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器時代 - 第3章
驍騎校
「那當然,黑虎是我座下第一猛將。」被稱作二小姐的粉衣少女得意的晃着小腦袋說。
「二小姐快看,那邊有兔子。」英俊少年指着一旁的草叢大喊。果然,一隻灰色的肥大野兔支棱着長耳朵躲在枯黃的草叢中,聽見聲音,長耳朵轉動了一下,倉皇逃竄了。
「於曉龍,還是你眼睛尖。」二小姐笑道,說完催動駿馬去追兔子,一行人緊跟其後。
劉子光躺在小山丘的松樹下打盹,旁邊躺着扎木和,安東尼和鄧肯,幾個人自從上次的地震事件後就成了好朋友,而且按照扎木和的意思,結成了安達,中原人稱作義結金蘭,四個人中扎木和最大,安東尼次之,鄧肯第三,劉子光最小,被稱作四弟。
扎木和曾經說過,劉子光是個勇士,草原上的漢子最敬佩勇士,和這樣的人做安達,放心。安東尼說,這個世界上我最感謝的有兩個,一個是上帝,一個是劉子光,如果非要排個名次的話,劉子光的位置恐怕還要靠前一點,鄧肯更加表示,自己的命是劉子光給的,以後刀山火海,全憑四弟一句話。
三個哥哥雖然都不是漢人,但是對中國文化頗有了解,都最喜歡聽三國的評話,對桃園結義的段子最是推崇,扎木和當然不敢自居劉備,粗壯的身材,滿臉堅硬的絡腮鬍子,到是和猛張飛有些形似。安東尼是拉丁人,肌肉發達,在劉子光眼裡,簡直就是個施瓦辛格的翻版,黑人鄧肯,爆發力極強,身材魁梧,非常有震撼力。劉子光是最能和四弟趙雲靠上譜的角色,雖然不是面如冠玉,唇紅齒白,但也細腰乍背,相貌英挺。
四個人躲開看守的監視跑到礦井上面的小山上練功,逃跑是不可能的,四周有鐵廠的衛隊駐紮,看到逃跑者當場射殺,並且要追究所在小隊的責任,實行連坐制度,一人逃跑處斬全小隊,全小隊逃跑處斬全中隊,以此類推。所以他們也根本不敢去想逃跑的事情。
劉子光的力氣和反應速度已經很強了,但是武藝還稍遜一籌,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幾個兄弟都是傾囊相授,安東尼以前在羅馬做過角鬥士,對徒手格鬥和用兵器肉搏都很有心得,扎木和精通馬術和箭術,暫時沒有學習的道具,所以只能幹講些理論,順便教些蒙古摔跤。鄧肯的功夫比較獨特,身體柔韌性極強,彈跳力更是強的可怕,在樹林中穿梭跳躍。如同閃電,和劉子光在網上看的歐洲極限運動很類似,這樣的功夫在中國就是力量型的輕功。
劉子光被兄弟們灌輸着功夫,三個哥哥輪番上陣,和劉子光車輪大戰,一會用樹枝代替當刀劍格鬥,一會摔跤,一會散打,哥哥們下手極重,要求也非常嚴格,幸而劉子光小時候就練過八極拳,踢腿拔筋扎馬步都有一定的基礎,所以進展很快。
四個人練習完躺在山石上休息,扎木和眯縫着眼睛說:「四弟,你已經練得差不多了,下回飯堂里和二大隊那些傢伙打架,你可以當先鋒了。」他們四人所在的奴隸大隊經常和其他的奴隸大隊發生鬥毆,劉子光在鬥毆中也得到不少實戰經驗。
劉子光沒搭茬,仰天看着飛過的大雁,嘴裡濕潤了:「你們說,大雁是清蒸好還是紅燒好?」
