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帝國 - 第16章
驍騎校
喋血河口鎮
李龍略微一怔,很快就從腦海中尋到了這個中年人的信息,當下也不去管那店小二了,回到桌子旁坐下,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楚大哥,是有日子沒見了,過來喝一杯吧。」
楚木腿走了進來,與李龍面對面的坐下,他身旁兩個少年也一左一右拉了把椅子坐下,其中一人狠狠盯着李龍,另一人在機警的四下打量,關注着李家打手的舉動。
「楚大哥,這些年過的可好?」李龍倒了一杯酒,推到楚木腿面前問道。
「托你們老李家的福,過的慘澹的很,喝酒耍錢,家徒四壁,這,你不會不知道吧。」
「哦,就為這個,所以你殺了老三?」
「十五年前,你們兄弟打斷我一條腿,搶走我辛辛苦苦賺得銀子,害得我媳婦坐月子都喝不上一口雞湯,害得我窩窩囊囊過了十幾年,害得我娃娃都跟着抬不起頭做人,難道你們兄弟不該死麼?」
「哼,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強者吃肉,弱者喝湯,像你這麼弱的,吃屎都趕不上熱的,就憑你這四五個人還想殺我?你把我李龍看的太低了吧!」
兩人言辭鋒機畢露,但是卻端坐席上穩如泰山,三個李家打手握着刀虎視眈眈,掌柜的藏在櫃檯後面瑟瑟發抖,店小二則坐在櫃檯上抱着膀子冷笑着看着這一切,硬木桌子腿就放在身旁。
門忽然被撞開,兩個打手跑進來道:「大爺,查到了,那伙人是北邊來的,在客棧里打聽過三爺的底細。」
打手說完便呆住了,酒館裡的氣氛太詭異了,門口躺着一具自己人的屍體,大爺卻和三個看起來面色不善的人坐在一起喝酒,而本該伺候客人的店小二則囂張的坐在櫃檯上看着這一切。
李龍陰沉地笑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楚大哥果然是條漢子,只不過可惜這兩個少年郎了,都是你的子侄吧,十六七歲還沒成親就要跟着你死了。」
楚鍵一拍桌子喝道:「姓李的,誰死還不一定呢!」
「好膽氣,你爹當年也像你這樣牛逼過,只不過在我們兄弟刀下還是慫了,說什麼看在沒出世的孩子面上放他一馬,我當時心怎麼就軟了,只砍斷了他一條腿,結果養出你這個小子來,想幫你爹討債是吧,好,李大爺奉陪。」
楚鍵這就要拔刀,李龍卻一舉手:「慢,店裡地方小,施展不開,不如咱們去外面吧。」
「也好,省的打爛了店裡的東西,回頭我們還得賠,呵呵,你李老大當然不用賠了,因為死人是沒法掏錢的。」一直沒開口的元封忽然說道。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子,我記着你了。」李龍起身向門外走去,幾個打手小心翼翼的護着,生怕桌旁這三個人忽然發難。
李龍等人出去之後,楚木腿才起身,元封沖櫃檯上端坐的店小二一抱拳:「打擾生意了,抱歉。」
店小二也抱拳回禮:「好說。」
三人出的門來,只見李龍已經當街站定,身後九個打手一字排開,喧囂的街道上已經空蕩蕩的,所有人都躲在路邊的店鋪里注視着這一幕的發生,沒有人說話,只有風嗚嗚的吹着。
楚木腿領着楚鍵和元封,面對李龍相隔二十步站定,楚木腿淡淡的說:「李龍,動手吧。」
「不慌,人還沒來齊呢。」李龍獰笑道,沖身後一擺手:「發信號!」
