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 - 第1章

驍騎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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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穿越者

作者:驍騎校

內容介紹:

  小女孩歪着頭問:什麼是時光穿越者?

  費教授說:他們可以跨越時空,改變歷史,扭轉乾坤,拯救人類……他們是和時間賽跑的人。

寫在新書之前

  第一次產生寫作的欲望是在1993年,那時候痴迷海明威,16歲的少年想寫小說,開頭的第一句話就是「那年深夏……」

  那年晚夏,我們住在鄉村的一棟房子裡,望得見隔着河流和平原的那些高山。文學青年會認出,這是《永別了武器》開篇的文字,少年的小說當然沒有寫成,時隔二十二年,以那年深夏為開頭的小說才真正出現。

  這就是《穿越者》。

  從2007年走上網文道路以來,筆耕不輟,也有八個年頭了,一直在路上奔走,從來沒有休息過,我一直在考慮,究竟下一本書應該是什麼模樣,盤點以往作品,《鐵器時代》是天馬行空無拘無束的文學青年積攢多年的噴薄之作,披着歷史外衣的後穿越網絡小說,再加上第二本偽歷史《武林帝國》(又名失落王朝),以至於對歷史不甚精通的我打上了「寫歷史」的標籤,我記得血酬說過一句話,一本成名的作者不能稱作大神,因為百萬級別字數的網文會掏空作者所有的積澱和激情,事實上這句話在我身上應驗了,武林帝國只能算是中規中矩,成績一般,這代表一個作者的悄然謝幕。

  那時候我已經32歲了,依然一事無成,每晚失眠,在絕境中,有了第三本轉型之作,通常編輯是不建議甚至強烈反對作者轉型,也就是換頻道的,從歷史轉到都市頻道,撲街概率極大,何況還頂着一個似是而非文藝腔十足的名字《橙紅年代》。

  後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橙紅年代紅得發紫,我的標籤也從後穿越變成了所謂的都市教父,教父不教父的只是宣傳溢美之詞,但橙紅年代確實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書,一本批判現實主義的當代題材網絡小說,可以說是這本書才真正成就了我。

  橙紅之後,再無劉子光,雖然很多讀者至今仍念念不忘,但劉子光只能作為龍套和精神偶像出現在後續的作品中了,於是有了第四部《國士無雙》。

  國士無雙是一本真正意義上的歷史小說,而且遍布雷點,感謝網站的寬容,感謝編輯的支持,這本從1919年作為開端的近現代歷史小說得以存活,網文禁區幾乎全都涉足,從1919到1967,該寫的不該寫的,全寫了,寫完這本書,我才可以毫不慚愧的告訴別人,我是寫過歷史小說的。

  從歷史的塵埃中走出來,故事依然在我虛構的文學王國江東省展開,劉子光的表弟,陳子錕的遠房孫子輩劉漢東悍然登場,上演黑車司機和小蘿莉的故事,這是一次重複,也是一次進化,在橙紅年代基礎上的進化,相對前者是成熟的,但劉漢東似乎不如表哥那麼人氣爆棚,在結尾部分,受到現實因素影響,收的意猶未盡,略有缺憾。

  休息了三個月之久,新作即將登場,這就是穿越者,磨刀不誤砍柴工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這段時間裡,我詳細構思了新書的大綱和邏輯主線,甚至寫了一個比較精細的大綱,要知道以往所有作品都是沒有大綱的,只有一個模糊主線,信馬由韁的前行,寫了大綱才知道,其實有比沒有強。

  穿越者是一本很特別的書,至少我沒有見過如此類型的書,它能夠把我想表達想描繪的年代、人物、事件全都有機的融合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故事,簡單一句話吧,是我想寫的東西,所以一定會好看。