扎木和也看見了大雁,哼了一聲說:「都不好,撒上辣椒麵烤着吃最好。」
安東尼大喊:「野蠻的韃靼人就知道燒烤,你怎麼不說生吃呢?我贊成紅燒。」
「粗俗的白人,大雁這種東西當然只能清蒸。」還是久居中國南方的鄧肯比較了解中國傳統飲食文化。
幾個人爭論起來,好像天上的大雁已經被射下來並且拔了毛等着他們烹飪了一般。
正在爭得面紅耳赤,一隻帶着羽箭的肥雁落到了他們面前的草地上,四個人面面相覷,然後狂笑起來。不約而同的搶上去撿大雁,大雁身上的箭被劉子光把下來仔細端詳,精鋼鍛造的三棱箭頭鋒利無比,筆直的硬木箭杆上,清楚地刻着一個「薇」字。
「好箭!」精通此道的扎木和讚嘆道,「這個字可能箭主人的名字。」他拿過羽箭,用力折成兩段,把帶箭頭那部分交給劉子光,「藏在身上,下回打架拿這個捅他們。」扎木和惡毒的說。
四人經過討論,認為這是無主的獵物,長生天,上帝,真主,菩薩賜給他們的禮物,然後開始正式的討論怎麼處理這美味。
受器材限制,最終採納了劉子光的意見,按照叫花雞的做法,糊上一層泥在火堆里燒,連褪毛的程序都節省了。
正在忙乎找火種和稀泥,四人忽然發現一隻黑色的狼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旁邊,兇狠的大嘴裡閃爍着鋒快的獠牙,居然根本不怕對方人多勢眾,擺出一幅「此山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肥大雁」的囂張嘴臉。
黑虎很聰明,知道這四個衣衫襤褸的傢伙是奴隸身份,比自己的級別差了好多,主人也馬上要趕過來了,所以絕對不肯任由他們把大雁拿走。
四人失笑。
「長生天又送烤全狼來了,」扎木和說。
其餘三人陰笑着包圍了黑狼。
黑虎很憤怒,這些賤胚居然想動我!
咆哮一聲,向面前的扎木和撲去,草原上的漢子經常為了保護羊群和野狼搏鬥,扎木和一把卡住了黑虎的脖子,但也被黑虎強大的力量衝倒在弟,三人急忙上前幫忙,箭頭,石頭,木棍一起上陣。沒一會,驕傲的黑虎就沒了氣息,遍體鱗傷的慘死在四個彪悍的奴隸手下。
扎木和雙手被扎出了鮮血,好奇的翻看黑虎的脖子,原來在黑虎脖子豐茂的長毛下面有一個帶着尖銳鋼釘的項圈,牛皮的項圈上綴滿向外刺的鋼釘,煞是威風。
四人頓時傻眼,「是獵狗,不是狼。」
「反正已經死了,不能浪費,不如先祭了五臟廟,天塌了當被蓋。」
「管他呢!那麼大的礦山,那麼多奴隸,看守,找誰去。」
事不宜遲,趕緊消滅罪證,四人拖了死狗和大雁下山,把狗藏到了看守不會去的礦井下面,當晚就剝皮割肉,偷進飯堂,威逼一個貴州戰俘出身的廚子,燒了一鍋貴州風味的花江帶皮狗肉。幾個人吃的肚子溜圓,嘴角流油。當晚大雨,吃飽了挺屍的四個大肚漢誰也沒聽到遠方山上呼喊黑虎的聲音。
為了裝扮四弟,一串狗牙被巧手的奴隸拿皮條穿起來做成項鍊,掛在劉子光脖子上,黑虎的項圈也被劉子光套在胳膊上,威風凜凜的。箭頭藏在衣服下面作為暗藏的兵器。狗皮太招搖,沒敢用,陰乾了後墊在乾草下面當褥子。
事情過去幾天了,暫時風平浪靜,幾個人也就不再在意了。這天,劉子光一個人拿着木刀到山上去練習刀術,他練習的地方正是遇到黑虎的所在。
