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隨身空間 - 第7章
莞爾wr
第二十八章
玉珍吃醋放肆
「又在想什麼?」元鳳卿看她想得出神的樣子,表情漫不經心的,一邊牽着蘇麗言又躲過了腳下的青石小路縫隙,一邊又淡淡的問。
「想給你抬兩房妾」又上當了!蘇麗言忍不住想咬自己的舌根,看她能不能清醒一些,人家問什麼,她倒好,老老實實的就回答了,不知是因為元鳳卿之前在太夫人院子時對她的維護讓她心裡有了絲好感,降低了防備,還是她真有這麼一個毛病,不能在別人面前出了神,一發呆就藏不住心裡頭的秘密。她咬了咬舌尖,果然腦海清醒了些,卻見元鳳卿聽她說話,並不像之前那般不滿的樣子,果然,男人都是同樣的,吃着碗裡,還是念着鍋里。
小心的將心裡的微微怨念藏在心底的最深處,深怕一個不察又被這元鳳卿套出話來,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不過此人倒不可小覷,總是能選在她防衛最薄弱,想事情的時候,一次挑了這時候,可說是湊巧,可偏偏接連兩次,倒是讓蘇麗言對他防衛心更甚,她並不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但一會兒功夫,就已經被元鳳卿套了兩次話,這不合常理,不是湊巧,只能說明此人觀察力實在敏銳,眼神利不可當,挑時候,自然也知道挑什麼時候最合適了。
「妾身的意思是說,妾身出身低微,夫君天人一般的人物,自然不能由妾身」她小心翼翼的解釋着,元鳳卿卻是知道,她看了出來,看出自己是挑准了她防衛心最弱的時候問話,這丫頭,倒當真是個反應快的。
他嘴角笑了起來,這次並不只是敷衍一般的隨口笑笑,反倒是連一雙幽黑得異常的美麗眼睛裡,也染上了一絲笑意,雖然蘇麗言隱藏得好,不過他仍舊是看得出來她心裡微微有的不滿,一轉念,就已經猜到了什麼,竟然伸手替她順了順臉蛋兒旁的碎發,語氣淡淡,染了些溫度:
「別胡思亂想。」
這是什麼意思?蘇麗言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隨着元鳳卿手的接近,一股他身上獨有的壓迫力,卻是隨着他略有些低溫的手,靠了過來,讓她渾身不自覺的緊張,臉蛋上染了淡淡的粉色,連晶瑩的耳朵也燙了起來,這天然的色彩,比世上任何的胭脂水粉還要潤澤人的容顏,蘇麗言只能聽到安靜的夜晚,元鳳卿輕輕的靠近,以及他手帶的溫度,還有他身上極淡的香味,和那強烈的存在感,心,嘭嘭的劇烈跳動了起來。
不過是一句輕輕的話,以及一次貌似親昵的靠近,可是回了屋時,蘇麗言還是有種面紅耳赤的感覺,暗地裡唾棄了自己一番,卻是沒料到她也有中美男計的一天,如果真的愛上了他,到時難受的也不過是自己罷了。這麼一想,如小兔亂撞的心,到底是冷卻了幾分,眼裡暈色也漸漸褪去,恢復了清明。
見她這麼快就恢復了平日的小心莊重模樣,元鳳卿眼裡閃過一絲淡淡的不滿,隨即卻是被他壓了下去,屋子裡就只得夫妻二人,蘇玉不想夾在二人之間讓小姐難堪,因此找了藉口,早在回屋侍候了蘇麗言卸了髮釵之後就退了出來,兩人一時間有些相對無言,半晌之後,元鳳卿看安靜得如同石雕一般的妻子,好似今日他不說話,她就敢一直如木頭人般不吭聲。
放在桌上的右手,無意識的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轉頭看着蘇麗言道:
「娘子沒用晚膳,可是餓了?我讓玉珍去給你在大廚房要些東西,給你做了飯菜送過來?」
蘇麗言一聽他這話,也顧不得還有些尷尬的心,連忙就搖了搖頭,臉上一片堅定的拒絕之色。開玩笑,這玉珍對她可是恨得咬牙切齒的,要是真讓元鳳卿開口讓她給自己做飯,她肯定不會不同意,但是一定會懷恨在心,說不定報復似的,在她飯菜里吐幾口唾沫,吃虧的可是她!這事兒,她就是傻了,也不會同意,也不知道這元鳳卿,是有意的,還是真沒想到這一岔。
