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瓜調教計/昏君養成計劃 - 第3章

暖荷

  柳蔓月泡在水中,那蹴鞠這會兒已滾到了梳妝桌子下面兒,帶着那蹴鞠回來後,趁着那宮女太監出去打水的個功夫,柳蔓月便拿那球玩兒了一會兒。

  到了這世上後,女兒家能學的東西她倒都是盡學了,只是可以打發時間消磨的東西畢竟還是少些。這蹴鞠她倒是從沒玩兒過,好在上輩子時倒時偶爾湊個熱鬧看看這個杯那個杯的,雖說瞧的只是總決賽,但足球要怎麼踢還是知道的。

  這行子是那小皇帝一時腦熱賞賜下來的,自己可要學了這個去爭寵?

  歪着頭趴在桶邊,任那幾個宮女給自己擦着背,柳蔓月輕輕閉上了眼睛,還是算了吧。雖說能以玩樂來勾搭那小皇帝,可現下那小皇帝到底是個什麼性子還不大明了,還是老實躲在後面兒,瞧着那三個是如何出手,研究分析後再做定奪吧。

  同來的這三人可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雖說閣裡頭是讓自己四人相互配合着來,可四個人,三位長老,哪裡不能暗中爭個高下呢?莫說是三位長老調教出來的,便是似那對姐妹,分明是親姐妹,暗中亦會動些小心思爭奪一下呢,何況自己?

  到時,使個手段下個藥什麼的都是小意思,便真箇把人推到山澗直接殺了都是可能的,還是徐徐圖之吧。

  再說……

  柳蔓月想着,那對桃花眼又緩緩張開,雙眼微彎——那小皇帝這脾氣鬧的似乎哪裡不大對頭,還需緩緩瞧明白了才好,不然,那可是皇上,真箇一句話下來要處死了人,閣里亦不會插手!

  夏日裡的天氣,若是人在京中,必會被那烈日烤得頭暈腦脹,可到了這鶴臨園中,便舒爽得僅了。

  柳蔓月手裡持着把團扇,上頭繪着那小橋流水清淡閒雅,兩個宮女跟在身邊兒,正自在那園中轉着。

  走着,行着,沒多會兒便到了一處小丘上的涼亭裡面兒,提着裙子坐到了邊兒上,遠遠的,透過那層層疊疊的綠葉兒,正巧能瞧見一處平坦之處。

  那邊兒再沒擺置花卉盆景,只寬闊的一大片兒,若是平素過來,柳蔓月斷不知道這處是要用做何事的,可這會卻正能瞧見那小皇帝帶着數個小太監正自踢着蹴鞠呢,哪裡還不知這裡的用處?

  見着那皇帝正在那處踢球,柳蔓月眉角輕挑,滿是興致的遠遠瞧着。她自是不清楚這會子的人要如何踢這玩意兒,細瞧瞧回去之後自己亦能拿那行子打發時間消遣消遣。

  只見小皇帝一人踢着,那蹴鞠在他腳上竟玩出了萬般花樣,或踢、或顛、或前、或後,竟是把這球當成了毽子在踢!

  正瞧着,身邊兒那白萱湊過來問道:「主子可要去過給皇上請安?」

  柳蔓月聽聞,微微側頭,淡淡瞧了她一眼。見柳蔓月這眼神兒,那白萱忙垂了頭,不敢再做聲兒。

  過去?還沒瞧清楚他們到底要怎麼玩兒呢便這般過去?若那小皇帝樂意帶着自己玩還好說,可若是脾氣上來了,指不定就是一陣發落,還是先瞧瞧情況吧。

  這邊人不動彈,自有那動的。

  小皇帝正在那處玩着,忽見一顆蹴鞠打從另一邊兒滾了過來,微一分神兒,自己正踢着的那個便不知道顛到何處去了。

  一個女子低頭追了出來,猛的見着了這些個人,忙站住了,沖皇上微福了福:「妾,拜見皇上。」正是那玉簟秋。

  皇上似是因着自己那蹴鞠踢飛了,這會兒子那眉頭已皺了起來,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玉簟秋身上穿着淡粉色羅裙,衣裳輕薄如紗,裡頭妖嬈身段盡顯,那領口亦是低的,雪白的頸子纖細柔嫩,讓人瞧着便想咬上一口似的。

  「你在做什麼?」

  見皇上問,玉簟秋又微微一福,身上那姿態宛若風擺柳般的:「回皇上話,妾身因着天氣好,正想出來試試昨兒個皇上賜的蹴鞠呢!」

  小皇帝臉上不愉之色這才淡了,挑起眉頭疑問道:「你可會玩了?」

  玉簟秋輕笑,揚手輕捂櫻唇,挑眼流波的掃了皇上一眼,嬌笑道:「妾身雖會,可應和皇上平素玩的不大一樣呢。」

  「哦?」皇帝果起了興致,歪頭道,「莫非你還能玩出旁的花樣來?玩給朕瞧瞧。」

  見皇上說,早有那機靈的小太監過去,把玉簟秋落了的那蹴鞠拾了起來,遞到她手中。玉簟秋再輕笑了下,那眼波流轉,好似秋水一般的在皇上臉上一掃,這才接過那蹴鞠,微微擺了候姿勢,便舞了起來。

