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涉異志:畫皮 - 第58章
徹夜流香
這是整套的心理反應過程。
葉子牌一共有四十張,作者只描述了其中相關的一段,大家現在能明白了嗎?
我有些認知上的誤差,後面我會注意簡單點的寫。
第58章
陰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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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笑着將手中的牌丟出去:「其實從牌面上講,赤發鬼原本也可以選擇青面獸,但你選擇了美鬢公,霹靂火也可選擇金槍手,但你選擇了沒羽箭,赤對美,霹靂對沒羽,這說明你的心中有殺機。你選擇用玉麒麟來對花榮,武力最高的對最美的,你的心中自比的不是浪子燕青,而是武力值最高的盧俊義對嗎?」
趙天賜好似愣了愣這才好笑道:「老婆婆,你到底在說什麼?這可是盪漁村,我在盪漁村要什麼沒什麼?需要動什麼殺機嗎?」
「趙景呢?」昭然笑嘻嘻道,「我看過趙景在棺材裡的樣子,就算那樣我也能想像得出來,他當年一定很漂亮,眉目清俊,顛倒眾生,別說是男人,女人也不如他長得好,對吧?」
趙天賜皺了下眉頭。
「而且他有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清冷,明明只不過是個逃難的,可是你越糾纏他,就覺得自己越是卑劣,他簡直就像是一面銅鏡……那種卑劣感會在心裡滋深,讓你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摧毀他,對嗎?」
趙天賜「嘩」地一聲掀翻桌面上的點心盤子,對着昭然怒目而視,正好趙仲伯走了進來,連忙道:「怎麼了,怎麼了?」
「這個瘋婆子,就打了副葉子牌便想指讓我殺了趙景!」趙天賜怒道。
昭然連忙搖手道:「罪過,罪過,我只是說貴府少爺心裡殺氣大!」
趙仲伯連忙小聲安撫趙天賜:「楊大人還在呢,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脾氣不好這不也是真的嗎!」
趙天賜拂袖離開,趙仲伯這才轉過頭來打着圓場道:「楊大人,老夫人,午飯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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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府的午飯都以湖鮮水魚為主,昭然在北方哪裡吃過這個,直吃了個肚圓,瞥頭見楊雪仕文氣的吃相心中不禁感慨,要是九如在就好了,這麼多魚他一定歡喜死。
吃過了飯,昭然又連聲喊腰酸。
趙仲伯道:「那我安排老夫人進房歇息一下吧。」
昭然喜道:「這真真好,老人家可受不起這個折騰。」
趙仲伯將兩人都安排到了二進門裡東廂房歇息。
楊雪仕送昭然進屋,小聲地道:「你剛才那番話是想什麼意思?」
「跟他玩了個小遊戲罷了。」
「不說就算了。」
昭然見楊雪仕轉身就走,連忙拉住他道:「得,得,來來坐下我告訴你。」
他拍了拍床邊道:「坐下!」
楊雪仕看了一下床榻,還是依言坐下,昭然卻抓住他的手,楊雪仕立即道:「你要幹什麼?」
「別動,你不是想知道我在說什麼嗎?」他說着攤開楊雪仕的手掌,拿起手指輕輕緩緩地滑過楊雪仕細長的手掌心,從掌根到指間。
楊雪仕臉上顯出一絲紅暈:「你倒是快說,你想幹嗎?」
「現在我每說個詞你就給我也配一個詞,比如我說眼睛,你配看這樣?要非常快跟上,能做到嗎?」
楊雪仕淡淡道:「試試不就不知道了。」
「好,眼睛。」昭然開口道。
「見。」楊雪仕飛快地道。
「舌頭。」
「品。」
「鼻子。」
「聞。」
「腦袋。」昭然拉着楊雪仕的手道。
「想。」楊雪仕立即道。
「掌心。」
楊雪仕的嘴唇一顫,打了個頓。
「掌心……」昭然重複了一遍露齒微笑道:「你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握」,而是「癢」,對嗎?」
楊雪仕面色紅得更厲害了,鼻尖都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狠狠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你敢戲弄本官。」
昭然抬手道:「別生氣嘛,我只是給你做個示範,舉個例。人在做這些遊戲的時候,是會暴露自己的想法,就好比一個心裡有殺機的人去買餐具,他首先選擇的多半不是碗,而是筷子,因為筷子可以聯想到刺,戳這些詞的東西,哪怕他當時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在想殺人。」
楊雪仕好似有些明白了,道:「所以你跟趙天賜玩牌其實是想看他到底在想什麼。而他用赤對美,霹靂火對沒羽箭,最後丟棄了吳用,所以你想到的是他心裡有殺機。」
「聰明。」
「那你覺得他對誰起了殺機?」
「這些證人一個都不可靠,是巧合,還是被收買,這就不得而知了。「
楊雪仕吃了一驚:「他要殺證人,即是如此,你為什麼要提示他?」
「當然是為了讓他早點動手。」昭然漫不在乎地道,「喂,你要查的案子是三年前的了,他不重新殺人,我上哪找證據?你知不知道你拜託了別人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楊雪仕又氣又無語,立身道:「就算是這樣,就能草菅人命?若是如此,我來此還有何意義。」
昭然心想本來就是一場夢而已,何必認真,等抬頭見了楊雪仕那一本正經的側面,竟然跟九如像了個九成九,就覺得整顆心就化了,他伸手一把抱住楊雪仕的細腰哭道:「沒準現在他是對我起了殺機也不一定呢!」
他剛說完這句話突然看見自己的手指開始變成透明了,不由心中一驚,恐慌莫名而來。
楊雪仕推開了他惱了句:「你自己活該!」
昭然連忙將手藏到了被子裡,閉眼道:「讓我睡會兒吧。」
楊雪仕見他忽冷忽熱的,走到了門口卻頓住了腳步又問道:「還有一個疑問,你怎麼知道吳氏有個孫兒放在房裡,讓吉娘去抱。」
昭然半睜開眼道:「吳氏的眼角有抓痕,右側的髮絲有些紊亂,肩頭有塊濕了,如果她是跟人打架造成的,那抓痕不會有舊有新,頭髮也不會只有一邊亂,顯然是因為懷抱個長牙期的幼兒造成的。傷痕有新有舊,說明這個孩子多半是她自家的孩子。她的肩頭是濕的,那說明她方才還抱着這個孩兒是睡着了。即然睡着了,趙家又叫得急,我猜想她不會急着找個人看孩子,多半將孩子放在被窩裡就直接來了。」
楊雪仕像是瞧了他半天,才道:「你自己小心些。
昭然打了個哈欠,裝着迷迷糊糊地回了句:「知道了,你自己也當心。」
等楊雪仕一走,他連忙把手拿出來,只見自己的手指時而虛無,時而實化。
他就要從這裡消失了嗎?