一聲呼哨,從兩旁店鋪里竄出五六十人來,將元封等人圍住,個個手持鋼刀,面目猙獰,其中有二十多個巡商衙門的差役,帶着紅黑帽子拿着鐵尺,為首的班頭喊道:「莫要放跑了殺害三爺的兇徒。」
李龍道:「楚木腿,你還是和十五年前一樣笨,我李龍是那麼好對付的麼,叫你們另外那兩個人也出來吧,反正都是死,躲着也沒啥意思。」
楚木腿看看元封,元封不動聲色,輕輕吹了一聲口哨,張鐵頭和葉開便從旁邊的樹上滑下來,手裡舉着弓箭和他們站到了一起。
「楚木腿和楚木腿,你只帶了四個小孩,就敢動我們李家的人,真是太自不量力了,這一次我再也不會給你機會了,等會把你們父子都宰了,再去你們家斬草除根,把這些娃娃的家人也都殺了,看看以後誰還敢和我李家作對。」
「動手!」李龍暴喝一聲,黑壓壓兩群人從道路兩端壓上來,如烏雲蓋頂,眼看着就要將這個五個人淹沒,忽然一聲轟響,遠處的河口鎮城門倒塌了,所有人回頭看去,只見塵煙散去,一隊騎兵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
河口鎮的道路不是很寬,只能並行五匹馬,這支騎兵湧入城內,將城門口擠得滿滿當當,還不知道有多少在城外沒開進來,前排的騎士全配備了皮甲,手持長矛威風凜凜,臉上罩了黑布看不清容顏,只是一雙雙眼睛都透射着寒芒。
現場仿佛凝固了一般,沒有人亂動,沒有人說話,整個街道鴉雀無聲,只有偶爾的馬嘶和關門閉戶上門板的聲音。
「今日之事,是我楚木腿和李龍之間的私人恩怨,閒雜人等迴避。」楚木腿道。
嘩啦啦一陣響,差役們先把鐵尺和鎖鏈收起來了,班頭灰頭土臉道:「大爺,我還有公事,先走了。」說完帶着三十個差役灰溜溜的去了。
叮噹幾聲,二十幾把鋼刀扔在地上,一些幫拳的閒漢高舉雙手離開現場,邊走邊說:「沒我的事,我來看熱鬧的。」
片刻之後,李龍身邊就只剩下九個鐵杆打手了,這些人都是常年跟隨李龍走南闖北的親信,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也不下幾百次了,可是以往大多是遭遇戰,或者是埋伏別人,這種被別人埋伏,而且實力懸殊巨大的情況還是頭一次,所以不少人腿腳都有些發軟。
「大爺,你先走,這裡我們頂着。」一個打手頭目將李龍猛推一把,揮刀向那群騎兵衝去,李龍一咬牙,一腳踹開旁邊的店鋪撲了進去。
元封等人拔腳便追,與此同時趙定安率領的騎兵開始了衝擊,排在前面的都是經歷過實戰的保丁,長槍端平了推過去,那就是一幕鐵牆,拿着長刀的打手們在騎兵加長槍的威壓下毫無還手能力,只有被屠殺的份。
李龍為人狠毒狡詐,遇到這種場面,他第一個反應就是逃,逃的越快越好,越遠越好,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河口鎮的地理位置他很熟悉,沿街的店鋪一般都有後門,從後門遁走,然後有條排水溝通到碼頭,從那裡爬出去,然後想辦法找一匹馬回蘭州,再糾集人馬報仇不遲。
讓他怎麼也想不出的是,楚木腿到底從哪裡找來這麼多幫手,西北黑道上啥時候冒出這樣一股力量,不知不覺間竟然發展的這麼大,看來這件事情一定是蓄謀已久的了。
李龍跑的很快,幾步就竄到了後門,一把拉開門剛想出去,眼前就只看見一隻碩大的拳頭……
等元封等人衝進來的時候,李龍已經暈過去了,楚鍵和葉開象拖死狗一樣將他拖到外面,此時的街道上已經血流成河,負隅頑抗的李家打手們統統被挑死,屍體堆在一旁,騰出一個空間來給李龍。
