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末之城 - 第3章
西貝貓
「真不愧是醫生，那麼……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一杯果汁。」
一面說着，費倫看了一眼正從自己的肩膀上跳下來的黑貓。
「還有烤魚。」
「好，請稍等。」
如果別人提出這樣的要求，恐怕早就被那個大漢提起來扔到垃圾箱裡去了。但是在聽了費倫的說話之後，那個大漢立刻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接着迅速跑到另外一邊開始準備起來，甚至連原本正在調製的其他顧客的酒也暫時放下。而面對此情此景，居然沒有一個顧客提出抗議，仿佛對方這麼做是理所當然，而他們也都是這個世界上最通情達理的紳士一般。
很快，一切都準備就緒。
「您的果汁，醫生。還有你的烤魚，小可愛。」
恭敬的將手中的鮮榨果汁放在費倫的面前，酒保衝着費倫身邊的黑貓笑着眨了眨眼睛，接着迅速退開，繼續去進行自己的工作。只留下來了費倫一個人坐在那裡，享受着眼前的這一切。
杯中的果汁散發着清新的香氣，費倫緩緩的轉動着玻璃杯。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專注，黑色的長髮一絲不苟的向着兩邊梳理開來，襯托着這張英俊，稜角分明的面孔。如果是平日裡的話，遇到這樣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總少不了會有女性上前搭訕。但是現在，即便是最喜好男色的女人，也只敢蜷縮在角落裡，用貓一樣充滿了好奇心的眼睛，注視着那坐在吧檯前的身影。
但可惜的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自知之明。
「嘿，那個喝果汁的娘娘腔！」
一個粗野的聲音響起，而伴隨着這個聲音，一個身形魁梧，壯碩，只穿着一件皮夾克的男子大踏步的走上前來，和酒館裡的大部分人不同，他並沒有攜帶槍支，而是在身後背着一把巨大的鐵錘。他走路的樣子看起來簡直就好像是一頭暴龍，而擋在他面前的人，都會被徹底碾壓在他的腳下。
男子每走一步，地面就會微微震動一下。他就這樣大踏步的走到了費倫的身後，帶着一抹不屑的目光注視着眼前這個年輕，瘦弱的傢伙。而費倫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抬起頭來，注視着眼前的酒保。察覺到他的目光，酒保無奈的攤開雙手。
「我們也沒辦法，醫生，最近第九區來了很多自以為是的傢伙，我們總是管不過來的。」
「嘿，聽到了嗎？你這個小白臉？這是老子的位置！」
男子並沒有注意費倫和酒保之間的交流，只見他那張布滿疤痕的面孔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瞪視着眼前的費倫。
「快點兒給我滾開，這裡不是你這種帶着寵物的娘娘腔該來的地方，你聽到了沒有？你這個……」
但是，男子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此刻，費倫已經站在他的面前，而冰冷鋒利的手術刀，此刻，正平平的放在男子大張着的嘴巴之中。
「可憐的人……」
費倫輕嘆了口氣，接着他抬起頭來，露出了一絲柔和的笑意。
「我認為，你需要治療。」
「嘩！」
費倫話音還沒有落下，只見周邊的人群頓時飛快的向後退開，哪怕是原本爛醉如泥歪倒在吧檯上的醉漢，這會兒也是連滾帶爬的翻滾到人群里，看那樣子，簡直就好像恨爹媽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一樣。
「你他媽的……」
「記錄開始。」
但是，面對暴怒的男子，費倫卻是面色不變，他只是安靜的注視着對方，同時歪了歪腦袋，開口說道。
「患者有嚴重的精神失調，表現為無法控制的污言穢語，以及過激性的暴力傾向……根據診斷結果，決定對患部進行切除手術。」
一面說着，費倫右手一翻，伴隨着一聲含混不清的慘叫，一截鮮紅色的舌頭就這樣從男子大張着的口中飛射而出，「啪」的一聲落在旁邊的酒杯里，鮮血從斷裂處蔓延開來，很快就把酒水染的一片鮮紅。
「啊——啊——！！」
