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衣 - 第7章
韋一同
「謝謝你,米嘉。」我回復後,存下了她的號碼。
「呵呵,不客氣,我倆一個學校,以後還要互相關照。」
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米嘉竟然是我學姐。今天還真是喜事連連,工作的事塵埃落定,還認識了一個美女同事。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吃完飯回到寢室,我直接爬上了床,現在是白天,我可以全身心放鬆地好好睡一會。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感覺到寢室里有什麼聲音,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就看到蔡涵正坐在羅勇的電腦上玩遊戲,他自己的電腦早就搬到出租屋去了。
看見是他,我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了下來,我問他什麼時候來的,他說回來好一會了,見我在睡覺就沒吵醒我,又問我這麼急叫他回來是什麼事。
「羅勇出事了。」我也沒廢話,直接說了主題。
「出什麼事?」聽了這話,蔡涵終於是把注意力從遊戲上轉到了我這邊來。
蔡涵也是我和羅勇的室友,如果不是因為他搬出去住了,他肯定早就知道了這事,所以我也不擔心楊浩他們會說我在外面去亂講,一五一十地把最近發生的詭異事件說了出來。
在我講的時候,蔡涵好幾次驚得合不攏嘴,等我講完後,他還誇張地上前來摸了摸我的額頭,問我是不是發燒了。我一本正經地告訴他,我講的都是實話,我今天讓他回來,就是希望他能回寢室住上一段時間,要不然,晚上我一個人還真有些怕。
本來我還擔心蔡涵會拒絕的,畢竟他在外面是和女朋友一起住,那可是溫柔鄉,結果他只想了十來秒鐘就同意了我的要求,並說這種時候他應當與我同在,感動得我眼睛紅紅的。
蔡涵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做了決定後,當即說回出租屋去和女朋友說一聲,並拿些日常用品。那天晚上,他就回寢室住了。
蔡涵一回來,寢室里人氣一下旺了不少,我也沒那麼疑神疑鬼的了。我睡覺的時候,蔡涵還在玩電腦,他見着我要睡了,就去把房間燈關了,我本來想讓他別關的,卻感覺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也就作罷了。
我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弄醒時,只不過,這聲音並不像是有人在敲我們房間的門。我坐了起來,發現羅勇的電腦屏幕仍然亮着,卻不見了蔡涵的身影。這一幕似曾相識,讓我渾身顫慄,我艱難地看向自己床邊,好在床頭和衣櫃前都沒有人。只不過,蔡涵也沒在自己床上。
敲門聲還在繼續,像是從樓上傳來的,我下了床來,發現我們房門是開着的,難怪樓上的聲音能聽得這麼清楚。我走到門邊,外面漆黑一片,我試着喊了一聲蔡涵,他應了一聲,我這才走出房門,按亮了樓道的燈,問他在做什麼。
「你去叫舍管阿姨來開門,剛才我聽見這間寢室里有人在慘叫!」蔡涵停止敲門,隔着樓道對我喊道。
聽了他的話,我馬上就想起了陳豐,難道是他又遇見了昨晚的情況?人命關天,我不敢耽擱,穿着拖鞋就往樓下跑去,在跑的同時我還給楊浩打了電話。
剛跑到單元樓門口,旁邊突然響起一聲貓叫,接着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就從我面前竄了過去,還碰到了我的腳。當時我一心想着去找舍管,突然來的貓叫把我嚇了個不輕。
那貓從我面前竄過後,就鑽進了一處樹叢里,不見了蹤影。剛才在路燈的照射下,我看見它是一隻通體黑色的貓,我有種直覺,它與我跟蹤羅勇那晚見到的黑貓是同一隻,也是昨晚楊浩他們撞上的那隻。
當時我就想,這隻貓出現似乎總沒有什麼好事。
第15章
拐子的猜測
我與舍管急匆匆走上樓時,陳豐寢室門已經打開了,我們走進去,蔡涵蹲在地上,當時他是背對着我的,我看不見前面的情形,忙着繞了過去。繞過來我就看到陳豐像昨晚一樣躺在地面,與昨晚不同的是,他臉上竟然有好幾條抓痕,抓痕上的血已經快凝固了。
我馬上就想到他的臉是被剛才那黑貓抓傷的,頓時覺得那貓太恐怖了。蔡涵一直在叫陳豐,他都沒有醒過來。陳豐的室友都站在旁邊,估計是他們給蔡涵開的門,我心裡疑惑的是,難道他們幾人又是在陳豐暈倒後,聽着蔡涵的敲門聲才驚醒的麼?
