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人類異聞錄 - 第1章

精分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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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人類異聞錄

作者:精分三代

內容簡介:

  我叫張大道,道號張全道。在第七人民醫院被人研究!

  ……

  貧道張全道,專業摸骨批命,棺材翻新,拋光,打蠟。回收二手殭屍,尋龍點穴、批發黑驢蹄、黑狗血。代寫1~3年級小學作業,尋找走失貓狗,抓小三。

  專業報仇打小人、改風水、妨祖墳!量大從優!有發票!

序章

老和山下

  在江南武林城西,老和山下的天目山路和西溪路之間,迷濛夜色之下轟鳴的馬達聲迴蕩,車燈猶如幻影一般扭曲的一嘯而過,這咆哮讓陰影里的老和山顯得猶如巨獸一般。自打前些年出了七十碼和一系列震動全國的酒駕案後,這武林一地的二代們便把這飆車的地點移到了更偏僻的地方,雖然比起比鄰的天目山路來,這西溪路不夠寬大敞亮,可也勝在偏僻人少,監控也不多。最是適合幹這夜半瘋狂的勾當。

  更加的不錯的是,就眼前這一段路附近,並無什麼大的小區。入夜之後,行人極少。這深夜之中,除去偶爾轟鳴着呼嘯而過的豪車,顯的分外寧靜。這玩車的人動了,修車的人自然也動了,這西溪路上便有不少的修車廠。正對着西溪路修車廠的,是幾棟有些孤零零的大樓,在高高的圍牆將他們獨立隔開,不見一絲光的樓房顯得有幾分陰森。白色的外牆上那一個個黑漆漆的窗口,在西溪路昏暗的燈光下,猶如一隻只吞噬光芒的鬼眼。

  偶爾那個窗口透出一點冷白的燈光,卻越發讓這房子顯得陰冷了。便是四月過半,南方許多地方已經算得上入夏了,這山陰之處也不見半點燥熱,更是聽不見鳴蟲之音。若不是那不時響起的轟鳴,竟絕似死地一般。

  突然間,那樓房之中傳來詭異的嚎叫打破了死寂,跟着幾個窗戶亮起,整個大樓猶如活過來了一般。一個個黑漆漆的窗戶亮起白光,陰冷的感覺卻是一下不見了,可那吵雜的喊叫、哭號、喝罵、怪叫,卻讓這大樓更添了一分詭異。一輛銀白的轎跑呼嘯而來,突然在那圍牆之外停住了,一個短髮豎起猶如刺蝟的年輕人從車上下來,手裡捏着罐啤酒,拉開另一邊的車門摟出一個醉醺醺眼影深重的姑娘往她嘴裡灌了口酒,指着那大樓說道:

  「娘的!瞧瞧這,這就是七院,這些瘋子,大半夜也不睡覺!」

  「……」醉醺醺的姑娘眯着眼睛,似乎那窗戶的光芒有些刺眼。女子不明的呢喃了幾下,那年輕人哈哈大笑,在女子臉上用力的「啵」出了個響聲,跟着把女子塞進了車裡,上車繼續轟鳴的向着西邊的濕地方向去。

  這顯得怪異的大樓,在這武林城中也是聲名赫赫,連着離他有些距離的那幾棟大樓一起。這被稱為武林第七醫院的地方,便是武林人罵人之時常常出現的所在。作為一所治療精神、心理疾病的專科三級甲等醫院,在老百姓口中被成為「神經病醫院」的七院,會出現在罵人的詞裡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這一棟獨立出來的大樓,第三號病房樓,不但是七院的住院部,那上三層窗戶上了粗大鋼條的更是院裡上到醫生護工,下到門衛保潔都談之色變的重症區。

  精神病,民間傳說的神經病,從來都是以難以測度著稱的。即使是專業的醫生,也難以預料精神病人的行為模式,畢竟,這是一些三觀和正常人全然不同的群體。所以,精神病醫生一向是高危行業。這並不僅僅是說病人們的攻擊性會傷害他們,而是在那些迥異的價值觀世界觀衝擊下,心理稍微脆弱些的人,都會出現問題。

  精神病醫生變成精神病,甚至被病人忽悠到自殺的其實從來都不少。當然,這種奇葩級別的病人,並不是常見的。更多的病人大約還是能控制得住!

