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天王 - 第28章
徹夜流香
Dean喬想了想,長吐了一口氣,費英麗不滿地道:「你做什麼老問他們倆人的事情,你不是看上他們當中一個了吧?!」
Dean喬一聽,嚇得連忙擺手,道:「不,不,老婆大人,我只是在收集素材,你不覺得十年之後,拍一部田園的影片會很賣座麼?」
費英麗笑了笑,道:「你說得也有道理。」
這個時候突然有助理急着跑過來道:「費小姐,婚禮就快開始了,你是不是應該過去了!」
費英麗聽到遠處的教堂里傳來了鐘聲,嚇了一跳,連忙問:「現在幾點了?」
「四點了!」
費英麗啊的大叫了一聲,與Dean喬手忙腳亂的換上禮服,好在禮服就脫在一旁,兩人把禮服穿好,教堂了已經傳來歡呼聲。費英麗顧不上把腳洗乾淨,只好拎着鞋子赤着泥腳,一路小跑進了教堂。
兩位新人已經站在了神父的面前,同樣白色的西服,同樣的美男,同樣的帥氣,幾乎讓為數不多的觀禮者激動的眼紅心跳。Dean喬的問題又來了,他問自己的老婆,道:「雖然田園傷痕深了一點,不過現在的整容化妝技術這麼好,磨個皮敷點粉也就不明顯了,他為什麼還是要戴着面具?」
費英麗嘴角彎了彎,道:「我這一生當中見過最能絕地反擊,以小博大的人就是田園了。」
此時的田園正將結婚指環套上李泊然細長的手指上,禮畢,兩人深深地擁抱在了一起。眾人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激動地大力鼓掌,裡面就有滿含熱淚的費英麗,仿佛剛才說刻薄話的人絕對不是她。Dean喬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最後一個問題他不用問,因為這個人,他懂。
每日清晨醒來,靠海的一棟別墅里的某間臨海臥室的床上必定會有一場大戰,哪怕是上一場大戰消停還不到幾個小時。
「你不是剛做過!」說話的男子的聲音微微有一點沙啞,但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撓心一般的誘惑。
「所以才讓大叔你躺着享受,我這也是考慮你的腰板啊!」這位說話的男子聲音要清亮許多,但卻很有磁性。
「田園,你別太過份……嗯……啊!」
「我愛你!」臥室內接着傳來了激烈的衝撞之聲,混合着高低不均的呻吟之聲,仿佛情慾一下子就充盈了整個空間。
等呻吟之聲稍稍淡去之後,另一個男子低聲回了一句:「我也是!」
儘管並不是每個王子都配公主,但是有情人可以相擁的早晨是幸福的人生。
——完結——
第二十一章
番外
泊然Nicon之楊振宇篇
楊振宇穿過那一片擁有着白玉象噴水池的草坪向着別墅的主樓走去,他跟在黑衣黑褲的英派老傭人後面,眼睛四處快速的瀏覽着。
「真是有錢人!」楊振宇輕嘆了一聲。
他剛踏進大門,就聽裡面有人叫囂道:「把這女人的照片都撤走,不知廉恥,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還想當明星,當妓女都不夠格!」
楊振宇避開了一個不明飛行物,才看見一頭銀髮的老者拄着拐隨手拿起屋內的一些相框亂扔着。楊振宇看了一下腳邊,正是一個破碎橡木的相框,照片裡的女人說不上特別漂亮,她的眼帘很長,一頭濃密的捲髮,拍照的人似乎很懂她這兩樣特質,因此使用了黑白成像,將她那種冰冷的風情演繹表達的很精彩。
老人敲着拐杖,惡狠狠地道:「一百萬英鎊,她連一磅都不值,這個貪婪的婊子!」
楊振宇看着屋內幾乎布滿了大大小小這個女人的照片,大概可以推斷出,這照片當中的女人就是不久之前跳樓自殺的秋氏的第一位女主人。聽說她演了很多年的舞台劇,但可惜一直不夠紅,甚至窮到只能當夜班護士來糊口,直到跟秋氏集團的這位近七十歲的秋民才生下一子,才算嫁進豪門。每個人都當她時來運轉,哪知道幾十年之後她還是跳樓自殺了。
楊振宇一踏進這白髮老人的視線,那老人一雙犀利的目光便落到了他的臉上,沉聲道:「你是承天選來的保鏢?」
