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之花開富貴 - 第1章
伊人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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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之花開富貴
作者:伊人睽睽
【文案】:
祖父是鎮國將軍,貴不可言;
外公是帝師,才名滿天下;
父母親琴瑟和鳴,恩愛無雙,無妾室插足;
穿越為書香門第的嫡小姐,且無任何庶兄妹,
慕蘭音認為,她這一生,必將佳期如夢,繁花似錦!
事實上——看官們拭目以待。
內容標籤:穿越時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慕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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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角:姬司言,華采鈴(華掬蘭),姬修易,陸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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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陳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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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生
請安過後,眾人正要離開之際,端坐主位的慕家老夫人端過茶盞,偏頭問旁邊婆子,「周嬤嬤這會兒該到青城了吧?」
二房主母陳氏目光一閃,走路便慢了幾步。慕家三子,大都和老夫人一起居於天京,唯獨長子慕琅因體弱多病,以養身子為名,攜妻子居於青城。慕琅成親多年,妻子才懷了孕,讓慕老夫人一直不滿。慕老夫人現在說的周嬤嬤,便是上個月奉她之命,去青城看望那對夫妻,並等着看新生兒的消息。
陳氏不能不對此上心,慕家是有爵位在身的。若慕琅有後,對二房實在不利。
老夫人身邊的婆子笑着點頭,「算時辰,這會兒早到了青城了。大夫人是有福相的,老夫人就等着抱金孫吧。」
慕老夫人面上有了絲笑意,卻很快斂下,垂頭看着手中青如玉的茶盞,淡淡道,「有福相會十多年才懷孕?連個妾都容不下……罷了,他們夫妻的事,我老了,管不了。」
眾人噤聲,皆知道慕老夫人心中不自在,唯有訕訕一笑。
慕老夫人抬眼,看到了落在最後的陳氏,想了想後叫住她,「送去青城的禮單,是你還是老三媳婦備的?比陸家如何?」陸家,是慕琅妻子的娘家,在天京是鼎鼎有名的望族,非慕家所能比。
陳氏連忙道,「大哥從青城傳消息回來的時候,弟妹身子不自在,禮單是由媳婦備的。娘放心,媳婦檢查了好幾遍,吃的喝的玩的都很妥當,並不比陸家差。」看慕老夫人並無不悅之色,她又討巧,「媳婦正要去佛堂為大哥祈福,大哥有後,咱們慕家就齊全了。」
慕老夫人點頭,「去吧。」
陳氏這才退下,卻是出了屋子,討好的笑臉就淡了下去,眼中厭惡之色划過。她整整衣襟,等自己妝容無差,才往佛堂的方向走去。她身邊的嬤嬤看她如此,湊在她跟前,着急道,「夫人,你還真要去佛堂燒香啊?」
陳氏面有苦意,低聲道,「陸汀蘭倒是有福的,懷了孩子,不說我們家大老遠就派人送東西過去,她娘家更是對她好……老爺上次回來說,金銀珠寶、綢緞器物、名畫古玩,裝了整整三艘大船,全是運到青城的。她再有個兒子,連老夫人都不敢惹她了。」
