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帝國 - 第28章
驍騎校
中年人無語,但已經是心如刀割,他是一個浪子,但浪子並非無情,當初離開他們母子也是情非得已,他萬沒想到那女子竟然對自己如此痴心,寧願餓死也不願意賣掉自己送的玉佩,更沒想到自己真的有了一個兒子,而且長的還這麼象自己,甚至這股狠勁也是那麼的相似。
第56章
父親的禮物
葉天行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既然自己欠下如此深重的孽債,說什麼都是白搭,唯有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愧疚,他沉吟片刻,對元封道:「把你那兩個朋友扶進來。」
李明贏和趙子謙都身受內傷不能動彈了,被下人攙扶着進來,兩人面色慘白,不能言語,坐都坐不住了,葉天行掃視二人一番,道:「上衣脫了,扶着坐起來。」
元封知道他要救人,趕緊讓從人照做,一切妥當之後,葉天行端坐在兩人中間,兩掌齊出按在兩人後心,一股紫氣從他額頭上慢慢升起來,這是在用內功為他倆療傷,元封輕輕招呼從人退出去,生怕驚擾了救治。
所幸兩人受的傷並未傷及脈絡,輸送了一通內力之後便臉色紅潤起來,元封剛想說話,被葉天行擺手制止:「什麼都不要說,仔細看着便是。」
李明贏是個愣頭青,剛緩過勁來能說話,一張嘴就要罵人,但是葉天行冷冰冰的目光掃過來,硬是讓他把罵人的話咽了回去。
「你們也好好看着,我只練一遍。」葉天行說罷,以手為刀,動作緩慢的施展了一套刀法,招式不多,只有十三式而已。
說是刀法,那是以元封的眼光看來,而在趙子謙的眼中,葉天行使的分明是一套掌法,在李明贏眼中,這十三式分明是高深的槍法。四人中只有葉開扭頭不看,似乎不屑於跟自己的親爹學功夫。
十三式練完,葉天行收招,對元封道:「葉開肯替你去死,說明你們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他就拜託你照顧了。」
元封微微點頭,葉天行又對趙子謙和李明贏道:「年輕人敢打敢拼,不錯。」
兩人被葉天行的氣勢鎮住,不敢說話,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不明所以,葉天行最後看了葉開一眼,葉開依然扭頭不理,他輕輕嘆口氣,提起角落裡的行囊,向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對四人說道:「我叫葉天行,有事情可以到長安來找我。」說罷轉身離去,再不回頭。
……
半個月後,長安,尉遲家宅邸,丫鬟端着銀盆走進小姐的臥房,看到帳中小姐還在酣睡,心中稍感奇怪,往日這個時候小姐已經起來在練琴了,怎麼今日如此貪睡,她過去掀開帳幔,用金鈎子掛上帳子,剛想叫人呢,卻發現被子下面蓋着的只是一個枕頭。
「奇怪了,人跑哪裡去了?」丫鬟自言自語着,四下里找了又找,可是依然不見人影,漸漸的她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了,小姐眼睛看不見,平日裡又不是喜歡亂跑的人,今天突然失蹤,或許……丫鬟不敢往下想了,她擔不起這個責任,趕緊找到管家報告情況。
管家一聽也急了,小姐可是家主的掌上明珠,好端端在家裡睡覺都能丟了,家主怪罪下來大家可都別想好,於是趕緊派出家丁到處搜尋,簡直連老鼠洞都尋遍了,依然不見人影。