這幾天二小姐很悲傷,黑虎失蹤了,雖然放出其他獵狗追尋黑虎的氣味,可是只追尋到小山上就下起了大雨,氣味消失了追不下去了。據說山上有狼,可是彪悍的黑虎怎麼可能不是野狼的對手呢,二小姐獨自一人騎馬來到黑虎最後失去線索的地方追思愛犬。
把馬拴在樹上,她靜靜地站着,眼前浮現出黑虎的身影,眼淚不禁悄悄的流下,忽然聽得不遠處有人發出「嗨,嗨」的叫喊和破空的聲音,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個身材健碩的年輕人拿着一把木刀在練習劈砍,破爛的衣衫,極短的頭髮,堅毅的眼神,看打扮應該是鐵廠的奴隸礦工,可是渾身的氣質卻完全不同於普通的奴隸,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等等,這個年輕人的右臂上的東西怎麼這麼眼熟,寬皮帶上亮閃閃的一圈鋼釘。
二小姐忍不住走過去細看,那年輕人聽到響動,目光投了過來,先是些許的驚奇,然後眼神大變,後腿一蹬,閃電般的撲了過來,衝着二小姐惡狠狠的揮起了木刀。
鐵廠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沒人敢對二小姐動粗,包括她爹爹廠主大人,二小姐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傻了,一時間來不及反應。
木刀貼着二小姐的身子劈了下去,隨着木刀斷裂的聲音,一聲哀鳴響起,二小姐急忙轉身,一頭身形龐大的灰狼被木刀砍中腦袋,正疼得叫喚。
灰狼距離自己如此之近,竟然沒有發覺,若不是這個年輕人及時相救,恐怕自己就香消玉損,成了狼窩裡的小點心了。二小姐頓時後怕,一身冷汗把貼身的衣服都濕透了。
劉子光發現一個粉紅色衣衫的少女突然出現在這野山上,心中一驚,眼前一亮,一年多視線里沒有出現過女人了,現在即使出現一個如花級別的醜女他也會多看幾眼,何況是如此水嫩嬌美的古裝小女生,還沒細看,就發現女生背後有頭大灰狼躡手躡腳的正準備咬她的脖子,於是猛撲過去劈砍灰狼。
灰狼被激怒了,撲到年輕人身上,兩隻前爪扒着他的肩膀,血盆大口向他的喉嚨咬去,年輕人揮動右臂砸在灰狼醜陋的長臉上,小臂上帶着的皮環和狼臉來了個實實在在的親密接觸,尖銳的鋼釘把狼臉刺出幾個血洞,灰狼收回大嘴,一口咬在年輕人胳膊上,獠牙刺進皮肉,年輕人連哼都沒哼一聲,揮動另一隻拳頭砸在狼頭上。
看到一狼一人在地上糾纏翻滾着,二小姐下意識的去摸腰間的佩劍和弓弩,卻摸了個空,原來佩劍和弓弩都在馬背上放着了,來不及去拿了,二小姐環顧四下,找了塊能拿起來的石頭,慌慌張張的看了一眼,隔着一丈遠就拋了過來,不偏不倚正砸在年輕人腿上,年輕人不敢分神來看,只能憤怒地喊:「盡幫倒忙,拿石頭砸狼頭!快!」
二小姐「噢」了一聲,又去找石頭,無奈附近不是巨石就是小石頭,沒有合適大小的,灰狼感覺在搏鬥中占不到上風,忽地起身,轉頭撲向二小姐,二小姐嚇得尖叫!
