊長了,這是自己靠着戰功晉升的,並沒有依賴在聯隊任職的哥哥,他想向自己的父親證明自己的能力。
第7章
突襲營地
暗夜無星,陰冷的夜風散發着陣陣寒意,楊凌帶着殘兵們朝着鬼子的臨時營地潛行而去,黑咕隆咚的不時有人被草石絆倒發出悶哼聲,楊凌不得不放緩腳步等着他們跟上自己的步伐。
鬼子的臨時營地駐紮在一處背風的窪地之中,十多頂帳篷零星的分布着,在東側的緩坡之上一名手中橫着三八大蓋步槍的鬼子滿臉警惕的張望着,在距離他西邊三百米處的草叢裡還趴着一名鬼子暗哨。
楊凌的步伐看似緩慢,但是行進的速度卻很快,跟在他們身後的八名殘兵都有些微微的喘息,楊凌雖然這具身軀孱弱,但是他懂的調節着自己的呼吸節奏,倒也沒有那麼累。
靠近鬼子臨時營地還有數百米時,楊凌停下腳步,舉起右手對着後面作了一個停的手勢,緊跟着楊凌的老煙槍還是撞到了楊凌的後背,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好楊凌眼疾手快將其扶住。
後面的殘兵們雖然沒看懂楊凌的手勢,但是看到老煙槍差點摔倒在地,也都是下意識的停止了腳步,楊凌一拍腦袋,自己差一點壞了大事,跟在自己身後的殘兵們沒有學過手語,哪裡懂得自己的手勢。
楊凌不得不將殘兵們聚攏過來,指着不遠處的緩坡壓低了聲音說:「待在這裡別動,我去解決哨兵。」
吩咐完殘兵之後,楊凌將自己手中繳獲的三八大蓋步槍交給老煙槍手中,自己則是握着一柄鋒利的刺刀潛入了黑暗之中。
在緩坡西側的草叢裡,一名鬼子的暗哨正在警惕的觀察着四周,任何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但是殊不知危險正在慢慢的靠近。
這名鬼子的暗哨藏身的地點選的極好,不但視野開闊,並且這裡草叢濃密,不易被人發現,雖然他偽裝的極好,但是在楊凌這個曾經的獵鷹兵王眼中,就像國王的新裝一樣,無所遁形。
趴在冰冷的草叢裡,地上傳來的濕氣讓鬼子哨兵的腹部感覺到極度的不舒服,他將自己有些麻木的雙腿動了動,換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趴着躺下。
他突然聽到身後的草叢有些響動,剛扭頭就看到一個黑影朝着自己襲來,還未等他做出反應,一柄鋒利的刺刀寒光閃過他的眼眸,他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一涼,緊接着大腦一黑,失去了意識。
楊凌小心翼翼的將鬼子的屍體平放在草叢之中,解下他身上懸掛了兩顆甜瓜手雷揣進口袋,然後又悄無聲息的朝着站在東側緩坡上的鬼子崗哨摸去。
站立在緩坡上的鬼子哨兵因為居高臨下,視野更加的開闊,楊凌悄無聲息的摸上去,一刀扎進鬼子的心窩子,但是這次卻是失算了,鬼子並沒有馬上斃命,竟然翻身將楊凌壓在了身下。
鬼子的力量大的出奇,像是被激怒的野獸一般一邊呱呱的亂叫着,一邊雙手朝着楊凌的脖子掐來,楊凌情急之下摸起一塊石頭就朝着鬼子的腦袋砸了過去,巨大的撞擊力量讓鬼子產生了眩暈。
楊凌趁機翻身,拔出鬼子胸口的刺刀狠狠地扎進鬼子的脖子,一股溫熱的鮮血噴了楊凌一臉,但是楊凌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鬼子的叫喊已經驚動了睡覺的其餘鬼子。