一瓢涼水澆過去,李龍從昏迷中醒過來,此時的李家大掌柜已經狼狽不堪,眼睛烏青,嘴裡流血,身上全是灰土和泥漿,他一睜眼就看見滿地的鮮血,想動,兩隻腳踩在身上,絲毫動彈不得。
「楚大哥,當年的事情是我們不對,求你看在我上有老母,下有幼子的份上饒了我一條命吧,老三的事情我決不再追究,另外還奉送一萬兩,哦不,五,八,十萬兩銀子給你,求你千萬留我一條活路。」
楚木腿的臉湊上來,「李龍,這些話你自己相信麼?剛才你還叫囂着要滅我的門,殺光這些孩子的家人呢,怎麼這會就慫了?你的威風哪去了?」
李龍低頭不語,半晌才道:「自打出來混的那天起,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個結局,可是萬沒想到居然是載到你手裡,木腿哥,我服了,我不怨誰,以後你別學我,凡事一定下狠手,別留後患。」
楚木腿道:「行,是條漢子,比你家老三強多了,那就給你來個痛快的。」
李龍被兩個人架起來,楚鍵在一旁擦拭着鋼刀,楚木腿沖兩旁大門緊閉的店鋪喊道:「今天是我楚木腿和李家人清算舊賬,打擾了各位的生意,我給各位賠罪了。」
緊閉的門板後面,商人們都在瑟瑟發抖,打群架的見得多了,這種動用騎兵長矛,殺得一地屍體的卻不多見,前天是李老三,今天是李老大,看來這李家是要完了。
楚鍵將鋼刀擦好,問元封:「九郎,怎麼弄?」
元封道:「給留個全屍吧,也省的他家人再料理。」
楚鍵點頭,衝着李龍的後心瞄了瞄,一刀捅進去,正好刺中心臟,李龍身體抖了一下,就癱軟了,兩腿一伸,死了。
楚鍵把刀拔出,在屍體上擦了擦,對他爹說:「爹,人已經宰了。」
楚木腿不語,忽然沖元封跪倒:「封哥兒,多虧你……」
雙膝還沒點地,就被元封扶住:「楚大叔客氣了,我個老五是拜盟的兄弟,你家的仇就是我的仇,這點事算不得什麼,以後還要仰仗您老幫着我們打理鹽務生意呢。」
楚木腿重重的點頭,把楚鍵拉過來道:「以後跟着封哥兒好好干,要豁出命來報答人家,明白麼?」
楚鍵道:「爹,你放心好了,孩兒一定好好干。」
事情至此就算做完了,趙定安衝着衙門方向大喊道:「差人出來洗地!」然後一行人上馬而去,路過同仁居酒館的時候,元封沖裡面正在收拾桌椅的店小二一拱手:「謝了。」
店小二聳聳肩膀,也不答話,回頭又去干他的活了。
良久,差人們才出現在街上,收拾屍體清理現場,正收拾着呢,一騎飛奔而入,騎士在馬上就喊道:「大爺呢,家裡有急事!」
班頭一指地上,「你家大爺在這躺着呢。」
第32章
銀樣鑞槍頭
黃河上游有些河段是適合行船的,而且水流落差大,船隻行駛速度快,比陸路運輸成本低多了,寧夏李家從甘肅進的貨,大多是走水路,他們家有十幾條船跑這條線路,如今李家二少爺就在其中一條船上。
「少爺,那李豹究竟是誰殺的?要是他們懷疑到怎麼頭上豈不冤枉?」一個彪悍的漢子說道。
「是挺冤枉的,咱們就殺了他家六個人,搶了三千兩銀子,把幾百石鹽扔到河裡,比起他們家殺咱們四個人,搶一百匹馬來說,還是虧的,不過這次就算了,少爺我有急事先回家一趟,等有空了再找他們算賬。」一身錦袍的年輕人毫不在意的說道,甲板上擺着一張躺椅,他就翹着腳躺在上面,手裡還拿了個蘋果,一邊說話一邊啃。
「少爺這次私自出來,是怕老爺責罰吧?」漢子道。
