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系列(Seven監禁+Seven獵愛) - 第10章
徹夜流香
莫子木猶豫了一下,道:「要看本能嗎?」
「媽的,你當我是雛雞啊?本能,給我找個胸大點的,能搞點的。」
莫子木垂下眼帘,手一敲,屏幕又恢復了,他搜了一下,道:「這個……可以嗎?」
Ivan看了一眼,道:「操,你不能找個奶子大點的?」
莫子木深吸了一口氣,一張又一張地瀏覽著圖片,Ivan看著他那優美的耳廓漸漸泛紅,然後可以看得出來他竭力壓制地問:「這個可以嗎?」
Ivan從他身上將目光移開,落在了屏幕上,赫然是美國最出名的那個巨乳色情名星Jenna.jameson,他暗罵了聲老女人,但卻坐了下來。
莫子木退到了一邊,隨手拿過一本書坐在電腦桌上亂翻著。
很快,略顯空曠的圖書館就飄起了,如嗯……啊……我要……之類的聲音,那些聲音在泛黃泛潮的書籍,以及莫子木的頭頂上飄著。
Ivan長吐了口氣,莫子木見他的褲襠都撐起了一個很高的小篷,便將頭轉過去,無聲地罵了句流氓。
兩人就這麽一上一下,一個看一個聽放完了一整部色情片。
Ivan走的時候,伸了個懶腰,道:「看來,會電腦也不是一無是處,以後我叫你什麽時候來,你就什麽時候來,聽明白了?」
莫子木平靜地道:「知道了。」
Ivan看了一會兒他,莫子木始終沒有與他對視,Ivan從褲兜里掏出半個手掌大的十字架,道:「給,小子,既然你有這麽一個用處,死了還是有點可惜,晚上出去Hunter的時候,把這個別在你的右手臂上。別弄丟了,記得回來還我!」
莫子木伸手接了過來,發現那十字架還算精美,只是上面盤著一條猙獰的蛇。
「謝謝。」他說了一聲。
Ivan見他既不顯得特別驚喜,也不特別好奇,也不發怒,只是笑了一下,揚長而去。
莫子木回到監舍,見裘德還是一臉驚恐,湯姆則對他使了個眼色。
托米則坐在自己的床上,在一塊石頭上非常細緻地磨著一根圓錐一般的鐵器,細看那仿佛是一柄斷掉了勺子或者叉子,托米很專注地將斷口在一塊拳頭大的鵝卵石上磨成尖銳的錐狀。
看上去似乎四個人都在靜靜地等待著Hunter夜的降臨。
莫子木他閉目靠在了牆上,他的手握著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面,空氣中除了托米單調的磨鐵器的聲音,只剩下了自己的呼吸聲,一進一出。
湯姆似乎有點克制不住的緊張,他強笑著問:「有沒想過明天早上吃什麽早點?我或者可以找人弄點!」
想要吃什麽早點,莫子木微微睜開了眼睛,這句好熟悉的話似乎將他拉到了很多年前的記憶里。
「媽媽,明天你想吃什麽早點?」莫子木站在門口問。
「小籠包,好嗎,Seven?」媽媽從被窩裡探出腦袋懶洋洋地道。
「你真是會找麻煩……」莫子木有一點無奈地笑道.
雖然她在莫子木的眼裡是最好的鋼琴家,但在現實里,她是最便宜的彈鋼琴的賣藝人,而且經常失業。可儘管收入微薄,她仍然固執地要莫子木去讀貴族學校,要給他請家庭音樂老師,這弄得他們經常要挨餓,總是三餐不濟。
母親是一個很任性的人,即便如此,她還是按她的那套活著,她總是懶洋洋地抽著煙,道:「Seven,為什麽你總是要想這想那,等活不下去的時候再想吧!」
她高興的時候,任何日子都是節日,她會包餃子,打掃衛生,弄得莫子木會突然升出了對生活無限的希望。
她會捧著莫子木的臉無比深情地道:「Seven,你知道你很捧,總有一天你會成功。你會是最出名的音樂家,在維也納的音樂廳里開獨奏音樂會,你會功成名就,迷倒眾人,所有上流社會的人都會拜倒在你的腳下,他們願意傾其所有,只為了能跟你說一句話……」
每逢這個時候莫子木就知道前半段是在說自己,後半段就變成了她自己的假想。
莫子木儘管對她類似紅角的夢想不甚感興趣,但是只要她覺得高興就好,因為即便如此,這種時候也是很少很少的。
通常她總是抑鬱,不開心,經常酗酒,因此常醉醺醺地誤了表演的時間,這也成了她經常失業最大的原因。莫子木儘可能地寵著她,只要她不再難受,不再喝醉了酒去跳樓。
他願意一直讓母親留著一種假想,自己的兒子還在貴族學校里跟住在最高檔社區人的孩子們一起上學,然而事實上莫子木已經失學快整整一年了。
家裡從來不會有多餘的衣服,也不會有多餘的食物。
