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遊戲之成神之路/成仙之路 - 第14章
凶飛(方士)
「信不信由你們。是你們逼死濟哥的,我開始打算把你們全部幹掉的。不過我是龍翔堂的人,你們也是上了當,我不殺你們。」許文港停了一下,緩緩的說道:「但是前提是你們不要再招惹我的兄弟,讓他們平安的度過餘生。如果你們還敢騷擾我的兄弟,我會殺光你們。不管你們是什麼老大,是四爺多看重的人。我一定會殺了你們,還有你們的家人。還敢傷害我兄弟的人,我要他……全家死光。」
杜叔猛地站了起來:「鬼手港,你居然敢威脅我們?」
「不是威脅,是警告。你們只有答應或者在這裡就被我殺掉。我鬼手港說到就會做到。」
「你以為你一個可以殺了我們?你知道在這艘船上有多少我們的兄弟?」
許文港噗哧笑了。「有多少?在胡家有上百名槍手,還有孫七在。我也殺光了他們,你們想讓這艘船像胡家一樣嗎?」
杜叔刷的一聲撕開了上衣,露出了滿是傷痕的胸膛。「小鬼,不要狂的不知道天南地北。我在槍林彈雨中討生活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那個地方吃棒棒糖呢。威脅我,老子是嚇大的。看見沒有,往這裡打,你他媽的不打就是婊子養的。」
看着滿頭白髮的杜叔剽悍如剛出社會的小青年,許文港想起了濟哥曾經說過的話。「我們龍翔堂能夠有今天,除了四爺領導有方,就要屬杜爺功勞最大了。當年胡四爺被河南幫包圍,杜爺一個人,一把西瓜刀,在上百人包圍中救出四爺。身中幾十刀,還衝進河南幫大本營把對方頭目幹掉。那一戰後,我們龍翔堂才在上海立住了腳。杜爺別看年紀大了,表面看上去很穩重。實際上還是一個火爆脾氣,當年瘋子杜的美名可是響遍了大江南北。你要是以後有機會見到杜爺,一定要對他保持尊敬。」
許文港暗責自己做事錯了,道上的人要是因為一個威脅而答應他,傳出去要他們以後用什麼臉面去見自己的手下。出來混的,面子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東西。
「杜叔,我沒有惡意。但是這些兄弟為了我,吃了夠多的苦了。我只是要讓他們過的平安。他們也曾經是龍翔堂的兄弟,為龍翔堂出生入死。難道真的不能放他們一條生路?」
「如果你不是叛徒,他們自然會平平安安的。堂口還會照顧他們的後半輩子。可是許文港,害死他們的不是我們,是你。」
「杜爺,小早川和上帝代理人之間有一筆很大的交易。這筆交易會讓她獲得富可敵國的財富。但是這筆交易的後果是觸怒政府的交易。她發了,政府一定會將矛頭針對龍翔堂。杜爺,現在是龍翔堂生死存亡的關頭,你真的要和我刀兵相見嗎?」
杜叔看着許文港的雙眼,好半天長嘆一聲坐下道:「你說吧,我們不在尋找他們,你會怎麼做?」
「我會殺了那鬼子女人。會讓龍翔堂躲開這次滅頂之災。」
「你辦得到嗎?你知道上帝代理人的勢力有多大嗎?他們可是能夠調動整個西方世界軍隊的超越國家的巨大組織。如果小早川是和為他們辦事,你拿什麼去對付他們?」
「我辦的到。」許文港眉宇間殺氣升騰,眾人眼前一花,艙房中同時出現了四個許文港。「因為我已經不是普通的人類,杜叔,就是上帝,殺了我老大也得償命。」
在眾人驚懼的眼神中,杜叔沉聲說道:「不管你成功與否,龍翔堂都與你再無任何關係。不但是你,所有與你有關的人,都和龍翔堂再無任何關係。」
四個許文港同時向杜叔行禮:「多謝。」
「哼,我們也一直懷疑那女人。如果不是胡家的人出面證實,我們早把她宰了。這次這麼大的事情,她卻不出面。龍翔堂,沒有這樣的首領。」
第九卷
過去·油輪·大海的顏色
第一章
夜色再度降臨上海,不因為人類的喜怒哀樂而改變自身的規律。夜之神用溫柔的黑色羽翼,將高樓大廈和小橋流水都抱擁其中。霓虹燈紛紛亮起,就如落在人間的顆顆星辰。
杜叔一個人站在黃金大廈一百二十四層的陽台上看着夜色下的上海。外灘的遊船發出低沉的汽笛聲。