「哪裡敢勞煩夫君身邊侍候的人,這做飯的小事兒,就讓妾身身邊的蘇玉去做吧,這丫頭還會做些小菜,更何況她侍候慣了妾身,更是知道妾身的喜好,夫君,不會反對吧?」說完,一雙黑轆轆的眼睛,水汪汪的,裡頭帶了小心翼翼的討好之色,雖然明知她可能是裝的,不過元鳳卿心裡仍舊是微微一軟,也就點了點頭:
「娘子說的,自然是好的。」得了他同意,蘇麗言不由露出一個笑容來,原本清麗的容貌,一笑倒是顏色更好了幾分,看得元鳳卿微微側目了,蘇麗言這才道:
「那妾身可真是謝謝夫君了!」說話時,語氣輕快,顯然這個感謝是出自真心了,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也值得她高興成這副模樣,和之前在太夫人院子裡時,那個心裡懷有謀略手段的小女子,好似換了個人般。元鳳卿沒有意識到自己嘴角掛起了一絲笑意,只是拉了鈴,替她將原本就守在房外的蘇玉喚了進來,囑咐她去叫了玉珍到大廚房要些食材之後,說了蘇麗言要吃晚飯的話,蘇玉這才忙不迭的行了禮,帶了命令退下去。
倒是沒想到他連這樣的小事兒也明白得清楚,知道要是蘇玉去大廚房要東西,指定是要受到刁難的,今日太夫人等人對她的行為可不太友好,蘇玉要是帶了命令去,吃頓排頭能拿到大部份東西都是好的;而這玉珍去要東西,那就不一定了,她是跟在元家的老人兒了,又是侍候在三公子身邊的丫頭,某些時候,玉珍就是代表的三郎君元鳳卿的意思,廚房的人,就算得了太夫人的命,要為難蘇麗言,可是太夫人卻是絕對不捨得為難自己的孫兒,廚房的人也是清楚的,玉珍去,自然是拿東西要順利得多。更何況,蘇麗言可捨不得叫蘇玉去跑一趟還吃掛落。
「我不相信!」外頭傳來一聲尖銳的女聲,原本嘴角還含着笑意的蘇麗言那絲笑意立馬就僵了一下,雖然極快的這抹情緒就被隱藏住,不過眼裡原本蕩漾着的笑,終於還是隱了下去,態度變得客套疏離了許多,隨着這一句話,原本掩住的內室門,突然被人一下子掀了開來,一道身影沖了進來,看到坐在桌子邊兒的元鳳卿時,愣了愣,接着『撲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哭了起來:
「郎君,三少夫人家的丫頭欺負人,借着郎君您的名義,使喚奴婢。」說完,肩膀抽動了兩下,又輕輕哭了兩聲。
元鳳卿臉色原本就冰冷,要不是他眼裡一閃而過的不悅,根本就不會感覺他已經生了氣,進來的正是侍候元鳳卿的大丫頭玉珍,這事兒也算是他們主僕之間的溝通不良,因此蘇麗言也不開口,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低眉順目的樣子,看起來溫順又嫻靜,使得玉珍心裡更是瞧不起她,覺得這位三少奶奶不止是出身低,而且還是個沒脾氣的,一看起來就是極好欺負。
「這事兒是我吩咐的,讓你去廚房取些東西回來,怎麼,如今院子裡,我的話不管用了?還是你覺得我使喚不得你,咱們這房的院子,留不住你這位大佛?」元鳳卿聲音如冰擊玉翠,聽在耳里有種別樣的風情,既是冷得入骨,又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惹人迷戀的錚錚冰冷男兒之氣,玉珍原本正委屈得不行,聽到他這麼說時,嘴唇微張,下意識的就抬起了頭,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奴,奴婢不敢。」