莫子木翻著放錢的小鐵盒,裡面只剩下了四十幾便士,甚至不夠買上一袋麵粉,更不要說肉了。他悄悄披上大衣,拿起琴盒,走上倫敦的街頭,像往常一樣在地鐵口拉琴乞討。
「真是個漂亮的小男孩。」莫子木一直知道自己很有吸引力,如果有女士路過,他總會適時抬頭與她們對視,女士們的手就會不由自主從幾便士跳到英鎊上面。
這樣,他就能解決這幾日的夥食了,雖然房租一直是個問題,但這個就留到後面去想吧。
可今日他的運氣顯然不太好,一輛跑車停在了旁邊的馬路,從車裡跳出個半大的男孩跟兩三個高大的保鏢,他們似乎根本不在意這條路上不可以隨意停車,就那樣任意地將昂貴的車子丟在馬路上,向莫子木走來。
那位被眾星拱月一般圍在當中的一個淡金色頭髮的男孩,笑道:「看,這是誰?這不是我的同學Seven嗎?」
莫子木一看到他們,立即收起琴盒打算走人,但卻被他們迅速包圍了。
淡金色的頭的男孩嘴邊露著冷笑,道:「這不是那位給他一百萬,他也不會為我拉一曲的Seven嗎?」
莫子木往旁邊走去,但卻被他又擋住了,道:「怎麽,你現在會為了區區幾便士就拉了嗎?」他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摸出一隻皮夾子,從裡面抽出幾張五十英鎊的票子,在莫子木的眼前晃了晃,道:「拉一曲吧!」
莫子木猶豫了一會兒,在男孩的冷笑中打開了琴盒,拿出小提琴,道:「想聽什麽,先生?」
淡金髮男孩冷笑了一聲,道:「就拉你最擅長的帕格尼尼的隨想曲吧!」
莫子木拿起琴弦,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拉起了曲子。
他很快就沈醉在琴弦奏出的樂曲中,帕格尼尼高超的技巧仿佛能在他的指間重現,當莫子木在單弦上演奏的時候,金髮的男孩的眸子不由自主地收縮。
很多路人因此而停下腳步,卻被兇悍的保鏢給嚇跑了。
一曲終了,金髮男孩沈默了一會兒,手一揚將錢灑到了空中。
莫子木朝他鞠了一躬,伸手去撿地上的錢,他的手指突然被一雙優質的軟皮鞋狠狠地踩住,莫子木猝不及防,慘叫了一聲,那個金髮男孩彎下腰,在他耳邊低聲道:「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穿著校服乞討!」
他腳一縮,莫子木捧著受傷的手指跪倒在地,那男孩揚長而去。
莫子木忍著痛,將地上的錢都收拾好,才提著琴盒往回走。當他走到破舊的公寓樓前,卻看到母親裹著披肩站在門口,他嚇了一跳,但隨即笑道:「媽媽,你怎麽出來了?」
「我一覺醒來,發現你不見了,去哪裡了,Seven?」母親看起來很平靜,莫子木鬆了口氣。
他笑道:「同學們開個小型的音樂Party。」
「他們這一次終於邀請你了?」
「是的,媽媽。」他扶著母親走進屋去,道:「天氣涼,下次不要在外面等。」
母子一階一階上著樓梯,母親突然道:「Seven,去維也納上學吧。」
莫子木輕笑了一聲,柔和地道:「好!」
這是母親最後對他說的話,第二天莫子木做好小籠包,就像往常一樣出門了。他在附近的網吧找了一份活,這樣他就能裝作每天提著去書包上學。老闆是個華人,很喜歡這個聰明,要求不多,工錢也不多,但卻幹活很多的小男孩。
對於莫子木來說,能找到這麽一份不計較他年齡的工作已經謝天謝地,更何況老闆是一個很高明的玩電腦的高手,閒來很願意教莫子木兩手,以便應付網吧里有可能會出現的技術問題。
莫子木很珍惜現在的日子,尤其是今天。雖然手受傷了,但是昨天晚上收穫的幾百鎊,不但解決了房租問題,還讓他多了一些寬裕的錢。他急需一些錢來購置衣服,當年昂貴的校服已經顯得越來越短小,而他正處於瘋長的年紀。
莫子木的心情因此變得輕快了不少,在網吧里一整天都顯得很愉快。
當他替一位客人解決了一個小問題後直起腰,突然聽到老闆在叫他,道:「Seven,過來!」
他應聲走到了吧檯邊,老闆手裡拿著電話,他頓了頓,道:「Seven,你快回家,你母親出車禍了……」他在莫子木的驚愣中提筆寫了一個地址,道:「她在這個醫院裡……你快去吧!」
莫子木抓起紙就往外狂奔,但是等他趕到醫院的時候,李莫依然還是永久地離開了他。
旁邊一個禿頂的中年人絮絮叨叨,不停地解釋說不是他撞的她,是她撞到他車子上來的。
莫子木呆呆地聽著,他從小就乖巧,因為母親總威脅他,說要是他不聽話就把他送給別人,他很害怕李莫這句話會當真。可儘管他努力了,母親依然還是拋棄了他,以這種方式。