  張大道,武林七院資深病人。七歲入院,至今已經八年,可以說大多七院的醫生都不及他資深。自打七歲遭遇車禍之後,張大道先入兒童心理研究室,再入心理康復中心,最後轉入精神科。在這院裡一住就是八年,可謂是鎮院之寶也不為過。

  按照診斷,張大道自七歲目睹父母車禍身亡後遭遇巨大刺激,患有:精神分裂、人格分裂、妄想症等一系列疾病。所幸的是,因為並無攻擊性,並未被轉入重症區。

  在大多數新入院的醫生看來,這張小神棍是個奇人。雖然他們肯定不信這年輕孩子自稱是十三代天師轉世,更不可能提供硃砂、符紙、桃木劍什麼的給他證明自己。但是對於某些病人被張大道忽悠住這件事情,便是許多主任專家也覺得不可思議。最後,醫生們只能將原因歸結為:病人和病人之間更有共同語言。這種奇葩的原因。

  除去張大道外,這七院還有幾個鎮院之寶,首推的便是上到院長下到保潔,都稱之為韓老的老精神病。這老頭是個奇人,比起張大道來,這老頭子更加是醫院的傳奇。據說當年許多病情嚴重的病人,跟着老頭聊了幾次之後居然痊癒出院了。當然,自打老頭給幾個病人弄的更加惡化,並讓自己的主治醫師成功成為自己的病友之後,醫院便嚴禁他和其他病人接觸。

  除去張大道這個百毒不侵的跟着老頭接觸後也沒多大變化,依舊被允許往老頭跟前湊外,其他病人都被限制靠近這老頭。用醫生的話說,韓老頭是拿醫院當養老院用,停藥好幾年的韓老頭是七院裡唯一一個比張大道資深的病人。

  相比起張大道自認是三代天師轉世,這老頭在不正常程度上也要遠勝幾分。雖然老頭看着跟個退休老幹部似的,比起院裡的幾個老專家還像專家幾分,可依舊改變不了是個精神病的事實。連着老頭的兒女,除去年節也不見來探望的,這兩年來更是完全沒來過一次。

  當然,韓老頭也不在乎這個,倒是許多被老頭忽悠痊癒了的病人,常常會回來看望老頭。還一口一個老師叫的親切非常!

  對於這個張大道嘴裡雖然說不在乎,心裡卻還是有些羨慕的。若是龍虎山的那些徒子徒孫也來看看他,想必也是極美的。當然,張大道很明白,這事情真傳龍虎山上去,當代張天師肯定當他瘋了。事實上,整個七院除去一些病人外,大家都覺得他是瘋了。

  住院樓的喧鬧漸漸平息下來,即便某個自稱百毒不侵的病人,在安定的作用下也掀不起什麼浪頭來。西溪路上呼嘯而過的車間隔越來越長,好久不見一輛。安靜的下半夜裡,隱隱能聽見老和山上鳴蟲的叫聲。天色漸白,天明如洗。

第1章

自殺的上帝

  七院3號樓,過了早飯的時間,值夜班的醫生護工們安置好了病人們。和早上來的醫生、護工交接了工作,便打着哈欠一個個離去。張大道皺着眉頭,眉毛被刻意的耷拉成了八字,亂糟糟的長髮蓋住額頭,垂下些不整齊的猶如狗啃過的劉海遮住些許眼睛。黑眼圈和眼袋襯着那對死魚眼,這麼看這麼無精打采。

  「喲,小神仙,您老這是怎麼了?昨天晚上和那個女鬼私會去了?」一個才來上班的醫生一邊扣着白大褂的扣子,一邊對着張大道擠眉弄眼。這是才分配來不久的醫生,剛剛過了實習期,乃是某二流醫學院學神經科的,名叫蘇津津,聽着像個軟妹子,其實卻是個有六塊腹肌,胸肌能抖的清秀猛男。