秋民才出了名的講規矩,楊振宇明白這個正在大發脾氣的老人必定就是秋民才本人,非常標準地行了一個彎腰禮,才道:「我確實是秋總派來的。」
秋民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冷冷地道:「你有一雙不太安份的眼睛!」
楊振宇很鎮定,道:「秋總也這麼評價給我!」
「既然這樣,他還敢讓你來?」秋民才冷笑。
楊振宇接着道:「正因為我有一份不安份的眼睛,我才能看到很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肯做許多別人不願意做的事情,而且我明白,只有把眼前的事情辦好了,我才夠格不安份。」
秋民才那雙冷酷的眼睛裡上下打量了一下,道:「但是不喜歡不安份的人!你滾吧!」
「我喜歡!」秋民才的話音一落,有人淡淡地插嘴道。
楊振宇他轉過頭看見一個少年就站在樓梯口,他穿了一身白色的網球服,顯然是剛剛運動回來,他的手腕上還套着護腕,額頭上還流着細密的汗珠。他說不上特別漂亮,站在那裡卻非常吸引人。他站在那裡,別墅里那些精緻的裝飾,再奢華的古董,都會黯然無光。楊振宇濃眉微微一顫,他知道正主到場了。這個少年就是他此行的目標,也是秋承天讓他監視的人物——秋民才快七十歲才有的唯一一個兒子秋泊然。
「Nicon,你回來了。」秋民才的態度一下子有了一個很大的轉變似的,剛才那個滿嘴刻毒,一臉的精明威嚴都統統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一臉慈父的笑容,他連聲道:「還不去給少爺取下午的湯!」
也許秋泊然的身材是屬於骨感修長型,因此他的手腕手指都要比同齡的少年略微纎瘦一些,這令他無論是端碗,還是取物,都會給人一種標緻的感覺,傭人很快就將湯端了上來,坐在沙發上的秋泊然端過來,隨便的喝了一口,就將碗擱在了一邊。
他抬起了頭問:「一個保鏢,你就算充滿了野心,你又能做什麼?」
楊振宇微微低了一下頭,道:「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麼,但是我一直都在準備着,我相信只要老天肯給我任何一個機遇,我都能抓住!」
秋泊然的眼帘微抬,淡淡地道:「那好,我先給你一份工作吧,你就留下來當我的保鏢吧!」
他說着拿起了他的網球拍袋,一路走上了樓梯。一直到他走了,秋民才拄着拐杖,冷冷地道:「既然Nicon留下了你,那你就留下來,不過我要告訴你,如果你以為留下來就耍什麼心眼,我會讓你明白,Nicon把你留下來絕對算不上是你的好運氣。」他看着楊振宇非常恭謹地彎腰稱是,才略算滿意地由着老傭人攙扶走上了樓。
楊振宇彎着腰直到秋民才的背影消失才直起了腰,他環視了一下一地碎木片的富麗堂皇的大廳,長出了一口氣。看起來這絕對是一對夠古怪的父子,父親當着所有人的面刻毒地漫罵着剛死去的妻子,而一個剛剛死了母親的少年,還能有心情去打網球,看起來也還算Happy。楊振宇蹲下身,從一頓破玻璃碎片當中撿起了那個女人的一張照,將上面的腳印擦去,輕嘆了一口氣:「你也真夠可憐的!」突然出於本能,他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他猛然抬起頭,看見Nicon站在二樓,正默默地看着自己,見到楊振宇的目光,他微笑了一下。
楊振宇整個人都愣住了,他來之前想過這個新主子的態度,所有可能的態度,但是唯獨沒有想過他會溫和地對他一笑。
楊振宇沒想過自己能當秋泊然近五年的保鏢,並且直到跟着秋泊然轉去美國讀書。楊振宇沒想過的是他居然會願意為這個少年服務這麼長的時間,只是五年之前與五年之後,秋泊然對他的態度一直沒有太大的進展,那二樓上的一笑,在隔了這麼長的時間之後,楊振宇都有一點不太確定它的真實性。