  依然是老劉家的故事,主角名叫劉彥直,這個名字來源於年初在廣州社會考察時看到的中山紀念堂設計師呂彥直的名字,又勾連起小時候看的五代名將鐵槍王彥章,於是起了這個頗有古意的名字,不過這回和劉子光劉漢東都沒有親戚關係了,是另一個嶄新的故事和人物,當然擺脫不了前幾本書的影子,就像金庸的作品成系列一樣,成熟的故事背景和人物是一筆財富,可以直接取用的。

楔子

楔子

  那年深夏格外炎熱,站在小營村口的土堆上,能看到遠處江面上裝滿黃砂煤炭的平底船緩緩駛過,江對岸的高壓輸電鐵塔屹立在霧霾中,國道上的載重卡車把路面壓得凹凸不平,煤炭粉塵灑落在樹葉上,路邊的配貨站和小飯店也長年累月保持着灰濛濛的形象。

  小營村本是近江城鄉結合部的村莊,隨着城市迅猛發展,繞城公路變成了三環路,自然村也變成了魚龍混雜、流動人口聚居的城中村,街道上污水橫流,天空中各種線纜如蛛網般密密麻麻,違章建築比比皆是,每到夏天,家家戶戶的空調外機噴發出熱浪,和街上公廁的臭味混合在一起,熏得人昏頭漲腦。

  黃昏時分,一輛門上塗着小營街道辦事處的五菱麵包車從街上穿過,車頂大喇嘛單調枯燥的重複着防火防盜宣傳,路邊掛着曖昧紅燈的洗頭房剛開始營業,失足婦女打扮停當坐在珠簾後挑逗着行色匆匆的路人,飯店正是生意火爆的時刻,大廚就在街邊炒菜,煤氣灶里的火焰舔着熏黑的鍋底,辣椒和回鍋肉在鍋里翻騰,面紅耳赤的男人們坐在簡陋的棚下猜拳行令,嬰兒哭鬧聲,汽車鳴笛聲,商販叫賣聲交織混雜,一切如常,沒人預料到一場災禍即將降臨。

  最先發現失火的是飯店的小工,他去後巷倒垃圾,看到收廢品的老王屋裡燒起熊熊大火,天乾物燥,低矮的平房裡堆滿了廢紙和塑料瓶,火勢迅速蔓延,驚覺的人們紛紛躲避,有人想打水救火,可是烈焰帶來的熱浪讓他們根本無法靠近。

  忽然有個頭髮花白的老嫗發了瘋的往火場裡沖,負責維持秩序的派出所協警竟然攔不住她,火勢猛烈,玻璃爆裂聲此起彼伏,老嫗的身影瞬間被濃煙吞沒。

第一季

第一章

涅槃

  劉彥直從噩夢中醒來。

  四周火勢熊熊,熱浪逼人,他認不出這是什麼地方,求生的欲望讓他從床上爬了起來,雙腳落地才發現渾身酸軟無力,差點跪在地上,掙扎着爬起來往外走,走到門口被什麼東西絆倒,定睛一看像是媽媽,但是印象中的母親沒有這麼衰老,他來不及多想,抱起這個人繼續前行。

  到處都是火,到處都是煙,劉彥直完全辨認不出方向,附近有人影出現,是個戴頭盔和呼吸器的消防隊員,那人也看到了他,摘下氧氣面罩遞過來,劉彥直把呼吸器在母親臉上,按照消防員指示的方向往外走。

  火場外拉起了封鎖線,圍觀人群被驅趕到很遠的地方,三輛消防車噴射着水龍,夜幕下隱約能看到遠處一排排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這一切都和劉彥直認識的那個世界截然不同,這一夢,恍如隔世。