  手中持着那蹴鞠,一會兒似扇,一會兒似帶,或拿在左手,或換到右手,時又在地上拍上一兩下,和着那轉身之姿端得好看。

  那小皇帝先是愣了下,隨即瞪大了眼睛,訝然瞧着玉簟秋,未曾想,這球竟還真箇被她玩出花樣兒來了?!

  柳蔓月遠遠瞧着,忽見那玉簟秋跳到了最後,竟把那蹴鞠拿到了右手,順着右臂一路向左滾着,滑過胸口直滾到左手拿住,身子又轉了兩個圈兒方才停在原地,雙腿微彎,滿臉嬌意的沖皇上福了下去。

  這姿勢動作,只瞧得柳蔓月眉角輕挑,適才最後那個姿勢便同前世在電視裡面瞧見過的花樣體操中的動作一般,若不是自小便同玉簟秋姐妹在一處,怕是這會兒猛的瞧見,自己也會當她是穿過來的了呢。

  再看那小皇帝,兩眼瞪得大大的,顯是被她這一翻舞蹈給引住了。柳蔓月嘴角輕挑,想必這回會讓玉簟秋摘個頭兒了吧,不急,晚些便晚些,這男子一旦開了齋,又是皇帝,日後總得換換花樣兒才成。上頭還有一個太后一個太妃,哪個也不會真箇瞧着皇上專寵某女,便是真被一個勾住了心,那兩人也會插手安排的。

  玉簟秋跳罷,裊裊立在原地,眉眼輕抬,便見着皇帝那一臉訝然的瞧着自己,臉上笑意再深了三分:「皇上,妾身還有其它舞姿呢,若是於那燈火燭光下賞玩,比現下還能得趣兒呢。」

  皇上聽着,那眉角不禁挑了起來,剛欲開口說話,忽的聽到一陣悠揚笛聲遠遠的飄了過來,不禁轉過頭去,對身邊那些小太監們疑問道:「是哪裡傳來的笛子聲?」

  一個小太監聽了忙道:「聽着似是打從湖邊兒傳來的。」

  皇上皺了皺眉頭,道:「這宮裡又有誰會吹這個了?可有請了戲班子?」

  另一個忙應道:「許是這位玉美人的妹妹,另一位小玉美人,那位聽說似是學盡了數十種樂器呢!」

  「哦?那便一起去瞧瞧,上回記得她還說會吹什麼蕭來着?」小皇帝輕點了下頭,抬腿便朝那湖邊走去,只氣得玉簟秋面如沉水,懷中抱着那蹴鞠幾乎就要將它擠爆了。

  柳蔓月坐在亭中掩口輕笑,旁人還沒爭起來呢,這對姐妹便先自己打起來了。

  想着,便起了身子,道:「那笛子聲兒聽着可真是清脆得緊呢,咱們過去瞧瞧。」

  白萱白雪忙垂首應聲,扶着柳蔓月出了亭子亦是向湖邊那裡走去。

  走到半路,便聽着那笛聲已經是止住了,想來應是皇上他們已經到了,又走了一會子,果見湖邊亦有個涼亭,那玉簟涼正手持玉笛子舞着媚眼的跟皇帝那裡回話呢。

  見柳蔓月亦帶着兩個宮女裊裊行來,玉氏姐妹臉上皆又沉了二分,原本兩個就已是不愉了,這會兒竟又來了一個湊熱鬧的。

  「你怎麼也到這湖邊來轉了?」皇上見柳蔓月過來行禮,詫異問道。

  柳蔓月唇挑三分笑,雙目微垂,梨窩輕現,並未似那姐妹一般恨不得把眼睛盯到皇上身邊,應道:「妾身原本在園子裡面隨意轉着呢,聽着這湖邊兒似有笛聲傳來,故此過來瞧瞧,未曾想竟遇着了皇上。」

  玉簟涼心中緊了緊,自己會的這些家什雖能引着皇上,可同來的這三人哪個一聽便知道是她在吹笛子,想來藉機在皇上面前討好兒占便宜亦是有的。

  「呵,可見這笛子聲兒倒是傳的遠,就是不知道到底能傳到園內何處呢?」小皇帝忽的想到什麼,指着身邊幾個小太監道,「一會兒再吹笛子時,你們幾個向園中各處聽聽,看這笛子到底能傳得多遠!」