他站在車子邊上看着秋泊然跟一個短髮的女子有說有笑的走過來,那個女子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瞥向自己,楊振宇知道自己的長相不算特別漂亮,但卻很吸引女孩子,很多女孩子都喜歡他這種有着健壯體魄,邪氣五官的男子,她們說他就是克拉克·蓋博,(《亂世佳人》白瑞德的扮演者)。楊振宇看着那個短髮裝扮男性化的女子,她看起來不似其他膚淺女子那麼狂熱,甚至還隱隱露着挑釁一般輕蔑的目光,但是楊振宇知道這些叛逆的女子看起來像一枚堅果,只要咬開她們外面的那層殼,裡面一樣是脆弱的內核。
「Alice,你什麼時候喜歡起看T台秀的。」
費英麗微微抬了一下下巴,含笑道:「從你突然專心拍片開始。」
楊振宇在前面穩穩地開着車,但是他的後視鏡不偏不移剛巧能夠讓他一瞥之下就能看到這位費小姐的眼神,當他偶然再一瞥的時候,他與費英麗的目光對視了,他沒有退縮,非常鎮定地對着鏡片看了一會兒,才將頭偏開。
費英麗雖然不能看到後視鏡楊振宇的表情,但是他抬頭的動作卻看得一清二楚,她認為自己應該對這個該死的保鏢大膽的舉動感到怒火,但事實上她突然覺得渾身燥熱,她強自鎮定了下來。事實上她料錯了,楊振宇能透過後視鏡窺探她絕對算不上是大膽的舉動,當他將她堵在秀台洗手間的時候,她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楊振宇將她按在門壁上粗暴地親吻,等費英麗幾乎吻脫了力清醒過來的時候,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給了楊振宇一耳光。楊振宇只是猙獰一笑,他吐掉了口中的血沫,將她抱起來推進了女廁所,然後將門反鎖上。他將費英麗抵在這間洗手間的精美瓷磚上,手很利落地拉下了費英麗身上的褲子,然後將她抵在牆上做愛。那種瘋狂讓費英麗整個人都似乎深陷了進去,女人總是會輕易地將自己交給一個不太合適宜的男人,因為她們總想找到一個特別的男人,認為自己能像莉雅·菊函那樣,把一個粗糙的克拉克·蓋博變成一個上等成功的男人,她們總是忘了這個上等成功的男人其實並沒有屬於莉雅太久,甚至她對他來說並不特別。
等楊振宇與費英麗激戰過後走出來的時候,儘管他顯得衣冠筆挺,髮絲文絲不亂,但是他看到靠在車邊的秋泊然的時候,他就明白他似乎已經知道了剛才發生了什麼。第二天楊振宇就被秋泊然調開了貼身保鏢這個位置,但這不能阻止費英麗對楊振宇的狂熱,甚至在一定的程度上激發了費英麗的血性。儘管費英麗沒有說,楊振宇也知道他們必定有過非常激烈的爭執。
從那開始,本來一對不錯的朋友,後來變得漸行漸遠。楊振宇知道自己離開秋泊然的日子也變得越來越近,而他一直遲遲沒有實施的行動也終於擺到了日程上來。秋泊然與一個小模特過從甚密,這是楊振宇早就知道的,所以的事情都已經按部就班,直待輕輕一推就會水到渠成。
楊振宇抽着煙對遠遠看着秋泊然的范哲西道:「你知道得到秋泊然有幾種方法?」
范哲西細長的眼眸輕輕一動,道:「你說這話是想教我嗎?」
楊振宇微笑了一下道:「那要看你願不願受教!」
「我一向是一個虛心受教的人。」
楊振宇笑了,秋泊然挑在身邊的人總是那麼聰明,又那麼野心勃勃,道:「第一種就是你拼命地爬,拼命地爬,一直到能跟他的視線齊平……」
范哲西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那另一種呢?」
楊振宇細細地抽了一口煙,然後將煙頭彈開,道「毀了他!」
范哲西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聰明的人總是缺少耐心,楊振宇知道他不過是給了范哲西一個下手的決心而已。秋泊然於是一度迷上了大麻,在大麻的刺激下,他的生活也變得混亂不堪。楊振宇要拿到那些照片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在拿到秋承天一大筆的錢之後,便離開了秋氏。他可以想象好面子,講規矩的秋民才很快就會得到這些照片,秋泊然會是什麼下場,他幾乎可以預料的。
他有的時候也會懷疑,再見秋泊然他會是什麼樣子,他還會是那樣高不可攀麼?會令人自慚形穢麼?