他整個人所有的信心,勇氣都像被抽走了,只知道傻傻地看著蒙著白床單的李莫。
那是一個倒霉的事主,他因為開著一輛老闆的寶馬跑車而被李莫挑中,事實上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到極點的中產者。因為李莫臨死的時候手中拿著申請維也納學校的表格,而她本人又是一個鋼琴演奏者,也許是出於對藝術的尊敬,法庭最終相信了李莫是死於意外,而非故意自殺。
禿頂的事主出於愧疚,不但努力賠出了大部分的賠款,還找到了一個維也納的遠親,幫助莫子木申請到了維也納的學校,那位遠親就是後來莫子木的助養人梅林。
莫子木這四年來一直在陸陸續續償還這筆賠款。每一次填寫金額的時候,他就會想起那個晚上,也許是李莫悄悄地尾隨了他,終於發現了生活的真相。
可以點早點的清晨是一段幸福人生的開始,而他們不具備這個資格。
「沒有特別想要的,謝謝。」所以莫子木這麽說道,然後進入了夢鄉。
第七章
四人休息了一下午,傍晚用過晚餐之後,大嘴阿道夫居然親自過來帶他們,把他們放到監獄門外面,才陰陽怪氣地道:「祝你們好運。」
所有的Hunter都發生在晚上,整個瑪門島的形狀有一點像一柄中國的古如意,瑪門山腳底下為頭頂靈芝形,山下的森林略呈狹長形,有一些丘陵跟小山坡,山下到處是灌木叢,高大的闊葉樹木,以及瑪門監獄放養著的狼狗。很多人都希望逃離瑪門,然而在Hunter夜,幾乎所有的犯人都從心底里迫切地想要回去。
走了幾步,裘德顫聲道:「Seven……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
湯姆一笑,道:「好啊,不如你躲在這裡。」
莫子木道:「他們選擇晚上,不光光是為了讓我們恐懼,而是有可能他們有如紅外線,熱線跟蹤儀之類的東西,如果你躲起來,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托米與湯姆不由欣賞地看了他一眼,裘德道:「那……那該怎麽辦?」
湯姆道:「跟著托米跑吧。他參加過六次Hunter,對這片地形比誰都熟。」
托米也不推託道:「從現在開始,要不停地跑。記住這是逃命,誰也顧不上誰,如果誰跑丟了,就只能自認倒霉。」
說完,他與湯姆朝前跑去,裘德還在打顫,莫子木塞了一樣東西給他。
裘德一看,就是那柄小方刀,他嘀咕了一句,道:「這能有什麽用啊?」
他說著,但是莫子木已經跑了出去,裘德只好跟著跑。
四個人不停地移動著位置,穿過整片整片的灌木叢,亞熱帶海洋氣候下,那些過去繁盛的灌木葉子落在地上,與藻類一起積了厚厚的一層,加上豐沛的雨水,成了泥濘的沼澤地,腳一陷進去,往往要拔上好久。
天邊烏雲密布,果然後半夜開始下起了小雨。
「Shit!」湯姆罵了一聲,道:「整個冬季都在下雨,要是換了春季倒還好些!」
四人又冷又累,裘德小聲道:「我……實在不行了,我們休息一下吧!」
莫子木看了一下托米,很顯然,儘管湯姆看起來機靈,但無疑托米才是一個真正的瑪門監獄的老把手。
「不行!」托米冷冷地道:「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
「在這個森林裡,他們不是也要用走的嗎?」裘德道:「他們沒可能開車啊!」
聽他這麽嘮嘮叨叨,原本就心煩意亂的湯姆推了他一把,道:「媽的,要留你自己留。」
而被他推了一把的裘德倒退了一步,一腳踩在什麽地方,卡在了那裡,他低頭一看不由失聲尖叫了起來。莫子木連忙低頭一看,只見這個草叢裡躺著一具殘破的犯人屍體,他的胸腹大約是被什麽掏空了,裘德一腳剛好踏在他敞開著的腹腔里,恐懼的尖叫聲在森林裡迴蕩著。
湯姆嚇得臉都變了色,只得叫著:「閉嘴,快閉嘴!」他的話剛說完,空中傳來了槍聲,托米臉色大變,道:「他們已經追來了。」
莫子木拉著裘德將他的腿抽了出來,四人再也不用商量,立刻瘋狂地往前奔去,槍聲在後面時有時無,似乎離他們很遠,卻又像就在他們眼前。
每一聲響,都足以讓精疲力竭的四人又一次拔足狂奔。
莫子木跑著,突然聽到有人「哎喲」一聲,他回頭一看,只見裘德似乎不慎踩到了泥沼里,摔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