跟隨她的嬤嬤知道她心意,眼珠一轉,笑着奉承道,「夫人說岔了,大夫人有什麼福氣?不過是娘家疼她些,可她到底嫁人了,大爺那個身子骨……夫人你也是知道的。」抿唇一笑,「十多年了才懷孕,這一胎,不論男女,還不知道能不能養大呢。」
陳氏一想,確是如此,便微微笑了下,不再多說。
一路無話,丫鬟婆子陪陳氏到了佛堂,吩咐眾人都等在外面,陳氏跪在幽靜的菩薩面前,雙手相合,低聲禱告,「……千萬別讓陸汀蘭那個賤人生兒子……這胎一定要是女兒……菩薩如願,信女吃齋念佛,給您捐香火錢。」
木魚聲一叩一叩,那細細碎碎的喃聲,落在檀香飄渺的佛堂中,詭異莫測。
☆☆☆
此時的青城,濃霧初散,晨光從雲層中暖暖透出,清寒四溢。那早些時候濕冷的水氣凝結成圓潤的露珠,從鐵馬屋檐、樹梢枝頭,滴答打在青石板上。一陣風過,落紅陣陣,帶着露水濺地的聲音,像是下雨一樣。
內院中丫鬟婆子進進出出,裡面傳來當家夫人的一陣陣叫痛聲,聽得人心頭起麻。陪嫁的未嫁丫鬟不能進去,只在門口轉悠,一個個急得說不出話,還得時時把消息往前面等着的老爺那裡送去。
人人都忙碌的時候,偏有兩三個婆子,穿着打扮十分講究,穩噹噹坐在院中專置的梨木椅上,端着一杯清冽芳香的上等毛尖,對屋中時不時的呼痛聲,不聞不問。時間長了,還不滿地撇撇嘴,「這麼久了還沒生,不是難產吧?」
院中忙碌的婆子丫鬟們氣得倒仰,一個個怒瞪着她們。更有一個衝上去便要爭吵,被眾人攔住,「玉蘭姑娘,你可千萬別急,她們都是從天京來的,你得罪了她們,不就是讓夫人得罪老夫人嗎?忍一忍吧。」
叫「玉蘭」的丫鬟氣道,「可白白讓她們這樣咒夫人!」
眾人連忙又勸,好在玉蘭也知道這是夫人生產的關鍵,不能給夫人添麻煩,少不了忍氣。
院中端坐的幾個婆子臉上有得色,繼續喝着茶,還抱怨着血腥味太重。院中諸人都作沒聽到狀,倒讓這幾個婆子臉色有些訕訕的。
正在這時,院門外傳來幾個交疊的腳步聲,眾人抬頭看去,竟是兩個風采卓然的中年男子走來,為首的男子顏色蒼白,面有無奈焦急之色,後隨行的氣度雍容逼人。他們旁邊還跟着一六七歲的少年,眉清目秀,好奇地看着眾人。
眾人一怔,知道為首的是自家老爺慕琅,卻不知道後面跟着的一大一小是何人。正想着上前行禮,屋中突傳來幼兒的哇哇大哭聲,響徹安靜的庭院!
一個婆子高興地跑出來,喊着,「夫人生了!」
就見原先一直不冷不熱在院中坐着的幾個婆子刷地站起來,往屋中奔去,一個個面上含喜色,直問着,「是男是女?」而主人慕琅陪着兩位貴客,不好進屋,只一個勁地催着,「夫人可安好?快把孩子抱出來給我看看……」
一時之間,院中熱鬧非凡,一個個說笑着,討趣着。
☆☆☆
聞着屋子裡濃烈的血腥味,張婧頭暈眼花、閉眼睜眼的時候,就已經呆滯地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她看着自己變成一個初生幼兒,被婆婆們洗乾淨,包起來,只覺得荒謬不已。
上一刻還在越南戰場上和敵人搶時間,下一刻就成了剛出生的幼兒,任誰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尚處於一種被雷劈焦的狀態中,被眾人抱來抱去,捏捏臉、捏捏屁股,想喊她們「閉嘴」,發出的聲音,卻是哇哇哭聲。
「夫人,姑娘在高興地笑呢,多可愛啊!」一個捏着她臉的婆子說。
「……」張婧抽眼角,乖乖閉嘴。她是不高興好不好,才不是高興呢!
張婧正轉着眼珠子打量四周一切,突覺得自己的小身板被搶着抱入一個婆子懷裡。那婆子和先前的幾個人都不同,臉上法令紋很深,毫無笑意。
旁邊一婆子怯怯道,「周嬤嬤,你看,姑娘長得多好看。」
抱着她的婆子冷哼一聲,語氣里是滿滿的不屑,「一個丫頭罷了。」繼續用那種陰沉的目光盯着懷中幼兒。
前世是軍人出身,張婧從來不怕別人的審視,可是這種如針一樣的目光,仍讓她覺得不舒服,生了警惕之心。
那被叫做「周嬤嬤」的婆子不滿地打量她好久,聽到裡面傳話說「夫人想看看姑娘」,就把孩子往旁邊人懷裡丟去。不知是她沒丟好還是對方沒準備好,「哎呀」一聲,張婧就覺得自己的小身板一輕,往地上跌去。
「……!」張婧好想哭暈在廁所里,這還沒回過神呢,剛有了新身體,她就要被摔死了嗎?!事實真的證明小嬰兒的警惕心,對大人滿滿的惡意,一點辦法都沒有對不對?