  據說是因為就業形勢緊張,這傢伙家裡也沒個關係這才考了個精神科醫師資格證,加入了七院住院醫生的五年培訓計劃。正式成為了一名高危行業從業者。許是才來和半路改行的關係,這蘇醫生和其他實習生頗為不同,對院裡的大大小小的奇人奇事很是好奇。張大道這鎮院之寶自然也是他好奇的對象之一。

  張大道翻着死魚眼,有些鄙視的看了眼蘇醫生,原本靠着牆的身體正了正,滑到了身邊的長凳上坐下,「女鬼你個頭,門前正路門後山,就這風水連桃花都招不來,還女鬼!你瞧瞧咱們這的醫生、護工,幾個有伴的?」

  張大道指了指經過的一個主治醫師,正是蘇津津的頂頭上司,四十多歲!喪偶!

  似乎瞬間,他的話的可信度上了一個台階!蘇津津也是一愣,眼睛四處亂瞟了一陣,嘴裡有些無神的問:「那你這一臉晦氣的是咋回事兒?」

  這傢伙似乎有些猶豫,說話吞吞吐吐的。蘇津津是農村人,雖然學歷不錯,可對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還真有些半信半疑。

  張大道又是翻了個白眼,道:「前頭來那個上帝昨天沒吃藥,大晚上的要自殺。他不知道咱們這的窗戶只能開個縫,他撞上去彈回來正好踩到了影帝,好傢夥那一嗓子嚎的,差點沒把我出遊的陰神給吼散咯!」

  蘇津津也是一愣,原本還想問問這醫院風水礙桃花的事兒的,這一下全然便忘記了。連忙道:「上帝?那個妄想症的傢伙?他不是去重症樓了嗎?沒給束縛嗎?」

  張大道挑了挑眉毛,抬頭盯着天花板,似乎看着什麼東西,聲音越發空靈、緩慢:「誰知道,反正早上被他家裡人接走了,我看他命宮有一道血痕直入髮際,看來是命不久矣了!」

  蘇津津被張大道詭異的語氣說的打了個哆嗦,突然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蘇津津猛的一顫:「啊!」的驚叫了一短聲。跟着身後就繞出了那個喪偶的主治醫師,瞪了眼張大道,見他全然沒有反應,還是抬頭看着天花板才嘆了口氣,拉着蘇津津邊走邊指點道:「病人說的話你也信,張大道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啊?昨天那個就是額頭撞出了個傷口而已,他的情況很嚴重,家屬帶回去會出意外也正常。」

  聲音漸漸輕去,蘇津津連連點頭,被那主治醫生拉着遠去。張大道嘆了口氣,仰着頭看着天花板發呆。來往的病人、醫生偶有和他打招呼的,這傢伙也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死死看着天花板。看張大道這意思,似乎是準備一下發呆到午飯時間的。也不知什麼時候,一個穿着中山裝的灰發老頭坐到了張大道身邊,瞧這老頭的樣子,不是退休幹部也是大學教授,氣質頗為不凡。

  老頭瞧了張大道一陣,開口道:「什麼情況,聽說你又忽悠那新來的蘇醫生呢?」

  張大道眼神還是直勾勾的頂着天花板,似乎那一片雪白之中藏着什麼秘密一般。在精神病醫院裡頭,他那一身的病號服加上這個表現,不用想也知道是精神病人。來往不少病人家屬,見了他都繞着走。

  這老頭一開口問,張大道雖然架勢沒變,卻開了口:「就那傢伙的樣子,似乎呆不久的樣子!咱們這地方,太好奇的醫生都沒好下場。」

  老頭點了點頭,嘴裡卻道:「我倒是覺得陳醫生說的有些道理,昨天自殺那傢伙病的太重,估計這次回去就得自殺。他家裡人怪醫院沒看住他,也不想想當時誰不同意他進重症樓的。就他家裡那些人,怕是更看不住他!」

  張大道好像突然回過了些神,轉頭看着老頭道:「韓老頭?那個拉走蘇津津的醫生姓陳嗎?」

  張大道突然發問,切入點似乎有些古怪,那老頭確實適應非常,無縫銜接:「對啊!叫陳東來着,浙醫大的研究生吧?心理諮詢那邊的,前些時候才轉來的,原來的劉醫生不是辭職了嗎?上帝入院就是先找的他。早上還被家屬罵了一陣呢?」