這個時候,樓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知道是楊浩他們來了。他們進來後,我看到這次只有楊浩和拐子,劉勁沒有來。一進門,拐子就幾步跨到了陳豐身邊,查看着他的情況。
「他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楊浩問了一句。
「我剛才下樓的時候看到了一隻黑貓,會不會是貓抓的?」我回答他說。
我說話的時候,拐子用手在陳豐腦袋旁邊的地上做了個撿的動作,可當他把手拿起來時,我看到他手上又什麼都沒有。這時,他把手舉到面前,對着日光燈管看,我順着看去,才發現他的食指和拇指之間捏着一個東西。
之後,拐子翻動了一下陳豐的身體,拿起陳豐的右手看了看,回頭對我們說:「他是被自己抓傷的,指甲都抓斷了,指甲縫裡還有血跡。」
聽了拐子的話,所有人都愣了,陳豐竟然自己抓傷了自己的臉,我湊近了看去,果然如拐子所說,他右手的好幾個指甲縫裡都有血。這就奇怪了,陳豐好端端的,怎麼會做這種自殘的行為呢。
「昨晚還真該聽你的,都怪我。」見了這情形,楊浩有些懊惱地說了一句。
聽了他這話,我大致猜到了他們昨晚爭執的內容,估計是拐子想把陳豐帶回派出所去好好詢問一番,而楊浩沒同意。
「人沒死就有救。」拐子倒也沒得理不饒人。
這時,樓道上又傳來了腳步聲,我們都疑惑地望向門口,蔡涵說是他給醫院打了電話。
醫生過來後,給陳豐做了初步的檢查,然後說他血壓有點偏高,心跳虛弱,需要回醫院進行輸液治療。我們幾人聽了,就幫着把仍然昏迷着的陳豐抬上了擔架,再抬下樓去。
救護車走了後,楊浩讓我們也回去睡覺,一切等明天白天再說,之後他倆也開着警車走了。我正準備進宿舍院子,蔡涵突然拉住了我,我回頭問他怎麼了,他就指着二三十米遠的一處地方,問我那裡是不是站着一個人。我看了過去,那裡灰濛濛的,看不清不說,反而弄得我心裡毛毛的,我就對他說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怎麼可能會有人。說完我就推着他往宿舍院子裡走,他腳步有些遲疑,在走了幾步後,他搖着頭說:「不對,我是要過去看看,說不定這人與陳豐出事有關。」
說完,蔡涵就轉身往那邊走去,這樣一來,弄得我就有些為難了,我糾結着自己要不要跟過去,按理說我是應當去的,可我是真有些怕那未知的黑暗。我猶豫的時候,蔡涵已經向前走了五六米了,我心一橫,跟了上去。
當我追上蔡涵的腳步時,他反而慢了下來,我倆一起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已經可以看清那地方了,的確沒有人。
「我就說沒人吧。」我鬆了口氣。
這樣,我倆就轉身往院子裡走。這事怪就怪在,當我明明已經跨進了院子時,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又回頭往那邊看了一眼,而這一看,就看到剛才霧蒙蒙的那個地方果真有個人的輪廓,那樣子似乎正看向我們這邊。
我慌忙回過頭來,大步向前走去,弄得蔡涵反而莫名其妙了起來,問我走那麼快做什麼。我就說早點回去睡覺啊,外面呆久了會感冒的。我沒向蔡涵說實話,是擔心他還會再過去,一來呢,如果陳豐的事真是人為的,我想楊浩他們會查清的,更主要的是,我不確定那裡站着的到底是不是一個人,我覺得有些東西不是我們能去觸碰的。
這樣折騰了近一個小時,回去後我倆躺在床上都沒什麼睡意,就閒聊了起來。蔡涵問我工作找得如何了,我與他關係好,倒也沒瞞他,就說很可能馬上就定了,並告訴了他公司名字。蔡涵聽了,也為我高興,說憑我的實力去那家公司也是實至名歸,讓我去了好好發展。
我問他怎麼樣,他說他還沒怎麼開始找呢,我就讓他別成天和女朋友粘一起,工作的事才是大事,他說他有使命,我乍一聽到這個詞,很是彆扭,開玩笑說:「難道你是超人,肩負着拯救人類的使命不成?」他聽了「嘿嘿」一笑,敷衍了過去。