老爺去蘭州辦事了,家裡沒有人主事,管家到底是個明事理的人,知道這事瞞不住,越瞞事情越大,趕緊派人飛馬去蘭州報告老爺,另外加派人手尋找小姐下落,當夜在內宅當值的所有家丁護院都被控制住,一個個的嚴查,尉遲家院落層層疊疊,警衛森嚴,沒有內鬼從中協助的話,不可能把小姐綁走。
長安城南一隅,奧黛麗從房中走出,狠狠掐了葉天行一把:「你這個死鬼,綁這個漂亮的小丫頭來有什麼企圖?一大把年紀了還想老牛吃嫩草,我掐死你!」
葉天行一把攬過奧黛麗的小蠻腰道:「我有你這棵嫩草就夠了,那小丫頭是我幫兒子娶的媳婦兒。」
奧黛麗勃然色變,推開葉天行道:「什麼!你都有兒子了,那豈不是早就成家了,說,你有幾個老婆?我能排進前十名麼?」
葉天行苦笑道:「我也是剛知道有這麼一個兒子,我欠他們母子的實在太多,他娘已經不在了,只有想辦法補償兒子了,不管他接不接受我這個父親,從今以後我都要看着他成長,幫他披荊斬棘,幫他排除一切困難。」
奧黛麗怔住了,她忽然知道為什麼葉天行會回來了,或許是那個死去的女人觸動了他心中的柔軟的所在,讓這個無情的劍客變得溫暖起來。
「可是,那女孩雖然長的漂亮,卻是個殘疾啊。」奧黛麗道。
「不妨事,這是他們沒找准人,我認識一個神醫能治這種病症,十年前他欠我一個情,正好借這個機會還了。」
「不管你這些閒事了,趕緊把人送走,拐帶人口可是大罪,你別連累我。」奧黛麗壓低聲音說道,忽然房中傳出啪的一聲,緊接着是女孩的喊聲:「姐姐,你快來。」
奧黛麗趕緊轉身回房,原來是綁來的女孩在吃飯的時候把碗給摔壞了,以往都是丫鬟伺候她吃飯,現在自己吃飯自然不得勁了,奧黛麗趕緊幫着清理碎碗渣子,女孩怯生生的說:「姐姐不生氣吧?」
奧黛麗是刀子嘴豆腐心,心地善良的很,答道:「沒關係,這破碗姐姐早就想砸了,一直沒得空,這回對虧你幫忙了。」
女孩嘻嘻笑起來,問道:「姐姐,我知道你是好人,叔叔說要帶我去治眼睛,嗯,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啊,我爹爹花了好多錢都沒幫我治好呢。」
「當然是真的,叔叔也是個好人呢。」奧黛麗一邊說着,一邊指着外邊的葉天行,嘴裡無聲的說出「死鬼」兩個字。
「那太好了,治好了眼睛就能看見花是什麼顏色,樹是什麼形狀,還有姐姐長什麼模樣了。」女孩憧憬的說。
「你剛才說你爹爹花了很多錢幫你治病,那你爹一定很有錢吧?」
「嗯,可能是吧。」
「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奧黛麗閒着沒事,將葉天行帶來的包袱解開了一角,同時很隨意的問道。
「我叫尉遲佳。」
尉遲……佳!長安城裡姓尉遲的人家可不多啊,與此同時包裹里的東西也露出了真容,是一個尾部有燒焦痕跡的古琴。
若是什麼神兵利器,奧黛麗未必認得,可人家怎麼也算是長安藝術界的從業人士,焦尾琴再不認識就丟大人了,古時候的四大名琴之一現身長安是不久前的事情,首富尉遲光斥資巨萬買下此琴收藏,長安城滿城皆知啊,如今此寶物竟然和它的主人一起來到自己面前,如何不讓奧黛麗震驚。
奧黛麗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衝出去將葉天行推到牆角,逼問道:「這小丫頭是尉遲光的女兒?」
「是啊,我沒告訴你麼?哦,可能是我忘了,尉遲光的女兒配我葉天行的兒子,難道辱沒了她?」葉天行一臉的無所謂。
奧黛麗悲憤難耐,擺手道:「我真怕了你了,尉遲家勢力有多大你不知道?他們想查什麼事情沒有查不到的,你這樣做是會害死我們大家的,趁他們還沒找來,趕緊走!」
葉天行撓撓頭道:「我把這茬忘了,好吧,我這就動身,等辦完事情再來找你。」說罷進屋道:「小妹妹吃飽了麼,咱們要上路了,這回叔叔帶你飛一回。」
