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器時代 - 第15章
驍騎校
「出兵掩殺!等韃子緩過勁來,明天就要砍伐樹木,再製造工程器械了。現在趁他們新敗,隊形潰亂,出奇兵追擊,造成他們更大的混亂,暗夜之中,光他們自相踐踏的就夠他們受的了。」
「末將願往。」牛勇主動請戰。
「好,命你帶領本部人馬,衝擊清軍退兵,速去。」袁崇煥滿意的捋着鬍子。
「我廠也出兩輛鐵甲車,一千騎兵。」彭廠主不能在這個時候當縮頭烏龜,人家可是來救鐵廠的。
劉子光仗着自己一身好功夫,鬼使神差的一拱手「某願往。」
劉子光作為鐵廠騎兵的先鋒出陣,迅速的在幾個侍衛的幫助下換上了新的盔甲,拿起長柄大刀,跳上戰馬,帶領鐵衛騎兵先衝出城去。
鐵甲戰車掃射着機關槍在前面開路,禁軍和鐵衛的騎兵都在身上綁了兩條交叉的白布作為識別,還有一部分人手持火把,一共六千騎兵衝出城門,撤退的清兵看見有騎兵追擊,跑得更快了,本來這些步兵就是炮灰,只受了很短時間的訓練,膽量和紀律都不高,兵敗如山倒,連督戰隊都被敗兵踐踏過去,踩死了不少人。
鐵甲戰車的速度還不如騎兵,很快就被騎兵追上,劉子光一馬當先,追逐着清兵,他們並不刻意殺傷這些步兵,只是盡最大可能的製造混亂,製造恐慌,城頭上的蒸汽大炮也修好了,又開始發炮,這回不打擊回回炮了,直接發射遠程燃燒彈攻擊清軍大營。
清軍大營並沒有構建完備的防禦設施,因為根本沒想到明軍會發動反擊,本來還想在城裡過夜呢,壕溝,拒馬都沒有,看到潰兵要衝擊大營,皇帝急忙下令弓箭手射擊,亂箭射出,潰兵們被射倒了一大片,前有弓箭,後有追兵,七千潰兵被兩下夾擊,傷亡慘重。
劉子光縱馬狂奔,有擋在前面的潰兵就直接踩過去,他沒有領兵作戰的經驗,就知道不停的向前沖,就快衝到清軍大營了,後面的鐵衛和禁軍,在馬上抽出了弓箭,仰天放箭,跨射大營里的清軍。
劉子光在混亂中第一個接近了大營,清兵看見有敵人過來,急忙放箭射他,亂箭把劉子光的戰馬扎的象個刺蝟,他從馬腹下鑽出來,閃電般的衝進了大營,一頓狂砍,把弓箭手砍的四散而逃,潰兵們趁機湧進大營,把清國皇帝氣的暴跳如雷,「御林軍給我頂上去。連環馬呢,給我反衝擊。
皇帝身旁的御林軍奉命頂了上去,砍瓜切菜一般斬殺着潰兵,立刻止住了潰態,潰兵們停止了逃跑,開始回身準備抵抗了,可是騎兵們已經很近了,簡單的柵欄被戰馬輕鬆的越過,精銳的皇帝親軍也擋不住騎兵的衝擊,戰線逐漸在北移,劉子光追趕着弓箭手,跑着跑着,發現自己已經是孤身一人了,他一個翻身,鑽進了旁邊的帳篷。
帳篷里沒人,劉子光扯下身上的兩個白布條,偷偷向外張望,大隊的御林軍正在跑動,他一把扯進來一個御林軍,輕鬆的折斷了士兵的脖子,再把他身上的明黃色棉布綴銅釘鎧甲扒了下來,匆忙的套上。
敵後武工隊,我也會玩。
再偷看外面,御林軍已經跑的差不多了,劉子光摸出火柴,擦着了把帳篷點着了一個角,然後大搖大擺得出來了,兵器當然也換成了御林軍的鐵錯銀正黃旗佩刀。
鑽出帳篷,一邊躲避着流矢,一邊裝作傳令兵的模樣朝着帥旗下面跑去,劉子光穿的是個百戶的衣甲,而且嘴裡裝模作樣的拉長腔喊着「報」,一時間居然沒有人阻攔他。