這一聊又是一個小時,第二天早上我醒過來時,已經快十一點了。那天天氣有些冷,蔡涵起床後,說他忘帶衣服了,我就讓他先穿我的湊合一下,結果他直接就翻出了我那件西服。
看出他拿的是這一件,我心裡「咯噔」一下。倒不是我不願意給他穿這衣服,而是我又想起了羅勇穿我衣服的事。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沒弄明白,那天我明明把衣服掛在衣櫃裡的,也沒給羅勇提買衣服的事,他怎麼就在半夜將它穿到了身上。現在蔡涵也是這樣,我一衣櫃的衣服,他竟然直接就拿出了這一件來。
「你想穿這件啊?」我有些緊張地問。
「哈哈,你不捨得?」他戲謔地看着我說。
「當然不是,只不過……」後面的話我沒說出來,實際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
「逗你的,我穿運動服習慣了,才不喜歡這些正裝,話說回來,這衣服和你挺配的,你是不是穿着它去面試的?」
「恩,我穿着它去面試了兩次,兩次的效果都很好。」我如實說道。
「不錯,果然是好衣服,你可得多穿穿它,說不定還能給你帶來更多的好運。」蔡涵笑着說完這幾句,就把西服重新掛回了衣櫃,之後又拿出了我的一件運動服套在身上。
洗漱完後,蔡涵就出門去找他女朋友了。昨晚是陳豐的室友何志遠陪他去的醫院,何志遠也是我們班的,只不過大學裡面,班級的概念沒有中學那麼深,好多人之間並不熟悉。
我給何志遠打了個電話,問他陳豐醒了沒有。我以為陳豐不過是受到了驚嚇,早就該醒了,讓我意外的是,何志遠告訴我陳豐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我覺得這事有點嚴重,就問了陳豐的病房,準備過去看看。
我到病房的時候,陳豐安靜地躺在床上,何志遠就趴在他身邊。我想着今天反正沒什麼事,就拍醒了何志遠,讓他回寢室去睡,說我在這裡守着就行了,他也沒客氣,點了點頭就走了。
何志遠走後,我仔細看着陳豐,他臉上的傷痕已經由醫生處理過,好些血跡也擦去了,這樣一來他的傷口就呈現了出來。我看了一眼,覺得用觸目驚心來形容也不為過,因為有兩條傷口是又大又深,他抓的時候,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
陳豐與我同做一個課題,近一兩個月,我倆經常一起去實驗室做實驗,之前他都好好的,沒想到幾天時間他就成了這副模樣。我看着他的傷口和他那蒼白的臉,一時很是難過。
這時我手機響了起來,是楊浩打的電話,他問我陳豐的情況,我說還沒有醒,他就說過來看看,我告訴了他病房號。
結果楊浩本沒有來,來的是劉勁和拐子,他們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中午了,他倆知道我沒吃飯,還給我帶了一份。我問楊浩怎麼沒來,劉勁說他還在研究那起姦殺案,提到這案子,我問有沒有什麼進展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拐子知道我與陳豐的關係,就又詳細問了我陳豐這幾天的一些事情,主要是問他的一些反常的地方,我就把我知道的都說了。最後,拐子說陳豐那晚撒謊了,我與劉勁都疑惑地看着他,他說陳豐根本就不是在祭拜自己的外婆。
拐子說得很是肯定,我很好奇他是不是查到了什麼,拐子也沒瞞我們,就說那天晚上回去,他就查了陳豐的個人資料,又通過他查到了他的父母,再通過他母親查他外婆,結果發現他外婆還活得好好的。
「那他這不是在咒他外婆麼……」我有些無語地說,劉勁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只是,你怎麼會想着去驗證陳豐是否說謊了,繼而去查他外婆是不是還在人世呢?」我覺得這裡有些說不通,便問着拐子。
「因為前天晚上陳豐的症狀與我曾經見到過的一起案子很相似,我把我的猜測告訴了楊所長,他沒有相信,結果昨晚就真的又出事了。」