這還是她侍候元鳳卿起,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對自己毫不留情的冷言冷語,玉珍心裡暗恨,將這筆賬全算到了新嫁過來的蘇麗言身上,只覺得都是這個身份低賤的少夫人,不知道在三郎君耳朵邊說了什麼,讓他如今對自己態度大變。一想到元鳳卿剛剛的話語,玉珍心裡又難受得厲害,不過知道這位主子說一就容不得別人回二的性子,得到他的回答之後,雖然心裡不甘,但到底還是不敢對他命令有違,連忙站起身,彎了身子退出去,臨走時,看着蘇麗言的目光里還帶了絲陰狠之意。
「家奴不懂規矩,倒叫娘子見笑了。」元鳳卿自然是看到了玉珍臨走時的眼色,只是看蘇麗言並不懼的樣子,心裡倒是有絲莞爾,只是轉頭沖蘇麗言點了點頭,自個兒才站起身來,看樣子是要拆了頭髮。
就沖剛剛他幫自己出了次頭,蘇麗言不管是盡本份,還是心裡感激,一見他動作,連忙就站起身來,一邊幫着他取了束髮的玉冠,見他只隨意將滿頭如瀑布般泄下來順滑烏黑的髮絲攏了攏,也不知從哪兒取了根黑色絲帶,將頭髮隨意捆在腦後,猶豫了一下,蘇麗言見他已經開始換起衣裳,想到昨夜的洞房,臉孔燒得厲害,終究是沒站過去,只是靠在屏風邊與他說話:
「夫君只管喚我名字就是,在家時,爹娘就是喚我麗言的。」聽他左一句娘子,右一句娘子,倒是叫蘇麗言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豎了起來。
第二十九章
至親至疏夫妻
要知道這丈夫對妻子的稱呼,那也是有講究的,一般有了品級或自身有了官身地位的,才稱自己妻子為夫人,稍次些則是太太,而平民百姓家裡,則是各種稱呼都有,元家的情況有些尷尬,既非官又非普通百姓,三郎君元鳳卿自個兒又沒有功名在身,稱呼她為娘子,也是一般秀才對自己妻子的稱呼而已,可蘇麗言怎麼也沒辦法將元鳳卿與酸秀才聯想到一起,成天聽他娘子娘子的稱呼,倒不如直接聽他喚名字,來得要自在多了。
聽蘇麗言這麼一說,元鳳卿眼眸里閃過一絲異色,半晌之後,才漫不經心的沖她微微點頭:「也是,你我之間無須如此客氣,那我往後無人時,直接喚你麗言了。」蘇麗言來到古代大半年,也是聽人喚習慣這個名字的,如今聽元鳳卿冷淡的話喊出自己名字,不由生出一絲古怪之感,倒是十分彆扭了,明明是極親昵的稱呼,可偏偏他這樣冷淡的語氣,與那淡然的臉色,卻能被他叫出生疏之極的感覺來。
果然是至親至疏夫妻了,也就他們這樣古怪的關係,才能有如今這樣奇怪的情形,也不知道天底下其它夫妻剛成婚時是要如何相處的,她又與旁人情況不同,蘇元兩家人不管從以前還是現在,看起來都是門不當戶不對的,蘇麗言心裡胡思亂想,突然間神色一僵,想起之前自己走神發呆的情形,抬頭時,果然看到元鳳卿已經停了動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也沒說話,今日三番四次的在他面前走神出糗,蘇麗言臉色微紅,借着整發髮髻的動作,將這絲不自在掩了去。
也許是有元鳳卿的命令在前,接着又是玉珍親自前去在後,大廚房的人果真如蘇麗言所料般並沒有為難,玉珍很快就將東西取了回院子,等蘇玉做了幾個平日蘇麗言愛吃的菜式,燒了飯端上來時,總共也不過花去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
元鳳卿拿了書本坐到窗台下的太師椅上,蘇麗言先是替他挑了挑燈,等光線更明亮了些,這才自個兒坐到了小桌子邊,拿了筷子開始吃飯。從昨兒算起,她已經是餓了,昨天晚上時並沒敢多吃,到今日更是沒吃什麼東西,此時就自己一人用飯,雖然旁邊還有個元鳳卿,不過以如今兩人的關係看來,某些方面他也不算是外人,因此蘇麗言也不用在他面前多講究,保持着優雅的動作,但是吃飯的速度卻是不慢。