  張大道點了點頭,手指頭亂掐了一陣,突然調門高了兩個音:「對了!上帝死了就他死!」

  路過的一個清潔工大媽原本貼着另外一邊的牆出溜着,被張大道這一嗓子一嚎,立馬一個哆嗦坐到了地上。張大道卻是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看了眼韓老頭點了點頭,起身無精打采向着病房方向慢慢跺步而去。那清潔工大媽詭異的看了眼空無一人的長凳,拍了拍胸口用本地話罵了一句:「神經病!」才撿起掉地上的工具匆匆而去!

  在七院這麼多年,自稱上帝的、佛祖的、活佛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說穿了和張大道這個自稱天師轉世的沒什麼差別,大多都被定義成妄想症。吃點藥,多忽悠,一般都有好轉。這個昨天自殺的傢伙也是自稱上帝,但是病情確實比較嚴重的那種,這個時候在醫院裡頭關着還好,若是進了重症樓嚴密監控,至少不至於出什麼事情。

  張大道晃晃悠悠的進了活動室,跟一個因為高考失敗抑鬱的傢伙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陣子,張大道正準備給這傢伙指點迷津,告訴他下此如何能金榜題名的時候,活動室突然鑽了個汗淋淋的腦袋,四下一打量。蘇津津突然沖了進來,拉着張大道到了門口:

  「知道嗎?那個早上出院的病人家屬來鬧了,他們還沒走出幾個路口呢!那病人趁機甩開他們衝上馬路,直接讓公交車給碾底下去了!那個死活要帶他回去的,就是他老婆,當場就抽過去了?」

  張大道點了點頭,似乎完全沒有意外,只是道:「下一個就是他!下一個就是他!」

第2章

什麼都信的糊塗蛋

  張大道喃喃的兩句話,讓蘇津津醫生臉色也顯得有些白了,連忙道:「你說的是誰啊?」

  張大道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要離開,之前略微有些激動的神色又成了翻着死魚眼的疲憊臉,這瞬間的神色變化,顯得極為神經質,眼睛的焦距變化不定。蘇津津連忙拉住他,追問:「說說啊!你這麼知道那個病人會出事情的?難到你真的算的出來啊?你說咱們醫院妨桃花是真的?」

  張大道一愣,摸了摸頭,突然露出了一個純潔非常的笑容,陽光滿滿的道:「我是精神病誒,你真信啊!」說罷,瞬間又擺出了那副死魚眼的疲憊臉,幽幽的嘆了口氣,扔下一臉迷茫的蘇醫生又鑽進了活動室里。

  被扔下的蘇醫生臉皮跳了跳,突然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這時,那個陳醫生有些狼狽的從電梯方向走了過來,眼鏡也歪了,白大褂皺巴巴的,上頭有幾個黑乎乎的手印。見了陳醫生,蘇津津急忙抬手就要打招呼,陳醫生卻好似沒見到一樣的從他身邊匆匆走過。蘇津津有些尷尬的搖了一下手,正要跟上陳醫生,卻被他屁股上的黑腳印逗的差點笑出聲來。

  一臉疲憊的張大道進了活動室,這地方是住院的病人們活動的所在。只有病情不算嚴重,又沒有危險性的病人才會被安排在這兒,觀察他們的行為模式,活動室里這會兒大概有十來個人,高高吊着的電視前頭聚了幾個,還有幾個圍在一起玩撲克。剩下的不是發呆,便是在看醫院提供的報紙和書。

  電視正在放着某個選秀唱歌節目,聲音卻被禁了。病人裡頭有些名氣的「影帝」這會兒正在模仿電視裡的一個評委,不時惹的周圍圍觀的病人一陣輕笑。能在這兒的病人,大概還稱的上正常。就比如「影帝」無論是智商還是邏輯,都是正常人的樣子。除去這傢伙堅持認為自己是演員,而身邊的人都是來選角的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張大道看了幾眼,一下下的點着下巴到了書架邊上。張大道身前,一個正在看報紙上廣告的年輕人放下報紙露出帶着眼鏡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張大道靠着書架,對着他道:「你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吧?」