「什麼猜測?」我和劉勁異口同聲地問。
「他應該是撞邪了。」拐子盯着床上的陳豐說道。
第16章
影子
拐子的話說完,我沉默了,他的意思我懂,這些天以來,出現了太多詭異之事,好些事都沒辦法用常理來推斷,我不是沒有往那方面去想過。只是,我更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人為的,並且一直在這樣安慰着自己,要不然,我肯定早就不敢在寢室住了。
現在,拐子突然把陳豐的事歸結到撞邪上面,並且說得一本正經,為此不惜與楊浩爭吵,這讓我對他所說的那個案子很是好奇了起來。
「拐子哥,你是說陳豐見鬼了?」作為與我一般大的年輕人,劉勁顯然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
「我知道你們都是大學生,對這種事有排斥心理,覺得是封建迷信,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也是這種想法,這也無可厚非,有些事情,只有你親身經歷,並與之觸碰過,才能體會到那深入骨髓的恐懼。」此時的拐子,眼神無比的凝重。
「拐子哥,你能給我們講講那起案子麼?」聽了拐子的話,我一邊覺得心裡瘮的慌,一邊又很是好奇,想着現在是白天,我就大起膽子問了他。我說了後,劉勁也附和着讓拐子給我們講講。
拐子沉默了一會,然後掏出煙盒,自己點了一支。我以為他要開始講了,哪知他卻說:「算了,這種事還是少提為好,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的眼神黯淡了不少,我不由得想,難道這不僅是一起案子,還是一起與他自己有關的案子?拐子也是一名老警察,年齡應該在四十多歲,與我爸差不多大,他不願意講,作為晚輩的我與劉勁自然也只有作罷。
「拐子哥,那件案子你不說,你就給我們講一下陳豐的事吧,他是我同學,我倆關係還不錯,我不想看着他出事。」等拐子手中的煙快抽完時,我看着床上仍然昏睡着的陳豐對他說道。
「你們可有留意到,連續三天晚上,陳豐似乎都聽到了門外的聲音,他還給你打過電話,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甚至還發出過慘叫,可他們同寢室的三人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每次都是等到陳豐暈倒後好一會他們才會醒過來,這難道真是巧合?陳豐說他在昏倒前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可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開門,他看到的人是怎麼進來的?當然,你們可以說是他因為過度緊張產生的幻覺,但我並不這樣認為。」
拐子拋出來的幾個問題都很關鍵,也直指人心,這些問題其實我也有留意過,但正如之前說過的,我沒敢太往那方面去想,現在拐子這樣認真地說出來,我與劉勁還真找不到合理的答案,特別是第一個問題,我與蔡涵都分別聽到了陳豐的喊叫,至少說明這是真實發生過的,可他的三個室友卻睡得像死豬一樣。
還有,拐子提到陳豐暈倒前見過的那個人影,這不由得讓我想起了昨天晚上我與蔡涵回宿舍院子時,我鬼使神差地回了下頭,就看到之前還空空的地方似乎真有一個人影。
「你的意思是,陳豐暈倒前見到的那個影子,是——鬼?」劉勁不僅讀過大學,還是警察,更沒有經歷過我這幾天的事情,所以相比而言,他更是難以接受拐子所指的東西。只是,我想他在不相信的同時,卻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釋。
「鬼只是通俗的說法,並不全面,那是一個我們未知的世界。」拐子頗有感觸地說。
「你好像對這方面懂得比較多?」拐子與楊浩在這方面有明顯的區別,如果今天來的是楊浩,他是怎麼也不會把陳豐的事和鬼聯繫在一起的。看着拐子的樣子,我覺得是不是可以將我最近的事說與他聽聽。