一直走到距離皇帝百步距離才有藍翎侍衛過來阻攔,兩個侍衛持劍攔住劉子光的去路。「何事稟告?」
「有重要軍情要當面稟告皇上。」劉子光瞎扯道。
站在旁邊的一個侍衛看了劉子光一眼,突然一劍刺了過來,「大膽刺客,看劍。」原來細心的侍衛發現這個百戶背後居然沒有辮子。
其他侍衛也緊跟着挺劍直刺,這些都是大內高手,武功非比尋常,幾把長劍配合起來,饒是劉子光反應靈敏,也是只有招架之力。
明軍都打到眼皮底下了,這還了得!皇帝不顧旁邊大臣們的勸說,就是不願意挪窩,眾人正在苦勸,一發炮彈飛來,流線型的遠程彈居然射到了距離城牆四里遠的地方,黃羅傘蓋被打飛了,飛散的彈片打在皇帝周圍,所幸的是力量已經不足,但是也把眾大臣嚇了一大跳,不由分說,抬起年輕的皇帝,塞進旁邊的馬車就走,這時候,御林軍們也被騎兵逼得節節敗退,侍衛們不敢戀戰,且戰且退,最後拋開劉子光徑直追趕皇帝車駕去了,劉子光跑到黃羅傘蓋下面,發現一隻明黃色的麂皮蟠龍戰靴,順手就抄起來了,哈哈,清國皇帝連鞋都跑掉了。
黃羅傘蓋折斷,皇帝後撤,明軍士氣大振,剩下的御林軍們為了段後,一邊後退,一邊拼死抵抗。
正在這時,整頓完畢的連環馬部隊從清軍後陣沖了過來,不過並沒有連成戰組,而是單騎各自為戰,騎兵們混戰到了一處,清軍養精蓄銳,人強馬壯,明軍士氣高漲,搶功心切,鐵衛訓練有素,心懷仇恨,大家混戰一處,刀來槍往,倒也勢均力敵,可是稍後趕到的鐵甲戰車立刻打破了這種平衡,機關槍轉着圈的掃射着鉛彈,打在重甲騎兵身上雖然沒有打在步兵身上那麼有效果,可是造成的心理壓力也是巨大的,不少騎兵被打中要害掉下馬來,或者直接被戰車頂翻,另一輛戰車不時噴出火龍,所到之處,清國騎兵無不渾身帶火。
有時候人多也未必是好事,清軍十萬人馬,在黑夜裡命令和回報很難傳達,再加上皇帝的突然後撤,軍營里到處起火,有些被強征的漢軍士兵已經開始趁亂逃跑了,劉子光把皇帝的靴子別在腰帶上,跟着亂軍往北跑,一邊跑一邊放火,還時不時高喊兩嗓子,「快跑了,清軍敗了,皇帝逃了。」
跑了一段距離,被鐵壁一般的白色盔甲的部隊攔住了去路。「擅退者,斬」一聲令下,瘋狂逃竄的潰兵被砍翻了一片,前面的潰兵被後面的人擁擠着繼續向前沖,如同浪花打在礁石上一樣,劉子光衝到了跟前,他可不像漢軍潰兵那樣任人宰割,正白旗的士兵驚訝的看見一個正黃旗服色的御林軍居然在大肆砍殺自己的同胞,「有奸細」士兵們大喊,可是陣形被劉子光打開了缺口,後面鐵甲戰車的轟鳴聲和掃射也在接近中,惶恐的潰兵擴大了缺口,繼續潰逃。
忽然旁邊一堆高大的物體吸引了劉子光的注意,是乾草,大軍草料場到了,草料場被糧車圍了個水泄不通,負責把守的h漢軍八旗士兵嚴陣以待。
劉子光故伎重演,不過這次學聰明一點了,割了一個死人的長辮子,一頭塞在頭盔里,一頭賣弄似的耷拉在肩膀上,油光水滑的大辮子可是貨真價實,這回不能再露出馬腳了吧。
「皇上口喻,快叫你們主將出來接旨!」劉子光大搖大擺的走到兩個架起的車轅組成的門口,煞有介事的喊道,把門的小兵可不如御前侍衛那麼牛氣,看見御林軍百戶來傳旨,急忙回報草料場管營,一個千戶急急忙忙跑過來。