  年輕人點了點頭,道:「最近沒聽見亂七八糟的聲音了,停了安定晚上也睡的挺好的!」

  張大道不知道從哪摸出了根抽了一半的煙頭,對着身邊一個發呆的傢伙招了招手,等對方湊過來時取下對方嘴上的煙,對着煙頭嘬了幾口點燃了半根煙。才道:「抑鬱症就這麼回事兒,發現的早還算好治。你這主要還是器質性幻聽導致失眠,失眠導致的抑鬱。病好了抓緊走,這可算不上什麼好地方!」

  張大道吐了個眼圈,無視身邊那借他煙頭的傢伙崇拜的眼神,比劃了下手裡兩個煙頭的長短,把短的那個塞會了對方的嘴裡。那戴眼鏡的抑鬱症患者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有一下沒一下掃着手裡的報紙,張大道才接着道:「出去以後幹嘛想好沒?」

  年輕人點了點頭,道:「繼續上大學吧?這都停學半年了,估計回去得留一級,還好學籍保留了。」

  張大道翻了翻白眼,抓了幾下頭皮甩出一片的頭屑,有些迷茫的問:「你是學什麼的來着?」

  年輕人道:「礦山安全數據模型,我就是去實踐的時候他們放炮被炸迷糊了!」

  張大道嘆了口氣,道:「你這是八字太輕,被驚了魂了啊!三魂七魄跑了幾個,還好這是自己找回來了,要不然麻煩!回去改個名字吧!你叫什麼來着?」

  年輕人有些無奈的伸出一個手指,在一邊的桌子上寫了兩個字:「鄭宇。」

  張大道搖了搖頭,道:「八字這麼輕,名字起的太大了壓不住。回去找個師傅算算,換個得了!鄭宇就是震宇啊!宇宙都要震動,你怎麼也得叫金正什麼的才成!」

  年輕人眼裡露出一絲懷疑,那被張大道搶了煙的傢伙也不發呆了,眼裡多了幾絲靈光一臉正經的插嘴道:「這是封建迷信,我們應該相信科學。」

  張大道一樂,笑道:「這不就是科學嗎?他這人心思重,敏感。起這麼大的名字老覺得自己得干出些事業來,心理壓力太大,換個名字算是心理暗示。上次心理門診的江老頭就這麼忽悠的!」張大道這話一摞,那一臉正經的傢伙立馬變的滿是崇拜。

  張大道見那年輕人還是有些懷疑,也不多勸,揮了揮手向着房間外而去。一到門口,便遇上了靠着牆的韓老頭。韓老頭笑眯眯的道:「鄭小子要出院了?」

  張大道揮了揮手,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道:「叫的這麼熟?不是說不許你和病人接觸嗎?」

  韓老頭高深莫測的一笑,道:「這醫院裡頭,我想看見什麼就看見什麼,想知道什麼就知道什麼!」

  張大道不屑的笑了笑,指了指試圖跟着他出來,卻被人纏住的那個之前反駁他的傢伙。「那個三進宮的傢伙,你有能耐對付的了?」

  韓老頭點了點頭,道:「他是什麼都信,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你都沒來呢!那時候是信了輪子功,住了些時候出去了,沒幾年又來這回信的是2012!賣了房子說要造大船。結果2012來了沒出事,又好了出了院去。這會兒信上美國那個科學教了。糊塗蛋一個,別的病沒有,純是傻!」

  張大道一樂,道:「這不該讓我和他接觸啊?要是他出去又信上天師道了,再進來算誰的?這世上假託道教的邪門貨可也不少。」

  韓老頭瞄了張大道一眼,道:「你不就是?」

  張大道搖了搖頭,一副不與你一般見識的神情,向前走了幾步,才道:「聽說小鼴鼠和小鉛筆也快出院,我上去瞧瞧她們去,她們兩個那天生靈眼的本事我還沒學會呢!」

  張大道一回頭,卻發現不知何時韓老頭已經不見了蹤影。搖了搖頭,留下一句「神出鬼沒的!」張大道向着電梯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