「上海真的很漂亮,它是地球上最漂亮的寶石。璀璨奪目,但是在光彩後是無數人的血淚。有人說,在上海每一盞霓虹燈下,都有一個悲哀的失敗者的靈魂在哭泣。」看着杜叔是對着夜色中的星辰說,但是他說完後,背後的陰影居然活動了起來。許文港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那也是他們選擇的,有成功者就有失敗者。為了欲望,人總是要付出的。沒有付出,任何人也沒有獲得。」
「你這小鬼說話很有哲理性呢,說起來,道上混的兄弟們,很少有去想人生這種無聊的詞彙。」
許文港搖頭道:「他們也在想,每個人都會想的。只是,每個人都會認為自己未來是成功者而已,別人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這種信念會令他們向着目標前進。直到成功或者失敗。」
「三十年前,改革剛剛開始,我從農村老家一個人來到上海。發誓不混出一個樣子絕對不會返回家鄉。」
許文港道:「杜叔,你也算是功成名就了。現在回到故鄉,別人一定會很羨慕你。很多年輕人會把你當做目標的。」
「也許吧,可是那時候我只是一個農村來的癟三而已。在幾乎餓死的情況下,我和同鄉的一位大哥,決定搶劫。我們搶劫的目標,放在一個看起來很豪華房子。結果,在那裡我碰到了四爺。」
「你們搶劫了四爺的家?」
「是的,我現在還記得我在他家裡的冰箱裡翻食物的時候,四爺在笑我。我很生氣,真的很生氣。我覺得,這個上海小鬼看不起我,我狠狠的揍了他一頓。」
「你揍了四爺?」
「嗯,那時的四爺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鬼。可是我們沒有跑掉,警察來了。同鄉被警察開槍打死,我躲在一個廢棄的下水道裡面。在黑暗中,又冷又餓,我幾乎以為我會死在那裡面。可是這時候,四爺出現在我面前。他把我從黑暗中拉出來,給我帶來了食物和乾淨的衣服。四爺說,我有一對火焰一樣的眼睛,有這樣眼睛的人,為了搶劫而被警察抓廢掉一生太浪費了。」
「你就那之後就跟了四爺?」
「是呀,四爺說,我們的相遇是偶然,但是我們的合作就是必然。他因為混黑道,被胡家趕出家門。我和胡爺就由零開始,在上海一點點的打天下。到現在,上海三分之一已經是龍翔堂的地盤了。可是,龍翔堂的主人,卻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這一切都和他沒有了關係。小鬼,這樣是不對的,這個上海,是胡四爺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能從胡四爺那裡奪走。」
「這就是你讓我來見你的理由?為什麼不在船上說明?」
「因為不安全。」杜叔轉過頭來認真的說道:「我不敢說,那十幾個傢伙會不會出賣你。」
「杜叔,看來你是相信我了。是因為我知道上帝代理人嗎?」
「不錯,這個組織,不是你可能知道的。對了,阿港,你是怎麼進龍翔堂的?還有家人嗎?」
許文港沒想到杜叔會問這個,由於了一下是否說出自己的過去。想了一想,他還是決定說出來。
「我不知道生我的人是什麼人,我是媽媽在垃圾堆撿回來的。可能因為我出生時是天生弱智吧。」
「你是天生弱智?」杜叔上下打量着許文港,怎麼看也看不出弱智的痕跡。「你看起來是比較蠢,可是還不算弱智吧?」
「五歲的時候,我生了一場大病。幾乎死掉,當我病好了的時候,我也就恢復了智力。媽媽是山西形意拳姬家的傳人,我五歲開始跟媽媽學拳。七八歲的時候,就是二十歲的大人也打不過我了。我那時整天和別人打架,媽媽為此流了不少眼淚。」
「壞小孩,不過我以前也是。」
「在我十三歲那年,媽媽出車禍死了。我當時因為打架被關進了局子,連媽媽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別人說,媽媽最後的心愿就是讓我多讀些書。不要整天打架。半年後,父親娶了一個新妻子。」
杜叔皺眉道:「惡毒的後娘嗎?真是老套的故事。」
許文港搖頭說道:「阿姨雖然很討厭我,但是和惡毒掛不上。父親的收入不高,為了辦母親的喪事,更是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阿姨本身沒有工作,靠父親一個人的薪水養活三個人,實在是很辛苦。在阿姨生了孩子後,錢的問題就更加突出。」