「皇上口喻,明軍勢大,命你等速速拔營後撤五十里。軍糧裝車帶走,草料就地焚燒,阻攔明軍。」怕他們不相信,劉子光還把背後的麂皮蟠龍戰靴拿出來顯擺了一下,「這是皇上情急之下交給下官的信物,皇上交待:見此物如朕親臨。」
管營看見皇帝的靴子都當信物拿出來了,不由得不信,再加上剛才目睹了御駕後撤,這個命令也很得當,草料場可千萬不能落入明軍的手中。
當即下令拔營,把糧食裝車帶走,草料就地焚燒,山一樣高的乾草被點燃了,火紅的烈焰照亮了半個夜空。不知所以然的清兵更加驚慌失措,排山倒海的敗退了。自相踐踏而死的不計其數。
從御車窗戶看見這一切的清國皇帝氣的吐出了一口鮮血,昏厥了過去,隨侍的小太監嚇得高叫「快傳太醫!」兵荒馬亂的上哪去找太醫啊,大家都在忙着逃命。
清軍敗了。
第一卷
鐵廠
第二十九章
傭兵
清軍大敗,十萬大軍炸營,連環馬禁衛軍死戰殿後,三千騎兵在鐵甲戰車和明軍騎兵的聯合打擊下全部戰死,兩萬餘清國漢軍被俘,大軍營帳,器械甲仗繳獲無數,八架回回炮全數焚毀,大批草料被焚燒一空。
清軍元氣大傷,雖然還有數萬軍馬,可是營帳糧草,攻城器械都沒有了,只好退守兗州。
而明朝的軍隊通過運河和鐵路源源不斷地運到前線,徐州一線雲集了十三萬大軍,趁清軍新敗,越過了薛城,一直推進到曲阜一帶,收復了聖人故里,南京朝野一片小小說網。清軍再也無力南下了,明軍碰到泰安一帶的強大阻力,也不敢貿然北進,雙方開始談判,戰事暫時告一段落。
劉子光把那隻麂皮蟠龍靴交了上去,如果是一雙的話他倒是有興趣穿一穿,這隻臭靴子被朝廷大員們不住地把玩,這可是最佳戰利品,絕對比那一大堆血淋淋長辮子腦袋要討聖上和九千歲的歡心,清帝連靴子都被我軍繳獲了,可見逃跑之狼狽,我軍之勇猛。
都指揮使袁崇煥親自寫了一篇洋洋灑灑的奏章,把蘇北都指揮司官兵們奮勇殺敵,逼退清軍數百里的英雄事跡誇讚了一番,順便也幫利國鐵廠表了功,獨立抗擊十萬大軍一個白晝,為援軍到來爭取了時間,為最終勝利鋪平了道路等等。
清朝皇帝的靴子被盛在錦盒裡,連同奏章一起送上運河裡的明輪蒸汽快船,用八百里加急送往南京,千把顆還算完整的人頭放在石灰盒子裡,隨同幾個八旗參領,佐領一起隨後出發,至於那兩萬戰俘,按照老規矩,按照二十五兩銀子一個人的價格出售,鐵廠優先挑選了五千名身強力壯的,剩下的被禁軍帶到徐州府出售去了。
徐州知府也上了一份奏章,自然是吹噓自己如何有先見之明,早早派員增援鐵廠,協助鐵廠守城,龍禁尉黃振如何的英武,一邊念着聖上和九千歲,一邊單人獨騎大破連環馬,打消了清軍的銳氣。
至于于化龍叛廠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的都沒有提,既然沒成功,就全當沒發生過好了,徐州府派兵那是為了協助守城。先前的什麼鐵廠勾結清朝造反,那純屬造謠,徐州府對於謠言製造者一定嚴加追查。
高守備有點麻煩,有禁軍士兵的親戚看見他馬脖子上掛了個很像牛參將的腦袋,這話傳到牛勇的耳朵里,他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暗地裡放話一定要宰了高泰為弟弟報仇,把高守備嚇得不敢靠近禁軍大營三里之內。