好似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書上,十分聚精會神的樣子,不過元鳳卿卻是總有絲注意力,放在了蘇麗言身上,兩人相識滿打滿算不過一整天的時間而已,可是這個妻子卻總與他想像中不同,從她吃飯的模樣,就能看出,其實這位蘇家的姑娘,也是有良好的教養以及訓練,動作優雅不粗俗,連吃飯這麼快的動作,也沒顯得急迫,反倒是極從容的樣子,看起來簡單,卻不是一朝一夕能養成的,原以為蘇家不過是低賤的商賈之家,可從她今日的表現,鎮定以及淡然,毫不怯場,甚至能從太夫人手裡扳回面子與好處,蘇家,也並不如想像中的不堪。
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元鳳卿眼裡,蘇麗言吃完飯,放了筷子,拿起一旁早已經準備好的帕子擦了嘴,這才端了杯溫茶抿了口,鬆了口,微不可察的往椅子後頭靠了靠,兩隻裙擺下的腳尖也縮了縮,算是控制在有效的範圍縮了個懶腰,轉過頭時,看到元鳳卿依舊是冷淡無波的模樣,蘇麗言剛剛吃飽飯,心滿意足的表情一下子又僵住,又重新端起架子,讓蘇玉進來收拾了桌子,兩人又坐在屋裡相對無言,直到送來了熱水,看着元鳳卿的身影消失在屏風後頭,蘇麗言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跟元鳳卿坐在一塊兒,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只叫人喘不過氣來,像是胸口壓着一塊巨石般,那人就是不言不語的,氣勢也夠嚇人了,兩人才單獨相處了這麼一會兒,她卻已經覺得時間分外難熬,往後還得要過一輩子,可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蘇麗言苦笑了兩聲,只是在元鳳卿出來時,依舊是扮演了一個賢惠妻子應有的本份,等到好不容易動作笨拙的將他收拾利落了,這還是元鳳卿自個兒動手的多,蘇麗言也是累得氣喘吁吁,等到又送了熱水過來之後,才記得帶了衣裳,進了屏風後頭。元鳳卿好像不太喜歡人多在他眼前晃,玉珍不常在屋裡呆着,蘇玉自然也不能時常進來,因此她就連沐浴,也得又要靠自個兒,再也不能丟三落四,鬧出昨兒那樣的笑話來。
等到安靜的洗沐完出來,把頭髮絞乾之後,原本坐在桌子邊,拿着書顯然已經看了許久的元鳳卿這才轉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安置吧。」
點了點頭,心裡雖然還有些緊張,不過蘇麗言仍舊是得了命令,將床鋪整理了一遍,把疊好的被子又鋪好了,這才轉頭看元鳳卿,嘴角邊的笑意都已經僵住了,身子繃得緊緊的,顯然是太過緊張,連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一雙盈盈的大眼,如同能滴出水來一般,微紅的臉蛋,一看着就是怯生生的模樣。
屋子裡沒丫環,這鋪床整理被子一事兒只能是由蘇麗言自個兒動手,元鳳卿看她雖然強作鎮定,不過仍舊是掩飾不住的滿臉緊張模樣,嘴角微不可察的彎了彎,隨即走到桌子邊,先是示意她上了床,見她有些緊張不安的蓋好了被子,這才吹熄了桌上的燈,往床邊走去。
元家遭逢大難之後,連維持基本的生活都是十分勉強,這麼一大家子人,吃的喝的一天到晚算下來開銷不少,原本在京中時的貴人作派,如今就算老太太不承認,也知道是維持不下來了,所以每當晚上睡覺時,除了太夫人房裡還亮着燈,方便下人們侍候太夫人之外,其餘房裡都是熄了燈的,就連院子裡的燈籠,也只是少少的幾隻而已,可饒是如此,對於這地方全是鄉下村民們,每日生活都要在地里刨的情況來說,元家也能稱得上附近這方圓幾百里的出名有錢人家了。
原本夜裡熄燈的情況元家的人是感到極其屈辱的,不過蘇麗言倒是覺得挺好,晚上睡覺時還亮了燈,整個人都睡得不踏實,迷迷糊糊的,就像是時時都準備要起一般,她不太習慣,昨夜新婚,龍鳳燭燃了一晚上,她一直都在半睡半醒之間,今日睡了半天到此時也哈欠連連了。
