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數據世界 - 第22章
墨鄉
「別慌，對手現在只是跟蹤，未必會在大街上攻擊一個帝國官員。」孫然解釋道。
奧蘭多是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隨意攻擊會引發惡劣影響，這次的破壞者目的是保德庫拉的富貴，太過猖狂會成為眾矢之的，這並不好。
「再說，我也不是吃素的。」孫然豎起一根手指，一點拇指大小的冰刺浮現，和一條魚兒一般圍繞着他的手遊來游去，極是靈活。
在這個世界，同樣的二級權限，能夠調動的數據規模就小了許多，冰刺術的大小和巨龍世界根本不可比，法術衝擊力小了很多，但冰刺強度和寒冷卻差不多，所以殺傷力並不算差。
這麼一個冰刺，以一秒百米的速度飛出去，刺進人的身體，或者是戳瞎人的眼睛，輕而易舉。
孫然顯現法術，又展現了高超的施法技巧，頓時讓三女鬆了口氣。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也如孫然所料，跟蹤者只是跟蹤，並沒有進攻，一直到馬車到達奧蘭多府，依舊是一片平靜。
孫然下了馬車，府邸的管家立刻迎了上來，激動地道：「老爺，夫人，你們可回來了。」
孫然淡淡地點了下頭，指了指身後的可兒和婷萱，吩咐道：「他們都是客人，要好好招待。還有，準備好熱水和晚餐。沐浴後，我們就要用餐。」
孫然頤指氣使，貴族派頭十足，完全看不出外來者的身份，管家立刻照辦，不敢有絲毫馬虎。
就算三女對他十分熟悉，也被他唬地一愣一愣的。
可兒在白婷萱耳邊輕聲道：「玫瑰樹真能裝，我都要以為他是真的帕夏了。」
相比起來，藍欣這個夫人的神態就要顯得僵硬許多，她沒有扮演貴婦人的經驗。
白婷萱莞爾一笑：「這正是我們所缺少的。」
打發走了管家，孫然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街角，那裡停了一輛馬車，馬車夫壓低了帽檐，看不到臉。
孫然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對身邊的三女微笑道：「夫人，兩位美麗的女士，我們進府吧。」
第二十七章
將計就計
奧蘭多府的管家服務很周到，在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裡就將一切準備好了。
又過了半小時，荊棘玫瑰小隊都沐浴完畢，每人都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馬甲馬褲，形象煥然一新。
幾人坐在餐桌前，準備用餐，做大戰前最後的養精蓄銳。
「你也下去吃飯吧。餐廳里不用留人了，我和客人有事要談。」
就餐前，孫然對伺立一旁的管家揮了揮手，把他和所有僕人都打發走了。
等僕人都退走後，孫然看了眼白婷萱，說道：「來個靜音禁制。」
禁制是東方道術的說法，在西方法術里，一般喊做結界。效果是類似的。
靜音禁制很簡單，只是一個零級的基礎輔助道術，白婷萱點頭，抬手擺出幾個手勢，手勢的正規叫法就手印，剛才白婷萱的動作就是在結印。
結印完畢，白婷萱就伸指往餐廳周圍連彈幾下。
每彈一下，就有一道幾近無形的波紋從她指尖飛出，波紋撞到牆壁後，又如水波一樣沿着牆壁擴散開去。
幾道水波很快就連成一片，匯聚成了一個若有若無的罩子，將整個餐廳籠罩住了。
禁制完成，小隊隊員就可以在餐廳里隨意說話，不用擔心被人偷聽了去。
孫然開口：「剛才跟蹤我們的人至少有三個，兩個是普通人，還有一個，我從他體內感覺到了血族之心，應該是一個吸血鬼，不過不算強，按照吸血鬼家族的分級，他連男爵都算不上，身體素質也就普通人的兩倍。」