這段時間,劉子光的五百奴隸軍一直駐紮在鐵廠北門外,住在繳獲的清軍牛毛帳篷里,他們擔心鐵廠秋後算賬,不敢進城,北方聚集了雙方二三十萬大軍,幾百人跑去湊熱鬧顯然是瘋子的想法,有人提議去微山湖當水匪,可是這五百人裡面只有一些當過海員的人,對於淡水湖泊的作戰很不熟悉,貿然跑去還不夠塞那些當地水匪的牙縫。
彭廠主很看重這五百人的武裝,很想收為鐵衛,這也難怪,鐵廠原來的鐵衛損失了不少,新補充的奴隸們修補城牆,挖礦,都需要看守力量。這五百人本來就是奴隸出身,現在做看守連培訓都省了。
劉子光表示堅決反對,做鐵衛可以,但是要保證指揮的統一性,要簽合同,拿佣金,奴隸隊看守堅決不做。
彭廠主很吃驚,劉子光開出的條件很另類:五百奴隸軍不能接受外來的軍官,要保持獨立建制,平時領取工資,有任務的時候按照難度收取佣金,堅決不做奴隸營看守,補償他們做奴隸時候的精神以及身體健康方面的損失,還有誤工費。
聽起來好像很過分,可是劉子光覺得一點也不,甚至有點吃虧,因為近兩年的奴隸生活給他造成的精神損失是無法用銀子衡量的。他口授,丁利斌書寫,開出了詳細的賠償條款,把他的賬房先生本色發揮到了極致。
具體賠償條件如下:原來五千一百二十三名奴隸,在鐵廠單方面引發的動亂中,不得不為保護自己的生命而採取強制行動恢復自由,其中造成的4607死亡,應當按照每人10兩銀子的標準賠償,鑑於這些人已經死亡,所以這46070兩銀子應當交給生還的人作為基金。
剩下的這5人,按照被奴役的時間長短。以月為單位,每月賠償精神傷害費10兩,誤工費10兩。不足月的按照每天300個銅錢計算。
其中被看守毆打過,身上帶有皮鞭傷痕的,可以按照每條傷痕1兩銀子的標準賠償,造成其他身體損傷的,按照傷殘程度給與賠償,最高的1000兩銀子,例如瞎眼,斷腿。斷了腳趾頭這樣的小殘疾也要賠償50兩銀子。
此外,由於奴隸們在鐵廠從事了繁重的勞役,為鐵廠的建設添磚加瓦,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鐵廠應當按照每月20兩銀子的標準發放工資。
就是勞改犯也應該有工資,劉子光振振有詞。
再外,奴隸們為保護兩個小姐,保護鐵廠,參與了與清軍的血戰,付出了血的代價,這個應該給與每人50兩銀子的獎勵,或者叫佣金。
劉子光本人戰功卓著,幫鐵廠出了風頭,更應該給與500兩銀子的個人獎勵,由劉子光推薦,五個表現突出的領軍級別的也要給每人300兩銀子。
這樣推算下來,奴隸們大多是幹了兩年,每月賠償費20兩,工資20兩,乘以兩年二十四個月是平均每人九百六十兩,5個人一共是四十九萬五千三百六十兩銀子,誰身上沒有幾道傷疤啊,每條鞭痕1兩,這樣每人又能拿到十幾兩,暫且以平均每人十五兩計算,就是7740兩,每人的戰爭佣金50兩再加進去,合成普通奴隸每人是960加15加50:合計1025兩。
幸虧這5人大都是倖存下來的精英,身體傷殘的不多,傷殘賠償一共是8450兩。
劉子光等突出個人的戰爭獎勵是2000兩。
鐵廠需要向奴隸們支出的費用總計是579270兩銀子。
看着丁利斌特地大寫的數字,彭廠主雖然沉穩內斂,也不免暗自倒吸涼氣。
伍拾柒萬玖仟貳百柒拾兩十足庫平銀。
要了老命嘍。