感覺到身旁微微一沉,有人已經跟着挪了上來,蘇麗言身子一僵,只覺得手腳都冰了起來,吞了口口水,嘴唇微微冰冷乾燥了起來,只覺得身旁那人一陣西西索索之後,好似在脫衣裳般,接着帳子被放了下來,黑暗裡,元鳳卿身上的壓迫力絲毫沒有減退,反倒存在感更是強烈了幾分,讓蘇麗言手腳僵硬得都不知道該如何擺了,只能幹坐着,感覺他整個人坐到了床上,伸手攬住她腰,一下子輕輕一帶,就將她嬌小的身軀攬進了懷裡。
抱歉啊大家,今天弄了個碼字軟件,因為不太懂,結果給關進去了,現在才被放出來,痛哭ing…
第三十章
二次親密接觸
好似整個人都被一堵溫熱結實的牆給圍住般,蘇麗言連動也不敢動,只覺得元鳳卿一手攬在她腰下,由她壓着,好似根本沒感覺到重量般,而另一隻手,則是放在了她頸項處,若有似無的,好似輕輕在撫摸,讓她渾身僵硬,直想伸手給他撥開,卻終究是不敢。
想到昨夜時的疼痛,蘇麗言更是覺得身子僵疼得厲害,忍不住就有些顫抖了起來,她這具身體並沒有成年,甚至還十分稚嫩,根本禁不住人家折騰,更何況這具身體本來又嬌貴,一點兒小疼,都能被放大好幾倍,想到害怕處,蘇麗言更是恨不能將身子卷了起來。
感覺到她的緊張,元鳳卿手微微頓了一下,也是想到洞房時銷魂蝕骨的感覺,他的這個妻子,長相不是絕麗的美艷,可是身子卻是令人不可自撥,擁有一身冰肌玉骨,骨骼又細小,偏偏身材卻濃纖合度,摸上去軟軟的滑膩柔嫩,看她瘦,偏偏又摸不到骨頭,軟綿綿嫩糯糯的一團,如小粉圓子般,讓人愛不釋手。
這麼一想,氣息就有些粗了起來,原本放在蘇麗言脖子上的手,輕輕就動了起來,順着她腦久後的衣領口伸了進去,在她細嫩的背脊上輕輕撫摸了起來,間或能摸到肚兜帶子,元鳳卿好似無意一般,也沒挑了開,往胸前伸去。
原本蘇麗言滿心的緊張,卻在他這麼輕輕安撫下,漸漸放鬆了下來,雖然還有些不自在,可總算是比之前的僵硬與害怕好了許多,只是剩下了些害羞,見元鳳卿並沒有接下來近一步的動作,她總算是鬆了口氣,臉孔發燙,雖然明知道他看不見,卻是將臉孔埋在了他懷裡。
兩人之間明明十分陌生,可偏偏此時卻又極親昵親密,蘇麗言心裡古怪,卻是對於這樣的感覺既是新鮮又是感到陌生,卻是並不排斥。元鳳卿的手帶着微微的繭子,更顯得她肌膚滑膩細嫩得連她自個兒都感覺如水豆腐般,兩相對比之下,更是顯得一人冷硬強悍,一人如水般嬌柔纖小。
元鳳卿感覺得到她的柔順與安靜,心裡更添滿意,他在京里時看多了那些見他時含羞帶怯的貴女,在元家還沒倒霉時,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兒暗裡向他示過好,就算只是隱晦的,礙於當下禮儀,不敢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來,不過注目禮卻是沒少過,而在元家倒台之後,原本想與他結親的幾家人,卻是迅速將他當作了瘟疫一般,避之而唯恐不及,元鳳卿嘴角彎起一絲冷笑,原本染了曖昧之色的冷眸,迅速恢復了清明,趴在他懷裡的蘇麗言感覺到了不對勁兒,身子就微微縮了縮。
他心堅如磐石,沒有因為元家得勢時,就對他有意的哪個貴女傾心過,到後來失去時,也不難過,甚至連談妥的婚事最後沒能成,心裡也沒留下半點漣漪,沒想到今日卻是因為蘇麗言而想起了京中的情形來,手臂上帶着微微的重量,她並不沉,甚至對於他來說,算是極輕的了,身子軟軟的,兩人極親昵,她卻已經是他妻子了。
黑暗中,元鳳卿的動作微微頓了頓,這麼一想,再想到昨兒成婚時到今日她的表現,倒是對這姑娘好奇了起來,此時看她這麼趴在自己懷裡,好似天經地義一般,柔順安靜,心裡就有了絲不一樣的味道,剛歇下的心思,又泛活了起來,原本撫在她後背停留沒動的手,又微微挪動了兩下,卻是趁她放鬆的時間,漫不經心的挑開了肚兜的帶子,手指微微轉動間,已經滑到了她肋骨側。