尉遲家已經動用了一些關係,每個城門的守軍手裡都多了一張畫影圖形,只要能堵截到畫上的女孩,就有一千兩的花紅,當然對外只是說尉遲家走失了一個小妾而已,小姐丟了這樣的大事誰也不敢泄露。
憑着葉天行的功夫就算殺出去也沒人擋得住,可是他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是自己做的這件事情,所以他選擇了晚上出城。
晚上城門都關閉了,除了緊急軍報之外,再重要的事情也不能擅開城門,長安是一座大城,巍峨的城牆上每隔五十步就有一盞燈籠和兩個哨兵,夏夜的城頭,涼風習習,讓人只想瞌睡。
一身黑衣的葉天行身背尉遲佳出現在城頭,他站在垛口上對背後的女孩說道:「小妹妹,抓緊了,叔叔要帶你飛了。」
城牆上的風很大,尉遲佳雖然是盲人,但是感覺很靈敏,她知道身處高處,便緊緊抓住了葉天行的肩膀,葉天行深吸一口氣,縱身而下,雙手雙腳展開,衣服之間的褶皺舒展開來就如同蝙蝠的翅膀,整個人如同一隻大鳥消失在夜空中。
「夥計,那邊有動靜,好像有人跳下去了。」一個起來尿尿的哨兵推了推同伴。
同伴睜開惺忪的睡眼看過去,打個哈欠道:「你眼花了吧,城裡水井梁頭歪脖子樹多的是,誰沒事上城牆上尋死啊。」
第57章
禍起蕭牆
蘭州,巡撫官邸,甘肅巡撫溫大人親自將尉遲光送了出來,雙方親切話別,氣氛非常融洽。
上了轎子之後,尉遲光的臉色就逐漸冷了下來,下面人辦事太不力了,芝麻大的小事居然越鬧越大,要勞煩他親自出馬去走巡撫大人的路子,雖然事情算有點眉目了,但是代價也是相當昂貴的,這如何不讓他惱怒。
尉遲炯和韓世河的轎子跟在後面,此時兩人心中都是惴惴不安,家主做事素來嚴酷,想必此事過後必然懲處他倆。
回到住所之後,尉遲光下轎直奔後堂,尉遲炯和韓世河趕緊緊隨其後,到了二門就被衛士攔住,兩人不敢前行,對視一眼皆是愁容滿面,片刻過後,裡面傳出話來,讓兩人在書房門口等候家主接見。
兩人趕緊來到書房門口,這是一座幽靜的小跨院,院子裡沒有樹木,也沒有桌椅,地上鋪着的青石板都被太陽曬得滾燙,兩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來回踱步。
過了一會兒,尉遲家蘭州分鋪的賬房抱着一厚摞賬本過來了,也不敢搭理尉遲炯,直接走進書房,尉遲炯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白了,他身為蘭州方面的當家人,這些年可沒少做手腳,光是銀子就撈了不下五十萬兩,賬本更是亂糟糟一團,雖說沒人能查清楚這爛賬,但是家主是何等人,辦事狠辣果決,人家根本不需要查清楚你貪污了多少錢,只要知道你貪污就足夠了,家族內部執行家法又不需要通報官府,說殺你就殺你。
果然,書房裡傳出家主的笑聲,很爽朗,很愉快,仿佛是遇到什麼特別開心的事情一樣,這下尉遲炯更害怕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嘴唇發白,虛汗直流,韓世河見他跪下,也跟着跪倒,大掌柜做的事情他當然有份,眼見東窗事發,他倆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
下午的陽光依舊猛烈,兩人跪在滾熱的石板上,後背依然是冷汗直流,擦也不敢擦,走也不敢走,只能這樣等待着家法處置,一直到了黃昏時分,家主才拎着一本總賬出現,笑眯眯的看着尉遲炯道:「這賬本和天書一樣,大哥你得教教我怎麼看?」
尉遲炯張了張嘴,居然一個字說不出來,家主剛要發話,忽然外面跑進來一人,風塵僕僕的分明是星夜兼程趕來,此人大夥都認識,是長安府里的一名管事,他千里遙遠的趕來肯定是家裡出了大事!