男子跌跌撞撞的向後退開，他的口中一片鮮紅，劇烈的痛楚讓他的面部肌肉都開始顫抖，扭曲，猙獰的簡直就好像是一頭野獸。他兩隻眼睛通紅，惡狠狠的瞪視着費倫，接着男子發出了一聲含混不清的怒吼，猛然伸出手去，一把抓起背後的鐵錘高高舉起。而與此同時，只見男子那原本就壯碩的身體頓時像皮球一樣膨脹起來。而他的皮膚也迅速失去了原本的顏色，開始凝結變形，轉化為了更有力量的存在。而看見這一幕，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能夠如此詭異的改變自己的身體，就說明眼前的男子已經擁有了質量操縱的能力。這也就意味着，他是一個擁有四級權限的強大戰士！
在廢土之上，人們都能夠使用網絡系統。但是，只有那些真正有天賦的人，才會覺醒自己的能力。就好像費倫之前遇到的貝絲，又或者眼前的男子。他們不但能夠使用系統的基礎能力，甚至能夠提升自己的權限，做到普通人無法做到的事情。就好像超能力，或者是魔法一樣。
雖然沒有一個統一的認知，但是大部分人都將這些權限者的能力等級分為五個階段「掌握——操縱——控制——轉化——創造」。以兩個權限等級為一階，最高十級的實力劃分，就是這片末日土地上唯一的力量象徵。
一個擁有四級權限的戰士，在這裡已經算的上是強者了。
不過可惜的是，他選錯了目標。
「患者失去控制，表現出攻擊性人格，最終治療方案，處死。」
伴隨着費倫優雅平和的聲音，原本將鐵錘高高舉過頭頂的男子猛然一顫，接着，他就維持着這樣的姿勢一動不動。直到片刻之後，鐵錘從他的手中滑落，砸在地面上，發出了刺耳的撞擊聲。而與此同時，男子那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而在他的脖頸處，則插着一把閃爍着寒光的手術刀。
第四章
風暴
騷動很快就平息了。
男子的屍體迅速被趕來的衛兵拖走，而費倫也在享受完果汁之後轉身離開。沒有人會來找他的麻煩，這是一個秩序的世界，而力量永遠是秩序的保證。一個能夠輕描淡寫殺掉四級權限支配者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擁有了制定規則的資格。
當費倫回到房間時，已經是午夜時分。由於電磁風暴即將到來，前往第九區避難的人越來越多。而空置的客房自然是越來越少。不過費倫並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他在這家旅館裡擁有一個「永久包間」，這是費倫曾經在第九區完成一個委託之後所獲得的報酬。費倫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是他並沒有拒絕。畢竟，在這片土地上，想要尋找一個溫暖舒適的住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回到房間之後，黑貓發出了一聲滿足的低鳴，接着跑到旁邊的柔軟乾淨的床鋪上，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而費倫則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將手中一直拿着的黑色提箱放在茶几上，隨後按下箱子上的暗鎖，隨後伴隨着「啪嗒」一聲輕響，箱蓋應聲而起。只見在燈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晰的看見在這個黑色的皮箱裡，放置着近百個墨綠色，差不多有瓶蓋大小的晶片。它們按照順序整齊劃一的放置在皮箱的隔層之中，仔細望去還會發現，這些晶片散發着微弱的光亮。
如果把這些晶片擺放在外面，那麼無疑會引起一場瘋狂的搶奪。在廢土上，這些能量晶片的價值幾乎等同於災前的黃金。最重要的是，這些能量晶片不但能夠起到貨幣的價值，它還能夠增強權限者所擁有的力量，提升權限者的能力等級，也可以用來提升網絡覆蓋區的權限等級。當然，網絡覆蓋區的等級越高，需要的能量晶片也就越多。比如現在所在的第九區，恐怕要近萬個能量晶片，才能夠再次提升等級。但是即便如此，費倫只要交出他手中的這些能量晶片，也立刻能夠躋身進入第九區的統治階級之中去。
但是反過來，這些能量晶片的獲得也相當困難，能量晶片只有那些擁有強大能量的存在身上才會凝結成形。這也就意味着，獲得它們是一件非常危險，而且費時費力的工作。廢土之上不乏專門去狩獵和搜集能量晶片的獵人，但是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都沒有辦法活着回來。而少數運氣好的獵人，則會成為各個組織和勢力最優先拉攏的對象。而即便是這些獵人加起來努力一年，恐怕也沒有辦法獲得這麼多的能量晶片。
究竟殺死多少變異種，喪屍之母和吸能怪首領才能夠獲得這麼多的能量晶片，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是連最擅長天馬行空想象的人都無法猜到。