他有些疑惑，如果破壞者只有這種強度，應該很好解決才對的。
藍欣開口釋疑：「從我們之前的戰鬥看，真正的破壞者並不多，最強的那個至少是一個吸血鬼伯爵，身體強度有三級，光力量就是常人的十倍，非常可怕。他創造了蝙蝠軍團，負責刺殺，查探情報。軍團人數至少都有千人左右，是德庫拉公爵的最大依仗。」
吸血鬼能繁殖後裔，並能通過血脈控制後裔，保證忠誠度，他們創造的軍團，比普通軍隊要強力十倍。
不過這種軍團也有弱點，只要擊殺首領，通過血脈維繫的軍團就會自動瓦解。
「原來如此。」孫然恍然，他又笑道：「不過，我還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你們有沒有覺得，對手來的未免快了一些？」
可兒贊同：「我是刺客，對追蹤在行。我覺得就算德庫拉勢力再大，也不可能在我們奪舍半小時內就確定我們的身份，除非……」
孫然感受到可兒的目光，說出了答案：「除非有遊戲管理員在通風報信！」
黑暗中世紀是一個成熟的虛擬世界，想像巨龍時代一樣監聽數據鏈結是件十分困難的事，最大的可能就是有內鬼。
這只是一個可能，很好破解。
藍欣作為荊棘玫瑰的隊長，她有聯繫遊戲管理員的權限，立刻說道：「我現在就聯繫遊戲管理員。」
直接向管理員通報他們的懷疑，遊戲管理員內部肯定會提高警惕，內鬼的作用也就廢掉了。這招叫敲山震虎。
黑暗中世紀的遊戲管理部門的位置並不在地球，而是在一顆懸浮在天空的大型空間站上。
負責德庫拉這個委託的遊戲管理總監是一個年青人，叫赫強，三十歲，正當年富力強，精力充沛的年紀。
他接收到了藍欣上傳的消息，眉頭大皺，轉頭對智腦說道：「查詢過去一小時內，空間站和外界所有數據鏈結。」
「郝強，權限確認，開始查詢。」
智腦運行，一分鐘後就鎖定了一個鏈結記錄，記錄上的消息正是荊棘玫瑰小隊的詳細情況和奪舍地點。但整個鏈結手段隱藏手段很高明，使用了莫比斯單維環，無法找出信息發出者。
郝強眉心一跳，下一個指令發出：「從現在開始，監控所有管理員的一舉一動，包括我，直到此次維序任務完成。」
這一招就徹底將內鬼廢掉了。
然後，郝強又轉頭對一旁的任務分析員說道：「我們的錯誤為荊棘玫瑰提高了任務難度，把他們的委託酬金重新提高到每人五千信用點。」
「是，總監。」
這個消息很快下傳給了藍欣，她臉上帶上了笑容：「的確有內鬼，但管理員給了補償，漲了兩千基礎信用點。」
這真不錯，人人高興。
藍欣又開始講述內鬼泄露的消息，三女的資料並不重要，因為破壞者已經知道了。關鍵是，孫然也被曝光了。
孫然毫不慌亂，見招拆招：「既然對方知道我的資料，那就應該知道我是個煉金師，並且準備煉製武器。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一定會趁我們力量最弱的時候攻擊，也就是我正在忙着煉金的時候。」
「可對方怎麼知道你在煉金呢？」白婷萱問道，她一問完，就反應過來：「你讓我設禁制，是因為這府里也有人在通風報信？」
孫然笑道：「對，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不可能沒有準備。所以，我準備來個將計就計。」
他假裝煉金，引出刺客，然後突然襲擊，一網打盡！
三女都是贊同，然後開始商量計劃細節。
五分鐘後，白婷萱撤銷了餐廳的靜音禁制，四人開始有說有笑地享用美餐。
用餐完畢，孫然叫過管家，說道：「我今天晚上就歇在收藏室了，你給我在裡面弄個床鋪吧。」