費英麗雖然算不上是一個富豪小姐,但對於楊振宇來說她已經足夠有錢。他們用費英麗的錢開辦了一個亞洲數碼公司,最初的幾年非常的困難,困難到楊振宇幾乎都想不起秋泊然。可是有一天當天籌辦一台節目的時候,他看見一個年輕人站在一角。他一頭烏黑的短髮,一件很隨意的小西裝,一條墨綠色的圍巾,站在那裡會令客人誤以為是一個時尚模特兒,而他手上的大鏡頭相機一亮的那一刻,才會讓人恍然,這是一位攝影師。
楊振宇卻恍忽,原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從沒有忘記這個人,從沒有忘記秋泊然。
第二十二章
番外
泊然Nicon之秋承天篇
秋承天是一個勤奮的人,很多跟他相處過的人都會暗地裡叫他一聲工作狂。無論怎麼樣,對於秋承天來說,在他二十五歲以前,他為秋氏奮鬥的每秒都是值得的,因為這裡所有的一切,一草一木都將是他的。可是二十五歲以後,他每一天介紹之後,都會悵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誰而奮鬥。每一天每一秒都會有一個叫秋泊然的正宗繼承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將他所努力創造的一切,不費一點精神地拿走。
僅管秋民才一直有所暗示,秋氏將來的族長他依然是不二的繼承人。關於這一點秋承天每多活一天,都會懷疑多一層,他知道秋民才老了,而他這個唯一的兒子還很年幼,他需要一個苦力把秋氏龐大的資產保管到這個兒子有足夠的能力去繼承。
從這個男孩誕生起,他就想方設法在他的身邊安插了各種各樣的人,幾乎每一周都會有一本小冊子將記載着所有小男孩活動的內容送到他的桌面上。這個男孩每一天都在長大,每一天都變得不同。秋承天雖然從沒有跟他見過一面,卻仿佛在十幾年間伴隨着他長大,有的時候秋承天甚至覺得自己有可能是這個世上最了解秋泊然的人。了解他的寂寞,他的內心,他的想法。
可當有一天秋承天再拆開那些跟從匯報的時候,他知道有什麼變得不同了。那是一張照片,秋泊然拿着相機,他顯然試圖捕捉鳥雀從樹叢里穿越而過的那一幕,所以他舉着相機,仰着頭,他的短外套由於胳膊前伸而提了上去,露出來他的腰肢,那張照片旨在證明秋泊然對攝影有濃厚的興趣,可是這麼一個捕捉的鏡頭卻令得秋承天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變化。他的下身迅速地變硬了,渾身都似乎在叫囂着欲望。這種欲望讓秋承天感到害怕,仿佛是覺察到了自己某種變態的心理。可是無論他多麼地理智地認識到自己的想法是變態的,卻依然不能阻止他開始對着秋泊然的照片自慰。
任何事情有了開始,便會漸漸地變得難以收攏,每一次收到秋泊然的照片,都是秋承天最興奮,也是最恐欋的時候。興奮的是每一次秋泊然的照片都令他得到滿足,獲得極大的快感,哪怕是這些快感只不過是對着照片在自慰。恐欋的是,他每次興奮過後,就會發現自己滑下這個深淵更深一步,已經越來越無法回頭。
終於,英國傳來了一件轟動整個秋氏的大消息,秋泊然的母親當着自己兒子的面跳樓自殺了。秋承天第一次獲得這個消息不是高興於少了一個人分秋氏龐大的遺產,而竟然是他終於有機會正大光明地去看秋泊然了。他從上飛機那一刻開始,就不停地在腦海當中設想自己與秋泊然相遇的那一刻,他不敢相信自己四十歲了,卻如同是一個還在初戀當中幼稚的戀人。哪怕是一聲嗨,他都在心裡模仿了幾十遍,力圖能給秋泊然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他一下飛機並沒有很快地見到秋泊然,接風酒席是別墅內的大廚做的,但是菜都端了上來,也還是沒見到秋泊然。秋承天終於忍不住問了一聲,傭人跟他說少爺習慣這個時候游泳,秋民才揮了揮手,吩咐道:「等他!」
這一等,足足等一個小時,秋泊然才邊擦着頭邊走了進來,秋承天立刻站了起來,微笑道:「泊然。」
秋泊然拿下毛巾,他一頭濕漉漉的黑色短髮,眼神有一點困惑,道:「你是大哥吧。」
「是我。」秋承天的聲音都止不住有一點顫抖,儘管大哥這個稱呼是他不願意聽到的。