  幾個小太監忙低頭應是,雖說這位主子一時一個主意的,想到哪裡便要到哪裡,可好歹非是那草菅人命的主兒,不過平日裡多跑些腿兒罷了。

  說罷,皇上又指着玉簟涼道:「好,你吹吧。」

  玉簟涼微愣了愣,臉上微僵,只好應了聲是,把那笛子橫到吹邊兒吹了起來。

  第5章

  

  玉簟涼心中暗氣,本想着引過皇上來,再細細的說話兒,勾着他月下聽「蕭」的,可未曾想到姐姐竟和他在一起,現下又有了那柳蔓月。這會兒,這皇帝竟又想起這麼一出兒……

  見玉簟涼僵着張臉站在亭邊兒正能曬着太陽那處吹着笛子,玉簟秋忍不住臉上便掛起了一絲笑意,適才她搶了自己的大好機會,這會兒可算找回去了!

  玉簟秋這邊心中剛剛得意了兩分,忽又聽到皇上開口說道:「咦?你不是會跳舞嗎?就着這笛聲跳豈不是比適才那樣兒的更好?」

  玉簟秋胸中一噎,只得微微弓身,應了一聲是,抱着那蹴鞠退了兩步,舞了起來。

  耳中聽着那笛子聲兒,眼中瞧着美人跳舞,若是這會兒再能跟皇上似的坐在涼亭裡頭可就更好了。

  心中想着,柳蔓月便悄悄抬眼向皇帝那裡瞧去,卻不想,正跟他對上了眼兒。

  心中微突了兩下,這小皇帝是個想一出便是一出的主兒,可莫要又惦記着讓自己去做甚才是!心中想着,那臉上自不敢帶出來,只淡淡的衝着皇上笑了笑,亦沒敢亂拋媚眼——天知道這小皇帝瞧的懂瞧不懂了?

  皇帝果微皺了皺眉頭,眼睛在柳蔓月身上下掃了掃,問道:「你可會些什麼?」

  柳蔓月眨了眨眼睛,心念電轉間,脫口便道:「妾身倒不會什麼,只是會吃。」

  小皇帝微微一愣,那邊玉氏姐妹吹的、舞的,也略頓了一下兒,兩雙美人目便直直衝着柳蔓月掃來。

  「吃?能吃多少?」小皇帝直起了身子,皺眉歪頭的瞧着她。

  柳蔓月慢慢應道:「妾身吃的倒是不多,每頓飯不過一小碗,菜不過一兩盤。」

  「那怎的便叫做會吃了?」

  見皇上再問,柳蔓月臉上露出一絲疑慮之情:「妾身日日皆要吃飯,除了這個,旁的再也不會了,這要都不是長處……那便再沒長處了!」

  見她說這話時竟是一臉認真之相,那邊小皇帝噎了一噎,就聽着立在身邊伺候的小珠子一個忍不住,從嘴裡憋出了幾聲兒笑。

  「那……那……」小皇帝抬起手來,忽向着正自跳舞的玉簟秋指去,「朕瞧你身材窈窕,可會似她這般跳舞?」

  柳蔓月忙搖頭道:「妾身愚笨,在房中時能坐着不站着、能倒着不坐着,懶得緊,哪裡能似玉姐姐這般善舞?」

  小皇帝聽了她這話後,那臉上先是扭曲了一下子,隨即張了張嘴巴,似是想說什麼偏又說不出來,過了半晌,方點頭道:「也好,那閒着沒事兒便在自己房中多睡會兒吧。」

  柳蔓月忙福了福道:「妾身遵旨。」若說自己會什麼,指不定這位便讓似玉家姐妹那般的模樣,在這大太陽底下一做就是好半晌,累了亦不能停下,豈不是自找罪受?

  自己現在仗着的不就是臉上的顏色麼?反正旁的亦是尋常,不會便不會,回頭等摸清這皇上的性子再說,省得現下當了那炮灰亦不自知。

  這邊皇上未曾叫停,亭子邊上那兩個便還要頂着那明晃晃的太陽吹着、跳着。柳蔓月眼珠微轉,接着剛頭那話又福身問道:「皇上,那妾身現下便回去倒着了?」

  他要是答應了,那就回去好生休養生息,力圖下回再戰。他要是說讓自己跟他進去坐着麼,那就順杆爬,瞧瞧能不能順便勾搭勾搭他!不管得到哪個結果,都比現在這樣傻站在這裡強些,既然那兩個能想着法子的勾搭皇帝注意,自己再不動動以退為進的心思,可也太說不過去了。

  皇上一愣,周遭那些垂着頭的太監們也是心裡一突,看看亭子外邊兒那兩個,吹奏跳的舞的多賣力啊!你這裡不賣力討好也就算了,怎麼還想着走?這四個美人還一個都未曾侍寢過呢,這會兒誰不想在皇上面前多露一會兒面?她怎麼想走?