收藏室裡面擺着的是奧蘭多珍藏之物，有許多珍惜的煉金材料，它將成為孫然的臨時煉金室。孫然聲音很清朗，根本不用偷聽。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準備連夜工作，煉製武器。
管家很盡職，他沒有任何懷疑，招呼僕人開始在收藏室里擺下臨時的床鋪。
在他忙碌的時候，孫然給三女分配武器。
府里的武器只有匕首和單手劍，弩是禁器，就算是奧蘭多也無法擁有，因為弩太好使用了，威力又太大，教廷不允許最低賤卑怯的手奪去最高貴的生命，就算是以穆斯林為主的奧斯曼帝國也受到了影響。
藍欣會公孫劍舞，劍舞相傳為古大唐帝國一個叫公孫大娘的舞者創立，於優美劍舞中蘊含森然殺機，當年杜工部作《劍器行》，形容此劍舞為「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其威力可見一斑。
所以她的武器是一雙鋼製單手薄刃劍。
孫然會鍊金術，拿過單手劍，指尖凝出一點火光，以指作筆，在劍脊上筆走龍蛇，繪製起了符文。
他速度飛快，從劍鍔到劍尖，一路划去，一蹴而就。
劍身上，一道火紅色的符文光芒一震，隨即黯淡下去，只余淡淡的紅色紋路，和劍身完美融合在一起。
孫然又在另一柄劍上如法炮製，同樣繪製了符文，隨後解釋道：「這是灼熱符文，能讓你的攻擊帶上火焰傷害，對陰寒黑暗的吸血鬼有克制能力。」
藍欣很是驚喜：「這就是武器附魔呀？」
荊棘玫瑰里沒有煉金師，她和可兒用的基本都是普通武器，殺傷力的體現全靠自己的武技和武器本身的優劣，這種額外的屬性傷害想都沒想過。
孫然笑道：「這是最低等級的附魔。符文效力很低，觸發上一百次就會消失。」
雖然如此，但比沒有要好多了。
可兒把自己的匕首也遞上來，一臉急切：「我也要附魔。」
孫然接過匕首，想了會兒，便在匕首上繪製起了鋒銳符文。
「你是刺客，隱蔽是第一關鍵，灼熱符文會發出微弱光芒，會暴露你的行蹤，鋒銳符文能大大提高匕首的鋒利程度，真正地削鐵如泥。」
說話間，孫然已經繪製好了符文，拿起匕首，輕輕往旁邊的鍍銀的鐵質燭台一角切去。
一陣澀澀的金屬摩擦聲，一片薄鐵片應聲而下，斷口光滑如鏡，可見匕首鋒利。
可兒驚喜交加，從孫然手裡搶過匕首，愛不釋手。有這匕首，對方就是躲在重鎧裡面她也能一下捅死他。
準備了二女的武器，孫然又對白婷萱道：「我們開始準備防禦符文吧。」
白婷萱點頭，奧蘭多府里有硃砂，還有一根收藏的上好狼毫筆，都是奧蘭多精心收藏之物，正好可以畫符。
她準備的是驅鬼符，隱身符，傀儡符，直到把硃砂用完了，又開始剪起了紙人。
道術中有撒豆成兵，她不會，但卻會剪紙成兵。
孫然則帶着可兒在奧蘭多府到處閒逛，到處印上冰霜符文。
可兒則將這些符文的位置用心記在腦海里。她身上有孫然加持的符文印記，就算踩在符文上也不會觸發。這些符文陷阱利用地好的話，她對抗吸血鬼刺客時將變得遊刃有餘，進可攻，退可守。
四人配合之下，不到一個小時，原本安全無害的奧蘭多府成了龍潭虎穴，步步殺機。
管家早已經將收藏室布置好，他和府中的僕人們得到命令，今夜不得在府中亂走，無論發生什麼動靜，只管睡自己的覺。
天色已暗，孫然走到收藏室門口，進門前，對專門負責守護收藏室的藍欣囑咐道：「小心。」
藍欣微笑：「會的。」
孫然關上收藏室的門，立刻拿出白婷萱剪的一個紙人，貼上傀儡符，然後哈上一口氣，往身前一扔，紙人迅速膨脹，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傀儡就出現在眼前。
孫然又在自己身上貼上隱身符，悄悄地出了收藏室，尋個角落躲了起來，只待魚兒上鈎。
第二十八章
邪惡的冰霜符文
伊斯坦布爾，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