「老爺子雖然可怕,可是那個母夜叉更可怕啊,少爺我的身手夠好了吧,母夜叉比我的身手還好,要是讓她知道我偷跑出來玩,還做了這麼一樁案子,非得……」錦衣少年忽然坐起來,把蘋果也扔了,指着遠方的河面道:「那是誰家的船,這麼拽?」
隨從們搭眼看去,只見四艘大船橫在河面上,用鐵索堵住大部分航道,專門搜查往下游去的船隻,那些大船上都飄揚着一面繡着老虎的三角牙旗。
「少爺,是蘭州李二的旗號,狗日的怕是來堵咱們的。」
「壞了,咱們只有一條船,十幾個人,船上還帶着貨,這可怎麼辦。」
隨從們慌做一團,只有錦衣少年鎮定自若,道:「靠岸。」
「少爺,不能靠岸啊,現在調頭走還來得及,要是靠岸咱們就成了人家盤子裡的菜了。」隨從們苦苦哀求。
「放屁,不靠岸咱成了菜呢,少爺我一身武功都是馬上功夫,在這船上如何使得?現在上岸還有一線生機,繼續待在船上只有死路一條!」
船老大無奈,只好尋了個地勢平坦的地方靠岸,那邊攔着河道搜查的人已經看見這邊的情況,立刻有一隊騎兵朝這邊奔過來了。
「少爺,跑吧,看樣子他們有四五十個人呢。」隨從剛跳到岸上,又想往回爬。
「廢物,前天晚上分銀子的時候,你們不是牛着的麼,怎麼這會兒慫了?給少爺我抬槍備馬,看我殺他個七進七出!」
寧夏李家這位二少爺,大號叫做李明贏,別看生得人高馬大,其實虛歲不過十六而已,他自幼得名師指點,刀槍劍戟樣樣精通,尤其善使一杆亮銀梅花槍,演武場上從未遇過敵手,在寧夏一帶頗有名氣,可是因為是家中獨子,全家上下都把他當成寶貝蛋一樣,所以從未經歷過實戰,前天晚上偷襲李家鹽鋪才是他第一次殺人。
李家是寧夏的大戶,有牧場有田莊,在寧夏城裡還有商鋪酒樓,兼營南北貨買賣,這私鹽生意自然也是少不了的,寧夏的池鹽在別家的掌控之中,他們兩個李家之間做販馬和私鹽的買賣已經有些年頭了,但是最近馬的價格上漲,蘭州李家就不願意執行合同了,李虎講理講不過人家,索性殺人越貨,把價值一萬多兩銀子的馬匹吞了不說,還把押運馬匹的四個寧夏人給殺了,屍體沉到河底找不着了,都是道上混的人,這點事根本掩不住,寧夏李老太爺還沒做出正式反應呢,從家裡偷跑出來到河口玩耍的李二少爺就怒了,帶着七八個跟班去找李豹的麻煩,這才有了前天晚上的故事。
本來偷跑出來已經是罪過了,又輕舉妄動殺了蘭州李家的人,更是罪上加罪,回家之後少不得一頓責罰,不過這些都是輕的,要是把小少爺的命給丟了,這幫人就不用活了,所以他們千方百計想阻止李明贏和對方正面衝突。
可是敵人已經逼到眼前,再退縮未免丟寧夏李家的臉面,事到如今八個隨從也只好捨命陪君子了,迅速幫少爺把馬鞍子備好,長槍抬過來,那邊李明贏已經收拾停當,頭頂束髮紫金冠,上面還有一個白色絨球,人不動球不動,人一動球亂顫,身上是團花蜀錦戰袍,腰間嵌寶玉帶,腳下粉底小朝靴,整個人一身素白,加上天生一副面如敷粉的好相貌,真是帥的沒邊了。
再看那匹坐騎,也是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毛,配上鑲銀的鞍具轡頭,簡直是人如天將馬如龍,隨從們都忍不住贊一聲好。
李明贏翻身上馬,大喊一聲:「槍來!」
四個隨從吭哧吭哧將一杆一丈八長的亮銀槍扛了過來,其實也沒這麼重,人家要得就是這個氣氛而已,李明贏腳尖一挑,就把長槍拿在手中,嗚嗚的轉了兩圈,素白的槍纓子甩成一條線,純銀嵌鋼的槍尖在陽光下灼灼生輝。