鐵廠經歷內亂和外敵入侵,房屋城牆都受到很大程度的毀壞,兵器也消耗了很多,需要大量資金購買煤炭,修繕房屋城池,雖然新買來的奴隸不用給工資,可是已經支付的十二萬五千兩銀子可不是大風吹來的。
還有支付給禁軍們的十萬兩勞軍款。鐵廠自己的傷亡撫恤也得十幾萬兩,這幾處大的開支足以把鐵廠的老底掏空。
庫銀原有一百萬兩,付了奴隸款和勞軍費以後還剩七十七萬五千兩,其中還有三十萬兩是日升昌票號的貸款,光劉子光獅子大開口就是接近六十萬兩,無論如何是無法滿足的。
雙方本着友好協商的態度在北門城牆上召開了會談,奴隸軍們沒有正式被鐵廠詔安,所以穿的還是各色衣甲,不過還是顯現出來極強的軍事素質,五百人被分成五個百人隊,推選出了隊長,制定了簡單的軍規,營帳扎得一絲不苟。
劉子光還罩着清朝御林軍的盔甲,他說着這個穿着暖和,坐在談判桌子一邊,擺出一幅大將風度,安東尼帶了二十個人做隨衛,丁利斌現在已經是奴隸軍的賬房兼書記官了,小模樣神氣活現的,坐在旁邊拿着毛筆和算盤隨時等着幫劉將軍計算銀子數額。
彭廠主坐在鋪着綠色氈子的談判桌另一側,盯着劉子光開出的賠償單看了半晌。劉子光很逍遙地拿中指關節叩擊着桌子,不時端起滾燙的香茗吹一口熱氣,他也知道自己開的價碼太高,滿天要價,坐地還錢。底線還是有的,那就是每人五百兩銀子,他也不敢太過強橫,畢竟五百人手還是很弱的,鐵衛好歹還有幾千人馬,附近的官兵也很多,爭取一個雙贏的皆大歡喜局面是最好的。
彭廠主還在考慮,他背後站的是胡先覺,胡隊長那日追蹤劉子光進入了清國勢力範圍,被軍機處的人劫殺,一隊人馬損失了大半,後來又被清國大軍的斥候圍攻,被追得到處逃,直到晚上才喬裝改扮,混進清軍大營,劉子光在城牆上發現的火光就是他放的,後來仗着高強的武藝才全身而退。
彭廠主猛地一拍桌子,驚的周圍的隨衛都把手放到了刀柄上,卻聽到廠主大人慢悠悠的說:「這單子上開出的數額老夫全部允了。」
還沒等劉子光高興,老頭接着說:「不過廠里目前沒有這麼多的現銀,即使有,也要先購買磚瓦煤炭糧食,這五十七萬九千….就按五十八萬兩來吧,算老夫欠你們的,每人先預支四十兩銀子,發全套鐵廠盔甲。小劉你看如何?」
「好,廠主大人果然爽快,只是那剩下的銀子什麼時候給呢?」劉子光問。
「那就要看你的了。」彭廠主神秘的一笑。「來,我們研究一下五百人的鐵衛身份問題……」
經過雙方友好坦誠地協商,五百奴隸軍被鐵廠僱傭,注意是僱傭而不是收編,成為一個對劉子光個人效忠,對僱主負責的軍事團體,鐵廠發給盔甲戰馬武器,他們負責北門外的斥候偵查以及部分守城的防務,每人月餉紋銀十兩,遇到戰事另有補助,傷者可以優先安排鐵廠內的勤雜工作。
合同一簽就是三年,合同滿了可以續簽,為了保證合同的履行,鐵廠暫時扣押每人二百兩銀子的保證金,從前面說的那筆賠償款裡面出。
合同是一卷白絹,上面寫滿了條款,末尾蓋上了鐵廠的鮮紅印章,廠主大人也揮起狼毫,簽下大名「彭建國」。
這個名字很有現代色彩啊,劉子光一邊想一邊按下自己的大印,是隊伍里的金石匠連夜幫他刻的,一方是奴隸軍的官防,以方是劉子光的私章,現在這支部隊有了自己的名號。「效死營」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5名奴隸興奮的依次在白絹上按下自己的手印,每人一千零二十五兩銀子啊,這輩子都賺不到的錢,跟着劉將軍就是好,有肉吃,有錢賺。