尉遲光冷冷看了一眼尉遲炯,招呼管事進了屋,不一會兒就傳來一聲脆響,不知道是哪個花瓶遭殃了,這可是罕見的現象,一般來說家主生氣的時候不會摔東西,而是笑,讓人滲的頭皮發麻的那種笑,可是這次居然如此失態的摔了東西,說明家裡出了極大地事情,肯定要比蘭州方面失職和貪污的事情還要嚴重。
一時間尉遲炯和韓世河竟然有些幸災樂禍,家裡出了事情,想必家主就要立刻趕回去吧,那樣就好,在他趕回長安的這段時間裡,應該能把賬面上的窟窿堵上,雖然不能自圓其說,但起碼責罰不會那麼嚴酷了。
但尉遲光並沒有走,他依然留在了蘭州,尉遲炯和韓世河也沒有受到任何責罰,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就讓他倆回家了。
午夜時分,韓世河的臥房,房門被輕輕叩響,四掌柜警覺的問:「誰?」
外面是壓低聲音的回答:「我。」
韓掌柜趕緊披衣起床,拔開門閂,外面站的自然是難兄難弟尉遲炯了,韓世河剛想點燈,被尉遲炯攔住,「別,小心有人監視。」
韓世河拿着火刀火鐮的手僵住了,監視這個詞讓他不寒而慄,家主沒有責罰,並不代表此事就過去了,反而如同一把刀懸在頭頂,讓他寢食難安。
「大掌柜,咱們把銀子湊了交上去吧。」韓世河道。
尉遲炯輕輕掩上門,說:「我就是來和你說這個事的,虧空其實不多,加在一起也就是八十多萬兩,可是大多數都分下去了,你說這蘭州分號誰沒落到好處吧,大傢伙都買了房子置了地。一時半會怎麼可能變現,填不上這個窟窿你我就得死!」
「不能吧,咱們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昏話,我和他是堂兄弟,他的脾氣我能不知道?當初為了爭家主的位子這傢伙可沒少殺人,不出意外的話,咱倆都活不過月底了。」
「那……怎麼辦?」韓世河顫聲道。
「要在以前可能就只有等死了,可是如今卻有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今日長安急報你也看見了,雖然不知道什麼事,但肯定不是好事,家主的虎衛已經星夜啟程回長安了,身邊就只留了五個人。」
虎衛是尉遲家最後的王牌,這支人數不過百餘的精銳力量是尉遲家歷代收養的孤兒組建而成,武功高強,絕對忠誠,戰鬥力相當強悍,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隨便投入使用,倘若當初進攻十八里堡的是虎衛,恐怕也不會敗得那麼難看了。
韓世河是聰明人,自然聽出尉遲炯話里的意思,他遲疑道:「難道說咱們要……」
「對,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拼一把,他死了,我就是家主,你就是大掌柜,若是不拼的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尉遲炯的眼睛在黑暗中竟然閃着綠色的幽光,如同狼的眸子,韓世河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但還是堅定的說:「好,大掌柜怎麼說我就怎麼辦。」
……
尉遲光徹夜難眠,因為尉遲家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戶部尚書對茶馬走私極為憤怒,一心要根治此弊端,若不是朝廷政令不通,地方大員各行其是,恐怕尉遲家早就完了,他此次前來蘭州,其實並非為那個什麼十八里堡而來,而是為了進一步貼近巡撫大人。