「養孩子的花費是很恐怖。」
「阿姨每天都在哭,父親不停的唉聲嘆氣。」許文港回憶着那時候的情況,真是很痛苦。
「我是撿回來的,媽媽從來沒有隱瞞。那時候,我決定離開家,至少沒有了我,家裡的生活會好過一些。」
杜叔點頭道:「嗯,是男子漢的做法。你就來到了上海?」
「我跳上貨車,身無分文的來到上海。結果混大城市不是那麼容易的。我連續五六天一滴米也沒有吃到。杜叔,你知道那種飢餓的感覺嗎?就像肚子裡有一萬隻老鼠在啃噬你的腸胃,那種感覺真的很可怕。」
杜叔苦笑道:「我知道,我也有過那樣的日子。」
我終於忍不住,有一天晚上餓昏在街頭。濟哥把我揀了回去,給我吃了一頓飽飯。那時候濟哥剛剛從牢里出來,也是剛到上海不久,還沒有加入龍翔堂。我吃飽後,濟哥問我,道德還是生存,我選擇那一樣?他說他是人們口裡說得天生壞蛋,以後的日子也會是作奸犯科的過日子。如果我願意做個壞蛋活下去,就跟着他。如果我想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好人,就立刻離開上海。他說,上海是繁華的,但是也是冰冷的。像我這樣的小鬼,不犯罪是無法在上海生存的。我的選擇是作為壞人,活下去。那時,我覺得沒有什麼比活下去更為重要。做個壞人活下去,和做個好人餓死之間,我選擇了前者。」
第二章
「你很幸運,碰到了一個好大哥。」
許文港點頭道:「是的,我的運氣非常好。碰到了媽媽,然後碰到了濟哥,胡四爺。所以我更加不能容忍害死濟哥,傷害四爺的人。」
「四爺出事前不久曾經找過我。」杜叔讓許文港坐下。「那天晚上,他的面色很難看。告訴我,他知道了人類神話的真實意義。他的發現,如果被國家機器獲得,會如當年的原子彈一樣,改變世界的格局。甚至會因此,引起新的全球戰爭。」
「四爺有沒有詳細說那是什麼東西?」
「沒有,四爺只是告訴我,有一個可怕的組織似乎知道了這件事。他們和四爺做了接觸,要四爺把發現賣給他們。」
「上帝代理人?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
「是他們。四爺說,上帝代理人是西方世界很多年前殖民地時代一些財團聯手建立的。如對中國發起鴉片戰爭的東印度公司就是他們中的一員。炮轟日本,販賣黑奴,美國29年的大股災,希特勒的上台,猶太人的迫害,東西方鐵幕的形成,肯尼迪的遇刺,乃至伊拉克戰爭,背後都有他們的影子。他們是隱藏在人類歷史背後的惡魔。」
「開玩笑吧?」許文港想過上帝代理人的勢力會很強大,但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如此可怕。
「上帝代理人,歸根到底是一個以軍火,能源,金融集團為核心的超級集團。發動戰爭,破壞別的國家經濟,是他們發財的最好手段。小鬼,你的敵人是這樣強大的力量,甚至比整個美國或者歐洲還要強大,你還敢和他們為敵嗎?」
「由不得我敢不敢。杜叔,不是我去招惹他們,是他們來招惹我的。從他們襲擊四爺陷害我開始,這件事就不能和平的解決了。更何況,他們害死了濟哥,害死了我很多兄弟,恩還一倍,仇還十倍。這是我的人生準則,至於對手是什麼人,什麼勢力,都沒有關係。他們再強,也不過是讓我死一次而已。」
杜叔大笑道:「好,說得好。我們是刀頭上搶飯的人,怕死怎麼出來混。更何況,他們再強也是洋鬼子。這裡是中國,我們可是地頭蛇。要動龍翔堂,我們會崩掉他們的滿口髒牙。小子,你要找小早川的話,她不在上海了。」
「您知道她在那?」
「我從來沒有相信過那個鬼子女人。這世界上比條子還不能相信的,就是鬼子。四爺出事後,她拿出遺囑,和四爺早已經斷絕關係的胡家的人突然出現,我就知道不對。調查她的工作一直沒有停過。」
許文港想起一件事,頓時面色變得非常難看:「杜叔……你既然知道這裡面有陰謀,為什麼不制止他們逼死濟哥,為什麼允許他們傷害濟哥的家人?為什麼不保護我的兄弟?他們都是對龍翔堂忠心耿耿的自己兄弟。」