原本楊凌是想解決掉兩個鬼子的哨兵,然後他們悄無聲息的從鬼子的臨時宿營地旁邊通過,這樣避免打草驚蛇,但是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這個鬼子的心臟長在另一邊。
「快把機槍給我拿過來!」楊凌一邊快速的朝着老煙槍他們大吼,一邊解下鬼子的手雷就奔上了緩坡。
鬼子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從鬼子哨兵發出鬼叫到楊凌奔上緩坡短短的兩分鐘的時間不到,他們已經拿着三八大蓋步槍衝出了帳篷。
鬼子的甜瓜手雷屬於撞擊觸發引信,楊凌兩個手雷猛地一磕碰,然後對準奔出帳篷的鬼子就扔了過去。
兩團劇烈的爆炸火光隨着轟隆聲在鬼子的營帳之間閃耀開來,在這漆黑的夜空之中絢爛奪目,灼熱的氣浪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周圍十米內的鬼子掀翻在地,四處噴射的爆片讓鬼子發出了鬼哭狼嚎般的慘叫。
楊凌顧不得觀看自己的戰果,又是一個磕碰,剩餘的兩枚手雷也順着砸了出去,劇烈的火光再一次爆裂開來,泥土和殘肢碎肉四濺紛飛,窪地之中頓時被炸出幾個大坑,鬼子的帳篷也被爆炸撕裂的支離破碎。
此刻老煙槍他們已經從後面奔過來上了緩坡,看到那些還未炸死的鬼子,急忙趴倒開始拉動槍栓射擊,砰,槍聲在黑夜之中格外的刺耳,子彈拖着流光躥入鬼子的宿營地,宛如黑夜之中舞動的精靈。
楊凌一把奪過羅大勇手中的九六式輕機槍,對着趴在地上未死的鬼子從左到右就是一個橫掃,噗噗的血水四濺,三十發的彈夾至少打中了七八個鬼子,但是實際上鬼子的傷亡是六死五傷。
彈夾被楊凌一把拔下扔給發愣的羅大勇:「趕緊裝彈!」說着另一個壓滿子彈的彈夾已經裝上了機槍,噠噠的機槍咆哮聲再次響起,灼熱的子彈朝着鬼子傾瀉而去,這次楊凌則是從右到左掃射,槍口有規律變得晃動着,又一次血水飛濺。
鬼子被手雷炸得暈頭轉向,還沒反應過來就是被兩輪機槍掃射,頓時死傷慘重,倖存的鬼子這才開始對準緩坡放槍,子彈打得緩坡上泥土飛濺。
楊凌又將一個彈夾的子彈打光,一個小隊五十多名鬼子已經報銷得差不多了,傷的傷殘的殘,悽厲的慘叫夾雜着槍彈的呼嘯讓這裡一片喧囂。
「隨我沖!」打完第三個彈夾的時候,楊凌將帶血的刺刀咔擦一聲插到三八大蓋的鎖扣固定,怒吼一聲朝着緩坡下的鬼子臨時營地衝去。
「沖啊——」老煙槍等人看到楊凌已經挺着刺刀沖了下去,他們稍微遲疑了一下,也扯着嗓子給自己打氣,嗷嗷叫的緊隨楊凌之後衝下了緩坡。
鬼子的營地此刻已經變得一片狼藉,空氣之中瀰漫着嗆人的硝煙味道,楊凌挺着刺槍剛衝進硝煙之中,迎面就撞上一名鬼子,一個縱步欺身到近前刺刀毫不猶豫扎進了對方的腹部。
突刺,拔刀,楊凌的動作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鬼子已經捂着肚子蜷縮在地。
第8章
慘勝
瀰漫的硝煙之中一片喧囂,鬼子瀕死前的慘叫,殘兵們嘶啞的大吼,拼刺時的猛烈撞擊以及零星的槍聲夾雜在一起,鮮血噴濺,不斷有人滾翻在地。
一片狼藉的窪地之內,楊凌領着八名殘兵同鬼子展開了慘烈的白刃戰,這是一場雙方都沒有做好準備的廝殺,楊凌本想領着殘兵們悄無聲息的繞過鬼子的宿營地,但是卻無意驚動了鬼子,不得不先下手為強。