商人和官員打交道,自然沒有什麼感情可言,全憑金錢說話,溫巡撫是個實在人,要了尉遲家一成的乾股,尉遲光咬咬牙答應了,其實心裡也在流血,這也就罷了,反正錢花的是正路,可是自家堂兄尉遲炯那些錢花的可都不是個地方,近百萬的銀子流水一般花出去,吃喝嫖賭籠絡人心,當自己不知道呢,要不是念在他以往幫過自己,早就辦了他了,這次查賬不過是給他個下馬威而已,如今是非常時期,蘭州不能亂,人心不能亂,所以尉遲炯暫時還不能動。
這些事就已經很棘手了,家中又傳來消息,說是女兒失蹤了,尉遲光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唯一的軟肋就是這個女兒,尉遲佳是他和亡妻的愛情結晶,從小體弱多病,還是個盲人,尉遲光在她身上傾注了全部的愛,只要是女兒喜歡的東西,哪怕價值連城也會買來,焦尾琴就是個例子,可是珍愛的掌上明珠突然失蹤,如何不讓他心力交瘁。
這是有人在和自己作對,究竟是什麼人暫且猜不出,但對方肯定是有所圖,只要能那女兒平平安安的接回來,什麼代價都無所謂,事後再找回場子便是,所以尉遲光硬是沒親自回長安,只是派遣虎衛回去而已,虎衛不光武力強大,偵緝搜捕的能力也很強,有他們在尉遲光就能放一半的心。
次日下午,尉遲光趕往城南的牲畜欄視察,尉遲家的駱駝騾馬等大牲口等圈養在這裡,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賬目、實物、現銀都要審核,昨天看了賬本今天再來看實物再正常不過了。
尉遲炯和韓世河兩人都沒有跟來,如今他倆已經被家主暫時解除了職務在家閉門思過呢。
家主的車駕走在城外的土路上,四周靜悄悄的很不對勁,要知道這條路應該是車馬喧囂才是啊,尉遲光敏銳的察覺到危險的存在,剛想呼喚衛士,忽然破空之聲傳來,他迅速趴在車廂底部,十幾支羽箭呼嘯而至將馬車串成了馬蜂窩。
外面人喊馬嘶亂成一團,顯然是被伏擊了,尉遲光身邊只有五名虎衛,可是對方足有數十人,從他們發射的箭矢數量就能看出來,尉遲光算不上身經百戰,但是經歷過的危險狀況也不少了,他當機立斷掀開車廂下面的出口跳了下去。
五名虎衛已經倒下了兩人,拉車的馬匹、車夫和隨行的幾名賬房、司庫也被射死,而且射穿他們的箭矢和平常的羽箭有所不同,箭杆粗壯有力,箭鏃呈三棱狀,精鋼打造,對方分明是動用了民間嚴禁擁有的軍用武器——床弩。
「家主快走!我們頂着!」剩下的三名虎衛揮着長刀擋在尉遲光身前嘶聲叫喊着,情況緊急,尉遲光也來不及說什麼,只能用力的點點頭便朝着反方向拔足狂奔。
背後馬蹄聲轟響,幾十名身穿鎧甲手握長矛的士兵沖了過來,在鐵騎的衝擊下,三名虎衛根本支撐不了許久,尉遲光頭也不回的狂奔着,一邊跑一邊將身上累贅的東西拋下,一來能減輕重量,二來能吸引敵人去撿從而減慢追擊速度。
但那些人根本不上當,留下一部分人解決虎衛,剩下的十餘騎緊跟着尉遲光追過來,聽着馬蹄聲越來越近,尉遲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伏擊者到底是尉遲炯的人還是十八里堡的人,在他的估算中此時元封已經被葉天行殺死,所以十八里堡人找他尋仇也是可能的。
尉遲光跑得很快,可兩條腿終歸跑不過四條腿,追兵已經到了二十步以內,偏偏他又被一塊石頭絆了下,整個人飛出去趴在地上,摔得血頭血臉,抬頭就看見前面有一騎正張弓搭箭瞄準自己。
我命休矣,尉遲光悲哀的想到。
第58章
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