她絕望地閉上了眼。
卻聽得一陣小風過,包着她的包裹緊了緊,等了片刻,沒有摔地的痛感。張婧遲疑地睜開眼,看到面前是一張六七歲的少年臉,長眉毛,眼內雙,尖鼻子,唔,還挺好看的。
小男孩好奇地用指頭戳戳她的臉,小聲,「好小……還會吐泡泡。」
「……」張婧被他戳的差點暈過去,好想大罵一聲「操」,可她發出來的,還是哇哇大哭聲。
「這是怎麼回事?」聽到一個氣弱的男子聲音,張婧看去,屋門口站着一容貌俊秀卻微病態的中年男子,聲音繃緊,似在忍耐着怒氣。
抱着幼兒的少年一擺手,實話實話,「那個婆子要摔她,我把她抱住了。」
周嬤嬤眉毛高高翹起,兇巴巴地瞪着少年,走過來抬起一巴掌就要打,「你胡說什麼?我奉老夫人之命來看望大爺和夫人,我怎麼會摔姑娘?明明是你這個野痞子不知從哪裡竄出來……」
少年身形一閃,就到了周嬤嬤身後,在她臀上踢一腳,小臉冷然。
慕琅連忙讓人抓住要撲過去的周嬤嬤,氣道,「你做什麼?還不給世子請安?!」
周嬤嬤心中正十分氣惱,她跟着慕老夫人多年,在慕家受到了多少尊敬。就連來到青城,慕琅也不敢如何,卻被一個小男孩踢打,如何忍耐?可聽到慕琅的話,一下子就怔住了。什麼,世子?!
張婧看着這一切:好精彩的一齣戲。
☆、第2章
哭聲
過了一月抱出屋,張婧有了新名字,叫慕蘭音。
那天,周嬤嬤在產房中,差點摔了她,卻誣賴到溜進來的少年身上。周嬤嬤卻沒想到,這小小少年身份十分尊貴,乃是當朝明王家中的小世子,名姬司言。在定國,明王府持十萬黑雲軍,地位十分超然。定國的江山,明王府功不可沒。而這一代的明王,更是比皇帝輩分還要高。小世子姬司言在皇室中,尚算得上是當朝皇帝的同輩。小小一個周嬤嬤,哪裡敢和小世子爭論?
按說,小世子本要拿那個忤逆他的老婆子,但既有慕琅求情,又有懷中可愛的小嬰兒,小世子手一擺,抱着新出生的幼兒,喜滋滋出去找他父王看了,把周嬤嬤丟到了腦後。
慕琅教訓了周嬤嬤幾句,無奈周嬤嬤是慕老夫人派來的人,服侍了老夫人幾十年,連他也不能不給老婆子幾分面子。
還在養身子的陸汀蘭聽到了因為她生產惹出的事,少不了一陣愁苦,跟慕琅說,「娘本就不喜歡我,如今生了女兒,又打了周嬤嬤的面子,回頭更是不高興了。」
慕琅在屋中陪伴妻子,替她掩好被角,聞言,握着妻子瘦削的手,嘆道,「這也無法,娘向來如此,我回頭去信向她說明此事。只是委屈了你,坐月子也不得安生。我聽那周嬤嬤三天兩頭給你臉色看?」
陸汀蘭苦笑,又聽得外面吵鬧聲,叫來身邊婆子一問,答道,「周嬤嬤幾個婆子和院子裡丫鬟為一碗珍珠銀耳粥在吵。那是備給明王爺和小世子的,如何讓她得了去?」
慕琅和陸汀蘭對視一眼,「原是想給娘幾分面子,如此倒是不可了。過兩天你理事的時候,尋個由頭打發了她罷。」
陸汀蘭稱是,看慕琅神色不好,便勸道,「你莫生氣,左右我們在青城,平時不能侍奉娘,這一點兒委屈,也算不得什麼。」又低聲道,「只怪我沒福分,沒生了小子,讓你也不好做。」
慕琅無謂道,「二弟屋中有一子,三弟也有一子,娘該滿意了。至於我,身子不好……離開了天京,我是不能再回去的。」他眉目間閃過陰鬱之色,似對某些事哽於心口,難以釋懷。
陸汀蘭見他如此,少不得勸一番。只見夫君面色猶不好,便轉話題,「對了,阿音呢?昨天才抱着她眯一會兒,轉眼又不見了。」
提到這事,慕琅也禁不住笑,擺擺手,「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恐怕是你睡着的時候,阿音又被小世子抱走了。」
陸汀蘭抱怨道,「我的女兒,我還沒抱過幾次,倒便宜了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