  劉彥直被消防員帶到了救護車旁,急救人員接過他懷抱的老人抬上擔架送入救護車,對着救護車的窗玻璃,他看到了陌生的自己。

  光頭,鬍子拉碴,瘦削衰弱,眼窩深陷,皮膚被火燒的紅一塊黑一塊,這不是自己,但是眉目又依稀像是自己,只不過是中年版的自己。

  「這兒還有一個!」消防員喊道,聲似銀鈴,脫掉頭盔的她英姿颯爽,原來救他們出來的是一位女消防員。

  於是劉彥直也被拉上了救護車,警笛長鳴,一路拉往醫院,他望着窗外飛逝而過的霓虹燈和車流,一股莫名的恐懼浮上心頭,這不是他的世界,這是另一個世界。

  身穿綠色罩衣的急救員在打電話,他用的是一種全屏幕的移動電話,上面居然一個按鍵都沒有,劉彥直驚呆了,忍不住問:「師傅,你的大哥大是愛立信還是摩托羅拉?」

  急救員回頭看他,目瞪口呆:「你沒事吧,燒傷這麼嚴重還說話。」

  劉彥直看看自己,胳膊上的皮都燒的炭化了,可是居然毫無痛感。

  醫院到了,三十層的高樓上立着江東醫科大附屬醫院的字樣,這也不是劉彥直記憶中的醫科大附院,印象中的這所醫院只有五層樓高。

  傷者被送入了搶救室,劉彥直被診斷為Ⅲ度燒傷病人,醫生判定他的體液、血液、神經組織都受到嚴重損害,情況非常嚴重,護士們清理了他的外皮,敷了抗生素,覆蓋上消毒紗布,把傷者包裹的像個木乃伊,氧氣面罩戴上,燒傷病人會大面積滲出體液,所以吊瓶也掛上了。

  劉彥直任憑他們擺弄,巨大的心理衝擊讓他方寸大亂,他苦苦的思索,記憶的片段如同打破的花瓶般漸漸拼了起來。

  他今年二十歲,高中畢業後,在社會上待業了兩年,家住在輕工局宿舍,父母都是光學儀器廠的工人,記憶的截止是七月初的某天,因為香港回歸的電視節目印象特別深刻。

  入夜,臨床的燒傷病人發出痛苦的呻吟,劉彥直卻只感覺全身麻酥酥的,似乎有一萬隻螞蟻在胸膛上、胳膊上、腿上來回的爬着,他實在忍耐不了,乾脆扯開了繃帶,醜陋的死皮下,粉紅色的嬌嫩的新皮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生長,手臂上火焰燎出的紫紅色水泡在慢慢縮小,消失。

  劉彥直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不難看出,自己具備了超越常人的能力,這個發現讓他無所適從,環境的改變更讓他充滿了好奇心,沒有片刻猶豫,他站了起來,悄悄推開了病房的門。

  走廊里空蕩蕩的,液晶屏幕上顯示着時間,2:35,下面一排小字是2017.8.27。

  劉彥直呆了足有半分鐘,自己一覺睡了二十年!

  忽然他醒悟過來,自己救出來的那個人,很可能真的是媽媽。

  每個病房門前都掛着病人的姓名以及負責醫生護士的名字,劉彥直一間間找過去,真的找到了母親的名字。

  他忐忑不已,顫抖着推開房門,這是一個雙人病房,母親就躺在靠內側的病床上,已經睡着,蒼老的臉上還帶着淚痕,記憶中的母親還是滿頭黑髮,現在卻變成花白頭髮,遍布皺紋,蒼老的像是古稀老人。

  眼淚刷刷落下,劉彥直泣不成聲,母親睡的很淺,朦朧中睜開眼睛,似乎看到臥床二十年的植物人兒子坐在面前,她以為這是個夢,一個盼了無數次的美夢,自從1997年夏天兒子遭遇車禍昏迷不醒後,自己堅持了整整二十年,每天幫兒子翻身、擦拭、把食物打成流質鼻飼進去,還陪他嘮嗑,為的就是這麼一天。

  母親伸出手去觸摸夢中的兒子,卻摸到了真真切切的溫度,她咬了咬舌頭,疼!這一幕竟然是真的!