鬼子咬着潰敗的中國軍隊追擊了一整天,又累又困也沒有預料到會遭遇到突然的襲擊,先是被手雷炸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然後就是密集的機槍彈雨掃射,倖存的鬼子反應過來時楊凌已經領着殘兵們已經挺着刺槍衝到了他們的近前。
這些鬼子隸屬於日軍第三師團,屬於甲種師團之一,戰鬥力強悍,同伴的在兩輪打擊下損失慘重,非但沒有讓他們膽怯,反而激起了他們骨子裡的凶性,他們憤怒的大叫着,光着膀子就和殘兵們拼起了刺刀。
猩紅的血液毫無預兆的噴灑,鋒利的刺刀閃着寒芒沾染着鮮血,混戰在一起的雙方呼喝不斷,奮力的將自己的拳頭,刺刀揮出,想要置對方於死地。
楊凌此刻就像冰冷的殺人機器,削瘦的身軀爆發出了超強的戰鬥力,手中的刺刀已經鮮血淋漓,倒在他刺刀下的鬼子已經不下五人,非死即傷。
但是鬼子太多了,足足一個小隊五十多人,雖然手雷和機槍的打擊撂翻了幾乎一多半的鬼子,但是剩下的鬼子依然占據着絕對的數量優勢,他們現在已經從最初的打擊之中反應了過來,不斷的加入戰團混戰。
楊凌受傷了,雖然曾經為兵王,但他終究是一個普通人,會死會受傷,他的這具瘦弱的軀體已經不像曾經那樣擁有強橫的力量了。
灰色的軍服被嘩啦一聲撕扯出一道口子,鬼子的冰涼刺刀將他臂膀劃出一道血槽,鮮血滲透出來,手臂上的疼痛通過中樞神經傳到大腦讓楊凌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吃痛的楊凌脖子一橫眼中閃過一抹狠色,不退反進,與此同時手中的刺刀狠狠的扎進了鬼子的胸膛,將他刺了一個對穿,鋒利的刀尖滴着血從鬼子的後背竄出。
鬼子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齜牙咧嘴的伸手朝着楊凌的脖子抓來,楊凌冷哼一聲,抬腳就將他踹進了彈坑之中。
老煙槍感覺自己的呼吸不暢即將窒息,一張滿是褶皺的臉因為鬼子掐着脖子而變成了醬紫色,他的雙腿努力的踢騰着,地上的泥土都別蹬出兩條凹槽,騎在他身上的鬼子獰笑着,就像來自地獄的魔鬼,雙手就像鉗子一樣死死的卡住他的脖子。
我要死了嗎?老煙槍瀰漫着絕望的情緒,自己雖然平日在連隊裡喜歡欺負新兵,訛詐新兵的錢財拿去換酒喝,但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卻是從未乾過一件,本以為跟着部隊來打國戰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沒有想到自己還未殺死一個鬼子,自己卻是要先死了,我不甘心啊。
鬼子的力氣越來越大,老煙槍的踢騰的也是越來越無力,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死了,老煙槍的眼中閃過一絲解脫之色,自己再也不用沒日沒夜的逃命了,再也不用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了,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楊凌一腳踹翻騎在老煙槍身上的鬼子,一個突刺扎了下去:「周連長,沒事吧。」
「咳咳——咳咳。」老煙槍劇烈的咳嗽着,張大大嘴努力的呼吸着空氣,就像脫水的魚一樣從未覺得活着是那麼美好的一件事情。