昭然心想難道是他要醒了嗎?可是他為什麼會有這麼濃重的危機感。
他是哪裡錯了嗎?但究竟錯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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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當真睡了一覺,打着哈欠出了廂房門,趙仲伯客氣地走了過來:「族長讓我跟老夫人您與楊大人說,他會親自過問這件事,還請兩位在漁盪村多盤恆幾日。」
「楊大人覺得呢?」昭然掉轉頭去看楊雪仕。
楊雪仕道:「無妨,那就多留兩日。」
昭然笑道:「那甚好,我老婆子也想休息兩天。」
趙仲伯剛擠出一點笑容,昭然又接着道:「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些話要問這些人,能不能把他們再叫來一次。」
「這個……」趙仲伯微微遲疑了一下。
楊雪仕淡淡地問:「可以嗎?」
趙仲伯立刻笑道:「那在下這就去安排,兩位稍候。」
昭然出了垂花門,見吉娘又在轎院那頭探頭探腦,一見昭然走過來就連忙急着上前道:「老夫人,您方才答應給我的銀子什麼時候能兌現?」
「我還要這裡住幾日,等我走的時候自然會給你,這幾天的工錢我也會算給你的。」
吉娘連忙道:「不要了,不要了,老夫人您有多少給多少就行了。」
昭然看着她道:「你為我幹活,趙府為難你了。」
「不,不,當然不是!」吉娘搖着手道,「族長為人公道,這是祖娘都認可的,只是我們必竟是趙府的人,本來我以為老夫人只是來府上拜訪,我又急着用錢,也就應下了這樁差事,可哪知道老夫人跟大人是來翻案子……」
楊雪仕冷淡地插了一句嘴:「怎麼,看來你以為這樁案子也是趙府做的。」
吉娘急得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連連擺手:「怎麼可能?祖娘都信得過的人,哪裡會做這種事情?族長可是祖娘認可的人!」
「你反覆說的祖娘是什麼意思?」昭然安撫道,「無妨,你慢慢說。」
吉娘這才緩了口氣道:「每年漁季各個漁村都要上祖娘廟去祭祖,可是這麼多年來,只有跟着族長一起去上香的船隊才從來沒有出事,其它不管請了多大的祭官,高僧都不能保證萬無一失。大家都說那是因為趙氏一族為人高潔,這才會受到祖娘的庇佑。」
昭然「哦」了一聲,輕微地眨了一下眼。
趙仲伯已經帶着那幾個人來了,連趙天賜都在其中,他顯然得到了關囑,雖然一臉的不耐煩倒也沒有出口不遜。
吉娘則是連忙低下了頭。
「大家都偏廳坐吧。」
趙仲伯看了一眼旁邊的吉道:「老夫人,楊大人,我們有個不請之請。」
「二老爺請說。」楊雪仕開口道。
「事關我們府上的清譽,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還請此事不要張揚。」
昭然心中冷笑,當年的趙景何等的無辜,誰又來為他的清譽着想過。
楊雪仕卻道:「自然。」
趙仲伯的目光從在座所有人的身上掃了一遍沉聲道:「那即然如此,楊大人想問什麼,你們就老老實實回話。」
七個人顯是已經得了囑咐,除了趙天賜跟趙敏兒,其他人都是低頭應了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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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看着他們道:「你們先在偏廳呆着,回頭我讓吉娘過來叫你們,叫到誰,誰就過來回我的話。」
趙天賜開口道:「問完話,我們就可以走了?」
「那自然。」昭然笑道,「想走就走。」
趙敏兒道:「你想問什麼?」
昭然道:「即然是問話,每個人問題都會有所不同,你們都留在偏廳里,我去轎院的倒罩屋問話,你們誰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