  「旺兒,你好了,你,你,你……」母親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繼而眼淚奪眶而出,多年的堅持終於有了收穫,如果丈夫能活到今天,一家人團團圓圓,該有多好。

  門開了,查房護士站在門口,她看到了劉彥直身上的繃帶和赤紅的燒傷症狀。

  「哎,你怎麼亂跑,不要命了,快回去。」護士呵斥道,忽然想到這是重度燒傷患者,按理說應該疼的休克過去,怎麼能行動自如,神態自若,她轉身去找值班醫生。

  劉彥直跟了過去,就聽到護士的聲音:「李大夫,36床下床亂走。」

  緊跟着是中年男子的聲音:「不可能,走,去看看。」

  值班醫生找到了劉彥直,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眼神疑惑,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啊,燒傷竟然能自愈,速度還這麼快,你……你趕快回去躺下,小趙,通知王主任。」他看了看手錶,又改口道,「算了,早上再說吧,36床,你趕快回去躺着,等會給你做個全面檢查。」

  劉彥直毛骨悚然,腦海中浮現出畫面,自己被送入秘密研究機構,綁在手術台上被一群白衣人圍觀,到底是二十歲人脾氣,心裡有事藏不住,二話不說推開醫生,拉了母親就走。

  「你去哪兒?小心感染。」醫生和護士在後面追趕。

  「要不要叫保安?」護士問道。

  「不用了。」醫生望着娘倆遠去的背影,陷入迷思。

  寂靜街頭,劉彥直母子倆坐在了路燈下,無處可去。

  「媽,我爸呢?」劉彥直問,其實心裡已經有了預感,果不其然,母親開始抹淚:「你爸去年走的,臨死還惦記着你……」

  「咱家呢?」劉彥直沉默了一會,接着問。

  「為了給你治病,房子早就賣了,值錢的全賣了……」母親絮絮叨叨,將這些年來的艱辛一一說給兒子聽,劉彥直抽泣起來,繼而嚎啕大哭。

  父親不在了,家也沒了,母子倆無依無靠,走在黎明的大街上,他赤着腳,穿着醫院髒衣簍里拿來的藍白條病號服,因為長期臥床導致肌肉萎縮,整個人瘦弱的像跟竹竿,加上暴露在外的燒傷皮膚,形同鬼魅。

  母親有工作,是環衛處的一名臨時工,娘倆暫時棲身在環衛處放工具的棚子裡。

  「旺兒,還是回醫院吧,治病要緊。」母親不放心兒子的燒傷,對自己的傷勢倒是毫不在意。

  劉彥直把胳膊伸給母親看:「你看,已經好了,一點不疼。」

  母親文化程度不高,搞不懂兒子身上發生的奇蹟意味着什麼,既然兒子生龍活虎,她也就不考慮那麼多了。

  「媽,我餓了。」劉彥直肚子裡發出咕咕的叫聲。

  「等着,媽給你買早點去。」母親顛顛的出去買了一堆食物,包子油條豆漿稀飯,劉彥直吃了二十年流質,食道和胃都退化了,只能細嚼慢咽,一頓飯吃了很久,把最後一個包子塞進嘴裡後,母親將自己那份也推了過來。

  「媽,你也吃。」劉彥直含糊不清地說道。

  「媽不餓。」母親慈祥的笑着,劉彥直鼻子一酸,眼淚滾落,母親含辛茹苦照料自己二十年,受了多少罪,付出多大犧牲,在她深深刻滿皺紋的臉上都能看到。

  吃完早飯,母親說:「旺兒,你躺一會,媽上班去。」說着拿了大掃帚出門去了。

  劉彥直很累,他躺在涼蓆上休息,冥冥中感覺到一團團糜狀食物在胃部被胃酸溶解,然後混雜着胃液輸送到小腸中,小腸里無數的絨毛狀凸起在吸收着養分,他甚至能感到一絲絲的能量慢慢通過血液流遍全身,漸漸的他又變得飢腸轆轆了。