蘇麗言原本慵懶的躺在他懷裡,察覺到他動作時,身子一下子就僵住,心裡卻是暗暗叫苦,這人如果真是要怎麼樣,那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不管怎麼說,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要是想有親密的行為,那是天經地義的,自己怎麼能拒絕得了?可昨日時受了傷,到如今還疼着,要真是再親熱一番,明日估計她身子還會疼得厲害,一想到這兒,蘇麗言就有些害怕了起來,原本放鬆的身體又緊繃了起來,隱隱有些抗拒的姿態。
元鳳卿也不急色,反倒是極有耐心的在她背脊處滑走,偶爾手會滑到肋骨腋下,卻並沒有再更近一步,他像是一個老道而富有耐心的獵人般,每每等到蘇麗言放鬆時,就會更進一步,偏偏在她緊張起來時,卻不肯再多加侵犯,以致讓她對兩夫妻間的倫敦之事感到反感。
到最後他伸手挑開了早已經鬆散開,半遮半掩春光的肚兜,伸手握住了她胸前的綿軟,並輕輕在她脖子間啃噬時,蘇麗言才欲哭無淚,從一開始的緊張害怕,到後來漸漸被他一步步攀越雷池,兩人唇沫相纏,元鳳卿的頭髮隨着他半坐起身的姿勢垂下來,拂在蘇麗言臉上,偶爾他的呼吸吹動間,只帶起一陣輕癢,身上好似都染上了他特有的清冷味道,鼻端呼吸與他交纏,好似聞到的看到的感覺到的都是他,蘇麗言迷迷糊糊,這一次的親昵並不像是初夜時的糊塗,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帶來的疼痛與異樣難受,傷口果然撕裂之後更疼,原本應該是極不好的回憶,偏偏她卻是死死的記在心頭。
床幔里響起淡淡的抽泣與喘息,匯合在一起如同交織成一串歌謠般,蘇麗言又疼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滋味兒,心裡到底不可能像之前的打算般,將元鳳卿當作一個丈夫一個領導來侍候,兩人之間的親熱,總是印進了她心裡頭。
元鳳卿只覺得自己好似根本身體不能由自己控制般,一種從未有過的失控,偏偏卻是滋味兒美妙得讓人不能拒絕,還來不及對這種本能生出警惕與控制的時候,終於還是沒能忍過沉淪。
雲收雨歇,蘇麗言只覺得自己像是死過一回般,只能微張着小嘴兒喘氣,今日她是清楚的醒着,而身體雖然和昨日時一樣疼痛,可心理上卻又並不難以接受,可能是因為元鳳卿有耐心的動作以及足夠溫柔的態度,讓她心裡對他加分不少,對於他的親近,雖然還感到害怕,可是卻又並不是抗拒得厲害,胸口微微起伏,肚兜鬆開半遮半掩的,間或露出一星半點兒雪白的肌膚,從窗口透進來月光下,就是肉眼也瞧得見那肌膚晶瑩欺霜賽雪。
元鳳卿剛歇下的心思,又跟着活泛了起來,想到剛剛蘇麗言的婉轉嬌呻,咬住嘴唇強忍的顫抖模樣,既是若人憐惜,又是讓人恨不能狠狠欺負她一番,這一次用不着再像剛剛那樣的漫長等待,蘇麗言沒能回過神,剛從一個漩渦好不容易爬起來,又被這個強勢的人拉進了另一個漩渦。
第二日天色微明時,蘇麗言才在蘇玉的喚聲下,不情不願的睜開了眼睛,身邊原本緊摟住她的元鳳卿早已經起了,被窩裡就留她一人卷着被子睡得正香,蘇麗言半眯着眼睛,摟了被子,也不睜開眼睛,只是懶洋洋的問道:
「什麼時辰了?」
「回三少夫人,已經是寅時末了。」蘇玉略有些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在這溫暖如春的慵懶清晨,就如同一道脆生清涼的空氣,將蘇麗言的睡意略略吹走了些,她半眯着眼睛,打了個哈欠,寅時末,用現代的時間來換算,就是已經凌晨五點了,幸虧接收了蘇麗言本人的記憶,對於這些瑣碎的事兒,她還能分得清,這坑爹的古代,一大早的天還沒亮,雞都沒叫過三遍,她就得起來去侍候那太夫人余氏和大夫人徐氏,伏低作小的,比上班上學還要辛苦,偏偏她還不能不去,就連請病假也不行。