「快上樹!」年輕人的腿被二小姐砸傷,行動略有不便,只能高喊提醒她,二小姐聞言急忙抓住身旁大樹,雖然笨手笨腳,倒也爬的飛快,不一會就爬到灰狼跳不到的高度上了,這時候年輕人已經起身了,把右臂上的皮環戴到拳頭上,左手也拿了個什麼東西,向樹下灰狼走了過來。
灰狼轉身,瞪着劉子光,兩下僵持了片刻,忽然灰狼身形一動,直撲劉子光,劉子光順勢倒地,左手的箭杆用力插入灰狼柔軟的腹部,灰狼受到重創,哀號不已,劉子光趁機用帶着鋼釘的拳頭砸狼腦袋,一記記重拳下去,狼腦袋被開了瓢,眼睛也暴了,鼻子也塌了,漸漸的沒了生氣,看到灰狼被打死,二小姐從樹上下來,心有餘悸的走到狼屍旁觀看,驀然發現插在狼腹上的正是自己的專用鵰翎箭的箭稈,靠前的那個薇字已經被狼血染紅。而那個年輕人手上的皮環竟然是…….黑虎的項圈!
殺害黑虎的兇手是他!二小姐心中一震,說道:「不管你是誰,救了我的命我就要重謝你,等我一下,我拿銀子給你。」準備騙他到馬前取劍殺他。
劉子光擺擺手,表示無足掛齒,他要銀子根本沒用,現在他只關心這具狼屍,能讓兄弟們飽吃一頓了。腿上有二小姐砸的傷,身上有狼抓,咬出來的傷。一身的鮮血,有狼的,有自己的。他抓起沉重的狼屍,扛在肩上,慢慢的朝山下走去,也不理會那個嬌滴滴的美少女。
二小姐見這個謀殺黑虎的奴隸居然敢不理自己,大為惱怒,飛奔回馬前,翻身上馬,從馬鞍上取下六輪簧力射槍,高舉着追了過來。
劉子光帶傷,又扛着沉重的灰狼,走得很慢,不一會就被追上,二小姐單手舉起射槍扣動扳機,一枚鐵釘狀的子彈射了過來,正打在旁邊的松樹上,強勁的力道使子彈深深貫入樹幹,只留一小截尾巴在外面。
「是你殺了黑虎,我要給黑虎報仇。」二小姐坐在馬背上冷冷得說。
「完了,露餡了,真是巧,碰到狗主人了。」劉子光想。他扔下狼屍,回頭面對着二小姐說:「你的狗是我殺的,當時以為是野狼所以才誤殺的,既然被你發現了,隨便你處置。」眼前的少女手上拿着奇怪的兵器,像一個大號的轉輪手槍,大概是強力拉簧把子彈拉到待發的位置,每扣一次扳機,就射出一發來,威力還不小,即使想反抗也沒有機會。
二小姐氣的七竅生煙,這個奴隸好囂張,居然不跪地求饒,這麼光棍的讓自己隨便處置,狠狠地舉起射槍,想在這個傢伙身上穿幾個血洞,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無法下手,哼,看在他剛才救了本小姐一命上,暫且饒了他。二小姐給自己找了個充足的藉口。她看到了劉子光前胸被狼抓破的衣服下面的編號9527,默默地記在了心裡。沒再說什麼,撥馬走了。
劉子光莫名其妙的看着二小姐離去,撓了撓頭,背起狼屍,繼續一步一晃的下山了。
當晚,眾人飽吃狼肉之後幸福的躺在乾草鋪位上打着飽嗝,突然,奴舍的大門被打開,一行黑衣武士端着長矛分成兩隊衝進來,松油火把把奴舍照得如同白晝。
「9527是哪一個,給我出來!」帶隊的武士大喊。話音剛落,就有那獻媚的看守從人群中指出了劉子光,「就是他。」兩個武士上前把劉子光提了出來,扎木和等人想要阻攔,被冰冷的長矛頂住,不得不退了回去。
第一卷
鐵廠
第五章
角斗
劉子光被武士架了出去,用牛皮繩捆住手腳,丟進一輛馬車,掛着黑帘子的馬車在石板路上走了半天,好像進了一所大的宅院,劉子光被帶出來,疑惑的看着四周。
兩排低矮的石頭房子,用粗大的鐵柵欄封着門,其中一排裡面或躺或坐着眼神冰冷,體態彪悍的大漢,另一排小房子裡面是或繞來繞去,或暴躁的撲着鐵門的各色猛獸。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角鬥士營地?
