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應笑我 - 第1章
酒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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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應笑我》作者:酒小七
文案:
——嘿,我救了你的命,你打算拿什麼報答我?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了。
——別別別,給點錢就行了……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報官了!
——官府是我家開的。^_^
註:
1,女扮男裝文。正劇,正劇哦,不是搞笑文,看的時候不要笑。
2,姐弟戀,養成,三觀碎成二維碼的草根女x獨占欲超級強的腹黑小變態。女主比男主大七歲。雷者繞行~
內容標籤:宮廷侯爵
三教九流
虐戀情深
搜索關鍵字: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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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角:
┃
其它:
第1章
午飯時林芳洲只吃了一個炊餅,喝了兩大碗水。炊餅遇水則脹,於是她也算吃得半飽了,只是走路時會覺得腹中有水在晃蕩,仿佛她是一個行走的水桶。
那一個炊餅還是賒的。
賣炊餅的老婆子賒賬時十分的不情願,仿佛死了漢子一般,氣得林芳洲把眼睛一瞪,道:「街坊鄰里,抬頭不見低頭見,我還能欠你這一個銅板不成?」
老婆子連忙道:「大郎莫氣,只因今早與我家老不死的吵了一架,這才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你娘活着時與我相交甚好,不過是一個炊餅,莫說賒賬了,便是請你吃個,也無什麼大不了。」
林芳洲吃軟不吃硬,聽到老婆子這樣說,她揮了一下手,道,「誰要吃你白食?明天一定還錢!」
……
吃完午飯,林芳洲背着手在街上溜達。大白天,街面上很熱鬧,路邊茶棚里有人在吃餛飩,有閒錢的還會配上一碟子切得薄薄的上好醬牛肉。
那牛肉,嘖!
林芳洲仿佛聞到了牛肉濃郁的醬香,她正有些陶醉,卻見吃牛肉的人突然抬起頭。
林芳洲立刻滿臉堆笑,迎上前拱了拱手,「原來是駱少爺,失敬失敬。今天怎麼一個人出門了?」她長得白淨俊俏,拱手時倒也裝出了幾分風雅。
駱少爺:「芳洲,你坐下,我正要找你。」
林芳洲忙拉開長凳坐下,問道:「駱少爺有什麼吩咐?」
駱少爺見這小子雖然在說着話,眼睛卻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牛肉。他便問道:「你還沒吃飯?」
林芳洲摸了摸肚子,神情有點沮喪,「今日手氣不好,錢都輸光了……」
駱少爺會意,招手叫來老闆:「再來一碗餛飩,一碟牛肉。」
「好嘞!」
林芳洲衝着老闆的背影喊道:「要大碗的!」
駱少爺噗嗤一笑,抓起桌上的扇子輕輕敲了一下林芳洲:「你這討飯的潑皮!」
林芳洲也覺很不好意思,岔開話題問道:「駱少爺你找我有什麼事?」
「芳洲,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該成親了。」
林芳洲重重「嗐」了一聲,表示很不屑,她說道:「成親有什麼用,不過是添一張嘴吃飯。我連自己都餵不飽呢!」
「你平日也不想女人?」
林芳洲抬頭,對上駱少爺似笑非笑的目光。她也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總不能告訴對方自己根本就是個女人吧?