趁他們停船靠岸這會功夫,蘭州李家的人已經來到了,隔了百十步遠,李虎等人見他打扮得威猛,便也不敢小覷,李虎小聲交代手下:「聽說這廝槍馬功夫了得,不能硬拼,要智取。」手下都暗暗點頭。
李明贏單手舉起長槍沖李虎喝道:「李虎,你殺我族人,搶我馬匹,今日就和你做個了斷。」
李虎遠遠喊道:「不錯,你家的馬是我搶得,可是我三弟也是你殺的,這筆賬怎麼算?」
李明贏剛想辯解,隨即又咬牙忍住了,隨從小聲道:「少爺,告訴他不是咱乾的啊,咱們就宰了幾個小兵搶了點銀子而已啊。」
李明贏道:「廢話,我說他能信麼?這回是黃泥落到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算了,又不是啥丟人的事,小爺認了。」隨即沖李虎喊道:「沒錯,李豹是小爺殺的,有能耐你就放馬過來,在那裡唧唧歪歪廢什麼話。」
李虎氣得渾身亂顫,抽刀在手,哇呀呀怪叫一陣,催馬殺來,其他李家打手也催動坐騎殺將過來,反觀這邊只有李明贏一人有馬,其他人八個隨從只能步戰,但是他們為了保護少爺的安全,依然毫不猶豫的衝上去廝殺。
李家兩兄弟從蘭州帶了一百人去河口,留在十個人在李龍身邊,剩下九十人都跟着李虎,一路不惜馬力趕往皋蘭,派了四十個人在河面上攔截,李虎領着五十個人在岸上候着,水陸夾擊,保管那寧夏李二少爺插翅難飛。
李虎在李家五兄弟里是比較莽撞的一個,正因如此才幹出那殺人越貨的事情,不過他也是五兄弟里比較能打的一個,凡是需要武力解決的場合,通常都是由他出馬。這傢伙一身腱子肉,舉石鎖跟玩似的,一杆大刀耍的出神入化,倒也是個猛將。
那李明贏三歲習武,正經科班出身,走的是學院派的路線,李虎則完全是在實戰中摸索出來的經驗,論技巧是差了一些,可是經驗比較豐富,眼見李明贏來勢兇猛,他不敢硬接,虛晃一招撥馬閃過,其餘的騎士也不敢擢其鋒芒,李明贏勢如破竹殺入敵陣,左挑又刺,可是人家都遠遠避着他,怎麼也戳不到人。
這邊李明贏的手下看到自家少爺旗開得勝,便舞動兵器聒噪起來,為他助威吶喊,李虎冷笑一聲喊道:「撒!」
幾張碩大的漁網向李明贏撒去,他急忙揮動長槍去挑,可是漁網實在太多,太大,下面都帶着鉛墜,不一會兒便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動彈不得。
李虎的打手這才圍上去,將李明贏從馬上掀翻,七手八腳按住,那邊寧夏李家的隨從看見少爺被擒,嚇得面色蒼白,剛要衝過來營救,一把刀就擱在了李明贏的肩頭:「誰敢亂動,我這就宰了你家少爺。」
面對李虎的要挾,眾人不敢再動,領頭的喊道:「誤會,都是誤會,你家三爺的命案與我家少爺無關。」
李虎道:「你們當我傻子啊,不是你們幹的,這麼急着跑路幹嗎,又為何見我們就過來拼命,冤有頭債有主,今天我就幫我家老三討回公道。」
說着又沖李明贏獰笑道:「剛才你不是威風着麼,還他媽白馬銀槍,你評書聽多了吧!打扮得跟個戲子似的,還不就是銀樣鑞槍頭。」
李明贏氣得亂抖:「李虎,有種你就殺了老子,老子眉頭皺一皺都不算好漢!」
李虎道:「看不出來還是個愣小子,硬骨頭,可惜你家二爺更硬,本來我大哥還說要押你回去問話,就沖你剛才的話,二爺決定現在就收拾了你。」
兩個倔脾氣碰到了一起,自然沒有好結果,李虎把刀高高舉起,這就要把李明贏劈了,而李明贏當真就瞪着一雙大眼看着那把鋼刀,毫無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