但是這些幾乎足以讓外界瘋狂的東西，在費倫的眼裡，卻是和廢物沒有什麼區別。
坐在沙發上，費倫眯起眼睛，很快，在他的面前，一行信息浮現了出來。
【ID：費倫】
【屬性：萬能】
【權限等級：LV3】
【固有能力：迅影（LV2）】
【固有能力：切割（LV3）】
在被網絡能量改變的現在，所有人都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搞清楚自己的屬性面板。當然，這種「能力」也只有那些覺醒了權限能力的人才會有。但是，如果讓聚集地的警備隊長看見這些信息的話，那麼他一定會驚訝的連下巴都掉下來。
因為上面明白無誤的顯示，費倫的權限等級，是三！
如果讓任何一個覺醒了權限的人看見費倫的屬性，恐怕都會目瞪口呆。按照道理來說，人類的網絡權限等級提升應該是以權限所有者的覺醒能力等級總和來定，而按照眼下費倫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屬性等級，那麼他的網絡權限等級應該是五才對。
但是……費倫的網絡權限，卻僅僅只有三級。
看着眼前的狀態欄，費倫沉默了片刻，接着他舉起右手，對準了眼前的皮箱。很快，只見伴隨着費倫的動作，那些墨綠色的結晶晶片開始破碎，化為粉末，仿佛被無形的氣流吸引一般向着費倫的右手飛了過去。緊接着，只見這些綠色的光塵在費倫的右手臂上開始徘徊，隨後悄無聲息的吸入其中。
緊接着，費倫的右手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直到這個時候，他面上那仿佛面具般一成不變的笑容才終於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凝重的神情。費倫低下頭去，注視着自己的右手手臂。在那裡，在系統的協助下，他能夠看見在自己的右臂處的狀態欄之中，一個蜷縮着的，長着甲殼般，仿佛蟲子一樣的東西正在吸收那些光塵。而在最後一縷光塵消失之後，它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稍微變大了一些。隨後費倫就看見，在那個蟲子下方不遠處，一個類似進度條的東西仿佛蝸牛爬一般，稍微向前挪動了一點兒。
緊接着，劇烈的疼痛順着胳膊爆發而出，幾乎席捲了他的整個身體，但這只是瞬間，下一刻，一股強大的力量忽然湧現，驅散了身體內的痛苦。如果不是那殘留着的，火辣辣的觸感的話，那麼費倫恐怕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他略微搖了搖頭，再次集中注意力，望向自己的右手。只見在系統框架下，原本蜷縮成一團，仿佛蟲子一樣的東西已經變化，它的身體緩緩張開，而在脊背的方向，則出現了一對小小的，仿佛蝙蝠一樣的翅膀。在這個蟲子下面的信息欄里，其等級也發生了變化。
【迅影：LV3（宿主速度增強提升X3，可短暫飛行）】
（主人？您還好嗎？）
小帶着擔憂的聲音在費倫耳邊響起，費倫抬起頭來，看見的則是黑貓那雙明亮，仿佛翡翠一般的眼睛，它就這樣睜大雙眼，安靜的注視着眼前的男子。而面對黑貓，費倫只是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還好，提升並沒有對我的身體造成任何破壞。只不過……速度有些太慢了。」
耗費了一百多枚優秀等級的晶片，如果讓那些獵人去全力搜尋的話，需要近一年時間才能夠搞定。而這些晶片價值如果以金錢來計算，哪怕是換算成災前國際通用貨幣，也有數十億之多。而就是這樣的東西，在全部消耗完畢之後，卻僅僅只是讓能力的進度條提升了百分之一。
這簡直比氪金手遊還要坑。
「真是麻煩啊，看來我們必須要改變目標了……」
換了其他任何一個「權限狗」，有這麼多「狗糧」最少也能夠餵到五級權限了。但是費倫不同，自從他覺醒以來，每次提升等級所需要消耗的晶片都是其他人的數倍之多。當然，這也並非完全沒有好處，至少費倫所使用的能力無論威力還是效果上，都遠遠超過同等乃至高等級的權限者。事實上，如果不論等級，單純從能力強度與威力來說的話，現在的費倫，甚至能夠和六級權限的存在一決高下。
但是，對於費倫來說，這還遠遠不夠。
「或許，是時候去考慮下一步的計劃了……」
一面說着，費倫一面來到窗前，注視着外面的夜色。在地平線的遠處，雷霆呼嘯，一道道閃電撕裂了黑暗，雲層翻滾旋轉着，仿佛要從天空一直通到地面上一般。放眼望去，只能夠看見不住旋轉的，連同天與地的龍捲緩緩向前，猶如海嘯。
風暴來了。
「噠噠噠噠噠……！！」