「我也是在那件事之後才格外留意這些的。」又是那件事,拐子這樣說後,我對他提到的那起案子更加地好奇了。
那天下午,拐子自始至終都沒有給我們講起那件案子,他倆卻也沒有急着走,想等陳豐醒來問他一些事情,結果直到下午四點過何志遠來到病房接替我時,陳豐都沒有醒的跡象。
這個時候,蔡涵給我打電話,說羅勇的父母到寢室收拾他的東西,讓我回去幫下忙。聽着我要走,劉勁與拐子也就說和我一起走,並叮囑何志遠,如果陳豐醒了,記得第一時間通知他們。
出了醫院,拐子突然說先不回所里了,劉勁問他去哪裡,他說去看一個人。說這話的時候,拐子的神情很是落寞,他不過四十多歲,那一刻,我覺得他像是一個老頭子。
這樣,就剩下我與劉勁一起回學校,我回宿舍,他回所里。路上,我問他在派出所呆了一年多了,有沒有聽說過拐子剛才提到的那起案子。他想了一下,就說倒是聽說過拐子的一些事情。
我一聽有戲,忙問是什麼事,他就說拐子家裡好像出了一場變故,從那以後,他就變得有些信奉鬼神之道了。他本來是所里的教導員,又是共產黨員,就因為這事被撤職了。
果然是這樣,拐子所說的那起案子真的與他本人有關。這下我也算明白了,前天晚上他為什麼敢和楊浩頂嘴,他以前也是當過領導的,並且就我了解,教導員比副所長的職級還要高一些。
前面就說了,劉勁是去年警校畢業考到我們學校派出所當警察的,同事的年齡都比他大不少,他也沒什麼朋友。我倆是同齡人,因為案子的事接觸幾次後,倒也蠻談得來,這一路回去,我倆的話就沒停過。
進了學校,我倆快分別的時候,我看他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就問他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他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最近我們調查姦殺案時,其實找到了一點線索,本來頭兒是交待我不能亂講的,我想這事你也是當事人,告訴你應該也沒什麼,說不定還能有助於我們的分析。」
我一聽是這事,直接停下了步子,就催着他趕緊給我講講,並立馬保證不會外泄出去,否則出門就摔地上沾滿臉的狗屎。他聽着我都發了這麼噁心的誓了,也沒再磨嘰,就說雖然那天晚上我與羅勇都是走的偏僻的路線,但是沿路還是有兩三個探頭拍下了我們的蹤影的。
學校里一些主要路段安有攝像頭我是知道的,我與羅勇從宿舍翻牆出去一路走到東門樹林那邊,還是很有一段距離,被幾個攝像頭錄下來也是正常的,我覺得劉勁要講的重點應該不是這個,就耐着性子聽了下去。
「當時羅勇在最前面,你在他後面,在這個過程中,你有沒有感覺到你自己身後也跟着一個人呢?」
「什麼?我後面還有一個人?難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麼……」我很是驚奇地問道,可認真回想起來,那晚我並沒有那種感覺啊,不過也不一定,在當時那種環境下,即便我身後真有人,我也不容易發現。
「學校監控的分辨率低,晚上光線又暗,再加上你們本來就走的偏僻路線,光是找到你倆的身影我們都花費了很多時間,至於你後面那人,我們剛開始是沒有發現的,因為他實在是太虛無了。」劉勁搖着頭說。
「虛無?什麼意思?」聽着這個詞,我的心不自覺地緊了一下。
「虛無你不能體會的話,我就用模糊來形容吧,在監控里,那不過是一個黑色的影子,除此外,什麼特徵看不出來,並且,在整個過程中,他也只閃現了幾次而已,我們甚至沒有找到他移動的跡象。所以,其實我們並不能真正確定他是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難道是一個……」說到最後,我沒有說出那個字來,只是做了一個「gui」的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