她只好胡亂摸了一把腦門,看到老闆端着煮好的餛飩走過來,她便催促:「快點快點!」
駱少爺:「我說,芳洲。我一個遠房表舅的女兒,生得十分俏麗,家境也殷實,今年剛十六歲,也在說親……你慢點,燙死你!」
林芳洲被燙到了,臉有些扭曲。她把臉從碗上抬起來,隔着白騰騰的水汽,聽到駱少爺繼續嘮叨他的遠房待嫁表妹,林芳洲打斷他:「駱少爺,你要成親啦?」
「別裝傻,我說你呢!」
「那麼好的姑娘,怎麼能便宜了我這個潑皮,你自己娶了吧!」
「我話還沒說完。我表舅家只這一個孩子,疼成了掌上明珠,他們捨不得女兒外嫁,意思是,找個人品好的少年,便是底子薄一些也無妨……」駱少爺一邊說着,見林芳洲只是埋頭吃飯,他便懶得繞圈子,說道,「他們想招一個入贅女婿。」
林芳洲正愁怎麼找理由拒絕呢,聽到「入贅」兩字,立刻誠惶誠恐起來。
駱少爺也不惱,畢竟很少有男人願意入贅的,何況林芳洲也是家中獨苗,更加不太可能。
林芳洲吃完了餛飩牛肉,和駱少爺道了謝,拍拍屁股走了。
待她走遠,茶棚里有食客悄悄問老闆:「好俊的後生!那是誰家孩子?」
老闆的嗓音很是洪亮:「東大街張寡婦家的,大名叫林芳洲,都喚他林大郎。張寡婦也不是本地人,十幾年前逃難來到此地,含辛茹苦的好容易把孩兒拉扯大,去年她竟染上熱疾,一病死了。」
聽者便嘆息道:「可惜,可惜。那孩子可曾娶親?」
「沒有!他不過一個幫閒,又無田地家產,又無正經營生,拿什麼娶媳婦?」
……
吃飽了飯的林芳洲,終於騰出腦子來憂傷了。
全世界都以為她是個男人,實際上並不是。
一切的一切,皆源於她老娘的一個餿主意。
十五年前,她娘帶着兩歲的她逃難到此地,落了戶籍。家中孤女寡母,沒有男子撐門面,老娘怕她們被人欺負,便謊稱林芳洲是個男孩,戶籍就這麼登上了。
登上就不能改了……
倘若她現在被人知道女兒身,告到官府,打板子是輕的,說不好就要流放三千里,去沙漠裡種西瓜了。
就憑她的小身板,無論是打板子還是流放,都很難活命。
所以,打死也不能讓別人知道她的秘密。
憂傷了一會兒,林芳洲就把此事拋到腦後。她走到城門口時,突然想起一事。
前些天去城外的山林里玩,她找到一個畫眉鳥的窩。那時畫眉鳥正在下蛋,現在應是已經孵出了小鳥。
把小鳥掏來,養大後好好調教,定能賣個好價錢。
若是不等養大,只賣雛鳥,也能賣些錢救急。
林芳洲什麼都不缺,就是缺錢。今天不賺錢,明天她就得當褲子吃飯了。
於是林芳洲朝城外的山林走去,路上遇到一個認識的農夫,農夫喊她:「大郎,莫要進山,山上有老虎,已經吃了幾個人,現在樵夫都不敢上山砍柴了。」
「多謝老伯提醒,我不進山,我只在外面玩。」
林芳洲心想,老虎只在深山裡,她在外邊小土坡的樹林裡掏個鳥兒,沒什麼關係。
於是走進樹林。
林芳洲很快找到了那個鳥窩,爬上樹一看,登時大失所望:也不知哪個龜孫先下了手,把小畫眉都掏走了。
她下了樹,罵了幾句泄憤,卻無改於被人搶占先機的事實。
正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林芳洲突然聽到一陣蟲鳴。
是蟋蟀的叫聲,聲音洪亮得很。有如此中氣十足的鳴叫,想必這個蟋蟀的個頭很威猛。
若是她有一隻威風八面的蟋蟀,戰遍全城無敵手,那該是怎樣的風光無限,該是怎樣被眾人膜拜景仰?
捉不到鳥沒關係,必須把這蟋蟀捉到!
林芳洲擼起袖子,輕手輕腳地在草叢中搜索起來。
那蟋蟀,果然不是凡品。烏黑油亮的皮,強壯的腳,猙獰的牙,個子很大,怕是有寸許長!這個季節,很難看到如此健壯的蟋蟀。林芳洲樂開了花,勢要把它拿下!
那蟋蟀,果然不是凡品,蹦得忒高,跑得賊快!
林芳洲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面蟋蟀越健壯她越高興,另一方面,因着這小東西跑得太快,她很難得手。
不管不管,一定要捉住!
她追着這蟋蟀跑啊跑,不知不覺,已跑進了山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