一想到這些,蘇麗言就有些鬱悶,身子酸疼得厲害,在蘇玉的幫助下才堪堪坐起了身,卻是連背脊也挺不直,腰好似不是她自己的一般,酸疼得厲害,都有些木然了,隨着她的動作,下腹間卻是流出一股熱流來,蘇麗言下意識的併攏了雙腿,想到昨夜的情景,臉孔一下子緋紅。
…同樣被關的第二天,明天一定準時…
第三十一章
太夫人要罰站
蘇玉沒注意到她的異樣,一邊拿了她要穿的衣裳掛在床邊的架子上頭,回頭時卻看到蘇麗言臉蛋泛紅,白皙的肌膚嫩里透着粉紅,也不以為意,只當她是睡得久了才這般,只是一邊兩手拿起衣裳比了比,問道:
「三少夫人,您是要穿哪一件?」她說完,看到蘇麗言又眯了眯眼睛,顯然還是睡意十足的模樣,心裡不由有些焦急了,也顧不得問她意見,連忙將兩件衣裳托在了手上,一邊又湊到了床邊來,小聲哄道:
「我的好小姐啊,如今可不是在蘇府了,這是要去給太夫人和大夫人請安的。」焦急之下,平日裡習慣的稱呼又溜出了口,說完,也顧不得主僕之分,見蘇麗言腦袋又往一邊歪了去,神態說不出的嬌憨可愛,與平常的端莊大方完全不同,連忙伸手扶住她腦袋,替她理了理柔順黑直的秀髮,又將自個兒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好小姐,您趕緊醒一醒,過會兒遲了,太夫人該心裡不喜了。」那個太夫人一瞧就是不太好相處的,對蘇麗言也是頗有些刁難,寧願早些去,也比遲了給她抓到把柄來得要好,到時指不定她要想出什麼法子來說些閒話了,如今都已經對蘇麗言十分不滿的樣子。
蘇麗言自然也知道蘇玉說的是對的,不過她確實是眼睛睜不開,心裡哀號了一聲,眼皮卻是澀得厲害,晚上時元鳳卿沒個節度,他一大早的倒是出去了,自個兒的這具身子本來就弱,這麼折騰下去遲早命得去一半,晚上時得陪丈夫,白天時又得侍候公婆太夫人,這日子也不知道要熬到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
「小姐,快起了。」蘇玉聽着外頭的走動聲,忍不住又催促了一句。
「起了起了。」蘇麗言眼皮兒澀,身子不適,雙腿更是如同灌了鉛一般,連挪動也不行,抖得厲害,聽蘇玉催促,也知道不能賴床了,這太夫人可不是她嫡親的祖母,一次不請安問好侍候湯茶不與她計較,她如今是巴不得抓自己小辮兒,好收拾自個兒了,要是因為這麼一次賴床,而被她抓到痛處,那可就是太不值了。
蘇麗言微微仰頭,又眯着眼睛養了會兒神,在蘇玉受不住時,這才開口道:
「去給我用冷水擰條帕子過來。」她聲音淡然輕柔,雖然帶着少女特有的綿軟嬌柔,不過卻少了睡意的慵懶,顯然是已經有些清醒了。
蘇玉有些猶豫,這時候雖然天氣暖和了些,不如前些時候冷,可是如今也是二三月份,這清晨的井水可涼得跟冰塊兒沒什麼區別,自家主子皮膚一向嬌貴…不過她也明白蘇麗言的意思,想到太夫人那張含着笑意可是卻讓人不寒而粟的慈祥面孔,她生生打了個冷顫,也沒等蘇麗言再囑咐第二次,答應了一聲,就放下手裡的衣裳,轉身向外頭走了去。
回來時已經擰了條還泛着白氣的帕子進來,這冒着煙卻絕不是溫熱的,反倒是太過冰涼,接觸到手的溫度之後,散發出來的寒氣,蘇麗言接過蘇玉遞來的帕子,剛一入手,就凍得打了個冷顫,一覆到臉上時,更是忍不住一個哆嗦,還埋在被窩裡的身子也跟着抖了抖,拿開帕子時,卻是徹底的清醒了下來,只是一張小臉被凍得通紅,原本一向淡粉的唇瓣也是冷得如同泛了層艷色般。
蘇玉看得心疼,可是卻並不敢伸了手過去,剛剛她擰了冰水帕子,自個兒的手也是凍得通紅,如今冷得好似要僵硬了一般,只能先將手放進自己的腋下,溫暖了許久,這才敢伸手接了帕子,等到確認手不再涼了,才從一旁的衣架子上取了兩件衣裳下來,一邊拿了一件用剛燒好灌了沸水的羊皮袋子上頭,一邊轉頭對沖蘇麗言道:
「小姐,這元家也真是夠苛待您的,這取暖的銅爐也沒半個,這衣裳早晨穿着還不得冷了您?也不知道」
「沒大礙的。」蘇麗言搖了搖頭,就怕隔牆有耳,這丫頭卻只顧着抱怨,而被人聽了去,到時惹出大麻煩來。
蘇玉也明白她的心思,雖然心裡還替她抱不平,不過卻是忍住了還未說完的抱怨,只是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情:
「小姐,這兩件衣裳,您今日是想要穿哪一件兒?」她說完,又將之前舉起的衣裳拿了起來,笑嘻嘻道:「婢子瞧着這件粉紅色繡歲寒三友的衣裳倒是不錯」說完,舉起的是那件已經烤在熱水袋上頭,此時已經微溫脫了冰涼的衣裳來。
蘇麗言懶得在這樣的一件小事上逆蘇玉意,更何況她多的卻是一片好心,那件粉紅色的衣裳已經是烤熱了,而另一件水紅的還沒來得及烤着,她就是怕自個兒身子骨弱,到時穿了涼衣,給凍出個好歹來,此時要再溫上一件衣裳,又來不及了。因此點了點頭,看蘇玉不過是這樣一件小事,卻是笑得有些驚喜明媚了起來,倒是令她心裡有些羨慕這樣單純的快樂了。
任由蘇玉將她扶了起來,兩條細緻的大腿還微微有些顫抖,一邊襦裙裡頭卻是濕了,熱流還在順着大腿往下流,這絕不是葵水來的徵兆。蘇麗言又氣又羞,卻是想到昨夜歡好後,她累極不支睡了過去,卻是沒有打理過自己,照理來說她已經是失了妻子的義務,此時就算是覺得心裡不適,卻也是發作不得,只能自個兒嘔氣,越想,就越是有些鬱悶,卻偏偏是無可奈何,轉過頭時,望着蘇玉道:
「玉兒,你瞧瞧廚房如今有水沒?」她沒說完,就看到蘇玉一臉的難色,顯然是已經去過大廚房,估計是受了什麼欺負,吃了虧,所以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難怪一大早的,為了一羊袋熱水烤衣裳,她剛剛也是那般反應。
蘇麗言心裡憋火,卻是拿這大廚房沒什麼辦法,只能暫時忍一忍,等過會兒給太夫人請了安,又侍候了大夫人用飯之後,將自個兒院子裡頭的小廚房趕緊收拾了出來,以免她自個兒吃苦受不自在。蘇麗言臉色微沉,只能讓蘇玉端了已經微涼的洗臉水過來,將臉只匆匆拿帕子抹了抹,也沒敢用洗面的胰子淨臉,就怕這水洗得不夠徹底,到最後時,將那羊皮袋子裡原本用作暖手用的水也給倒了出來,將自己清潔了一番,重新換了身衣裙,她這才爽利了起來,由着蘇玉替她穿上了那件淡紅色的小襖。
時辰已經不早了,天色微微亮了起來,耽擱了這麼一大通,蘇麗言自個兒坐到了梳妝檯下,看到鏡子裡熟悉的人影眼睛下頭黑影又深了些,眉頭不由就皺了皺,無奈的取了妝樞,從裡頭取了些細粉出來,揉均了,這才細細的按到了自己眼睛下頭。蘇玉正替她收拾凌亂的床鋪,看到床上的痕跡時,臉上的熱度就沒褪去過,收了髒污的床單,將乾淨的換上,跟蘇麗言打了聲招呼,匆匆忙忙的抱着床單有些逃難似的模樣往外頭跑了去。
也不知道這丫頭究竟是怎麼了,蘇麗言心裡微微奇怪,只是等她將自己收拾妥當了,蘇玉才滿臉彤紅的從外頭走了進來,目光微微躲閃,好似有些害羞不敢與她對上的樣子,蘇麗言微微好奇,不過看着時辰不早了,也沒問她,只匆匆領着蘇玉往太夫人的院子走去。
一路遇着了好些灑掃的人,看蘇麗言的目光不若第一天時的那麼爍爍,不過竊竊思語總是免不了,來到太夫人院子時,太夫人果然是沒起,侍候在她身邊的一個貼身嬤嬤雖然語氣恭敬,不過態度卻是肯定的讓她站在了院子裡頭等着,很顯然是要給她顏色看的樣子。
蘇麗言微微一笑,早就知道太夫人不會輕易的就放過她,更何況昨日她還吃了個虧,要不會找機會弄了場子回來,蘇麗言還都會擔心她心裡是不是有什麼更過份的計劃了,此時不過是罰站而已,雖然也很辛苦,可比她想像中的,要來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