狂風捲起的沙粒擊打在玻璃上，發出了一連串的碰撞聲，但是經過加強處理的強化防彈玻璃經受住了這一輪考驗。不過，這僅僅只是開始，外面傳來的呼喊，咒罵，怒吼的聲音已經完全被呼嘯的風聲所籠罩，放眼望去，唯一能夠看見的，只有遮天蔽日的黃沙與閃電。
電磁風暴，到來了。
從自然災害的角度來說，電磁風暴和「大災變」前的颱風相差無幾，但是危害性卻是大相徑庭。颱風再如何強烈，只要人們事先做好防護措施，總是能夠保住一條命。但是電磁風暴不同，如果無法抵擋電磁風暴的侵襲，那麼人類所面對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在「大災變」之後，一種神秘的力量改變了整個世界，不知道出於什麼原理，它與這個世界的網絡融為一體，並且與人類合二為一。在那股神秘之力的影響之下，人們不用為能源發愁，甚至還擁有了強大的力量。在這個世界，哪怕沒有連接到電源，只要有足夠的網絡能量反應，那麼人們就可以在任何地方，使用任何可以使用的設備。
但是相對的，人類只能夠在網絡能量覆蓋區域裡生活，而一旦離開網絡覆蓋區，就會像魚兒上了岸一樣痛苦的死去。而電磁風暴會將它經過區域的所有網絡能量徹底吸收，這對於人類而言自然是滅頂之災，被電磁風暴席捲，吞噬的網絡覆蓋區域內所有的人都會死，在電磁風暴的影響下，他們失去了賴以生存的能量，而他們的下場，也只有死路一條。
也正因為如此，在災後最初幾年裡，有不少聚集地在電磁風暴之中被摧毀，而居住在其中的人則痛苦的死去，然後轉化為了吸能怪。
但是，面對災難，人類從來不會束手就擒。
耀眼的光輝憑空浮現，下一刻，閃耀的白光就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能量屏障，將整個第九區籠罩其中。這正是五級網絡覆蓋區的力量，藉助強大的能量，它們能夠形成堅固無比的屏障，抵擋住電磁風暴的襲擊。
「轟隆隆隆……！！」
被阻擋的電磁風暴如同一頭巨獸，發出了憤怒的吼叫聲，它那龐大無比的身軀用力壓在能量屏障上，試圖徹底砸碎眼前這個礙眼的龜殼。雷電的閃爍越發密集，費倫甚至能夠看見一道道閃電飛快的擊打在護盾邊緣，爆發出了一連串閃耀火花的場景。
仿佛末日一般。
但是事實上，這就是末日。
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完全不同的東西。對於生活在這裡的人來說，這個世界，已經完全改變了。
第五章
召集
風暴持續了兩天，才漸漸平息。
最終，第九區的屏障抵禦住了風暴的侵襲，那仿佛巨獸般的恐怖風暴在與屏障的對抗之中敗下陣來，退卻，消失。當風暴退去之後，一切又再次回復了原本的平靜。而躲在第九區的人們也開始行動起來，他們來回奔波，準備武器，糧食，彈藥和一切所能夠用到的補給。平日裡還算冷清的交易大廳此刻也是人聲鼎沸。每次風暴退去之後，在風暴經過的地方都會出現不少變異種和吸能怪。為了保證聚集地的安全，每個控制聚集地的勢力在這種時候都委託那些傭兵和獵人前去四周掃蕩和清理這些怪物，一方面是為了保證與外界的道路通暢，另外一方面，他們也需要從這些怪物身上獲得能量晶片，以補充因為開啟護盾而損失的網絡能量。而在這其中，只有那些為聚集地勢力做出突出貢獻的人，才能夠獲得在這裡永久生活的資格。甚至有可能更進一步，加入聚集地勢力的中層，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這對於那些飄無定所的傭兵，獵人和戰士來說，算是一個相當誘人的選擇。
也正因為如此，此刻的交易大廳之中可以說得上是人聲鼎沸。這裡在災前曾經是商品貿易中心，但是現在，它已經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功能。不過即便如此，人們還是給它找到了另外一個用途。
「嘿，我們打算清理西區的喪屍群，有沒有人一起？」
「紅鬍子傭兵團招人了！只要你能夠證明自己，那麼你就能夠加入紅鬍子傭兵團，到時候你就可以在這裡擁有自己的家！快來報名！」
「槍！炮！手榴彈！只要你買的起，我們這裡有一切你能夠用到的武器！如果你需要，我們甚至能夠給你弄來戰車和榴彈炮！數量有限，欲購從速！」
在仿佛菜市場一般的喧鬧聲之中，費倫沉默不語的走上了二樓的樓梯，他並沒有去關注交易大廳里那些倒霉蛋，他們當中絕大多數不可能活着回來。招人的傭兵團更多會把招募來的菜鳥送到前方去做肉盾，美其名曰「試練」，而只有最後活下來的人，才能夠獲得加入傭兵團的機會。當然，在那之前他還要保證自己完好無損，沒有被面前的怪物或者身後的子彈打成殘廢，不然的話，他根本沒可能看到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