  小皇帝眉頭再皺,死盯了柳蔓月兩眼,見她正站在那大太陽地底下,忽然心裏面一陣恍然,隨即瞄了瞄涼亭裡面一眼,十分「體貼」的道:「平素無事的時候倒可多睡會兒,這會子朕在這裡,自然是『有事』的時候了,你便在那邊立着伺候罷!」

  柳蔓月猛的心頭一跳,稍撩了撩眼角向上看去,老實福身應道:「妾,遵旨。」便不敢再言。

  這個小皇帝,有問題!

  裊裊的立在涼亭邊兒上,柳蔓月頭頂着那烈日,耳聽着絲竹之聲,並未曾向那正跳着舞的玉簟秋看去半眼,心中緩緩的轉着。

  自打那日頭一遭遇見這個小皇帝時,她就覺得不對勁。叫平胸清高妹子當場脫衣服,讓一看就身材火辣的舞蹈家去研究文章,再問樂器達人會不會踢蹴鞠……再加上前日晚上,事後打聽才得知,讓自己四人過去侍寢的乃是太后的意思,可這小皇帝竟然弄了頭狼在那兒嚇唬自己四人。到了現在,他竟然又故意折騰想要勾搭他的三個妹子,站在大太陽地底下曬着……

  十有八九,這小子是故意的!

  一對桃花眼微微眯了起來,心思暗轉:這孩子正直中二期,平時喜歡玩樂不愛學習也是有的,現在自己四人擺明了是太后找人弄來讓皇帝收心順便努力造人用的。做為一個正值中二叛逆期的孩子,如果一旦得知了母親大人的這種想法後會拿什麼做反抗?

  ——反着來唄!

  再稍稍抬了抬頭,柳蔓月找了個最不消耗體力的姿勢繼續安心站着,這孩子正跟太后那裡至氣呢,自己犯不着充當了這二人間的撒氣桶。要是這小皇帝打定主意堅決不碰自己這四個由他母后賜下約束他行為的女人的話,自己總不能把這小皇帝灌倒了直接反壓吧?就算她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啊!天知道事後他會不會認賬,或是乾脆一怒之下把自己打殺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柳蔓月甚是慶幸自己之前沒傻傻的多做旁的動作,不然小皇帝指不定便會借題發揮,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自己呢!

  天雖不太熱,還有那山谷中的涼風不時吹來,可太陽地底下到底曬得人昏昏沉沉的,涼亭裡面背着陽,再臨着那水,小皇帝抬手取了塊瓜果,斜眼一臉得意的瞧着亭子外面那兩個吹着、跳着的。

  過了好半晌,那些撒出去四處聽音兒的小太監這才匆匆跑了回來,一個個頭上還鑽着汗,生恐耽誤了皇上事兒。

  「稟報萬歲爺……快到下游閘口處便聽不着了。」

  「回皇上,往北過了蓮花園兒便聽不着了。」

  一個個小太監垂手立在亭子邊兒,向着小皇帝規矩回復着,皇帝點了點頭,背手站了起來:「走乏了,擺架回吧。」

  說罷,看也不看亭子下面那三個女子,施施然起身離去了。

  先是「啪」的一聲,隨後又是「撲通」一聲,已經曬得頭暈腦漲的柳蔓月有些茫然的抬起了頭,瞧着那跳舞跳得頭暈腦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的玉簟秋,同那吹得已是氣短面白的玉簟涼姐妹二人,僵僵轉過身兒來,邁着那酸軟的腿,在白萱白雪二人攙扶下一步步向着清園兒走去。

  小皇帝中二的太兇殘了!姐現在不敢惹你,在你中二期過去前都繞着你點兒還不行麼?!

  三女仿佛逃難的一般回了自己住處,柳蔓月在那亭中便算是說得假話,這回卻也變成真的了,一連三天,她除了梳洗沐浴方便外,竟足足在床上歇了三日。

  樂園兒那處也足足三日未曾聽着半點絲竹聲兒,喜園兒裡頭聽那白萱打聽里來的消息,也說是連着三日皆沒再伸過腰踢過腿兒的。

  聽着這消息,柳蔓月心下稍稍平衡了些。自己這回大意便大意在出去的早了,雖說離得近了自己也有些機會可乘,但亦會被那流彈打中,鬧個誤傷。下回再有這事兒,便似早先看皇上那個踢蹴鞠那般似的,找處能瞧着點熱鬧的地方便是了,在這小皇帝叛逆期前先莫要去觸他那眉頭。

  想法很美妙,奈何天公不做美。

  在這皇宮裡頭,天有兩處,而非是一處。

  皇帝那裡是一處天,平素聽政的太后那處,亦算是一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