秋泊然拿着毛巾,道:「不好意思,你們先吃吧,不用等我,我要上去洗把澡。」
「沒關係!」秋承天還想說什麼,但是秋泊然已經飛快地奔上了樓。
「我們吃吧!」秋民才擺了擺手道。
「沒關係,再等一下。」秋承天笑道:「弟弟這麼大了,我都沒見過他,第一頓飯還是想跟他一起吃。」
秋民才讚許地拍了拍他的手,道:「泊然有你這樣的哥哥是他的福氣。」
大約三十分鐘之後,秋泊然從樓梯上下來,見他們還沒動筷子,才微微皺眉道:「這又何必,都跟你們說了不用等。」
秋民才和氣道:「你這孩子,你大哥想跟你吃一頓飯。」
秋泊然淡淡地道:「明天吃不是一樣。」
「坐吧!」秋承天指了指身邊位置,秋泊然依言坐了過去。他身上飄來的香氣讓秋承天的手止不住都有一點抖。
秋承天將剛熱上來的湯給他盛了一碗,秋泊然也接了過來,說了一聲謝謝大哥,秋民才看着一個是自己培養了幾十年的接班人,一個是自己寵愛了十多年的兒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吃完了飯,好好跟你大哥聊聊,你大哥身上又很多東西值得你學習!」
秋承天聽到這個答覆高興地真恨不得現在就結束這頓晚飯,好不容易捱到晚飯過後,他對秋泊然道:「泊然,我們到花園裡走走,好嗎?」
秋泊然點頭,兩人並肩走在別墅的花園裡,這兒的舊址據說是公爵的城堡,雖然城堡已多年失修,變得已經不適宜住人,但是它占地極為廣闊,有幾十畝地,秋氏當年買下它的時候,不過是因為得到了一個爵位,秋民才認為不在英國買一棟城堡不能顯得他的爵位貨真價實。只是沒想到幾十年之後,這裡的地價已經飆升了數十倍,成了英國最值錢的古堡之一。
秋承天跟秋泊然並肩走在林間的小道上,英國夏日的夕陽幾乎要到晚上九十點之後才會落山,這使得他們夜間的生活變得異常的豐富。秋承天不斷地在腦海當中想象着自己到底應該怎麼開口,才能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更進一步,想到無數種可能性,秋承天幾乎能感覺到自己興奮的連呼吸都粗了。
他張了張嘴還沒有開口,秋泊然已經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其實也有話要對你說!」
秋承天不禁微微一愣,秋泊然開口道:「你放心,我對秋氏集團的經營完全不感興趣,我的愛好是攝影,以後也會以攝影為生……如果你對我的承諾不信任,我可以提前寫一封委託書給你,你覺得如何?」
秋承天瞬間只覺得腦海當中的熱血都降到了冰點,秋泊然見他不回答,便淡淡地道:「這樣,你是否可以放心的生活,以後……不要再派你的人來監視我,他們痛苦,我也痛苦。」
秋泊然的聲音很淡,情緒也不激烈,他一點兒也沒有要刺激秋承天的意思,可是那麼一刻,秋承天似乎忽然明白了自己是瘋了,自己走到了一個誤區里,秋泊然的話卻是一聲當頭棒喝讓他終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秋承天,也就是一個要企圖將秋氏牢牢抓在手裡的秋氏旁枝而已,而眼前的這個少年,他才是正宗的繼承人。他秋承天每一個示好的舉動,在秋泊然的眼裡都不過是對秋氏處心積慮的舉動而已。他看着眼前那雙漂亮到令人覺得驚艷的眸子,一動都不能動,他知道如果他撲上去親吻他,那不會是被認為是意亂情迷,而是會被理解為是一種極端下流的伎倆。
「比起你,秋氏更適合讓我來管理。」秋承天僵硬地道。
「我相信!」秋泊然輕笑了一聲,然後步履輕快而去。
這麼一句我相信,秋泊然就結束了跟他的談話,也結束了秋承天還未來得及展開的旅程,讓他加到了起點。秋承天又成為了那個精明,富於計算的商人,可是當楊振宇將一疊秋泊然混亂的照片送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的憤怒幾乎要將自己燃燒,即使在秋民才一怒之下剝奪了秋泊然的繼承權也不能讓他稍有平息。這讓他明白自己根本就沒能從那個漩渦里擺脫出來,只不過之前那個漩渦叫愛,現在叫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