據說,鐵廠內部經常舉行血腥殘酷的角斗比賽,經過嚴酷訓練的角鬥士被用來做生死相搏,或者鬥士間互搏,或者與猛獸相搏,或者騎兵對步兵,或者以少對多,各種花樣,層出不窮,反正是一切按照大人們的心愿來。
角鬥士的來源是窮凶極惡的死刑徒,這些原來就殘忍冷酷的惡人們經過專業教練的訓練,可以熟練的運用各種兵器,了解人體的各個要害部位,大人們認為,只有經過訓練的角鬥士搏鬥起來才有看頭。
角鬥士的平均職業壽命不超過三個月。只有實力超強的角色才能被觀眾中經常來鐵廠採購的各地客商,諸侯們購買去作為護院武士。既然是比賽,當然要有些彩頭才有意思,看客們經常一擲千金進行豪賭,這樣一來,賭場坐莊,出售鬥士,成了鐵廠一項收入不俗的第三產業。
劉子光被投進那排矮房子中的一間,鐵門咣當一聲落了鎖,一身粉紅的二小姐笑眯眯的走了過來:「9527,你先殺了我的黑虎,又救了我一次,所以我不能殺你,從今天你,你就是本小姐的專屬鬥士了,看你那麼能打,也不用培訓了,明天就開始比賽吧,我借了靈獒來和你斗,可是很給你面子噢。」
不待劉子光反應過來,二小姐就施施然的去了。
靈獒,就是藏獒吧,那畜牲蠢得很,談何「靈」字,老子最近怎麼了,老是和犬科動物打交道。劉子光想。
次日傍晚,兩個武士走進房間,給他戴上鐵鐐,用鏈子牽了出去。
經過一條磚頭壘成的地道,來到一間石室,一人解開了他的鐵鐐,拿出一個鐵項圈,扣在他的脖子上,又給他圍上一條粗大的牛皮板帶,看樣子二小姐是想讓他多受點罪,不能一下子被咬死,一根二尺長的短刀塞到了手裡,那人打開石室另一個出口,把劉子光推了出去。
這是一個圓形的場地,四面有兩米高的圍牆,鑲着鐵板,光滑的爬不上去,場地一圈都是門洞。四周圍牆上方是看台,就是個盜版的羅馬鬥獸場啊,劉子光想。
看台上坐着密密麻麻的看客,吃着零食,調笑着,有拿着長柄鐵刀的武士在旁邊保護,高爐煤氣作為燃料的照明燈的火光忽閃忽閃的。
二小姐端坐在看台的雅座里,英俊的於曉龍在一邊伺候着,幾個俏生生的丫環端着水果,酒壺站在他們身後。其餘的座位上,是些皮膚白嫩,雍容華貴的貴婦,小姐,少爺,一個個穿金戴銀,珠光寶氣。嘈雜地聊着,沒有人理會場地里站着的劉子光。
二小姐站了起來,小手在四下里壓了壓,嬌聲說:「各位,靜一下,今天我借了於叔叔的靈獒來,專門對付這個害死我們黑虎的壞蛋,大家要給靈獒助威哦。另外,有買靈獒贏的趕緊下注噢。」
四下一片嘈雜的下注扔籌碼的聲音和買定離手的叫聲。
二小姐沖一旁的武士打了個手勢,隨着場地中一個鐵門的打開,一頭黑色的巨獸烏雲一般卷了出來。
這分明是一頭黑色的獅子,環形的毛冠,王者般的霸氣讓人不寒而慄,靈獒沒有絲毫停頓的飛身向劉子光撲了過來,看台上一陣驚呼。
劉子光站了個弓箭步,後面一條腿死死抵在場地中間一個不知道做什麼用處的半尺高的金屬帶孔凸台上,兩手緊緊握住短刀,舉在頭頂,用頭頂住,整個人繃成一條直線。
靈獒從頭頂躍過,血流一片,從下頜到肚子,被鋒利的短刀來了個大開膛。
靈獒抽搐了幾下,沒有了聲音,看台上鴉雀無聲,半晌,二小姐噼里啪啦的拍起了巴掌,眉開眼笑:「好玩好玩,什麼靈獒啊,分明是條蠢狗,9527倒是滿聰明的,讓你和猛獸斗是我小瞧你了。」