杜叔看着許文港,平靜的說道:「阿濟是我逼他自殺的,你的兄弟們的腿也是我讓打折的。我知道王志殺了阿濟的兩個孩子,輪姦了阿濟的老婆,你的手下被逼得無路可走也是我下的命令。」
許文港臉色蒼白,身體顫抖。一拳打在牆壁上,轟隆一聲,牆壁上出了一個窟窿。他一把抓住杜叔的領子把他提了起來:「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明知道兄弟們是無辜的還要這樣做?」
「這一切都是為了龍翔堂。有時候,犧牲是必須的。」一個女人聲音在許文港背後響起:「放手吧,鬼手港,現在不是我們內亂的時候。」
許文港並沒有放手,還是將杜叔高高提起。他緩緩的轉過頭看去,一個短髮的美麗女人站在房間中。這個女人他在以前曾經見過幾次,羅剎女宋秀英,上海梟雄胡四爺的最得力助手,傳話人,據說也是胡四爺的情人。
許文港疑問道:「你不是在胡四爺遇襲的時候死了嗎?」
「差一點死了,不過我還是逃了出來。」宋秀英勸道:『放開杜叔吧,我理解你的憤怒,但是難道你要在這個時候殺了他老人家嗎?」
許文港轉過頭看着杜叔那一張平靜的面孔,他已經將生死拋開。恨恨的將杜叔扔倒地上。許文港指着杜叔問道:「告訴我,為什麼?」
「四爺被襲擊那天晚上,我知道情況不對逃了出來。但是我也受了重傷。杜叔雖然有懷疑,但是那時四爺昏迷,龍翔堂群龍無主。小早川又有合法的繼承手續。更何況,杜叔已經懷疑了上帝代言人。如果那時和小早川翻臉的話,龍翔堂肯定立刻分裂,只有被他們消滅的一條路。」
許文港明白了:「所以為了讓小早川相信你相信是我殺的四爺,並且接受她的繼承人地位,你逼死了濟哥,逼死了我的兄弟,讓那些王八蛋去傷害濟哥家人。畜生,我們對龍翔堂的忠誠,不是用來讓你們這樣蹂躪的!」
杜叔站了起來,揉了揉脖子道:「為了龍翔堂,死多少人,流多少血都無所謂。包括我自己的血,家人的血,朋友的血。許文港,現在我還不能死,在擊敗上帝代理人,解決了龍翔堂的危機後,你隨時可以來拿走我這把老骨頭。如果你不滿意的話,我的五個兒子,三個女兒,十一個孫子孫女你都可以殺了來補償阿濟,你的兄弟們的痛苦。」
「你瘋了……」
「我沒有瘋,我只是明白這個世界沒有捨棄就沒有獲得。有時候,為了目標,必須犧牲很多最珍貴的東西。」
「你想過被你犧牲的人會怎麼想?會多麼痛苦嗎?」
「我不去想,也不必要去想。」
「夠了,兩位不要吵架了。」孫秀英勸道:「有什麼事情,結束了這件事之後再吵吧。你們要打要殺隨便你們決定。現在,我們的重任是殺死小早川,恢復龍翔堂。許文港,你在胡家的那場大屠殺把龍翔堂弄到了一個很危險的位置。我們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什麼意思?」
「我們的政府,不會允許出現這樣的事情的。如果沒有給政府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們就會被政府連根拔掉。國家,那可比上帝代理人更加危險。」
許文港冷笑道:「你想怎麼做?把我交出去?」
「交出去也沒有用,誰會相信一個人殺掉了上百名全副武裝的槍手呢。為了平息政府的憤怒,我們必須給政府一件重要的東西。來抵消我們的過錯。乃至讓政府做我們的後台,和上帝代理人進行真正的戰爭。」
第三章
許文港問道:「你要我把小早川賣給美國人的東西弄回來交給政府嗎?」
孫秀英說道:「差不多,那件東西弄回來也許很難。但是把資料能夠弄回來也可以。如果可以,把他破壞掉。」
「問題是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不知道該在那裡找到。小早川失蹤有一段時見了,要是他已經交給美國人了怎麼辦?」
杜叔說道:「不用擔心這個,一年前小早川利用一家空殼公司現金在日本藤川造船廠訂了一艘萬噸油輪。這艘船二十天前交貨,到了上海。然後轉到青島,昨天前離開青島前往日本。如果我們沒有猜錯,小早川和那件東西都在這艘船里。」
許文港問道:「你們沒有派人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