楊凌伸手將老煙槍從地上拉扯起來:「跟在我們後面。」說着又沖向了另一個壓着殘兵猛揍的鬼子。
鬼子的拼刺技術厲害,身體素質也是極強,面對近身的肉搏,殘兵們根本不是鬼子的對手,雙方扭打在一起,幾乎都是殘兵們處於下風,楊凌則是成為了救火隊員,在戰場上忙於奔命。
排長羅大勇此刻成為了唯一的一名不需要楊凌擔心的殘兵,他手中的紅纓大刀舞得呼呼作響,一刀下去鬼子的半個臂膀都被削掉,場面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有鬼子試圖抱住羅大勇的將他撂翻在地,非但將羅大勇撂不翻,反而先一步成為了羅大勇的刀下亡魂。
倖存的鬼子們就像受傷的野獸一般瘋狂和殘兵們廝打在一起,用拳頭砸,用牙齒咬,黑暗之中慘叫連連,楊凌被鬼子的瘋狂震撼到了,如果雙方正面遭遇,楊凌毫不猶豫的可以斷定,他們這些殘兵必輸無疑。
但是瘋狂的鬼子終究是瀕死前的困獸而已,雖然悍不畏死的和殘兵們搏鬥,但是終究逃脫不了覆滅的命運,經過幾乎十多分鐘的戰鬥,最後一名活着的鬼子被名叫二愣子的殘兵紮成了血葫蘆。
「我戳死你!我戳死你!我讓你殺狗蛋!我讓你殺狗蛋!」二愣子渾身傷痕累累,殘破的衣服內露出了猙獰的傷口,鮮血正在滲透出來,他紅着雙眼不斷的用刺刀扎着身下已經死透了的鬼子,憤怒的咆哮着。
老煙槍上去將二愣子一腳踹開:「二愣子你娘的給老子停下,鬼子已經死了,死透了。」
二愣子被老煙槍踹翻在地,看着渾身血肉模糊的鬼子,瘋狂的哈哈大笑,很快又嚎啕大哭起來,眼淚鼻涕齊流,「狗蛋,我給你報仇了,報仇了。」
鬼子被全殲,殘兵戰死三人,楊凌的心情有些沉重,但是他明白戰爭就是這樣,沒有絲毫的憐憫可言,想要活下去就得有一顆強大的內心。
楊凌甚至有時候覺得自己都不如老煙槍,面對同伴的死亡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或許見過太多的死人,他麻木了吧,楊凌猜想。
楊凌坐在地上撕下一塊布條將自己手臂的傷口包紮好,這才舉着一支火把在狼藉的戰場上翻找戰利品。
鬼子的指揮官,少尉小隊長在楊凌扔出的第一輪手雷的時候就被炸死,整個人變成了焦炭,這也是為什麼鬼子的抵抗那麼的凌亂而無序,最終被楊凌他們消滅。
第9章
士氣
坍塌了半面牆的房子內,一堆木柴噼里啪啦燃燒着驅散着初秋的寒意,橘黃色的火苗像是舞動的精靈愉快的跳躍着。
五名又累又困的殘兵身子蜷縮在牆角睡得香甜,日夜連續的奔逃讓他們的精神和身體都到了崩潰的邊緣,再加上數個小時之前和鬼子的一場慘烈肉搏,他們實在是撐不下去了。
楊凌作為他們的臨時指揮官,自然清楚的知道這些殘兵們已經到了極限,成為了疲兵,所以脫離戰場之後,他立即找了隱蔽處下令休息幾個小時再繼續行軍。
年僅十六歲的黑娃子在和鬼子的白刃戰時差點被鬼子結束了性命,幸好楊凌的及時出手相救,這才倖免於難。
此刻他蜷縮在牆角,雙眼緊閉嘴裡囈語着,臉上滿是恐懼之色,雙手也不時的顫抖,楊凌猜想他肯定是做了噩夢,隨即嘆息一聲。
自己像黑娃子這麼大的年齡還在上學呢,可是在這個山河破碎的年代,所有人都在奔走呼號抗戰救亡,連這么小的孩子都已經拿着槍成為一名前線的士兵,承受着他這個年齡不應該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