劉子光整天都在思考對付猛獸的辦法,初中時候一篇叫徽州唐打虎的文章提醒了他,只有這樣才有一線機會,獒犬能同時三條惡狼,自己雖然經過一些訓練,但是遠遠比不上武松那樣的狠角色啊,所以還有一個必要的條件是必須有一把利刃,幸運的是剛才還真有人給了他一把刀,並且還是一把很不錯的鋼刀。這樣才僥倖殺死了靈獒。心裡暗暗後怕,後背已然全是冷汗了。
二小姐意識到9527可能帶來的財源,側頭對於曉龍說了幾句話,於曉龍聞言站起來對劉子光喊道:「9527,二小姐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只要你能在後面的比賽中,不讓二小姐失望,就考慮給你自由。」
「自由,好陌生的字眼。」劉子光心動了,空氣中瀰漫的狗血味刺激着他的神經,為自由,殺!
場邊的武士丟了一把長刀在劉子光腳下,「待會用這個把你的對手殺死,你就贏了。」
對手是第一次上場的新手,大約十八九歲,眼神沉穩,手裡同樣是一把鋼刀。陰冷的眼睛,如同毒蛇的瞳子。看來是個狠角色。
兩人對峙,四目相對,互相在尋找着對方的破綻,對手腳步開始橫向移動,手裡的鋼刀耍着漂亮的刀花,劉子光沒動,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對手翻飛地手腕。
一記凌厲的掃腿。
腿到,刀飛。
當劉子光的刀劃開對方喉嚨的時候,飛出去的刀還扎在看台的柱子上微微的顫動着。
加上那記掃腿,只用了兩招。
,看台上一片叫好,二小姐笑得花枝亂顫:「嘻嘻,好快的刀。」身後幾個專門叫來的大嗓門家丁更是賣力的叫好。
一旁的小於拍着巴掌慫恿二小姐:「二小姐,您的鬥士這麼厲害,不如我們看看他今天能連贏幾場。」
「好啊,好啊,把鬥士們都叫來,一個個和我的9527打,讓你們看看我調教出來的鬥士有多厲害。」
所以今天劉子光很走運,在接下來的兩場比賽中還是勝利,兩個對手一個重傷一個死亡,他也付出了代價,前胸和右腿各有一道創口。白色的粗布袍子被對手和自己的鮮血染紅,二小姐開心的小手都拍排紅了,「以後就叫你紅衣大將軍了。」
旁邊的於曉龍指着劉子光說:「還不謝小姐賜名。」
劉子光對看台做拱手禮,心裡暗想,紅衣大將軍,把老子當大炮了,不對,我怎麼覺得更像是蛐蛐的名字。
小於說:「二小姐,看您的紅衣大將軍受傷了,還要不要繼續比下去呢?」
二小姐瞪大了可愛的眼睛「比,當然要比,這才比了三場啊,還剩多少人,一個個接着來,我看他還有很多力氣沒使完呢。」
平時訓練時,幾個哥哥輪番上陣,不給劉子光片刻休息,經常性的連續拆招幾百回合,現在也派上了用場,短暫的休息以後。劉子光又勉力勝了兩場,幾乎筋疲力盡,再加上失血過多,已經開始覺得手中的鋼刀有千鈞重。
看台上的人們很興奮,很難見到連贏這麼多場的比賽,把寶押在劉子光身上的人更加開心,幾個大嗓門家丁組成的拉拉隊在一旁嚎叫着紅衣大將軍,必勝!必勝!氣氛相當的熱烈,沒有人去管劉子光腳旁滴落的鮮血,那是他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