嶄新的盔甲穿在效死營戰士們的身上,新繡的大旗迎風招展,三百名步兵,一百名騎兵,一百名車兵,五個百夫長,五個旗手,一員主將,在北門外的空地上接受了鐵廠高層領導們的檢閱。
檢閱的時候,胡先覺不滿的說:「廠主大人,為了這五百人花那麼多銀子值得嗎,就算招募一萬個鐵衛也花不了那麼多錢啊。」
彭廠主微微一笑:「你以為我很在乎這五百人馬嗎?如今的大明朝,什麼最重要?人才!」
第一卷
鐵廠
第三十章
啟程
效死營的士兵們每人領到了四十兩白花花的細絲錠子,上好的成色,五兩一枚,一共八枚精細的銀錠。
大夥樂開了花,全托劉將軍的福了,這些士兵本來就是窮苦家庭出身,哪見過這麼多錢啊,這下子可以到徐州府去花天酒地一番了,等戰亂稍停,還可以托信客往家裡送點銀子,當然大多數人是離家萬里,輾轉來到鐵廠的,回家已經是個不可能的夢,留在效死營是最好的選擇了,這可是高薪的工作啊。
效死營的編制目前是:三個步兵隊,一個騎兵隊,每隊一百人,編制為連,隊長叫連長,連隊下面每十人為一班,三十人為一排,剩餘十人作為連長的直屬班。班長排長們都由士兵自行推舉。
四個連長分別由扎木合,安東尼,鄧肯,還有一個叫鍾壽勇的河南大漢擔任,劉子光兼任一個連長。
騎兵連里多是蒙古人,突厥人這樣的馬背民族,個個弓馬嫻熟,扎木合當連長也是眾望所歸。
安東尼率領的連隊多是西夏人,也是民族混雜,回鶻人,党項人,羅馬人,阿拉伯人都有。
鄧肯的連隊裡多是南方戰俘:有安南人,福建鄭家的一些海員,湘西的苗人,還有一些來自台灣,爪哇的生番。
鍾壽勇的手下就是中原人居多,大部分是原來鄭國軍隊的骨幹,鄭國被明朝滅掉以後,他們這些人就做了戰俘,很多人自幼習武,功夫倒也不弱。
劉子光親自管轄的連隊同樣的混亂,有微山湖的若干水匪,有陝西造反的驛卒,有清朝漢軍八旗的戰俘,有來自高麗國的水手。的還有極北之地的羅剎國人。
真是萬國軍團,營里通用語言當然是漢語,服裝和盔甲統一,步兵穿魚鱗比甲,缽盂盔,騎兵穿山紋甲,帶護面的蝦尾盔。隨身兵器可以自由挑選,這些人都是老兵,自有習慣使用的兵器,幸虧鐵廠的庫房裡應有盡有,西域彎刀,釘頭槌,狼牙棒,連枷,西洋重劍,倭刀。長兵器和遠程兵器強制性的統一,騎兵用一丈長的槊,配複合蒙古短弓,步兵每隊不同,有長柄大刀,有長斧,有極長的鈎鐮槍,每人配備複合長弓一具。
鍾壽勇的車兵隊擁有十架腳踏車弩,每具弩配置弩手五人,用馬車機動,另配備每人自衛諸葛連弩一具,除了車弩,車兵隊還負責整個部隊的運輸工作,有馬車五十輛。
連長們和劉子光的貼身馬弁,還裝備了鐵廠的限量版護身武器,六連發簧力轉輪槍,這個東西雖然穿透力不強,但是對付盔甲不堅固的敵人,射速高,殺傷力大,還是很有效果的。
這些裝備可不老少錢,鐵廠作為僱主,只能義務提供其中一部分的兵器,多出來的車弩,戰馬,裝備,都是從欠效死營的那五十六萬兩銀子裡面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